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伊丽娜的话没有错，这后面的确都是大鱼——

虽然伊丽娜在打倒了大汉之后就离开了，但警察们的工作并没完——就在伊丽娜在学校逛社团迎新会的时候，内务部根据各地的摄像头还原了这一行六人的行迹。

很快，白衣女子的住处和面包车上五个人的住所和租用的工厂就被找到了。

9月1日当晚，在“面包车五人组”租用的工厂内，警方找到了2名“员工”，1千克纯净的毒品和5千克掺了添加剂，纯毒品含量在40%的毒品——很显然，这些人属于“加工分销商”。同时，还收缴了三支手枪、两支冲锋枪和数量不少的子弹。

同时，另一批警力来到了这五个人的住所，逮捕了正在算账的“老板娘”，缴获分装好的低纯度毒品1.2千克，手枪两支，弹药若干。

之后，根据这里和工厂里找到的“销售记录”，内务部联合当地公安，在半个月之内又抓获了16名“下家”，共缴获毒品4.6千克，并由此追查到吸毒人员234名。

当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帆风顺的——

和这边相比，另一边的“顺藤摸瓜”工作相对而言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就在内务部突袭工厂的时候，另一批人则包围了白衣女子的住所。

在白衣女子的家中，内务部抓获三人，并收缴了包括“白粉”36公斤，“冰糖”42公斤在内的80公斤各类毒品。

按照这里储存的量，警方估计她们的“上下游”要比想象的更加庞大。

不过，等到警察到达的时候，她们储存的的“上下游信息”已经被人为销毁了，想要找到那些人踪迹的话相对要麻烦得多。

所以，警方还是希望这四个人能够自己坦白。

但问了三个人都没什么突破，她们只承认自己进行了贩卖活动，但对自己的上下家全都缄口不言。

双方就这样耗了十天，三个人认罪很爽快，但其他的却半句话都不说。

这样的情况搞得侦查员们很是急躁，但是没办法，现在的乌萨斯已经禁止使用刑讯方式获取情报，而被允许使用的小动作对她们又没有作用。

内务部的人没办法，只好选择把希望寄托在那个最小的孩子身上。

9月13日下午，圣骏堡花园大街5号。

这里是内务部第一拘留中心的所在地，也是这起案件所有被抓获嫌疑人的集中收押地。

这里是由老监狱改造的，虽然被重新粉刷过，但还有很有“年代感”——低矮的走廊，狭窄的通道，厚实的墙壁，环境明显比安全部那里要压抑得多。

在此时的审讯室里，审讯椅上坐着一个大约15岁的小女孩——她是在白衣女子的住所被抓住的。

她的脚踝被卡在了椅子的铁环里，带着手铐的双手则轻轻搭在椅子前面的桌子上。

她的小桌子前面则是供办案人员使用的一张大桌子，两位内务部成员正在询问着她的基本信息，而这个小黎博利，则低着头机械地回答着两名警察提出的问题。

这时，门突然开了。

伴随着一句“辛苦了，德米特里和乌利亚娜。”伊丽娜提着一个保温箱走进了审讯室。

小黎博利抬起头，打量着进来的伊丽娜。

她穿着和这里的人不一样的纯白色制服，肩上的双银线中间是三颗银色的五角星——这意味着眼前的人属于安全部——乌萨斯公开信息最少，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政府部门。

而同时，小黎博利的眼神里也伴随着无尽的恐惧——在她的眼里，这意味自自己很可能凶多吉少，因为遇上安全部的人很有可能意味着离死期不远了。

当然，这都是卫队搞的鬼——

在内务部重组之后，一般的间谍和破坏活动已经基本交由内务部处理，安全部行动组基本上全部转为了保密单位，里面只有卫队是被放在明面的，而卫队在乌萨斯的行动基本上都不是以抓人为目的，因此卫队在行动时往往属于“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至于类似特别抓捕这样的活动，则是由安全部其他部门实施，且基本上是秘密行动，整个过程中安全部都不会声张，外界的民众根本找不到关于行动的蛛丝马迹。

这就导致乌萨斯的民众几乎把安全部当做了卫队的代名词，并由此对于安全部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而战栗之余，令小黎博利惊讶的是，她的年龄看上去居然感觉和自己的年纪相比大不了多少，有着和自己一样水嫩并略带稚气的脸蛋，皮肤也是一样的白皙光滑。

年纪轻轻就能登上如此的位置，看来眼前这个人一定是贵族出身。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对方已经是中枢部门的军官，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而自己则身陷囹圄，已经是一个前途未卜的阶下囚。

当然，一进门的伊丽娜刻意地并没有理会小黎博利。

“怎么样了？”伊丽娜一边问着两人一边把手里的保温箱放在了大桌子上。

“这孩子叫索菲亚，我们刚问了她几个基本的问题，上一个问题正问道她和其他三个人的关系。”

“她和另外三个人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她是艾尔莎，就是在教堂公园被抓的白衣女子的妹妹。”

一听到这话，伊丽娜的头瞬间就大了——怎么某些人连自己妹妹都坑……

不过她也突然想到了“破门”一个办法。

“先歇一会儿吧——”伊丽娜示意两名警察把材料先放在一边，然后打开了保温箱。

静静地躺在箱子里的是一个大号的黑森林蛋糕，还有配套的几副餐具，以及四大杯果汁。

一看见蛋糕，小黎博利的双眼很快就发出了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东西不是给她的。

当然，这一切都被伊丽娜捕捉到了。

“先把蛋糕吃了吧——带奶油的蛋糕搁不住，现在不吃蛋糕上的奶油就该化了。”伊丽娜和二人低声寒暄了两句，就开始给二人切蛋糕，“没关系，现在还不急。”

那两个人也心领神会一边接过蛋糕一边优雅的憋笑。

随着伊丽娜切开蛋糕，奶油、巧克力和樱桃酒的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索菲亚的馋虫又被勾出来了，直愣愣地看着前面的蛋糕。

于是，伊丽娜端着一块蛋糕走了过去。

“小索菲亚，这是刚刚做好的蛋糕哦~~”伊丽娜把一块蛋糕端到了桌子上，“想要吃吗，小妹妹？”

听到伊丽娜话语的索菲亚立即伸出了双手，但又马上缩了回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伊丽娜一边把蛋糕送到索菲亚面前一边说道，“只要你答应一会儿实话实说，我就可以吧这个给你，如果你还想要的话我还可以给你。”

索菲亚刚要点头——但却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

“这不会是……不会是死囚最后的晚餐吧……”索菲亚低着头，声音也变得颤颤巍巍，“以索菲亚犯下的罪行，吃完蛋糕认罪之后就该被套上绞索了吧……虽然如果不认罪的话应该还是会被送上绞架——而且连蛋糕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反而是伊丽娜先绷不住了——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索菲亚。

“不会的，姐姐答应你——”伊丽娜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要你不说谎，如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就可以保证你不会接受绞索的制裁——相信姐姐，可以吗？”

“你为什么哭了？”索菲亚看到伊丽娜比自己还激动，一脸迷茫地望着她。

“没什么——”伊丽娜忍住泪水，强压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放心地吃吧，小索菲亚。”

“嗯——”索菲亚一边点头，一边拿起勺子吃起来。

而伊丽娜就这样一边看着索菲亚，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从黑尔到索菲亚，伊丽娜的目光之中全是自己的影子。

她闭上了眼睛，靠在审讯室的墙上，双手合抱，默不作声。

很快，索菲亚就吃完了，于是伊丽娜又切了一大块给她，并给她递过来一杯饮料。

不久，索菲亚吃完了第二块蛋糕，而德米特里和乌利亚娜也吃完了，把文件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准备开始继续讯问。

这时，索菲亚轻轻地把盘子端了起来。

“怎么了？还想要吗？”

“可我是不是耽误你们太多的时间了……”索菲亚小声说道，“要不然你们先审我吧……”

“没关系，你就这样吃着吧，抽空回答我的问题就行。”给索菲亚端来了第三块蛋糕之后，伊丽娜给她递过来一张照片，“8月22日的上午，你到了马斯卡瓦车站的北广场和一个两米高的大个子进行了交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看到照片的索菲亚突然停止了进食，双手捂脸哭了起来。

“怎么了，小索菲亚？”

“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不说了……”索菲亚半抬起头，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伊丽娜，“求求你，让我自己坦白吧……”

“你这招还真灵呢——”把索菲亚送回了拘留室，乌利亚娜对伊丽娜说道，“这下就有突破口了。”

“你以为这就算突破口了？”伊丽娜显得有些无奈，一脸面对“年轻人”的表情，“她说的这些都是小字辈，打掉他们不仅抓捕到大鱼，反而会打草惊蛇，这条线上的人其实暂时是不要动的。”

“那怎么搞啊？”

“从另外一个人入手——真正的突破口还没被攻破呢。”

“那真正的突破口是谁？”

“艾尔莎。”

所以，伊丽娜马上做出了决定——立即提审艾尔莎。

很快，她就被送到了审讯室。

当然，最开始的问话还是例行公事，而艾尔莎也像之前那样三缄其口。

于是伊丽娜开始了进攻——

“你还是准备不说吗？”伊丽娜静静地对艾尔莎说道，“也许你认为自己难逃一死可以一走了之，但你的妹妹怎么办？你不会想要我们把她也送上绞架吧——乌萨斯可以被执行死刑的年龄可依旧是十岁没有改变呢，何况乌萨斯对于严重毒品犯罪的制裁是有权力无视年龄限制的。”

看着发愣的艾尔莎，伊丽娜再接再厉。

“如果你不提供任何其它信息，让我们按照现在收集到的材料提交检察院的话，你们四个人的贩毒总量——即现阶段追查到的你们已经出售的毒品，加上从你们家里和身上搜到的毒品数量，总共已经超过100千克，也就是你们四个人平均每人要背25千克。

还有，你们几个是中间商而不是运货员，也就是贩卖而不是纯粹的运输，那就意味着你们四个的量刑将不会有放宽的余地了。

同时，这些毒品无论是作为主体的白粉和冰糖，还是那些其他的零碎，全部都可以被归为次最高等级，也就是50克即可判死刑的那一档。

换句话说，假如你选择继续维持现状，而不是提供其它有意义的信息的话，你们四个每个人都可以被绞死500次——也就是说你的妹妹同样逃不掉绞索的制裁。”

伊丽娜的目的达到了——听了这些的艾尔莎眼神突然就变了。

“不！我的妹妹什么也没干！她和这些无关！她……”艾尔莎的情绪变得激动，一边呼喊一遍拍着桌子——很显然，一旦遇到自己的妹妹，她就被破防了。

两位警察想要上前制止，但被伊丽娜拦住了——她径直走到了艾尔莎的桌子前，靠在桌子上面对面盯着前面的艾尔莎。

深邃的目光击穿了艾尔莎的双眼，让她的脸色在一瞬间从焦躁和愤怒变成了恐惧。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伊丽娜对艾尔莎摇了摇头，“尤比利尼、季赫温、植物园、马斯卡瓦车站……你的妹妹已经向我们坦白了自己的罪行，你在这里罔顾事实为她强行开脱只能起反作用——不但不会让你的妹妹脱罪，反而会让你罪加一等，并影响到你们四个人的判决——这可是得不偿失的。”

艾尔莎的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尤比利尼、季赫温、植物园、马斯卡瓦车站……她很清楚这些名字的意义——这是自己妹妹和上下家历次接头和交易的地点。

换句话说，眼前的人并不是在诈她，而是真的让自己的妹妹开口认罪了。

艾尔莎最后的防线终于崩溃了——

现在的她双眼无神，眼眶再也无法阻挡喷涌而出的眼泪，就在那里一边发愣一边任由泪水流淌在自己的脸颊。

“所以，不要再抵触了，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妹妹也好……”伊丽娜平静地了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艾尔莎，并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湿毛巾，“我明白你害怕说出你背后上家的名字之后你的家人会受到威胁，包括你自己的妹妹也是被胁迫过来的，但你放心，安全委员会的权力在一切贵族之上，只要你敢说，我保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包括老板和他们的打手。”

在这之后，伊丽娜凑到了艾尔莎的耳边，对她轻轻地说道——

“假如你钓上来的鱼够大，虽然我不可能让你免于法律的制裁，但我可以想办法保全你的性命。”

听到这话的艾尔莎再次瞪大了双眼——她整张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听到了幻觉。

伊丽娜见状，亮出了自己的“皇帝侍从官”徽章——她明白，在这样的场合，这玩意儿比任何其他的话语都管用。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可以选择相信这个带着宝石的金色双头鹰吗？”

晚上6点，监狱大门外——

“果然全是大家伙啊——”把艾尔莎送回去之后，德米特里感叹道，“果然我们还是‘too young, too simple, sometimes naive’，干这活儿居然比不过你，我这个刚刚晋升的小警督果然还是不行啊……”

“别，你这属于年纪太大了，体会不到小孩子的心理。”

“那算了，我甘拜下风……”

而就在二人闲聊的时候，有一路人走了过来——239中学的特别行动队支部在警察的指挥下突袭了被举报的一处吸毒地点，抓获吸毒人员3名。

看到前面的两人，领头的警察立即行礼，行动队队员们也跟着行了礼。

就在这时，伊丽娜的班长阿列克谢突然发现那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居然是伊丽娜。

“伊丽娜-康斯坦丁诺夫娜，是你吗……”阿列克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新来的”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伊丽娜略带尴尬地向自己的班长笑了笑，也算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诶？你们俩认识？”

“他是我班长我肯定认识啊……”面对德米特里的疑问，伊丽娜略带着些无奈的说道，“我本来不想在他们面前暴露的……”

“那我……不说出去不就行了……”阿列克谢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啊，一言为定——”伊丽娜憋着笑，“一本正经”地用左手握住阿列克谢的右手，而右手则掏出了手铐，“你要是敢主动泄露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动作逗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当然，调侃归调侃，这一个下午的收获是极其巨大的——

最终，依靠艾尔莎提供的情报，安全委员会共计抓获82名毒贩，以及他们的“保护伞”——包括卡卢加总督叶列茨公爵约瑟夫-安东尼-弗雷德里克和圣骏堡的城防副司令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涅夫斯基伯爵在内，共计290人的庞大“黑社会”组织。

在之后的审判中，这400人中有230人被军事法庭审判，其中124人被绞死，46人被判无期徒刑，其余人等则被判5-25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剩下的170人中，共有149人被判死刑，其中90名是毒贩——其余的毒贩里只有18人因为年龄及贩卖数量不足而被判处10-25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和无期徒刑。

就此，除了议长伊斯拉姆-维特亲王和军事委员会副主席阿列克谢-布斯洛夫亲王之外，1098年之前的伯爵以上贵族已经悉数覆灭。

当然，被公开审判的人里面并没有包括艾尔莎和索菲亚——

绞刑室里，被押上绞架的公爵打量着前来观刑的众人，他们大部分是参加侦破行动的安全部、内务部和当地公安成员。

这时候，他突然看见了观察室里的艾尔莎和索菲亚——

两个人身着便服，仅仅被一副手铐连在一起——这也就意味着，二人绝对不属于被送上绞架的那批人——甚至可以说，她们俩相当于被赦免了。

公爵一下子就明白了——很显然，自己就栽在她们俩的手里了。

他的气马上就不打一处来了。

但转念一想，现在的自己又能把她们怎样呢——自己已经被套上了绞索，而她们俩至少不会掉脑袋了，还能够有安稳的日子，当然也不会有冻饿之虞。

这也许就是报应吧——自己把她们姐妹俩逼上了绝路，却被另一个人化解了。

当然，直到被黑纱遮住双眼的时候，65岁的公爵也没能想到，自己居然是倒在了一个比自己小了50岁的人手上。

“好了，这也就代表着你们俩同意加入安全部的‘证人保护计划’，今后你们和你们家人的安全和生活将由安全部全权负责。”参观完公爵的绞刑过程，就在安全部的秘密会客室里，伊丽娜对艾尔莎姐妹说道，“不过，这不意味着你们俩完全不会受到刑事处罚——你和你的妹妹都需要在监狱里待上5年才能被释放——当然，你们不会在一般的监狱度过这五年，而是会被收押在安全部自己的监狱里——这也是对你们的保护的一部分。”

“明明我的罪行要严重得多，而且她是未成年而我是成年人，为什么我们两个的刑期是一样的！？”听到“判决”的艾尔莎都傻了。

“因为线索都是你提供的——”伊丽娜笑着说道，“事实上你的妹妹是沾了你的光——甚至可以说你的妹妹拖了你的后腿。”

听了这话的索菲亚凑过去依偎在了艾尔莎的怀里，而艾尔莎也顺势给索菲亚顺着毛。

而伊丽娜一眼看去，全是自己和柳德米拉的样子——她轻轻地闭上双眼，扬起头“看向”天花板。

“对了，在监狱里，我和我的妹妹能见到面吗？”艾尔莎顺了会儿毛之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听说安全部的监狱每间牢房都是单人的。”

“这个嘛……先保密。”伊丽娜瞬间恢复了常态，狡黠地笑了一下，“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三天之后的10月17日，姐妹俩被送到了北地群岛。

“好大啊……”索菲亚一到地方就开始感叹。

“好啦，先进去吧——”伊丽娜轻轻拍了拍索菲亚的肩膀，“在这里徘徊过久可是有人会开火的哦——”

索菲亚吓得赶紧“小步快跑”到了前面，虽然因为双手被铐住并没有走多块。

艾尔莎跟在后面静静地往前走。

而伊丽娜，则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建筑群——望着这个他曾经度过了一个多春秋的地方——直到艾尔莎和索菲亚招呼她过来。

熟练地帮二人做完手续，伊丽娜就领着她们来到了C区的顶楼——他们的房间就在自己原来房间的隔壁。

与当年自己的房间一样，两室两厅带厨房和卫生间的套间，有独立的书房、卧室和露台。

“好啦，这里就是你们的房间了——”伊丽娜对二人说道，“到这里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等你俩的‘负责人’了。”

“可是这里……”

“虽然你俩被判刑了，但这里对你俩进行的是保护性监禁，所以基本只是限制了你俩的自由，并不会像其他囚犯那样对待你们的，而是要宽松很多。”看见对方提问，伊丽娜接过话茬对艾尔莎说道，“在房间里你们俩不会受到任何束缚，同时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摄像头，不需要担心你们的隐私。而出了房门，你俩也只会象征性地戴上手铐，不会有更严重的强制措施。至于服装，屋里面你们穿什么都行，但是出了房门的话最好还是做做样子穿一下囚服——省着安全部监狱老被人说是‘高级干部疗养所’——不过这里常年关的人都不超过五个，剩下的四百人全是狱警，而你们几个被关的人应该遇不到，所以和你们的负责人通融一下穿穿便服出去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讲到这里，伊丽娜话锋一转——

“不过，你俩毕竟还算是囚犯，相关的条例你俩还是要遵守的，如果违反也是可能会遭到和其他囚犯一样的惩罚，并不会因为你们的特别身份而从轻处理。

所以不要一时想不开哦，要是因为犯事被关禁闭了，那可就不能说我没提醒你俩。”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伊丽娜在憋笑——至于原因嘛，懂的都懂。

而艾尔莎和索菲亚，倒是听得入神，也不住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很快，就在伊丽娜闲扯淡的时候，她们的‘负责人’就已经到了。

而伊丽娜一看到这人就傻眼了——自己送黑尔到这里学习，结果他们居然把黑尔打发过来干这件事了——然而某种意义上讲艾尔莎的确可以算黑尔逮住的，所以虽然很别扭，但好像还真的没什么毛病……

这让她下意识地扶起了自己的额头。

而黑尔看到伊丽娜，也是不住地尴尬。

当然，不明就里的艾尔莎和索菲亚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艾尔莎的提包虽然是黑尔偷的，但黑尔那招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接得住，直到被捕，艾尔莎连黑尔当天穿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索菲亚，她连接处黑尔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导致两个人根本Get不到伊丽娜和黑尔两个人尴尬的点。

“怎么了？”还是索菲亚先开了口。

“没什么？”伊丽娜轻轻地拍了拍索菲亚的额头，“只是她做你的负责人的话你们俩今后服刑的日子应该会比较轻松愉快的。”

“为什么？”

“秘密——”

说完这句话，伊丽娜在憋笑，黑尔在尴尬地笑，而艾尔莎和索菲亚继续两眼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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