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倒计时】

学校放了一个小长假，然而，很不幸，没能出去玩。我以人鱼的样子度过了这个假期。

这个假期既是传统节日，也是部分学生用来集中考核【特长加分】的日子。比如，为了上到心仪的高中，听雨去了别的城市跑田径比赛，云折去参加了圆号考级。琉洋不需要任何特长加分，但是作为学校理科的牌面，她被外派出去参加物理竞赛。

我的朋友们，都有事做。

姐姐也是，假期第一天来过一次后就再没有露面了。

因此我以人鱼的样子，在家度过了三天，算是把这个月的“额度”一次性全部过完了。

第四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看见家里已经稍稍有点凌乱了。

虽然扫地机器人和运输管道，在中央系统的调配下尽心尽力，但是以人鱼的身体度过了整整三天后，很多小物件的摆放还是不尽人意。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赶紧变出人腿去收拾一下吧。

会很痛。。。是肯定的，毕竟保持鱼尾的时间越长，变出人腿就越痛。我咬咬牙，做好了准备。

我把鱼尾翘起来。看着自己覆盖着粉红色鱼鳞的鱼尾，晃动了一下乳白色半透明的鱼尾鳍。嗯。。。鱼尾巴，分开吧！变出人腿！

然而。为什么，毫无动静？

我的命令仿佛一把细沙流进了大海不见踪影，鱼尾没有任何变化。。。如果放在平时的话，这样的命令，就能让鱼鳞褪去，露出光滑的双腿，然后鱼尾鳍变成双脚。。。就算很痛，分开鱼尾的我就可以走路了。

然而，现在。。。鱼尾巴还是鱼尾巴，上面覆盖着细密的粉红色鱼鳞，丝毫没有褪去的意思。。。不对啊。鱼尾巴，给我变出人腿来啊？分开啊！是怎么回事？

我又试了好多次，好多好多次。。。没有成功。粉红色的鱼鳞纹丝不动，鱼尾鳍始终是扁扁的一片，徒劳地扇动着空气，我的命令石沉大海。

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我无法分开鱼尾巴了？我不知道。拿起手机，然而我可以问谁呢？哪本书上会有答案呢？

手机被我扔到床上。我抱紧自己的鱼尾——作为一个整体，无法分开的鱼尾。我用手拽住了自己的鱼尾鳍，薄薄的鱼尾鳍，虽然运动起来很灵活，但是一点也没有人脚那样的温度、厚度和有力的骨骼。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脊背窜上一阵冰凉，仿佛有人拿冰水浇在了我的背上，如果以后都无法分开鱼尾。。。不不不，不要这样想！等明天，明天再试试！

然而。。。今天就只能用这条鱼尾巴行动了。

我爬下床，用手撑地，把身体挪出了床铺。回头看着从睡裙中伸出的鱼尾巴，我有些怨恨地拍打了一下鱼尾。。。地板被我拍出了“啪”的一声。鱼尾巴，为什么你没办法分开啊！我平常是和自己的鱼尾巴和谐相处的。。。但是，不得不说，我看着四周凌乱的小物件，现在觉得。。。有点讨厌这样！

好不容易，用看书和音乐，强行压住不安，撑过了第四天。

这是第五天的早上。一觉醒来，我几乎第一时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被子扔到一边，从床头的管道里取了一块毯子铺在自己身下，然后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睡裙里伸出来的鱼尾巴。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即使能分开鱼尾，也会经历前所未有的痛苦。

虽然真的很不情愿，但是为了走出家门，我需要双腿啊。

我先试了一下，内心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命令。

一道非常小的闪电滚到了鱼尾上。虽然鱼尾什么动静都没有，但是这熟悉的闪电感觉让我十分欣喜——这代表我可以变出双腿了。

然而，做了一会心理准备，以前疼痛的记忆还是让我犹豫不决。

我再次把鱼尾巴翘起来，翘到和床构成差不多80度角的样子，鱼尾近在我的面前。我看着自然放松状态下随着重力塌下来的鱼尾鳍——稍稍用力，鱼尾鳍就立了起来。有没有办法。。。能够让我在不痛的情况下分开鱼尾呢？

我努力想象着，这条鱼尾巴，仿佛“裂开一样”，在我面前“从中间分成两半”。。。然后变成两条腿。然而，我徒劳的用力，只能让鱼尾鳍紧张到皱起来，鱼尾左右晃悠，但是始终还是一个整体，没有任何动静。

不行啊，鱼尾巴就是鱼尾巴，作为一个整体一起运动，丝毫找不到“双腿”的感觉，就像我也不可能凭空让自己的一条手臂从中间裂开。

哎。。。我长叹一口气，把鱼尾巴摔回了床上，然后转身翻趴在床——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样的姿势能够稍微减轻点痛苦。

没办法，鱼尾巴根本不给我轻松的机会。还是只能用以前的老办法分开鱼尾。

那就。。。来吧。鱼尾巴。。。我命令你，分开吧！

一阵惊雷滚过身体。

这不是。。。完全不是平常的级别！心脏都抽搐了一下，然后跳如擂鼓，似乎在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做准备。。。比平常强烈5倍的闪电。。。缠绕上了我的鱼尾！“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恩恩啊啊啊啊啊！”像电击，像火烧，像刀的劈砍，含糊的喊叫从我嘴里漏出，巨大的疼痛使我胡乱捏住了不知道是枕头还是毯子的什么地方，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忍住，忍住，知秋，加油，你要变出双脚来！

然而，然而。。。疼痛没什么，过分的是。。。过分的是，闪电还未完全消除，我抹了抹眼睛看着自己的睡裙下方——不对啊，为什么还是粉红色！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鱼尾巴！不对啊！为什么毫无变化！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不要这样啊。。。呜呜呜呜！为什么啊！”

我趴在床上，感受绝望一寸一寸侵蚀着我的内心。讨厌，太讨厌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鱼尾巴，为什么分不开？我用鱼尾巴拍打着床铺，越拍越用力，“啪啪啪”的声音在早晨的房间里响彻。。。一定掉了很多鳞片吧。。。讨厌啊，实在太讨厌了！

我不想再以人鱼的样子。。。我想走出家门，去找听雨他们啊！

不行，知秋，我这样告诉自己，既然命令还有效的话，就不要放弃！试试。。。再用力一点，把命令。。。加大！

我重整了自己的趴姿，咬紧了牙关捏紧了被子。鱼尾，给我分开！给我。。。变出双脚来！分开啊啊啊！！！

来。。。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额额额额额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闪电重新回归身体，随着我强行用命令一遍又一遍冲刷神经，身体仿佛被乱石砸中，一遍又一遍砸中，一次又一次碾过。。。我的鱼尾，我的鱼尾更是疼到仿若被千军万马践踏撕扯，每个细胞都在疯狂抽搐。。。闪电十倍于平时的力度，我感受到自己的口水顺着无法控制的嘴角淌了下来，和泪水、汗水一起融在毯子上。。。鱼尾巴，我的鱼尾巴，求求你，求求你了。。。分开吧！

酥麻的感觉。。。乱针刺向鱼尾的感觉，终于。。。终于，有了反应！我抽泣着回头，抹了抹眼睛，看见鱼尾巴上的鱼鳞，在一小片一小片地褪去。。。虽然速度很慢，但是。。。但是终于！我看见了腿部的皮肤！加油，现在还不是停止的时候，再来一遍命令，鱼尾巴，给我加油分开啊啊啊！

。。。这是，过了多长时间呢？我趴在毯子上大口喘气，干燥的毯子已经变得湿漉漉了。。我。感受到闪电从鱼尾上撤离。这下。。。总算是可以了吧。。。但是，为什么，我还是找不到双腿的感觉？

再次坐起来看着鱼尾巴，变身成功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眼前瞬间模糊一片，大颗大颗的水滴掉在了睡裙上。。。发觉睡裙已经被汗水湿透，我直接愤恨地一把扯下睡裙塞进管道。。。

回忆了一下，刚才针刺一样的感觉，那确实是鱼鳞在褪去。然而，全部集中在了“膝盖”的上方，也就是对应人大腿的那个位置。

我的“膝盖”上方，确实变出来了两条并在一起的“大腿”，然而，膝盖及膝盖以下，还是被粉红色鱼鳞覆盖的鱼尾巴，丝毫没有变化。

经历了那样。。。那样的痛苦，竟然现在。。。鱼尾巴还是没有分开！而且，现在竟然。。。变成了这种诡异的样子！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大腿”，发现根本找不到“两条腿”的感觉，虽然都可以看到自己属于人类的“秘密花园”了，但是，这运动的感觉。。。还是鱼尾巴在运动啊！

并且。。。我试着把手伸进“大腿”中间，想把“两条腿”朝左右两边掰开。。。疼！唯一给我反馈过来的信息，就是仿佛皮肤撕裂一般的剧烈疼痛！不行不行，变身。。。还没有完成。。。现在，我的下半身还是鱼尾巴。。。

“呜呜呜。。。”我抽泣着倒在床上，愤怒地捶打床铺。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呢？我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鱼尾巴不能分开呢？鱼尾巴。。。讨厌，讨厌！我用这条鱼尾巴抽打着床铺，“啪啪啪”声又在房间里回响起来。。。

然而，这样的抽打，也并不能让我的鱼尾巴分开。。。再一次，再来一次。。。那些命令，既然有效的话，再来一次！我今天一定要分开这条鱼尾巴！

第三次，我撑着自己，从床上趴起。床单、床铺、毯子。。。早就一团糟了，但是。。。已经。。。顾不着了。我感受着自己下半身鱼尾巴的运动，就算少了一截鱼鳞的包围，也依然以一个整体一起运动着，无法像人腿那样分开操作。鱼尾鳍平摊在床上，由于接触面积更大，感受也和用脚踩在床上完全不同。我的下半身。。。是鱼尾。。。但是。。。我要继续。继续分开这条鱼尾巴。

来吧，不管会变成什么样，都来吧。再一次的命令，再一次的电流！

“呜！”

鱼尾仿佛被重拳击打，然后是乱拳捶打，乱箭穿心。。。痛啊，痛啊，真的好痛啊！闪电仿佛把心脏都烧得滋滋作响，实在难以忍受的痛感让我只能放弃趴姿，在床上翻滚起来。。。“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我用鱼尾疯狂地拍打床铺，拍打墙壁，拍打床沿。。。但是。。。即使是这样。。。鱼尾巴，分开啊，我真的求你了。。。我没有别的请求了。。。给我。。。分开吧，分开吧！让我。。。看见完整的双腿吧！

针刺的感觉。。。又来了。。。这次是“膝盖”以下的部分，密密麻麻的。。。好痛，虽然还是好痛，但是隐约中。。。我感觉下半身从“一个整体”分裂开来，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了“双腿”！

欣喜让我暂时忘掉了全身的抽搐与乱斧砍伐一般的疼痛。。。既然，有“腿”了。。。那就可以。。。加快一点进程吧！我抓住乱七八糟的床单，拖着一跳一跳抽搐的鱼尾，往床头挪动了一点，再次趴起。然后，把贴在一起的“双腿”，一点一点慢慢地，向左右两边张开！

张开。。。也许还不够描述。。。是扯开！是在往左右两边。。。试图扯开这条鱼尾巴！疼痛与闪电并未离去，我张开口咬住了眼前同样乱七八糟的毯子，“噫噫噫噫噫噫。。。呜呜呜。。。。呜呜！噫噫噫噫噫噫！嗯嗯嗯！！”加油啊，鱼尾巴，就快了！就差最后一点，最后一点。。。变身。。。就可以完成了！

。。。又是过了多久呢？

我再次从床上起身的时候，手能摸到的地方，已经没有一处干的了。

脱落鱼鳞散落在房间中，如同被一场小型的粉红色风暴袭击而过。

我的体力，也如同夏季被暴晒过的池塘一般干涸。。。尽管下半身残留着闪电和余痛，我看到，膝盖往下，也出现了光洁的腿部皮肤。

太。。。太好了，我终于。。。变出了人腿！我。。。可以走路了！刚才无意中，我把自己推到了床沿，所以，我直接从床上一个翻身站起。。。

“哎呀！”

仿佛踩到了滑溜溜的冰上。我直接跟地板来了个差点面部接触。。。好痛！幸好用手撑了一下。。。怎么回事？是力气用完了吗？不对啊！

我翻身坐起，再一次凝视着自己的下半身。。。是光洁笔直的双腿。然而。。。不对。。。天啊。。。我不想看到这样。。。脚那里。。。竟然没有完成变化。。。还是鱼尾鳍。

薄薄的，从末端分叉的，比人脚长的，连成一片的鱼尾鳍。

从“脚踝”那里开始，人腿的形状再次消失不见，那之后的部分，仍是我的鱼尾鳍。

我依然没能彻底分开这条鱼尾巴。

甚至现在变成了这样的。。。这样的怪物。我现在看起来，既不是人，也不是鱼。

哈哈，哈哈哈，真好笑，为什么房间的天花板这么好笑呢，真是，笑死我了啊。。。今天，是第多少次了呢。。。滚烫的水流顺着脸颊滑落。。。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我抱起自己怪异的下半身，再一次，把鱼尾鳍放在手中端详。鱼尾鳍的末端是分叉的，但是从中又是连在一起的，这样的相连，就导致我没办法把“双腿”彻底分开。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这样。。。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是不能给我完整的双腿呢？

要怎样。。。到底要怎样才能。。。彻底完成变身呢？

我放弃了回到床上的想法，直接趴在了地板上。。。地板冰凉，然而我的心也早已被大雨淋透，感受不到。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鱼尾巴，最后一次。我知秋，这辈子的心愿，都许在这里了。我想分开鱼尾。我想站起来走路。我想穿上两只袜子，我想，见到朋友。。。

再一次。。。鱼尾巴，加油，分开吧，分开吧，给我分开吧！

我叉开“双腿”，努力把腿分开的角度扩大。。。然后往左往右，拼了命地撕扯。。。撕扯连在一起的鱼尾鳍！闪电，已经无法计数的闪电，再次缠上了下半身。。。我能感受到，自己的鱼尾鳍在猛烈地跳痛，抽打地板，疼到皱在一起。。。但是。。。那又如何。。。鱼尾巴，给我分开，分开啊！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

仿佛一把镰刀在我的鱼尾巴上面划了一刀，鱼尾鳍从中间裂开，我的“双腿”，终于和身体构成了一个倒Y字型。。。终于。。。鱼尾巴。。。分开了。。。虽然现在。。。还是半透明的鱼尾鳍的样子。。。最后一道闪电缠上鱼尾鳍，皱在一起的鱼尾鳍开始坚挺，变硬，最后。。。变成了“双脚”。

“咳咳，咳咳咳。。。”胃里面抽上一阵反酸，我咳了好一阵才平息了身体的疼痛。体力仿佛烈日暴晒池塘后又加上了一道抽水机。。。好不容易完成变身的我，在地板上趴了好一会，才攒了点力气爬起来。

看见了。。。赤裸的下半身，完整的“双腿”。

从地上站起来，颤颤巍巍。

这是多长时间。。。。没有感受过，用厚实的“脚掌”踩在地上的感觉了呢。

虽然“腿部”的肌肉还在抽动，“双腿”的力气仿佛棉花糖，我扶着墙，扶着小柜子，慢慢地，走到了客厅。

以这样的高度看客厅，也是久违了呢。。。差一点，热泪又要从眼中滚出来。

然后，我看到了客厅墙上的钟。

时钟指着上午十点，我记得我起床的时候接近九点，变身竟然用了一个多小时。

然而，指针尽责尽职地往前走着。。。12个小时以后，我又会变成人鱼。

奇怪啊。这明明是一个液晶屏幕的电子时钟，只不过画面模仿那种机械老钟而已，我却仿佛听到了那古老的机械声，宛如某种倒计时，“咔，咔，咔”。。。

知秋。。。没有时间了。。。行动起来吧。不止是走出家门，还有更多的行动，看来不得不提前了。

然而。。。真的要去吗，我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我擦干身上的汗水，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裙子和内衣换上，然后拿出黑色丝袜，人腿穿的那种。果然，还是穿这个能让自己安心一点。

我刷拉一下把丝袜提起。。。痛。。。嘶嘶两声，什么东西挂到了丝袜？

丝袜。。。“大腿”内侧的部分，被划开了。划开丝袜的东西，是粉红色的鱼鳞，同时也被丝袜挂住，在“大腿”上翘了起来。

我平常若以鱼尾来穿丝袜的话，通常都会卷起丝袜，然后撑开挪到腰部再放下，不然逆着鱼鳞穿丝袜，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是以“人腿”穿丝袜的话就很简单，直接拉上来就好。

但是。。。前所未见的，出现了这种情况。

我抚平翘起的鱼鳞，鱼鳞下，一小块皮肤变成了粉红色。

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也许，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人的双腿。

我的下半身，不管能否行走，从我出生以来，都是鱼尾巴。

也许是“它”赏赐给了我能自由奔跑的十几年美妙时光，但是现在，总之要结束了。

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知秋，是人鱼。

这块粉红色的皮肤。。。不知道明天再次变身能不能消除掉。今天，尚且可以用丝袜掩盖，然而，我并不认为，如果我什么事情都不干的话，情况会自己变好。

击垮了我最后一丝侥幸的，是我发现自己的手出了问题。

手指，还是非常灵活的。但是，穿脱丝袜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的五指，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张开了。

把手放在阳光下，我似乎能看见。。。虽然迷幻细小得像错觉一样几乎不可视，如果不仔细观察绝对会忽略。。。但是，一层薄薄的透明“蹼”，把我的手指连了起来。

破损的丝袜。。。已经无所谓了。我靠着墙站着，下半身经历变身的余痛还在，脱力让我不自主地滑了下去。我跪在地上，已经无法识别到自己用了什么姿势去够床头的手机。手机很轻，这点重量我却拿不稳，颤抖的手指滑错了好几个键，才终于找到琉洋的电话。

“喂，琉洋。。。你还在培训基地吗。。。哦哦，没事，我很快，你听我说。。。还记得上次我们提到的那个地方吗。我想。。。要提前了。”

（这是前传，交代了下知秋非要带着小伙伴去遗迹的原因。正文《再探遗迹》请移步上面华苑大佬的文章链接点击观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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