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林静瑶（2/2）

“停停停停~~！！”

隔着火锅冒出来的蒸汽，和我眼镜上的一层哈气，对面的年轻女性举起手示意我停下来，“你怎么说得这么悲壮啊...”

我咽了口唾沫，又往自己碗里夹了片肉，辛辣的调料和肉香刺激着我的鼻腔，让我的脸上热热的：“怎么可能不悲壮嘛——”

“还绘声绘色的！听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听我给你再讲一遍这件事，按理来说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毕竟我都昏过去过，脑子一直不太清楚。”

女人嘟着嘴，闷闷不乐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我再回忆那天的时候，总是觉得记忆很模糊，只是大概记得发生过什么，具体的情况就记不住了。”

“在国外呆太久了吧。”

“嘛，也有可能啦。啊啊啊这个好辣——”

女人灌了一大口可乐进去，“哈——但我总觉得很在意，最近又见到安安了，听她讲了点可可和美续的事....”

“她们啊...”

不知道美续后来怎么样了。

“你想问美续吧？”女人俏皮地做了个鬼脸，“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和你有点什么呢！现在才明白，她只是把你当宠物。”

“啊...”确实是的。我早就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不过她似乎并不知道美续和我在那之后有着怎样的联系，谢天谢地她没有告诉林静瑶，但我不知道如何应答，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其实和我也差不多啦。”

“......”我连那种声音也不想发了。只顾着说话，许久没有俯下身子吃东西，眼镜上没有了雾气，对方的样貌又清晰了起来：微微染过的头发黑中带着点金色，显然是经过精心并且高级的养护，光泽又顺滑，长度齐肩，末端微微向内卷，捧着那白皙玲珑的脸蛋。

林静瑶长大了。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好好端详她。

黑色带着绒毛的毛衣很贴身，虽然黑魆魆的看不清胸部的影子，但从纤细的腰身和胸部的曲线来看已经是成人的挺拔双峰了，和记忆中完全不同。妆不浓，但明显仔细化过，相比于以前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天然美相比多了一点性感。

她眼睛滴溜溜转着，又盯着我：“你好好讲讲，胳膊断了到底什么感觉啊，当时就听你瞎嚎来着。”

我生气地瞪着她。

“好好好不讲了不讲了，你接着往下说。”

我不由得闭上眼睛，思绪又回到七年前的那个擂台。

我感觉到了林静瑶大腿开始发力，胸口的小腿压力开始变大，肩膀被胯部慢慢顶了起来。这个过程变得无比漫长，或许也是林静瑶的动作有意放慢了许多。恐惧在我心中急速增长着，我绝望地胡乱哀求起来：

“啊啊啊救命啊——停、停下，快停，饶了我吧林、林静瑶大、大人——”那声代表着疼痛和恐惧的声音并没有在我体内出现。

“沙包，你总算肯定这么叫我了啊。”

林静瑶满足地说着，“来，再叫一声我听听。”

“......”

“快点啦！”说着，肩膀又被进一步掰着，虽然不至于断掉，但疼痛已经让我吃不消了。

“啊啊哎哟——林、林静瑶大人！”

悲哀的是，我几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能已经这么叫过太多次了吧。

林静瑶松开了我，站了起来：“这才对嘛，来，沙包听话就要给你点奖励，阿凯，看到了吧，我可不是一点也不讲道理的人哦。”

“你这算什么！”

“嗯？你不满意吗？”林静瑶扬了扬眉毛，一脚又踩在了我的肚子上

“啊！”我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短靴试图抬起脚，可是实在不剩什么力气了。

“你——！”

林静瑶踮起脚狠狠在我肚子上扭着，“哎哟哎哟，凯啊你可少说两句吧——”

“哈哈，你弟弟都觉得你话多了~”林静瑶就像碾个烟头一样靴子旋转着拧着我的胃，“嘛，不过我一向赏罚分明，沙包，是不是很想赢我啊？”

“唔——那还用问...”

“好啊，”林静瑶说着把脚放开来，踢了踢我示意我站起来，“起来，恭喜你，另一只胳膊暂时保住了。”

我有些疑惑，但是林静瑶好不容易主动给出空档，我赶忙挣扎着起身，连滚带爬地撤到了场地另一侧，拽着铁丝网站了起来。

林静瑶张开双手对我说：“那就给你赢我一次的机会，你断了一支胳膊，我让你两只怎么样？”说着，她双手背到身后，歪歪头，下巴朝着努了一下，轻松地说道：“来吧，你还有一只手能用，我就两只手都不用好了。”我看着她，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是认真的。

但还是很痛，非常痛，痛到我耳鸣。

骨折之后的疼痛经过刚刚身体的麻痹，现在终于显现出来了，剧痛让我头晕目眩，以至于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林静瑶是什么意思。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似乎要撞破我的胸口一般。我和她这样站在擂台上虽然才几秒钟，我却觉得恍若永恒，我看着一直背着手等我过去的林静瑶，才慢慢理解了什么意思。

她是...只用两条腿来对付我吗？

我看着林静瑶修长的双腿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咽了口唾沫，强忍住疼痛，大脑再次运转起来：这不单单是“只用两条腿”这么简单的事情，胳膊背在身后非常影响平衡，很多动作都难以做出来，这是对我非常大的利好。但我能把握得住吗？我忍耐着满身的伤痛，不由得看向观众席，除却吹着口哨、热情高涨的陌生人们，我的目光来到了弟弟步凯身上，那一瞬间是我们两个今天的第一次对视。

我必须把握住。

我几乎瞬间就有了这个觉悟，这不光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步凯。如果我今天输了，步凯又怎样走出这片心中的阴影？我不得不赢。

我将视线转回林静瑶——

“发什么呆呢？”林静瑶抱怨道，“我都让着沙包你这么多了，你怎么还扭扭捏捏的，还算不算男人嘛！”说完，林静瑶笑了，好像在说“原来你这么怕我”。我认得这个笑容，到刚才为止我看见这个笑都会怕得两腿发软，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却不再感到恐惧，或许我知道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也知道这是必须拼尽全力的一战，所以才不再害怕。

我咬紧牙关，试图忘掉不断折磨着我精神的疼痛，我摆正了身形，右臂松弛地垂在我的体侧，除了从肩膀发起、蔓延到整个右半身的疼痛之外，我对它没有了任何感觉。但左臂仍然属于我，两条腿也属于我，剩下的小伤在断了一条胳膊之下显得微不足道，我还可以战斗。

我慢慢接近林静瑶。

“这才对嘛。”林静瑶看着我，两手仍然悠哉地背在身后，甚至并没有张开双腿做出更加平稳的格斗架势，只是两脚并拢有些少女般地站在那里。

是她太托大了吗？我这样猜测。为了习惯少了一条胳膊的身体，我先轻轻地踢了一脚出去，看看自己能不能掌握住平衡。

林静瑶挑了挑眉毛，抬起腿接住了这一脚，我的脚背打在了她的长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还可以，只要我能保持专注，就能用一条手臂来维持平衡。但双手都背在背后的林静瑶恐怕不行。

对自己的身体有了自信之后，我发起了第二次进攻，这次我选择了正踹。我抬起脚狠狠朝着林静瑶平坦的小腹踹了上去，其实这是格斗中并不好用的招数，因为对方很容易双手抓住你直来直去的一脚，然后轻松把你撂倒，但此刻林静瑶——她不至于连这都要骗我——是没法用手的，这一招马上就变得难以处理起来。

她灵活地向侧面一跳，闪了过去，我没时间欣赏她跃动的头发，早就做好了追击的准备，站在地上的脚一扭，踢出去的腿在半空变成了横扫，追着林静瑶而去，但林静瑶比我想得还快，她轻灵地迅速后撤一步拉开了距离，我的脚尖甚至能感受到她露出的小腹的温度。

但还没完，我下意识地觉得不能放她反击的机会，现在她只能用身法来闪避进攻，我就能一直抢攻，直到她某一次处理不当，我就能命中她的身体。这样下定决心之后，虽然这一变招已经是我掌握的极限了，在和葵的训练中我几乎没有精力去学这些活用招式的技法，因为它们需要大量的实战作为基础，所以这是我唯一的变招了。

但我现在必须超越自己。我强行催动身体，踢出去的一脚重重踩在地上，大大地往前迈了一步，顺着体势后腿再次踢出——但剧烈的身体运动终于让我难以控制重心，我赶忙左手撑住了地面才勉强没有倒下，但身体已经伏得太低，让这一脚踢得比我预想的要高得多，准准的朝着林静瑶的头部打了过去。

不能用手护头的她怎样应对这一下呢？我心里突然有了期待，觉得似乎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脚上并没有传来踢到实物的触感，只是轻飘飘地挥过了一片空气，林静瑶轻轻弯下腰来转了一圈就来到了我的正面，我心想不好，胳膊一用力刚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皮靴就已经带着风声凶狠地踢到了我的胸口。

啪的一声，我应声倒下。

胸口被狠狠踢了一脚，我剧烈地咳嗽着，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林静瑶完全没有给我机会，快步走上前来，我倒在地上眼前只见了两只皮靴快速逼近自己，林静瑶娇喝一声，然后二话不说又一脚踢到了我的肚子上。

“唔！！！！”

我的身体像虾一样弯曲，被踢得在地上平移了半米。我倒在地上只能看见林静瑶的两条腿，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再次唤起了我恐惧的囚禁记忆，让我发起抖来，头顶的聚光灯、欢呼的观众一下子远去，那间阴暗潮湿的仓库再次包围了我，我甚至能闻到那股令人不快的霉味，刚刚鼓起的勇气一瞬间就消失殆尽——

“别、别打了！”

我惊恐的求饶，伸出尚且能动的左手，蜷起两条腿护在身前，“不、不要过来！”

“噗嗤，”头顶传来林静瑶动听的嗓音，“我没过来呢！你怎么啦沙包，我只是踢了你两下嘛。”

“唔......”

“嗯？怎么不说话了？”林静瑶轻轻朝我走了一步，那双皮靴离我又近了一步，我立刻又吓得抖成了筛糠。

“别、别过来！求你...”

“求我？”林静瑶饶有兴趣的俯视着我，“求人的时候要叫人家什么呢？”

“林...林...”

“快点，我没什么耐心哦。”林静瑶轻轻跺了一下脚，对我来说则像处在地震之中一般。

“林静瑶大人！求林静瑶大人不要再打了！”

“噗哈哈哈哈，”林静瑶开怀大笑起来，“什么嘛，你踢了我两脚，我也还了你两脚，你怎么这么害怕嘛。”

“唔......”我抬头想看林静瑶的脸，但又不敢看。

“起来吧，我们继续。”

我仍然没有动弹。

“再不起来我可踢了啊？”

林静瑶微微抬起一条腿，我立马就吓得挣扎着站了起来。再次回到了普通视角之后，刚刚那种近乎幻视一般的恐惧感马上消失了，耀眼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呼喊让我的心智回到了赛场。可恶，我刚刚是怎么了？我知道这一切步凯都看在眼里，我能感受到刺人的目光在我的背上，我一定又让他失望了。

林静瑶此刻已经退到了场地另外一边，她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注意我刚刚的失常。

“来吧，沙包，你的第二回合咯，攻上来吧。”

我捂着肚子，刚刚那两脚不是开玩笑的，林静瑶的腿劲似乎比之前更大了，踢得我五脏六腑现在还在翻涌，气都喘不均匀。我扶着铁丝网大口喘息着，但林静瑶似乎没耐心接着等我：

“快点啦，刚刚不是表现得不错嘛。来，再让姐姐看看你这段时间学会了什么。”

她明明比我小。

不过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我现在只想多争取一点时间来休息，起码把气喘匀了再说，“快快快，这样傻站着很尴尬的。我数五个数，如果你不打过来的话，我可要主动打过去了哟。五——”

可恶。完全不给喘息的时间啊。

“四——”

我绝望地环顾四周，除了耀眼的光芒和吹着口哨的观众以外看不到可以帮我的东西。

“三——二——再不来我可是会狠狠地揍你的哦~”

没办法了，如果让林静瑶主动攻过来，现在的我恐怕一下都撑不住，只能上了！

“呃啊啊！”我本想大叫一声给自己打气，但发出来的却是沙哑的怪声，我拖动蹒跚的步伐朝着林静瑶冲了过去。台下的观众只能看见我那摇晃的身形、松散的步伐和举起的虚弱无力的拳头，一定很可笑吧，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还很可怜。

林静瑶一直没有动弹，直到我来到了足够近的距离之后，她纤细的腰身才扭转过去，带动臀部和大腿一记流畅而有力的后旋踢直来直去毫无阻拦地朝着我的面部袭来，黑色的鞋底瞬间就在我眼前放大，占据了整个视野，下一个瞬间就是响彻骨髓的“砰”地一声，视野一下就黑了过去——

等光亮再次出现在眼前，伴随着的还有尖锐的耳鸣，然后，首先出现在视野中的是林静瑶的雪白的两条大腿，她正坐在我的肚子上看着我。她低下头确认我的瞳孔，长发扫拂着我的脸颊痒痒的，让人有点想打喷嚏，弯下身子之后乳沟隐约可见，但我却被第一口呼吸带来的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咳嗽了起来。

“还活着嘛，沙包。”林静瑶开心地拍了一下我的脑门，“真是的，没忍住就往脑袋上踢了，一下你就不动弹了，可吓死我啦！以后不许这么吓我了哦！”

我张张嘴，嘴里也是浓烈的血腥味，我用舌头舔了舔牙龈，传来了尖锐的痛感，似乎好几颗牙都有点松动了。林静瑶刚刚那一脚真不是开玩笑的。

林静瑶朝我眨巴眨巴眼睛，画了长睫毛的大眼睛像两个蝴蝶一样在我面前飞舞：“喂喂，你还想不想继续了？”

“不....”我下意识地马上说了个不字，但下一秒我就想起了步凯——如果我现在输了，步凯就要上来再次面对林静瑶了吧。

绝对不行。

“嘻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静瑶在我肚子上换了个坐姿，翘起了二郎腿，两条交叠的双腿出现在我眼前，遮住聚光灯的光芒在我脸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你是不想让你弟弟上来和我打吧？”

我惊恐地瞪着她，她显然明白我的想法，但我没法猜透她的，这是林静瑶最令我恐惧的地方，她甜美可爱的外表下有种疯狂。

“你醋劲儿还挺大，不就是打打嘛，”林静瑶伸手想捏捏我的鼻子，可一碰上去我就疼得鬼叫起来，估计也是被刚刚正中面门的那一脚踢坏了，让她只好作罢，“我还是最喜欢沙包的了呀！你应该有这个信心才对。”

“来吧，”她接着说，“放弃吧，沙包已经很努力了。而且，步凯一定也不想看你再逞强了。”林静瑶说到这，朝台下招了招手：“喂，摄影师姐姐，能不能给他一个特写？大家应该也很好奇他的脸现在什么样吧？”

“等等...不要...”我明白了她的用意，惊慌地想要制止，但林静瑶哪里会听我的，仍然招呼着摄影师。我焦急地想要推开她，但当我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时，绝望地发现我现在已经不剩下能阻止她的力气了。

不久，黑色的镜头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赶紧别过头去，不想把自己的样子留给摄影机，但林静瑶马上用双腿夹住了我的两侧脸颊，死死夹住扭到了正面——下一秒，观众席就传来了更加热烈——或者说更加下流的呼哨声。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也抬眼看向吊在中央的屏幕，但却被林静瑶伸过来的脸挡住了——

“沙包自己就别看了，怪吓人的。”林静瑶轻声说道。

她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难以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没等我回答，她直接大声问到：

“步凯，还在下面看着吗？”

“你等等——”

“你给我放开他！”步凯沙哑的怒吼声音并不大，但足够让我们都听得到。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听到了铁笼的门打开的声音。到最后还是没能完成自己的承诺啊。我心中一片灰暗，但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阻止不了步凯，更阻止不了林静瑶了，事情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围。

“快把我哥抬下去啊！”步凯朝着工作人家大吼着，“我来和这个臭婊子打！快让他下去！”

“哎？我当然要和你打，但你哥哥可没法下去哦？”林静瑶从我身上站了起来，我躺在地上看着她的裙底，甚至并没有对林静瑶的话产生什么反应，我就知道，她是不会放过我的，直到她满足之前。

“你、你什么意思！”步凯强忍着怒气低声问道。

“我们可是三对三哎，你忘啦？”林静瑶侧过身，张开一条手臂做出邀请的动作，“锵锵！有请人见人爱的小可爱，艾可可出场~”

“大家好呀！”从另一侧登上擂台的艾可可换上了粉红色的紧身运动背心和黑色的体操短裤，只到大腿根部的短裤紧紧包裹着她小巧的臀部，她先是有点僵硬地朝着观众挥手，然后来到了我的身边，带着神秘的笑容开心地看着我说：“大哥哥你好呀！”

“噢...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林静瑶打断了我的思绪，有点夸张地抬高了声音，“后面和你弟弟打的过程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哼哼，那个时候你们都不知道我还隐藏实力呢吧？”

谈到步凯，我的心情有点阴沉起来，林静瑶绝对发觉了我的不快，但却完全没有顾忌这个话题，反而在等我的回答：“....嗯，你说的没错。毕竟和我打的过程中你就已经......很强了。比第一次上擂台的时候强得多。”

林静瑶得意地笑了起来，摆摆手说：“你可不知道，就在咱俩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在那个地下拳场经历了强度多高的特训，他们为了这场比赛可是下了血本呢。”

我哼了一声，其实当时比赛中我就隐约感受到了：和我打的时候，我总是看似有些机会，但永远会在临门一脚的关头被漂亮地化解，然后挨了重重的一下，那是林静瑶巧妙地控制着自己和我的实力差距，让我不至于过于绝望而失去斗志，这一切都是为了多玩弄我一阵子，让我在擂台上多出一点丑，多感受一点绝望，也让步凯多增添一份怒火。

然后在和步凯的比赛中，双手解放出来的林静瑶表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实力，但更麻烦的是缠上我的小恶魔艾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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