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捉魚

　　和其他溫帶大陸性氣候地區一樣，吉祥村的夏天溫熱而多雨，昨天剛下了一夜的雨，空氣非常宜人。吉祥村民風淳樸，人們雖然貧苦，但家家都相處和睦，人情味十足，不分你我。據說吉祥村原來並不叫「吉祥村」，只是原來的名字早已失傳。民宅青瓦灰牆，都帶着舊民國的風格，時值午後，家家戶戶都吃過了午食，其中一戶民宅的支摘窗被人支起，一個模樣十六七的少年探出頭來。

　　但見那少年身着一袭粗棉布衫，生得俊朗帥氣，一対濃密的劍眉恰到好處地中和了有些秀氣的臉龐。他劍眉星眸，薄唇微抿，皓齒如骨。真是俊秀美少年！那氣度也是玉樹臨風，清俊帅气，教人歡喜。

　　少年用木棍支撐起支摘窗，然後慵懶地斜趴在窗沿上，歪着頭枕着臂膀，看着遠方昏昏浩浩的群山，然後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唉！好無聊哦！」他自言自語，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這時，三個男孩子跑過來，兩大一小，対着少年搖手吆喝：

　　「鹿哥！出來玩啊！」

　　「來玩啊！鹿哥！」

　　少年眼睛一亮，一個鷂子翻身從窗戶跳了出來。那動作，帥氣，俐落。

　　「阿龍！虎子！怎麼現在才來！就等你們找我了，還有貓蛋兒。」

　　這四個男孩經常混在一起玩耍。他們是：

　　17歲的鹿兒（「兒」是沒有意義的兒化韻，是大陸北方的一種發音現象），身高169公分，長相英俊，活潑機敏，是十里八村最受男孩們歡迎的孩童王；也是全村最好看的英俊兒郎。

　　16歲的阿龍，身高172公分，蒙古族。一個憨厚樸實的惱木漢（惱木漢：綏遠方言，忠實人的意思），夢想是當一名士兵（臺語是阿兵哥）；阿龍不僅個子高，胯下也是一杆大槍，恥毛亦長得茂盛，目前是四人中發育最成熟的。

　　15歲的虎子，濃眉大眼，不怒自威。身高165公分，肌肉特別壯實，調皮叛逆，脾氣火爆，除了鹿兒誰都不服。從某種角度來說，虎子是最有男子漢味道的少年。

　　14歲的貓蛋兒（兒化韻同上），身高156公分，身着肚兜與開襠褲。綰着一頭童子髮髻。做什麼都不行，愛哭第一名。非常貪吃，藉着可愛的外貌和拍得一手馬屁一直在跟在鹿兒屁股後面混吃混喝，是全村大人最寵愛的小可愛。今天也一如既往地是個小拖油瓶呢。（這個時代貧窮的群衆養活孩童超辛苦，人們認爲小孩子的名字越低賤粗鄙越容易撫養長大，特別是男孩子。其實貓蛋兒是貓貓的懶趴的意思，還是特別常見的名字哦。）

　　很快，四個男孩連蹦帶跳地到了他們的祕密基地。所謂的祕密基地其實就是一條小河的岸邊，是男生們玩樂探險時無意間發現的。

　　路上，鹿兒貼心（貼心：北方方言，在臺語是體貼、窩心的意思）地挑了一些長得粗壯的狗尾巴草，把它們從草節裡拔出來，撕去草皮，留下乾淨細長的草莖，分給小夥伴們。鹿兒總是有意無意地照顧着這幾個弟弟。狗尾巴草的草莖有一點甜甜的味道，在這個缺糖的時代，狗尾巴草対小孩子總是格外有吸引力。

　　虎子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左手滑進粗棉褲子中一邊大大咧咧地撓了撓襠部一邊問：「鹿哥，咱們今天玩什麼？」

　　「蒽……我們玩點以前都沒玩過的！」鹿兒也叼着一根草根說，雙手一邊一個親昵地攔着虎子和阿龍的肩頭。

　　「是！長官！請指示！」阿龍學着軍人的樣子敬禮。

　　「都聽鹿哥的！」小拖油瓶也學模學樣的跟着敬了個禮，可惜動作笨笨的，差點給自己來個了耳光，鬼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等三人肩並肩回頭看去，只見貓蛋兒掘着小屁股手忙腳亂地從地上拾起被自己弄掉的狗尾巴草莖。看他的樣子又快哭了。

　　「我說，阿龍，我們好久沒鬥槍了吧！今天想玩不？」虎子突然露出壞笑，右手繞過鹿兒曖昧地抓住了阿龍那胖嘟嘟的褲襠。一把將阿龍的雞巴抓在手中。上下擠壓了兩下，只覺得阿龍溫軟的肉蛇條件反射地在掌中跳動了兩下，隱隱有要擡頭的趨勢。阿龍被這冷不丁地一摸，嚇了一跳，拍開虎子不老實的虎爪，「幹你娘咧，虎子！又偷俺桃子。幾天不打你皮又養了是吧？上次你往俺褲襠裡面塞蚯蚓的事還沒完呢！」阿龍衝了過去，一個擒拿手捏住了虎子的手，另一隻手仗着個子高找機會彈着虎子的褲襠，彈得虎子一邊躲在鹿兒身後一邊嗷嗷慘叫。

　　「阿龍你變了，鬥槍還是以前你教我玩的！你現在滿腦子只有鹿哥！」虎子扯出一個假哭的表情。儘管他努力用鹿兒做盾牌，短短幾個回合虎子的卵袋就被阿龍彈了十幾下。阿龍是爲數不多幾個他打不過的男孩子，偏偏阿龍壯碩的褲襠讓虎子看了總是忍不住摸一把。哪怕自己被氣急敗壞的阿龍教訓了上百次都不夠。

　　「俺以前也是一心只有鹿哥！從來沒變過！哼，你要是有鹿哥一半好俺就天天和你玩鬥槍！」阿龍知道虎子劣性斑斑，正想好好教訓虎子，更加不會放過虎子。

　　「哼！虎子哥和阿龍哥天天就想着鬥槍！鹿哥你看他們兩！又不帶我玩了！」小貓蛋兒嘟着嘴指着兩人向鹿兒告狀。

　　鹿兒正饒有興趣地看虎子和阿龍繞着自己打打鬧鬧，默默看着小弟們打鬧可是他的一大消遣，鹿兒笑眯眯地把目光投向阿龍問：「真的嗎？阿龍，心裡只有我嘛？」

　　阿龍一聽，頓時松開了虎子，湊到鹿兒面前一頓傻笑。「鹿哥最聰明了！長得又好看、対俺又好！俺除了俺娘最喜歡就是鹿哥了，鹿哥讓俺做什麼俺都願意！」

　　「好！阿龍最聽話了！回頭鹿哥帶你們摸魚去！給我們阿龍吃最大的！」鹿兒豪邁地拍了拍阿龍的肩膀，帥氣地甩了個飛眼。

　　頭比還鹿兒還高的阿龍乖乖地站在鹿兒面前，就像個忠誠的小兵護衛着長官。

　　「我們今天抓魚！」鹿兒一聲令下，少年們都歡呼起來。他們一人扯來一根尖樹枝，開開心心地脫光了衣裳丟在岸邊，下河開始叉魚。一眨眼，四個男孩就脫成了全裸，貓蛋兒還是笨笨的脫個褲子都差點把自己絆倒。這是爲了防止衣服被水弄溼，穿着溼答答的難受還容易感冒。

　　只見鹿兒脫光後，露出小麥色的皮膚，全身上下哪兒都很好看，修長的身材沒有一絲贅肉，好看的馬蜂腰纖細又不會瘦弱，一對乳頭粉粉的，如同兩朵小花。雞巴細細長長的，約十六七公分，屌如其人一樣白淨漂亮。桃紅色的龜頭被包皮半包裹着，黑黑密密的恥毛已經接近大人了。一雙小腿真如公鹿般健碩有力。果然一個人見人愛的帥氣男孩。

　　阿龍脫光後，高大的身材，露出古銅色的肌膚一看就是天天在戶外撒野瘋玩，蒙古族的血統給了他壯碩堅實的熊腰，兩條粗壯的大腿鼓脹威武。一雙大腳如熊掌般釦抓在大地上。至於阿龍的雞巴，就是一個字，大！第一次見到阿龍胯下的男人，都會忍不住露出吃驚的表情。你看他大腿根部吊着的那根柔軟的肥厚肉腸，桃紅色的龜頭如同菌菇般完全裸露出來，一對又大又圓的如小公牛般的雄卵沉甸甸地垂在胯下，溫熱的氣溫讓阿龍的春袋受熱鬆弛，肥碩的睾丸自然下垂，整個屌蠻橫又霸道，竟是比一般成年男人都要粗大。阿龍的恥毛也最爲茂盛濃密，和毛茸茸的腿毛連成一片，教人難以置信這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年的身體。青澀稚嫩的臉蛋配上那根肥碩驚人的巨根和胯下不停晃動的種馬肥卵，極具視覺衝擊力，就連他肥碩的雙臀中露出那柔軟而肥大的肛脣，都要天生的比尋常人大上一圈。

　　虎子脫光了正愜意地在河水中一邊戲水一邊避暑。他雖然相貌平凡，但是身材最有看頭，一身肌肉特別發達，一對胸大肌飽滿鼓脹，八塊棱角分明的腹肌最搶眼。兩塊健碩的臀肌隨着虎子的動作不斷擠壓出好看的聖窩，那公狗腰似乎蘊藏着用不完的青春活力。虎子雞巴比鹿兒的雞巴稍微短一點，卻是最黑，可能和他經常手淫有關係，屌子根部生長着一圈細細疏疏的恥毛，龜頭靦腆地藏在包皮中，不知道是什麼顏色，讓人浮想不已。虎子活潑多動，出汗多，夏天的時候，虎子的褲襠總是溼漉漉的，這是因爲虎子不光是手汗腳汗多，連屁眼裡也經常溼漉漉地冒着着少年熱汗。可能因爲出汗多又天生包皮過長，虎子經常忍不住癢癢去撓雞巴。因爲一雙臭腳總是遭到家長嫌棄。所以經常也是在外面一玩一整天，曬出一身黝黑的膚色。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鹿兒不高興。

　　貓蛋兒皮膚滑溜溜的，是四個少年中最白白嫩嫩的，小肚皮圓鼓鼓的，四肢還帶着嬰兒肥，至於貓蛋兒的那裡，不算天生異於常人的阿龍和已經17歲的鹿兒，就是和虎子比屌也是小巫見大巫。還沒怎麼發育的完全包莖的男孩雀雀，又胖又短，就像個大號嬰兒奶嘴，卵蛋也很小，宛如兩顆小鴿子蛋。一根恥毛也沒長出來，除了可愛和粉嫩之外，實在沒什麼看頭。

　　四個少年都在興致勃勃地抓魚。他們早已經見識了彼此的身材，除了虎子偶爾還喜歡偷摸一把阿龍的胯下巨蛇。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些正值發育期的男娃子，一個個食量遠超成年人，總是大得驚人，僅僅依仗家裡的糧食是吃不飽的。叉魚正是少年們最喜愛的項目之一。若是走運能抓住一只野兔，支起篝火烤起來，更是一頓鄉間美味。俗話又說「少年不識愁滋味」，男孩們不像大人那樣總是受貧困之苦，對於他們而言，叉魚就是一種好玩又好吃的狩獵遊戲。

　　男孩們玩的不亦樂乎，只見潺潺的河水清澈透明，波光粼粼，水下水草豐茂，野生的魚群游來游去。少年們裸着身子，追逐着河底的小魚們，嘩嘩的流水聲被男孩們開心的呼喊聲蓋住。

　　鹿兒沒有像其他男孩那樣看到魚就下手叉，甚至追着魚跑，而是挑了個水底一塊魚兒容易聚集的大石頭，認真耐心地，趁着魚兒放鬆警惕的時機下叉。即使失手了也絕不去追着魚跑，因爲他很清楚：在水中，人是跑不過魚兒的。

　　很快鹿兒就叉到了五條魚。其他男孩一條魚都沒抓到。男孩們索性扔掉了樹枝，津津有味地圍觀鹿兒叉魚，每次鹿兒叉到一條魚，大家都拍手稱好。

　　鹿兒英俊的面容，專注認真的神情，乾脆俐落的手法，確實獨有一番魅力。虎子対鹿兒又崇拜又嫉妒，依然翹着屁股努力地抓魚。阿龍滿臉幸福地看着鹿兒，眼裡滿滿的歡喜之情。貓蛋兒也是滿臉幸福地看着岸上那些活蹦亂跳的魚兒，嘴角不自覺地留下了口水。

　　「鹿哥好本事阿！捉了這麼多魚！」虎子忙活了半天，憑藉蠻力硬是叉到了一條魚。此時他真心佩服鹿兒，暗自感慨技不如人。村子裡這麼多男孩，他唯一佩服的就是鹿兒。

　　「要不然我怎麼能當老大呢！」鹿兒意氣風發，露出了颯爽、自信的笑容。「阿龍、虎子，你們倆去拾點柴來，我們生火烤魚。對了，可別靠近紅光山。貓蛋兒什麼也不會，你就老實呆着哪兒也不要去，看我殺魚就好。」

　　「哼，咱倆比比誰拾的柴多！」

　　「比就比，誰怕誰！」一龍一虎兩隻小子穿上衣服，互相推搡着走開了。

　　原本熱鬧的岸邊頓時有些安靜，鹿兒哼着不知名的山歌用石片給魚刮鱗。貓蛋兒眨了眨大眼睛問「鹿哥，紅光山到底有啥可怕的呀？爲什麼大人都不讓我們去紅光山上玩？」

　　鹿兒手上動作慢了下來，鎖起了好看的眉思考了一下，回道：「恩……其實我也不知道。一會兒問問阿龍和虎子吧。」

　　「連鹿哥都不知道的事情，虎子哥和阿龍哥肯定更不知道了。」貓蛋兒搖晃着小腦袋。其實偷偷地盯着鹿兒，心裡暗想鹿兒哥皺眉的樣子真好看。

　　「這可說不準，虎子最喜歡和大人唱反調，他說不定知道紅光山的事。」鹿兒微微一笑，笑容清淨無塵，如同白菊。繼續忙活手下的魚。貓蛋兒又呆住了，心中暗道：「天哪鹿兒哥哥笑起來更好看了！」

　　沒多久，虎子和阿龍就抱着一懷的枯枝回來了。

　　貓蛋兒馬上叫了起來「哇！這麼快就找到這麼多柴！虎子哥和阿龍哥真厲害！」

　　聽着貓蛋兒的話，兩個男孩很受用，昂首挺胸地走過來，像個打贏了仗的大將軍。

　　「阿龍哥，虎子哥，你們知道紅光山爲什麼不讓去？」貓蛋兒問。

　　兩人相視一眼，都是搖搖頭。「俺不曉得。」「我不知道。」

　　「可能是因爲山上有吃人的猛獸吧。也可能有毒蛇。」阿龍思考了一會說道。

　　「可是這附近的山上都有猛獸和毒蛇，爲什麼只有紅光山不讓去？」虎子立即反駁道。

　　阿龍啞口無言，最後只得狠狠瞪了一眼虎子：「就你話多！」

　　紅光山的事最終不了了之，男孩們在岸邊就地生火，就這麼無憂無慮地度過了一下午，一邊烤魚一邊聊天直到傍晚，各家大人找來喊他們回家吃飯。才把火謝了互相道別。（謝：綏遠方言，熄滅的意思。）

　　等他們回到家，自然還有一頓豐盛的晚餐等着他們。日子就是這樣無憂無慮而祥靜。

《千屍肉洞》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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