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黛爾賈特讀中學的時候，偶爾會帶上軍校生貝雷絲，去看一看母親病逝遺留的房子。

　　中學畢業之後，她忙於繼承人鬥爭，沒有心思再訪。

　　多年後的今天，她和貝雷絲到北國探視完希特莉和傑拉爾特，突然想去走一走。

　　兩人返回西聯，直接從機場開車過去。

　　久無人住的房屋有機器人定期打掃，保持得一塵不染，家具擺設也從未動過。

　　艾黛爾賈特看著與記憶無異的環境，感覺下一秒就會見到母親從廚房端點心出來、招呼兩個孩子去洗手坐好。

　　七歲時的往事……仍舊清晰鮮明、歷歷在目。

　　艾黛爾賈特按著當年覺得十分寬大的橡木餐桌，淡淡笑了一下。

　　在這裡生活的短短兩個月，對數年前的弗雷斯貝爾古家主來說，是人生中珍貴稀有的快樂時光，現在則是心中持續增加的回憶相冊裡，最前面的幾頁。

　　貝雷絲靜靜陪伴艾黛爾賈特，等她看得夠了，帶她到隔壁的艾斯納家休息。

　　貝雷絲歸國後搬到橡樹街，很少回舊家，跟隔壁一樣安排機器人打掃，將舊家保持得乾乾淨淨。

　　兩人穿過空無一物的客廳，進了貝雷絲以前的臥室。

　　她學生時代的物品分門別類放置整齊，唯獨書櫃空蕩蕩的，只剩下一些舊雜誌。

　　貝雷絲用手機打開空調，環境控制系統開始轉換平日儲存的太陽能，涼風徐徐吹送。

　　「艾爾，我去外面繞一圈。」

　　貝雷絲調用獨立架設的安控系統確認完環境，習慣想親自巡視一遍。

　　「嗯。」

　　艾黛爾賈特也已經習慣她戰爭後變本加厲的小心謹慎了。

　　等貝雷絲出去，艾黛爾賈特在她房間繞了繞，打開衣櫥，順手拿起一件白領紅襟水手服。

　　她跟貝雷絲唸同一所中學，這是學校制服，而她手中這件白色上衣，左胸前的金色年級章只繡了兩朵花，看來貝雷絲是在升上三年級的假期急速成長，訂做了新的制服。

　　艾黛爾賈特偷瞄一眼門口，拿衣服往身上比畫。

　　貝雷絲發育得很早，十三、十四歲左右時的身材，就跟她現在差不多……

　　制服上飄來一縷花香，艾黛爾賈特低頭聞了聞，是柔軟精的味道。

　　小時候住在隔壁的兩個月，她衣服上也都是這個味道。

　　貝雷絲說雙親忙於工作，中學畢業前很受艾黛爾賈特母親照顧。

　　這衣服洗過，應該沒有貝雷絲的味道……為了確認這件事，艾黛爾賈特埋頭聞了幾下。

　　聞著聞著突然感覺到視線，她回過頭，只見貝雷絲愣在門口，手上拿著一個水杯。

　　「我倒了水給妳。」貝雷絲鎮定開口。

　　「看得出來。」艾黛爾賈特若無其事放下衣服。「我不渴，先放著吧。」

　　「好。」貝雷絲進門把水杯放到書桌上，看向床上的水手服。「真懷念妳穿制服的樣子。」

　　「……」艾黛爾賈特不太想繼續這話題，皺眉回應。「我可不會穿給妳看。」

　　「嗯，只是懷念而已。」

　　貝雷絲上前摟住艾黛爾賈特的腰，被她冷冷瞪住，無畏地湊近親吻她經常威嚇自己的臉。

　　「現在比較好，」貝雷絲輕聲在她耳邊說，順勢將手伸進衣服。「以前不能像這樣親妳。」

　　「『以前』？」

　　艾黛爾賈特努力不受她上下其手的干擾，反咬她耳垂回擊。

　　「我有說過妳『現在』可以親嗎？」

　　並沒有說過，因此貝雷絲聰明地選擇沉默，而艾黛爾賈特並不放過她。

　　「妳都說懷念我過去的樣子了，不讓妳重溫舊夢怎麼行？」

　　「嗯……？」

　　貝雷絲假裝聽不懂，艾黛爾賈特則危險地瞇起眼睛。

　　「現在這一刻，恢復我們學生時代的朋友關係吧。」

　　「！？」

　　貝雷絲被她這輕描淡寫、不容忤逆的一句驚得停止亂摸：「拜託、不要……」

　　「那先處理妳的手。」

　　貝雷絲連忙抽回手，移到她背後搭著。

　　艾黛爾賈特好整以暇看著她乖巧低頭沮喪的樣子，隨口追加一句。

　　「要我穿制服給妳看也是可以……但我不想動，妳自己來。」

　　「真的？」

　　「再問取消資格。」

　　貝雷絲揚起淺笑，從衣櫥拿出配套的酒紅色百褶裙，伸手脫去艾黛爾賈特身上頗為正式的外出服，為她穿上整套制服。

　　貝雷絲以前的制服，艾黛爾賈特果然穿得下，胸口還有點緊，她順手撥了下長髮。

　　「如何？」

　　貝雷絲後退觀察艾黛爾賈特，臉頰微微發紅，看她看得入迷，過了好一會才說出評語。

　　「『可愛』？」

　　艾黛爾賈特失笑重複她的低語。

　　「只有妳敢這樣形容我了……好了，看夠就幫我換回去吧。」

　　貝雷絲目不轉睛再欣賞了一會，上前幫艾黛爾賈特脫制服。

　　她的手剛碰到制服，艾黛爾賈特望見她胸口起伏加快，抬眸問：「貝雷絲，妳在喘什麼？」

　　「……去北國的兩天都沒抱妳，」貝雷絲單手捂臉，抑制著輕喘回答：「我好難受。」

　　「現在才難受？」

　　「持續兩天了，但是，現在看到妳穿我以前的制服，站在我以前的床邊，我忍不住想像了很多抱妳的畫面，就更加……」

　　「想像抱我的畫面？」艾黛爾賈特偏頭一笑。「為什麼？想抱就抱啊。」

　　貝雷絲表情微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艾黛爾賈特從容對她展開雙臂。

　　貝雷絲兩眼一亮，開心地傾身抱住艾黛爾賈特：「艾爾，我愛……」

　　「先說好，」艾黛爾賈特出聲截斷她的告白。「只能抱，我沒打算跟妳上床。」

　　「！？」貝雷絲震驚地定住，稍稍鬆開雙臂，可憐兮兮地看她。

　　「我是認真的。」艾黛爾賈特微笑著狠心回答。

　　「……」貝雷絲一臉失落。「那接吻……」

　　「也不行。」

　　「唔。」

　　貝雷絲傷心地垂下眼眸，重新抱住艾黛爾賈特，用臉頰磨蹭心愛之人的髮鬢。

　　好香……

　　她頭髮和頸間散發的氣味太美妙，親口品嚐過無數次的貝雷絲一下子遭到擄獲，本能地埋頭反覆嗅聞，又不自覺伸舌去舔。

　　頸上驀地傳來一陣濕熱，艾黛爾賈特被她舔得瞬間變了臉色。

　　「等等、妳……」

　　話音未落，艾黛爾賈特眼前一花，被貝雷絲推到了身後床上。

　　貝雷絲中學用的單人床還算寬敞，容納兩名成年女性並不擁擠，鋼骨製的堅固床架，也不用擔心會被弄垮。

　　艾黛爾賈特覺得貝雷絲出手前一定做過評估，這名少校現在對她保護過度、很堅持不讓她受到任何一丁點傷害，哪怕此刻正大膽地對她露出獠牙。

　　貝雷絲扣住艾黛爾賈特手腕，低頭望著她，輕輕喘著氣，深邃藍眸中閃爍慾光。

　　「艾爾，我想要妳……」

　　貝雷絲低頭貼到艾黛爾賈特胸前，腦袋隔著她衣服磨擦。

　　「想要妳……好想要……」

　　貝雷絲似乎快喪失自制力，蹭著她重複請求，一向清冷沉穩的聲線被慾火燒得虛軟無力。

　　艾黛爾賈特望著壓在身上卻處於弱勢的貝雷絲，紫眸逐漸溢滿興奮亮光。

　　「反正，我的脖子都濕了……」

　　她伸手撫摸貝雷絲泛紅冒汗的臉頰，用媚人眼神勾引伴侶，露出一抹嬌豔笑容。

　　「妳還想弄濕我身上什麼地方？自己動口吧。」

　　隔天清晨，艾黛爾賈特從睡眠中舒舒服服地醒過來。

　　一抬頭就看見貝雷絲搬了椅子，端正坐在房門口，藉著客廳光線低頭忙碌什麼。

　　艾黛爾賈特緩緩坐起身，輕微聲響引來注目。

　　「早安，艾爾。」貝雷絲回頭打招呼。

　　「嗯。」艾黛爾賈特懶洋洋坐在床邊，用手梳了一下前髮。「妳在做什麼？」

　　「縫衣服。」

　　貝雷絲一臉無辜地展示手上縫補好的水手服上衣，但那衣服其實就是她焦急扯壞的。

　　那一整套學生制服，包括酒紅色百褶裙，昨晚只在艾黛爾賈特身上停留不到五分鐘。

　　艾黛爾賈特穿上中學制服的模樣，對貝雷絲似乎是某種開關，按下去就狂暴化了。

　　「縫好它的意思是，以後還想讓我穿？」

　　「對。」

　　艾黛爾賈特不禁笑了出來，邊笑邊起身走到守著自己的貝雷絲身邊。

　　貝雷絲把縫紉工具放回腳邊籐籃，看著她身披薄衣慵懶走來的嫵媚姿態，目光閃爍不定。

　　「就算妳這麼誠實，我也不會獎勵妳什麼。」

　　艾黛爾賈特低身環抱貝雷絲，讓她托住自己腰際，彼此的身體接觸再次迸發奇妙火花。

　　兩人同時心頭一熱，感受到對方不可思議的吸引力。

　　「我不需要……別的獎勵。」

　　貝雷絲眷戀撫摸艾黛爾賈特的腰線，掌心滑過臀部，感覺慾望又冒出火苗，連忙站起身。

　　「浴室裡有為妳準備的盥洗用具，熱水溫度調好了，打開就能用，換洗衣物在架子上。」

　　「嗯。」

　　艾黛爾賈特悠閒打量貝雷絲臉紅動情的樣子，覺得一早就看到了美麗的風景。

　　「我先去做早餐等妳。」

　　「慢走。」

　　艾黛爾賈特話音剛落，貝雷絲急匆匆衝出臥室，沒幾秒又跑回來，把不小心挾帶的水手服上衣摺好放回衣櫃，再度跑了出去。

　　貝雷絲起床後洗過澡，來去都掀起一股清爽皂香。

　　裡面還混著……貝雷絲本身的味道。

　　艾黛爾賈特下意識多聞了幾口，聞到一半突然捂住臉，提醒自己別做這樣的事。

　　隨後，她輕揉著昨晚被反覆啃咬的後頸，回味伴侶熱烈傾注的愛意，微笑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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