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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战争》第九章到最后一章(剧情完结),1

[db:作者] 2025-07-26 22:08 5hhhhh 4440 ℃

  第九章《海藻新村》

  此时此刻的王沙涟还正和他的黏菌体家人们一起在北极度假,在汽艇上悠然自得地钓毛鳞鱼,欣赏妻子和女儿在冰冷刺骨的海水里裸泳的美妙身姿,将刚钓上来的活鱼扔进她们嘴里,或者也学她们一样生吞活剥,将小指长短的小活鱼蘸点酱油芥末一口生吃下去。三个女孩在船边游弋,小千则不敢下水,无论人形还是原形状态都协调不好游泳所需的动作,掉下去了只能让大蓝鱼捞上来。小千趴在王沙涟身边,王沙涟把刚捕上来的绿海胆喂给它,连壳带肉一口吃下去。

  ………………

  然而此时远在5000多公里外的洋盐市正在度过一个不寻常的黎明。前段时间洋盐市已经度过太多不寻常的黎明了,但今天尤为不同。当第一抹朝霞染红东方的海平面时,一小片低沉的阴影出现在西面的天空。义援会的城西哨站首先发现了异常,十多个男女士兵用望远镜观察着天空上的黑影,仿佛一团马蜂,仿佛一团蝗虫,又如萤火虫般拖着细小的光点,远看密密麻麻,近看遮星蔽月,但当再近一点之后……

  “黏菌体来袭——————”

  突然一串子弹射炸了其中三个人的脑子!另外的还没来得及反应,最先靠近的几个黏菌女孩如风般略过哨站上方,如老鹰捉小鸡般把他们抓上30多米高空,狠狠扔在水泥地面上。

  “啊呃——————!!!!”

  摔在地上的还没死透,有些还在蠕动着。更多女孩向他们俯冲而下,就像找到食物的秃鹫一般!这群人就连尖叫声也没发出多少,因为在黏菌女孩们的撕扯下,别说他们的喉咙,短短不到半分钟就连脊柱和胯骨都被啃碎了!他们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唯一存在过的迹象就是地上舔不干净的血渍。

  分食完毕的一瞬间,黏菌女孩们再次散开升上半空。她们有些已经不很年轻了,将近30岁的长蝽也在其中,她久违地背上了她的羽化-3型飞行器。此时的她握着一个尺寸不大但很鲜美的人类子宫,是刚刚一个义援会小女兵的,她像啃苹果一样啃着,血和粘液从她啃过的缺口中流淌出来,就像香甜的苹果汁。

  “难吃死了,还不如翎雁的万分之一。”

  “嗯。”叶甲说。

  姗姗来迟的石蟥趴在地上闻了闻混在砂石里的血,尽管一口都没抢到,但久违地露出了酣畅淋漓的笑容。

  “弄死他们……太好了……哈哈哈哈哈……”

  四肢着地爬行的石蟥继续向东狂奔而去,浮在空中的700多个女孩也继续向洋盐市区移动。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有些四代、五代黏菌女孩说。

  “不知道,我从来没出过金丝雀城。”

  “咱们应该如何行动?”一个年幼的小城防士兵问。

  身为领队的叶甲给出了最简单的答案:

  “见人就杀!”

  “可以吃吗?”

  “刚才我不就吃了几个?”长蝽说。

  有些女孩兴奋起来:“我还没吃过活人呢!也不知道什么味道……”

  “别太高兴了!”一个冷漠的声音说。这是一个已经完全成年的黏菌生物,她是长蝽的伴侣棉蚜,和强壮的长蝽不同,她有着瘦削的身体和银色短发。

  “别太高兴了!我们瞒着金丝校长出城复仇,不能指望伶鼬副校长为我们担责,如果白兜和扁锹追上来,我们中的一些人说不定会被处以死刑!而另一方面,义援会有两架F-219系列飞行器,有二代黏菌体大蓝鱼,虽然她们这段时间正好不在,但要回来也不过十分钟的事,她们对我们有绝对的武力优势,我们就算靠数量也难以取胜。”

  步甲也说:“没错,你们可以怀着愤怒的心情为翎雁报仇,也可以怀着高兴的心情享受新鲜水灵的人肉,但无论如何记住一点:做好死的心理准备!我们不是单纯来杀人的,这是一场战争!不想死的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又有女孩问:“那咱们杀哪些人?怎么判断对方是不是义援会的?现在城里还有至少一千万人,除了市民之外还有……”

  叶甲说:“我说了,见人就杀!”

  “我明白了。”

  问话的女孩悄无声息地靠近一辆行驶在路上的汽车,缓缓降落到车顶上,突然把手伸进驾驶室玻璃,一把掐住司机脖子,直接把他拽出车窗!这个男的被掐住脖子的一瞬间就已经死了,被捏爆了气管和动脉,而汽车则又向前滑行了十米,撞上路边一棵树。有个小姑娘凭借强大的求生欲艰难地推开车门从后座爬出来,没有哭喊,很勇敢也很坚强,但也因此很美味。直到黏菌女孩把她扑倒在地,她才流出两行绝望的泪水。

  “……爸爸!”

  接下来她的喉咙被一口咬掉了,甲状腺连着一截气管被啃下来,只能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又有两只黏菌女孩爬过来,扯开衣服,用尖牙咬住肚皮扯破,把头埋在她肚子里吃内脏。她连动都不能动了,即使可能还有意识,也只能平躺着看着星空,感受着三只怪物啃噬自己内脏,肝脏和肠子上满是牙印,子宫和膀胱也被咬得千疮百孔,血液从颈部和腹部创口持续淌出。当一副锋利的尖牙把她子宫彻底扯出小腹,还连着少许阴道壁的肉条时,她稍微夹了夹腿,皱皱眉头,残破的声带颤抖两声,逐渐的就彻底死了。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女孩们吃着她和她爸的肉。

  “咯吱咯吱……咔嚓咔嚓……”连骨头也都没剩下。

  步甲说:“就是这样。不过尽量低调行事,700个人分散开,无线电交流,先别弄出大动静,天亮之前的三个小时别触发警报,如果觉得飞行太显眼的话就沿地道爬行。别光顾着吃,讲究效率,在触发警报之前最好先弄死个五万人左右。”

  “不许产卵。”长蝽说。

  “嗯,不许产卵。”

  ………………

  四代体城防士兵粉螟降落在了一栋普通的住宅楼顶上,顺着天井爬进楼道,用万能钥匙打开了一户房门,破旧的家具散发着廉价方便面的味道。唯一的一间卧室里睡着两个人,是个刚刚成年的姐姐带个还在上初中的妹妹。粉螟之所以找过来是因为她熟悉这两个人的体味,翎雁死的那天这两人就在义援会的大部队里!粉螟冲过去救翎雁但被大蓝鱼拧掉脑袋扔了回来,但她冲出城的短短几秒钟记住了许多人的味道。

  她把两个人摇醒了。

  “唔……嗯?”

  “我是来杀你们的。”

  两个女孩吓了一跳,但粉螟直接掐住了她们的脖子!不过没完全用力,只是把声带压住了。

  “我只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自慰,开始吧。”

  慌乱中的两姐妹哪想的是自慰的事,挣扎着想要挣脱粉螟的钳制,用手扳她的手指,用脚踹她肚子,挠她脸,扭动身体拼命挣扎!但她们很快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或者也不是很快,此时已经大约40秒过去了。终于绝望的姐姐放弃了抵抗,把手伸进妹妹的睡裤裆部抠弄,年幼的妹妹稍微惊讶了一下,夹了夹腿,浑身也颤抖起来。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嗯……嗯……”小幼女在粉螟的魔爪下轻微娇喘着。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

  她姐的手指越来越快,突然感到妹妹下面夹了一下,她姐心想这是快高潮了吧,这小丫头还没体会过当女孩的快乐,于是整根中指直接插进去猛抠几下——突然一股潮吹液浸湿了女孩的粉色棉绒裤裆!紧接着被浸湿的部位又被洇上少许殷红,是妹妹的处女膜被姐姐捅破了。

  粉螟把手拿开,不再掐她们脖子,当姐姐的流着泪扭头问妹妹:

  “舒服吗?可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粉螟说:“你说什么呢?她喷尿之前我就把她掐死了,颈椎直接捏折了,没感觉她阴唇紧了一下吗?”

  “啊啊……?妹妹?妹妹!啊啊……呜——————”

  粉螟不等她哭出声,一把抓住她的喉咙,连各种气管血管之类直接扣下来,血溅了一床!粉螟扒开她裤子咬她阴肉,舌头先舔阴缝尝尝,尝这一下把她舔爽了,也可能是从刚才起就兴奋着,此时居然流出一大股白浆!然后粉螟照她阴唇上狠狠一咬,随着她身体一颤,这一下居然直接把她咬尿了!当然也就不到一秒,连她流爱液和喷尿的洞就被吭唧一口啃下来,一副血淋淋的鲍鱼就被粉螟叼在嘴里,被她嚼吧嚼吧两三口咽了。

  粉螟又把她子宫掏出来吃,把她妹的生殖部位也咬掉。两套女性生殖器吃完之后,粉螟没吃其他部位,就这么直接走了。人类的肉对黏菌体来说是最宝贵的美味珍馐,这要是搁平常的话怎么也要吃得趾甲都不剩,但是今天就算了,这样的肉还多着呢!

  ………………

  另一个城防士兵草蛉正和她亲生母亲叶甲一起行动,她有80多个姐妹,今天来了其中20个,而她自己则是唯一长期和母亲同居的女儿。叶甲也只认得草蛉一个女儿,其他人她印象不深。

  叶甲把她带到南滩酒店,酒店里还依然是出事那天的残破景象,红地毯上散落着银餐具,宽大的电视屏幕上染着无辜游客的血,虽然尸体早被义援会收走了,但不知为何整栋建筑里依然散发着人类的尸臭,草蛉咽了口唾沫,叶甲把她口水擦掉。

  “……我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甜霜,我觉得好吃就吃了好多,没想到就被软化了。如果我没被软化的话……”

  “别想了妈妈,要是你没被软化,小蓝鱼就把你当成威胁杀了。”

  “这不是我继续活着的理由,我本该用生命保护翎雁……”

  “而且咱们为什么来这里?这里没人可杀啊?我没闻到这里有活人的味道。”

  “跟我来。”

  叶甲把她带到地下室的大厨房,拽开墙角一台沉重的大灶台,下面赫然露出一个一尺多宽的大洞!叶甲的羽化-3式完全不可能钻进去,只能扔下,草蛉的轻羽5s倒是还行。母女两人跳下去,闻到了活人的气味。

  “义援会在整个洋盐市地下都挖了这样的洞,我不知道城建部门怎么可能十多年都没发现,只能解释为早有内部人士被渗透了。我软化后就是从这儿被带下去的,途中路过了一个像是义援会秘密基地的设施。”

  “有人可杀吗?”

  “没闻见吗?当然有!”

  地道里没开灯,本就视力不佳的两人只能靠气味确定方向,这里的岔路很多,草蛉惊叹于地下隧道的规模,叶甲凭借自己的记忆带路,大概方向是向东南的。

  “会不会有咱们的同类帮忙挖洞?”草蛉说。

  “不知道,有可能,说不定义援会的黏菌体根本不止大小蓝鱼她们几个。”

  “如果他们也繁殖出几千后代,那咱们的这个复仇行动……”

  “嘘!我听见人声了!”

  母女二人压低声音,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光,微光是从某一条岔道发出来的,岔道很狭窄,有些地方连轻羽5s都钻不进去,草蛉只能自己徒手把洞凿宽。这条岔道才10多米,泥土里混合着新鲜的人类汗液的气味,尽头是个木板门,从缝隙里露出微黄的白炽灯光。草蛉看她妈一眼,叶甲把门轻轻推开。里面居然是个地下室,水泥围成的六壁被灯光映得灯火通明,房屋中间放着桌子,墙上挂着洋盐市地道图,此时房间里没人,但对面的另一扇门后面肯定有,她们已经闻见了。

  对面的门开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孩走过来,和叶甲母女打了个照面。

  “嗬!!!!?!!!”

  下一秒钟三发子弹打在叶甲和草蛉额头,当然半点伤痕也没产生。草蛉扑过去掐住一个男的脖子,直接拽掉了他的头!另一个男的都吓傻了,后退两步掀翻一张木桌子就要跑,后面有条挺长的地下走廊,两边不知何用的几十扇门还真能为他提供绝佳的躲藏环境。不过可惜慢了一步,他还没来得及拽开任何一扇门躲进去,草蛉抄起被拽掉头的人的手枪射穿了逃跑者的膝盖窝,逃跑者应声栽倒,紧接着第二发子弹打穿了他的后脖颈,他就在走廊里蠕动着等死了。

  草蛉看向第三个人,也就是那个年轻小姑娘,小姑娘用枪指着她,但在片刻绝望之后,枪口对准自己的头。

  “这什么地方?”叶甲问她。

  “你们……别过来……”

  叶甲根本也没过去,扯下墙上的地道图拽把凳子坐下看。草蛉用嗅觉检查走廊两侧的各扇门,没发现有其他人,有些门里是机房,都是些古董级的但并未落灰的电脑,也有些是简陋的小会议室,黑板上还写着字,还有些推开门又是更多的走廊,错综复杂令人心声惶恐,草蛉不是凿穴为居的天然黏菌体,她是翱翔天际的城防士兵,面对令人压抑的地道和地下走廊网,此时的她确乎感到一丝惶恐了。她回到她妈妈身边,稍微松了一口气。

  叶甲说:“我基本上看懂这个地图了,这地方就是他们义援会的秘密基地,也是地道的枢纽,这地方差不多正好对应盐蜜高速的匝道,头顶上是高架桥的柱子,所以市政不会在这下面挖什么工程,义援会就在这儿挖了个枢纽基地,也不怕柱子塌了把自己砸死。这样的枢纽基地洋盐市还有三个,你看,其中一个居然在滨海大桥的桥头。”

  草蛉没什么概念,她没来过洋盐市,听到她妈说认识路了就很安心。

  “知道涂沫或者何渊陷在哪吗?”叶甲问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不知道。”小姑娘流着眼泪坚定地说。

  “他们现在的开会地点在哪?总不会都已经占领全城了还在这么危险的地下室聚会吧?”

  “你不说我们也早晚能知道,你说了放你走。”草蛉也说。

  “你把我男人打死了,我哪也不去。”

  “那你死吧。”叶甲说。

  小姑娘闭着眼睛又迟迟不敢下手,草蛉说你再不开枪我就要亲自杀你了,不是一枪毙命的事而是活吃你子宫,小姑娘说那也行。

  “趁着你生殖器还长在身上,最后自慰一下不?”

  “就不了,我刚和我男人做过。”

  “怪不得你身上一股精液味。”

  草蛉左手掐她声带,右手直接捅穿了她的小腹,连皮肤带脂肪带腹肌之类都顶开,攥住她子宫噗唧一挤,一股精液被从阴道挤出来,洇湿了牛仔小短裤裆部,然后草蛉直接就把她一整套连子宫带阴道带外阴都给抠下来,哗啦一声拽出小肚子。失去女性生殖器的小姑娘本能地拼命夹紧着双腿,似乎想护住什么,但当然什么也没护住,倒是不知为何小背心的胸口洇湿了两滩乳汁。草蛉把拽出来的东西吃下去,扒开她衣服喝两口奶漱漱口,最后把她掐死了。

  叶甲指着地图靠南的一个点说:“咱们往这儿去,这是鱼虱国际机场,李裂死的地方,义援会最初占领的据点。咱们过去弄死个千八百人没有一个冤枉的!”

  “好!”草蛉舔着手指上沾的女孩阴道分泌液说。

  ………………

  …………

  ……

  夜晚如此宁谧,就算黎明即将到来也悄无声息。此时此刻的洋盐市南区,老住宅小区,其中一栋六层老住宅楼,5层,一对男女刚刚摁掉昨晚设定的闹铃,而至于是否要挤掉早饭时间用来睡懒觉,不如留到十分钟后第二次响铃再做决定。卢仑和番杏昨晚彻夜陪涂沫他们喝酒,而今天又似乎没有会议安排,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早饭,似乎睡到午饭时间也不是不行?

  “睡会儿,再睡会儿~”

  “呼噜噜噜噜噜~~~~~”

  突然手机又响了,不是闹铃而是来电,还在宿醉的卢仑烦躁地接起来开了免提,是义援会的巡逻兵。

  “卢大哥!!!!!”

  “干什么呀这么早……今天也不是你值班吧……”

  “有点不对劲!我今早联络西区哨站但是没反应,还有几个咱们的人也失联了!”

  番杏稍微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也是昨晚喝多了睡着了吧?”

  卢仑也摆了个架子:“这种小事给我打电话干嘛?联络不上过去看看不就得了?”

  “也是……也是……打扰卢大哥了,我先去看看。”

  卢仑不耐烦地挂了电话,搂着番杏继续睡。

  睡了两分钟番杏说:“要不跟老涂说一声?”

  “不用,越大惊小怪越没必要,要是真有什么事肯定有人跟咱们说。”

  “唔……”

  于是两人继续睡,又睡了会儿番杏又说句:“刚才不就等于有人跟咱说事呢么?”

  “等老涂给咱打电话吧,如果真有事的话。”

  于是两人彻底安心地再次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是中午12点,城市里出奇的安静,街上也没什么人,仿佛洋盐市刚被占领的那两天似的。两人洗脸刷牙穿好衣服,才发现手机信号没有了。

  “啧,怎么回事?”

  “重启下试试?”

  “重启了,也不行。”

  “网线呢?”

  “什么网络都没有,电视也没信号。”

  番杏有点不安:“应该有人正修呢吧?咱们不用干什么吧?”

  卢仑说:“不用吧,咱们又不会修,老涂肯定已经安排人修了。”

  “你说用不用出去看看?”

  “先吃饭,吃完饭还没有的话再说。”

  不知为何就连燃气也坏了,打了半天打不着火,卢仑换了煤气灶的电池也不行,最后两人只能吃了原本给野炊准备的自加热火锅,意外的味道还行。

  “呼呼!辣死我了!给我拿点牛奶!”番杏往腮帮子上扇着风说。

  卢仑给她从冰箱里拿了包奶,番杏咬开口喝下去:

  “不凉啊,冰箱坏了多久了。”

  “怎么也有五六个钟头了。”

  “啧!上边冻的雪糕化了怎么办!”

  “没辙,还不行咱去超市买点冰。”

  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本不炎热的天气也因为没电而似乎使人汗流浃背。又静坐了小片刻,两人终于决定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走下楼,明明今天是阴天,而是才刚不到六月,何况这两年气温普遍偏低,但不知为空气里弥漫着难以形容的,令人燥热的气味,令人不由得不安和惶恐。两人走进离家最近的大超市,超市门开着,灯没开着,也纯粹是因为没电,而且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人,顾客和员工都没有。

  “有人吗?”卢仑喊了声,没人回应。

  “没人我们可随便拿了!”番杏也喊,依然没人回应。

  番杏干脆拧开一瓶可乐就喝,也不付钱,还朝监控摄像头挥挥手,然而在没电的情况下连摄像都也是关着的,然后理所当然的,并没有人对她的任何言行举止作出回应。

  “咋回事呢?人都跑哪去了呢……”

  走出超市门,寂静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两人看过去,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跑过来!

  “啊啊啊!!!它们来了!!!”

  “谁来了!?”番杏大吃一惊!

  然而女人半句话还没说话,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能爬起来,居然就这么死了!两人赶紧跑过去看——她当然不是在马路牙子上磕死的,她的肝和肾都不知为何破裂了,后背裂着个大口子,早已经失血过多,刚才能动才是奇迹!

  “赶快报警!”

  此时的洋盐市警方由信鱼的部队组建,无论义援会的其他领导者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能否认她的部队是最正规而有战斗力的。

  番杏又下意识掏手机,才想起没有信号,再这样下去别说信号,就连电都要没了。两人暂时把女人的尸体抬到街边,决定步行去警卫所。卢仑还说要不要番杏留下看着,番杏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再看看惨死的尸体,打死也不跟卢仑分开。

  然后似乎早如两人预料的,警卫所里也空无一人,但不仅如此,两人大吃一惊——这里明显经历过战斗,地上有一大摊血,墙上有弹痕,所有东西都七零八落,染血的衣服满地都是,唯独尸体一具都看不到!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直到这时两人才终于把危机感上调至满格。

  “去会议室看看!”

  洋盐市被义援会占领后,贪图享乐毕竟是人之常情,就算是为了讨论事务,涂沫也选了东北海岸的五星级酒店群中最豪华的一座。他们只能回家开车去,毕竟从这儿过去说远不远也有10多公里呢。

  “你估计这是怎么回事……”番杏不安地说。

  “还没证据说停网停电就跟警卫所的事有关,或者跟那个女的死也不一定有关系……”

  两人上楼拿车钥匙,进屋之后番杏还担心地看看冰箱里冻的东西,一滴什么液体滴在她鼻子上,她顺手抹掉。

  “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没有啊……”

  番杏一看手,一片鲜红!她下意识抬头一看——

  “嗬!!!?”

  白色的天花板被染红了一大片!有血从楼板渗下来!

  “有人出事了!”

  卢仑一把抄起车钥匙,又拿了把菜刀和锤子,带着番杏就冲上楼!门是锁着的,卢仑抡起锤子把锁砸掉,一脚踹门而入!眼前的景象令两人大惊失色!整个家就好像被红油漆粉刷了一遍,墙上、地上和家具上沾满了血,番杏记得这里住着一家老小五口人,这些年与世无争,也从来没卷入过任何争端,而此时他们的血就染在他们家里的每一寸角落。两人依然没找到尸体,只有血和染血的衣服,按道理说如此惨烈的屠戮怎么也该传出求救或至少尖叫声,不可能吵不醒他们,这老旧建筑的楼板隔音还没这么好。

  卢仑又想到什么,冲出去拧开自己对门邻居的房门,这家人通常不锁门,是个上岁数的老太太,没任何东西可偷,偶尔给番杏送个鸡汤,半熟不熟的邻居关系。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但当番杏看到床上的一大滩血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呜——————————!!”

  卢仑用力把她扶住,眼泪终于从他们的眼角流出来了。

  “他们到底招谁了……只是小偷的话也不会把他们……”

  但这依然没有验证卢仑的猜想,他继续砸开邻居们的房门,砸开楼下的,也是一片惨状,砸开隔壁单元一个常联系的邻居,也是惨不忍睹的血红,于是两人终于意识到——这片区域的所有人除了自己都被杀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

  “而且为什么咱俩还活着!?”

  卢仑拽着番杏狂奔进汽车,开着车就往北开,就算这片区域已经一片死寂,这世界上总还有活着的人!他们顺着海葵大道一路北上,就连红绿灯也不顾了,然而刚开了没一公里,就被三辆横在路中间的大巴车给拦下了。拦路的不止大巴车,车头车尾的缝隙之间还堆着沙土,一直堆到路边的建筑外墙上,别说车闯不过去,就连人也无路可钻!

  “往南走!”

  他们调头一路往南,心惊胆寒地看到刚刚倒在地上的女人尸体不见了!番杏打开窗户要看怎么回事,卢仑赶紧一脚油门开过去!然而更令他们心惊胆寒的是,向南没两公里也被几辆汽车堵住,轮胎下面塞着碎水泥块,没有让人钻出去的空隙。

  “换条路!路这么多不可能每条都堵着吧!?”

  “往东试试?”

  然后仿佛刻意有人在围堵他们似的,往东的路也被堵着,他们甚至不再去验证往西的路了!他们知道有些小胡同可能允许人钻进去,但却又本能地不敢下车,最终还是番杏战胜了理智,对卢仑说:

  “在车里反而更显眼,而如果有人想杀咱们,一辆车架子可什么也挡不住!”

  “嗯!钻胡同看看!我还知道有个楼有前后门,他们总不可能把所有楼门也堵住?”

  两人手牵着手钻进一个可以逃出这片区域的胡同,转过转角,看到一堆令人头皮发麻的路障:一堆日常桌椅家具杂乱地码放在一起,但每件都沾着浓厚的鲜血,有些上面还有血色的手印脚印,有些看起来像小孩的。

  “换条路!!!”

  明明是大白天,两人如过街老鼠似地穿过海葵大道,摸进另一条能走出这片区域的胡同里!番杏已经隐约感到在这里会遇到什么东西,但当他们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没有让人不可逾越的路障,而只有一具尸体!但之所以他们没有逾越,是因为这个尸体正是刚刚那个女人!这里离她倒下的地方两公里多,她不可能复活过来跑到这里倒下再死!

  卢仑环视四周,四周都是一片死寂的建筑外墙,他终于忍不住这份压抑,用最大音量高呼:

  “你到底是谁!!!?要把我们怎么样!!!?”

  番杏躲在他腋下瑟瑟发抖。

  然而喊声石沉大海,仿佛从来也没存在过似的,就连卢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喊出了声。

  “再换条路吧……”番杏说。

  “不换!咱们就从这儿迈过去!”

  “我……不想……”

  “你是没见过死人还是没见过流血!?换条路指不定还有什么拦着的!”

  “我真不想……求你了……咱换条路……”

  “成吧成吧,就旁边这个楼,有前后两个门,我就不信谁能把楼门也堵上!”

  “嗯……”

  两人后退着退出胡同,不敢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退出胡同拔腿就跑,跑进卢仑说的建筑里,才稍微松了口气。这好像是个老式的办公楼,径直向前不上楼梯就能从后门走出去,于是他们就往后门走,直到终于看到了除他俩自已以外的活物。

  一个女孩蹲在地上背对她们,旁边躺着一具尸体,番杏第一反应以为女孩在哭,因为她的后背在微微起伏,还有轻微的水声,但马上就发现不是苦,而是在大啖特啖这具尸体!

  “啊————”

  两人愣在原地,连呼吸声也不敢出,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地后退着,不敢惊动这个银发嗜血的女孩!但常识也告诉他们:他们在这距离不可能没被她发现,因为毫无疑问的是:这无疑是一名黏菌女孩!他们依然试图不声不响地后退,试图推回到大街上,正在他们以为自己确实没有惊动对方的时候,黏菌女孩发出了啃食尸体以外的声音。

  “你们哪去?”

  番杏心里一紧,似乎是个熟悉的声音。

  黏菌女孩旁边有一大桶饮用水,她在转过身之前,先用水把自己的头冲干净,一大滩稀释的血在她身旁四溢。然后——她转过身来。

  “是你!?你是……”

  “眼熟是吧,我叫石蟥,我经常跟我家小姐去体育场看台玩,然后番杏,每次你都在。”

  “你……你不是应该在金丝雀城吗……为什么在洋盐市……”

  “我来洋盐市,找你们玩呀。”

  番杏一步步后退着说:“……博览会已经结束了!你们黏菌生物根本不准出现在洋盐市……你要是被发现的话……”

  “被谁发现?嗯?谁管我们?”

  卢仑知道这些废话毫无意义,拽着番杏转身就跑,但他刚跑出建筑就意识到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刚刚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此时突然沾满了人,墙上也站着人,房顶也有人,四面八方的人把他们包围着!但这些不是普通人,她们都是年轻或年少女孩,都有一头银色长发,或飘散或梳着小辫挽着发髻,装备着或沉重或轻盈的飞行器,还不断有冒着蓝光的飞行器从天而降,降落在他们附近的房顶。

  番杏突然不再有一丝恐惧,反而对她们怒吼:

  “你们!!!就是你们杀了所有人!!!!!?”

  “谈不上所有,也就是这附近几个小区的不到20万人,毕竟才几个小时,加上其他几个区可能不到80万。我们这边比较安静,北区那边直接砸承重柱的可能更有效率一些。”

  “80万什么……你是说80万平民!!!?啊啊啊!!你们!!!”

  “和上千万人的总数相比不值一提。”

  说话的是步甲,是番杏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她是金丝的随从,博览会期间一直在洋盐市。番杏似乎从没意识到她们是与自己不同的异类,直到此时她们浑身沾着血,数百只聚集在一起,眨都不眨的圆眼睛盯着自己,有的手里还举着人类残骸,番杏才真正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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