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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坊镇旧事】(民国风重口秀色文,非喜勿入),1

[db:作者] 2025-07-27 11:50 5hhhhh 8220 ℃

              【油坊镇旧事】

 

 作者:一撇又一捺(遭瘟的猴子)

 2021/8/17 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88700

                第一章

  峰峦叠翠,溪水潺潺,三月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山间的小路上,青翠的山林间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啼。任凤岐骑在毛驴上眯着眼睛悠悠然摇摇摆摆,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山里的轻风裹夹着一股甜香吹来,任凤岐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油坊镇就快到了。

  他催动胯下的牲口,小毛驴在山路上踢踢踏踏小跑了起来。转过一道山坳,眼前的山坡上黄澄澄的一片油菜花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芒。与之前的崇山峻岭不同,这边的山坡要平缓得多,成片的油菜花更是一眼望不到头。任凤岐不禁感叹,油坊镇当真是块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沿着山路又走了一阵,任凤岐看到前面路边停着两驾骡车,车上装的满满当当似乎都是粮食。四个背着枪支保镖模样的人懒懒散散地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两个车老板儿神色紧张地四下张望,一个说道:「大爷,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这要是碰上土匪就糟了。」保镖的头头不以为然地说道:「都他妈快到家门口了,哪那么多土匪?老子烟瘾犯了,先过过瘾再说!」说着掏出腰里的烟枪吸了起来。

  任凤岐骑着毛驴走上来问道:「几位大哥,到油坊镇还有多远啊?」

  四个保镖见他穿一件旧长衫,骑一头瘦毛驴,文质彬彬像个穷书生,当下也不甚理睬,倒是一个车老板儿回答道:「不远了,前面再有十来里就到了。」

  「哦哦,多谢大哥……」

  啪——啪——

  正说话间,忽听两声枪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二三十个荷枪实弹的蒙面人就把几个人围了起来。那领头的身材不高是个女的,手里端着一对盒子炮。穿一身早已洗得褪色的灰布军装,一条随风飘扬的大红围巾倒是分外鲜艳。她的脸给红围巾遮住看不见容貌,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凤眼。最吸引任凤岐目光的是她戴的那顶旧军帽上钉着一颗鲜艳的红五星,任凤岐心里冒出两个字,「红军」。

  几个保镖看到她这身装束早已猜到她就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映山红」,吓得忙跪在地上大叫:「红奶奶饶命。」映山红鄙夷地瞪了他们一眼,骂道:「狗腿子,没用的东西!」一旁早有同伴将他们的枪械缴了下来。映山红扶起两个同样吓得跪在地上的车老板儿安抚道:「别害怕,映山红不是土匪,是红军,不欺负穷哥们儿。我们劫的是恶霸佟刚,不干你们的事。」

  这时映山红才转过她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打量起还骑在毛驴上的任凤岐,任凤岐丝毫不惧,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喂,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过路的。」

  「废话,我知道你是过路的。我问你是谁?到油坊镇干什么去?」

  「哦,我姓任,是个教书匠,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想来这里混口饭吃。」任凤岐挠着头故作憨态。

  映山红双眼一眯说道:「一个教书先生有你这么大的胆子?」

  「呵呵,我早听小孩子们歌谣唱『数英雄,映山红,打恶霸,救苦穷』,我又不是恶霸歹人,不过是个穷教书的,又怕的什么?」

  「哼,巧言令色之徒,就不是恶霸我看也是不是什么好东西!」映山红说着双眼一瞪,抬手将枪口对准了任凤岐。任凤岐吓得急忙身子后仰,结果哎呦一声从驴背上滚了下来。这一下摔得地上灰尘四起,任凤岐手脚乱抓几乎爬不起来,那样子活像个被人翻过来的乌龟。

  游击队的战士们看着他这副狼狈样子都是哈哈大笑,映山红也有些忍俊不禁。她看任凤岐不似作伪,当下也不为已甚,将双枪掖在腰里说道:「行了,就是吓唬吓唬你,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敢作奸犯科映山红饶不了你!同志们,搬粮食!」映山红一声令下,当先抓起一包粮食扛在肩上,手下的士兵也是你搬我扛,像一阵旋风一样消失在了山坳里。

  四个保镖见映山红的人马去了这才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连骂晦气。任凤岐看看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一言不发骑上自己的毛驴径自走了。

  任凤岐沿着大路前行,不一会就远远望见前方一片房屋,正是油坊镇所在。镇子前面迎面是一片广场,广场的旗杆上挂着一条物事,在阳光下闪着油津津的光泽。任凤岐走近了才看出,那挂着的原来是一具女人的躯体。无头的尸体被一双黑黝黝的铁钩勾住琵琶骨挂着,被开膛掏空了内脏的身子用油煎成了金黄色。女人的头颅被砍下挂在一旁,断颈下缀着块布条,上面写着「通匪犯妇刘氏」,远远看去倒像是卖腊肉人家的招牌幌子。

  任凤岐早就听说油坊镇有烹匪而食的风俗,然而从未亲眼见过,此刻不由得驻足观看。可巧正有两个民团模样的汉子敲着锣在镇子里吆喝着,「分狗肉啦!分狗肉咯!有要狗肉的出来分狗肉了!」不少居民听到吆喝声就端着或盆或碗的器皿从家里出来聚集到了广场上等着分肉。

  眼看居民聚集的差不多了,两个团丁将挂着的「狗肉」从旗杆上取下放到一张条案上,居民们纷纷围拢上来叫着,「我要只蹄子」,「给我来块后腿肉」,「这母狗的奶子给我」,场面乱哄哄一团。

  一个团丁狠狠敲了几下手里的铜锣镇住了喧闹的人群,「都别吵都别吵,今天这狗肉我们哥俩给大伙分,都别挤都别挤,往后往后,别着急,大有大份小有小份啊。」他一边吆喝着,另一个团丁抄起一把背厚刃薄的剔骨刀开始给众人分肉。他先是分开女人的大腿,女人胯下的阴唇因被油煎过而外翻着,黄澄澄的看上去就像一朵盛开的黄水仙。团丁将刀尖沿着阴户的边缘割了一圈,将女人的肉逼整个挖了出来说道:「这是团长要的,你们就别惦记了。他妈的,这娘们的狗逼真够肥的!」

  「那是,这骚娘们天天让一帮土匪日,逼要是不肥还不早就烂了。」

  「这么肥的逼,可惜咱们没口福啊。」人群又是一阵嘈杂。

  「老徐,这只蹄子给你,他奶奶的往后送信的时候跑快点。王师傅榨油辛苦,这块手臂肉给你补补。老赵你媳妇刚生娃,这块奶子肉拿回去给她催催奶吧……」那团丁嘴里说着,手里不住地忙活,不一会的工夫那女人的躯体已经被他分割干净。大多数居民都或多或少分到了一些肉块,也有几个实在没分到的也只得悻悻而归。两个团丁将那女人的肉逼装进食盒送入了一处大院,大院门口挂着牌子「油坊镇保卫公署」。

  「这位兄弟,你们团长在吗?」任凤岐叫住那两个团丁问道。两个团丁打量着这个外乡人说道:「你是什么人,找我们团长干什么?」

  「我是国民政府派驻油坊镇的剿匪督导专员,有劳二位兄弟通报一声。」

  「哦哦,您稍等。」两人态度立刻恭敬了起来,显然是早已得知有特派员要来油坊镇。

  两个团丁一个给任凤岐牵着毛驴,另一个小跑着去向团长通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短小精悍的戎装汉子小跑了出来。那人身量不高但体型健壮,举手投足十分利落,黑黝黝的脸膛,一双眼睛精光四射,大鼻子有点鹰钩鼻,上唇蓄着两撇浓密的胡须看来颇有威严。此人就是油坊镇保安团团长佟刚,他一边小跑着出来迎接一边说道:「哎呀呀,任专员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专员恕罪啊……」

  任凤岐这些年混迹官场也见惯了这一套,赶忙伸手拉住他以示亲近,「佟团长哪里话,凤岐此番肩负使命而来,还要多多仰仗佟团长啊。」

  「哎呀呀,可折煞卑职了,专员快里面请,里面请。」佟刚满面堆欢说不出的殷勤,这不单是因为任凤岐是国府的特派员,更因为他是招安的钦差,是他这种地方民团一步登天的贵人。两个人携手揽腕走进正厅,只见一张方桌上摆着几个酒菜一副杯盘,显然任凤岐突然到来时佟刚正准备吃饭,而方才在广场上分了「狗肉」回来的那个团丁还提着那装有女人肉逼食盒站在一边。

  「这……不晓事的东西!还不把这些菜撤了,去醉仙楼叫一桌上等的酒席过来!」佟刚瞪着眼睛呵斥那团丁。

  任凤岐看桌上摆着三个热菜,一盘火爆腰花、一个溜肥肠、一盘蒜苗炒肝,还有一盘凉拌心片和一个酱肚两个凉菜,菜色倒也不坏。他本不喜欢铺张浪费,当即说道:「哎,团长不必铺张了,若不嫌凤岐叨扰就这添一副碗筷,咱们小酌几杯谈谈心也好啊。」

  佟刚闻言一愕,说道:「这,专员赏光是卑职的福分,只是这残羹剩饭未免怠慢。而且这些食材用的都是,都是本地的土货,只怕大人吃不惯……」

  任凤岐看佟刚神色有些尴尬,再看看那团丁手里的食盒顿时恍然大悟,这几个菜的选料都是内脏,想必就是方才被挂着示众那女人的下水了。油坊镇有烹匪而食的习俗,但外来之人难免多有不解,因此他才不便讲明。想到这一关节,任凤岐也不禁莞尔,当即挥挥手示意那团丁将残席撤去,「哈哈哈哈,久闻油坊镇风俗特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嘿嘿,这油坊镇四周都是大山,历来是匪徒藏匿的地方。我们祖祖辈辈被这些匪徒祸害,所以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才演变成了习俗流传至今……」佟刚显然以为任凤岐有所歧视,任凤岐却说道:「嗯,震慑这些亡命之徒,原该有些非常手段。这法子既能震慑群小又能为百姓疏解怨气,我看很是不错啊。」

  佟刚闻言面露喜色,但不料任凤岐话锋一转,又说道:「只不过这剿匪之事也不能一味用强,还要和政府配合做好地方行政,不然如映山红这种赤匪只会越剿越多让人烦不胜烦呐。」

  「是是是,专员真是一语中的。」佟刚赶忙拍着马屁,「那映山红原本是个赤党,受国军围剿逃窜到这大山里。这女赤匪也不知有什么迷惑人的妖法,糊弄了一堆穷光蛋跟着她,嗨!」佟刚说着恨得直咬牙,显然没少吃映山红的亏。

  任凤岐微微一笑道:「罢了罢了,剿匪的事咱们慢慢再谈。我听说本地商会会长是团长的本家?」

  「是啊,佟家现任当家是卑职族叔,在本地士绅中还有些人望。只不过我这族叔性子仁厚,不太管事,一应大小事务都是我那婶子在管。前几日我那婶子还吩咐,专员何时到来务必到佟家下榻呢。」

  「哦,原来如此,那便承蒙美意了。若是方便,不如就去拜见一下佟会长,也好答谢招待之情啊。」

  佟刚道:「任专员远来辛苦,还是在敝处暂歇一下。容卑职去知会一下本地的父老,今晚便在佟家给专员接风,专员意下如何啊?」

  任凤岐看看自己这身破旧的行头也确实应该休整一下,当即说道:「也好,那我就客随主便了。」

  于是任凤岐就在公署看了看近年来油坊镇剿匪的卷宗,到傍晚时分佟刚前来相请,任凤岐这才换上西装革履戴上金丝眼镜,这一换装更是显得英挺而又儒雅,佟刚少不了又要拍一阵马屁。

  两人来到佟家大院,一众乡绅早已列队迎接。佟刚挨个为任凤岐介绍,当介绍到佟刚那位婶娘时,任凤岐一下呆住了。只见那少妇看年纪只有三十岁上下,一件红色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修长的美腿上套着肉色的丝袜,脚上踩着一双上海滩才有的时下最流行的高跟鞋。一张鹅蛋脸轻施脂粉淡扫蛾眉,秀丽的眼睛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原来这位佟夫人正是任凤岐昔年在北平读书时的同学宋倩楠。

  那是十年之前的往事了,当时的任凤岐和宋倩楠曾互有情愫,但任凤岐却是个极重礼教之人,从不肯向宋倩楠表白,以至于最终两人擦肩而过分道扬镳。任凤岐后来也通过书信得知宋倩楠要结婚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嫁入地主豪门做起了少奶奶。要知道当年在北平时宋倩楠可是有名的进步青年领袖,时常组织学生参加示威游行反抗军阀政府。那时她最痛恨的就是官僚资本家和地主土豪,想不到她竟然会……

  众目睽睽之下,这位任专员呆楞楞地盯着佟家少奶奶,场面气氛颇有些尴尬。宋倩楠微微一笑道:「任专员别来无恙,先前民妇也只道是同名同姓的人,恐怕唐突,所以没敢叫佟刚事先知会。失礼之处还请任专员海涵。」

  任凤岐这才回过神来,「呃,哈哈哈,哪里哪里,是凤岐失礼才是。众位不知,佟夫人与凤岐本是同窗,十余年未曾谋面,是以一是错愕,失礼之极。」众人听他这样说才明白原委。

  佟家大厅早已备下了极其丰盛的接风宴席,一番推杯换盏宾主尽欢,众乡绅也都散去了。佟家当家人佟守忠也不过三十岁出头,如传闻中一般忠厚本分不善言谈,多喝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宋倩楠就命下人送他先回房休息去了。偌大的厅堂中只剩下了任凤岐和宋倩楠。

  「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任凤岐也有些微醺,与宋倩楠久别重逢让他不禁回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此刻的宋倩楠早已嫁为人妇,比起当年的青涩少女更添了几分娇艳。他任凤岐这些年混迹官场也早已不像当年那般迂腐,对着眼前的美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宋倩楠轻抿了口香茶叹道:「唉,整十年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你了。」

  「真想不到,那时候你一腔热血想着救国救民,我以为你会成为一名革命家……」任凤岐颇为感慨。

  宋倩楠苦笑一下说道:「是啊,那时候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也以为你会成为一个老夫子。」

  「呵呵呵呵,」任凤岐摇了摇头也自嘲地笑了起来,「十年呐,太多的事情都变了。」

  「嗯,嫂夫人好吗?」宋倩楠问道。

  任凤岐略一沉吟,「她很好。端庄贤惠,知书达理。嗯,一个完美的妻子。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待我很好,事事都依着我。」

  「我始终是搞不懂你。」任凤岐抬起右手揉着自己的眉弓,「当年我就不懂你为何那么执着那么激进,那么,那么热爱你的理想。可是又突然就……就像是九天之上的凤凰一头扎进了鸡窝里。唉。」

  宋倩楠脸上现出一丝伤感,「如果说理想是凤凰的羽翼,那么我就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面对宋倩楠突如其来的幽默,任凤岐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真不敢相信这是你会说的话。那天你不告而别究竟是去了哪里?」

  「那天啊,」宋倩楠叹口气说道,「目睹了那么多同学被军阀杀害,我,我一夜都没合眼,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你说的那句『你是在鼓动她们去送死』。我就想如果你没有拦住我,让我跟她们一起去死了该多好。」

  「你轻生了?」

  「是的,当时有这个念头,但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决心。我觉得自己很蠢,又很懦弱,没有脸面再见你,于是就离开北平来到了省城。」

  「然后你就认识了他?」

  「嗯,我在省城的学堂找了份教书的工作,在那里认识了守忠。他对我一见钟情就开始追求我,那时的我很迷茫,就答应和他相处一段时间。一年之后他向我求婚,我那时试着给你写了一封信,寄到北平,可能你并没有收到吧。」宋倩楠说着看向任凤岐,嘴角微微扬了扬。

  「我,信,我收到了。」

  「你收到了?」这次轮到宋倩楠吃惊了。

  「嗯,你说你快要结婚了,但是出现在你梦里的人却是我。」任凤岐说着走向厅口,望着天上的月亮继续说道,「当时我心里还笑话你小家子气,直到我结婚的时候,出现在我梦里的人却是你。」

  宋倩楠微微一怔,紧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顾形象地大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天呐,我们的任夫子居然也会说出如此离经叛道的话。」学生时代的任凤岐是个古板到了几乎要「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的人,人们都戏称他为任夫子。听宋倩楠叫自己任夫子,任凤岐回忆起从前的时光也不禁莞尔。宋倩楠款步走到厅口,一只皓腕搭在任凤岐的肩头,双眼直视着他说道:「当年的你要是肯稍稍离经叛道一点,我就是你的人了。」

  任凤岐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两个虽然曾经互有情愫,但时至今日所剩下的也只有遗憾了。太过感慨的话也不必再说,任凤岐便装模做样捋着自己并没有胡子的下巴老气横秋地说道:「唔,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还请自重。」

  任凤岐插科打诨地岔开了话头,之后两人便一直说一些轻松的话题,直聊到夜静更深,宋倩楠才安排他到厢房住下,自己也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章

  次日一早,任凤岐将众乡绅召集到了公署,开会商议剿匪事宜。其间一个重要环节便是给佟刚这个保安团长授衔,正式任命他为中校团长,保安团也算是收编成了国军的队伍。佟刚自然是大大的表了一番忠心,那慷慨激昂的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就马革裹尸了一般。之后佟刚历数了一遍油坊镇一带大大小小十几个匪帮,其中最为棘手的就是映山红的游击队,由于她的实力最大,又有红党背景,自然也成了任凤岐的关注的重点。任凤岐和佟刚商议制定了几个针对映山红游击队的作战计划,众乡绅们对这伙「赤匪」早已恨之入骨,当即也纷纷表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该商议的事情都定得七七八八了,一个乡绅提议道:「呃,任专员,众位,如今佟团长要出征为咱们剿灭土匪,老朽以为咱们应该把如意那个女赤匪宰了,给佟团长祭旗,众位以为如何啊?」

  「嗯,好主意。」「正该如此呀。」众乡绅纷纷应和,然而最终拍板还是要看任凤岐的。任凤岐则看向佟刚问道:「怎么,佟团长,这里还有什么在押的女赤匪吗?」

  「是,这女人名叫如意,从前是省城的婊子,后来从良嫁到本镇。半个月前卑职查到她私通赤匪,所以就将她羁押了起来。」佟刚答道。

  任凤岐偷眼看向一旁的宋倩楠,宋倩楠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任凤岐不禁暗想看来这事多半有鬼,「你是说,这个赤匪是个从良的妓女?」佟刚还未答话,一个年轻的乡绅已然抢着答道:「是,前两年她还是省城最红的花魁呢。」

  任凤岐一听登时有了主意,「嗯,既然是个赤匪我看慎重起见,我还是要单独审问一下。佟团长,你以为如何啊?」任凤岐说到「单独审问」四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佟刚登时便心领神会,一众乡绅脸上也露出了一番了然的微笑。其实佟刚原本便是觊觎如意的美貌,逼奸不允这才将她诬为赤匪,所以本来不敢贸然让任凤岐知道此事。但是听任凤岐话里的意思竟也是垂涎这位花魁的美貌,想要占一占便宜,当下也就放心了。于是便命令士兵将如意押到后堂,交给任专员「单独审讯」。

  任凤岐独自来到后堂,不一会就听见一阵稀里哗啦铁链抖动的声音,一个身穿罪衣的女人被两个士兵押了进来,看来就是如意了。如意身材高挑,也不知是不是这些人故意而为,她所穿的一身白色罪衣却是又短又小。丰挺的乳房几乎要将胸前的衣料撑破,两枚突起的小肉球清晰可见。短小的上衣只能盖到小腹的上方,纤细的腰肢和小巧的肚脐一览无余。裤子也是同样地窄小,浑圆的屁股被勒得紧紧的,活像两个肉球。下面赤着一双白嫩如玉的纤足,脚踝和手腕上各挂着一副小拇指粗细的小号铁链。

  面对这傲人的身材,任凤岐不禁多看了几眼。他有理由相信这帮家伙是故意找了一件小孩子穿的罪衣给她,让她穿在身上不像是罪衣,反而像是一件性感内衣一样。

  「又是单独审讯,今天却换了一位大人。」如意迎着任凤岐色迷迷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任凤岐这才收回目光打量起她的容貌。这如意不愧是花魁出身,杏眼桃腮琼鼻朱唇,一张脸美艳无伦让人挑不出一点瑕疵。不过如今她的脸上却多了几块淤青,想来是近几日被人殴打所致。

  任凤岐也不能一个劲地盯着人家看,此刻他正襟危坐端然说道:「你就是如意?」

  如意答道:「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

  任凤岐又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如意则嘲谑道:「如意从来不问男人是谁,只是叫他们客官。」

  任凤岐讨了个没趣,只得说道:「本官是南京国民政府下派的剿匪督导专员,全权负责本地的剿匪事宜。人们都说你是个赤匪,你就没什么可辩解的吗?」

  如意又反问道:「原来是钦差大人,不知道大人您见过赤匪吗?」

  面对如意一再无礼的回答任凤岐反而更感兴趣了,「嗯,倒是见过不少。」

  如意道:「那不知道大人见过的赤匪都是什么样?」

  「呵呵呵,那就多了,反正不是你这样。」任凤岐说着好整以暇地喝起了茶水,如意看着他也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任凤岐才抬起眼皮看着她说道:「怎么,气撒够了?若是没撒够便尽管大声的骂,他们就算听到也会以为是我在『单独审讯』你呢。」

  「如意见过的大人也不少,您倒是有些特别。但我要是说了,您能给我做主吗?」如意瞪时着任凤岐。

  「这里就数我权力最大,而且明天他们就要把你像牲口一样拉出去宰杀祭旗了。无论我能不能给你做主这都是你最后的机会!」任凤岐放下茶杯,又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态。

  如意眼中含泪,原本莹白如玉的鼻尖也一阵发红,她紧咬着嘴唇压抑着自己的哭声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民妇冤枉!」

  原来如意原本也是大户女子,只因家中横遭变故,幼时便陷于青楼。老鸨见她姿色秀丽悉心调教,后来就成了名动省城的花魁如意。如意早就有意从良,于是暗中一边积蓄钱财一边物色人选。直到去年她相中一个落魄的年轻后生,然后就像戏文里一样,妓女给自己赎身跟了穷书生。两人来到油坊镇隐居,丈夫教几个孩子读书,如意便一心操持家务,直到有一天佟刚看到如意并认出她就是省城的花魁。佟刚曾在省城远远望见过她,那时想一亲芳泽却没有机会,此刻原本远在天边的天鹅成了自己嘴边的肉那还能不下手?于是佟刚软硬兼施想要霸占如意,如意两夫妻不堪其扰想要搬离油坊镇。但佟刚哪里能让这到嘴的鸭子飞走,他竟带人半路截杀,说如意的丈夫是赤匪逼如意就范。如意夫妇誓死不从,佟刚一枪杀死了如意的丈夫,又将她关押了起来。

  在油坊镇,被擒获的女匪就是镇子里的公共性奴。如意是佟刚中意的人,虽不至于被那些腌臜兵丁们随意糟蹋,但被乡绅土豪们「轮流审问」是免不了的。佟刚更是每天都要对她施暴,如意一个弱女子哪里还能反抗得了。整个油坊镇没有人会帮她,如今来了任凤岐这样一位钦差大人,如意这才将自己的冤屈哭诉了出来。

  任凤岐长叹一声道:「唉,世间之惨剧何其多也。你要我如何为你做主?」

  如意以头触地咬着牙根说道:「大人若能杀了佟刚那狗贼为我亡夫报仇,民妇死而无怨!」

  「给你些钱财,放你离去,可好?」

  听任凤岐如此说话,如意身子一颤缓缓地站了起来怨愤地看着任凤岐。可是任凤岐明白,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佟刚又岂是自己说杀就杀得了的,更何况这次剿匪还要用得到他这个保安团长。看如意如此不识抬举,任凤岐也不禁有些窝火,「你也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么连委曲求全的道理都不懂?!」

  「如意委曲了一辈子,却什么也没能保全。从我跟他离开青楼那一刻起我们就不会再向这个世道低头了!」如意倔强地说道。

  「可他们还是强奸了你。」

  「但我的灵魂是干净的。」

  「既然你并不看重肉体的贞洁,为什么不假意屈从然后伺机杀死佟刚呢?」

  「大人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豫让吗?」

  任凤岐盯着如意那张沾满泪水却无比坚毅的脸庞,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宋倩楠,十年前那些女学生,还有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们为了理想可以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可是,当真死不旋踵的人死了,活下来的却像宋倩楠说的,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任凤岐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可怜还是可敬,他沉吟半晌说道:「我可以答应一年之内为你除掉佟刚,但你明天必须被当众处死,你愿意吗?」

  如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民妇还有一个请求,大人能亲手为我行刑吗?」

  「我?你为什么这么想?」任凤岐问道。

  「我不想死在那些畜生手里,大人的心,还不算脏。」

  任凤岐苦笑一声走出了后堂,吆喝道:「来人!将赤匪如意带下去严加看管,明日祭旗!」

  当天夜晚,任凤岐吃过晚饭一个人坐在佟家的花园里发呆。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没有救她?」

  任凤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宋倩楠,「你不也没救她吗?」

  宋倩楠叹了口气道:「唉,我以为你会放她走的。」

  任凤岐转过头来看着宋倩楠道:「她选择了理想。」宋倩楠也默然无语了。

  「明天我要亲手处死她,这是她的愿望。」任凤岐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你也吃过人肉吗?」

  宋倩楠秀丽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这些年为了当这个家,比吃人更恶劣的事我不知做过多少。」

  任凤岐握住宋倩楠柔软的小手不无伤感地说道:「要是能回到从前那个时候该多好。」

  宋倩楠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手说道:「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兵丁走进牢房,一人抓着一只肩膀将如意从牢房里拎了出来。走到牢房门口,两个兵丁哧哧几下就将如意那身极不合身的罪衣撕了下来,露出了她那曼妙的身体。按照油坊镇的规矩,每个女匪被屠宰之前都要剥光了示众游街,所以无论内外都要清洁干净才行。如意被按倒趴在一张条凳上,雪白的屁股像一座山丘一样隆起。一个团丁忍不住伸出粗糙的手掌抓住她的臀瓣揉捏了几下,「卧槽,这婊子的屁股真爽,又滑又软,真他妈不愧是当过花魁的。」另一个团丁眼看着眼馋,也过来抓了几把说道:「日,老子还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的屁股。骚婊子,你的屁股怎么长得这么好?是不是天天让男人操才长起来的?」

  两个团丁得意地淫笑着,但如意早已打定了主意,无论遭受怎样的羞辱都一声不吭。两个团丁把玩了一会如意的屁股却见她毫无反应,当下也觉得无趣,两人这才抄起家伙准备给如意浣肠。当下一人提过来一桶井水和一只救火用的唧筒,另一人掰开如意肥嫩的臀瓣露出她那缩成一团的菊蕾。

  「呸,呸。」那团丁对着如意的后庭吐了两口口水,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来回捻弄,「嚯,他妈的,这骚母狗真不愧是花魁,当了这么多年的婊子屁眼还这么紧。上回那个母狗被干了三天,屁眼都合不上了!」事实上如意身为花魁可不是那种只要给钱就可以随意玩弄的烂货,她的后庭至今还没有被开发过。

  这时另一个团丁用唧筒吸了满满一桶井水,将黄铜的喷嘴抵在了如意的后庭上,「母狗,屁眼别使劲,要是给捅破了弄得血呼啦的待会游街就不好看了。」如意此刻也不禁有些紧张,她闭上双眼尽量放松身体,就觉得那凉凉的东西在自己菊门上一转一扭然后突的一下就捅了进来。喷嘴插进去时如意雪白的臀瓣突得一颤泛起一阵肉浪,看得两个团丁心痒难搔,真恨不得把自己胯下的棒子捅进那个洞洞里去。那手握唧筒的团丁似是把手中的唧筒当作了自己的鸡巴,握住尾端猛地一推,满满一筒井水呼得一下就全都涌进了如意的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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