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写恋爱情节所以直接进入婚后场景，反正都是要结婚的（不是）

SUMMARY：在同班女同学结婚之后五条悟和夏油杰连夜订好机票爬上崆峒山。

（一）

说起来难以置信，我对一个女生一见钟情了。

我走上前，无视掉未来老婆旁边那两个又高又大的男生。

“说来惭愧，我对您一见钟情，所以请和我结婚吧！”

老婆叼着烟，露出微笑。

“好啊。”

众目睽睽之下，我在大街上求婚成功。在老婆那两个母胎单身的同班同学的目瞪口呆中，我们签好了婚姻届。

踏出区役所，我才知道那两个看起来傻不愣登的大高个不仅是我老婆的同班同学，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我和老婆是同班同学，四舍五入就是青梅竹马，好耶！

（二）

“都高专了怎么也算不上青梅竹马了吧？！”

白毛大声叫嚣。

我温柔地微笑：“是在嫉妒吗少白头同学？”

白毛露出一副扭曲的表情：“哈？你在说什么！”

老婆挽住我的手臂：“今晚吃什么？”

我想了想：“土豆怎么样？想吃汉堡肉吗？”

黑毛拍拍白毛的肩膀：“被无视了呢，五条。”

白毛拍掉黑毛的手，嗤笑。

我和老婆继续交流着晚饭的菜色。老婆的名字是家入硝子，连名字也是十分可爱的类型。黑色短发毛茸茸的，是不用戴上可爱的熊耳发箍卖萌也可以直接当选萌王的程度。身上的气味也十分好闻，是和我类似的草本清香。

更想和老婆贴贴了。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老婆更可爱的姑娘吗？

“完全没有听我们说话啊。”黑毛和白毛凑到一起小声嘀嘀咕咕。

“是色狼。”

“……再怎么说用这个词来形容女同学也过分了点吧。”

“我可是六眼！六眼！”

老婆回头看了那两个超大只还自以为很小声交流的两人一眼，又回过头来，不无担忧地问我：“就这么把他们放到一边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

“但是小孩子走丢很麻烦吧，还要去广播站广播。”

“那我们走他们后面？”

“我觉得不错。”

我转过去对他们一扬下巴：“小伙子们，走我们前面怎么样？”

黑毛含蓄地表示：“我们听到了哦。”

我疑惑：“你们听到了什么？”

白毛十分嚣张：“你们说我们是小孩子了吧？这种话直接指夏油就可以了，没必要加上我。”

我和硝子对视一眼，分立两旁学着高级酒店里侍者的样子鞠躬：“大少爷，请。”

白毛大摇大摆地走到我们前面去。黑毛愣了愣，摆手表示不必。

在我谴责的目光注视下，黑毛不得不踏上了白毛的后尘。

我和硝子重新挽起了手。

“现在可以安心聊天了。”

（三）

回到高专后，我见到了未来四年的班主任夜蛾正道。是个人如其名的正直的类型，虽然外表相当具有欺骗性。

不好逃课和老婆约会了呢，可惜。

硝子叼着烟，弹了下我的额头。

“逃课只要想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哦。”

我沉思片刻：“和硝子一起的话，即使是无聊的上课也是约会。”

比如老师背过身去后两人无意间对上的目光、偷偷交换的小纸条、书桌下勾起的小指，亦或者课间时互相摆弄头发，是学校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固然都是些老套又没有新意的东西，然而只要一想到对方是硝子，这些灰暗的无聊的情绪就像融化在春光里的溪水一样顺着河道一路奔向宽广的大海。

我凑过去，克制地、短暂地拥抱了硝子。

“和硝子在一起，感觉做什么都很有趣。”

“真心话？”

“真心话。”

硝子在我结束这个短暂的拥抱之后盯着我的眼睛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伸出手来。

“牵手吧。”

我看一眼硝子的手掌，又看一眼硝子的脸。

硝子作势欲收回手掌：“不牵就算了。”

我握住硝子的手掌，认真地做出回应：“不会松手的。”

五条和夏油躲在一旁窃窃私语：“这算什么？”

“悟，是百合。”

“……这就是新婚妇妇的日常吗？”

“……我不知道。只觉得你的白头发更闪亮了。”

既然是交流感想就请不要在教室里说这些事情两位男同学，我们都是术师，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硝子的手虽然有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但还是好软，像是瓷器一样细腻、奶油一样柔软。

一想到可以和这么可爱的老婆贴贴一辈子就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四）

我和硝子一起去市区采买生活用品。

“硝子的月经是什么时候？”我弯腰查看超市的卫生巾货架。现在秋天，是不是用棉条比较好？

硝子趴在购物车上，懒洋洋地数着手指头：“大概是月底，还挺规律的。”

“那快到了，我记得你的存货不是很够。”

“你的也快了吧。”

“我是月初，和你差不了太久。”

“已经是差不多的时间了。”

“因为我们已经结婚几个月了，激素互相影响也差不多了。”

我瞥了听见“结婚”字眼后面如土色的男人，把硝子常用的牌子丢了进去。

“要坐进去试试吗？”

“不要。”

“试一试吧，我很想推着硝子逛一次超市呢。”

“这么幼稚的事情五条也不会做了哦。”

我扶着购物车的边框忍笑：“不一定，上一次和他出任务回来他就要求我推着他逛来着。”

“五条那家伙……”硝子的语气好像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发生了什么吗？

我将硝子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当时推着他逛超市的时候就忍不住想——推着五条到处逛很有意思，因为他总能找到一些很奇妙的东西；但推着硝子的话我会觉得、嗯、不太能形容出来。”

“诶？”

“因为硝子和五条夏油他们不一样啦。”

看到硝子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我拿起购物车里的卫生巾举例子：“比如说在今天之前我没有注意过卫生巾还有保质期，也没注意到超市的音乐相当富有节奏感。”

硝子的表情变了变，叹口气之后捞起购物车内剩下的卫生巾，自己蹲了进去。

她抱膝坐在车里的样子就像只坐在纸箱内的猫咪，可爱又无辜。我弯下腰去和硝子贴了贴，又蹭了蹭。

老婆真可爱。

“请放心吧，经过五条一役我已经锻炼出了娴熟的推车技术。”我拍着胸脯保证。

硝子扬起下巴，强行克制后还是露出一个带着一点少年气的笑来：“那么出发吧。”

“是，女王大人。”我微笑着单手抚胸。

（五）

我和硝子已经结婚两个月了，但现在仍是分开睡。

夜蛾老师有询问过我们是否要睡到一个房间，但我们思考过后拒绝了他这个友善的提议。我们都是咒术师，虽然现在还是学生但任务一来还是得按时赶过去。咒灵并不会管咒术师是否处于睡眠中，只会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经常要出任务的我和长期留守高专的硝子在生活作息上都不是什么规律的人，既然如此就不必把另一个作息不规范的人本就不健康的作息捣乱成更加无法挽回的状态了。

而且青春期少女，有哪个不需要点个人空间呢？我行李箱里那一堆年龄限制级游戏和漫画可不是开玩笑的。

还有喜欢的男明星的大尺度写真，根本就不好意思暴露在人前。XP这种东西，妇妇之间还是慢慢探索比较好，作为情趣。

当然，在对方房间里一起看书玩游戏熬夜的时候是例外。

硝子是个相当重视分寸感并且大多数情况下都云淡风轻的女生，但睡觉姿势却是稚气的、团成一团的。我时常在半夜时醒来，轻柔而耐心地将她的姿势舒展开。然后披起属于我的那床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

我没有告诉硝子在她宿舍留宿的时候经常被她挤到只有三分之一的床位，也没有告诉她我经常看着她的睡颜一直到天光乍亮。

我们的确是一见钟情不假，但硝子是否怀抱着和我一样性质的感情呢？我一直困惑于这一点，也并未因此而裹足不前。

“你是个笨蛋吗？”五条仰头翻着杂志，夏油对着镜子整理长发。我疑惑地看过去，只得到五条一个不耐烦的侧脸。

五条家的大少爷开始抛着厚厚的写真杂志玩：“天天黏着硝子，我跟杰可是快受够你们了。”

“你是在羡慕吗？”

“哈？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羡慕。”

夏油整理好长发，侧过身来面对我们这边。明明是我们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但在包容程度上却仅次于最年长的硝子。

夏油摆好桌子，手里捏着一支钢笔，做出一副心理医生的架势出来：“你最近比往常更黏硝子一些，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五条也摆好了椅子，推推鼻梁上的墨镜，俨然一副助理医师的样子。

我沉默一瞬，也把桌子摆向他们，双手交叠成塔置于唇边。

“只是时常感到不安罢了。”

心理医生与助理医师窃窃私语：“典型的日式思维呢。”

“是的呢。”

“没想到。”

“平常太积极向上根本看不出来这么细腻的心思。”

“不如说这家伙居然也有这时候。”

我清清嗓子。两位不成熟的DK对视一眼，转头看向我，白毛的那个更是兴致勃勃地拖着椅子靠到我近前来：“是怎么不安法？”

迟疑片刻，我还是决定问一问我的两位同学，这两人毕竟是平日里离我和硝子最近的人了。

“我不确定硝子是否也对我抱有同一性质的情感。”

两人顿时跌了下去。

五条怪叫一声：“这种事情直接去问本人就行了不知道你在搞什么。”

夏油微笑着点头：“这一点上我同意悟的观点。”

“既然夏油都这么说了。”我点点头，站起来整理好衣服。

夏油提醒我：“要上课了哦。”

我抚平领口：“不必这么久。”

拉开大门，我稍稍偏头，无视掉五条恼怒地叫嚣：“我去去就回。”

我在天台上找到了硝子。天台的门平日里都是锁住的，但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天台的钥匙，于是这里便成了我们这群一年级生的“秘密基地”。五条很少上来，他不喜欢硝子和夏油抽烟时的烟味。

我在硝子的旁边站住，学着她的样子趴在护栏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比五条的六眼还漂亮。风也很好，不沉默也不喧嚣，不冷淡也不炽热。是个适合聊天逃课的天气。

我掏出棒棒糖塞进嘴里。

五条的六眼极为消耗脑力，需要大量的糖分，我们这帮同级生的口袋里为了这个家伙或多或少都会带点糖果。当然，除了五条往硝子口袋里塞的糖果，硝子只为了五条准备了一小瓶葡萄糖。

硝子不爱吃甜。我对甜食没有特别的喜好但也到不了不喜欢的地步。

硝子抽烟，酒量也很不错。我烟酒不沾。

硝子虽然也乐意玩闹但平日里的情绪波动并不是很大。我爱玩闹，作为咒术师而言控制情绪的能力相当不错但和她一比却时常如滔天巨浪般翻滚不休。

硝子心思细腻，不愿随意插手他人的事情。我从来都是一根筋走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经常会做出一些不读空气的事情出来。

这样的我和硝子，真的有走到最后的可能吗？我注视着远山，鼓起勇气，问硝子：“硝子的话，是怎么看待我的？”

“什么？”

“突然插足硝子的生活的人、打破硝子对高专生活的幻想的人、完全不符合硝子的择偶要求的人，是我吧？我这样的家伙……”

硝子掏出烟盒顶出一根烟来，她叼着烟，白净的手掌拢起，一缕细弱的红光在她的掌心中摇曳。

她笑笑：“现在才问这种问题……太晚了吧。”

“不晚，结婚了再离婚很容易的。”

“也对，我们还年轻，找第二春也不难。”

……啊，这是要离婚了吗？我后知后觉。这应该是件好事。我睡在她的身边根本不能给她带来丝毫的安全感，要与这样的我成为恋人乃至于爱人，真的可以吗？

那现在从心底攀爬而上的感觉是什么？酸酸的、胀胀的，像是装满了水的小气球，被针一戳就可以迅速地瘪下去。心脏好像也在疼，与被咒灵撕扯时的感觉别无二致。

“的确，”硝子的声音遥远得仿佛从天边传来，“你突然插足我的生活、打破我原本的规划，让我早早的就成为了虚拟作品里常见的高中生人妻。”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么早就遇到心仪对象，有想这些的时间足够我乔装打扮好从便利店里买出几瓶酒来。

“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是不一样的。

“等等、等等、你在干什么？”

我扑到硝子的背后，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不肯动弹。我闻见硝子身上的烟味与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甚至还能听见她的血管搏动的声音。

“我一直在想，硝子到底为什么会同意我当时的求婚，这段时间也因为这件事而一直处于迷惑中。现在我知道了，并且无比确信——”我用脸颊蹭了蹭硝子的脖颈。

“硝子与我怀有相同的恋心，这个既定的事实让我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软乎乎的。”

硝子笑起来，那张颇具脆弱美感的面容在阳光下终于有了实感。

我将玻璃制的蝴蝶小心翼翼地拢在掌心，用爱意温柔地包裹住她。我垂下头颅，轻吻我的蝴蝶，让她不要惊慌失措地飞走。

硝子的手掌拂过我的脸庞，黑发如云朵一样落在我的眼睛上。我收紧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像在寒冷冬夜里一个竭力靠近火堆的、衣衫单薄的旅人。

恋人的吻蜂蜜般甜美、阳光般温暖、羽毛般轻柔。这是我们从未探索过的领域，但因为恋人就在身边，所以并未感到恐惧。

“硝子，还想要。”

“好哦。”

硝子按灭香烟，转身正对着我，环住我的腰。我们两个在无人的天台角落里交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我和硝子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来到五条和夏油的桌子旁边。

“我走的时候他俩还打算上课来着，五条就算了，夏油应该不会这么快变卦。最近也没有什么新出售的游戏。”

硝子举起夏油桌上的纸条，晃了几下：“夏油留了张纸条。”

她一字一字地读出来：“我和杰出国去爬崆峒山了，勿念。”

我和硝子两人面面相觑，干脆一起逃课回了宿舍。

（六）

“小伙子们！是时候了，我们班里该举行一次生日会了。”我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讲话。

“谁啊？”

“硝子。”

五条应了几声，突然反应过来，放下放在桌子上的脚：“不是吧，硝子是我们班年纪最大的一个？！”

我和夏油对视一眼，夏油问五条：“你觉得谁是年纪最大的那一个？”

五条相当豪迈地一挥手掌：“肯定是杰啦。”

“……他是最小的一个。”

“什么？杰还不快来叫声‘大哥’听听。”

“悟，不要惹怒我。”

我就知道！我目光深沉。

干掉这个五条悟，就没有人会逼我们干出这种事了。

我和夏油一拥而上，对着五条悟伸出了罪恶之手。

“哈哈哈哈，你去死吧（Galaxian Explosion）！”

“你还是小孩子吗居然喊这种招数？可恶，看我的庐山升龙霸——吼吼，居然朝着我走过来吗？没有逃跑，反而向我五条悟走近……难得你的同学像时间快到于是拼命解答试卷的考生般把我困住……”

“不走近点怎么能把你揍趴下。”

“吼吼，那么更接近点我吧。”

“食我压路机！”

“天堂之门！”

“钢链手指！”

……是不是有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们在干什么？”硝子站在门口表情复杂地抱胸看着我们。比起表情复杂我更愿意理解为因为眼前的情景太过复杂而放弃了思考。

我从背后按住开了无下限的五条，夏油则在前面抬起五条的两条长腿试图往桌角卡。我当即挥手：“嗨，老婆。”

硝子挥了挥手。

我感受到两位同学的视线，表情故作地凶恶瞪回去：“没见过和老婆打招呼的吗？”

“在校园里这么光明正大地喊老婆不太好吧。”夏油含蓄地表示。

“呵。”五条冷笑。

我恍然大悟，转头对硝子微笑：“老婆，要亲亲吗？”

“闭嘴啊！”

“五条，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无需多言，我们默契地没有在硝子面前提起给她过生日的事情。虽然这很有可能变成只有五条在享受蛋糕的聚会，但是有谁会拒绝和朋友一起玩耍呢？

十一月七日，夜。

五条和夏油负责在外面牵制住硝子，我则躲在硝子的宿舍里进行简单的装饰。硝子对花里胡哨的东西不感兴趣，而且之后打扫起来也很麻烦。不过硝子的宿舍本来就很好看，稍加装饰便算锦上添花。

“Surprise！”我跳到硝子的面前高声欢呼。

“你们瞒着我这么久原来就是干了这事？”硝子挑起眉毛。

我捧起她的手掌，引入宿舍。

我们四个人挤在硝子宿舍那张小小的桌子旁边，共同举杯欢呼。

唱生日歌的时候五条难得没有闹腾，十分配合地唱完了生日快乐歌。没有走调。硝子眨眨眼睛，没有说什么。我有点吃味地稍稍贴近硝子，她安抚性地笑着拍拍我的脊背。

我看到她闭上眼睛许愿，白净的脸庞在灯光下如白瓷般细腻。

夏油看了我一眼，挤眉弄眼让我不要这么明目张胆，他已经快压制不住因为我们过于恩爱而暴躁的五条了。我收回目光盯着蛋糕。

哼，嫉妒吧五条！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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