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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眠:繁星墜落的夜晚》If:【Inducement】(中)

[db:作者] 2025-07-25 14:24 5hhhhh 4130 ℃

  《深眠:繁星墜落的夜晚》

  -If:【Inducement】(中)

  「你是誰不重要,我只知道我愛你,我想將以前沒能對愛人做的都回饋在你身上。我喜歡的是你,還是熱戀中的自己?我不知道,那又怎麼樣,我很自私且自愛,我可是魔女呀。」

  「你想來聽我的Live?」

  「不行嗎?」

  「嘛,你想來也不是不行。」

  聽著他突如其來的詢問,我看向他咀嚼著吐司的臉頰,思考了半會兒。

  早晨,我們兩人正坐在茶几前,享受晨曦的餘暉面對面吃著早餐。從撿到他那日算起,已經5天過去了,不長不短,但對我來說,我的生活確實已經被改變,家變得有人在等我回去,我也有想守護的東西,他成了我生命的一道光,我對他有了迷戀,雖然我總是在夜裡把他看成曾經的摯愛,我想將以前沒做的事情賠償到他身上,這是一種對自己的贖罪。

  略垂眼眸,吞下抹了奶油的吐司,我一邊喝著柳橙汁,一邊伸長手,從放在書桌旁的包包裡翻出皮夾,將Live-House的名片遞給他。雖然之前就跟他說過我是歌手,但沒想到他那麼有興致,唱歌給愛人聽呀,這可真是以前沒做到的事情。

  愛人?他?我把他看成愛人,還是以往的未婚夫?我真的將他當作愛人在看嗎?雖然這幾天我真的很快樂,但也才5天,我真的迷上他了?不會吧?我把未婚夫的影子投射在他身上了?

  「彗星姐妳用的是名牌呢。」

  「嗯?這個?這是以前用第一筆薪水買的。」

  從混亂中醒來,我跟著他的視線看了看手邊那用了好幾年的米色Louis Vuitton V TOTE MM,這包包是我來到東京第一年時買的,是讓自己保持清醒的一個信物,看到這個我就會想起我已經不是曾經惡名昭彰的血腥魔女了,現在只是一個活在舞台上的歌手而已,我有權利享受現今的安穩甚至朋友的歡笑。

  「彗星姐妳不是地下歌手嗎?妳用的東西都是名牌,該不會......」

  「臭小子,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不可以這樣跟女生說話,在地下歌手前我可是貨真價實的偶像,只是引退了,而且Crest Bridge藍標的皮夾很便宜。」

  我拿起身邊的坐墊丟他,然後晃著手中的格紋皮夾輕輕笑了起來。

  在轉為地下歌手前,我曾參加偶像事務所的甄選,且正式錄取,後來我以偶像團體的身分活動了2、3年,滿成功的,得到了很多粉絲,但是在某天,應該是跟團體在武道館演出一周後吧?我跟營運說,我要引退,理由是身體狀況下滑難以繼續演藝活動,需要長期調養,雖然那段時間我真的很拼命,拼命到一般人可能會倒下的程度,但實際上是我知道我再待下去的話,我的身體、面容沒有改變的問題就會暴露。

  「那麼,少年,晚上見。」

  用衛生紙輕輕擦去唇瓣上的污漬,我起身摸了摸少年雜亂的髮絲,走進廁所簡單盥洗,將必備用品放入包包,含著一顆喉糖穿上風衣、戴上毛帽和圍巾,準備先去場地彩排跟確認設備。

  「啊,Burberry的風衣。」

  「你好煩人呀,自己晚上來小心點。」

  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我穿上切爾希靴向他揮別,關上家門。

  別傻了彗星,都已經活了千餘年,別因為一個少年而暈船,這是多麼不成熟,也別再把以往愛人的身影投射在他身上了,他是他,不要走火入魔,不要重蹈覆轍了。拍了拍臉頰,在冬風中讓自己被感情沖昏的腦袋清醒後,我吐出冷氣,伸出被凍紅的手指擋住藍天中的日輪,有點難過地笑了起來。今天雖然寒冷,但空氣中帶著花香,陽光也很宜人,是個好日子呢。

  戴上羊皮手套,低下頭,望著身下佈滿人群、已經甦醒的東京,我戴上口罩與Sennheiser True Wirless 2,拉低頭上的毛帽,播出能使我冷靜的歌聲,動身前往Live-House,準備今晚盛大的演唱會,對我來說,今晚已經不是演唱會而已了。

  更是我向過去道別的一晚。

  「彗,妳心中已經有人了嗎?」

  午後,確認燈光和設備,結束彩排,我和4位朋友在昏暗的休息室吃著下午茶閒話家常,為即將到來的公演養精蓄銳。至今,我們為這場演唱會已經準備好幾個月,從寫曲子到宣傳、租場地真的很漫長,身為主唱,我更是期待,現在離上台只剩一小時不到,緊張的情緒慢慢凍僵我的身體。

  「甚麼意思?」

  「因為彗醬妳這幾天的表情變超溫柔的啊,是誰?是誰搶走了永遠大人的彗醬?」

  「我沒有被誰搶走,也沒有心上人啦。」

  放下蘋果汁,看著眼前的少女不解地身長雙臂抱住我我抽出一隻手,輕輕摸著她的頭,讓她依附在我身上。

  原來這幾天我的變化很大嗎?我還真沒注意到,雖然知道內心已經在變質,但沒想到影響這麼大,之前曾聽朋友說過愛是一種慢性毒,這可真沒錯。

  「就算是彗醬也會結婚啦。」

  結婚嗎?是呢,我也可以結婚,對吧?雖然曾經得到了幸福,卻沒能真正穿上婚紗與愛人步入教堂,想起來真可悲,明明我是那麼期待往後的日子。而且,再過不久我又要跟眼前這些摯友道別了,因為我的身分,再沒幾年我就得離開日本,我在這邊待得有點久了,科技越來越發達,我越來越少地方能躲藏,無論在哪裡都會有人認出我,早知道那時我就跟著愛人一起死去好了。不過一想到數十年後要獨自一人穿著喪服回來參加她們的喪禮,就有點感傷呢,為甚麼偏偏是自己那麼長壽?我好不捨得她們,我還想跟她們去更多舞台、唱更多歌。

  「是呢,或許有天我也會結婚的吧。」我。

  「咦?!所以彗醬真的有心上人了?」。

  「沒有啦!」

  輕撫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線圈,聽見我的低語的永遠抬起頭驚恐地看著我。環視一圈,隨著樂團的人逐漸看過來,我苦笑著揮手否認,然後垂下眼眸,看著映在磁磚中的自己,一個一個念出她們的名字。

  「亞綺、永遠、祭、波爾卡。」

  「我在。」「是?」「嗯?」「嘿!」

  「我最喜歡妳們了。」

  聽著四個人的回應,我抬起頭正視眼前我來到東京所結識到的好友,笑了起來。雖然眼中帶了點淚水,但我真的很珍惜她們,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離開她們。我們一起旅行、一起買樂器、一起團練、一起彩排、一起演出,退下偶像活動後,她們成了我生命的支柱,就今晚這特別的日子,我想跟她們一起享受舞台、掌聲、聚光燈的熱度。

  這是我最後一歌了。

  「出發吧,前往我的應許之地。」

  

  快要演出了,我們收拾東西,帶著微笑離開休息室,前往後台。窺看聚滿聽眾的大廳,我壓抑湧上心頭的緊張與嘔吐感,在這種時候腎上腺素總是不留情面地溢出呢,不過政府也是滿無能的,新冠疫情都那麼嚴重了,卻沒有限制演唱會的人數甚至演出,嘛,雖然我們這些地下樂團也沒在怕就是了,至少我是沒差啦,但她們呢?到現在為止,疫情可是持續升溫呢。

  「彗,準備好了嗎?」

  「嗯。」

  「是嗎,笑一個?下午,妳的眼神都帶著憂傷喔,好好將歌聲傳達出去吧。」

  聽著熟悉的嗓音轉過頭,眼前的少女,祭用雙手捧著我的臉頰,認真地看著我。下一秒,我露出有點奇怪的笑容,她也垂下雙手,爽朗地笑了起來。如釋重負地嘆出口氣,我們互相擊了掌後,她揮了揮手,信心滿滿地踏上舞台。她真的好耀眼,雖然有時候發言有點過激,但我真的很愛她,她是我第一個看到將憂傷和正向都融入體內的可愛女孩,應該算是女孩啦。

  「彗星,台上見囉。」「彗醬加油!」「彗彗我先上去了!」「期待妳的歌聲喔!」

  看著朋友一一拿著樂器從我身邊踏上被聚光燈打亮的舞台,我擦去眼中的霧氣,深呼吸平靜心中的悸動,然後露出微笑。

  為誰而歌?這是一直以來的問題,但我想,這問題今天就能迎刃而解,想必他已經到了吧?那個傻傻的少年已經在台下等著我用歌聲渲染這個空間、唱出眾人一起編織的景色,我想傳達給她們我心中的種種,過去千年來的孤獨、這些只能一個人承受的悲哀,我想用歌唱這種自私的方式讓他們跟我一起承擔。

  畢竟我是魔女嘛,一個用歌聲俘虜人心的魔女。

  「出發吧,我最後的舞台。」

  掛起Bass,我跨大腳步,聽著台下滿堂的歡呼,堅毅地踏上舞台。停留在麥克風架前,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靴子,然後深深吸一口氣,燦爛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事物。

  帶給別人歡笑、用旋律和歌詞將內心的感受傳達給大家、享受掌聲、享受歡呼、享受舞台的熱度,所以我才在這裡,用自己的時間換為別人生命中的一道光,這就是偶像。

  

  「你們這群傢伙,準備好了嗎!」

  夜晚,東京又降起了雪。

  夜幕中,路上的燈火在凍結中搖曳,將黑暗點綴成溫暖的朦朧,大道上只有寥寥幾人,孤獨的時間內,過往身上的傷口在寧靜中彷彿一點都不重要,只有在此時,才覺得我們真正地活著。仰首,天幕被烏雲擋住,明明聽說會有很燦爛的流星雨,卻無緣所見,只有冰冷的雪紡停留在臉頰上,化為冰水滴下。

  「真的好厲害呢,彗星姐閃閃發光的!」

  「少囉嗦!」

  回家路上,我一直聽著少年跟我說演唱會的心得,從選曲、編曲、歌詞、樂團成員的演奏、我的情緒渲染跟歌唱方式,他總是能給出豐富的長篇大論,這讓我不知是好是壞,雖然他說他很喜歡,也覺得成員、我的Solo跟整體的氛圍、技巧都令人驚豔,但我就是聽不出來他是真心稱讚還是諷刺我,可能我太過敏感了吧。

  至少,對我來說這場演出非常成功,但同時我又再一次地宣布畢業了,在演唱會結束後無預警地發布,當然,這在後台得到了朋友的不諒解,但我也花時間跟她們慢慢哭、慢慢解釋,理由是我要離開日本了,我得回去看家人,但其實我知道的,會這麼倉促決定畢業是因為我在演出的過程中慢慢釐清了自己的內心。

  "我找尋著藉口,只為了將內心四散的感情視而不見,即便身陷街道人群、燈火光影,也無法解開纏繞於心的矛盾。"

  我終於知道,我是怎麼看待現在走在我身邊、比我高半個頭棕髮少年了,雖然不清楚是不是愛,但這種跟過往一樣的心痛,果然是喜歡吧?不是喜歡著熱戀的自己,而是真正喜歡上他,因為他理解我的痛、他陪我走過歡笑、與我度過可怕的夜、和我一起面對這段不被認可的生活,雖然他沒有向我許下甚麼,這本來就是我的一廂情願。

  他不是我過往的愛人,雖然他們無比相似,但對我來說,這都不一樣,而且我不知道甚麼叫愛,甚麼是愛的方法,我可以愛他嗎?他的一言一語、眼神、動作都吸引著我的目光,我已經沒辦法將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我的所有注意力都給了他。

  「見えないの僕が,僕のこの声が聞こえてる......?」

  「是最後一首公開的新曲對吧?那首的氛圍跟歌詞我很喜歡,是彗星姐自己填詞的對吧?真的很美,不過彗星姐的唱歌方式最好還是要改喔,那樣子會受傷的。」

  「好好好。」

  隨口敷衍他,我將紅潤的臉龐藏入口罩,逃離他的視線。

  現在回想過去,當初他也是想要殺了我吧?在成為血腥魔女的期間,我也得不到他們對於愛的見解,當然我也不是所有人都殺,願意跟我好好聊天的人還是有的,但我卻永遠問不到所謂的愛是甚麼,還是愛真的就是將所愛之人殺了?那是一種忠誠還是私心?

  「少年,你讀過莎樂美嗎?王爾德的那個。」

  「不,我沒讀過,但我看過理查 史特勞斯寫的歌劇,若妳希望的話,我可以去看原著,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問問而已。」

  進入公寓的電梯,我垂下眼眸詢問少年。

  上個月我跟朋友去看了莎樂美的歌劇,是理查.史特勞斯的版本,而劇本出自於王爾德,故事簡單來說就是莎樂美這位美麗的女性一心想得到無法觸及的男人,約翰,然後就輾轉用其他方式得到了他的頭顱,就此放在銀盤上,留在自己身邊,作為愛人,其實我認識莎樂美本人,千年前我見過她,故事跟她本人很不一樣,但一切都太晚了。

  

  叮!

  電梯門敞開,走在冬風流竄的走廊上,我拿下口罩看著被燈火映亮的東京,呼出溫熱的焦慮,然後轉身離去,回到我溫暖的家中。

  「少年,你喜歡我嗎?」

  「嗯?彗星姐嗎?當然喜歡呀,又漂亮、又溫柔又會唱歌。」

  聽著他的話,我關上家門,掛起風衣,將包包隨意丟在地上,接著強硬地將他壓在我床上,我想聽到不是這種表面的東西,我想聽到他對我的想法,這幾天跟他生活在一起我的內心已經被喜悅跟滿足給充斥,我想要陪在他身邊,我想要配上他,我想知道他對我有沒有那種無法解釋的感情,我想知道他在這個家裡,有沒有找到他的容身之處。

  「彗星姐......?!」

  「求你甚麼都別說,讓我這樣一下就好、一下就......」

  緊緊抱住他,在這寒冷、狹小的房內,我的耳根卻紅得發燙。

  我想跟這個被我撿來的人緊緊抱在一起,我現在只想這樣,越是跟他聊天,我就越知道自己的傷口、越想依附在他身上,我真的忍受太久孤獨了,他是這數千年來第一個走進我內心的人,你有辦法想像在沒有盡頭的生命裡永遠是一個人,永遠不被諒解、永遠被追殺嗎?那些日子真的太痛苦,痛苦到我快瘋了,我明明也不是期望生為魔女,我卻必須忍受這些不合理,可以的話我也想和愛人結婚,然後生下孩子,度過漫長卻甜甜的生命然後安穩死去,但我卻被剝奪了這些凡人擁有的權利,因為我是特別的人,我是人類的敵人,我是收割、輕視生命的魔女。

  「吶,我想被愛,很奇怪嗎?」 

  我真的不配嗎?我真的不能愛人也不能被愛嗎?魔女真的無法找到愛人嗎?

  眼淚湧上心頭,滴在他的身上,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溫度與身體的結實,我受夠了,我不想再獨自一人活下去了,我已經那麼努力活著了,卻總是得不到一雙溫暖的手撫著我、抱著我,告訴我真的很努力活到今天了。

  「不,我希望妳幸福。」

  伸出手,他溫柔地撫著我那象徵死亡和夢靨的水藍髮絲,輕柔、慈愛地,弄得我哭聲越來越大。

  他總是在這個家等著我回來,等著我跟他哭訴、發洩,甚至分享在外的所見所聞,一起下廚、一起看電影,這5天違反倫理道德及世俗標準的生活,卻讓我無法克制自己,我知道僅僅這樣就愛上一個人很蠢,但我就是走不出來,他是汪洋大海中的唯一漂流木,他是我的生命線。

  「那,你能愛我嗎?」

  卑微地咕噥著,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他被光暈照得模糊的臉龐,我很害怕他拒絕我,若真是這樣,我真的無法再好好活下去,我已經甚麼都沒有了。

  而後,他笑了,他露出自然、燦爛的弧度,那對我來說卻像等待太久的救贖及寧靜。

  這樣就好了,這樣我就能活下去了,我還想再努力一下,在這漫長的生命裡。

  「妳賦予了我活下去的機會,我想成為妳的支柱,直到被迫分開前,我會一直陪在妳身邊的,我愛妳,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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