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海的深层海域广阔而深远，不安定的生存环境就像坏天气的波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席卷一切。

　　在这样不稳的摇笼之中，Jade•Leech有一个小小的梦。

　　她会穿着洁白的嫁衣走向神圣的礼堂，成为幸福的新娘。

　　听见她描述的梦想，Floyd咯咯地发出清脆的笑声。

　　与她同一天出生的Floyd，Leech家降生的双胞胎。

　　Floyd与Jade有着如出一辙的面孔和对照性的区别特征，他们的瞳色与性别就像外貌的其他小细节一样相反，而性格上的差别又互相补足。几乎称得上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优秀的孩子，对于Leech家而言，无疑是上天的馈赠。

　　长辈们看着这两个孩子，按照家族延续的传统，一人继承家主之位、对外扩张势力，另一人则与其他家族势力联姻，维系稳固家族地位。

　　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定，不过一般默认都是由Floyd继承家主，Jade自然就是与其他家族联姻的那个人了。

　　“家族的选择”是Leech家的传统，为了不让家族陷入危难之中，就算当代家主只有一个孩子，也会从其他亲戚那里再抱养一个，用于确保家族血脉不会轻易断绝。

　　这一代的Leech家主直接诞下了双胞胎，自然是省却了很多麻烦。

　　在众人的呵护下，Floyd与Jade长到了六岁，已经懂得一些知识、他们已经可以联手欺负其他孩子了。

　　在那一天，“家族的选择”的时候，Floyd和Jade也被叫到了那个隐秘的房间之中，父亲问他们，谁想留下做家主支撑家族，而谁又愿意以后去其他的地方来帮忙家族。

　　“好麻烦，”玩耍到一半被叫回来的Floyd小脸气得皱巴巴的，就算是其他族人都害怕的“家主大人”，在Floyd眼中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他不满地双手撑着后脑勺，“长大之后的事我怎么知道嘛，而且当家主什么的，我只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呵呵，这样的话，Floyd比较适合当家主呢。”一边的Jade在父亲开口之前，就适时地为Floyd划明了方向，“当家主的话，大家都要听你的，这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有人敢拦着你。”

　　“这样？”Floyd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一下子贴着身边的Jade，“真的吗？”

　　“真的，不然你看什么时候有人违逆过父亲？”Jade笑着给他解释。

　　Floyd看向父亲的眼神陡然充满了期待和闪耀。

　　被儿子用那样崇拜的眼神注视，父亲也一下子挺直了脊背，扬起帅气的脸庞说：“当然了，家主之命不可违背。”说着，父亲又刮了一下Floyd的小小的鼻子，“除了你这个臭小子！”

　　Floyd皱着小脸躲到Jade身后，对着父亲吐舌头做起了鬼脸，“哼！”

　　“Floyd要继承家主之位的话，那Jade以后要负责联姻事务了哦？”

　　与Floyd说话时不同，对于眼前这个一直都乖巧可爱的女儿，父亲的语气则是和善了很多，他弯下身子，把视线保持在和眼前小小的人鱼视线齐平的高度，“Jade要从外部协助Floyd了。”

　　“嗯，好的。”Jade顺从地点点头，她懂事的性格一直都让父母放心，又让父亲忍不住多加疼爱，“不过，我也一定会给Jade找一个最合适的家族，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最疼爱你的丈夫。”

　　Jade也依然乖巧地点了点头。

　　父亲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让他们先离开了。

　　Floyd和Jade停在门外，Floyd挠着脸，对Jade问出了刚才就想问的问题：“杖夫是什么？”

　　“丈夫就是以后会一直和Jade在一起的对象呢。”

　　他们的母亲从柱子后面出现，原来她一直都在远观着“选择”的情况，看到两个孩子出来，她这才上前。

　　“是Jade决定要联姻了吗？”母亲牵起Jade的小手，看着女儿稚气未脱的脸上也还是沉稳的表情，她的视线又移向另一边淘气的小男孩，“那是Floyd要继承家主了？”

　　“嗯！”Floyd笑起来，“那样的话我就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呵呵，”笑起来的时候习惯用手指遮着嘴唇的母亲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那真是太好了呢，Floyd。”

　　“嗯！”被抱起来的Floyd笑着蹭了蹭母亲的脸颊，又想到了刚才的问题，“Jade是要做什么？”

　　“嗯，Jade呀，”母亲把Floyd放下，又轻轻牵起Jade的手，打量着小小的人鱼，任是如何乖巧冷静，属于孩童的稚嫩眼神之中还是有着对于未来的些许不安。

　　就像是为了把那些不安抹去一样，母亲温柔地握住了Jade的小手，“Jade呀，以后会穿上嫁衣，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在祝福里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相信自己丈夫对于女儿的疼爱，绝对会为Jade找到一个最适合的联姻对象，母亲如此微笑着回答了孩子们。

　　对着母亲的视线，Jade点了点头，而一旁的Floyd则是歪了歪脑袋。

　　“呐，Jade。”

　　离开了家的范围，两个人游到外面玩耍的时候，在一块礁石后面，Floyd叫住了Jade。

　　“Jade以后会有杖夫吗？”

　　“是的呢，”Jade说，“父亲和母亲都是那么说的。”

　　“唔……”Floyd有些不满地撅着嘴，“Jade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Jade笑了起来，虽然平时的Jade也是微笑的表情，但Floyd知道，现在的Jade，正因为期待而充满笑容，是真正的高兴。“我会像童话故事里那样，成为一个新娘子！”

　　在流传的传说之中、沉没的人类船只之中埋藏的故事绘本里，都描绘过的，美丽的公主穿着漂亮的衣服，沐浴在祝福之中的梦幻场景。

　　“呃……”想到那些温吞的故事，Floyd的眉头皱得更紧，“那Jade是要和那个什么杖夫的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了，”Jade点点头，“不然的话，我怎么成为新娘子呢？”

　　“难道和我不可以吗？”Floyd一下凑到Jade跟前，以他们双胞胎的距离，早已经习惯了的Jade也任由Floyd蹭着她的脸颊，“明明Jade也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呀。”

　　“嗯，不知道呢。”对于“联姻”还没有具体概念的Jade想了想，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Floyd，“不过，Floyd又不像故事里的王子那样，没有王冠，没有宝剑，也没有长长的披风，更重要的是……没有两条双腿！”

　　“有双腿的话我还怎么游在海里嘛！”被挑剔的Floyd大闹起来，“而且Jade也和我一样没有双腿啊！Jade也不像故事里的公主那样嘛！”

　　“但是，我会和公主一样结婚呢。”Jade有些自豪地挺起胸膛，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骄傲，“我也会穿上那样好看的衣服，就像传说中那样！”

　　描绘着朦胧的憧憬，Jade笑起来，露出的尖尖细牙都因为这样一个笑容的天真而柔和了锋利，她望着身边一脸不满的双胞胎，想着到时候对方也会是这样任性得可爱的脸，就笑得更开心了，“那个时候，Floyd也会像这样气呼呼的，看着我吧！”

　　“哼，那个时候我才不要和Jade在一起呢！”Floyd哼了一声。

　　“那我现在就去找丈夫了。”Jade也“配合”地松开了牵着的手，作势要游走。

　　“哇，不要，不许！”Floyd一下子拦在Jade跟前，“不准去！”

　　“呵呵，”料到Floyd的反应，Jade得意地笑起来，她重新牵起Floyd的手，讨好地贴着对方的手臂，“我是开玩笑的呀，Floyd，就算Floyd没有王冠，也没有宝剑，更没有披风，也没有双腿，我还是会一直和Floyd在一起的。”

　　“因为Floyd一直都是我的Floyd呀，”从诞生的时候起，就从未分开过的两个人，自然也不会觉得要“分开”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在一起”才是如呼吸一般自然。

　　“无论是丈夫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会一直和Floyd在一起的。”Jade望着Floyd，温柔地说，“就像Floyd一直都会和我在一起一样。”

　　“那是当然的了！”刚才还急慌慌的Floyd听完了Jade的一番话，脸上的表情也从不满变成了笑意，平时都是吵吵闹闹的小孩子，在确认了Jade的态度之后，露出了难得的温柔神情，“……而且，Jade也一定会比公主更好看的。”

　　比起童话的绘本或者是流传的美人，在Floyd看来，现在牵着他的手朝他微笑的Jade才是最可爱、最美丽的，以后也会是最美丽的新娘子。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象着以后的场景：

　　披着白色的头纱，被海水拨弄出波浪，在阳光照射的美丽的地方，美丽微笑的Jade手捧着鲜花，身边的Floyd一如既往地笑着看向Floyd。

　　那样太过日常而平静的梦幻场景，让Floyd和Jade都忽略了一件事。

　　“选择”确立之后，对于Floyd和Jade的生活没有特别大的影响，又有一些变化。

　　到了合适的年龄，两个人也自然要接受教育，以“家主”为方向的Floyd和以“联姻”为方向的Jade各有专门的课程，为了便于以后的“商谈”，Floyd需要专门学习武术以及兵器使用，而以辅佐为主的Jade则是只学完了护身术的课程，其他更多的是家务和礼仪，还有家庭心理学等。

　　Floyd和Jade有时候会互相交换身份去上对方的课，老师也不会发现。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分歧”也并没有将两个人分开，因为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长久的学习下来，两个人的性格特征也越加明显，Floyd是来去如风的自由，而Jade则是内敛淡定的秀静。

　　虽然人鱼在休息的时候，也都会习惯性地弯曲尾巴，尤其他们海鳝是尾巴比较长的种类，但每次看到Jade那样只侧向一边、手也放在身侧的坐姿，Floyd就总要笑话她，“Jade好秀气~以后要当新娘子啦~”

　　被这样“嘲笑”的Jade也只是脸偏向一边，哼地一声转过头，Floyd游过去想要在对方身边坐下，Jade也会把尾巴尖再卷上来放到旁边的位置上阻止Floyd坐下。

　　“不可以噢，”Floyd用手摸着Jade的尾巴，光滑而覆满鳞片的尾巴是他双胞胎的肢体的一部分，敏感的部位被Floyd触摸，Jade也只是小小地抖了一下，“这样的举止可不符合新娘子的标准呢。”

　　“我现在还不是新娘子呢。”Jade一下子把尾巴从Floyd的手里滑走，Floyd坐下来就贴着Jade，“Jade已经很有新娘子的样子啦~”

　　“哼。”开始学习之后，Jade的行为准则也就越来越按照“花嫁”的标准前进，这样修炼出来的仪态虽然很美，但是看到被这样严格束缚的Jade，Floyd也免不了有些心疼对方。如果没有这个什么“丈夫”的就好了！Jade也不用如此辛苦了。

　　但是想到Jade憧憬的笑容，Floyd又说不出口了。他也只是在像这样两个人单独的场合才会这样戏弄一下Jade。

　　珊瑚之海不止Leech家族，学校里也不只有他们，有一些家族意识不强的小鱼，无法理解“联姻”的意义，对于憧憬着要成为“花嫁”的Jade，也有一些取笑的成份。

　　在那个时候，Jade并不会选择直接和他们发生冲突，但Floyd总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击。Floyd用他那特有的长尾巴一下子绞住对方，尾鳍啪地一下打在对方脸上。他的反驳声调就和这样一击耳光一样响亮。

　　“Jade会是珊瑚之海最漂亮的新娘！”

　　这样的冲突，随着没有人再敢这样当面嘲讽Jade而逐渐平息，那些曾经对Jade恶语相向的同学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Floyd并不关心那些杂鱼的去向，他只在乎Jade的梦想不能被破坏。

　　就在这样如梦一般不稳定又朦胧的海中，被珍视的梦在小小的摇笼之中不断发酵，穿越过众人的眼光与嘲笑，在日积月累的认知与思考之中，Jade逐渐触摸到了这个“梦”的本质。

　　这是多么地脆弱与荒诞的想法啊。

　　——成为花嫁。

　　成为谁的花嫁呢？那个让她成为花嫁的人是谁？她是否真的愿意成为那个人的另一半、与那个人共度一生呢？

　　绘本里模糊的王子剪影，也拼凑不起未来的婚约者模样。即使对珊瑚之海其他家族的适龄者有所耳闻，Jade也还是构想不出，站在花嫁的自己身边那个人的轮廓。

　　那个人没有具体的名字，他就只是“婚约者”，他应该有着匹配的家世，他应当对Leech家族友善，应当对Jade珍视，他就是一个符号，一个脸谱，一个固定的位置，一团被蒙上的黑影，盘踞在那团迷雾之下只有“维持Leech家族的利益”这一件事坚如铁石。

　　那不是一个生动的人。

　　Jade不再提起这个梦，好在随着长大，变得“懂事”的同学们不会再轻易地冒犯她，Floyd也不用再为了这样一个梦想而生气。

　　望着Floyd的侧脸，Jade有些自嘲地想，比起绘本里没有面孔的王子，就连这么愚蠢的梦想都一直守护着她的Floyd，才更加地像王子。

　　但是Jade并不憧憬成为公主（花嫁）了。

　　那个时候咯咯地笑着大言不惭地说着自己会成为花嫁的心境，在已经长大的Jade看来，只是觉得“能够从外部帮助Floyd”而已。

　　而曾经与她一同畅想过那种未来场景的Floyd，与她一样忽略了。

　　——在那样一个场景之中，始终都只有他们彼此二人。

　　虽然擦亮了自己的心境，Jade的生活也并不会因此改变，毕竟这是“家族的选择”，已经决定好了的事项。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一段时间，就连接下来的陆地体验，也是这样一个轨道的延续。

　　已经十六岁弱成年的Floyd和Jade要去体验陆地世界了。

　　Floyd自然十分兴奋到新奇的领域去探索，而对于Jade，只要能够从这样一个固定的位置之中逃脱片刻，又是和Floyd一起的话，这样的休憩时间哪怕短暂，也弥足珍贵。

　　在海中那些理所应当的事情，那些婚约、那些身份、那些家族的安排，到了陆地，远离了人鱼世界，这种来自于人鱼家族的责任感也自然减轻了许多。

　　与人鱼数百年的寿命不同，人类的寿命要短得许多。在生物求生的本能下，人类的世界延续繁荣的手段也与人鱼类似，这里也有联姻，也有利益交换。但正是短暂的寿命，才要更加获得肆意。如此张扬与任性的结合，人类个体不同的生活方式，给Jade带来新的体验。

　　在特别入学的魔法学校里，Floyd与Jade一同享受着这短暂的“青春”。

　　Floyd晃荡在秋千上，抱怨自己收到的情书太多了，又把鞋柜塞爆了。

　　明明可以用传令的信鸽或者是使魔，甚至还有现代科技的魔法手机，这样传递的效率才更加便捷。不过恐怕是因为不知道Floyd的魔法印迹和电子地址，所以才只能选择最古老的方法吧。

　　Jade在另一边的秋千上，穿着校服制式长裙的她并没有像Floyd那样荡起秋千，被黑色连裤袜包裹的双腿就像人鱼的尾巴那样并拢偏在一侧，碧色的长发就那样披在身后，到了陆地上也还是保持着美观仪态的Jade就那样听着Floyd发牢骚，时不时笑出声。

　　“因为Floyd很受欢迎呀。”Jade不紧不慢地说，“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喜欢Floyd的人的心情呢。”

　　就像小时候梦见王子一样的憧憬。

　　无论是俊朗的外表还是神秘的出身，就连率直随性的性格，都能轻易拨动少女的心弦，就连那样邪气的特质，超出王子的定义之外，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爱慕者。

　　越是这样看起来肆意冷酷的外表，在触摸到Floyd原本纯真而柔软的内心时，受到的感动与惊艳就会越大。

　　一直以来注视着Floyd的Jade，对此再了解不过了。

　　“搞不懂她们喜欢的点。”Floyd嘟囔着，他都完全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小的时候，Floyd为了我的事还会和别人打架呢。”说起了小时候的回忆，思绪变得柔软的Jade也不自觉用长腿蹬开了秋千，小幅度地晃动着，“那个时候的Floyd，看起来就像王子一样。”

　　“明明Jade还说过我不像王子的。”

　　“咦？”Jade瞪圆了眼睛，“我有说过吗？”

　　“有的！你说我没有王冠也没有宝剑更没有披风，还没有双腿！”Floyd一连串地复述了当时Jade说的话。

　　“原来Floyd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啊？”Jade惊讶地说。

　　“我当然记得了，Jade说过的事情我都记得的。”

　　看着Floyd原本呱噪的声音沉默了下来，Jade侧着脸观察着Floyd的表情，“那Floyd应该也记得，之后我说过了什么了吧。”

　　Floyd撅起了嘴唇，又鼓起腮帮子，“我忘了。”

　　“刚才还说我说的话都记得的呢，”对于Floyd这样一副表情，Jade也习以为常地笑着说，“那忘了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Jade从秋千上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架势。

　　“哇——我还记得的！！”Floyd一下子晃过来搂住了Jade，已经进入青春期的人类身体有着明显的线条，Floyd一下子埋入Jade的胸前，柔软的脂肪团带来芳香的冲击，一时情急之下Floyd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搂着对方大喊：“我还记得、还记得的啦！”

　　直到听到对方噗哧噗哧的笑声，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的Floyd才恼怒地松开手。

　　“Floyd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那个时候也是像这样，Jade感叹着，又重新坐回Floyd旁边的秋千上，“……真好。”

　　嘎吱嘎吱响动的秋千声停了下来，Floyd抓着两边的绳子，他看向身边的Jade，对方看着他，一贯浮现的那个微笑的嘴角平了下去。

　　“Jade不开心吗？”Floyd有些担心地问，他停下自己的秋千，走到对方的背后，从上方搂住Jade，把自己的脑袋顶在对方的头顶上，Jade两只手都扶着Floyd的胳膊。

　　“怎么了吗？Jade。”

　　总是笑着的Jade，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有失仪态的事。作为未来出色的花嫁，在任何时候都要美丽端庄。Floyd知道Jade一直都在用如此的标准自律，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无可挑剔的Jade，也只有在Floyd的跟前，才会有这样褪下假面的时候。

　　“唔……”Jade有些迟疑地，“要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校园生活很顺利，Leech家族也没有什么危机，Floyd与Jade和以往一样，陆地上的生活还有很多没有探索到的地方，大致看来，是充满新奇的世界。

　　“但是，听到Floyd的抱怨，好像心底有些……”Jade微微歪着头，被Floyd托住下巴，强迫与他对视。

　　“……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开心，很狡猾？”

　　“不是，”Jade艰难地摇摇头，“Floyd开心的话，我也会觉得很开心。”

　　那绝对不是谎言，Floyd知道，所以才更加疑惑。

　　“那Jade为什么是这样一副表情？”

　　“我也不知道，”Jade望着Floyd，他们互相映照的瞳色融合在一起，Floyd眼中的忧虑融化了Jade的不安，“大概是产生了，类似青春真好的感慨吧。”

　　“明明Jade也是青春呀。”Floyd一下子放开Jade，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在Jade叫着好痛！的同时，Floyd又揉了揉被敲到的地方。

　　“但是……我不一样的嘛。”Jade小声说。“如果，Floyd想要尝试的话……就去吧。”她的声音在午后的校园中被日光照射得干裂，“只要Floyd开心就好了。”

　　Floyd又敲了一下Jade的脑袋，只是这次没有再揉了。

　　“为什么又打我！”Jade小题大做地捂着脑袋，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Floyd。

　　“Jade有哪里不一样了？”Floyd站在Jade的身后，收敛了平时那副悠闲的模样，下垂的眼角因为笑意的消失而显得有些阴沉。

　　“因为……人类的恋爱呀什么的，是根本与我无缘的东西。”被Floyd那样注视着，知道最讨厌被“区分”的这个雷点，而无意识踏中这一点的自己，到底是无意识低沉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连这件事都注意不到。Jade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陈述着一直以来都最清楚不过的事情，“我是有婚约者的。”

　　即使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所在，这一重身份也是无形的网。就连来到陆地，Leech家族的联姻者，未来的花嫁，这样的传闻也在同学之间流传。知道Jade将来会是“别人的新娘”，自然也不会有人大胆到向她求爱。

　　即使刚刚萌发的心田，正等待着爱情的滋润，来到陆地上的人鱼，也会好奇这样一种感情。

　　就像小草好奇着风的触摸，就像花瓣好奇着雨露的亲吻，就像树叶好奇着日光的拥抱，就像Jade好奇着为什么此刻注视着Floyd，心中就像揪紧在一团的疼痛。

　　“那又怎样呢？”Floyd说，“Jade还在意那个梦吗？”

　　Floyd用了“还”这个字，自从Jade没有再提起之后，Floyd也没有再提起那个梦，他们总是如此的默契，哪怕Jade没有明说，Floyd也敏锐地感觉到了Jade的变化。

　　“如果不想的话，就不当也罢。”Floyd从背后拥抱住Jade，人类的身体不能像人鱼的时候那样缠住彼此的尾巴，但是没有鱼鳍的身体，就算这样紧紧相拥也不怕刺痛。Jade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贴合着Floyd的感官，从头发上传来的淡淡洗发水香味，还有在Floyd拥抱之下，感受到的一起一伏的呼吸。

　　Jade是存在着的，活生生的，他的……

　　“一直、都在意着。”Floyd颤抖的心绪被Jade的声音拉回现实，Jade并拢着双腿，过膝的长裙不见一丝褶皱，这规律的秉性就像规划好的人生，“哪怕……”

　　哪怕Jade已经放弃了对成为公主的憧憬。

　　“只要我还是珊瑚之海的人鱼，是Jade•Leech，就不能不在意。”

　　就不能不成为……

　　Jade没有说出那个词，Floyd也拥紧了对方，不想听到那句话。

　　“Jade也是一点都没变。”Floyd愤愤地吐出这句话。

　　Jade抚摸着Floyd环绕着自己的手臂，想要扬起一个微笑，却失败了。

　　皮鞋踏在青石板砖上，刚下过雨的地砖上积攒了薄薄的水洼，踏上去发出湿润的声响。

　　Jade望向庭院里的不知春，四季都是绿叶的植物，有细小的花苞却永远不会绽放。那些不会面世的花朵就和Jade心中隐秘的情感一样，在不为人知的时光之中疯长，遍布每一根枝桠，叫嚣着渴望却又兀自禁锢。

　　花苞未成型的瓣膜透过光能看到一点生动的粉色，被雨水打湿过就像哭过的脸颊。

　　Jade不期然想到那些女孩子。

　　那些Floyd的爱慕者，她曾经遇到过女孩子向Floyd告白的场景。虽说本来Floyd也没有刻意隐瞒Jade，但出于某种奇妙的心理，Jade还是消减了自己的存在感，在暗处看着Floyd与那名女孩子有过短暂的交谈，不知道Floyd说了什么，Jade只能够看得到面向自己的女孩子的表情，滚圆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女孩子在Floyd面前泪如雨下，神经质的发抖甚至要不停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才能保持勉强克制。

　　人鱼都很少有眼泪，对于严格克制仪态的Jade而言，如此流泪更是稀少的体验。

　　这在雨中被打湿的花瓣不自觉就让Jade想到了那样失恋的场景，Floyd拒绝的态度就像雨一样的冷。

　　“Floyd真的没有想过吗，”Jade望着那一树的枝桠出神，话语也就不自觉地滑出嘴边，“也许……你会遇到一个喜欢的人类。”

　　一直走在Jade身边的气息停了下来，风向一转，Jade已经被抵在了走廊下的石柱上，Floyd单手撑在Jade脸颊旁的墙面上。

　　“Jade是真心说这些话的吗？”Floyd盯着Jade，他越靠近，Jade的心跳声就越强烈。Floyd掬起Jade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带着少许的力道，然而Jade不自觉抬头的动作也说明了默许。

　　“或者，Jade就想听那句话。……明知道我会说的那句话。”

　　Jade瞪圆了眼睛，心脏却因为期待而跳得更加猛烈。Floyd的气息靠近过来，与唇舌一起压下来，带来温柔的吐息。高挺的鼻梁摩擦着她的，柔软的感触落在嘴唇上。

　　些许湿润而温暖的触碰，就连靠近她，贴近过来的胸膛，都是一样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我只要Jade就好了。”

　　而Jade回以一个同样温柔地吻，落在Floyd的嘴唇，她的手指抚摸过Floyd的胸膛，感受到对方也同样噗通噗通的鼓动，Jade抬起眼，就像是一种暗号，无意识地迎上了Floyd再度落下的呼吸。

　　是什么时候，和Floyd的界限，好像变得模糊。

　　正是讴歌青春的年纪，如同小树抽条一样发育起来的肢体，伴随的还有旺盛的感情冲动。在学校里，同学之间的恋情逸闻并不罕见，那些隐秘流传的色事更是成为某种心照不宣的快乐。对于光天化日就亲密交缠的恋人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大抵上也不会特别坚持用铜墙铁壁的理性来拒绝。

　　摇晃的、朦胧而微酸的果实，谁都会有品尝的好奇心。

　　恋爱的情热点燃身体的欲望，触碰的渴求在合意的情况下获准踏入神秘的花园。嗅到芬芳的不止是踏入的人，就连路过而好奇的张望者，都会忍不住驻足，被那独特的香味所引诱。

　　那大胆的、危险的诱惑，要说Jade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原本，他们就是为了确认陆地世界上的新奇而来，而Floyd与Jade又都是那种，会因为未知而更加好奇的性格。

　　与人鱼的身体不同，人类的身体在发情期方面更加自由，尤其是弱成年之后，基本完备了性征的身体，更是容易被撩拨。

　　Jade是从什么时候起注视那个危险的果实的？

　　无从确认。

　　或许是同学之间的窃窃私语，那些幽会的秘闻，那些羞涩而又滴落着欲望的神情，那样一种，时常围绕着她，像风一样无形的气氛。

　　像遮挡日光的云，像隐没在月光之中的微弱星光，那萦绕在Jade身边，因为那太过自然而不会特意察觉，却又时时刻刻笼罩她的人。

　　Jade凝视着那个危险的果实，Floyd在果实的对面也凝视着她。

　　他们的视线相交于那一团朦胧的圆形物体，Jade在伸向那个果实的时候，Floyd握住了她的手。

　　“人类的交尾……”

　　Jade躺在Floyd的怀里，喃喃自语地念出这几个字。他们现在躺在Floyd宿舍的沙发上，装修豪华的单人宿舍，地方宽敞，又没有其他人，所以两个人就保持了海里的习惯，就算男女生是分宿舍的，Floyd和Jade也会像这样时常粘在一起。

　　“Jade有兴趣？”

　　“只是……好奇。”Jade枕在Floyd的手臂上，背靠着对方的胸膛，Jade望着宿舍里置物架上的绿萝出神，“只是觉得，人类的身体，还真是特别啊。”

　　“是吗？”Floyd转过身，用胸膛贴着Jade的后背，虽然Jade的体型也很修长，但男性的骨骼毕竟还是要大一些，他把Jade圈在怀里，握住对方没有什么意义的玩弄着发梢的手指。

　　Floyd的呼吸落在Jade的耳畔，与人鱼时候不同的、微热的体温，只是这样的肢体覆盖，在Jade的心中就点燃了异样的火焰。那些未曾体会过的，朦胧的冲动覆盖过她的神经，让她的体温也因为无法言说的渴望而上升。

　　“Floyd、”Jade柔软的嘴唇里叫出这个名字，近似某种拒绝的开端，又因为Jade用手臂紧贴着Floyd的动作，而变成了混乱。

　　两个人的腿交缠在一起，还穿着丝袜的Jade的腿摩擦过Floyd夏季薄款的制服长裤，即使是这样的布料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响，隔绝了真正的肌肤接触而更加难耐。

　　“Jade有想过吗？”Floyd在Jade的耳边问。

　　“什么？”

　　“人类身体的交尾。”

　　随着说出的话语，摩擦着Jade的耳朵，适龄的少女不自觉地微蹙眉头，脸颊却开始泛起粉红。

　　“我想过的哦，”Floyd说着，甜蜜的语气中熏陶着热度，手掌顺着Jade的腰肢往下抚摸，柔韧而没有多余脂肪的身体线条流畅而优美，收纳在他的怀中如入无人之境。“难道Jade就没有想过吗？”

　　Floyd、有想过……

　　Jade的心里因为这样一个答案而咚！地一声溅起无数的混乱，她慌乱地望向Floyd，又很快移开视线。

　　“我……”

　　垂下的眼帘映入对方的手掌，Floyd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暗色的校服上，抚摸着Jade的大腿，带来温热的悸动。

　　“不可能没有的吧？”

　　迎上Floyd的视线，在那样一个人面前，Jade无法说谎，她抬起脸用一个吻回答了对方。

　　青春的冲动就像荒原的野草，落入点点星火都会燃烧成壮烈的火海。Floyd的呼吸落在咫尺之处，那熟悉的气息都因为被欲望涂抹而变得些许陌生。

　　Floyd干燥的头发摩擦过Jade柔软的脸颊，碧海的短发有着宝石一样美丽的色泽，少年的手指拨开纽扣，少女发育良好的胸部就像多汁的蜜桃一样被内衣束缚绷出饱满，隔着白色的衬衫透出诱人的粉色。Floyd用手触摸上去，Jade的惊叫都被一个吻堵在呼吸之中。丰满的脂肪团用一只手都难以握住，被小心褪下的内衣弹出一道颤抖，像水一样涌动的雪白的肌肤，被Floyd的手覆盖，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头就欢喜地挺立了起来。

　　“Floyd、”在接吻的间隙之中Jade艰难地呼唤了对方的名字，在接吻换气的混乱之中，也抚摸着对方的身体。饱满而健康的肌肉覆盖在对方的骨骼之上，这是Floyd的身体，是构成Floyd的一部分。

　　对方结实的身体就像宽大的囚牢，将Jade禁锢在床铺之上，而Floyd的动作又是那样温柔，坦率之中又带着小心翼翼。

　　Floyd的唇舌舔吻下来，透过沐浴露的味道Jade还是能闻得到Floyd的体味，混合了体温散发出的特别的味道，只有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才能嗅到的本能的渴求。

　　只是意识到这样一件事，神经的感触就变得更加酥麻。

　　Jade被这样懵懂的冲动熏得陶醉，Floyd沉醉于另一半柔软的身体之中，雪白而饱满的乳房比任何“课外教材”里见到的都要美丽而生动，被舔吮过的地方泛着光泽，被Floyd用舌尖小心地描绘过去，他一只手触碰着另一边的乳房，洁白而柔软的肉团几乎要溢出他的指缝，在那纤细的肢体之下，Floyd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身体中急躁的鼓动。

　　被好奇与生涩的欲望涂抹的脸颊有着羞耻的粉色，随着Floyd手指的动作，Jade不住地发出桃色的吐息。

　　“呐，Jade，可以的吧？”Floyd枕在Jade柔软的胸膛上，散发着奶香的肉团被他英俊的轮廓压迫住往下陷，骨骼带来的硬质感受就像沉入身体的魔咒，让Jade不自觉并拢双腿，又被Floyd探下去，被对方触碰到的地方都带着高度的温暖。

　　即使那被微热浸透的丝袜也有着闷热的湿润，隔着薄薄的一层丝袜，夹住Floyd的大腿也并不坚定。

　　“不……”Jade有些犹豫，“不行，Floyd，你知道的……”

　　Jade红润的嘴唇说着拒绝的言辞，但是看向Floyd的眼神之中又带着遗憾，Floyd吻上去，湿润的唇舌在分开的时候发出了依依不舍的水润声。

　　“没关系的噢，Jade。”Floyd小心地安抚着Jade的不安，语气就像他的手掌一样平稳，“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没关系的。”

　　谁都有享受青春的权力，在Jade长久地凝视着那神秘的果实之时，Floyd也在注视着他的果实。

　　那不应该被束缚的少女品尝起来有着天然的纯洁，Floyd细心地拨过Jade脸上的乱发，用自己的胸膛贴近对方，他的鼓动也清晰地隔着身体感染着Jade。那样朦胧的渴求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即使在束缚之下，在恪守的境界线的边缘，这偷偷品尝的禁果也有着罪恶的甜美滋味。

　　少年细密的吻就像夏季的雨，带来躁动的宣告，无端掀起压抑的闷热。年轻的身体像秘密的宝藏一样被公开，雪白的乳房上挺立的小小粉红色乳头在同样秀色可餐的乳晕点缀下在情欲的气氛之中摇晃。黑色的丝袜被没有耐心的双胞胎直接撕破，哗啦的声响带来某种叛逆的畅快，直接被触摸的肌肤每一个毛孔都舒展着被满足的渴望，Floyd埋在Jade的身体里，这与他相反又一体的身体，就像生来就要与他结合一般迎合着他所有的冲动。

　　斑驳的露出破孔的丝袜不平均地暴露的肌肤，匆忙的凌乱更增加了身体的主人对这种行为的容忍，这种无言确认一样的行为，直到Floyd吻到Jade的大腿内侧，一直都颤抖着发出喘息的少女才惊叫出声，而她邪气的双胞胎兄弟则是把她那修长的腿微微抬起。

　　“来做吧？拟态交尾。绝对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但也会很舒服的。”Floyd舔着Jade大腿内侧的肌肤，甚至还用尖锐的牙齿时不时轻咬一下，柔韧的隐秘部位几乎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从Jade下半身传出的淫靡气味越发狂乱，就算伸出双手去遮挡，那几乎都能够听得到的咕啾、地溢出爱液的秘孔也无法欺骗任何人。

　　“人类的身体，好像不定期发散欲望的话是不行的呢？而且，都已经这样了，不做的话，也会很难受的吧？”

　　Floyd的手指轻轻地按住Jade已经变得湿润的那里，被溢出的液体打湿的内裤上已经显露了点点痕迹，Jade羞涩地用手遮住，“啊、不行……！Floyd…”

　　又被Floyd拂开。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本来就是和我一体的身体啊，”Floyd啾啾地亲吻着Jade的大腿内侧，吹拂的气息喷在秘部，Jade的小腹下部就忍不住开始发疼。“而且，我也好想做，”Floyd按住Jade摊在身体两侧的手臂，用脸颊摩擦着Jade的脸颊。这样类似小时候的亲昵动作，带来无比安心的怀念感，然而。

　　“Jade你看，都变成这样了。”

　　和小时候不同的Floyd的肢体，变成人类的男性的下半身那里已经明显地鼓涨了起来，沉睡着男性象征的部分现在正精力饱满地撑起了裤子，Floyd用那里隔着内裤，轻轻地摩擦着Jade湿润的秘部。

　　“啊、呜……”看到Floyd那个挺立起来的凶器，Jade的嘴唇发出意味不明的喘息，她捧着自己的脸，身体因为对方与自己同样的渴望而深深欢喜。

　　“Floyd，Floyd，”Jade用颤抖的音调呼唤着对方的名字，高大的少年像一头温顺地猛兽钻进她的怀里，贴着少女柔软而丰满的如乳房，那里因为秘密的共通而激动的颤抖着，“Floyd也想做这样的事……”

　　“嗯，想的哦，”Floyd说着，轻轻咬着Jade的耳朵：“……和Jade一样。”

　　Jade舒展着长腿任由Floyd缓缓褪下她的内裤，被淫液打湿的布料上还有着透明的粘液，被脱下还拉出一道透明的弧线，咕啾一声溢出更多爱液的秘孔，就像是为了遮掩这样的事实，Jade拥紧了Floyd，将脸深深地埋入了对方的怀抱之中。

　　他们一起沉入了洁白的欲望的海。

　　拟态交尾，好像小猫小狗一样过家家的交配，并不是真正的性行为，而是近似的发泄手段，儿戏一样的脆弱，就像在那个不安定的摇笼之中，畸形生长的花嫁梦想。

　　为了那个根本不认识的“婚约者”，Jade要在婚前一直保持完璧之身，她的人生早已在不觉之中注定，那些亲密、那个真正能能够踏入她身体深入的权力已经被预先地保留处理。

　　即使那样一个人并不存在。

　　Jade为这样的事情感到可笑。

　　年轻的身体总是会触发灼热，Floyd和Jade就会用“拟态交尾”来解决彼此的生理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最佳的处理方式。

　　强行压抑对身体不好，在满足好奇心的情况下，又正当解决身体需求，不会有多余的麻烦。

　　只要不插进去就好，Floyd安抚的话语就和落在嘴唇上的吻一样温柔。

　　对于Jade来说，必须在结婚之前保持完璧之身的要求，反过来说，只要不违反这一点，其他怎样都是不被管束的。

　　她还有一点点的选择，在被保留的那些权力之外，属于她的“任性”，所以那些接吻，那些亲密的容许，Jade通通都给了Floyd。那些“原本”应该也是属于“婚约者”的东西，Jade认为自己有权处分这些。

　　Floyd和Jade本就是最亲近的人，而来到陆地上，有了青春期的意识，体会到性的快乐，对于亲密的渴求，就变得更加频繁而深入。

　　有时候Floyd和Jade会用嘴互相抚慰，Floyd巨大的性器在起初的惊慌过后、Jade已经习惯了，就像Floyd熟知Jade到底有多少套内衣一样自然。超出规格外的性器难以全部吞入，有时候Jade还要借住手掌一起滑动摩擦，起初还有些笨拙的Jade，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也不会再舔到嘴巴发酸。记住了Floyd反应，Jade还会用手指轻轻按摩Floyd的精囊，这种“想要Floyd也舒服”的心态，多多少少也掺杂了一些恶质的戏弄。

　　只是这样的小把戏自然也会被Floyd发现，Floyd也会同样地在Jade的身上“回报”过去，一定要Jade用被快感浸透的沙哑嗓音哭叫着Floyd的名字被手指玩弄到高潮才罢休。双子不服输的个性就像是延续了小时候的游戏，只是比拼的不再是游泳速度，比试的场地也变成了彼此的身体。

　　在Jade柔软唇舌的舔弄之下，咕咚咕咚涨大着存在感的肉棒几乎要完全撑开Jade的口腔顶到喉咙深处的地步，那样充满鼻腔的腥气煽动着Jade身体的情欲。被Floyd触碰到的时候，即使浑身赤裸，被Floyd的舌头爱抚到潮吹，床单都变得湿漉漉的，被Floyd的手指玩弄到花穴发麻，腰部以下都酸软得使不上力气，一贯最讨厌失去“自主权”的Jade也不会感觉不安。

　　正相反，Floyd的靠近总是为Jade带来安心，即使这禁果的快乐在伴随着高潮时也总是带来隐约的担心，但是在Floyd的怀抱之中，感受着对方和自己同样的渴求，就像诞生之初，被羊水包围的子宫里只有他们二人一样本能回归的安全感。

　　Jade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子宫也无意识地揪紧，渴求着Floyd的更多触碰。这样的寂寞，就像Floyd在Jade的大腿之间抽插着性器，无法插入的那个地方被摩擦得火热，咕啾咕啾地溢出更多的爱液，混合着从Floyd的性器前端溢出的精液一起打湿了Jade的大腿，顺着被摩擦得发痛的肌肤往下流去。在大腿内侧进出的肉棒，混合着Floyd喷在后颈的呼吸，在Jade配合的呻吟声中，Floyd拥紧了Jade喷发出灼热的种子。带着新鲜气味的精液喷溅到了Jade光滑的小腹上，只是那样微小的溅射，都牵动Jade身体内部的渴求。雌性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迎合这样一种冲动本能，而他们只能在这样拟态的情况下无用地喷发出无尽的热情。

　　Floyd亲吻Jade的后颈，两个人的沉默是同样的惋惜。

　　拟态交尾，无法抵达的最后一步，解决却无法彻底发散的热度，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在彼此的触摸之中，在交换的唾液和体液之中，体味着兴奋和快乐，试图用不断拾起的恍惚感稳固那只在片刻间触摸到的确认与安心。

　　没有人提出过结束，这样无言约定的关系就一直延续了下去，一直到毕业，接到来自家中的书信，看完Jade的脸上已经布满阴霾。

　　家族要求他们参加在陆地上举办的二十岁生日宴会，这不仅是Leech家下任家主的成人礼，也会是Leech家族联姻的披露宴。

　　那个“婚约者”终于要来了。

　　直到换上礼服，Jade也没有多少实感。

　　母亲已经向她介绍过了对方，大致就是家世匹配，性格随和，相貌也很出色，让Jade不要担心，父亲也说Jade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都印好了对方家族名字的请柬，Jade实在是很想问一句：不喜欢又能如何呢？

　　只是长期被用心培养的优秀花嫁自然是不会说出这么叛逆的言辞，所以Jade也只是穿着沉重的礼服，坐在椅子上朝着父母淡然微笑：好的，我知道的。

　　订婚宴在双子的生日宴会之后举行，虽然是婚约，但还没有到正式举办仪式的时候，就只和一部分相关亲友分享这个消息。

　　婚约者的准备也需要时间，Jade穿着生日宴会的礼服，正好和Floyd是配套的款式，白色的蕾丝纱裙纯白如雪，Floyd穿着白色的西装，里面配置的浅蓝色衬衫难得地系紧了衣领。不少人都想要结交Leech家的下一任家主，Floyd被纠缠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等到人少了，坐在Jade的旁边摊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雪白的西裤都因为他随性的动作而起了些许皱褶，棕色尖头的绅士鞋上点缀着花纹，而Jade穿着的礼服鞋上也是同样款式的花。

　　Jade打量着自己的鞋子，她借由这个动作发了会儿呆，休息室里除了她和Floyd，还有几个帮忙的亲戚和负责照顾的侍女。

　　Leech家双子二十岁的生日宴会，他们自然是主人，惧怕Floyd的威势和害怕打扰Jade静谧的美貌，休息室里的其他人也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各自收拾着东西，小声对着之后的时间表。

　　但是坐在Jade旁边的Floyd，实在是太安静了。

　　“怎么了，Floyd？”

　　Floyd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都没有站起身，就那样拖着上半身直接砸到Jade的肩膀上，“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Jade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摸了摸Floyd的额头，又确认了一下Floyd的脉搏，“是宴会上有什么东西不对吗？”

　　如此如临大敌的模样，让Floyd小小地笑出了声，“不是的，”他拉住Jade让对方不要那么紧张，“宴会上的东西都没有毒，但是我不舒服。”

　　听到Floyd这么说，回想着自己和Floyd吃的东西差不多，想来应该是真的没事，Jade这才又重新坐回Floyd的身边，捂着对方的脸颊，也许是因为喝过酒，Floyd的脸颊有一点点红得发热，“Floyd是累了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Floyd摇了摇头，为了定型而涂抹了发胶的头发有些僵硬的感触，摩擦着Jade的肩膀，“我还要参加Jade的订婚宴呢。”

　　——订婚宴。

　　就是让Jade走向那个“选择”的仪式，那是宣告她成为“花嫁”的预告，小时候的憧憬就要实现，Jade丝毫不觉得开心。

　　“没事的，”Jade捧着身边Floyd的脸，对方正常的体温为她带来安心，“Floyd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舒服的话，最好还是去休息一下。”

　　这个并不期待的仪式，宣告着将Jade的一部分权力让渡给他人的禁锢的牢笼，Jade想要像以往一样有Floyd的陪伴，却又莫名地希望Floyd不要参与。

　　这样的矛盾，Jade也无法说清楚。

　　“那我去休息一下。”Floyd这么说着，手里却抓着Jade裙摆的一角。

　　“我送Floyd去休息。”Jade自然是明白的，她扶着Floyd站起来，对着房间里的人吩咐道，“Floyd身体有些不舒服，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开始仪式。”

　　其他人只是答应着，目送他们离开。

　　承包了整个城堡来举办二十岁生日的地方，自然是不缺一个小小的休息室。

　　Jade把Floyd带进房间，原来这里是Jade的化妆间，之前脱下的礼服就挂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人员都移动到了订婚宴的等候室，这里自然就没有人了。

　　Floyd坐下来，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没有病色，只是拉着Jade的手，异色的眼眸凝望着她。

　　“怎么了，Floyd？”

　　这样反常的安静，让原本就被“订婚宴”三个字搅得心情混乱的Jade更是不安，她坐到Floyd的旁边，把对方抱在怀里，细白的手指抚摸着对方的头发。

　　“还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

　　Jade温柔的语气，就像夕阳下流淌的朴素溪流，静谧之中又难掩落寞。就像秋天来时飞离的鸟儿，决绝张开的羽翼也还是不免落下离别的叹息。

　　“我没事，”Floyd的语气也很低，他的脸颊埋在Jade的胸前，脂粉香气铺满了他的鼻腔，但是更用力地去感受，还是能够闻到Jade本来的味道。那是他一直熟悉与安心的，他的Jade，与生俱来的他的另一半。

　　而以后将会是别人的。

　　Floyd把脸埋得更深，他的呼吸都揉搓着Jade胸前的软肉，那柔软的感触之前还包裹过他的性器，对方的身体每一处都有他留下过的痕迹，“只要Jade抱抱我，摸摸我就好了。”

　　Jade抚摸Floyd的手指一顿，脸上开始发红。

　　Floyd拉过Jade的手，伸向自己的股间，触碰到已经发涨的那个部分，将这个暗示变成了明示。

　　Jade被烫到一样弹开手掌，却是只说着“Floyd真是的”就熟练地别起耳边的碎发，弯下腰拉开了Floyd的裤链。

　　Floyd挺了挺腰，让内裤得以顺利地被拉低，被释放出来的巨大性器一下子顶到Jade脸上，被富有侵略感的怒张顶到的Jade的脸，美丽又充满淫靡，而她接下来直接舔吻着Floyd性器官的动作，明明身穿着白色的礼服，代表纯洁的婚约者却在宣誓的教堂里做着这种事，如此“不知羞耻”的坦率更加煽动了Floyd的情欲。

　　“啊、呜……”被性器顶到喉咙的Jade有些困难地退出一部分，还是继续用嘴爱抚着那因为兴奋而充分勃起的巨物，她用含糊的语调说：“Floyd，不可以再变大了……”

　　Jade纤薄的嘴唇都被那样一个充血的巨大性器给占有了，平日里美丽地微笑着、吐露出得体言辞的嘴唇，正在用熟练的技巧吞吐着男人的性器，这长久以来的“拟态交尾”所获得的经验，让Jade在面对Floyd的时候，在处理性欲这一方面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接受Floyd就像Floyd爱抚她一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原本、他们就是一体的。

　　Jade用舌头裹住Floyd的性器前端，“唔、呼唔……”不住地发出舔弄的喘息，脱掉手套的手掌借住从前端溢出的精液润滑，上下滑动抚摸着那粗大的柱身，被掬走精液的前端又因为兴奋不住地冒出更多，涂满了Jade的整个手掌。

　　“Jade、Jade、”Floyd晃动着腰，他那赤红的性器也随着动作不断地戳刺在Jade的脸上，就像要逃开一样、又不住地磨蹭着Jade的脸颊，抵在Jade的嘴巴上，又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颊：“已经可以了……”

　　无法插入真正的花穴，但是用双腿夹住肉棒，光滑紧致的大腿之间，也可以带来肉筒一般的快感。

　　这样的行为，在Jade和Floyd之间也不知道发生过了多少次。

　　所以Jade闻言，短暂地舔掉了脸上的精液之后，就背对着Floyd，她趴在梳妆台上，掀起长长的礼服下摆。被白色吊袜带勒住的大腿富有饱满的肉感，镂空蕾丝内裤交叉在吊袜带之间，划分出了平坦的小腹和袜子到秘孔之间的空白距离。

　　Jade背对着Floyd，双腿并拢，两根手指从中穿过剥开，就着手掌上残留的精液当作润滑剂，Jade从并拢的大腿之间剥开一个肉缝，她轻扭细腰邀请Floyd的模样就像妖媚的蛇：“来吧，Floyd。”

　　这样一个大胆求欢的身体还是完璧之身，本不该知晓这样的快乐，却坦率地渴求着Floyd，在禁忌的界限之外，只为Floyd绽放的妖艳的花。这具身体的淫艳与可爱之处，只有Floyd知晓。

　　Floyd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扶住Jade被白色礼服勒紧的细腰，身体却永远比他想要温柔的心情更加迫切，炙热的肉棒一下子就挤进了Jade的两腿之间，甚至还有些蛮横地在其中戳刺。滚烫的前端摩擦着的不止是光滑的大腿，还有一点点不同于肌肤的布料的感受，Floyd有些不满，因为Jade没有脱掉内裤，就算那一片薄薄的布料也没有多么碍事，但隔着布料摩擦秘孔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Jade，把内裤脱掉嘛。”Floyd撒着娇说，与他可爱语气不符的粗暴性器却像敲门一样叩着Jade的秘孔，那光是前端就十分粗大的性器抵在Jade的秘孔上，带来十足的威胁感。即使身体内部溢出的爱液已经沾湿了纯白的内裤，留下透明的印记，Jade还是握住Floyd想要解开吊袜带的手，喘息着解释。

　　“不行、Floyd……”她的解释被对方的吻打断，在那样的捣乱之中，Jade只能用双腿夹紧对方的性器，摩擦着双腿安抚那冲动的巨兽，勃起的硬物顶弄在她的双腿之间就像烙铁一样扰得她满脸飞红，“直接摩擦那里的话，我也会想要Floyd的、所以、不行……”

　　平时都是互相抚慰的二人，不仅仅是Jade满足Floyd的需求，Floyd也会爱抚Jade的蜜穴，不能被踏入的禁闭的花园，却被Floyd用舌头已经入侵了无数次。“Jade的味道，好好闻”Floyd总是如此说着，在Jade害羞地表示让Floyd不要说的时候，Floyd却反驳“这是Jade因为我而发情的味道，根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更加卖力地舔弄Jade的蜜穴，连续喷出的透明的潮都被Floyd品尝干净，这样被过度吸吮的蜜穴红肿得酸软，导致第二天都没办法正常行走的事情都是有的。

　　被Floyd的手指和嘴唇充分玩弄过的柔嫩秘部就算是碰到布料就会敏感得发痛的地步，就算强行去上学，还残留着火热的感触也会让Jade不自觉夹紧双腿，然而那样战战兢兢的模样，又会勾得Floyd玩心大发。在放学后的教室里，Floyd舔弄Jade已经肿胀的花瓣，本就被摩擦过度的花穴无法得到真正的插入，聚集于入口处的敏感又混杂着火辣辣的疼痛，被过度快感折磨的Jade一边抽泣一边试图推开Floyd，但是那无力的手又紧紧地依偎着对方的身体，最终还是在空置的教室里弄脏了课桌和地板，夕阳遮掩的幕帐混合着空置教室的灰尘味道。

　　光是回想起之前的场景，熟悉的酸软感就涌上了身体，没有被触摸到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摩擦着内衣，隔着礼服被Floyd一手握住，空虚的渴求被满足，Jade的身体自觉地夹紧了Floyd的性器，还是处女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学会了讨好雄性的动作，从声音到肢体都散发着性的淫香。Floyd喘息一声，又恼怒地狠狠操弄了几下才将这射精的冲动按捺下去。

　　“啊、啊啊……”被强烈的撞击摩擦得止不住呻吟的Jade勾住Floyd的脖子，“所以，就这样、隔着衣服做、吧……”从深吻之中溢出的津液蔓延出嘴角，又被Floyd舔掉，他就像在吃一块甜美的糖果，只是更想吃的部分却不能让他彻底的品尝。

　　就像是为了避免Floyd不同意似的，Jade卷起裙摆，扭动腰部用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磨蹭着Floyd的性器，前后晃动的细腰暴露在Floyd的视野之中，被蕾丝缠裹的纤细的身体，淫靡而又坦率，在和别人订婚的宴会上，却还是专心地用身体夹住他的肉棒希望他更加快乐的可爱的人。

　　Floyd把Jade按倒在梳妆镜前，被快感涂抹的Jade的脸已经完全是一片媚红，只要稍稍移动，从身下传来的两人拟态交尾的声音就噗滋噗滋地响起来。为了今天的宴会，Jade被精细地打扮，从头到尾无一不美丽，而这样讨好的包装的美丽，在Floyd的触碰之下，已经融化成了柔软的媚意，随着他的每一次性器的抽动或者是手掌的抚摸、亲吻，而不断地散发出淫靡的香气。

　　“Jade、Jade，”被Floyd的粗大肉棒摩擦的大腿内擦都开始发红，Floyd不断地呼唤着这个名字，而Jade不断地以身体回应，想要亲吻他的嘴唇又被害怕口红会掉的担心而影响，最终还是被Floyd一把捧住脸颊狠狠吻住，在无法言说的复杂感情之中，Floyd将精液尽数射到了Jade的两腿之间。

　　冲动狂乱的气氛随着高潮的结束而有着些许的冷却，Jade忍着大腿根部粘乎乎的触感，搂住了Floyd，还沉浸在射精余韵之中的Floyd任由Jade抱着，他低垂着睫毛的模样就像一个懊恼的小男孩儿。

　　待到Floyd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Jade才问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Floyd不回答，他拉低Jade的礼服，柔软的乳房一下弹跳出来，丰满雪白的肉团就像可口的点心，上面还点缀着粉嫩的果实，Floyd张嘴咬住，Jade的喘息立刻变得甜腻，惊叫也变成了妖媚的呻吟。化妆室里一时只听得到舔吮的水渍声和女性啊啊呀呀的艳声。

　　被白色丝袜包裹的如藤蔓一般缠上Floyd的腰部，Floyd顺势用手指隔着布料拨弄Jade那早已兴奋起来的花瓣，他灵巧的手指戏弄着Jade的蜜豆，温柔地抚摸却绝不给予真正的刺激，直到Jade用哭泣一样的声音剥开那片薄薄的布料将那湿润的花穴暴露在Floyd的眼前，用颤抖的嘴唇说出自己的渴望：“请舔我、请用力地舔我的那里……”再度以透明的潮吹溅湿了内裤而结束，Floyd才终于像一个饱足的孩子那般恢复了精神。

　　不久之前还乱着呼吸的Floyd把因为高潮而失神的Jade搂在怀里，两个人现在的角色颠倒了过来，下半身都酸软无力的Jade任由Floyd抱着，就像抱着一个精美的洋娃娃。

　　饱食一顿的Floyd满足地抚摸着Jade的手指，那里还沾染着他性器的气味，没有戴任何装饰品的手指正是为了空出来等待订婚的戒指。

　　憎恨着那还不存在的戒指，Floyd有些愤恨地捏住了Jade的手指。Jade只能抽气地表示疼痛，Floyd松开手，Jade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Floyd、Floyd……？”

　　没有说完的话语，和Jade触碰他的动作，Floyd知道Jade还是在担心自己，这样一个永远都会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人，与他分享快乐，又在意着他的苦痛，世界上唯一的另一半。

　　Floyd用嘴唇摩擦着Jade的头发，说自己没事，“Jade不要和别人订婚好不好？”

　　在他怀里的柔软肢体有片刻的僵硬，Jade回握住Floyd的手掌：“这毕竟是选择啊，Floyd。原本，Leech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那是他们尚不知晓真正的含义之时，就作下的选择。一个人继承家主之位，而另一人维系外部联姻……

　　“我希望Floyd可以自由自在的，”Jade全心全意希望着Floyd的幸福，“如果现在反悔的话，难道Floyd要去联姻吗？说实话，实在是有点想象不到呢。”

　　“我才不会去呢！”Floyd恼怒地说，作为下任家主的Floyd也到了恰当的年龄，期间也有不少介绍人提及此事，但Floyd通通拒绝了：“难道Jade希望我去联姻吗？你告诉我。”

　　“那当然是不想的，”Jade回答，选择了联姻的她已经体会到了这种身心背离的痛苦与煎熬。每一天，与Floyd度过的快乐的日子，都在那个不存在的婚约这的阴影之下笼罩着阴霾，不知道这样的快乐什么时候会结束，不安着不知何时来临、却终究会来临的终点。“我只希望Floyd能够幸福，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

　　如果不是“联姻”，而是Floyd真的去选择谁，牵起谁的手。

　　光是想象，这样的痛苦就比笼罩着她的“婚约者”的恐慌要更加真切。Floyd拒绝一切婚姻安排的任性对于Jade而言是正好的借口，她躲在这个理由之下享受着并不希望Floyd离开自己的卑鄙的安心。

　　明明自己就要成为别人的“婚约者”了，却还是不想放手的丑陋的贪欲。

　　不希望自己如此不堪的心理被察觉，Jade埋入Floyd的胸膛，“……我相信，Floyd最后会找到一个真正爱的人。”

　　“所以，Jade也不爱现在的婚约者不是吗？”Floyd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贯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摸着她头发的手指意外地温柔，在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Jade却一直都知道，Floyd很温柔，而现在的她，几乎要为这样的温柔而落泪，就连Jade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她掩藏起来的低落，Floyd都能够了解。

　　“那不要联姻不好吗？”

　　Jade摇摇头，“话题又绕回来了，Floyd，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呢。”

　　“我就是讨厌看到Jade属于别人！”

　　这样稚气的话语，却还说着没有在闹脾气，Jade忍不住笑起来，她双手拥抱住Floyd，从背后抚摸着对方宽大的后背，还残留着性的香气的Floyd的身体，在拟态交尾的时候无数次让Jade悸动。

　　“没关系的，Floyd。”Jade轻声说，在告诉对方的同时，也像是在阐明自己的心，“就算结婚了，我也还是属于Floyd的。”

　　“永远都是你的，只是你的。”

　　待到Floyd和Jade重新出现在等候室，订婚宴这才开始。

　　站在圣坛的旁列，Floyd静静地看着从地毯的另一端朝着这边走过来的Jade。

　　她穿着雪白的礼服，精细的蕾丝花纹和层层叠叠的波浪裙褶，之前被Floyd揉乱的迹象已经都平复了下去。朝着宾客微笑的Jade始终得体而美丽，也就不奇怪为什么牵着她的手的那个男人在兴奋之中还有少许呆滞，他那不值得Floyd记住的脸庞上都是遮掩不住的惊艳，为自己能有如此出众的花嫁而自满又不可置信。

　　两个人牵着手走向圣坛，透过玻璃花窗洒下的日光都像是祝福，长椅上的宾客望向这俩人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艳羡。匹配的家世与出众的外貌，还有那优雅的举止，Jade微笑的面容就像镌刻着祝福的天使，美得精致却没有灵魂，以被期待的形态打磨的凝固的美。

　　然而只有Floyd知道，此刻向宾客淡然微笑的美丽花嫁，在她那华美的礼服之中，被吊袜带缠裹的美丽双腿之间都是双胞胎兄弟的精液。

　　还来不及擦除，就要赶紧回到等候室去，射出的精液凝固在大腿上，还有那透湿的黏答答的内裤，Jade要忍住这些异样淫靡的感触，才能保证不被别人看出来。尽管脸上绯红一片，旁人也只当作是幸福的羞涩吧。

　　这是多么纯洁、多么率直、又多么贪欲的可爱的人啊。

　　订婚宴顺利举行，Jade的表现无可挑剔，站在圣坛前宣布婚讯的二人就像绘本中的王子与公主，她顺利地实现了那个小时候的梦想，有一些知晓这件事的旧交，还特意过来恭喜Jade。

　　“Jade终于要成为美丽的花嫁了呢！”

　　对于那些真心的祝福，Jade也一一回以感谢的笑容。

　　无论对宾客，还是对待那个“婚约者”，就连在父母的面前，Jade从未表现出任何对于“选择”的不满，比起任性的Floyd，Jade让家长省了不少心。

　　但毕竟是婚约之身，进行到了这个阶段，随着与婚约者的往来，父母对于Jade的叮嘱也增多了。

　　“就算是婚约者，也应该保持应有的距离。Jade，你明白的吧。”

　　“我明白的。”

　　如此被叮嘱的Jade点点头。大家都看得出来，那个婚约者对Jade十分喜爱，说是神魂颠倒的地步也不为过。因此，也更是担心，冲动的年轻人会在意乱情迷之下做出什么跨越界限的事。

　　“Jade很乖巧，肯定不会的。”　母亲在一边说，“就算是婚约者，Jade也要留意噢。”

　　Jade点点头，那乖巧的模样，让父亲也赞同母亲的说法，“Jade那么乖巧，当然不会的。得提防外面的小子才是。”说着，父亲就看向Floyd，“你可得好好地看准Jade，不能和外面的小子走得太近。”

　　“什么叫看呀，”母亲纠正父亲的说法，“这也是为了保护Jade的安全。”

　　“我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的呀。”Jade苦笑着，“毕竟我也有学护身术呢。”

　　“好好，知道了~”在一旁听着的Floyd搂着Jade的肩膀，“我肯定不会让别人靠近Jade的啦。”

　　“哎呀哎呀。”见到孩子们的感情这么好，母亲欣慰地眯起了眼睛。

　　关上房门，父母的叮嘱就一下子飘到了天边，Floyd跟着Jade进了房间，一进门，就从背后搂住了Jade。

　　扑簌扑簌服装凌乱的声音，湿润的吸吮声伴随着落在肌肤上的感触，Floyd一边吻着Jade的后颈，一边伸手向下解开Jade的裙子拉链，他昂扬的挺立正抵住了Jade的秘部，Jade伸手向后摸去，鼓胀起来的部分如实地陈述了对她的渴求，Jade的心跳都随着Floyd的气息入侵而被打乱了节奏，已经微湿的花瓣轻易地就容许了Floyd手指的入侵。

　　“已经变成这样了……”Floyd用手指摸索着Jade的秘部，柔软的花瓣湿乎乎的，一伸入进去，潮湿的甬道就迫不及待地纠缠着他的手指，咕啾咕啾地绞紧的内壁不舍得Floyd的手指离开，抽离出来都带着淫靡的气味。Floyd把沾染着Jade淫液的手指举到眼前，在Jade因为羞涩而扭过脸的时候，把液体抹到了那白皙的脸颊上。

　　“Jade好色啊，”Floyd一边亲吻Jade丰满的乳房，一边褪下Jade身下的布料，“刚才被叮嘱的时候，其实都已经想做这种事了吧？”

　　被轻轻插入的花穴一张一合地渴望着进入，Jade用双腿夹住Floyd的手臂。

　　“明明、明明Floyd也是的。”Jade的膝盖抵住Floyd的下半身，已经勃发的性器在布料之中鼓出了一个小帐篷，Jade舔吻着Floyd的脸，湿润的舌头划过肤质良好的脸颊，细白的手掌不停地隔着布料揉搓着Floyd的性器，她轻轻拉开裤链，被布料束缚的巨大性器就一下子弹跳出来。

　　“啊、啊啊……”随着金属的拉链往下滑，Jade发出欢喜的喘息声，混合着Floyd变得粗重的呼吸，少女柔白的手指抚摸过那怒张的巨根，滑溜溜噗滋噗滋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就是这样火热而硬硬的东西摩擦过自己的花穴，光是意识到这件事，Jade的秘孔里就咕啾咕啾地溢出了更多的爱液。

　　“Floyd、啊……”Jade腻在Floyd的怀抱里，他们的下半身靠在一起，Jade用秘部不断地磨蹭着Floyd怒张的性器，硬挺的那个器官也发散着厚重的精液味道，不断地戳刺着Jade的股间。

　　“Jade、唔、”Floyd动情地喘息着这个名字，两个人吻在一起，交换唾液的声音就变得格外湿润，Floyd吻着Jade，揉搓着Jade柔软的胸部。被Floyd充分疼爱过的胸部有着饱满的形态和诱人的色泽，更因为过度良好的感触，哪怕Floyd只是轻轻舔吻，Jade就会发出猫咪一样妖腻的呻吟声。

　　“呀、啊……”

　　没有性行为自然也不会分娩过的乳房里没有奶水，却像装满了液体一样柔软，即使想要温柔，Floyd也难以克制粗暴的冲动，他急切地用手掌握住那两团雪白的奶团，听到对方发出因为痛苦而满足的喘息，股间的性器官就更因为本能的冲动而更加怒张。

　　“Jade、Jade……！”好想真正的插入，哪怕手滑入双腿之间也畅行无阻，Jade的身体对他熟练地打开，被汗水湿润的脸上也是期待的媚态，那一条不允许跨越的界限却始终横在那里。好想融为一体，想进入对方的身体，想插到最深处，在Jade的子宫里灌满自己的精液，想把自己的气味涂满Jade的整个身体。

　　这样不能言说的冲动，只能化为模糊的呼喊，Floyd咬住Jade的乳尖，任凭与愤恨同样强烈的射精冲动喷向了Jade。

　　明明是不可以的事情，但只要不被发现的话，就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Floyd与Jade之间，维持着这样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Jade向来都是稳定的代表，与Floyd的肆意不同，对于联姻的选择，Jade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一直以来，在大家的眼中，Jade都是那个优秀的未来花嫁，现在与婚约者的相处也十分顺利。Floyd虽然行事肆意，但受到他独特个性感染而选择追从的人也不少，他那坦率而强烈的性格的确是吸引人的明星，作为家主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尽管他一再拒绝婚姻之事，但家主原本也不是笼子里的猫咪，他不愿意的事，其他人也不好强求。

　　综合来看，Leech家的长老们都对新一代的孩子们十分放心。Jade的婚约者在陆地上的来往较多，原本选中对方的家族，也是希望日后扩张到陆地世界，因此，当Jade提出希望在陆地世界上多见习一段时间，家族也没有反对。有婚约者的照顾，而且Floyd也要来到陆地学习，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

　　至于贞操问题，家长们叮嘱过了Floyd，而Floyd也一口答应下来，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婚约者）对Jade有什么越矩的行为。

　　相信Floyd对Jade的真心，前来探望的亲戚们这才各自回到了海里。

　　珊瑚之海也算不得特别保守的海域，人鱼之间本来就可以自由选择配偶。然而Jade，Jade不行。

　　必须要在结婚之前保持完璧之身，是家族联姻的传统，是为了对“婚约者”的体面，是一种预先保留的权力。

　　一种隐形的宣告，对这个人的占有。

　　谁都知道这件事，就连婚约者也是。

　　那个对Jade神魂颠倒的对象，不同于深海层的人鱼，他的家族原本就是活跃在近海域，与人类的交集更加密切，他的祖母甚至还是人类与人鱼的混血。逐渐开始靠拢人类世界的家族，原本对联姻传统这一件事并不特别在意的他，却又被Jade那洋溢着海洋风貌的气质与远超人类少女的端庄举止所吸引。

　　她的美，神秘而又温顺，既不骄傲，又不胆怯，她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样地善解人意，与她相处的时间，又是那样地舒适，只是和她交谈，都如沐春风一般令人心神迷醉。即使他们只是从订婚宴才开始认识，但短短一段时间，他已经完全相信了，Jade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恨不得把所有都交给这个美丽温柔的人儿。同样的，他也同样地渴望占有对方，尤其当他明白这是一种已经被允许的事情的时候。

　　只是……每当未婚夫试图和Jade有一些更亲密的接触，那个明明是来陆地学习，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现在Jade身边的双胞胎兄弟就会出现。

　　有时候，看完夜场电影，借口送Jade回去，实际期盼着能够发生什么，可是走到楼下，就能够看到Floyd的身影。

　　那个高大的背影往那里一杵，直接把Jade揽过去说“谢谢你送她回来。”

　　未婚夫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能自己回家。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好像Floyd才是Jade的男朋友似的。但是他向Jade抱怨这件事，Jade却解释说是因为Floyd受了父母之命要保护自己。

　　“因为我一个人在陆地世界会很危险。”Jade这样温柔地向他解释，未婚夫也就接受了，确实，这样美丽的人鱼在陆地上会遇到多少虎视眈眈的恶狼啊。如果没有Floyd这样蛮横的态度，如果没有Jade这样固执的坚持……

　　这样想来，未婚夫也就能够释然一直无法和Jade更进一步这件事了。

　　毕竟，在那样一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说“等到结婚以后……好吗……？”的美人，那如丝的媚意和饱满的身躯都散发着香气，她是那样美、又那样地顺从，就像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朵，必须要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绽放。他实在不忍当一个不懂气氛的莽夫，也不忍心违逆这样一个美人儿的心意，他知道Jade的心肯定属于他，如此美丽、又自重自爱的淑女。啊啊，但是如果没有这样严格的家族规矩的话，这娇艳的美人也不会散发出如此诱人的禁欲香气……

　　听着未婚夫的脚步走远，Jade一下子累倒在了沙发上。Jade穿着白色的毛衣，棕色的贝雷帽被发卡别住，没有脱落，下身百褶裙搭配灰色的裤袜，装点有小毛球的靴子是流行的款式，看到未婚夫的反应，Jade就知道，对方就是喜欢这样“清纯而不知世事”的类型。

　　啪嗒啪嗒，有拖鞋声靠近，Jade自动坐起身，为Floyd让出一个座位，待到Floyd坐下，Jade又重新靠在Floyd的肩膀上。

　　嗅嗅。

　　Floyd动了动鼻子。

　　“怎么了？”Jade有些心虚地问。

　　“有那个家伙的味道。”Floyd皱着鼻子，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不满地捧起Jade的长发，拉到鼻尖嗅了嗅，“果然有。”

　　“……是看电影的时候，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了。”Jade把头发从Floyd的手里抽回，故作淡定地把头发卷在后脑勺揪成一团，“那我先去洗个澡。”

　　“我讨厌那家伙，”Floyd看着她说，“我讨厌他看Jade的眼神。”

　　就像要把Jade吃掉一样。

　　——原本是婚约者，等到结婚以后，他的确有这种权力。

　　如此的解释，Jade却没有说出口，她站起身又被Floyd拉住手，Jade索性站在原地抱住了Floyd，“那Floyd想要怎么办呢？”

　　Floyd一下揽过Jade，纤细的肢体被他放倒在沙发上，棕色的百褶裙被掀起，包裹着Jade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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