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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2

[db:作者] 2025-07-26 22:08 5hhhhh 5420 ℃

  这趟旅程定下的时间很匆忙,你也是在昨天从市博物馆满脸春色地回来后,母亲突然告诉你的。你们一家人要乘坐熟人的面包车走,行驶大约一天一夜赶到婚礼现场。结婚的是你远房亲戚,你对他们完全没有印象,而你父母确是一副此次非去不可的表情,你也不好反驳什么。

  隔天,你们出发了,带上大包小包的行李。

  面包车一路向北,疾驰在空旷的大道上。透过车窗玻璃,你看到外面茂密的植被。绿树们争先恐后挤进你的眼角,一颗从前方挤进,一颗立即从后方消失。你应接不暇,无从判断它们每一颗究竟有什么不同。你想起小时候坐车时曾好奇地问过父亲,为什么窗外的树在移动。你有些想笑。

  偶尔,你还能还看到一排排的房子飘过,门口居民们围坐在一起,或打牌或喝酒。一排排晾衣杆上晒着五颜六色的花衣,有妇人蹲坐在地上搓洗红盆里的衣物,孩子们在一旁互相嬉戏打闹,笑逐颜开。这是迥然不同于城市的风光。

  临近傍晚,你们拐进了一条土路。四下绿树与杂草环抱,地面亦是坑坑洼洼。哐当哐当,面包车颠簸得你无法休息。司机说政府正在大规模修路,听说很快这里也要铺上水泥,你们下次再来时,一定会见到一条崭新的车道。不要再有下次了,你祈祷。

  正行驶间,突闻嗞啦一声响,车开始摇摆得有些异样。司机停车,下去探查。

  “我草他奶奶的!谁他妈搁这儿撒了碎玻璃!”

  你们的车胎被一片很大的青岛啤酒碎片划破了。车里没有备用轮胎,你们暂时被困在这片荒僻的地方寸步难行。

  此刻天色已晚,残月当空,北斗七星在天穹间闪烁。司机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挑起其中一根,嘴叼住,抽起来,细碎的烟火在夜晚格外明亮。他躲在一堆杂草丛间不断地打着电话,吵吵嚷嚷,开头第一句总是“草他太奶奶的王八犊子”,骂骂咧咧地说起你们被困的事。你和父母不安地在面包车里等候着。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告诉你们要明早才会有人接你们走,今天就在这车里将就着睡一晚吧。他把车灯调成常亮,调整好座椅靠背,你们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面包车里,准备在这荒郊野岭处一觉睡过漫漫长夜。

  三更时分,你被自己的尿憋醒,匆忙拉开车门,跑到野草堆里撒尿。尽管是夏日,夜晚的风依旧清凉,吹拂到你全身上下的皮肤,竟然让你起了鸡皮疙瘩。旁边的草堆里总是不时传来窸窣的摩擦声,你不知道是哪种动物正在活动,野猫还是老鼠,亦或是一只危险的毒蛇?你仰头对星空,不去想它,只希望快快尿完,好再回到安全的车内。

  睡眼惺忪中,你仿佛听到了一阵笑声,女人的笑声。随着最后一滴尿液流出,你身体不自主地抖了三分,你一下清醒了,晃了晃脑袋。你发觉那若隐若现的笑声并不是幻觉,仔细辨认一下,你还在其中听出了不同女子的声音。

  这稀稀拉拉的笑声就像一根红绳牵引你过去一探究竟,你不由自主地往前走,穿过杂草丛,朝着远方走去。那声音逐渐响亮起来,它离你越来越近了。终于,在翻越过最后一片绿林后,你站到了一座砖瓦房前,这里就是笑声的源头。

  灰黄的灯光慢悠悠地从房子的窗户里散出。你小跑过去,脑袋挨到窗户上,睁大眼睛偷瞄屋里的情况。

  下面的一幕是你这辈子都不应该忘记的场景。

  你看到八位年轻的女子蒙起眼睛并排躺在地上,她们的手腕被高举过头顶,由绳索牢牢捆绑住,每一根绳子的尽头都拴在墙沿的石扣里。一根粗大的铁杆悬空横贯房间两边,年轻女人们都在它的一侧躺好,她们赤裸的双脚无一例外,都被紧缚在房间正中这根横向铁杆上。它的另一个侧有两只脏兮兮的山羊,正立在某两位姑娘的颤抖的双脚前,伸出舌头飞速舔食,凄惨的笑声从这两位倒霉的女人口中倾泻而出。

  八位姑娘虽然身上已沾染了各色瘫软的液体,但衣着都很完整,唯独不见鞋袜。你稍微抬起头,发现从天花板上散落下数十根细绳,其中几根是空悬着的,但更多根都吊着物品。是什么物品呢?你瞪大眼睛仔细辨认,模糊的阴影逐渐清晰。你看出有四只高跟鞋,两只黑色筒靴,六只运动鞋以及四只女式凉鞋,穿插在它们其中的还有两双白色短袜,一双黑丝,一双粉色运动袜,两双灰色船袜。从这些女人脚上被扒下的鞋与袜,如风铃那般高挂在空中,如果有风吹过,你似乎能听到它们飘打在一起叮呤作响的回音。

  山羊们并没有长期逗留在同一位姑娘的脚前,它们就如同古代皇帝临幸妃子,来回走动着,挑选不同女人的足心。若有谁的美脚被幸宠爱到了,就露出欢愉的笑颜,不同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漂亮姐姐笑声特别沙哑,也挣扎得最厉害。很明显她是所有人中最怕痒的,每次羊儿亲吻她脚心时,你都觉得她好似裹了层面团在油锅里被煎炸,在沾着油腥子味儿在砖瓦屋里激烈挣脱。

  你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出残酷的场面,这一定是你的错觉!你用力揉搓自己的双眼,睁开,八个女人躺在地上,再次捂上眼,睁开,山羊在舔姑娘们的脚底板,你最后一次闭上眼睛,再睁开,空中吊挂着女人们的鞋袜。

  这些可怜的姐姐们为什么会在一个荒郊野岭脏兮兮的土屋里遭受如此虐待呢?绑架、监禁、拷问、报复,你想到了笑刑博物馆里的介绍,全身战栗着,颤抖着,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在乡下寂寥的夜色中里你亲自窥探到了世界更为深层的黑暗。

  嘎吱一声,一位男人拎着铁桶推门而入,走进这灯光昏黄的房间。你很怕他注意到窗外的你,赶紧蹲下来,躲到窗沿下。你本可以偷偷溜走的,就仿佛什么都不曾看到过一样返回面包车上,可你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逐渐地侧起头来,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屋里的声音。

  你听到女人们争先恐后的求饶声,可是刚进屋的男人朝她们大吼道:

  “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们在这惩戒屋里躺一整晚是老板的主意!我只是完成他的指示,求我没用!”

  他跺了一下脚,继续说:

  “要我说,你们这帮女大学生,啊?才多大年纪就学会欠钱不还了”,他在屋里移动起来,“我知道你,19岁,连本带利欠了一万两千元。你,21岁,欠了九千元。还有你,也是21岁,两万。你年龄最大,22岁了,一万五......”他逐个点评,在最后一个女人的位置停了下来,“你啊,我是真想不到,老板一向最喜欢你了,这几年间他借了你多少钱?五万!你一分钱都没还过,他还是愿意一直借你。你以为他图你什么?你还他妈的说要去报案,说我们放高利贷!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骚货,我要是老板,早弄死你了!”

  他走回房间正中间。

  “别逼我最后拉你们都去做鸡还钱!”

  你听到有一些姐姐哭了,偷偷地抽泣。你接着听到毛刷搅在黏液里,涂抹在某些东西上的声音。你推测是那个男人在为女学生的脚底涂蜂蜜。一刻钟的时间后,屋里传出啪嗒一下的关门声,笑声重新出现,填满房间。

  你谨慎地从窗边探出脑袋,确认男人是否走了。你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屋里只有在地上挣扎的八位蒙着眼的姐姐,以及那两只山羊。还好,男人已离开,你暗自庆幸。

  这地方对你来说很危险。既然这伙人能干出绑架监禁折磨这类事情,一旦被他们发现你的存在,你会被怎样对待呢?况且这四周都是荒郊,廖无人烟,如果不是半路被困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发现这间隐蔽在野草堆中的砖房呢?这里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旦进了小屋里,就再没有人能从外面救你出去。想到这,你心中一紧,有些后怕,同时更理解了屋内这些女大学生们内心深深的无助。

  理性告诉你要赶紧逃走,可你心中又有令一种东西驱使着你留下来。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你想。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趴在了窗台上。

  你注意到离你最近的一位姐姐穿着热裤,双腿修长,又白又光滑,明明山羊还没有靠近她的脚底,她却挣扎得特别厉害。她脚上涂了双色趾甲油,桃红与白色交错。她眼罩外的脸已经全花了,妆容与汗水口水混黏在一起,显得狼狈而落魄。

  “你在干什么呢!”

  男人突然推门而入,手指着你的方向吼道。

  你吓了一大跳,一下子从窗台上跌落,面朝上瘫坐在地上,屁股重重地摔在泥土地里。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怎么发现你了!不应该啊,你明明一直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到底如何发现你的!难道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他这次突然闯进只是为了再次确认你的存在?......

  “你还想逃?!”

  男人边喊边朝窗边走来。

  对啊,逃啊!你还傻愣着干嘛啊,赶紧跑啊!起来扭头就跑啊!在这杂草丛生的地方,他根本不可能抓到你,只要跑回面包车附近,你就有救了!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的腿动不了了呢,快动起来啊!动起来啊!你想拍打自己的大腿,却发觉连胳膊也不听使唤了。你害怕得一动不能动,仿佛在山林里突然遇到血口喷人的老虎,你被吓呆在原地,身体本能地抗拒。

  你完蛋了!你就要被这一伙无法无天的歹徒捉住了,你会不会被丢进小屋里,遭到和那些欠下高利贷的女大学生们一样的折磨,持续一整夜,无休止的虐待!或者他还能想出新的点子,比如像个粽子一样把你吊起来,拿棍子狠狠地打!他会不会杀人灭口,这荒原,找个野地把你埋掉,毁尸灭迹,简直易如反掌!你死定了。你的心咚咚狂跳。

  啪!

  你听到一声肉体与肉体间激烈的拍打。

  “再乱动我还扇你!”

  男人并没有越过窗台来找你,他走到热裤姐姐的地方停了下来了,蹲下去,朝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帮骚娘们就只配被按在地上草!还想逃,逃到哪里去!哎呦,成果不错吗,一只手已经从绳子里挣出来了?来,我再给你套回去。怎么样,以为能从这里逃走,又被重新绑起来的感觉绝望吗?”

  你听到热裤姐姐恶毒的谩骂以及身体挣扎着反抗的声音。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男人朝她另一边脸也扇了一击。这下,她老实了很多,反抗的声音减小了。男人重新把她已经挣脱的右手绑回到她的头顶。

  他站起来,朝着其他女大学生的方向说:

  “你们都听着,都给我老实点!你以为我不在这屋里就看不到你们了吗?你们是带着眼罩看不见罢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头上都架着摄像头!你们所有的小动作我在隔壁看得一清二楚!”

  你至此已经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在窗台这面墙壁的角落里有两架摄像头,只是你的视野被卡主,没有看到它们。当然,换言之,它们也完全不能拍到你,但是却拍下了靠近窗边的热裤姐姐努力挣脱手上麻绳的全部过程。 你没有被他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

  你的危机解除了,可是屋里姐姐们却陷入了更为悲惨的境地,因为你听到男人在怒吼。

  “就为了来来回回刷你们的骚脚丫子,我一整晚都不能睡觉!你们倒好,躺在这里真舒服,啊?还不忘给我找麻烦!你们每逃走一个,我他妈就要给他妈的混蛋老板交出一根指头!你们要是都跑了,我这手就要被他妈的给剁没了!你们不想闲下来是吧,行,我不睡你们也别想谁了,后半夜来一起狂欢啊,来啊?我去给你们带点好玩的过来!”

  他嘭地一声关上门。

  两只羊儿被吓坏了,都忘记要去舔脚,躲在角落里安静观察周围的环境。这小屋里之前不是笑声就是挣扎声,要么是羊叫声和男人的说话声,现在却安静地诡异,从来没有一刻曾像这般静谧。

  你还傻瘫在原地,尽管你已经可以控制住下肢的肌肉,尝试去站起来。你不知道男人去了哪里,怕他从什么你不知道的地方又杀回来,不如先安静地躲在原处,倒是更安全。

  他很快回到屋里。你不敢站起来透过窗户去看,只能仔细去听。你听到他的出现为小屋里带来了许多细微活物蠕动的声音,以及一阵阵窸窣的响声。你绞尽脑汁去猜想那是什么,你有了几种猜测,但是不能去亲眼验证。

  “啊啊啊!”

  你先是听到了一位姐姐的尖叫,接着是下一位。

  “呀呀!呀呀呀!”

  还有下一位。

  “咦哇哇哇!”

  你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叫声是如此不同,有尖厉哀鸣,有粗野沉重,甚至还有柔软无力的。也只有在月色凄凉的荒郊野岭,她们的叫声才更显悲惨,就算她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拯救她们。这里是法外之地。

  你始终想一睹引得她们尖叫的原因,但是男人好像不打算离开了,屋里一直没有传出他开门离去的声音,也许他真的抱定了与这些女人们互相折磨一整夜的打算。

  突然间,你头顶的窗户像破茧一样被推开,男人的半个头伸出来。你被吓了一跳。你整个人此时就躲在窗沿下,只要他低头扫视一圈,就一定能发现你。

  你心跳得很快,感觉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你立马捂上自己的嘴,怕这马达一般跳动的心脏真的冲出了你的喉咙。你不敢大口呼吸,甚至在努力憋气。这让你涨红了脸,只有实在憋不住了,才略微松开指缝,放进些气流吸吮。

  男人目视前方,呼吸着乡野间清醇的空气。

  “妈的,这帮骚娘们儿味儿可真大!”

  他没有说谎。屋内的气味顺着大学生们的尖叫从大开的窗户里飘荡出来,向下流进了你的鼻孔。你嗅到膻人的羊腥味,发酵盒里的酸臭味,新鲜的尿骚味,潮湿空气里弥漫的汗液味。它们混合在一起的,形成一股刺鼻的呛人味道。你才闻了一下就受不了了,赶紧捏住自己的鼻子。

  男人在窗边享受了一会儿新鲜空气后,又转身返回到那间各种味道聚集一起的染缸里。

  尖叫与狂笑刺激着你的耳膜,骚味的集合体击打着你的鼻腔。你实在忍受不了了,前肢着地,连滚带爬翻到了附近的野草丛里。你动作很大,造成了一阵极为嘈杂的响声。男人应该也注意到了你逃离时遗留的声音,但他没有跑向窗外观望,大概以为你是哪只野狗,在周围的草丛里钻来钻去吧。

  你跃到草堆后没有回头,发了疯一样地奔跑。你跑啊,跑啊,直到在一片黑暗中望见了面包车闪亮的车灯。

  4

  不可思议!

  你被自己日记的内容惊呆了,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不安的夜晚,伴随着残月与旷野的风,亲眼目睹着发生在偏僻砖瓦房中的虐待事件。你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你其实有一点怀疑日记的真实性,但你转念一想,15岁的你还尚不具备如此残酷的想象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根本写不出这样的故事。你相信它是真的。

  现在,你手里的日记本还残留有最后四分之一的内容,你焦急地想要知道那个神秘夏日的更多细节。

  从砖瓦房狼狈地逃回来时,已是四更时分,强烈的困意席卷着你的大脑,你完全无法思考,无法想象任何事情。你躺到车后座上,很快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眼前迷迷糊糊地闪过一些杂乱的画面:你和家人下车,有人热情地招待你们坐上另一辆车,路很颠簸,周围都是树,房子挂满了喜庆的红绸。

  等你彻底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床很软,很舒服,可你不想再睡下去了。你起身去上厕所,迎面撞上了新娘。她头发盘起来,面容精致,穿了身靓红色的婚纱,脚着一双绣花鞋。

  “你醒了啊,我可担心死你了呢!”

  你努力回想自己与新娘的关系。在乘坐面包车来的路上,母亲似乎告诉过你,你的姥姥和新娘的母亲是堂姐妹。这关系有些复杂,把你绕晕了,“总之,到时候见面了你要叫她小姨”。

  你赶紧叫道小姨好。她约摸27岁左右,在乡下,这个年纪才结婚是极为罕见的。不过你这个远房小姨学历颇高,听说是某个重点大学的硕士生。你才刚刚初中毕业,学历究竟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是很清楚,你只能感到母亲对这个妹妹有一股莫名的尊重。

  “睡够了吗?婚礼要开始了,快跟我到屋里来吧。”

  从她红唇里流动出来的声音温柔又充满知性,浑然天成,魅力惊人,你无法抗拒。你随她走入另外一个房间,整个屋里装饰了五彩缤纷的气球,红色的、绣有“囍”字的棉被整洁地铺在床上。屋子不大,但是四下里坐了很多年轻人,你们未进来前,她们在热烈的交谈着,一见到你和小姨走入,数双眼睛立马一齐注视着你们。

  “新娘子,你可算出现啦,我们都等你好久了!”看上去和小姨年龄相仿的一位女人说道。

  你不认识她,不知道她跟小姨一个辈分还是和你一个辈分,你也就完全不知如何称呼,好在众人都在打趣新娘,你不用说话,只需要静静地做个旁观者。

  她们四五双手齐上,把小姨按到床上。

  “苓儿,小蕾,论辈分,我可是你们的长辈,别闹了,我会自己来的。”

  你看到新娘推开周围嬉笑着的姑娘们,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中式婚服,以一种优雅的姿势端坐在床边。她将右腿搭在左腿上,身体前倾,伸手去触及自己的鞋跟。由礼服颈口的缝隙里,你可以隐约窥见她的乳沟,你敢忙移开眼睛,把目光定在她的手上。

  她摸到鞋跟后,轻轻地往下一压,光洁的足跟展现出来,而后鞋子随着她手的前进而移动,红鞋的前缘在她足背上缓慢褪去,脚趾从根部逐渐浮现,趾头伴随着闪亮的深红色甲油一同登场。十根脚趾在众人面前亮相,似乎有些害羞,扭捏地缩动了几下。你没想到小姨的脚会这么好看,红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红得更为艳丽,白得更为纯洁。

  新娘用同样的方法脱掉另一只绣鞋,并把它们递给了进屋时最先说话的女人。

  “苓儿,你把它们藏起来吧。”

  “我亲爱的小姨呀~~哎吗,这么叫好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明明跟你一起长大来着,你怎么偏偏就大了我一辈呢?”

  “少说这些无用的了,快藏好,一会儿新郎来了。”

  这个叫苓儿的表姐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大脑奋力思考着。她突然望见了站在角落里的你,开始两眼冒光。

  “要藏就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不如......这位弟弟,你拿在身后吧!”

  她一把将新娘的绣鞋塞到了你怀里。你张皇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屋里其他的女眷们突然间笑作一团,这令你更加惊慌,险些把小姨的鞋掉在地上。

  “我说你们啊,吓到我小外甥了。”

  “让她拿着吧,多好啊,他以后也要娶老婆的,还不赶紧沾沾你这小姨鞋上的喜气,以后也娶个美人回家。”

  “鞋子哪来什么喜气?”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嘛,就问问他乐不乐意帮你藏,别人肯定想不到鞋子就在他身上!”

  小姨光着脚不能再下地了,她于是蜷曲着腿,盘坐在床边,轻轻呼唤着你的名字,并招手示意你过来。在一群姑娘的注视下,你细步走到新娘面前。她温柔地问你:

  “你愿意帮我拿着鞋子吗?”

  你点了点头。

  她突然将美丽的脸庞靠近你,用温润的嘴唇在你耳边呢喃道:

  “那,要帮我藏好哦~新郎求我前,一定不能让他找到呢~”

  她说话时呼出温暖的风,抚摸在你耳垂上,麻酥酥的,很舒服。

  “哎呦,弟弟脸红了,你这个小姨对他说了什么悄悄话呀!”

  “苓儿,不许你瞎说!”

  小姨嗔怒道,苓儿赶紧不说话了。你趁此机会回到原来的角落里默默站好,手背在后面,紧紧握着新娘的绣鞋。你摸到鞋内面有些湿湿的,这毕竟是炎热的夏天,光脚穿鞋,难免汗湿鞋底。此时,小姨已经调整了坐姿,她双腿前伸,脚腕搭在床沿,两只脚凸出在床外。你能见到她的足底,红润而有光,脚掌和足跟都是蜜桃一般的粉色。她的脚趾修长,趾头圆润且饱满,那就是一颗颗小的蜜桃。虽然脚底大部分地方在刚在不断变换的姿势中已经蹭干了,但你仍旧在她脚心组成的那片清浅白亮的池沟里注意到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你藏在背后的食指伸进新娘的绣鞋里,在理应是脚掌所在的位置轻轻搔刮着,那些残留的些许脚汗依附上你的指尖。你突然觉得绣鞋和新娘的脚底是一体的,你刮鞋子就是在挠她的脚底。你的手指移到脚心的位置,快速地搔动着,你眼睛望向小姨的脚底,看着它们如呼吸那般摇摆,仿佛它们是因你的手指而在挣扎。

  就在你沉浸于想象中时,屋外传来一阵遥远的敲锣打鼓的声音,是新郎的队伍来了!

  高耸的喇叭声、激烈的鼓点声如暴雨般落下,由远及近,向你们所在的房间靠近。直到你感觉与它们只隔了一层墙壁的距离后,这喧嚣刺耳的乐器声才终得停止。

  门外吵闹声一片,两方的亲戚都在吆喝着,那边要闯进门,这边不让进,双方互相僵持。夺新娘,夺新娘,谁的本事大,谁就得新娘。

  这种对抗持续了一刻钟,大约也做够了吧,总不能真不让新郎进来了?堵在大门口的哥哥和舅舅们假装一个失手,让新郎家的人成功推开了大门。

  新郎很快跑进你们的房间。他红裤黑袍,穿绣花长靴,满头是汗,一进来就看到你小姨娇羞地光脚坐在床上。他立马上前去,抱起新娘就要走。

  “干嘛干嘛!新娘的鞋子呢?你想把人光脚带走吗?我们姐妹们可不同意!”苓儿姐一把堵在他前方。

  新郎一拍脑袋。

  “不好意思,一点激动忘了这事了,这就找这就找。”

  他放下小姨,立马在房间里转圈圈,到处搜寻新娘鞋子的下落。他掀开床帘,没见到,便趴在地上,侧脸望床底下张望,似乎也没有。他刚想起身,苓儿姐突然说:

  “我们也不难为你,这鞋子就在床底下,你得爬进去拿出来。”

  新郎腿在地上,上半身略伸直,就像跪着一样点了点头,“谢谢,谢谢提醒”,然后埋头钻到床下面。你看到小姨在床上捂着嘴偷笑。

  男人在床下爬来爬去了好久,似乎今天不找到鞋子就不打算出来。这可不行呢,你的小姨赶紧向苓儿姐使了个眼色,于是她喊道:

  “新郎官,你出来吧!刚才是新娘考验你呢,这床底下根本就没有鞋子!”

  你看到男人一脸灰土地从床下爬出,那姿势甚是狼狈。他对着地上呸呸了几下,踉跄着支棱着腿站起来,大口呼吸。

  “可呛死我了,里面又全是尘......”

  “新郎官,还发呆呢,你还想娶走新娘吗!”

  他一听这话,立马像听到集合令的士兵那样站直了腰,慌忙去到别的地方找鞋。他去翻衣柜,还跳起来用手去扫柜子的顶盖。他去捏气球,捏爆了,把屋里很多姑娘们吓得大叫,然后他才意识到气球里根本塞不进鞋子。他总是在屋里走来走去,可几乎就是单纯地走来走去,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最后,他实在无计可施了,对着床上神情得意的新娘哀求,几乎就要哭了:

  “楚,求你别再难为我了,你也知道的,我一急就什么都想不出来......”

  你一直在角落里呆站着,新郎似乎从来没想过在你附近找一找,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现鞋子在你手里。小姨半躺在床上,朝你挑动了几下眉毛。

  你走到新郎面前,倏地一下手从背后转到前方,露出了你紧紧握在手里的红绣鞋。

  “啊,原来在这里,小弟弟,谢谢,谢谢你!”

  他瞬间眉开眼笑,对你点头哈腰。

  “错了,他是你外甥”,新娘连忙纠正。

  “大外甥,谢谢你,谢谢你!”

  他接过你手中的绣鞋,套在你小姨白皙的脚上。两只都穿好,新娘从床上下来,男人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出房间。苓儿姐还想再最后捉弄一下新郎,但看到你小姨被他带走时开心的笑脸,也就作罢了。

  一场婚礼上的闹剧终于结束。

  随后你被父母派去跟着小姨,坐车到男方家里吃婚席。酒桌上,新郎拉着新娘来找你敬酒。他脸红如猴屁股,并为你倒上了满满一盅茅台。

  “你喝晕了吧,他这个年纪哪能喝这么多酒呢?好外甥,你喝饮料就好了。”

  尽管小姨及时帮你挡掉了酒,但这一刻不知怎么回事,你突然有种很想把那盅白酒一饮而下的冲动,就像你突然提议给邻家妹妹洗脚的那一刻,就如你在博物馆趁暗牵起她手的那一刻,就仿佛你半夜撒尿却寻着笑声穿越野草地的那一刻。于是,你接过了酒杯,眼睛也没眨一下,咕噜咕噜全喝下肚。

  顿时间,你感到喉咙火辣辣地痛,把肉扔在四十度天气的大马路上煎烤的那种痛,嗓子眼能喷出烟来。你拼命地往肚子里灌白开水,可就在俯身想要再接一杯的时候,顿时间,你发现世界天旋地转,天地为之颠倒,上下左右全然相反。你眼冒金星,有数不清的行星绕着你的头旋转,一圈又一圈,越来越快。你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未等到小姨过来搀扶着你,便一下子磕头下去,醉趴在桌上。

  你在此之前并没有喝过这么多白酒,也不知道究竟是你酒量不行还是你天生酒精过敏,反正你立马睡死了过去。这个样子,没人敢再把你原路拉回家,便安顿了房间给你。早上,你是在迷迷糊糊中被车载到了小姨家里,下午,你又昏昏沉沉醉卧在新郎的家。

  你也不知道自己瘫睡了多久,直到尿将你憋醒,这是两天内你第三次睡觉起来去撒尿。你摸黑走下楼梯,穿过小院子,来到对面的茅坑里。你痛快地排泄一番后,回身,正碰见一个男人在院落里焦急地寻找什么。

  他一下注意到你,手电筒的光打在你身上。

  “大外甥,酒醒了?”

  是新郎沙哑的声音,不过此时你应该叫他姨夫。

  他刚才还在急得转圈圈,看到你后一下子呆在原地不动了,你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准备不理他,径直走回房间。

  “哎,我说外甥啊,帮姨夫一个忙吧”,他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很疑惑。你立马想到了温柔优雅的小姨,如果她让你帮忙你一定爽快地答应,而这个男人嘛......他是你小姨的新婚丈夫。罢了,看在漂亮小姨的面子上,你答应了他。

  他很高兴,领你到了一件挂了红绣花球的房门前。他突然拿出一捆黑色的绸带,说:

  “里面你不能看,我得把你眼睛蒙起来。不用怕,一会儿进去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了,完事后姨夫给你发大红包!”

  你感到莫名其妙,这个男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否则小姨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他呢?你相信小姨的眼光不会有问题,于是黑色的绸带成圈套在了你的额头下方,你们走入了屋内。

  尽管被蒙起眼睛,你其实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透过上方和下方薄弱的缝隙,你能感受到屋子里的光线,一种朦胧的粉红色光。

  姨夫领你走到大概房间中央,搬来一个小板凳,让你坐下。你老老实实坐着,之后他轻轻将你的头推向前方。

  “伸舌头,舔前面的东西。”

  你完全看不到前方是什么,只能本着姨夫不会害你的想法,乖乖地伸出舌头,试探性地往前轻触。

  从你舌尖上传来温热的肉感。姨夫把你的头又向前按了一步,这时,一种发酵的醇醪的气味被你的鼻孔吸入,那股香浓在你鼻腔里打转。你觉得很好闻,又有一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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