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レンリン】他在想八岁时没捕到的那只蝴蝶死在了什么地方

*近亲镜音注意

*限制要素有

>>> 0

蝴蝶是脆弱的。越是美丽，越是脆弱。他想。蝴蝶是没办法活很久的。当她展开双翅的时候，她离死亡就不远了。

レン看见她展开了翅膀，以为她就要飞向死亡。

>>> 1

他看见リン爬上天台的铁制栏杆，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站起来。レン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身体，或许下一秒就会跌落下去。他不得不急切地将手伸向她的位置，可是リン回过头对他笑起来，她说，看着。然后他停下来，看见她张开的双臂。

白色的手臂在太阳下闪光，白得晃眼。那是什么？像一只白色的鸟，就快要飞起来。风突然从后方吹起来，连带着リン的制服裙如同摇摆的鱼尾呼呼作响。金色的头发在风里飘扬，白色蝴蝶结就快要卷到天上。

レン在风里看见リン冲着太阳眯起眼睛笑，更加用力地将身体舒展，她好像真的以为这阵风能将她托起。他伸出手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手指在空中弯曲着不知道要抓住些什么。如果能抓住那双翅膀就好了，他想。

レン终于走到她身边，伸手去够她展开的细长臂膀，抓在手心里。

リン终于落进他的怀里。

他不懂リン为什么对于天台的风情有独钟。リン说，她看着风，好像就要飞起来。她说她感觉自己原本就是会飞的。リン说自己有一双鸟的翅膀。

可那真的是鸟的翅膀吗？レン想问。看着リン的双臂，仿佛看见了巨大的翅膀。可是那确实是不一样的，鸟的展翅朝向自由的方向，可是リン的翅膀呢？リン的翅膀朝向哪里？

>>> 2

「姐姐，你见过被淹死的蝴蝶吗？」

「怎么会呢？且不说蝴蝶如何进入水中，蝴蝶翅膀上的鳞片也是可以阻隔水的吧。レン应该更明白才对，是レン给我看的那本书里讲的。」

「是吗。」

但レン其实是见过死在水里的蝴蝶的。因为蝴蝶太轻了，所以也只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蝴蝶的尸体。其实他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它还是活着的，翅膀已经全都打湿了，在水里扑棱扑棱的，像是被粘在水上，没飞起来。所以レン不由得怀疑起来，那本书上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レン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如果用绳子拴住蝴蝶的身体，然后将另一端拴在石头上。然后将其投入水底。是不是就可以看到蝴蝶在飞在水里的样子呢？同样也可以检验出那本书说的是不是实话。

但是实验是以失败告终的，因为蝴蝶太过脆弱。他当然是知道蝴蝶是脆弱的，可是它的脆弱程度还是远远超出那时的レン的认知。当レン用细线缠住捕来的蝴蝶的身体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了蝴蝶的腹部。如此的柔软，或许有鳞粉润滑的原因，又光滑又温暖，似乎还毛茸茸的，颤动着的肉之下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生命力。啊，实在是非常可爱，蝴蝶的身体。不只是被大多数人喜爱着的美丽翅膀，连带着身体都非常可爱，甚至想要更多地去抚摸，去触碰。

但是，当他将细绳投入水中的时候，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闪光。レン甚至没有看清，不知道这只蝴蝶的翅膀究竟有没有沉入水中，它就那样死掉了，一分为二地。是细绳和水的浮力将它撕扯开的。看吧，蝴蝶脆弱到连柔软的水的力量都能杀死。

レン看着浮在水面上的两截蝴蝶的尸体。说是残酷也好冷血也好，他没觉得自己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事。毕竟只是杀死了一只昆虫而已。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实验没有做成，不知道蝴蝶的翅膀真的可以阻隔水吗。他想，大概又得重新想办法来测试了。真的很麻烦。

>>> 3

リン很喜欢蝴蝶。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因为漂亮。女孩子嘛，谁不对亮晶晶的又可爱又美丽的东西动心呢？

只是不像其他的孩子，即使喜欢得不行，リン也从来不去捕捉蝴蝶，连收到レン送的蝴蝶标本都会感到非常难过。她说它们死了。她问レン，为什么非得杀掉蝴蝶不可呢，难道就是因为它们漂亮吗？

对呀，因为美丽，所以想要留存。因为想要留存，所以必须占有。因为必须占有，所以非得杀掉蝴蝶不可。レン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リン盯着干枯的蝴蝶的尸体，看着看着就开始哭起来。

「这样不对。」

「什么？」

「这样不对……这样做是不对的。」

レン想着，即使是双胞胎，他也无法完全理解自己的姐姐。他不明白，任何一只昆虫死掉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到底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他不理解她，更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只是看到她头上的蝴蝶结摇摇晃晃的，レン最后只能伸出手，抚摸哭得提不上气的リン晃动的脑袋。

「リン是好孩子。リン是非常非常好的孩子。」

リン很善良，善良过头就是愚蠢。

蝴蝶因为翅膀的可观赏性被制作成标本，是为了将它的美丽留存下来。

可是美丽的东西都太脆弱，脆弱到好像生来就是为了被毁灭的。

レン见过邻居家的女孩子窗台上的花。那些花不是种在泥土里，而是简单地插在一只盛水的玻璃瓶里。瓶中的花没过几天就会被换掉。レン数着数回忆着，他见过的有红椿啊棣棠啊什么的，还有什么白色黄色的花，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知道隔壁的女孩子喜欢花，经常跑去公园里，然后抱着满怀的花束回家。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可是。可是，这些花因为太漂亮，所以死得太快了。并不是说它们的花期很短，只是，它们被折断的时候，那只盛水的玻璃瓶就是它们的最后的容身之所了。它们原本可以活得很长，其实却不得不更早地枯萎了。

蝴蝶也好，花也好，漂亮的东西总是引人注目，所以人们才想要留住它们。被人爱，也因为被爱而早早死掉了。

>>> 4

レン并不像リン那样喜爱着蝴蝶。蝴蝶之于他而言与世界上任何一种昆虫，动物，生物都没有区别。但是在那一日，他遇见了一只蝴蝶。

八岁的レン只是无意间看见树梢上的花上停着一只展开翅膀的蝴蝶，一边环绕着花朵飞行，一边毫无防备地向这个世界展露自己的美丽。这是一只白色的蝴蝶，翅膀还带着好似碎掉的玻璃似的纹路，翅膀根部带着浅金的鳞粉，尖端却是漂亮的橘黄色。啊，好像リン一样。他想。连那两处橘黄色，也像是戴在头上的蝴蝶结似的。不过不完全一样。リン的头发是金色的，而蝴蝶结是白色的。而这只蝴蝶正巧相反，翅膀大体是白色的，而翅膀尖端却是橘黄色的。

可还是非常非常像リン。它很漂亮。リン也很漂亮。

好像在意识到这只蝴蝶跟リン很相似的时候，レン就爱上了它。如同所有的小孩想要将喜爱的东西攥在手里的心情一样，他想捕到这只蝴蝶。

那个时候レン才明白，并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漂亮的东西。漂亮的东西谁都喜欢。女孩子也好，男孩子也好，人类也好，动物也好。

可那时候他到底有没有捕到那只像リン一样漂亮的蝴蝶，或者说那只蝴蝶最后究竟去了哪里，レン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 4.5

从那时候开始，或许更早，レン突然害怕リン长大。如果长大会变漂亮的话，如果漂亮的东西会死掉的话，那为什么非得要长成大人呢？

レン不希望リン变得漂亮，可是小孩子对于美的追求是永远不会停止的。

>>> 5

「リン，你的……」

レン指了指自己耳朵的方向。

リン看见他，突然愣住了，屈起手指轻掩住耳垂像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那样子，确实像个小孩子似的。

哎呀，还是被发现了。リン红着脸笑。像是没办法一样，她走到レン的身边，拨开耳边故意遮掩住耳朵的头发，露出轻巧圆润的耳垂，和闪闪发光的耳坠。

「怎么样，好看吗？」

反正被发现了，不如现在问问看的样子。

「因为还是好怕疼，所以只打了这一边。」

リン是比所有小孩子都要小孩子的小孩子。印象里，她就比一般的孩子更怕疼。

小的时候，都是レン给她梳头绑蝴蝶结的。小孩子的头发又俏皮又不听话，一梳下去整段头发都会打结，リン就会疼得直流眼泪。

妈妈说，リン这孩子也太脆弱了，以后可怎么办。当リン捧着梳子低着头站在レン面前时，他就知道，他会代替妈妈来做这件事。

リン对疼痛的恐惧程度远远超出レン的想象，或许是从前梳头时发根的刺痛感觉太过强烈以致无法忘记，一开始的时候，连梳子都没有碰上头发时リン就会害怕得颤抖哭泣。后来，レン学会了用梳子沾水，这样稍微会减轻痛苦吧。方法果然是有效的，当リン抬起湿漉漉的脑袋朝他笑起来，レン就能看见从发尾顺着耳朵落下来的水滴，还有她同样湿漉漉的如清浅河流一般的眼睛。

被刺穿了，リン的耳朵。害怕疼痛，胆小纤弱，拥有纤细柔软的情感，却又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勇敢。姐姐，你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呀。既然害怕疼痛的话，既然明知道需要通过如此痛苦的方式来实现的话，那又为什么非得变得美丽不可呢？レン悲伤地看着她被刺穿的耳垂，那是她的肉，可是レン却感受到千百倍的疼痛。レン讨厌这样，非常讨厌，可又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非常漂亮的。

好看。他悲伤地说。

>>> 5.5

漂亮的リン确实是会吸引到这个时期蠢蠢欲动的男孩子们。

交配。

レン突然想到这个词。在书中所读到的，蝴蝶成虫之后会等到交配，而交配过后，两周就会死去。变成成虫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们追求的又是什么呢？是死吗，他不明白。

>>> 6

「姐姐，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诶？今天怎么突然想撒娇呢。」

レン靠近她，凑过去，在リン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也正如他们小时候常常做的一样。他们也会抱住父母的脖子亲吻他们，而爸爸妈妈也会低下头，在每个人的额头上轻轻放下他们的嘴唇。

「姐姐，我可以触碰你吗？」

リン没能理解他的话，在愣神的空隙里，他把手搭在リン的肩膀上，手掌感受着她圆润的弧度。之后只是循着本能将リン按倒在床上，リン的皮肤贴着他的手掌，皮肤下似乎要渗出滚烫的生命力。她终于感到害怕。在レン手掌的控制下扭动着身体。

因为弯曲而堆积在腰腹侧面的层层叠叠的肉很可爱。

姐姐，我可以再亲你一下吗？

レン看着姐姐惶恐的眼睛，倾身吻了下去。他的舌头感觉到被リン的牙齿下端挤压的感觉。原来リン的嘴唇这样柔软，リン的口腔这样温暖。明明是双胞胎，明明是与自己相同的器官，レン对自己的嘴却并没有什么性的欲望。他的舌头从早到晚躺在他的口腔里，却从没有感到这样舒服，那大概是与注定相爱的半身相连接的满足与痛苦。

伦理和道德。レン不是不懂。他只是讨厌，并不把这些当回事。我们为什么要懂得这些呢？我们凭什么该懂得这些呢？

可是我们到底还是小孩子呀。小孩子是不需要懂得伦理和道德的。或者说，小孩子与天，与地，与动物，与植物，与自然是一样的。小孩子是没有伦理和道德的。

明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却还是去做的事情不少。小孩子也是。大人也是。

但是促使小孩子去做的理由是什么呢？尝试，好奇心，对美的追求，还有爱。

这一次也一样。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我只是舍不得姐姐罢了。他想。

>>> 6.5

レン扯开リン的衬衫，看着她身体的中心线，稍微显形的肋骨，平滑的小腹，因为颤抖着，皮肤之下像是将要盛开出一朵花来。

他伸手摘掉她的里衣，看见リン的乳房。レ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花，像云，像晶莹剔透的果冻，像草莓牛奶味的糖果。明明只是看见了，可不知为什么也调动起了别的感官，好似在同一时间闻到了她的香气，尝到了她的甜味。

它们颤动着。

レン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看见的东西，只有一件事他是清楚的，它们很漂亮，非常漂亮。

レン不震惊女孩子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不迟钝，也没那么后知后觉。他早就知道リン的身体和自己的身体在向不同的方向发展变化。只不过这次看到后，还是无法不赞叹一句真的好漂亮。

可那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太漂亮了。

漂亮？

レン停滞了一瞬，突然感到愤怒，更多的是恐惧。于是他抓紧リン的双肩将她翻转，然后覆上了她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害怕，又非常难过。

レン看见リン的侧颈，因为用力挣扎而突出的青色血管，然后低头吻上去。嘴唇与皮肤相接的时候总会感受到皮肤下血液里涌动的热。是因为生长吗，是因为必须必须长成大人吗。

レン原本只是舔吻的舌头收起来，竖起牙齿咬上去。

能停止吗，能停止吗。如果可以的话，请停止吧。请千万千万，不要长成大人。请千万千万，不要张开翅膀。

「レン……レン……我是你的……姐姐……」

「是啊。姐姐。」

リン看着他，瞳孔突然收缩起来。

レン看不见自己是什么表情，但大抵是笑着的，幸福的。

那么，你为什么这样害怕呢。

害怕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 7

窗帘闭塞的室内，就像蝴蝶幼虫化成的蛹一样。不要，请不要出去。留下来和我一起吧。不要展开你的翅膀，只和我在一起，在属于我们的蛹里。

姐姐，不要离开。

不要飞。不要死。

レン垂下眼睛，亲吻リン背后的一双蝴蝶骨，那实在是非常漂亮的一双骨头。凸起的，坚硬而柔软。在他嘴唇下颤动着，好像真的要生出一双翅膀。

不要再想着飞走了。姐姐。你会死的。

蝴蝶展开了双翅，就会死的。

与其是那样，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从这里出去。留在这里吧，姐姐，留在这里吧。

レン这样想着，竖起牙齿，咬上去。牙齿触到柔软的皮肤，或者说是肉，甚至能听到骨头「咔」的一声。リン在身下发出痛苦的呜咽。其实也不见得是咬进了リン的骨头，或许也只是她扭动身体的时候骨头发出的声响。但是レン终于安下心来。リン颤抖着，哭泣着，扭动着身子向前爬去，像是要挣脱他的手臂。

就像是。レン恍然大悟。就像是那只蝴蝶，被他捏住两只下翅时，拼命拖着身体向前爬行的样子。像花蕊似的细小步足像是发疯一样。蝴蝶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它们本来就是脆弱的存在。可是鳞粉滑溜溜的，它终于从八岁的レン的手指中挣脱。它合上了伤残的翅膀，好像再也飞不起来一样。可是它扑棱了两下，又再次飞向开满花的枝桠。レン看得愣了，回过神来又伸手去够，可是蝴蝶早就飞过了那时的他能到达的最高限度。

是的，它还是能飞的，但是受了伤的翅膀又能支撑多久呢？它会比它原来预计的生命更早更早地死去。

它会死在什么地方呢？成虫的翅膀已经不可再生了。无法被修补的翅膀摇摇晃晃地落下来。它或许可以死在花上。也可能落到地上。颤抖着扑棱两下翅膀，然后成为鸟或者其他什么的食物。你说，你要是没有翅膀该多好。

我不会让你死掉的。姐姐。

レン伸手抓住リン的手臂，下身更用力地进入姐姐的身体里。リン发出令人心动的又甜又软的黏糊糊的声音，柔软的汗淋淋的身体以极其不正常的姿势扭动着，床单和被子在身上裹成一团，绞在一起，乱糟糟的。

リン赤裸的身体蜷缩在乱七八糟的床单里，光裸的腿和手臂抽搐着，如同落入陷阱的动物。

真的很像啊，姐姐真的很像蝴蝶。奋力扭动着想从狭小的蛹中钻出来似的。但是。但是翅膀已经没有了。

レン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拥进怀里，虽然意识飞去的リン还是在费力地推拒着他，但蝴蝶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リン黏糊糊的身体在レン的怀里颤抖抽搐着，他好高兴，便把她搂得更紧，低头亲吻リン的肩胛骨。

リン的身体很温暖，身体里也很温暖，那是潮湿的，富有弹性与生命力的肉体。レン抱着她，感觉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睡在温柔的羊水里。那时的我和姐姐，想必也是这样与对方相拥吧。他想。

「救救我……谁……救……」

他听见リン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呼救声。

你看，这样就不会死的。姐姐，不要怕呀，我这是在救你。

在リン的身体突然痉挛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连同着巨大的刺眼的苍白太阳，以及那一日从他手中逃离的蝴蝶，突然在レン的脑海里展开了巨大的白色翅膀。

>>> 7.5

那时候天已经很暗很暗了。

他看着身下的姐姐，笑起来。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睡着了，眼泪还挂在鼻梁上。被汗水沾湿的短发黏在侧颈。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包裹着一层粘液一般，更像是在蛹中没来得及看向太阳的蝴蝶幼虫。背部是青紫痕迹和深得似乎渗血的牙印，随着浅薄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着，但是程度实在是太小了，就像没有似的。

像是死了。又像是活着。

又像是死了。

>>> 8

美丽的东西都太脆弱。而脆弱的东西太容易死掉了。

而レン不知道的是，他本以为自己在リン展开双翅之前就折断了她的翅膀，事实上，在他意识到リン的美丽的同时，她的那双翅膀便已经向他展开了。レン以为来得及，事实上，无论他怎样去追赶，怎样去阻止，都来不及了。因为在他意识到リン的美丽的时候，已经是他自以为折断リン的翅膀的很久很久以前了。

レン看见她展开了翅膀，以为她就要飞向死亡。

其实，她在他看见的更早就展开了翅膀，也比他预计中更早地飞向了死亡。

>>> 9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这只手，到底抓住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呢？到底留住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呢？到底拯救了什么，又杀死了什么呢？

>>> 10

レン突然想起，八岁时没捕到的那只蝴蝶，究竟死在了什么地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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