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消失的水飞机】

最近，我的日子有些难过。

每次走进教室，总能看到一两架撒着细小的水珠、从头顶上空飞过的水飞机，背后跟着调皮的男生和他们的欢呼。

这是最近在学生当中非常受欢迎的玩具，只要在巴掌大小的水飞机中灌满水，转动发条，然后扔出去，水飞机就能在空中飞行好一阵。

虽然说飞机是塑料材质，飞行速度也并不快，喷出的水流也非常细小，安全性上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对我来说，一架水飞机还好，不会让我变出鱼尾，但是两到三架飞机同时朝我袭来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拜此所赐，最近上学我都没敢穿丝袜。

那天午饭过后，我走回教室准备午休，刚好迎面撞上一架水飞机。这种水飞机如果水已经快喷光的话，速度和高度都会降下来，于是，我的大腿被迎面喷上水流。

“知秋！”

琉洋手里抓着她新买的兔子笔袋，快速冲过来帮我擦干腿上的水——估计是情急之中抓住了身边能吸水的东西。“你没事吧没事吧要不要去厕所！”

“别着急，琉洋。”我扶住琉洋肉肉的肩膀，“这点水珠没事的。”

“真的吗，你确定这些水流不会让你变身吗！”琉洋急得大声说，我慌忙捂住她的嘴，“嘘！嘘！别着急，我没事！我确定没事！”

“啊抱歉。。。”琉洋声音小了下去。但是，突然，她眼睛亮起来，蹲下来看着我的腿，“那，触发变身的条件是什么？”

“额，琉洋，你真的确定要做实验吗？”

某个周末。我坐在客厅的软垫上，伸展着腿——现在的我是人形的状态。我看着琉洋从包里掏出了平板，然后拿出一大捆绑在一起的数据线，恍惚间以为是姐姐来这里做例行检查。

但是琉洋的技术一点也不比姐姐差。她很快弄懂了应该使用的接口类型，然后把平板和系统墙链接起来，在自带的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快一行一行的代码就开始在平板上刷新。

“要做的哦。你答应我了的，还记得吧？”琉洋晃晃手中的平板，“当然，我也答应你了，给你在手机上做一个app，然后你就可以用手机控制家里的家电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

我点点头，琉洋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本来这种孤僻的学霸在学校很容易沦落为被欺负的对象，但是琉洋却背道而驰，老师和同学都非常信任而且敬重她，无疑是因为品行优秀。

她以前来查看过姐姐做的这道系统控制墙，既然她说能做app，那她就一定能做到，这点我并不怀疑。

“我相信你，但是。。。”我迟疑，“但是，你不是也就在读初三吗。。。你是哪来的时间学的。。。编程这类的事情啊？”

“啊你说这个？”琉洋抬了抬眼镜，“就是因为最近读书太累了，所以我才自学了点java，换换脑子轻松一下。就算是我也需要娱乐休闲的吧。”

。。。额，稍微等一会。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突然陷入了巨大的自卑当中。

数了下我身边的人。听雨已经收到市田径队的邀请了，云折老早就被编入管弦乐团指挥后备，而且还是市剧团的导演，姐姐和琉洋是无死角的万能天才。。。而我，我只是记忆力稍微好点，除了读书考试以外，我真的一无所长。。。原来，我才是这群人中最弱的一个QAQ

“好了。我正在破解安全锁，你姐姐好像没预料到有人能入侵家里的系统墙，所以两个小时就能解好。”琉洋小心地把平板放在窗台上，平板上的黑色界面开始自动输入密码并且刷新，“那我们开始吧。”

“好，好吧。”我看着琉洋打开了她哼哧哼哧拎过来的黑色大皮箱，琳琅满目的各种实验用品如同杀人狂的宝箱一样在我面前摊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琉洋掏出一只标有刻度，但是没有针头的注射器，在水池里灌满了一管水。“啊对了”，琉洋举着注射器问我，“你的内裤脱了吗？”

“谢谢你这么细哦，但是已经脱了。”我老脸一红，不由自主地捂住睡裙下的“那个地方”，“做实验可以，但是不许看！”

“哦是吗？那就好，我也不想浪费你一条内裤”。注射器喷出一点细小的水流，琉洋点点头，似乎是准备好了，但是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星海祭』那天，好像没有捡到你破掉的内裤。。。”

“停，停停！够了，不要再说了！踹你哦！”我脸上发烧，急地跺脚。给青春期却因故不能穿内裤的少女留一点面子好吗！

琉洋闭住了嘴，似乎终于能专注于实验了。她在我面前蹲下来，凉凉的水流喷上我的双腿。

“呜。。。要来了。。。”

水流喷到大半的时候，像是收到什么信号一样，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把我的两条腿压到一起。粉红色的鱼鳞从皮肤内钻出来，覆盖到整条腿，人腿的形状逐渐瓦解。我的脚就像放在炭火上的塑料块一样融化，变成了鱼尾鳍。

我变成了人鱼。

“哦哦哦哦哦哦！”琉洋发出一阵不知道是赞叹还是欢呼，然后转头看了看手上的注射器，接着掏出小本本写写画画，“自来水，45毫升。”

“是吗？三年前姐姐做实验的时候，好像是50毫升，在皮肤表面5平方厘米停留3秒以上。”我默背着姐姐告诉我的数据，这些数据现在被她锁在工作室里。

“但是你姐姐只用清水做过实验，对吧。”琉洋掏出了新的道具，“只可惜能做的次数有限，所以可能实验有误差也说不定。来，下一个。你什么时候能再次变回人腿？”

“嗯，水已经擦干了，现在就可以。”我扔开毛巾，闭上眼睛，引导心中的那股“意念”。“意念”传达到鱼尾，一条闪电在鱼尾上滚动了一圈，一阵刺痛。粉红色的鱼鳞褪去，鱼尾宛如“裂成两半”一样露出人腿的形状。鱼尾鳍蜷缩、变得厚实，我重新变出了并在一起的两条腿。

“哇哦，神奇啊，大自然是真的神奇。”琉洋再次看呆，“你是怎么指引你的身体完成这种。。。变身，变化的？”

“怎么说呢，我感觉心中有一股‘意念’，能让我完成这种指令。”我想了想怎么描述，“就像是你命令自己的腿‘抬起来’那样子，只不过我的命令可能比‘抬起来’要更加复杂，类似于‘完成一个芭蕾舞动作’这样的程度。但是如果哪天早上我发现自己命令无效，我那天就没办法变出人腿了。”我坐在软垫上跺跺脚。

“原来是这样，突然有点想体验一下你的感觉啊。。。”琉洋一脸兴奋，“来，下一项。”

她在我面前展开了一个折叠式的洗脚盆，然后把一瓶清澈的液体倒进洗脚盆中，“来，泡脚。”

“这是什么啊？”我闻到浓浓的冲鼻酒味，“酒精？白酒？”

“是医用酒精。纯度为75%，所以里面含有25%的水分。放心吧，这不是工业酒精的浓度，不会伤皮肤的。”

我把脚伸进盆中。虽然盆中的水也就盖了个底，但是我大概也就坚持了三秒，缴械投降，变成人鱼。

“盆中我加入的是180毫升酒精，也就是里面含有45毫升的水。那么非常确定45毫升的水可以让你变身了。”琉洋连忙在小本本上记录下来。

“好，行，我依稀记得三年前，姐姐堆水流到45毫升的时候我没有变身的。。。”我郁闷地擦干鱼尾，再次变身，“这是误差，还是说。。。我对水的抗性变小了呢？”

“所以，要是能多做几次就好了。。。”琉洋重新拿起注射器，“不过不要紧，机会有的是，今天先来个大方向。把裙子掀起来。”

“哎？流氓——”

“别闹，我没想看你那里。侧面掀起来就行，然后躺下，我要看到你的腰。”

琉洋开始朝我的腰部注射水流，然后一点一点往下半身逼近。

我只感觉侧腹凉凉的，然后到了某个位置，那股命令我并拢双腿的压力又来了。

“要变了吗？”

“嗯。。。”我躺在软垫上回答她，琉洋迅速拿笔在我的腰上做了一个记号，“别怕，这是能洗掉的。”

鳞片从我的皮肤里钻出来，很快我就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下半身变成了一个整体。

“哇塞，新发现哎，知秋你看。。。”

琉洋扶我坐起来，示意我看她做的那个记号。刚好，就在腰与鱼尾的连接处，而琉洋的记号被留在了鱼鳞上方。这也就是说，鱼鳞并非外来之物，是我的皮肤（身体）的一部分？

再次变出人腿，我的肚子咕咕咕叫起来。

“还没到饭点，你怎么饿了。”琉洋看看家里的时钟，“上午十点整。知秋你不是吃了早饭吗？难道是。。。”

“对，其实变身很耗体力的。”我踩了一脚冰箱旁边的地嵌按钮，低矮的冰箱轰隆隆地升起来，变成了普通冰箱的高度。拿出切好的芒果栗子蛋糕，顺便递了一块给琉洋，“雪奈堂的秋季限定哦，尝尝吧。”

“我的天，你平常吃这么高热量的食物吗？”琉洋看了看热量表，手有点颤抖，估计是雪奈堂一向的甜度爆炸让她承受不住。

“是啊，估计是变身消耗了我大量能量。。。所以平常怎么都吃都不胖。”我叹口气。

“呜呜，羡慕。。。”琉洋手上的蛋糕被她转了好几圈，但是最终还是抖着手拆开了包装，“明天我要去游泳！今天晚上要多做几道物理竞赛题，希望热量能消耗出去。。。”

“哈哈哈。。。”我看着一脸害怕热量，但是又心满意足地咬着叉子的琉洋，她圆圆的脸鼓起，依然点缀着小雀斑。怎么说呢，丢开平常的学霸高冷，变回普通女孩的琉洋。。。其实还蛮可爱的啊。

接下来的实验，是冰测试。琉洋在我腿上堆了一堆冰块，又在旁边放了很多维持冰块的干冰，冻得我瑟瑟发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股压力还是来了，我再次变成了人鱼。

“那看来和形态无关，主要是水就行。。。不过也有可能是接触皮肤的冰稍微融化了。。。”琉洋一边嘀咕一边撤下冰块。

然而，保持着人鱼的状态，我的肚子又叫起来。可能是吃了奶油蛋糕，然后又被凉到了。。。这次的叫法，明显和上次不同。。。

“琉洋，抱歉，我需要去一下厕所！”

“琉洋。。。你让开呀。。。QVQ”

“不让。我想看！”

琉洋靠在厕所的门框上，抱着双臂，一副一夫当关，万鱼莫开的架势。

“我，我就上个厕所，有什么好看的嘛。。。”抽搐的气流在我的肠胃里乱窜，如果我的括约肌有表情，这会可能类似于游泳初学者在练习憋气——同时，膀胱也有触电般的感觉，像闪灯一样告诉我，“满了满了快让我出去”。。。趴在地上的我不得不一只手安抚住企图暴怒的排泄器官。。。“快，快让开啊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让我看看嘛，都是女孩子，我对你那里又没有兴趣。。。”琉洋表面上这么说，她眼中的光可骗不了我。她居高临下凝视着趴在地面不断蜷缩身体又展开的我，估计也是于心不忍，“你没有办法变成人的样子吗？”

“这种时候，不可能不可能！哇喔。。。”又是一阵大的痉挛搅合住器官，“。。。你想上厕所的时候能精准地控制身体做托马斯回旋吗？不可能的吧？啊？”

“那好吧。。。”琉洋若有所思，“这样吧。让我看，我给你的系统墙加一个语音控制。”

。。。先不说她怎么做到的，但是这样。。。坐在客厅就能随口命令所有家电的感觉，有点帅啊！不行不行，尿尿可是女孩子要在私密花园解决的事情，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还不行？那雪奈堂的包月五折卡，给你一张，够不够？”

“你哪来的卡？”我惊奇，如果有了这张卡，每个月的芒果栗子蛋糕就能吃双份，而且还能吃到雪奈堂传说中的VIP客户特供。。。

“我妈妈学校发的。她给了我，但是我。。。不怎么吃甜点。”琉洋扬起眉毛，“如何？就让我看一次。”

我擦擦口水摇摇头。不行不行，守护少女的贞洁，岂能因为蛋糕就前功尽弃！而且，做鱼要有骨气啊！

“啧，你好倔强啊知秋。。。”脏器的抽搐让我在厕所门口翻来覆去。然而，下半身是鱼尾，这个样子的我，实在没办法和琉洋抗衡。。。恍惚中，我听到琉洋这么说，“我爸爸最近在研究一个隔水材料。你会做裁缝的对吧？我想，用那个材料做成袜子的话，可以完美隔开水。你可以穿着袜子，保持人的样子去海里游泳。嗯，和家人一起游泳。”

投降。法国军礼。唯独这一招，我想不出来要怎么拒绝。。。

“你。。。你看吧。。。求你。。。不要拍照也不要跟听雨说。。。”我捂着肚子，胡乱蹬着鱼尾，越过琉洋的脚，努力爬进厕所里。。。

马桶旁边有一个低矮的小咖啡桌。

我爬上咖啡桌。现在的姿势变成了上半身趴在咖啡桌上，鱼尾侧搭在马桶上，“那里”对准马桶接受脏物的地方。鱼尾鳍翘起以保持排泄中的平衡。

变成人鱼之后，由于下半身融为一起，原来“双腿”之间的肌肉被填充，但是排泄器官和“那什么”却留在了前面，后面的排泄口被鱼尾隔开了。

这就导致，我没办法像普通女生一样，坐在马桶上就来个全套。。。除非我不介意弄脏自己下半身，或者用尿管。但是，尿管这东西。。。心理上接受不能，我只是变成了人鱼又不是住进了ICU，所以。。。

“呜呜呜。。。琉洋。。。别看了。。。”我感受到脸上的火烧火燎，努力想挪睡衣的裙角把自己的鱼尾遮住，很遗憾的是。。。我的睡衣都是短裙款式。。。所以琉洋看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别介意，我们都是女生，而且。。。人鱼竟然，竟然是这样上厕所的。。。哦哦哦。。。”好了我知道了。琉洋将来看着自己的诺贝尔奖估计也是这个表情。

自动马桶运行了一遍之后，终于要解放我咆哮的直肠了。我顾不得脸上的热气和琉洋的凝视，用手支撑着自己，鱼尾一晃，坐到了马桶上。

“好了，可以了，现在的我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见到琉洋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愤怒地翘起鱼尾鳍指着她，“喂，看够了没有啊，出去啦！很臭的啊！”

“哦哦哦哦哦！”如梦初醒的琉洋终于离开了厕所门框，末了还跑回来帮忙带上了门，然后留给我一个“嘿嘿”的笑容，似乎对刚才的“世界奇观”感到很满意。

然而，我不满意。。。我坐在马桶上，虽然肚子是舒服了，但是。。。呜呜我还想嫁人的啊！

从厕所出来，我首先对琉洋憋笑的表情发表了一番意见。

我们又做了一个饮料测试。这次是可乐，一滴一滴到我的腿上。随着一阵今天已经有过多次的压力和刺破皮肤的感觉，我又一次变成了人鱼。

我筋疲力尽地倒在坐垫上，“琉洋，我好累啊。。。”

“嗯，45毫升水看来是结论了。。。”琉洋关上了她的小本子，“啊，这么说也快吃午饭了，我们来休息一下吧。”

我拍拍巨大的坐垫。这是我非常中意的一个巨大软垫，形状铺平开来，上面可以躺两个人。我示意她也躺上来。琉洋领意，躺到了我身边。

“知秋啊。。。问你个问题。。。”躺在坐垫上的琉洋，语气也变得放松了起来。“你是变成人鱼的时候舒服呢？还是有腿的时候舒服？你更喜欢哪个身体？”

“我想啊。。。”我感受着平摊在地上的鱼尾鳍，能从那里反馈到地板的触感，“其实以我的时间分配，现在更多时候是以人鱼的身体在行动。而且，我也习惯以人鱼的身体睡觉，毕竟要节省白天的时间嘛。”

“这么说。。。你会喜欢当一条人鱼吗？”

这个问题很复杂。关于我的自我归属问题，每次以人鱼姿势度过了漫长的时光后，总是会模糊找不到答案。在我的自我中，或许已经默认了我就是一条人鱼，估计听雨、云折也多少会这样想。

但是，以双腿走路与奔跑的感觉，我不想轻易割舍。因为唯独以这个姿态，我才能在人类社会中找到认同。

“我想。。。现在还说不好。但是我是喜欢去学校的，跑步虽然不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强行换话题，”我不想说这个了。琉洋，问你哈，你是怎么让水飞机消失的？”

自从那次琉洋帮我擦了腿以后，水飞机就逐渐从教室消失了。后来，整个校园都见不到学生玩水飞机。我特意去看过路边的小摊，那里显眼的玩具柜台上，已经被别的玩具填满了。

“你说这个啊。”琉洋翻了个身，“很简单啊。你被喷到水很危险对吧，所以我就想让水飞机消失。”

“怎么做到的？摊主会同意吗？”

“我首先去找了教导主任，和他反应了水飞机的事情。当然，事情没那么严重，但是我把对话录下来，稍微剪辑，就成了我想要的样子。然后我把这段录音拿给了摊主听。”

“给摊主？他会同意撤掉？”

“他当然没有第一时间同意。但是我给了他后路。我联系了城市另一边的几所中学旁边的文具店，向他们推荐了水飞机，并且让他们相信了水飞机是爆款。然后我又跟他们说，我手里有一批水飞机的货。我把学校门口摊主的水飞机转让给了那些文具店老板。然后我给这家文具店的老板推荐了从‘阿马迅’上整理出来的学生玩具爆款，用数据分析收集的，老板有了很多替代品，就不再执着于水飞机了。那些玩具有的比水飞机好玩一万倍，加上教导主任的影响多少有一些，逐渐就没有人盯着水飞机玩了。”

“。。。这些是你一个人做的？”

“大部分是的吧，但是云折也帮了一些忙。”琉洋打了个呵欠，“我说过，我也是需要娱乐的嘛。这种事情当消遣也是蛮快乐的。”

。。。先不说这两人啥时候搞到一起了，我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我身边的人，基本都是天才加怪物，弱鸡竟然只是我自己。

“。。。真是精彩啊。”外面的世界，可以不用被鱼尾约束的世界，可以肆意东奔西跑的世界。被困在家中的我，眼界也被束缚在了这小小的天地里。

然而，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放弃。

“你说什么真是精彩？”琉洋问。

“你们的行动啊，真的太牛了。”我从坐垫上撑起来。比起琉洋在城市里东喷西跑，我也有一个想去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是，总有一天。“琉洋，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有个地方，我非去不可。但是。。。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总有一天会去的。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什么地方？”琉洋也坐起身，她的脸在告诉我“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那个地方啊，是一切的开始。”我这么告诉目光灼灼的她，“总有一天。和我一起去吧。”

（本文请配合知秋的原画：日常EP01 一起食用风味更佳哦~）

（下集预告：下一篇文章写18X）

小说相关章节：独居人鱼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