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秋院無風入？何處秋窗無雨聲？

………………........

沈清秋覺得有些奇怪，最近只要一到特定時間，他就會不由自主的犯睏，明明體狀這陣子已經是難得的好轉許多了，還是會突然因為犯睏而睡

去。

就像是一陣眩暈感襲上，就無法抑制的睡意湧上，完全無法控制的睡去。

現在又是這樣，覺得奇怪的沈清秋努力想維持清醒，明明好好的看著正精彩著的話本，精神也很好，突然又開始這樣未免太過奇怪。

丟下話本，單手撐在桌緣，另一手揉著眉間，消散不去的眩暈感一直持續著，沈清秋心裡有了決定。

他走回床上，打坐調息，盡量維持著意識的清醒，前陣子的眼睛不適期間變得敏銳的耳力捕捉到了細微的腳步聲，小心翼翼的接近著。

心中越是有疑，沈清秋躺下假寐，靜待來人。

來人腳步謹慎小心的走近床緣，似乎是在觀察沈清秋是否睡著。

[師尊?]音量不大的呼喚聲，半是試探半是呼喚著。

聽這聲音，是洛冰河?感覺洛冰河的態度似乎是認為此時他應該是睡著的，此時明明不是他往日的休息時間，似乎是有些奇怪?

沈清秋表面上不動聲色繼續維持平穩的呼吸，洛冰河似乎也沒有懷疑過沈清秋會是假睡的可能。

洛冰河坐在床邊不知道在做什麼，一直斷斷續續的有一些微小的聲音傳來，就在沈清秋都快忍不住想要偷瞄一下他在做什麼之時，洛冰河伸手撫向他的臉。

動作輕柔如羽毛撫過一般的細微感觸，讓沈清秋有點訝異，心裡還在想著洛冰河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天異常的夢境卻又突然在腦海中浮現。

感覺到洛冰河的氣息越來越接近，唇上突然有著冰涼的觸感，跟那日夢境再現的感覺讓沈清秋驚訝的睜眼。

洛冰河放大的俊臉就在眼前，他震驚看著一臉迷戀的吻著自己的洛冰河，伸手想去推開他。

[冰河!唔......]就在他想開口的瞬間，一陣血腥味被渡了過來，無路可退又幾乎無法呼吸的情況下，沈清秋只能吞嚥下去，推拒的手隨著意識的渙散越來越無力，在他差點又失去意識之際，洛冰河放開了他。

突然之間恢復的呼吸，讓沈清秋臉上有著迫窘的紅潤，慢慢的緩回呼吸後，他帶有些怒意的起身。

[你餵了我什麼?]沈清秋語氣溫怒，他現在終於清楚他這幾天所感覺到的怪異感覺是什麼了。

這幾日不止奇怪的會陷入睡眠狀態，清醒後也都覺得好像有什麼異常的腥味在，不過每次他清醒過來後，洛冰河就馬上會遞茶給他喝，喝完茶那味道也就不見，他也一直沒去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前陣子的藥膳裡，似乎也是相同的味道。

洛冰河也沒有什麼驚慌的感覺，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師尊體內的毒，弟子回魔族時找不到方法可解，不過多方找尋方法後，得知長期飲用天魔血脈的血能除百毒，知道師尊一定不願，只好出此下策。]

[......伸手。]沈清秋聽完他的話，表情緩了些，怒氣減了些後帶點嚴肅的讓他伸手。

似乎是明白沈清秋的意思，洛冰河默默的伸出簡單用布纏起傷口的左手。

一把扯開洛冰河手肘上的白布，露出只用天竺葵精油粗淺抹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沈清秋無奈的搖頭，[你這傻孩子，為師的毒解不開就算了，反正為師也習慣了，你這又是何必受罪。]

雖然他很在意洛冰河剛才渡血給他時的那種讓他心頭一悸的表情，感覺好像有許多他不知道的情緒在裡面，不過他更是不捨這傻孩子每天自殘就為了讓他喝下天魔血的行為。

[只要師尊的身體好轉，這些小事弟子甘之如飴。]洛冰河趕緊把還有些嚇人的傷口包起來，臉上表情是符合他語氣的認真。

[以後別這樣了，為師這陣子已經覺得好的差不多了。]沈清秋知道洛冰河已經這樣持續超過半個月餘，就算是天魔血脈比人族體能佳，恢復力快，剛剛看到那傷口因為反覆受傷已經有些降低恢復速度，還是猙獰可怖。

洛冰河低頭不語，表情是沈清秋看不出來意義的複雜。

沈清秋看著他不肯給出回覆，知道他一向都是這樣，只做他自己認為是對的事。

房裡陷入微妙的沉默氣氛，沈清秋覺得還是要問清楚，[這陣子為師會這樣突然無法控制的昏睡，是怎麼回事?]

洛冰河表情微微一變，有些猶豫的回答他的問話，[......天魔血脈能控制天魔血。]

沈清秋聽到他所說的，也隱約想起天魔血的大致功用，他穿書前只快速的瞄過天魔血脈的設定橋段，根本就還沒看到實際應用的段落，一下子也沒聯想在一起。

嘆了一口氣，沈清秋現在心情很複雜，洛冰河所做所為都是出自於所謂的為了他好，但是他本身的意願並沒有被尊重。

[你問過為師的意願嗎？]沈清秋知道洛冰河先斬後奏是因為深知他的心性，但是基本的尊重還是該有。

[我如果問了，師尊可能處處提防著，根本不可能實行。]洛冰河眼神一暗，說出的是沈清秋極有可能的反應。

[......]洛冰河所講的可真是沈清秋的心態，他頓時對洛冰河對他的了解無言以對。

[還有五日便可將餘毒全數驅散，既然已經被師尊發現了，還請師尊定要配合，停下一日就會前功盡棄。]洛冰河帶點低落的表情，是知道沈清秋一定不願配合的為難。

[你先去找你木師叔過來吧。]沈清秋沒有給出正面回應，只是以扇掩面，讓洛冰河看不清他的表情。

洛冰河見他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找木清芳，也只好聽令行動。

………………........

[飲用天魔血嗎？雖然是可行之法，但是......]木清芳似乎有些訝異沈清秋近日身體情況好轉的明顯居然是因為這原因，不過他的表情凝重，看著沈清秋一臉有口難言。

[冰河，你先下去吧。]知道木清芳有話要說，沈清秋將洛冰河先請離。

木清芳看了看關起來的房門，低聲嘆息，[天魔血雖然是有解毒功用，但是或許是因為洛師侄其實是混血魔族，天魔血的功效只有表面上的像是順利進行著，其實毒素都是被逼到丹田裡，說實話你的情況並不是像表面看上的樂觀......我就不該看前陣子你情況好轉而出遠門，早些注意到就不至於如此......]

沈清秋舉起手打斷了他的自責，[師弟切莫當成自己的責任，命定如此，都不是你們的責任。]

看到木清芳的神色依然嚴肅，沈清秋也只是狀似的笑了笑，[反正我這陣子也難得的輕鬆許多了，就是恢復到之前的樣子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雖然沈清秋指的之前，是他剛毒發的那種只剩半條命的狀態，不過他真的沒多想，時也，命也，運也，只不過是種種的運勢引導下的結果，何必在意原因。

[還是讓我先回去做些準備吧，明日師兄要做好心裡準備。]木清芳站起身後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嘆了嘆氣，看得出來他還是耿耿於懷。

所謂的心裡準備，指的是可能突然的毒性發作，沈清秋雖然持扇的手微微一頓，還是點點頭表示明白。

[有勞了......師弟，可否告知其他人我只是舊毒復發呢?]沈清秋琢磨了一下，還是向木清芳提出要求。

[如果你這麼希望......我明白了。]木清芳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同意了。

………………........

洛冰河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又是被趕離的那個，雖然醫術方面他的確比不上木清芳，但為什麼他需要離開。

到底是什麼話不能讓他聽?

小心翼翼的隱藏氣息，他隱身於竹舍窗台邊，但是木清芳所說的話，卻是讓他整個腦子裡炸成一團。

是他害了師尊!怎麼會這樣?他明明......只是想讓師尊好起來而已，怎麼會!?

師尊......怎麼會這麼無所謂的樣子?一點都不怪他，還要木清芳瞞下來......

他該怎麼辦，才能讓師尊的情況好轉?

師尊已經抱恙多年，幾乎很少過上正常的生活，好不容易的好轉，卻只是假象，這結果也未免太過於苦澀了。

心緒極為不穩的洛冰河，想起了他在找尋如何替沈清秋解毒時讀到的天魔血相關的介紹。

除了服下天魔血，還有另一種方法，既然......天魔血因為他血統不夠純粹而效力減半，那........

如果加上另一種方法......會不會就能讓師尊完全解毒呢?

到底，要不要賭上一賭?

竹舍外，洛冰河看著木清芳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果然還是想要雙結局，分歧點就設在這裡了。

先走he線。

小说相关章节：[冰秋]望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