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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キス,2

[db:作者] 2025-07-26 12:47 5hhhhh 6840 ℃

只是第二天中午,香穗子约了天羽一起吃午饭。她忍不住一直抱怨,后者却云淡风轻的,还有点怒其不争的样子。

“我就说嘛……小香穗你这样不行。”

“我也知道啊!可是怎么办……这种事,正常不是应该由男孩子提出来的吗!?”

天羽扑哧一声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点着,仿佛在列一二三四。

“那你就去找个普通的男孩子啊~志水君那样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不开窍的~我跟你说啊,要是小香穗不打算一辈子都是处女,你就主动进攻,直接扑倒就好了~”

“说、说什么呢……”

她的挚友不知道。香穗子从来不说,而且纯洁到志水那个地步,就算朋友们知道她有时会住在他那里,也从未想到他们的关系早已到达成年人恋爱的程度。她哭笑不得,却仍不打算进行说明。

“不是那方面……我是觉得,我现在有点过于主动了,感觉不太好这样……”

“亏你说得出!小香穗我问你,你真无欲无求、真想谈一辈子精神恋爱啊?”

“都说了不是那方面……”

“那就再主动点!要是别人我绝不这么劝,可那是志水君,小香穗不主动不行的!你是他女朋友,彼此相爱交往多年的正牌女朋友,你想要就直接一点,爱在心里口难开的像什么样子?万一有人比你更主动,抢先一步发生实质关系了,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啊……”

她心中一痛。只要想到那样的场面,她就觉得难以忍受。香穗子的确见过更主动的女人,明知道志水有从高中就开始交往的关系稳定的女友,还犯花痴一样不管不顾往上扑的那种。他工作的时候,有时候就会遇到。据她所知志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可是他洁身自好,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小香穗也明白的吧……意外也好,故意也好,你和他亲近一点总不是坏事。志水君也不讨厌你主动吧?他都不介意,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不是我说你,要是真喜欢他,就早点吃到嘴里,变成自己的才安心。对男人来说,圣女不如欲女,成年男女谈恋爱,不能总像幼儿园小朋友那样羞答答拉个小手亲个小嘴——万一被狐狸精趁虚而入了,你后悔都晚了!再说他那么好看,怎样你都不亏啊~亲爱的你听我的,这周末就主动出击,买套决胜内衣,去他公寓把事办了~你可千万搞快一点,我还想和你结亲家呢!”

“都是什么跟什么……菜美你还没男朋友吧?”

香穗子红了脸,作势要打,天羽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

“切~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哎呀呀,不识好人心~”

“那就不要说那么久以后的事——”

“不早了不早了,以小香穗你的进度,大概五年内都看不见你生小志水~我可是从高中的时候就盼着,多好的一对儿,生出孩子肯定又聪明又漂亮~事先说好,第一个我预定了~”

“喂!”

问错了人。香穗子切实感受到了,找天羽吐水的后果就是被她调侃。她不介意主动,主动亲近他,她一点儿压力也没有。可是她觉得自己最近太主动了,也离犯花痴的地步不远。她和天羽说从来省略掉亲吻拥抱以上的部分,天羽不知情才觉得他们的关系太纯洁,才要她更主动。一定是这样。如果她不顾羞耻明言他们每周都做爱而且不止一次,天羽一定不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想到天羽吃惊得张大嘴巴,嘴巴大到能塞个网球的样子,香穗子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该不会是志水君总是缺觉,结果那方面不行吧……那样的话,小香穗遮遮掩掩这么纠结也不奇怪……”

“都说了不是了啊!”

意外一再发生,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原本只是在周末约会的时候,渐渐连在学校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学年,不同的专业,只有在有限的选修课才会遇到,或者是午休的时候——志水那么忙,香穗子几乎不会主动找他。与其花时间在一起,不如让他自己去休息更好些。可是就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推动着,连日常偶遇的次数都增加了。

“这就是爱啊~”

“才不是!”

香穗子一再否定,不过能看到志水的笑脸,她还是由衷感到幸福。有时候只是远远地打个招呼,有时候擦身而过,他会悄然握一下她的手指——也就不过如此。不论如何周末肯定会见面,肯定会有一天在一起睡,所以平时见不到也没什么,香穗子不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那种女人。下午她在图书馆赶报告,累了趴一会儿,醒来就看到他在旁边看书;晚上有课在学校的咖啡厅吃晚饭,刚要坐下就看到他端着盘子过来,然后自然地坐一张桌子。然后大概率会有意外发生。这样说起来似乎都是志水主动,可是香穗子在人群里看到他,也一样会情不自禁地跑过去——所以真要细究起来,大概是一半一半,甚至她主动的时候还要更多。或许她知道志水喜欢的地方,常去的地方,故意跑过去见面也说不定。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有心机的女人,才不是朋友们眼中的傻白甜。

周末去美术馆看微雕艺术展,两人同时驻足,几乎同时看向一件展品——两个头亲密无间地凑在一起,意识到不妥慌忙躲开,还是蹭到鼻尖。这是严肃的展览,卿卿我我粘在一起像什么样子——香穗子红了脸,志水马上就道歉了——每次都是如此。明明不是他的错,之所以是他道歉,大概也是由于男女之间的不平等,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理所当然被认为是男人的错。可是香穗子讨厌这种所谓的常识。他越是小心翼翼,她越觉得被当成了弱者,被当成了需要被保护的对象。这一点也不好——她主动挽住了他的手。

“香穗学姐?”

“不要离我那么远。我怕……会走散了。”

“嗯,好。”

她还是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其实她只是想拉着他的手而已,但是说不出口。志水从不戳穿她的谎言,温顺地和她手牵手,一直到约会结束的时候。

“今天也很开心,美术馆约会……我送学姐回去。”

“哎?”

“……之后还有工作,所以……抱歉。”

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她不小心现出疑惑的神色,他马上就予以解释并且道歉,好像生怕她误会一样。然而香穗子并不领情。他什么具体的情况都不说,去哪里见什么人做什么,什么实质的东西都不告诉她,只一味道歉,仿佛他多怕她一样——她又不是他的黄脸婆,才不会问这问那试图干涉控制——她想着想着就委屈起来了。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志水君还有工作的话,就安心去忙,不用关照我。”

“那怎么行……”

“没关系的!再见!”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快步离开。她决心不要再巴巴地贴过去,再喜欢也要有个限度。志水没有追过来,她一直跑回家,和母亲简单打了招呼,就扑到自己房间的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或许是她从小被娇生惯养得很任性,但好在她的任性不够典型,不是亲近的人感觉不出来。

香穗子不出声地哭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只手在摸她的头,就像是母亲叫她起来吃饭,于是含混不清吐出了几个音节——

“我不……”

“对不起。”

不是母亲的声音。她警醒过来,努力去分辨那是谁。就像是体谅她没有睡醒,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是我。工作结束我就过来了,阿姨说香穗一直没下楼吃饭所以……对不起,要是让香穗也跟着一起去就好了,只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抱歉,擅自做了决定,让你难过了。那个,我不是想……”

“……没关系……”

倒不是闹脾气。香穗子还没彻底清醒,他说了对不起,她就自然回了句没关系,这些年一直如此。抚摸她头发的手顿了顿,然后离开了她的身体,不过香穗子还没来得及多想,整个人就被从背后抱住了。

“你……干什么……”

“这样……好寂寞啊……让香穗学姐难过了,我也……一想到今天晚上不能抱着你,就有点……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像这样……”

他吻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脖子。这是在她家她的房间里,万一母亲上楼来看到,两个人像这样在床上抱在一起是令人尴尬的——明知如此,她连让他停下的想法都没有。

“我今天……生理期……所以,也是的……”

“啊?”

“那个,不行了……”

她本来不想说,但算日子也能算出来,所以他说让她回家,她才干脆地答应。结果这个人一凑上来她就忍不住了。就算留宿也没有用,而且万一弄脏床单还要洗,确实不如回自己家。他起身看了一下她的衣服和床单,现出安心的表情。

“没关系,没弄脏。”

“……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学姐不舒服的话,要早和我说,我想不到的。要怎么做才会好受点?嗯……这样摸一摸,会不会好……”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腰腹部,手心热乎乎的,让她的心在最初的慌乱躁动之后,渐渐安定下来。她有点后悔主动说明,可是被恋人安抚的感觉太好,以至于她又变得没出息了。

“嗯,很舒服……这样摸,很舒服的……”

“那就好。”

他终于笑了,安心的表情令她目眩。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像小孩子只顾撒娇,连他有没有吃晚饭都忘了问。他们抱了一会儿,等到香穗子的状态彻底恢复了,志水就牵着她下楼吃饭——当然又免不了被母亲抱怨,说她太娇气总是给他添麻烦。他温和地笑着替她解释,然后没有留下吃晚饭就走了。

“小桂这孩子太见外了,说怕饭不够吃——不够我再做就是了,又不是什么麻烦事。”

母亲摇着头说。香穗子一边吃饭一边想,之前说做饭太麻烦还是不要回来的人不知道是谁。

“你看看人家多独立——干脆香穗子也去外面住算了!”

哥哥姐姐都离开家自己住了,只剩她这个小女儿在父母身边,还要天天被母亲往外赶。有时候香穗子真的想搬到志水那里去,可是想到要依靠他又犹豫起来。即使同居也要等她毕业工作以后才能实行,现在她一日元不赚,去了也是给他增加生活压力。

“不然还是打工……”

想到他反对的一系列理由她就不觉苦笑。对手指不好,对小提琴演奏没有帮助,不安全,浪费时间——两位大神的反对理由如出一辙。相对某人哄小孩一样的“香穗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我就好”,月森在视频里直接用看傻瓜的眼神瞪着她,严令她好好练琴别整天胡思乱想,“少给人添麻烦”。

天羽在杂志社打工,翔麻在便利店和中餐馆打工,让他们介绍打工应该不难。她试着问过,这两个也像说好了一样,拒绝得十分干脆。

“抱歉抱歉~我可不想被怨恨啊~”

他们当她是大小姐的心血来潮,所有人都自然地站在他那一边,而她当然知道他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演奏家需要大量的练习时间,需要保护手指,如果她打工回家太晚,她那爱操心的男友一定会接送,确实只会给他添麻烦。志水做的就是作曲的工作,天羽在杂志社虽然是做助理,也常有摄影记者的实习机会。他们脚踏实地向着自己的职业目标努力,并不只是在补贴生活。最适合香穗子的打工是高级餐厅或饭店酒会的小提琴演奏,但是一来工作时间都在晚上,二来这样的机会有限还有一群音乐生盯着,没点人脉关系很难争取到。她暂时没有经济压力,与其想方设法拓展人脉,还不如切实提升自己的演奏水平——她的小提琴拉得不错,但也就是不错的程度,在星奏大学演奏专业里算得上优秀,离声名远播还差得远。

“反正我就是什么都不行还给人添麻烦的米虫……”

吃完饭,香穗子恹恹地回房休息。晚上不能泡澡,只能洗淋浴,身体还不舒服。她想给志水打电话,点开界面又把手机放下了。

“必须自己振作起来!加油!”

星座书上说,处女座男性不喜欢性格软弱粘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女人,他们中意的对象是坚强稳重独立有事业心的成熟女性。香穗子觉得自己越来越娇气了,总想粘过去,给人添麻烦。无论是都筑小姐还是天羽,甚至冬海都比她符合要求。她很怕会有那么一天,如果不能顺利成为演奏家而一事无成的话,或许会被毫不犹豫地放弃掉。不是不信任,而是深植内心的恐惧——越亲近,越被温柔对待,越觉得恐惧。习惯成自然是很可怕的,习惯了以后就无法承受失去,所以她努力不让这种依赖成为习惯。或许因为是生理期,身体状况不好心也会变得脆弱,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和志水有关的事。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深夜他打电话过来,问她一直没有联系是不是不舒服,说他忘记了时间还约她见面,出来走了一天会不会太累。他絮絮地关心,还体谅着她是不是困了不想说话,如果不想听他说他就挂断,弄得她又放松警惕对他撒娇了——她不小心说了真心话,说她很想他,听着声音抱不到很寂寞。然后他在电话那边笑着保证,早上一起来就来接她,让她好好地睡。

“香穗好可爱。对我撒娇的样子,就像家里的妹妹一样。”

志水没有嘲笑她,但香穗子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马上清醒过来。像妹妹意味着幼稚不可靠,她比他还要年长些,心智不成熟怎么得了。她推说累了要休息,挂断电话躺在床上发呆。幸好他晚上来的时候,她没有头脑发热跟他回去。

“还是……”

她闭上眼睛。天羽劝她主动,可是她要再主动下去,或许就退化到连妹妹都不如的地步了。天羽是魅力十足的独立女性,不会了解米虫的纠结。香穗子宁可被父母养着,在父母跟前撒娇,也不想去依赖比自己还年轻的男孩子。

于是借着生理期,香穗子故意躲着志水,又被批评忽冷忽热。志水从来什么都不说,从来尊重她的决定,可是他忧郁得人尽皆知,所有认识不认识的都跑来讨伐香穗子了。

“不要使性子啊。你看那位多可怜,有眼睛的都觉得小香穗太过分。”

就连天羽也这样说。被她躲了几次之后,他就自觉不再接近。然而他一有机会就待在不打扰她的远处,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像一只被她狠心抛弃了的宠物猫。她也不是铁石心肠,总装作视而不见也不现实,所以没几天就投降了。然后又发生意外。放学后一起去杂货店,两人同时注意到一件玻璃雕刻装饰品,一起伸手过去的途中碰到了手指。虽然只是手指,久违的肌肤相接仍让她心动不已。那是一件小鹿模样的雕刻,鹿角雕得很精致,见香穗子爱不释手,志水就买下来当礼物送给她。平白无故收到礼物,她也觉得自己那些天实在太任性了。

“对不起,之前我……”

“不,我知道学姐不舒服,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帮不上忙。不是香穗学姐不好,是我不太会照顾人,所以……”

所以他买了她喜欢的小东西送给她,就像猫带礼物回家,长睫毛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被他这么一说,她更觉内疚,又忍不住粘过去。

“是我不好啦……”

粘着,蹭着,一不小心就跟他回公寓,进了房间她才开始后悔。香穗子找了个借口,平时要上学的日子她不会外宿,可是母亲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

“知道了。早上不用做香穗子的便当,还省事不少。你记得去上学,不要迟到。”

“好、好的……”

她的生理期没结束,还有一点点——其实不是不可以,但志水只是抱着她,什么也没做。

“热的话告诉我——啊,是不是吹冷气会痛?那,是不是不抱比较好——”

“没关系的。”

他还是穿着背心短裤。不是同一件,但也差不多。她依在那个怀抱里,只能接触胸以上的部分,连肚子都碰不到。她伸手过去,他就不着痕迹地躲开。几次之后,她觉得自己又要使性子了。

“怎么这样……”

“那个啊,稍微有点……”

他狼狈的样子就像她是女流氓一样。单人床就那么点空间,她也不想他的下半身一直悬在外面——那样太不舒服了,又像是她添了麻烦。香穗子负气转身面对墙壁,没一会儿他就凑过来,右臂揽在她的腰上。

“我……不知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一直不得要领……请不要生气,实在很抱歉。”

“过来点,抱着我……”

“可是,那样的话……”

她一点儿也不介意。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不知多少次了,只是稍微亲近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她转身抱住他,一条腿搭在他腿上,左手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上去。在这个过程中,香穗子的嘴唇碰到了什么,然后就接了吻。两个人在黑暗里沉默地抱在一起,吻了很久很久。

“啊……呜……”

“嗯……”

嘴唇终于分开,只有胸脯还随着呼吸起伏,恋恋不舍地互相磨蹭。志水抚摸着香穗子的身体,仅仅是抚摸,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令她欣慰的是,他的脚没有再伸到床外,她伸直脚尖就够得到。她没再去想他还要不要半夜起来工作,能够得到亲吻和抚摸她就心满意足了。一到生理期她的身体和精神就会变弱,被摸得很舒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意识消失前还勾着脚趾头,确保他的脚仍在床上。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她醒来,才想起她忘了确认他的课程安排。

志水还在睡。他睡得很沉,她的闹钟对他毫无用处。平日的清晨他们从未睡在一起,所以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叫醒他。她小心地蹭下床去洗漱,要出门了才犹豫着叫他起床。

“……嗯?香穗……学姐……?我不小心睡着了吗,对不起……”

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七八糟的。虽然她的时间不宽裕,还是拿梳子帮他梳好头发。

“志水君今天什么时候的课?”

“下午……”

“啊!”

香穗子叫了一声,脸都红了。她早起上课,没必要叫他跟着起来。趁对方还没彻底清醒,她又把他按回床上,提起琴箱就跑出门去。两个人的专业不一样,作息也不一样,她没有确认就把他叫起来,又添了麻烦。到了大学她还在想,周末以外的时间果然是不要在一起比较好——没有便当,午休时她独自一人在咖啡厅吃了午饭。虽然可以和班里的朋友一起吃,但是她始终心神不定,没来由地一直想志水有没有按时起床,有没有吃午饭。她想打电话询问,又在要拨出的时候停住了手指。她总是做多余的事,操些不该操的心,这一点也不好。

之后几天他们几乎没时间在一起。演奏专业要练琴,作曲专业要泡图书馆和多媒体教室,本来就很难见面。虽然香穗子觉得自己恋爱脑太过严重,但实际上她没有一刻松懈,没有一刻放低要求。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紧迫感时刻给她压力,让她时刻不忘把她的事业爱情乃至整个人生联系在一起。“只要依赖男人就行了”,那样的想法她从未有过,也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自从那天早上贸然叫志水起床之后,每次看到他她就会想到她的失败——什么都给不了,只会添麻烦;他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没脸没皮地贴过去。还是练琴令她心安。

“小香穗可真是的,一天天在倔什么。让你主动你不肯,让你换人你不换~万一出了问题,你可别找我哭!”

被挚友骂了几次,香穗子依然没有悔改之意。志水也的确在忙,似乎接了什么新的工作,泡在图书馆查资料,即使见到面也总是在发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香穗子从来不会产生其他的想法。或许是出于信任,或许是因为了解,她完全没有考虑他移情别恋的可能性。

可是有一天,她亲眼目睹他在咖啡厅和别的女孩见面,在一起热烈地讨论什么。她转身避开,心想肯定是正常交往,不会有什么让她担心的事发生。这几个周末他们完全没有约见面,平时的邮件也发得少了,之后他发邮件问候,她也不想回复。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莫名其妙就淡了,特意保持联系反而不舒服。眼看这种分离即将要满一个月的时候,香穗子从练习室出来,正好碰到志水。他没有背大提琴,站在那里就像特意等着她——他确实是在等她。

“香穗学姐,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话……”

他这么客气了啊。虽然一直都很客气,但还是客气得不正常。香穗子有点头晕,但还是得体地笑着点头。

“我没关系的,有什么事直说就好。”

“嗯……”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像一对随处可见的情侣那样。香穗子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晕倒,把琴箱摔了可就糟了。她等他开口,可是他始终沉默着。

“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

“香穗学姐。”

他突兀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停下来,故意歪头做出一个可爱的笑容。他的表情像要哭了似的,却没有放开手。

“那、那个……这周末……”

“嗯?”

“来我那边……公寓那里,可以吗……我……有工作上的事情,想向学姐请教,所以……”

“好。”

她干脆答应,表情温柔,甚至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想说不要这么为难,他提出要求,不管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可是她说不出口。她缺乏恋爱经验,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这个人,关系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即使如此,她还是想温柔地对他,哪怕已经到了最后,也尽她所能温柔地面对。

周六临近中午的时候,香穗子来到志水的房间。她知道他不会起太早,她太早到他在睡觉反而尴尬,可是没想到到了中午他还没起。她拿钥匙打开门进去,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到处是揉皱和没揉皱的五线纸,上面的字迹写得像要飞起来一样。大概又是瓶颈期到了,她想。她一边收拾,一边像个偷窥狂那样把那些废弃的纸张展平,看他究竟写了什么,可是使用的和声非常奇怪,就连简单的视唱出来都让人毛骨悚然。那种扭曲,压抑,处处透着诡异的曲风,香穗子完全无法想象是志水写出来的。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她不安起来,顾不得许多,扑到他身上拼命摇晃,仿佛尸体一般一动不动瘫在床上的青年睁开了眼睛。

“啊……香穗学姐,早安……”

她并未吐槽时间已经不是说早安的时候。至近距离观察,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即使睡到中午也还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她抱住他亲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亲吻他总还是做得到的。他起初试图躲开,但她的唇落下不久就变得主动。不过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他很快坐起来,羞红了脸。

“那个,我,还没有……”

他冲进浴室,关上了门。香穗子开始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了。她坐在床边上笑,他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笑。他把她推倒在床上,她仍然断断续续地笑——她笑得停不下来,哪怕被他抱着蹭来蹭去,她也一直在笑。

“……请不要笑话我。”

“我没有啦。”

和好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理期又快到了,香穗子的心情大起大落,这种无法言明的微小发现就让她笑个不停。她用大脚趾触碰着他的小腿和脚踝,感受着质地和温度,然后把脚缠在上面。他一刻不停亲着她的嘴,她笑的时候,吻就落在牙齿上——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种事,香穗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

她不是笑这个。他知道她不是笑这个。他们重归于好了,普通的单人床又变得宽敞起来。虽然对亲密的恋人来说在床上进行情感交流算不得虚度光阴,但香穗子还惦着他说的工作的事。

“到底是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对了,写的那是什么,好奇怪……感觉不太好……”

在情感交流的时候说其他的事似乎有些不够专注。不过志水从不在意,而且有问必答。

“那个啊,是工作。”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补充道:

“电影配乐。恐怖片。我不太熟悉这方面,想问学姐的意见。”

“嗯……恐怖片的话……”

那倒的确是那样的风格。可是他揉成团想必是不满意。她想着这些事,却有些恍惚,很难进一步思考。他握住她的手,手指插入她的指间,指腹触摸着她的手指。她的身体燃烧起来,就像要融化了一样。

“生理期快到了吧……”

“嗯……”

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冒险。她笑着回握他的手,睁大眼睛看他,那可爱的样子让她安心。他们早就无法离开彼此,在水乳交融的时候表现得尤其明显。她抱住他汗湿的身体,心里想那究竟是怎样的片子——她看过不少恐怖故事,或许真的能帮上忙。虽然香穗子没打算留宿,似乎也没有了留宿的必要,不过提供建议还是做得到的。她恍恍惚惚想着这些事。

“啊,本来没打算……可是,我有点……”

“没关系的。”

没开冷气的缘故,房间有些闷热。出透汗再开,又容易感冒。志水淋浴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是同系列的背心短裤,一看就是不打算出门了。香穗子简单洗了洗,只换了内裤,然后去翻橱柜和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连牛奶都没有。她有些懊悔应该顺路带午饭过来,可那时候她心里乱七八糟的,完全没有买食物和饮料的心情。

“怎么办,午饭——我去便利店买好不好,想吃什么?”

“我还不饿,如果学姐不着急吃饭的话,等下一起出去……刚才说的,工作的事……”

志水一边说,一边在书桌前翻资料。充满电之后,他已经完美切换到了工作狂的模式。香穗子不仅习惯了,而且很喜欢他这种纯粹——想要什么马上说出来,不会犹犹豫豫,不像她瞻前顾后反而容易错失良机。她有近一个月的时间没到他这里来过,如果是那件事,就超过了一个月,也难怪他有那么着急的反应——她偷偷笑了,手臂举起来的时候碰到日渐丰满的胸脯。那里还残留着被爱抚过的温柔感触。

“大概是这样的剧情——女主角因缘际会进入荒弃的房屋,被锁在里面无法离开。屋内有徘徊的恶灵,恶灵的正体是恋情为世间不容由于恋人背叛被折磨至死的青年男子。恶灵一直追女主角,女主角一边躲避恶灵一边调查事件真相,最后发现原来她进门的时候恶灵的恋人的灵附在了她身上,恶灵是看到了自己的恋人才想追过去问当年的真相的……”

“原来是个悲恋故事么……这个剧情,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嗯,因为是某个游戏IP衍生的电影。相应的电视游戏我借来玩了,剧情分析也看过了,然后自己也尝试体验了一下……”

他闭上眼睛,轻轻摇头。才不是什么恶灵。如果是真的恶灵,大概被追上杀死也心甘情愿。香穗子想着又笑了,伸出手揉他头发。志水一旦认真起来就会逼迫自己,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总是如此也不是什么好事。他柔顺地任她抚摸,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这样说感觉没什么,实际游戏还是有些吓人的。主角是普通人,没有反抗能力,游戏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灵,有些看起来还正常,有些就有点……灵有善恶之分,被诱入死亡陷阱或被恶灵抓住就会game over。我看鬼脸倒是还好,但恶灵袭来时类似尖笑或哭嚎的音效,还有背景音里那种感觉很压抑的低语,让我不太舒服。明知道有什么即将发生,又无法防范,那种无力感很不好。而且我反复听了游戏中使用的midi,感觉不能直接用在电影里。如果只是一段旋律还好,可以加入编曲,但是要模拟出那种人的,或者说癫狂,近似于非人的……越接近于用语言表达感情,我越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无论怎样努力都词不达意……如果做不出类似的感觉,一定会惹怒游戏的粉丝。我之前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没有相关的经验,所以……”

“嗯……”

她大概理解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满意的进展,以他正常的工作效率是不可接受的。她扫了一眼房间,到处是恐怖小说。

“我咨询了一些原作粉丝,不同年龄层次的,男女都……可能因为有恋爱的成分,剧本和角色设定又比较符合女性喜好,所以也有相当多的女粉丝。就算是工作需要,要和其他女性单独见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学姐解释。做不好工作还瞒着你和其他人出去什么的,会不会觉得我很差劲……实际情况到底是怎样,哪怕代入去想也……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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