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旁的虹膜色彩由黑色素種類、數量與分布而定。

　　將之粗略分成兩層來看，前側含有色素與纖維血管組織，後側含有緻密黑色素細胞，因此仔細看虹膜並非純然的單一色彩，而是細密的網交錯於綺麗色彩之間。

　　她眼裡靈動的灰水晶色可視作藍色的變體，因此不僅是亞洲人，即使是全世界也算罕見。

　　東如月繞過餐桌，跨坐在萊里斯大腿上，柔軟的身軀幾乎緊貼著他。

　　隨後她直視著他，雙手像捧著珍貴事物一般細細端詳他的臉，纏綿的鼻尖相觸，自啜吻開始轉至深吻，唇舌交纏裏溢出幾個音，像是將他的名擬作呻吟般曖昧不清。

　　分離時的目光相觸，他不自覺覆上她的手，看見灰水晶色的眼波流轉著一種令他不敢觸碰的深沉渴望。

　　「抱我。」

　　她說。

　　他發現此刻她的手竟柔若無骨。

　　「抱緊我，讓我無法感受胸口的疼痛。」

　　另一手甚至不自覺攬上她的腰，不自覺，熱流匯於下腹，勃發的陰莖頂起褲子又貼著她毫無衣物遮蔽的腿心。在她輕淺的喘息裏，用一種無助的低喃，甚至逐漸轉成哀求的氣音。

　　「抱緊我，讓我身上只留下你的體溫，被你佔有。」

　　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每個細微的動作都像經過計算並演繹，以驚人的精準度，恍若從觀者自身意識深處走出的原始渴望，在她未留意他意識到之前，她成功的短暫打亂他的思緒。

　　「假設那天妳在診所魔法施展成功，妳會怎麼做呢？」

　　「就像你壓制我一樣，先用你的皮帶把你反手綁起，再想些辦法逼出所有你知道的。」

　　萊里斯聞言笑出聲，叉子上的叉燒甚至掉回便當，一下子才緩過來。

　　「妳不像是會對人施暴的人，又按妳當天的態度，加上施展魔法必定付出的代價，我反而因此錯過了妳的性技。」

　　「但就結果論，對你沒用。」

　　東如月似乎不意外他的反應，重重嘆了一口氣，玻璃餐盒的食物沒剩幾口，倒是有點沒了興致。

　　「其實我想知道妳怎麼靠演技去支配一個人對妳的性欲，甚至鬆動防心吐露事實。」

　　「但是這對你沒用，我去找牛郎示範，你在旁邊看會更實際。」

　　說著便打算起身，萊里斯抓住她的手，「妳找別人我會錯過演技細節，沒關係，就像妳過去的配合，這一次為了取得模組我也會盡力配合。」

　　東如月按了按太陽穴。

　　「你說的，至少給我做到不笑場。」

　　她起身。萊里斯發覺她身周的氛圍變了，彷彿那一日她扣響診所大門，徬徨地向他求助。

　　萊里斯俯首，自東如月眼尾吻至胸鎖間，他的手推開印花棉T的衣擺，自腰際線游移至雙乳側，又像嫌衣服礙事般替她除去扔到一旁。

　　「去床上。」

　　她靠在耳邊說，聲音輕顫，西裝褲已沾上她泌出的體液。

　　不像以往順手解開衣扣，而是將襯衫下擺拉出又延著肌理與脊椎向上虔誠按撫，後就著緊貼的姿勢像攀著浮木般環抱著他。

　　萊里斯將東如月放倒在床上，整個人身影又覆蓋上去。這時東如月忽然急切的再次吻上他，唇瓣分離與相觸之間反覆低吟他的名，想替他解開衣扣卻慌亂又急躁的不像遊戲人間的老手，而他竟也因此幾度亂了步調。

　　直到裸裎時，東如月牽上他的手，卻不是觸及私處，而是壓在心口。

　　「為什麼還是這麼痛？」

　　萊里斯無法回答。知道是她的演出，但嗓音無助的讓人難以招架；知道她服藥後狀況一向穩定，但除了心率，她淺快的促喘、夾著哭音的請求，彷彿想邀請又迷惘一般雙腿小幅度摩擦，以及幾乎看不出這是謊言的眼眸——

　　他俯首，像答覆一般在搏動的心尖處烙下熱燙的吻，又將乳暈含入口中吸吮，伸手擠入雙腿間，以指腹憑著黏滑的巴氏腺液，探入陰唇摩擦陰蒂與穴口。

　　東如月仰首驚叫，餘光裡可見她的頸線繃成美麗的弧。

　　「萊里斯……」

　　她攀著背的手指從觸碰轉成力道施加，但克制不以指尖掐入。

　　這大概是所有性事裏聽見她喊自己名字最多次的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喊，從最開始的徬徨逐漸難以分辨其中真義到底有多少，偶爾甚至必須提醒自己這是演技才得以保持清醒。

　　手指埋入陰道中抽插。同一個人，敏感點不變，呻吟裏聽到了不安。

　　萊里斯放開東如月的胸乳，發現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過去也曾在她眼裡看見自身倒影，卻從未像此刻清晰的讓人差點守不住防線，他既著迷卻更像逃避的再次與她唇舌交纏，宛如傾注自身不夠純粹的情感。

　　陰道肌肉一圈一圈的收緊，他吻住她不放，東如月在他手中高潮時只能從他口中反向汲取氧氣，直到高潮漸歇。

　　「還痛嗎？」

　　東如月頷首，但又輕笑著搖頭，她將雙腿打開，氛圍柔軟而順從的不可思議，「你現在應該比我更難受。」

　　萊里斯與她鼻尖親暱相觸，他拿了床頭的保險套替自己戴上，才撈起她的腿，儘管知道對方能承受多粗暴的進犯，此刻盡可能緩慢而溫柔的將陰莖挺入她的體內。

　　高潮甫過的濕熱躁動，埋至最深並無阻礙，東如月朝他伸手，他俯身親吻她的頸，游移至唇角，才再次吻上，並挺動下身。

　　這也是第一次連接吻都十分綿長。

　　每一次抽插都能聽見溢出的破碎呻吟，每個音節裏都夾著盼望與期待，既是愛憐既是渴望。像真正的情侶那樣的在克制與放縱之間索求，像愛侶那般在鼓點心音裏尋求共鳴。

　　——像世界僅有彼此一般，攜手墜入一瞬思緒被對方徹底佔據的空白。

　　高潮之後退出，萊里斯抱著東如月，少見連後戲都做足。

　　「演技相當精湛。」

　　幾乎可以說是完美。但萊里斯覺得不適合這麼說，斟酌了字句，「像窺視心底最原始的部分，可以理解為什麼僅靠低語就能支配。但妳這樣不累嗎？」

　　「全程必須集中精神保持清醒。」東如月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雙手擺在自己的腹部調整呼吸，「大概跟演完一幕高潮戲後癱軟在後台一樣吧。」

　　萊里斯莞爾，「妳十分敬業。」

　　「可是對你終究沒用，你通透人心到了我無法以演技欺騙的程度。」

　　東如月閉上眼休息，沒看見萊里斯的聞言一愣。

　　隨後他垂眸，來不及將不在研究中，僅作為個人對她的疑問說出來，東如月就開口了。

　　「那對照組要現在開始，或者稍晚開始？」

　　東如月仍閉著眼，無奈的擺了擺手，「看你比較喜歡跟我的雙手交流感情加快勃起速度，還是你現在已經蓄勢待發準備交子彈。實驗方面本就不是我的專長，你看怎麼做更符合實驗需求。」

　　萊里斯笑出聲，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胯間，半勃的陰莖貼著她的手掌。

　　東如月抽手，只得打起精神起身。她調整姿勢，半身挨著他的手臂，一手輕捏他的囊球，靠在他耳邊，低語。

　　「又硬了呢。所以你希望我迫不及待騎上去，還是壓著我大力撞進來？」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她再次放倒，看著她泌出的巴氏腺液沾濕床單，「即使計算出妳的身體年齡，仍舊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被你用陰莖這樣插弄頂到腰軟，要我不濕到弄髒床單也難呢。」

　　他又拿了保險套戴上，沒了前次的溫柔，而是像往常一樣擠入她的陰道裏。

　　東如月仰首輕哼，雙腿盤上他的腰，而他們這一次按慣有的步調，滿足生理需求與好奇心的交易，再一次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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