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與瞬間的共通點

文：悠砂

9.

　蘭提斯醒來後發現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人，這種情形還是第一次發生。蘭提斯再次反省自己是否做得太過火了，起身梳洗更衣。重新著裝完畢，蘭提斯邊走向門口邊思索著究竟伊格爾會跑去什麼地方，不，重點是伊格爾如何離開這個地方。這裡是「王冠之間」對面的房間，位於城堡的最頂端，而來去此處的手段只能使用自己手上的劍柄。蘭提斯才踏出房門就見到倚著圍牆站著的伊格爾，伊格爾遠眺著瑟費洛的風景，頭髮與身上的披風隨微風吹拂而擺動。

「早安。」伊格爾見到蘭提斯，微笑著打招呼。蘭提斯不發一語上前。

「在這裡做什麼？」

「思考著該如何離開這裡。」

「想到了嗎？」蘭提斯問，嘴角有著淺淺笑意。

「嗯，不過單獨一人這樣做還是感覺怕怕的，幸好你來了。」伊格爾笑著回答。

　就在蘭提斯看著伊格爾的微笑而呆愣之際，伊格爾轉身面對圍牆，雙手撐著圍牆頂部，跳上，然後，一躍而下。

「伊格爾！」

　等蘭提斯回神意識到伊格爾做了什麼事情，伊格爾的身影早就從眼前消失。蘭提斯衝向圍牆往下望，只見伊格爾不斷往下墜落。

「精獸召喚！」

　蘭提斯騎上黑馬，向下俯衝尾隨著伊格爾墜落的身影。伊格爾臉部朝下、張開雙手、身體與地面平行，披風隨著風勢在身後啪啦猛烈翻動著。

「伊格爾！握著我的手！伊格爾！」

　蘭提斯騎著黑馬接近伊格爾，對他伸出右手。但伊格爾閉著眼睛，似乎也沒聽見蘭提斯的呼喊。

「伊格爾！」

　蘭提斯再次喊了伊格爾的名字，這次伸長了右手，驅使黑馬靠近伊格爾。就在指尖快碰到伊格爾的手指時，卻與伊格爾擦身而過，是蘭提斯俯衝的速度太快了嗎？不，不對，正確而言是伊格爾緩緩停留在半空中，但蘭提斯依舊驅使黑馬往下俯衝，所以才會與伊格爾擦身而過。蘭提斯拉住黑馬，抬起頭，只見伊格爾從原本與地面平行的飛行姿態慢慢變成直立的飄浮姿態，最後，伊格爾就這麼停留在半空中。

「伊格爾……」

　蘭提斯再次驅使黑馬往上飛向伊格爾。就像算準時機似地，蘭提斯一到伊格爾身旁，伊格爾就睜開眼睛，俯視瑟費洛大地。

「蘭提斯，你看。」伊格爾的視線轉向身旁的蘭提斯，語氣中帶著興奮。「我居然，可以這樣停留在半空中耶。就像你的黑馬精獸一樣。魔法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魔法？」

「如果不是魔法，不然是什麼？」伊格爾聽見蘭提斯的反問，不禁失笑。「真是的，這樣反而好像我才是瑟費洛的居民一樣。」

「……因為，我從沒見過其他人使用過類似的魔法。」蘭提斯尷尬似地稍微別開視線，但旋即再次向伊格爾伸出右手。「握著我的手。」

「沒見過？什麼意思？」伊格爾偏頭不解。「啊，沒關係啦。現在感覺就像……站在陸地上一樣。」

「你連走在平坦的地面上都會跌倒，握著、握好。」蘭提斯強硬握住伊格爾的手。「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怎麼可能，這裡是瑟費洛耶。」伊格爾一臉無法置信。「沒有人使用過這種魔法嗎？」

「除了鳥類和其他能飛行的魔物、精獸以外，我還沒見過有人在天空飛。」蘭提斯停頓。「雖然現在我眼前有一位。」

　伊格爾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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