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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再爱我一次(上),1

[db:作者] 2025-07-25 23:51 5hhhhh 8540 ℃

作者:野树

 

 字数:30099

              (一)错位柔情

  冯念真意识到许振扬在外边有情况,是在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晚上。

  晚饭前,许振扬来了电话,工作应酬推不掉,让她别等。冯念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公公也出差不在家,她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面对一桌子饭菜扒了两口饭,便早早洗漱躺下。

  半夜听到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冯念真迷糊着眼打开灯,许振扬背对着她脱外套的身影顿住,旋即走过来将她圈住,爱怜地在头发上吻了吻,「吵醒你啦?」

  他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精壮的胸膛,还是她爱的那个样子。冯念真顺势依偎过去,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深深嗅着丈夫身上的味道。很好,没有香水味,也没有女人的口红印,他身上干干净净。

  可是,这份干净,太过刻意。

  一个刚刚应酬结束的男人,身上没有沾染半点难闻的烟酒味,这说得过去么?

  冯念真恨自己此刻还能保持这样的清醒。

  嫁给他,已是第二年。

  大学时期,两人便是校园里人人称羡的情侣。她是走到哪都能让周围男生一阵骚动的外语系系花,他是丰神俊朗的国商才子。在最好的年纪,又有张扬的资本,两人的跨系之恋谈得轰轰烈烈,令一众追求者眼红唏嘘。

  从校园走到社会,一直没出过什么岔子。工作都稳定下来,他便向她求了婚。她家在遥远的西南,家里都反对她嫁这么远,偏偏她义无反顾,不惜与家人闹翻也要做他的新娘。

  今年年初,许振扬开始自己创业,经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冯念真为了更好地照顾丈夫和公公,便辞了职在家做全职太太,为了丈夫,为了这个家,她的才华和本事,她都放弃了。好在事务所的情况开始好转,她的牺牲也算没有白费。

  可没想到,人心可以变得这么快。

  过去一个月,许明怀带着徒弟在南半球参加高尔夫澳巡赛。年仅五十岁的他,作为高尔夫球场上曾经的传奇,是唯一拥有着四大满贯的辉煌成就的亚洲人,就连退役后做教练的神勇也丝毫不减当年,带过的高徒遍布世界各地,早已是业界人人哄抢的金牌教练。

  到家的时候外面下了点小雨,许明怀不甚在意地掸了掸肩上的雨水,嘴里叼着根半明不灭的香烟,眯着眼把钥匙对准孔眼,一扭,门开了。

  这么晚了,餐厅怎么还亮着灯?

  他绕过玄关,入眼就是这样的画面:满桌子的冷菜,桌上立着四五个不知空满的啤酒瓶。年轻的儿媳半趴在桌上,眼睛无力地扒开一条缝,眯着自己嘤嘤出声,身上是条杏色真丝吊带睡裙,一边溜下肩膀,露出霜白的一片肌肤,娇乳美好的弧度若隐若现……

  许明怀不着痕迹地别开视线,抿紧了嘴角,神色看着晦暗不明,背着手走近,压低声斥道:「穿成这样坐在这里像什么话?」

  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他浓眉又是一蹙,「你喝了多少?」

  「爸爸……」

  许明怀没听清她说什么,便俯身凑近,这才看到她难过地咬着下唇,脸色不正常地发红,「好痛……」

  「痛在哪里?」

  许明怀视线下移,落在她紧紧捂着小腹右下方的手上,一顿,紧接着碰了碰桌上的酒瓶子,面色阴沉地碾灭了烟。

  一下子喝了这么多冰啤酒,怕是阑尾炎发作了。

  当机立断,许明怀脱下外套将女人罩住,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穿过腿弯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外走。

  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车库,好在他经常健身,这点运动量还算可以承受。他把冯念真安置在副驾驶座,还不忘将椅背后调,令她躺得更舒服些,但还是阻止不了虚弱的呻吟从她口中传出。

  许明怀车开得又稳又快,仍旧避免不了遇上红灯的阻挠。

  「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男人侧身查看她的情况,用手拨开她耳边的长发,露出一张煞白的脸,拧紧的五官,看样子是真痛惨了。

  许明怀不禁抚了抚她额头,轻声道:「再忍一忍,马上到医院了,乖一点。」做多了严酷冷面教练,他什么时候这样耐着性子哄过人?

  下一秒红灯亮起,油门轻轻一踩,车子再次飞驰起来。

  冯念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插着针,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借着窗外的月色,依稀看见旁边还有两张病床,都睡了人。再转眼,瞧见靠着自己的这边墙壁上,许明怀抱着双臂坐着睡着了。

  男人在年纪这件事上,还真是吃香。因为爷爷是中英混血,公公天生的高鼻梁、深眼窝,又因为做教练经常运动的缘故,身材丝毫没有走样,除了眼角偶有细纹之外,五十岁的人看着和三十来岁差不多,年轻的时候,大概更是英俊非凡。

  说来也怪,公公年过半百竟然从未结过婚,真真对此也是诧异不已,听许振扬说,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生母,据说一生下他就跑了,公公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单身到现在。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公公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去外面找小姐吗?

  出神之际,男人不知怎么就醒了,俯身过来摸摸她额头,烧已经退了。

  「爸爸……」她想说点什么,甫一张嘴才知道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许明怀看了看手机,「振扬还在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了。」

  不出意料,她的眼神落寞了下去。

  「你是急性阑尾炎,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吃东西。这几天会很难熬,先忍一忍。」

  冯念真闭了闭眼睛,鼻子有点酸,小声回说:「对不起,是我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过了片刻,她又说:「我在家里喝酒的事,不要告诉振扬。」

  许明怀看了她一会,点点头说:「你接着睡,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男人带上门出去了。

  许明怀一出门就碰上匆匆赶来的许振扬,视线触及他脖子便变了脸色,「去厕所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混账样子!」

  许振扬心虚地摸了摸脖子,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许明怀和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不怎么亲近,更多的时间把他丢给他的爷爷奶奶抚养,很少亲自过问管教,因此两人关系一直不尴不尬。

  许振扬在洗手间里擦掉了脖子上的唇印,才推开了病房的门。

  冯念真闻声睁开了眼睛,瞧见是他,嘴里的苦涩又蔓延开来,百般不是滋味。

  「真真,睡着了?」

  许振扬坐在床边,撩开她半边头发,「伤口麻药过了没有?痛不痛?」

  「我没事了,」冯念真将头转到另一边去,背对他,「你又忙到这么晚,从所里过来的?」

  许振扬又追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嗯,事情太多了。等忙过了这阵,就带你出去玩,你不是一直想去冰岛吗?我们马上要赚大钱了。」

  「再说吧。你别在这陪我了,回去睡吧,明天还工作呢。」冯念真憋着气不去闻他身上那股恶心的香味,抹了把脸,忍着哭腔说。

  许振扬哪里听得出来,以为老婆真心体贴自己,一时间又感动又愧疚,握住她的手亲了好几口,「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天亮了我去请阿姨来照顾你,明天下班我再来。」

  冯念真不再说话,轻轻阖上眼皮。

  迷迷糊糊之中,有人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手心、脖子和脸颊,力道手法都刚刚好,冯念真多眯了一会,再次睁眼天已大亮,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在床头忙忙碌碌。

  「冯小姐,你醒了,许先生一大早就来了,这会去倒水了。」

  冯念真心中又有些死灰复燃,振扬的心,难道还在她这么?

  然而下一秒,现实又将她一巴掌打醒。

  许明怀端着脸盆开门进来,默默放到床底下,状似不经意问道:「肚子饿不饿?我问过医生,排气后可以吃流食,一会让张阿姨跟我回家炖点鸡汤。」

  冯念真黯然点了点头,「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许小姐,你公公对你真好!刚才我给你擦手,他一个大老爷们还嫌我老妈子没轻没重,自己接过去了……」

  「咳。」男人有些尴尬地咳了声,老妇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多话,噤了声。

  冯念真有些惊讶地望向公公,却见他脸转了过去,对着张阿姨叮嘱一些零碎的术后注意事项。

  她一颗心顿时有些涨涨的。

  往后的许多天里,许振扬依旧忙碌难见踪影,只在几天傍晚姗姗来迟,有时提一篮水果,有时提几笼子油腻的外卖,当真是将她当作病人来探望。

  许明怀偶尔也会来,通常只是坐坐就走,询问阿姨一些她的恢复情况,更多时间里两人都说不上几句话,到了时间他便也上班去了。

  公公走后,冯念真习惯性地对着窗外发呆。她感到寂寞惆怅,看着大家忙忙碌碌,仿佛天地间只有自己是多余的。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爱过自己,以至于感到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二)听者有心

  一个星期以后,冯念真被批准出院。

  许振扬大多时间不在家,许明怀虽说是她的公公,但毕竟是个男人,自然也不方便照顾她,于是上回在医院的护工又被请到她家做保姆。

  冯念真在这边朋友不多,还好有个大学室友留在A市发展,趁她养病期间,还能经常来往替她解解闷。

  彭悦前几回来,许明怀都不在,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好友这位传说中的公公。

  许明怀跟客人打过招呼便回了自己房间,把空间腾给这对小姐妹。

  彭悦待他消失后,难掩激动地握着冯念真的手,压抑着大嗓门:「真真,你公公长得有点像外国人诶!好年轻好帅啊!」

  「嗯,他是有几分英国血统。」冯念真早已淡定,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见到她公公反应这么大了。

  不过这姐们倒是比谁都更敢说:「诶,你介不介意我当你的后婆婆啊?」

  冯念真喝着红茶差点噎住,不轻不重地打了她一下,心虚地朝许明怀房间望了望,不要被他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才好。

  「好了别闹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见她变了脸色,彭悦也坐正严肃起来,只见她嘴唇碰了碰,半晌才慢慢吞吞吐出一句:「姓许的,被我发现在外面偷吃。」

  彭悦震惊地张圆了嘴,「你弄清楚了?确定没有搞错?」

  「不会错的,」冯念真说着眼眶就红了,「这半年来,他经常三更半夜才回来,有时候干脆彻夜不归。一开始,我以为他真的是工作太忙,但他的变化让我不得不去想这种可能,你不知道,他在家里连洗澡都带着手机……」

  她抹了抹眼睛,整个人气得发抖,已经濒临崩溃,却还是坚持说下去:「前不久,我在他手机里看见短信,那女的都叫他『老公』了……」

  彭悦心疼地抱住扑在她怀里痛哭流涕的好友,愤恨难平:「我操,男人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那你要怎么办?跟他离婚么?」

  冯念真哭了一会,已经缓转过来,看着情绪十分低落,恹恹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彭悦握住她的肩膀,眼珠子转了转:「这幢别墅倒是不错,这些家具看着也不斐,真真,该拿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冯念真嗤笑一声,「就这房子还是我公公的呢,他那么点钱全拿去创业了,能有什么留给我?」

  提及许明怀,彭悦眼睛又是一亮,「不如,你勾搭勾搭你公公,给许振扬做后妈,顺便再给他生个弟弟争家产,把他气个半死,连后半生也有着落了……」

  好巧不巧,这时,冯念真瞥见许明怀端着茶壶出来,心里咯噔一下,赶忙瞪了眼好友,示意她闭上嘴。

  然而彭悦只当她在害羞,继续口无遮拦:「怕什么,你这么年轻又漂亮的,你公公哪里抵挡得住,还不是稍一撩拨就上钩了?」

  完蛋了……

  冯念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送走彭悦,保姆也准时上门来做饭了。

  冯念真从橱柜里找碗筷,正碰上许明怀来盛饭。从刚才开始她就尴尬得不敢跟他说话,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此刻两人挤在小小的厨房一角,仿佛空气都不够了。

  虽然公公表面上没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都听到了。念真把心一横,还是决定说点什么挽救一下,「那个,小悦平时就老是满嘴跑火车,刚才是在开玩笑的,爸你不要介意。」

  许明怀闻声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说:「有些话说出来,不是一句开玩笑就能算了的。」

  冯念真僵硬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好半晌都不知所措。

  男人最终放过她,从她身边擦肩走过,同时,扔下了一颗炸弹:「算了,她也没说错什么。」

  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她抛到脑后。她想,自己应该重新掌握人生的主动权,而不是坐以待毙,更不是什么靠男。她决定开始找工作。

  这天是拆线的日子,和医生约在了早上,所以念真起得很早,但显然,有人起得比她更早。

  厨房里,已经有了烟火的气息。

  许明怀端出一屉包子,不声不响地瞥了她一眼。

  念真这才想起自己的大意,以为公公会像往常一样九点多才出门,便犯了个懒没有换衣服,套了件宽宽的T恤就出来了,下面仅一条三角裤,是她最爱的白色蕾丝。

  不过等坐进椅子里应该就没什么关系了,桌子遮住了,应该就看不见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相安无事地用完了早餐。

  只不过最后时刻,许明怀率先吃完,收拾着自己的那份碗筷经过她身边时,又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衣服多穿点,乳头都印出来了。」

  冯念真一下憋红了脸,「我……我以为爸爸还没起来……」

  男人没再多说,矮身进了厨房。

  她便噌一下站起来,逃也似地躲回了房间。

  出门的时间到了,念真再三地检查了自己的着装,确认没问题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却见许明怀已经一身整齐立在门后头,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爸爸不去上班么?」

  「今天不是该去拆线了?」

  念真还想推辞,「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的。」

  看见许明怀浓黑的两道眉皱起来,她的声音也弱了下去:「那麻烦爸爸了……」

  手术伤口愈合得还不错,为她服务的女医生也没有叫许明怀避嫌,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替她拆了线。念真没那个勇气叫他出去,索性就算了,等一拆好,就放下了衣服,把那条蜈蚣似的疤痕遮得严严实实。

  「拆完线,饮食还是要注意,少吃刺激性食物,」医生转头对着许明怀叮嘱,「之后可以慢慢增加运动,也可以同房了。」

  念真尴尬不已,怕她再多说下去,只得小声解释:「医生,这位是我的公公……」

  「哦哦……这么年轻啊,我还以为是你老公。行了行了,你们可以走了。」对方也闹了个大红脸。

  出了医院,已是正午,两人就近找了家餐馆解决午餐。这还是冯念真第一次和公公单独在外面吃饭,她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下午有什么打算?」对面的许明怀问。

  念真随口回道:「没什么事,回去睡一觉吧。」又转念一想,「爸爸下午是不是要去球场?」

  「嗯,想去?」男人撩起眼皮看她。

  她点点头,夹到耳后的发丝散落下来,落在脸颊边,更添几分温婉柔弱,「我只在电视里看过打高尔夫球,大多都是男的在打,很难么?」

  「不好说,看你资质。」

  「还有爸爸教不会的选手吗?」她不自觉在讨好他。

  许明怀笑笑,说:「我教你可以,不过提前说好,我很凶的,你要是太笨,会被骂得很惨。」

  冯念真半信半疑,萌生了一些退意。他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可她想到以往他说话的口吻,又怕他真的会不顾情面。

  「走吧。」

  许明怀没有给她退路。

  到了球场,已经有很多学员在练习挥杆,许明怀四处走了一圈指点了几个学员,便挑了一根球杆带她来到一处矮坡上。

  「像我一下,姿势摆好。」许明怀亲自给她做着示范。

  冯念真一板一眼照做不误,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身体放松一点,手臂自然下垂,」男人绕着她走了一圈,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屁股不用翘太高。」

  她脸色微郝,即使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自在,也想着被他教训的后果,一声不吭照着他的话乖乖练习。

  「挥杆的动作多练几遍,一会再教你击球。」许明怀走动到边上,去查看其他学员的进度,过了一会又折回,放了一颗球在她的左脚前方。

  「等一下会有一个重心的转移,依靠腰腹力量带动挥臂……」

  说话间,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念真只觉得他的话语变得模糊听不进去,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握住自己的两只手上,背后是他温热的胸膛围困自己,右侧脸颊上有他伴随着话语的吐息喷洒……

  被强烈的雄性气息包围着,冯念真觉得自己开始变得呼吸困难,脑袋也晕乎乎的,然后,猝不及防就被凶了,「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我……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如果球没进,怕你会骂我。」

  许明怀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媳,光洁的额头上散落几根细碎的头发,白皙的脸蛋上有疑似红晕的痕迹,鼻子嘴巴都生得小巧,皮肤是真的好,几乎看不见毛孔。他收紧她的手,两人身体无法避免地贴得更近,紧接着他的手带着她挥臂击出,球滚了出去,一杆进洞。

  一套完整的动作结束,他也适时放开了她。

  冯念真方才一直僵着脖子不敢动,怕动一下就会和他有什么多余的碰触,这才转过头怯怯地看他,「爸爸,我想自己试试。」

  许明怀点点头,应允了。

  她便大着胆子,照他教她的样子,轻轻将球挥了出去,很遗憾,偏移了一点点,球从洞边划拉而过。

  冯念真一下泄了气。

  「没有人能一步登天,很多人学了几个月连球都找不准,你已经很不错了。」许明怀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冯念真接过去喝了几大口,嘴唇上亮闪闪的。

  许明怀看了两秒,又说:「那边还有咖啡吧、健身房,不想打球的话就过去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其他人。」

  她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见他一过去,好些女学员都纷纷围了上来。

  冯念真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天下。球场上的许明怀,的确更有魅力,在这里,他和这些年轻的学员没什么不同,甚至比他们更加充满活力而神采奕奕。

             (三)夕阳不黄昏

  冯念真独自闲逛了一会,养出了一些困意。便打算去找许明怀,问他什么时候能下班回去。

  然而她走错了出口,不知不觉绕到了场馆的背面,一下就被这里的迷人风景吸引了。

  体育馆面山而建,后面是成片的草地,草地尽头便是条河,河边种着高耸入云的杉树,水面上浮着几只蓝绿色的水鸭。

  她又向前走了一段便过不去了,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叫人用木桩子围了起来。

  一个高大的人影朝着这边靠近,是许明怀。

  「爬上来,我扶你。」许明怀朝她伸手。

  冯念真使出了吃奶的劲爬到桩子上,刚要搀他的手往下跳,却被他环住双腿,直直扛了下来放到地上。

  「谢谢爸。」她有些无所适从地拉了拉衣服。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壮丽的晚霞在眼前铺开,天边似打翻了染缸,火红和橙黄交相辉映,近处的草地和树丛都仿佛镀了层金,晚风徐徐拂过,撩起了几缕女人的秀发。

  冯念真简直要醉倒在这方天地里,发自内心感叹道:「好美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男人成熟低沉的嗓音把凄凉的诗句念的韵味十足,声音停了,那份哀愁还在空中如丝飘扬。

  她的目光不禁流连在他被夕阳余晖照亮的侧脸,突然有点理解他此刻突如其来的落寞。

  两人又驻足观望了一会,开始往回走。

  许明怀轻轻松松翻过围栏,回头看着冯念真略显狼狈地爬上来,还是像刚才一样把她抱了下来。

  只不过这回,他没有立即退开,还顺手将她凌乱的发丝理到耳后,「车子下午送去保养了,我们坐地铁回去。」

  「嗯。」念真低着头,还在他的包围圈里,不敢动作,只觉得被他碰过的耳朵隐隐在发烫。

  正值下班高峰,地铁上挤满了人,冷气也开得很足。

  许明怀拉住一只扶手,回头寻找冯念真的身影。

  「过来,不要站在出风口下面。」

  冯念真只得硬着头皮挪动脚步,来到公公身边。

  许明怀低头看了她一会,忽然捏住她放在斜跨包上的一只手,「冷不冷?」

  「不冷的。」

  念真心里忌惮,欲不经意撤开,却被他捉住放在手心握了住。

  车上人太多,她无论如何也不好强行挣开,只好自我安慰,公媳之间握个手应该不要紧的。

  冯念真偷偷用余光去看他,发现他目视前方,神色如常,于是心中腹诽,真是不知道这人怎么做到这么自然而然……

  地铁飞驰了一站,有人下去又有人上来,还是一样拥挤。

  许明怀还在垂首注视着冯念真,忽听有人叫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原来是球场的工作人员,面上和缓地点点头,底下却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刚才念真在球场和那人打过照面,他是知道她身份的。

  「许教练,许教练的儿媳妇,又见面了。」

  冯念真不免有些感激这人,得亏了他自己才得以解救,于是笑容也更加热情:「你好。」

  她私下里握了握自己的左手,都有些麻了……

  他们回来得晚,保姆已经来了,由于没钥匙,只得等在门口,冯念真见了连连道歉,赶忙开了门请她进去。

  保姆一进门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另外两人便也各忙各的,一时之间,房子里只有菜刀剁在砧板上飞快而有节奏的声音。

  「许先生,厨房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关不上了!」

  许明怀听见动静从房间钻出来,过去查看情况,正在房间卸妆的冯念真也闻声赶到。

  「我看看怎么回事,张阿姨,您到餐桌上去切菜吧。」

  「诶。」保姆搬着砧板去了外面。

  冯念真留着没走,想看他怎么修好水龙头,等下次什么时候再坏了家里又没个男人的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

  显然,光这么看着一点用都没有,直到许明怀修好水龙头彻底不再出水,她也没研究个所以然来。

  厨房闷热,就这么一会,男人额头就蓄满了汗珠,顺着面部硬朗利落的线条滴到了水池里。

  冯念真见他专心地搓出泡沫洗手腾不开,没多想,便抽了两张纸替他擦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头来,茶色的眸子淡漠地注视着自己,寂静无声,又深不可测。

  一秒,两秒,许明怀攥住儿媳替自己擦汗的手,望着她低垂的眉眼,慢慢拨开她耳边的长发,露出她姣好的一张脸。她微一躲闪,面上很快绯红一片。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动得很厉害,他知道自己想要更多,不仅是看着她,看她漂亮的脸蛋怎样由白晰变绯红,看她的下唇怎样被咬得饱满充血,他想要更多,于是他也照做了。

  许明怀湿漉漉的手搂住了她不堪一握的腰肢,提了一提,贴得更近,几乎全身上下都贴合了,可她却开始挣扎起来,双臂软绵绵抵着他胸膛,徒劳地唤着他:「爸爸……」

  冯念真躲闪着他炙热的目光,觉得他的怀抱快要烧起来似的,他的气息灼人,越逼越近,烫得自己浑身血液也在沸腾,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许明怀紧紧盯着儿媳一张娇怯的脸,下一秒欲吻上去,却被哐当一声巨响硬生生阻断,沉着脸望去,原来是保姆在门口打翻了砧板。

  保姆张阿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僵直地立着,手掌不断搓着围裙,浑身上下透露着窘迫。

  许明怀最终犹豫地松开了冯念真的腰,后者一经解除禁锢,风一样躲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许振扬去上班后,冯念真也醒了,但碍于忌惮与许明怀的单独相处,便想等保姆上门做饭再出去,哪知等到了正午也没等来保姆,便再也忍不住走出了房门。

  餐桌上不似往常摆满丰盛可口的菜肴,取而代之的是两份打包好的外卖。

  她的公公坐在桌边,一脸淡定地看着她,拆开了餐具。

  「张阿姨怎么不来做饭?」

  许明怀没看她,自顾自吃着外卖,道:「你都已经痊愈,就不必要再请保姆,家里多一个外人,总是碍事。」

  碍事?碍的哪门子事?他可真够云淡风轻的。

  「再说,我还是更习惯吃你做的。」

  「可是,我准备开始上班了,也许以后来不及做饭。」

  许明怀抬头看她,「那就到你公司附近,一起吃。」

  冯念真愣在了原地,哑口无言。(四)败露

  冯念真决定不再装傻下去,她要会一会那个将许振扬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妖精。

  许振扬平时接触最多的不是公司职员就是客户,她决定先从公司职员排查起。

  她特地挑在许振扬外出办事的时候来的,可是,公司的女职员她一眼望去都眼花缭乱,更别说还能瞧出哪个与自己老公关系不同寻常了。冯念真觉得再待下去自己疑心病都要犯了,巡视了一圈便提起包打算打道回府。

  这时,原本不起眼的角落忽传出动静。

  「你是猪吗?叫你做张报表都能把数字搞错?真不知道公司招你这种人进来干嘛!是不是以为自己长得年轻漂亮就不用干活了?」女人的声音越扬越高,引来了不少观望。

  冯念真微微侧身,只见一个女人斜倚着办公桌,低头摆弄着丹蔻,脸上画着夸张的浓妆,却仍旧难掩眼角的细纹。她的对面,女孩被骂得涨红了脸,低着头连连哈腰道歉。

  这个女人冯念真也听说过,叫朱乔,是个小有资质的前辈,但公司上下对她张扬跋扈的行事作风颇有微辞,大概有什么不得了的靠山,竟能稳坐HR总监的位置到现在。

  前台小高小心翼翼地端了杯咖啡到老板娘面前,朱乔瞥了眼,低头还在摆弄双手,凉凉扯开嗓子:「小高啊,公司雇你是为公司效力,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你管个屁呀,给我做好自己的事。」

  冯念真脸上挂不住,心中燃起怒火。她很少会干涉丈夫公司的事务,但今天也有些忍不住了。

  女孩被女人一手挥退,沮丧地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直直撞到冯念真身上,手里一捧A4纸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边道歉,边手忙脚乱地蹲下收拾。

  冯念真也弯下腰替她一一捡起来,一时有些同情她,这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倒是和初入职场的自己很像。

  两人直起身,小姑娘这才敢看她一眼,弯唇笑笑:「谢谢,你是来面试的吗?」见边上的咖啡没动过的样子,又问:「是不是不爱喝咖啡?我去给你泡杯茶吧?」

  「不用麻烦,你叫什么名字?看着年纪很小,还没毕业吧?」

  女孩又羞涩地笑了笑,「是啊,刚来不久,还在实习期,哦,叫我小裴就可以了。」

  冯念真也回以微笑,「没事,去忙吧。」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老板娘的身份,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求职人员,却还能做到如此和善有礼,实属难得,冯念真对她很满意。

  女孩走后,眼前的视野复原,她的视线,就这么冷不丁与朱乔对上。

  那目光辽远,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她红唇微翘,嘴角似乎还嵌着一丝讥笑。

  冯念真直觉这女人有问题,在她转过身的背影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冯念真没再停留,动身离开,打算隔三差五再来。刚走出大厦,便看到前方不远处,丈夫高大英俊的身影立在那,望着街边奶茶店的方向,不知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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