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恍惚中，乌米的低语回荡着，像来自灵魂的回响。我太需要你了。遵从我的召唤。通过现实与虚幻的边界。进入兔洞。流放自己，放弃现界的一切。全身心托付给我。我来给你你所渴望的。驻足于幻想之中吧。

　　……里萨。

　　乌米・阿诺依，天兔的神灵，在此请求您的献出，作为「幸福」的献礼。只需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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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达府邸时，他们仍在结合。此刻正在大厅，二人裸露在透窗的阳光之中，也暴露在一只橘色兔子眼前。

　　「哇！他是谁，把他带进来了！」带着橘色头发与兔耳的少女，捂嘴叫道。「还没穿衣服，还在做羞羞的事！」

　　乌米先开口回应：「啊，卡莉娜，我回来了，嗯……他叫里萨。」

　　里萨立刻拔了出来。「唔，抱歉，我马上穿……等等，没有衣服。」

　　「我带过来了，」乌米说道，把手中的衣物递给他，「穿上吧，然后我带你看看这里。」

　　「乌米，是他吗？你之前说过的。」卡莉娜说道，打量正在穿衣的里萨；她放在嘴上的手，摸起了脸颊。

　　「嗯，是他。」乌米仍裸着，毫不在意地走上阶梯。

　　「噢噢！难怪一回来就……」卡莉娜笑道，「嘿嘿，里萨啊，欢迎来到乌米的幸福小窝～真幸运啊，被乌米选中。喜欢她吗？看你刚才的模样，是不是爱到不行？爱到那里都起来了，很想很想要？慢慢来，以后的好日子可长着呢。」

　　「哼，是这样没错。」乌米补充道。

　　「没有，这是……唉，别，别说了……」里萨整理好衣裤，扶着额，跟上乌米离开大厅。为什么刚才要急着做爱啊，让人看见，尴尬死了。他想道。不过乌米说过，她以外的兔子有好几只；都是卡莉娜这样的兔少女吗，还要和她们好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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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卡莉娜吗，」乌米上到二楼，走向长廊，「我不知道她对你什么想法，不过应该没问题的，平时也好好相处吧。」

　　「嗯，卡莉娜她……」他斟酌着用词，思绪却被眼前乌米走路时，左右摆动的小兔尾巴、与圆润臀部带偏。「看起来是，相处起来，没什么压力，的吧。」

　　「没压力是指——」她突然转身，注意到他的视线；又刻意侧身，弯腰去摸大腿。「没压力，是指你喜欢她，有把握轻易攻略下来吗？」

　　「啊？」里萨站住不动，嘴保持「啊」的口型。什么攻略？他压根没想到那一层。乌米怎么问这种问题？「我没那方面的意思，就，只是当作朋友在考虑。当然，作为朋友也可以喜欢，单纯相处，那样的。」

　　「你看过不少桃色文章吧，」她直起身说着，靠在墙边，「不是有的时候对那些文章的讨论，会有人说：主角攻略了谁，谁很好攻略，这篇攻略了几位少女；喜欢那种类型的，希望作者写攻略她的路线什么的——

　　「里萨，对于那些桥段，你怎么看？你会希望你是那个，活在书中、能决定攻略谁、随便你怎么攻略的人吗？」

　　「呃……」里萨一时语塞，脑中飞速运转。乌米这样问，肯定有她的原因。是不放心「兔子们」吧，担心我对她们下手？

　　「不用顾忌太多。」乌米递了个微笑，兔耳抖了一抖：「带你进来是我的私心，兔子们虽然名义上是下属，但我不会干涉她们的选择。你的话，我也不会设限。喜欢就去相处吧，她们能接受就可以——反正我很好奇你的那些书，你就说说那些书嘛。」

　　「这样啊，」里萨也靠在墙上，「桃书里，确实有把『攻略很多角色』作为目标的。我爱看的就有……《群女图》系列吧，那算是后宫作的标杆了，带动了后宫类型的繁盛。那部书，桃色场面很多，见一个上一个，还有很多角色一起的场面。这样的玩法不是我最喜欢的，但它写得很刺激——」

　　「诶，刺激啊，」她笑着说，「能够一次和几个女人做，很畅快。男人有这样的强烈欲望，是吗？」

　　「我不清楚男人一般怎么样，」他答，「我的话，还算能接受吧。这书不管两人独处，还是多人同框，本身描写就很挑逗……这书似乎还挺畅销的。可能是因为本身就很刺激，但肯定也有偏爱后宫的人在支持。」

　　「这样啊，真有意思。」她抱起胸，点了点头。「大家都看这样那样的情色书，欲求不满吗……你也是吧，今天之前有做过吗，在现实中？」

　　乌米一直裸着啊，完全不在意吗她。里萨尽量不去看她，但讨论的内容也十分脱线，隐隐挑起了欲望。而欲望这东西，越想往下压，就越有冒头的趋势。「没有，今天之前都是处……糟了！」他整个人从墙边弹起：「怎么没想到，乌米我对你，射在里面，那……」

　　「嗯？怎么了，」乌米看向天花板，「担心怀孕吗？我可是神灵。而且这里是幻想呢，想不怀孕，完全不是问题。在现界中，从你遇到我时开始，也是部分幻想。我都可以进行操弄的。

　　「你就抱着和『在情色书中畅想』一样的方式，来对待就行。是不是有的作品，男女之间怎么做，都不会怀孕？哼，各方面都不用担心，生孩子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呢。」

　　「哈……」里萨靠回墙边，「说到底，我怎么会不管不顾地，就和你……今天脑袋昏了，不是，是因为情况变化太快……」

　　「反正你处男毕业了，这点是真实的，不论幻界实界。」乌米挑起嘴角，又不像在笑。「虽然说是『毕业』了，但你也被束缚住了，真糟糕～」

　　「不，乌米的话，一点都不糟糕……」他喃喃说道。

　　「嗯哼？说这样的话，是想被赏点情色场面吗？」乌米说着转身过来，触摸里萨的裤裆。

　　在这里吗，又是公开场合？但乌米主动起来了，好想要。里萨面对冲动，只剩一丝忍耐：「要是有兔子看到……」

　　「她们不会在意的，卡莉娜的反应你也看到了。」

　　「那也……在睡房吧。乌米你的睡房，我想看一下。情色什么的，也可以在那里……」

　　「嗯，那好啊。想在我睡房里做啊。」乌米拉着他，往长廊深处走去。「这里都是睡房，也有兔子们各自的。你想睡的话，可以选一间。或者就睡我房间吧，要不要？」

　　当然要了。里萨向她点头。就是到了晚上，又会翻来覆去、亲热许久才能睡吧，身体会越发糟糕的。等等，现在是在幻想之中，那可以幻想着做得更久、更多次也不累吗？那样就能和她一直亲热下去了，就像那梦一般的体验——和她亲热无数次，把精液射满她的全身。把它实现吧。

　　很快他们到了一扇，铺着蓝彩带的房门前。进到房内，里萨就迫不及待抱住乌米。乌米顺手扯下他的裤子，其中硬物猛地弹出，在她腿间摇晃磨蹭，顶端渗出的黏液扯出一条细丝。

　　「嗯？这么着急。」乌米关上门，靠在门上，撩开蓝色长发，张开腿笑着说：「来吧，发泄你无边的欲望，全部往我身上与体内，以你最兴奋的方式献出。激起海一样广阔的欲望，又全部满足，啊啊……啊嗯……」

　　里萨也不管房里的大床、桌椅等方便交合的东西，直接便上了；仿佛那根热棒不立刻放进蜜穴，就会爆炸似的。进入了秘道的巨兽，也和疯了似地突进，仗着铁一般的身躯，撞开层层阻碍，急进又急出。热棒不断擦过滑嫩的肉壁，本就湿热的下体，连血与灵魂都要沸腾。

　　「等等，这么激烈，」乌米喘着气说，「啊，别等，继续吧，哈，要来了～」

　　里萨感受到她穴中的紧缩，自己也忍受不住，在冲撞中任由射精感积累，然后狠狠地射入她体内深处。而这只是第一轮交合。高潮结束后，巨物没有软下，而是立刻又动了起来。

　　「啊……呀！啊嗯，里萨，这么快就又要了。」乌米搭着他的肩，被撞得胸部上下弹跳，下身传出响亮的拍打声，口中娇嗔不绝。「诶，啊，好厉害，想再来，嗯啊，那就，随你，哈……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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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单在门前，二人就结合了将近三小时。硬物不断处在突进中，期间未曾软下，射出了也仍在继续进出，变成机械似的动作。乌米的秘穴填满了白色黏液，溢出流淌到整个腿部，或一滴滴流下，落到地上。

　　「啊，啊不行，怎么会，啊，啊嗯，嗯嗬……」乌米娇声叫道，胸口被又揉又舔。「你不想停吗，呜唔，和那时一样，啊，啊哈，等等，等，咿唔——」

　　她的穴内一阵收缩，里萨放慢速度，沉重有力地抽送。下身挺起着，往乌米颤抖的双腿之间送入，在一次次深入探访中，搅动乌米的全部身心。

　　里萨再次射出，往内汹涌喷发。他浑身发冷发颤，说话声也略显抖动：「乌米姐，啊，受不了的乌米姐，也好可爱。好想一直疼爱。好喜欢。」

　　「真的不行啦，唔……」随着抽插再起，乌米的高潮仍在继续。她眼角泛起泪水，只能勉强站稳。「啊，又要，嗯！咿咿……哈，哈嗯，这样利用幻想，太犯规了……」

　　接着是乌米仰躺着，里萨分开她的双腿，进行下一轮冲刺。已经不知是第几轮了。他完全放开了做，并且发现自己确实可以无视本该有的限制，能在高潮完后，立刻投入下一回战斗。那就不用顾忌了。下体抖动着抽出秘穴，在她腹上射出，玷污了她平滑的腹部；又立刻放进她体内，动了起来。

　　乌米的娇嗔，乌米晃动的身躯与兔耳、摆动的四肢、飘散开的蓝发、迷离的眼神，都在加强欲望，让这场交合进行得更久、更激烈。消除了射后的冷却时期，不论怎么高潮，他都不再觉得满足；只想再做一次，再射一发。

　　他开始想到《永无止境》，仿佛他也中了发情魔法，高潮来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他拔出那摩擦已久的硬物，它摇晃着，喷射出股股浓精，散在乌米白亮的大腿与腹部上。他上前去，把硬物夹在乌米胸间。高耸柔软的双峰夹击下，它和水管似的，再喷出浊液，洒在乌米胸前与脸上。乌米抬起手，按着胸部，低下头舔了舔那东西顶端。里萨在股雷击似的酥软感受下，又抖动着往乌米嘴里，喂去满满一口浓汁。

　　里萨仍不停手，稍微挪动上前，俯身把硬物顶端按在乌米唇上。乌米刚饮下浓汁，就把它含入口中；舌头在口腔中挪动，舔舐着黏滑的肉茎。伴随乌米「唔」的一声，再一股浓精涌入她嘴内；她眉头一皱，紧紧含着没有吐出。

　　乌米的舌头好软，在嘴里动起来，好舒服。里萨拔了出来，等她吞下浓种，又放进去让她舔。她喉咙下咽着，口腔深处吸紧下体，舌头在它边缘游走。只要射满她的嘴，她就放开下体全部喝下，再吃一回。

　　啊……想一直喂乌米姐，用精子喂饱她。里萨抖动着撑在地上，水管控制不住地泻出浓汁。她全部吃下了，好厉害……再用精液让她沉沦吧——她吃得越多，就越沉迷在做爱中，身体也会越来越敏感，变得更加淫乱。

　　更加淫乱的乌米，好想要……还想被她喂饱，就用她的奶水，想吸……像个孩子一样，靠在她怀中吸奶。在恍惚间，里萨进行着奇怪的幻想。

　　「唔，嗯咕——呼，哈，哈啊……」乌米不知又吃了多少，挣脱着挪开淫棒。她面色潮红，喘着粗气：「你，哈，好奇怪……好想要，下面，进来啊……哈……」

　　她张开着大腿，兔穴已经流满了透明的泉水，晶莹如河中的白沙。里萨起身见到此景，配合着趴她身上，把雄起的硬物放入其中，如泥鳅般滑溜地顺利深入。

　　不一会儿，精子便一股脑地冲入秘道，但抽送没有停下。「啊，啊哈，不行，好厉害，啊，嗬嗯……」乌米放浪地叫道，挺起腰来，震动激烈。「啊，要坏了，好热，好怪……哈，有东西要，要来了——」

　　里萨正搓揉乌米硕大的乳房，她浑身一颤，双乳的小豆里，流出了两道白色乳汁。他一揉捏，乳汁就噗哧地喷出。他愣了愣，才上去舔那流满奶水的胸部，接着含入她一边的奶头，吸了起来。

　　乌米居然会流出奶水……刚才想着要让她淫乱、给自己喂奶，这是她泌乳的原因吗？里萨咕嘟地喝下温暖，且带有乳香的汁水，另一边的手上也沾满乳汁。确实好想喝，乌米的兔奶……真好喝，下面也好舒服。不行了，这样太美妙了，想一直和乌米姐在一起……

　　「唔嗯，嗯，嗯，嗯哼……」乌米瘫倒在地上，四肢微微颤抖，胸前被按住进行哺乳，嘴里含糊不清。精液仿佛带有剧毒，在那填满上下两口的刺激中，乌米的理智被越拉越远。她不断高潮着，和里萨一样频繁；像是身体在擅自索求填满，擅自制造快感，把精神搞坏也在所不惜。「嗯啊，啊，啊啊……」她震颤着，下身哗啦地漏出温热的洪水，从她尿道而出，在二人腰间，涌出灌溉似的玉水。

　　「乌，乌米姐，没事吧……」里萨下身感受到尿液流过的湿热，松开乳房问道。她作为神灵，似乎不用担心，一直以来她也说「可以完全放开了做」，但里萨还是先停手了。他拔出做工已久的长枪，在乌米腿上射出最后一发，终于渐渐垂下。

　　「啊啊……」乌米缓慢抬起手，沾上胸前的乳汁，仔细一看。「哈，这是……泌乳了啊……里萨，你结束了吗。」

　　「嗯，不做了，乌米姐。我刚刚太过分了，抱歉……」里萨看着乌米身上的一片狼藉说。她身上沾满了精液、乳汁与尿水，流到地上都是。「这，太糟糕了，要清理一下……这个是干净的……乌米姐，这块布可以用吗？」

　　她点点头，侧过身，撑着颤抖的手想要坐起。里萨扶稳她，又拿来床边应该是浴巾的湿布。她露出虚弱的微笑，接过来擦拭身体。「哈……在担心我吗？没关系的，嗯……不过还是，谢谢。有点庆幸呢，差点又要被你玩坏了。」

　　「所以那时候，我们就这样做了几十天啊……」他擦着地板说。

　　「是哦。那时的你，还沉浸在什么都不管的情况中。只想不断体验艳情，把脑海中喜欢的、用来在深夜手淫时看的情节，全部经历一遍。」

　　她接着说：「不止有泌乳、失禁，还一直做到昏厥了。在大庭广众中做，绑起来做，用各种奇怪的道具，和带触手的幻想生物……你们这些看色书的，脑袋里真是什么奇怪的场面都有。」

　　「这样啊……」真夸张啊，那时的自己。里萨想道。确实，自己在书中见过许多场景，但要说都对乌米姐实施，也不应该呢。乌米这样的温柔大姐，就应该……「啊，乌米姐，那里……我帮你清洁吧。就当是道歉……」

　　里萨没等她回应，就把布放到一边，在她双腿间俯下，对着她黏湿的腿间，伸出舌头。想到她和自己做了这么多，喂了自己乳汁，也应该为她侍奉点什么……

　　「乌米姐，嗯啾……」里萨舔过秘穴周边，嘴里尝到咸味、汗味与点点尿味。他放慢呼吸，仔细地品尝，像是什么稀世美味。「吱溜，嗯……哈，在幻想中，有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侍奉你的场面？」

　　「嗯……你，哼……」乌米正要夹紧双腿，又像放弃抵抗了般，放开让他舔，「有啊，和现在一模一样，该说你的欲望还是始终如一吗。之后还有舔脚和用足踩踏呢，你现在是不是也在想？」

　　「咦……」里萨摇了摇头，「还没有，但那样也不错……吱溜……」他说完舔上乌米的穴口，往那方才被搅得一塌糊涂的地方，温和地下嘴。他清洁着边缘与穴中，有自己的种子也毫不在意。

　　「啊啊……里萨，」乌米抚摸着他的一头白发，笑着说，「你实在是，又好色又可爱的小兔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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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清理结束了后，二人洗了个澡。那期间，乌米又用手帮他弄出一次。二人在洒水中抚慰彼此的身躯，亲吻了许久。

　　乌米换上了简单的蓝色上衣与短裙，里萨则穿上乌米的短袖衣与短裤。她的服装于他，似乎过大了些，但里萨闻着上衣，像很满意的样子。二人穿好衣服，一起到府邸另一侧的饭厅。

　　饭厅的装潢同样气派，中间是方形长桌，两旁摆着带有靠背的椅子；桌上放着一碗清淡的蘑菇汤，和一碗白饭。一位浅绿色头发的兔少女从饭厅另一端出现，身后跟着卡莉娜，一起走了过来。

　　浅绿长发的她捧着碗白饭，她头发修得整整齐齐，身穿蓝色的睡衣，腿上包裹粉红的长袜。她打量了一番里萨，对乌米说：「就是他吗？名叫里萨的男子。」

　　「是哦，」乌米回答，「里萨，这位小可爱叫梅咏。梅花盛开下的咏叹，这个梅咏。你们以后也要多相处好啊。」

　　「没关系吗，和他说我的名字。」梅咏冷冷地说。

　　「当然，都是一家子人了。」乌米摸了摸梅咏的头，在她兔耳间搓。「谁准备的蘑菇汤啊，梅咏你么。哈，谢谢了，好饿，我也要吃。里萨也来吧。」

　　「噢，好的。」里萨也感到了饥饿，跟着她走到后厨。乌米给他舀了碗汤，往饭盘中添饭。

　　「够吗？」她问。

　　「够了。谢谢啊，乌米。」

　　她往盘中多添了一勺的饭。「吃多点吧，还有蘑菇……很饿吧，玩了那么久。就算是在幻想中，食欲的满足也是应该的。想吃，算是欲望吗？反正想吃就吃吧。」

　　「欲望……」和乌米一起用餐也是欲望，里萨想道。乌米需要进食吗，她刚才说很饿。「你也吃吧，我们一起。」

　　「当然，我要饿死啦。」乌米微笑着把饭递给他。

　　里萨接过饭，心里想道。这样的生活，只能说是美妙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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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饭厅用餐时，里萨对面的梅咏时不时偷瞄着他。他也看向梅咏，引来了她的疑问：「你对这里还算满意吗？」

　　「嗯唔？满，满意……」里萨咽下饭，回应着说。

　　「橘子和我说了，你们恩爱的事。因为要恩爱，所以你会长住在这里，是吗？」

　　「因为要恩爱」是什么说法……但确实，和乌米来到这里，大概就是为了恩爱吧。她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嗯……如果乌米接受的话，我会长住的。」

　　「我接受了，所以长住吧。」乌米说道。

　　「嗯，那好。」梅咏盯着他看，说：「你……我叫你白发剑士，行吗？」

　　「嗯？」什么白发剑士。

　　「吃完饭后，到我房间来。」她说到一半，便看向乌米。「他跨过墙壁，来了这里，这意味着书本们要被回收，但乌米回收了吗？」

　　乌米说没有。

　　「那就准备吧。可能可以让白发剑士去一趟，他比较方便。到我图书馆的房间去，要我等你么。」她说完端起空碗，往后厨走去。

　　「不用了，梅咏，我带他去就行。」乌米说道。

　　梅咏离开，没人再说话了，只剩碗筷碰撞的声响。

　　里萨吃着汤饭，回想刚才的对话。似乎有什么事要让他去做，如果帮得上忙，那当然乐意了。

　　「唔……」对面的卡莉娜，刚把白饭扫进嘴里，又灌入一口汤，咀嚼起来。一吃完她就急着说：「真好，感觉你们，已经像夫妻一样了！」

　　里萨差点噎到，又猛然发现，他与乌米可以说，确实是奔着成为「夫妻」而去的。即便不是进行过宣誓的正式夫妻，那也是以长久同居为目标的爱人。

　　「哼哼，反应这么大啊，小可爱。」乌米笑着说。

　　里萨想着在神话中，有多少像现在这样，一位凡人在神灵的家中同居恩爱的故事。史书记载的神话，他不清楚，但虚构的桃色书就有类似的。《鬼神演练》里有一则短文就是。

　　但它的结局有点……不太好。而且那是女神偶遇凡人，寄宿在凡人家中的故事。至于故事经过……

　　遥远的一千年前，有一位男猎人，靠着砍柴打猎过活，独自住在林中深处。有一天在林中的湖边，他邂逅了女神。他喜出望外，待在那里，和她聊着天，唱着歌，排解了苦闷。那之后，他还常去湖边拜访女神；女神也欢迎他，在一次次约会中，与他越走越近。然后爱情的火花就被点燃了。女神答应跟着他回到他家，他们两个就如夫妻一般，从此同居在小屋中，过得难分难舍。

　　他们的甜蜜恩爱，在书中自然有很多体现，否则就不足以为桃色书了。但短文最后，是男主被卷入战争，家乡的城镇遭到敌袭，危在旦夕。他定不会不顾家乡于水火之中，女神答应让他参战，并给了他免于受伤的加护——她要他活着回来，继续这安逸幸福的生活。

　　而他真来到城中，加入部队应战时，却突然依靠加护，在巷战中领头冲锋。他引导战友进行迂回，冲入血战，独自扛下尽可能多的敌人；在敌人仍惊讶于他盔甲的异常坚韧时，争取反击的空隙。他与战友，在备受鼓舞的死命战斗中，成功一次次阻拦了敌军的推进，缓慢累积着己方优势。

　　女神的加护不足以抵挡所有攻击，他明知这点，却还是一骑当千，尽可能地吸引敌人面对他。在加护接近负荷时，他也渐渐体力不支，被一刀一箭地伤害，积累着伤口，却仍未退下——如果他不再战斗，就会有更多战友因为没有加护而受伤，乃至死亡——他是如此坚信着的。

　　最后他身插十箭有余，刀伤累累血流如注，没等战斗结束就倒下了。他伤重危急被送入后方，但在尽全力的救治下，仍然咽气了，成为死后被万人敬仰的、英勇无比的救城勇将。

　　那篇短文还有题目，叫《爱神的演练》——最后爱神在小屋中等来了噩耗。她拿着勋章与爱人战甲的左肩一块，独自面对战士们的军礼致敬。那之后的心碎，就是「爱神的演练」？里萨心中又一阵纠结，仿佛第一次阅读这篇短文时的感受回来了。

　　「怎么了，夫妻这样的称呼不太喜欢吗？」乌米问道。

　　「啊，不是，当然不是。」有乌米当妻子，那当然很好。里萨笑着说，但笑容有些僵。怎么就想到《鬼神演练》了。众神也会经历磨难与创伤，这是作者鬼鸦的理念。在鬼鸦眼里，神不像人能轻易死去。他们身为神，又被强调神的能力。于是，神们所有的经历都只能是「演练」，把他们塑造成「更像神的神」。他们受伤再多，都只能就此不断前进。如果神还多情了，在鬼鸦笔下，自然就出了爱神这篇。「只是想到了奇怪的文章……」

　　「又是什么奇怪的玩法吗？哼……」乌米笑起，兔耳仿佛有些期待地抖动。

　　「哇，什么玩法？很好奇——啊不对，」卡莉娜说着挥了挥手，「你们已经到了，能讨论用什么玩法的地步了么！」

　　「应该说是……一直都这样？卡莉娜，想了解吗？」乌米说，「了解我们怎么玩的……」

　　「哇，等等！」卡莉娜按住嘴，猛吸一口气：「嗬～哈，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里萨笑着看她们的互动，心里却想着遥远的事。鬼鸦这桃书有够毒的，现在想起还会难受。但现在的经历和那，确实有点像。即便自己可以放弃现世的一切，遁入幻想，那也仅是一介凡人。

　　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先尽量让乌米幸福吧。里萨看着乌米的侧脸，心中泛起满足。比起这种事情，要更考虑怎么爱她才行。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分量有多重。要爱她这点，还是毋庸置疑的。什么人神之恋的事，未来也很难说，就这样吧。

（纯幻　兔笼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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