健屋花那穿上短靴在最後出門之前，站定於連身鏡前撥了撥銀白的髮。

　　前陣子新買的連身裙，沒問題。

　　雖然是戴著口罩，不過妝容很可愛。

　　適度的香水，濃淡宜人。

　　很好！今晚的約會，出發！

　　關門，上鎖，仰頭看了看天空，夕暮猶在天邊，燒紅一整片天，提早出門的習慣讓她能悠閒的踱步到相約地點，不需要擔心因為趕路而吹翹的瀏海或是跑動時身上流出汗水，雖然心裡知道那人肯定不會在意，但果然還是會覺得有點羞恥。

　　待她走到繁華的商圈，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不過已經見到那熟悉的身影佇立於噴水池旁，她看不清白雪巴內裏的上身穿了什麼，只能看出那人纖細的身影裹在米色大衣裡。

　　「巴さん——」

　　健屋花那遠遠就喜不自禁地喚了她的名，白雪巴也朝她笑了笑，和天邊夕陽一樣的眼眸笑瞇了起來，她甫一走近就被攬進大衣的溫暖懷裡。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見面，鮮少在外有親密舉動的白雪巴竟會在外頭抱住她，健屋花那愣了一會兒，隨後馬上被這許久沒有的親密融化了心，她也回應了這個擁抱。

　　「巴さん，健屋也很想⋯⋯欸？」

　　然而話未說完，就感覺到一隻擾亂的手伸進她的連身裙，甚至進一步觸到內褲邊緣，在內褲裡頭塞了個硬硬圓圓的東西。

　　「欸等、這是什麼？」

　　「噓——是什麼健屋さん應該不陌生，還是說妳想聽我在這裡說出來是什麼？」

　　對方馬上鬆開懷抱的瞬間，夜晚的寒風吹冷了健屋花那的身體，並在那一瞬間下身感受到最低頻的震動。

　　「嗯⋯⋯等、巴さん快拿出來！」

　　「嗯？健屋さん不想要嗎？那就自己拿出來吧？」

　　「什麼？」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銀髮少女瞪大了粉眸。

　　「我也沒有綁住健屋さん的雙手，所以要拿出來的話就自己拿出來也可以的吧？只是，健屋さん真的想要拿出來嗎？」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湊近她的耳畔，總在調教時才會聽到的聲音和溫熱的吐息低低地吹進她耳裡，那張好看的臉蛋掛上一個人畜無害的笑靨，身下的震動又被調高了一個頻率，健屋花那淺短地倒抽一口氣，心跳正逕自加速，她咬了咬下唇，最終低下頭沈默不語。

　　白雪巴見狀，滿意地又加深了笑意，向她伸出了手示意，健屋花那馬上就牽了上去，像是溺水的人急忙攀住浮木。

　　「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幸好現在戴著口罩，健屋花那緊緊牽著她的手，有些無措地想著。

　　行走的過程內褲裡的玩具在白雪巴的控制下絲毫沒有作亂半分，全程靜悄悄的，只是感覺到身下敏感的突起被某個小東西抵住，不過健屋花那仍然不敢放下戒心，深怕那東西在她鬆懈之時就會被啟動。

　　白雪巴劃完位後帶著她走到座位，健屋花那暗自慶幸影院沒有滿場，她們並沒有緊靠在其他客人旁邊，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白雪巴有特別選過位子。

　　先前有在網路上看過這部電影的介紹，屬於驚悚中帶著戀愛劇情，並非是會出現鬼魂的恐怖靈異向，但驚悚的氛圍營造的十分到位，戀愛的劇情也十分感人。

　　起先清寂的琴音響起，她們在一片黑暗中漸漸看清故事的女主角，女主角清秀的五官、俏麗的短髮就如預告片裡的一樣，恰好是健屋花那喜歡的類型，一瞬間看傻了眼，發出了細小的一聲讚嘆。

　　「哼、唔……」

　　那個瞬間，就像是白雪巴知道她會有那一聲鬆懈的驚嘆而將開關開啟，坐著的姿勢比起站著更貼緊了下身，她艱難地挪了挪卻找不到任何能放鬆的坐姿，接著震動的頻率被調低，她才勉強安下身來，然而低頻的模式卻無法成功讓她完全進入到電影裡。

　　怎麼說，身體的感覺和電影的氛圍相差過大。

　　不不不，不過這種程度而已，算什麼，健屋可是更厲害的，才不會屈服於區區的跳蛋。

　　健屋花那深深吸吐了空氣，試圖忽略下身持續運作的東西，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電影上。

　　但是，對於驚悚電影要集中注意力的話……

　　「咿啊——」

　　後方傳來不小的驚叫，剛剛那一下健屋花那雖然沒有大叫出聲，但心臟還大力得撲通撲通跳著，也著實被嚇得不小力，她將視線偷偷移開布幕稍微緩了緩，抓握裙子的手十分冰冷，總覺得，想要抓住其他更有實感和溫暖的東西。

　　悄悄地，她將手向巴伸去捏住她的衣角，成功換來對方十指緊扣的安心感，還沒能高興幾分身下的震動就被調高了一檔，不小心又洩露出細若蚊鳴的聲音。

　　她有些氣憤地瞥向那人卻得來對方理所當然的表情，並將彼此緊握的手鬆了鬆。

　　兩人間總有不需言明的默契，她愣了一愣，選項與代價就展現在她面前，想要牽手就得承受較高頻的震幅，要如何選擇全由她自己作主。

　　不甘心！可是，好可怕……

　　粉眸就要滲出了淚，她還是將手握緊了，不安分地挪了挪身體，把大半的身子傾向了白雪巴，比起說是牽手，不如說是已經抱住對方整隻手臂。

　　電影依舊繼續，健屋花那的注意力不能和剛才相比，但仍是努力投入劇情當中，畢竟驚悚之外這部的感情戲也是看點，都來電影院看了，不專心的話總覺得有點愧對作品。

　　近乎無光的影院裡布幕展示的畫面也是幽黑，恐怖的橋段又來了，鏡頭跟著主角一步一步向潮濕而殘破的木門走去，傾盆的雷雨聲像下進她的腦海裡。

　　怦怦——

　　她用力得抱緊了白雪巴的手臂。

　　怦怦——

　　頭也因為恐懼湊向了白雪巴的頸肩，雙眼依然盯著布幕。

　　木門緩緩被推開。

　　「哈啊、等……」

　　身下玩具的頻率在這個時刻又被調高，擾亂了健屋花那的注意力，細弱的吟聲正好落進了白雪巴的耳裡，方才強行忽視身下的感受反倒變成極大的反彈，抵蹭花蒂的跳蛋正大聲喧囂他的存在。

　　身下的濕潤不需要確認就能清楚感受到。

　　不行了，別、已經快要……

　　「健屋さん要好好看電影哦。」

　　不要在這個時候……

　　「唔嗯、啊……」

　　牽握的手隨著加速的心跳抓得更緊。

　　但是，就這樣去的話好像也……

　　「呀啊啊啊啊——」

　　影院內的驚叫與電影磅礴的特效音響起，健屋花那的身體緊緊抱著白雪巴的手臂隱隱顫抖，不是因為電影驚悚駭人的橋段也不是因為感受到高潮的快意，而是在就要到達端頂時被強硬按了下來，身體像被拋到半空中無所適從。

　　不要不要不要，好討厭，討厭這樣。

　　健屋花那夾緊了雙腿試圖自己磨蹭緩解慾火，身下那物卻是怎麼也不肯動，感覺到內褲裡氾濫了一片卻只能對此無能為力。

　　「嗚、巴さん……」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裡滿是渴求，對方還是一臉平常的樣子。

　　「啊、快看，主角們終於逃到安全的地方了。」

　　她氣得瞪了一眼白雪巴，咬了咬下唇又委屈巴巴地將視線移到電影，後面的劇情只剩結尾，已經不再有驚悚的元素，主角們擁吻的時候健屋花那把抱著的手攬得更緊，甚至有意無意蹭過自己下身，眼角餘光偷偷飄向那人，見到白雪巴強裝鎮定地嚥了嚥口水。

　　可惜最後的快樂大結局時間不夠讓健屋花那成功攻破白雪巴的理性之壁，最終影院的燈光被開啟，黃光照亮暗室，白雪巴終於看清健屋花那的表情，口罩之下露出些微染紅的臉，甚至一路紅到了耳邊，迷離的眼裡浸滿慾念。

　　兩人都慶幸著還有口罩的遮掩。

　　「走吧。」

　　白雪巴起身順帶拉起了她，健屋花那剛起來時腿軟了一下，跌向她身上，幸好白雪巴及時撐住才不至於摔倒。

　　濕溽的腿心、被喚醒的慾望、近在身旁的戀人，健屋花那的腦中亂糟糟的，她很想現在就拉著那個使壞的人到最近的旅館好好解決現在渾身燃燒的情慾。

　　然而那人只是一手拉著她引領般走著，一邊提起前一陣子健屋花那在LINE上說的想找的一本書，可以慢慢逛下去再到樓下的書店看看。

　　『慢慢逛下去』這幾個字特別清晰緩慢地從她口中說出，健屋花那覺得身體像爬滿了小蟲子那樣難耐。

　　方才於影院裡疊加的快感在走動時被削減了一些，但下腹部還灼熱著，腿間的濕滑也退不去，每走一步就有異常的黏膩感傳來。

　　不過還未消磨到興致全無，在走到書店之前沉睡一段時間的玩具又被喚醒，健屋花那頓了頓身子，一邊走動一邊感受著震動什麼的，現在可是在外面啊，而且燈光也不像在看電影時那般幽暗，還有聲音可能會……她皺起眉頭向那人投去質疑的眼光。

　　「健屋さん要好好忍住哦，妳也知道，這裡是在外面呢。」

　　她的手又牽得更緊一些。

　　究竟為什麼會這麼聽話照白雪巴的想法做，她自己也很清楚，不過就是心裡的抖M情緒在作祟，想要服從她、想要讓她引領自己、想要感受在外頭時特有的緊張和羞恥感，以及不能隨意嶄露必須壓抑克制的刺激感，她清楚地明瞭這些。

　　深深呼吸想要排解掉如電流般不斷傳進下身的震動，幾回下來沒能讓感受消除掉多少，呼吸反而愈漸加重。

　　跨步時總會將震動的玩具蹭到某一個特別敏感的點位，她不得不調整走路的姿勢，卻好像怎麼調都無法找到適當的狀態，時不時會因敏感而顫抖的身體讓走路的速度大幅下降，頭腦好像也不再能一直保持清晰。

　　就像現在，她就想直接躲進身旁那人的米色大衣裡，想讓快感達到最高峰，想在她懷裡綻放。

　　書店終於到了，這間書店一旁隔出一區提供餐食的服務，店內播著輕快的流行曲，姑且不算太安靜，這樣的環境讓健屋花那稍稍安心下來。

　　緊握的手被對方鬆了鬆，她疑惑地看向對方，她不知道自己的眼裡究竟蒙上了怎樣一層迷茫。

　　「健屋さん要找的書應該在文學區，我也有其他的書想看看，等等再來找妳。」

　　「嗯，好。」

　　約會初時的氣焰已經熄滅，現在的健屋花那就是一隻被調教得十分乖巧的小狗狗，即使眼神寫滿希望待在她身邊，她也僅是回應並看著白雪巴離去。

　　或許，先前在看電影時以及現在的忍耐已經消耗掉她太多的精力和執著，她只想照著她的女王的命令去執行，並且暗自盼望乖乖做好一切後她能不再忍耐的那麼辛苦。

　　獨自走到位在角落的文學區，自己一人行走比方才還要艱難，而且原本還在低頻震動的玩具在此時又被調高了一檔，她驚慌地看向四周，沒見到那熟悉的人影。

　　一手扶著書架好支撐住身體，另一手伸出食指滑過一本本書脊，迅速瀏覽過書名。

　　「嗯啊、哼嗯……」

　　啊、不行，聲音會……

　　剎那間增強的震動讓她倒抽了一口氣，克制不住顫抖的身體向前傾靠著書架，馬上又被調回剛才的頻率，她左右看了看，這一區附近只有她一人。

　　找到了要找的書，拿在手上翻開前面迅速地讀了幾頁，但是翻閱的頁量和讀進腦裡的完全不等量，一個字一個字在腦中出現，又像泡泡破掉一般地消失化成小水滴，而水滴最後全都匯流到一塊，朝下腹部湧去。

　　「啊啊、嗯……」

　　「在書店發出這種聲音會讓人誤會的。」

　　身體被抱進一個溫暖的大衣裡，向後靠在了熟悉且柔軟的胸上，她拿書的手指微微發顫，為了克制而將呻吟轉換成吐息的嘴正大口喘著氣。

　　她終於能躲進白雪巴的懷裡。想要想要想要，不想再忍耐了，現在就好想要，想要巴的親吻、想要巴的碰觸、想要巴的手指直接進到最深處。

　　「在書店想什麼色色的事嗎？」

　　「不是、嗯哈，沒、沒有。」

　　想要巴，想要巴的手指填滿身體。

　　「是嗎？那健屋さん現在在讀哪裡？」

　　她勉強控制住手指，指尖停在一行字旁。

　　「唸出來給我聽。」

　　「嗯……他摟著她的脖子、哼嗯、她的髮髻差點……啊、等，不行……」

　　身下的玩具在她唸出內容時被一點一點加快。

　　「然後呢？」

　　「哈啊、哈，被、被他的臉頰壓散了，他順勢將手探入她的懷裡……嗚嗯、啊、哈——」

　　胸部被身後的人大力地抓揉住，好像被對方緊緊抱住那樣，但她卻還想要更大力。

　　要不行了……

　　想要被巴就這樣弄得亂七八糟，就算弄壞也沒關係……

　　想要，想要更多，再更多一點……

　　「嗯、啊啊、哈啊……と、巴さん，已經要、哼啊啊、嗯——！」

　　最後一刻白雪巴一手抵住她的身下，將玩具更貼近了她敏感的突起，另一手隔著口罩強硬摀住她的嘴，讓一切聲息的甜美化成苦悶，她止不住地在她懷裡顫動。

　　思緒瞬間轉成空白，待健屋花那回過神來下身的東西已被關閉，幸好有白雪巴支撐著她才不至於癱軟下來，喘了喘口氣，她的眼神依舊迷離、依舊顯露出情慾。

　　「巴さん，想要，健屋想要巴さん。」

　　軟濡沙啞的鼻音毫無顧忌說出渴望，她轉身將臉埋進白雪巴的頸間，顧不得此時是在什麼樣的場所，蔓燒全身的火已經無法熄滅。

　　想要巴的吻，想要巴的舌頭，想要巴的手指，想要能夠看著巴，所有巴的一切都想要。

　　「嗚嗯⋯⋯」

　　跳蛋的開關又被開啟，震動著才剛被高潮的快意漫淹過的地方，甚至試圖喚起第二波浪潮。

　　白雪巴的手按上粉眸，奪去她世界的光明，另一手指尖描摹過她的腰際，惹得她又打顫了幾許。

　　「可以哦，只是這一次健屋さん要好好忍住才可以，就算有口罩可以稍微擋著，也不想讓其他人看見這雙可愛的眼睛呢。」

　　回家的路途，還有很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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