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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備競賽,4

[db:作者] 2025-07-25 14:23 5hhhhh 2010 ℃

《支離破碎的請降》

從昏沉中醒來她還是在我身邊。

我拒絕了阿爾馮斯王子提供的個人休息室,因為野獸不需要睡在那種帶著香味的軟床上。除去外出時最暢快的狩獵,我需要的只是一個骯髒、沒有人煙的角落。越是充斥著噁心的臭味,越是能提醒我作為野獸的明晰。

但她還是在我身邊。

在這裡見到不應活著的人也好,本該除去的人也好,以為再也永遠見不到的人也好,來來往往的人們被迫服從於召喚契約的箝制。在這可笑的和平共處中我意識到一切只是場名為亞斯克的幻象,正因為終有一日將破滅,所以才會看到這些人。

明明如此,她卻仍然在我身邊。

那張精緻的臉蛋呼出勻整的呼吸聲,輕微起伏的胸口歌頌生存的脈動。她安心地依偎著我築成毫無戒備的睡姿,昇華成廢墟中沐受恩澤的神聖。

我抬起的左手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決定下一個動作,最終說服了腦子的是不留情的理智。但是我沒有直接推開她,而是選擇讓自己悄悄地離開──偶爾,這個身體內已經死透的溫柔會以附身的形式短暫地操控我的行動。

「......我吵醒你了?」感受到震動的她敏銳地睜開雙眼,視線還沒定焦到我身上就先說出了跟事實截然相反的詢問。說話的聲調還帶著朦朧,一隻手仍抓著披掛在她身上的毛披肩,另一隻手卻已經主動伸向我。

我向後再退了一步。

我從來不會熟睡,而在這幾年更是如此。入睡時我既不脫下笨重的鎧甲,右手也絕不鬆開槍柄,只會選擇背後沒有任何空隙可以的昏暗角落,背靠著冷硬的牆面坐下。為了能隨時掃視前方的動靜,頭不會垂下,保持讓左眼的位置在一定的高度。長久下來,我能從瞬間的風吹草動中醒來,並且即刻恢復成足以因應任何攻擊的警戒狀況。

但是從她又出現在我面前開始,我常常會忘記自己睡了多久。

睡著時,再聽不到任何一丁點聲響,在眼皮隔絕開的世界中只感受到無邊幽黯中的平靜,沒有夢境、沒有聲音也沒有顏色,只有淡淡的香味不時繚繞,像妖精撒下的粉末。

「你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纖纖五指在空中伸展做出勾抓的姿態,但無論如何,我不想再被抓住了,所以再度向後退。可是她好像已經真正清醒過來,不只是單手的延伸,她用整個身體前來迎接,果決地擁抱我。黑白相間的毛披風從她身上輕聲滑落,露出底下一絲不掛的胴體。

我知道那個無聲無色的世界中唯一的香味是什麼,是她的體香。而這種透過皮膚傳導、彷彿形影不離的溫暖,在觸碰到的時候總會使我寒顫發抖。

「不要害怕。」

她說了跟入睡前一模一樣的話,那時我以為這是對她自己說的:為一個沒有未來的可悲男人奉獻身體,這種收穫不符正比的付出值得畏懼。但是過程中她沒有一刻顯得痛苦,她總是設法將所有能用上的肢體緊緊抱住我,在耳邊細喃著我的名字,親吻我疏於照料的傷疤。

彷彿在說痛苦的人是我,而真正感到恐懼的人也是我。

──妳懂我什麼了?我想哭吼著這句話,抓緊她的腰肆無忌憚的衝撞體內,搗入她的最深處給予真正痛苦的訓誡。不想輕易地承認肉體交合中安慰的成分,不想正視每次射精時猶如得到了精神庇護的滿足。非要說的話我希望這是僅由一方向一方索取的強暴,因為那些伴隨甜言蜜語帶起的柔和、含情脈脈的愛撫,不屬於野獸該做出的行為。

可是我沒能做到。

我沒能善加利用這幾年學會的殘忍,我莫名地變得懦弱,在她面前。

拼命保持的脆弱理智難以抵擋深層記憶中的渴望,一次又一次屈服於這種虛假的依託。我只要像現在這樣感受到皮膚直接傳遞的溫暖,就會迷失在妖精粉末的香味中,任憑死去的期盼奪走我的軀殼、嗤笑我墮落的靈魂。

「這裡沒有敵人。」

離開被窩的身體在冷空氣中急速降溫,又因為再度傳來的體溫再次溫暖起來。香味因皮膚的接觸而發酵,迫使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恍惚之中她拉著我再次坐回了原位,那個不被人類所接受但能讓野獸安心的巢穴。

她讓我的頭倚在自己的胸口處,靜靜地捋著我雜亂無章的長髮。從頭頂輕輕地挽起一小撮髮叢,指腹輕觸在表面慢慢向下、向外滑落,讓髮絲一根根地排列回去。不會使用過多的力道,以免勾住了被眼罩綁帶壓住的部分。一次又一次,她用這種方式漸次整理我久未梳理的一頭亂髮,我不懂她為什麼喜歡這麼大費周章的方式,我明明已經不會再回到從前,不會再花心思打理自己的儀容,讓自己乾淨亮麗地表示出完美與和善。

我想我應該是......喜歡她這麼做的,這個事實終究不能被否認。

我的情緒會在這個過程中漸漸平靜,腦中的思考會變得單純。說是沉醉了也好,說是麻木也好,總之原本混亂的意識會被統一起來,甘於享受她胸口的起伏以及緊貼在面頰下柔軟的雙峰,一個比棉花、鵝毛或絲綢更舒適的寢床。

好像回到了最為年幼的時候,那個不管我在床上怎麼打滾鬧騰都沒有人能阻攔的時期。在這個懷抱中她允許我恣意妄為,我能用鼻尖去試探乳溝深不可測的包容,能用舌頭撥弄乳頭並含嘗它挺立時的堅強綻放。即使我開始妨礙她梳頭髮的動作,意即我的雙手將這兩袋脂肉左右翻攪、使其在掌心中變形成千變萬化,她只會發出親切而短促的笑聲。

她從來不計較我不對她說話的這件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是個話多的人。話少的人都是如此嗎?為什麼我不說任何一句話,她還是會在我身邊。為什麼當我只是張嘴望著她,她會曉得用同樣的口型與我迎面對上,然後環住我的脖子牽引而下,模仿人類躺於平面休息的習慣,只不過縱容我伏在她身上,由上而下地觀察這虛幻到遙不可及、卻又溫暖到近在咫尺的救贖。

「這不是夢......」

這是夢,這是她一再欺騙我的夢。為何我不能抗拒並推開?為何事到如今我還拙劣地模仿著人類才有的調情,期望她在不存在的未來中也會關照著我如同交合時的密不可分?

這份溫度與脈動,快感或圓滿,總有一天都會蕩然無存,陪伴我的又會只剩下來自地獄的咆哮。

所以我說不出口。

她染上珊瑚紅的頰肌、水潤的眼珠、面露寬容的微笑,在這些令人降服的幸福中,野獸連放聲吼叫都辦不到。

何時我能作為一個人類向妳說出口,

說妳能不能就這樣,一直待在我身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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