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假日通常都是自己一人度過的白雪巴，這一次老家的朋友特別搭車來到市區，約了已在此打滾多年的她當做導遊。

　　雖然朋友們搭車到這裡已是下午，但白雪巴仍一早就起來為自己做一份早餐、為寵物梳了梳毛，又在出門前稍微沖洗了下身子、上完妝，出門了。

　　到了車站，白雪巴在相約等待的地方，掏出手機滑著社群軟體。

　　可愛的兔子，按一顆心。

　　可愛的風景，按一顆心。

　　可愛的食物，按一顆心。

　　可愛的女孩子，按一顆……

　　啊，不對不對……幸好，還沒按呢。

　　「巴——！」

　　由遠而近的呼聲傳來，只見三位許久不見的朋友們拖著行李、背著行囊小跑步跑了過來。

　　「巴剪短髮了！」

　　「感覺到了都市後巴變得更時髦了呢！」

　　「穿著跟妝容都跟以前不一樣。」

　　三位女孩們圍著白雪巴一人一句地說著，熱鬧的氣氛漫在四人之間，她們以歡騰的方式為這個假日拉開序幕。

　　先帶她們到達飯店辦完入住手續、放完行李後便馬上又被朋友們拉到附近的商圈逛街，看著從老家來的朋友們興奮地討論著要去哪裡逛、去哪裡吃有名的甜點、哪一間店只在市區有開店面，連所在位置都像是分別記在三人的腦裡一樣，讓白雪巴覺得已經做足功課的她們似乎不需要自己這個導遊。

　　但不論有沒有做到導遊應該做的事，這個假日最重要也最令人期待的，就是能和好久不見的朋友們一起共度快樂的時光了。

　　從化妝品、服飾逛到甜點店，最後因為一位朋友的興趣，四人一起進到香水店，已經在網路上看好要試哪幾支香的朋友一進到店裡就和前來服務的店員聊了起來，另外兩人也圍繞在身旁專注聽著店員的解說。

　　只有對香水不那麼有興趣的白雪巴獨自逛著旁邊展示的櫃，看著上面的英文字，試圖在心裡唸出品牌的名字。

　　低、低噗……這什麼難唸的名字？看不懂啊。

　　她又轉到另一區，這一區的香水上有著不同種動物頭身的雕像，白雪巴看向名字，潘恩哈利溝恩……嗯，她放棄。

　　接著又繞到一區全是方瓶的香水區，看起來又是另一個品牌，這一次她看了一眼那更長的品牌名，直接放棄在心裡讀出名字。

　　這時，接待完其他客人的店員前來親切地詢問有沒有想要試哪一支香水，本就對香水沒有興趣也不瞭解的白雪巴，只稍微尷尬地說不太理解。

　　小小隻的店員站在白雪巴面前看起來就像一位小妹妹，或許多少還有加上一點店員本就有些童顏，聲音也是偏可愛類型的因素，但白雪巴總有種對方還是學生的感覺。

　　然而，稚嫩的外表、清甜的聲音下卻是熟習流利地講解品牌，拿起試香紙和一瓶粉紫的香水，手勢優婉而漂亮，朝試香紙噴灑一下之後待酒精味稍退才遞給白雪巴。

　　白雪巴輕嗅，起先清爽的柑橘味挑逗著她的鼻尖，漸漸地又帶出一股清新而有自信的玫瑰香氣舖滿她的心神，後面還帶著其他的花香。

　　店員睜著圓潤大眼像在等待白雪巴的感想，但白雪巴也不懂該怎麼說，猶疑著點點頭說還想聞看看別的。

　　可愛的店員毫不厭倦地又向白雪巴展示了幾支，並且在她嗅聞的時候輔以形容香水的味道以及意境，好讓她能夠在自己的腦海裡想像出無限繁華的景象。

　　試過一些香之後，店員有些害羞地又挑了一支香水起來，並說：

　　「那個，雖然不知道姊姊……阿不對，不知道小姐您覺得怎麼樣，但從第一眼看上去，覺得您的氣質很適合這個呢，是一種帥氣的姊姊的感覺。」

　　白雪巴輕笑，對著眼前可愛又嬌羞的女孩子好像不管被怎麼稱呼都可以了。

　　她接過店員給的試香紙，這一次和前面所聞過的截然不同，是較為中性的香水，是令她難以馬上就能想像到的味道，因此店員又再繼續說明著。

　　隨著店員的解說，她的腦中出現了一些畫面，在廣大的森林裡藏著一片修剪整齊乾淨的花園，新鮮的空氣中飄散一股豐富的花香，她的手裡銜著捲菸而沒有點燃，乾燥煙草的味道散在花葉裡、融合於木香，那個木香是這廣袤的森林透出的一股幽幽木香。

　　遠方好似有一名少女溫了一壺茶，茶香隨著蒸氣融進煙草、花葉和樹木，她向少女走近，少女起身便拉住她的手，兩人歡快而狂放地奔跑著，最後她倒進少女懷裡，輕聞她身上柔軟的布絨、傾聽她仍躁動的心跳，是一種沉穩中隱含著奔放。

　　思緒被她人的聲音拉回現實，未曾有過的體驗令白雪巴感到新奇，見朋友們已經試完香了，臨走之際，店員建議白雪巴噴一點剛剛的香水在身上，以便了解持久性以及自己的溫度適不適合這支香水。

　　為此，白雪巴問了香水的名字，得知後不斷於心裡默念想要牢牢記住。

　　四人離開香水店後直接到了酒吧，一面喝酒一面聊天敘舊，聊著這幾年未能與彼此互相分享的近況，聊著老家那邊有什麼新鮮的事，四個人輪流各自分享自己的生活，從工作、家人、朋友到戀人，好像什麼都要聊過一遍。

　　「巴呢？之前學生時代還有交男朋友來著，現在呢？」

　　到了後面話題像球一樣扔來扔去，忽然就朝了在喝酒的巴投來。

　　「沒有沒有，現在工作很忙啊。」

　　「這樣嗎？應該也不是完全沒時間，或許是沒有看得上的人吧？」

　　「嗯……大概也是吧。」

　　確實現在的生活雖然忙的時候忙，但也並非完全不得閒，也許真的就像朋友說的，還沒有一個會願意讓自己犧牲掉時間與空間去相處的人。

　　但是現在，嗯……感覺比起和男性一起，更想找個可愛的女孩子……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嘛。

　　好像帶著戀愛情感和另一個女孩子走在一起就會被人們注視。

　　好像和同性在一起是一件奇怪的事。

　　好像自己是個異類。

　　可是、可是，明明每一種情感都是真切的。

　　真正扭曲的，明明是這個異己者非的社會。

　　她沒有將這些事向朋友們說出口，因為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

　　四人的酒杯見底，她們又點了一輪並叫上一些餐點，好延續此時已經鬧騰的聚會，並讓身體裡的激昂與亢奮又推得更高。

　　一直聊到接近半夜，四人才結完帳走出店，酒吧的位置離飯店很近，因此朋友們說要散步回去，白雪巴則是想著到大路旁招一輛計程車回家，彼此便在酒吧門口道別。

　　獨自一人走在小巷子裡，血液裡的酒精彷彿還在沸騰，鼓舞著心臟大力跳動撞擊胸口，像在體內放一把火點燃全身，熱熱燙燙的身體讓頭也變得有些昏。

　　一個晚上喝了幾杯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能從結帳的金額去推算大概還不少。

　　自己身上會有很重的酒味嗎？不知道了，對於嗅覺的記憶停留於自己身上還殘存的香味，香味褪去了一開始的狂野不羈，而煙草、絨布與一點清香尚在翻攪，留下一股令人成癮的幽香。

　　意識因酒精而變得昏醉，走路顯得有些艱難，白雪巴放慢腳步想先靠著電線桿休息一下。

　　在朦朧的意識下抬手，向電線桿伸去。

　　撫觸到的卻不是堅硬而是溫暖而柔軟。

　　轉頭看去，一位戴著帽子、一身穿著漆黑的年輕男孩拉過自己的手，甚至更加靠近攙扶過來。

　　雖然自己確實有些醉了，但這不代表她已經不能認清事情。

　　一個醉了的女子獨自在這樣的暗巷遇到另名男性，或許對方真的只是好意，不過自己一人生活久了，習慣對所有事都先抱著警戒的心。

　　白雪巴輕輕抽開自己的手，拉開距離並拒絕對方的幫助。

　　「謝謝你，但我可以自己走。」

　　她朝前走了一步，但這次卻重心不穩就要向一旁跌去。

　　所幸對方再次扶住她才沒有真的跌倒。

　　「我剛剛也和你們在同一間酒吧，出來後看你可能需要些幫助⋯⋯」

　　對方沒有修飾過的聲音令白雪巴驚訝，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有著可愛的女聲。

　　她又細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五官，粉色的眼瞳蓋在略長的瀏海下，小巧的嘴巴微張著露出虎牙，纖細的脖頸沒有喉結，而後方的髮被束收於帽裡。

　　為了攙扶自己而靠過來的胸脯出乎意料的柔軟，這份柔軟藏在寬大的帽T下讓人不易看清。

　　不是刻意裝出可愛的女聲。

　　也不是可愛的男生。

　　是可愛的女生扮裝成男生。

　　察覺到對方不是真的男性之後讓白雪巴放鬆警戒，再加上又是可愛的女生，也更自然地讓對方扶著。

　　「那個，健屋送你回去吧？」

　　面對突然的提議，白雪巴怔愣一會，想了想自己現在的狀況後就點點頭，答應了。

　　明明不久前還自認是有危機感的社會人士，怎麼現在就馬上接受了陌生人的幫助？

　　或許，是潛藏於心裡的，想稍微依靠一下人的情緒在蠢蠢欲動著吧？

　　這位自稱是健屋的女生比白雪巴矮了一點，卻意外的有力氣，有了她的幫助白雪巴很順利地到了馬路邊並招了一輛計程車。

　　進到車內一開始尚還能清楚說出自己的住處，然而不過多久疲倦使得白雪巴便慢慢傾向健屋，最後將頭靠在對方的肩上。

　　「嗯⋯⋯請問、呃、那個，你⋯⋯」

　　似乎是因為前面有計程車司機，健屋特別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但聽來就像還沒完全變過聲的小男生，而且似乎還未能好好地控制，這讓她又更確定剛剛的才是真實的聲線。

　　「白雪巴。」

　　健屋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好好稱呼自己，於是她馬上就說出自己的名字好解決對方的煩惱。

　　「白雪さん，香水很好聞呢。」

　　「嗯？是嗎？」

　　「健屋我也稍微會看一些香水哦，雖然看得還不多⋯⋯嗯，是Narmar嗎？但是Narmar記得是男香的吧⋯⋯」

　　健屋說到後面像在喃喃自語一樣，小聲懷疑著自己的猜測。

　　白雪巴則是在迷茫間回想這支香水的名字。

　　Na？是Na開頭的嗎？

　　不對，那個在心裡默念很多次的名字不是這個。

　　但是，是什麼呢？

　　想不太起來。

　　頭有點昏，身體裡還像是有人在開派對一樣，可是胸口處卻覺得空蕩蕩的。

　　是因為喝太多了嗎？

　　空虛的感覺⋯⋯好討厭。

　　好想被誰擁抱。

　　「這樣的話，應該是Montabaco吧？Ormonde jayne的Montabaco。」

　　Mon、ta、ba⋯⋯

　　嗯，對對，是這個名字才對。

　　「如果是Montabaco的話……難道在白雪さん這樣優雅的外表之下，也隱藏著不願被世俗拘束的個性嗎？」

　　不願被拘束嗎？為什麼這麼說呢？

　　腦中浮現另一個聲音，是香水店的店員向她解釋這支香水的意境與名字。

　　Montabaco，不羈之煙。

　　高雅沉穩的外表下隱含著狂放不羈的內裡。

　　聞言，白雪巴抬起頭向健屋看去，正巧對方也朝自己望了過來，她的粉瞳被窗外的燈光照得閃耀成光。

　　可愛的女孩子，外貌看來卻是年輕的男孩。

　　外面的人不會知道真相也不會投來異樣的眼光，確實讓人有了一點安心的感覺。

　　酒精像在催化人去產生某種渴望依賴的情感。

　　如果，是妳的話，能稍微擁抱我一下嗎？

　　可以稍微消減一下我胸口處的空虛嗎？

　　白雪巴伸手環住健屋的腰，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是喝進肚裡液體太過猖狂，還是Montabaco裡的琴酒在隱隱作祟？

　　她管不了那麽多了。

　　如被軟布絨包裹的乾燥煙草與花葉，當中隱隱藏著一點甜味，Montabaco的香水逸散在彼此之間令人沉醉。

　　輕輕地，健屋貼上白雪巴的軟唇，一股熱燙而濕潤瞬間侵入她的口腔。

　　白雪巴感受到，在鼻息之間，被一抹清涼的香挑逗著全身上下的慾望。

　　會是什麼呢？

　　妳會屬於哪一種味道呢？

　　進門後兩人依舊纏綿著，誰也不願先放開彼此，包包和衣物一路從玄關落到臥房，已經不知道是誰先點燃彼此的慾火，只知道現在消停下來會更加難受。

　　白雪巴原本想將少女的帽子摘下，沒有摘成卻反而被一把推倒在床上，健屋欺身壓了上去，雙手向後扣在白雪巴內衣的扣子上。

　　「白雪さん想好了嗎？健屋是女生哦？」

　　這是多餘的疑慮，如果妳不是女生的話，早在一開始就不會繼續搭理。

　　白雪巴沒有用言語回答她，而是又一次與對方深吻，像是在催促著趕緊繼續，健屋也在交纏唇舌之時解開扣子，兩團白兔般的柔軟瞬地掙脫束縛小小躍了出來。

　　「不能嗎？」

　　白雪巴問著，雙手捧起健屋的臉，並用指尖輕點了兩下帽緣。

　　「不能摘哦，因為，今天是健君哦。」

　　健屋又刻意壓低了聲音，像是要說自己本就是如此。

　　褪去衣物的只有白雪巴，在這場預料之外的歡愛中承受快感的也是白雪巴。

　　健屋抬手迅速一轉將帽緣轉向後方，少了遮擋的陰影白雪巴更加看清了她的面容。

　　白皙的肌膚配上與之相稱如月華般的銀髮，張開露出尖牙的小嘴，一口就咬上自己胸前的柔軟，刺痛的感覺傳來。

　　「嗯唔、輕一點⋯⋯」

　　聽到要求的人鬆口，轉而沿著咬痕細細地畫圈舔拭，再一處一處循著胸部的輪廓由下乳吸吮而上。

　　最後停在尖端處，凝視著單獨躺在棉花糖團上的紅糖，輕輕呼出的氣一點一點喚醒乳尖。

　　白雪巴害羞地伸手遮去健屋的視線，後者也不生氣，只是接過她的手在手心一吻。

　　「很可愛。」

　　接著溫熱的唇舌張口覆上乳尖，熱燙的濕潤透過沸騰的血液傳遍白雪巴全身，並漸漸匯集成一股熱流溢出她的腿間。

　　「啾、咕啾。」

　　水聲響在胸前，健屋吮舐著其中一邊，另一邊也不讓她落單，時而用手指夾起時而拉挑，酥麻的敏感混雜些微的痛感像輕微的電流在體內慢慢向外擴散。

　　白雪巴難忍的扭動著腰，想藉此稍微舒緩一下腿心腫脹到發疼的突起。

　　健屋則是伸出食指，自下乳一路描摹到腰際，在突起的骨頭處畫了兩圈圓，搔癢刺激著白雪巴，引得她陣陣輕顫。

　　再也忍不下去的白雪巴拉過健屋的手，抵在自己的身下，意圖十分明顯，可那人明知如此，卻只是往一旁的大腿摩挲。

　　滅火不成，更添薪柴。

　　無法分辨清楚身體的燥熱是因為飲進了酒精還是因為淋上了慾望，又或是兩者輪替傾軋她的身，明明腦袋昏昏沈沈的，但又異常鮮明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熱烈渴求著極致的綻放。

　　終是忍不住了，白雪巴伸手想要撫慰自己，健屋再次接過她的手並緊緊扣住。

　　焦躁一點一點聚積在體內。

　　身下最敏感的突起充血而疼痛。

　　「嗯嗚、拜託⋯⋯」

　　說出的話顫抖而情動。

　　琥珀色的眼眸因為強硬忍耐而濛上水氣，健屋起身舔掉已經銜在她眼角的淚，並湊近她敏感的耳邊，這一次，沒有裝作低沉的男音，卻是同樣沾滿慾望的沙啞，

　　「可愛⋯姊姊好可愛⋯⋯健屋真的可以嗎？」

　　語畢，她的手撫上那早已挺立的突起，按壓舒緩她飽脹的難受，向下滑過洞口帶了些許液體上來並一點一點將速度加快。

　　快感和舒適度進白雪巴體內，她環抱著對方，偎進她的頸間，在那處，她嗅到一股清涼如薄荷的氣味。

　　薄荷的清爽包裹住她的焦躁，卻又同時挑起更多更多的熱。

　　像是飲入一杯Mojito，消暑愜意可仍不忘以酒精燃起更多火花。

　　檸檬朗姆酒裡揉進大量新鮮的薄荷葉，令她沉醉、令她不可抑制地貪求只為了釋放體內的狂野。

　　第一次的綻放，如在舌尖舞動的楓糖。

　　緊緊抱住對方，讓自己的胸與對方藏在衣下的柔軟一齊共享。

　　下一次或下下一次，讓這楓糖流進更深的地方，讓一切的甜都散在口腔。

　　熱液氾濫的花穴在等待，健屋的手指按著洞口，向裡頭探進，熱燙的溫度包覆她的手指，她勾起手指刮過內壁。

　　一下一下搔刮出更多如蜜的熱液。

　　健屋俯下身又繼續招待兩隻大白兔子，直到甬道內隱晦而有些突起的小點探出頭來，她又多放一根手指進去並加快了速度，每一次的進入與抽出都磨過那一處。

　　白雪的腰情不自禁地與她擺動。

　　漸深的喘息與吟聲無不顯出在她下腹處積累的快意。

　　兩人的唾液交融、汗水含香滴落。

　　她是一紙捲菸夾帶樹木與花葉的Montabaco。

　　她是一杯薄荷搗進檸檬朗姆酒，清新爽快的Mojito。

　　被層層堆高的快感推至端頂，並自腿心擴散到全身。

　　緊緻的吸附與緊擁地顫抖令健屋跟著興奮。

　　白雪巴一聲喟嘆的嬌吟是舒適也是讚賞。

　　健屋沒有馬上抽出手指，而是繼續撫摩著讓她能彌留更久。

　　白雪巴被健屋抱在懷裡，獨自一人生活久了，已經快要忘記他人的溫度是多麼暖和。

　　在疲憊與溫暖交相侵襲之下，她的睡意漸增。

　　闔上眼，腦袋昏昏的，像是因為酒精，也像是因為高潮的快意。

　　但她還想再和身旁的人多說一點話。

　　「為什麼要扮男裝呢？」

　　說出的話軟軟嚅嚅的。

　　「偶爾也想過一下不是健屋花那的日子。」

　　是嗎？

　　原來後面的名字是花那啊？

　　可愛的名字。

　　「健屋花那的日子……不好嗎？」

　　「也沒有到不好，只是，白雪さん有時候不會想要逃離一下這個社會的眼光嗎？這種要求所有人都要正常、要走在常軌上的病態社會。」

　　啊……原來如此。

　　是這樣呢。

　　如果是妳的話……

　　在進入夢鄉之前，她想著這些。

　　或許並不是因為酒精才造就今晚。

　　不是因為是可愛的女孩子才繼續做下去。

　　而是因為，那個人是妳。

　　是像妳這樣的人。

　　是妳的話，香水，會選哪一支呢？

　　太陽刺眼的光亮照在白雪巴的睡臉上，過強的光干擾她的夢。

　　她習慣性地朝手機伸去，按開螢幕只見好幾則訊息以及未接來電，全都是好友們傳來的，嚇得她趕緊從床上驚起。

　　這才看見散落一地的衣物，然而往四周看去，仍是只有自己一人在的臥房，一如往常。

　　她不再多想，起床沖洗身子，換好衣服後和朋友聯絡一下，便出門了。

　　健屋沒有留下任何字條，才認識一天的人也根本還沒有聯絡方式。

　　唯一知道的只有名字。

　　無論對白雪巴而言健屋是怎樣特別的，她都無法隨意就要求對方同樣看重自己。

　　或許在健屋心裡，昨晚不過是和其他女性的一夜情罷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也該把這件事當成生活中意外的插曲。

　　這天因為白雪巴睡得太晚，朋友們已經自己出門到其他地方逛一逛，於是她只和她們約了個時間吃飯並送她們到車站，以結束這如平凡生活中偶有絢爛煙火綻放般的假日。

　　存問並好好道別之後，她轉身踏上回家的路。

　　她深深呼吸，想要削減不自覺出現於她腦內的一切。

　　她的面容、她的聲音、她的吐息、她的味道以及一次次進出自己體內的手指，全都令她成癮。

　　然而她已經無法再次體會。

　　健屋花那於她而言亦是無趣生活中的美麗煙火，奪目卻稍縱即逝。

　　跟著人群走過路口，她想，如果還能再回味她的味道就好了。

　　如果那時有問是什麼就好了。

　　剎那之間，一股薄荷味騷動她的鼻尖。

　　轉頭看去，耀眼的髮絲勾動她的眼。

　　她趕緊向那人跑去，繁華市區的人群卻阻擋在她們之間。

　　「抱歉，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她推開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身影，最後終於來到她身後拉住她的手。

　　沒有帽子的阻擋、沒有裝成男性的寬大衣衫，銀色的髮飄揚，連身洋裝裙的裙襬曳盪。

　　「誒？白雪さん？」

　　是的，不是誰都可以。

　　不是只要是可愛的女孩子就可以。

　　因為那人是妳，所以……

　　「怎麼了嗎？白雪さん？」

　　但是，對著一夜情的對象要說什麼？

　　要怎麼樣才會不被當成糾纏？

　　……

　　不是的。

　　並不想要只是一夜情的對象。

　　想要了解更多的妳。

　　但是要從哪裡開始？有沒有什麼話題是……

　　「健屋さん的香水，是什麼呢？」

　　「為了這個嗎？」

　　她輕笑，抬手撩動著白雪巴的短髮又續說。

　　「You or someone like you.」

　　像妳這樣的人。

　　沒錯，我在找的，是像妳這樣的人。

　　「健屋さん，要去哪喝一杯嗎？」

　　清風拂動，帶來一許Mojito香味，逸散於彼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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