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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盅花谷地的生死孽爱】(25-34)(爆更)(十章连发发),2

[db:作者] 2025-07-24 23:11 5hhhhh 9400 ℃

  我知道为什么,岳父和我聊过很多次这些事,其实小妍连岳母出车祸这事都不记得,她的这些记忆其实都是后来听家人给她讲的。

  而那些根本不是她的记忆。

  南成宰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小妍说:「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妈妈也希望你活的快乐对吧。」

  「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现在我要好好努力,我要为了我爸好好努力,我爸为了照顾我,好多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没有再娶,就是担心后妈对我不好,等我有了能力,一定帮我爸把他的小吃店开成大饭店!」小妍一口气说。

  「对,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光荣的革命教师了,你一定会完成你的愿望的。」南成宰附和道。

  小妍噗嗤一下乐了起来,带着笑腔说:「你怎么这么逗呀?你一直是这么说话的吗?还革命教师?现在哪里还有人这么叫呀?」

  南成宰也笑了,只是笑声有些尴尬。

  「你说说你是怎么追我的。」小妍还是没放弃这个话题。

  「陪你看电影,给你买花,陪你吃雪糕,巧克力味的……」

  「然后我就答应你了?」小妍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

  南成宰呵呵地笑,问:「你不喜欢这些吗?这不都是你们女人喜欢的资产阶级情调吗?」

  小妍以为他是故意幽默,被逗的笑个不停。

  「好吧,也许是我太无聊了,被你给糊弄了吧。」小妍自己替南成宰解释了起来。

  「那你说说那个金良勇吧……」南成宰有些不适时宜的提起了这个名字。

  「我之前跟你说起过他吗?」小妍反问。

  「说过呀。」

  「胡说……我今天是说走嘴了,我不信我会和你说起他!」小妍很肯定的说。

  她说的对,我俩恋爱两年结婚三年,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这个名字。

  「反正也说了,就多说一些吧。」南成宰很有耐心。

  「我和他只处过一年,我发现他一直都在骗我,我就和他分手了!」小妍终于开口了。

  「就这些?」

  「是啊,不然呢?」小妍反问。

  「他怎么骗的你?」南成宰追问,感觉像是在审犯人。

  「他骗我说他已经离婚了,可是他根本没离!」小妍有些愤恨地说。

  我的心有一次像是堵了团棉花,这些事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原来她还有过这么一段感情。

  其实她即使和我坦白这些事,我也绝对不会生气,谁还能一辈子不看错人不走错路呢?

  「你只是离开了他,但是你其实一直还在心里有他,对吗?」南成宰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情感专家,问出一个我也十分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没有……」小妍立刻回答,语气很坚定。

  「可是你在山谷里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人。」南成宰一句话就戳到了重点。

  小妍沉默了起来。

  「成宰哥……你生气了?」小妍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

  「不生气呀,我只是特别好奇这个让你一醒过来首先想到的名字的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南成宰的语气舒缓,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

  但是小妍的这些过往关你什么事?我如果方便的话,一定会骂他个狗血淋头吧。

  「不说他了吧,他就是个骗子,跟我说说你和我的第一次约会吧。」小妍转移开话题。

  「第一次?看电影算吗?」南成宰问。

  「呃……不算,不一定是要很正式那种,就是要我们两个最单独的回忆,里面没有其它生物的那种。」小妍不依不饶地说。

  南成宰好半天也没说话,好像在努力的编造着什么浪漫的故事。

  好一会他才慢条斯理地讲了起来:「我们没有过那种电影里演的浪漫事,我只记得你说要去放风筝,我帮你去找了竹子和风筝线,然后你用了你的丝巾,我们俩做了只风筝,可是出去放风筝的时候,我只顾着往前跑,结果一头摔倒在一车牛粪里,满身都是牛粪,你笑得都站不起来了。」

  我听到小妍在发出吃吃的笑声,柔声说:「如果我记得,我一定要把那场景画下来。」

  她是师范类美教系的,画国画很厉害,我相信她画出来的画面一定美的让人沉醉。

  南成宰叹了口气,继续讲:「你喜欢吃雪糕,但是只有市集上才有,我就每天骑自行车去给你买,一去一回要两个小时,回来你看我满身都是汗,非要帮我洗澡,我们就一起去镇子外边的那个瀑布去洗澡,你怕水深,非要我背着你,结果我呛了口水,就装淹死了,你吓得直哭。」

  「不会吧,我从小就怕水,你居然带我去游泳?」小妍的语调听起来既兴奋有开心。

  南成宰嘿嘿地笑。

  我突然意识到,这些情景,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他编的,只是故事里的女主角并不是小妍而已。

               二十九、

  听着他们两个在房里闲扯,在背后已经把那个被我藏起来的木柈上面的细铁丝给拆下来一段。

  我是警察,按理说应该整天接触这些警械器具什么的,不过由于我的工作性质只是一些整理户籍档案和身份信息一类的工作,所以我其实并不是很了解手铐这种东西,尤其是它铐住我之后,我该怎么把它弄开。

  这东西的原理我大概明白,无非就是手铐的锁身里有一个单向伸缩的卡齿,卡住手铐上面的大齿,那么只要我能拨动那个能伸缩的卡齿,就能把手铐的大齿挣脱开。

  上面是我的理论,当我尝试用细铁丝去找那个卡齿的时候,却发现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我被铐住的手根本摸不到手铐的锁身。

  「成宰哥,你肩膀上的伤刚才上药了吗?」房间里小妍开始关心起南成宰来。

  南成宰有些不满意的语气说:「现在才想起我的伤?我这就是擦伤,我刚才抹了点碘伏,没事,你的头还痛吗?」

  「当然痛啊,你都不管我!」小妍的语气不是埋怨,更像是撒娇。

  「我这不是想赶紧处理好杨大庆的伤,让你俩早点脱离危险嘛。」南成宰顺嘴说了这番话,我却注意到,虽然他在用着我的身份,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把我和小妍并列在一起的。

  「为什么是我俩?你什么意思?」小妍也很聪明,立刻听出不对。

  「哦……」南成宰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解释:「我要去江界洲,我是去执行任务,不能带你走,明早你和朴大爷送杨大庆去医院,然后通知保……不是,通知公安局。」

  「你要去执行什么任务那么重要,连你的女朋友都不顾了?」小妍有些不满地说。

  「是保卫国家安全的重要任务,真的不能带你去,而且任务很危险,你明天跟着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赶紧回沈阳去。」南成宰说的这些话时候显得很硬气,就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的样子。

  我终于用中指固定住一只锁身,把细铁丝尝试着往卡齿所在的缝隙里塞,却发现那里根本就很狭窄,可以塞进铁丝,但行程很短就进不去了,而整个大齿就完全纹丝不动。

  难道我的思路是错的?

  「可是……我不想和一个杀人犯一起走,我害怕。」小妍有些担忧的说。

  「可是我刚才看你还和他聊天呢,那你就不害怕?」

  「那不是你和朴大爷都在嘛,再说他刚才那么虚弱,有什么好怕的?」

  南成宰嘿嘿地笑了起来,带着嘲笑的语气说:「胆小鬼,他一直被铐住,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就是害怕……咦?……你后背上面怎么那么多伤疤?」小妍突然发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多。

  「哦……没什么,有次执行任务,有个犯人躲进了装满麻袋的仓库放火,有几个工人被困在里面,我跑去救人,被一个烧开得水桶烫到了。」南成宰毫不在意的说。

  「哇!你被烫了这么大一片!……呀!……」小妍突然惊呼了一声,然后就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的屁股居然是一半白一半黑的!好搞笑!」小妍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

  我的心猛烈地揪了起来,这个畜生居然光着屁股,还给小妍看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南成宰嚷嚷:「你怎么乱掀人家的被子呀!」

  「什么乱掀?……你不是我男朋友吗?我肯定早就看过了!」小妍强词夺理道。

  房间里一阵凌乱的被子折腾声,南成宰的声音:「胡说什么!我才没让你看过!」

  房间里安静下来,好一会小妍弱弱地声音问:「那就是说……咱俩还没有做那事,对吗?」

  南成宰没说话,不过我感觉有皮肤在被子上快速摩擦的声音,应该是他在点头。

  「为什么?我不够吸引你?」小妍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声声入我的耳。

  「没什么为什么,赶紧睡觉吧,明早早起呢!」南成宰有些不耐烦地说。

  小妍咯咯地笑,小声说:「你个大男人居然还会害羞?」

  南成宰没回答。

  房间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又或者是两人用很小的声音在说话?不过我手里的铁丝好像找到一些感觉了,好像能捅到一个可以伸缩起来的东西上,只是大齿还是纹丝不动。

  我的脸还是钻心的痛,刚才有他们两个聊天吸引我的注意,好像还能减轻点疼痛,现在里面安静了,我就开始疼的浑身直哆嗦。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了,我手里的铁丝也被我捏的七扭八歪,但是手铐还是纹丝不动。

  心烦气躁,加上伤口钻心的痛,我恨不得使劲在墙上把自己撞死。

  突然房里传来小妍很轻微的一声呼叫声。

  「呀!……」

  很轻微,差点被外面淅沥沥的雨声淹没,而且只有急促的一声,让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伤的太重产生了幻听。

  「对……对不起……」南成宰的声音很小,我猜不出他为什么道歉小妍咯咯地笑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然后房里就彻底一片安静。

  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妍为什么会惊叫一声?

  南成宰那个畜生一定是做了什么!

  房里一片死寂,难道真的是我又幻听了?

  我连尝试开手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扭动身体把自己挪到了卧室这一侧的墙边。

  但是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几乎靠在虚掩的门框边上了,应该不会有任何声响躲过我的耳朵。

  但是什么异样的声音都没有。

  只有两个人不算均匀但也听不出任何异样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着。

  对面朴老头的房间门关的很严,却清晰的听到里面传出老头震天的鼾声。

  这房子本来就是给一个人值班用的,根本没有做任何隐私方面的考量,所以隔音效果可以说是糟糕透顶,老头连吧唧嘴我在走廊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我扭着脖子朝卧室里面听,已经过了很久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已经变成了均匀的轻鼾,都没有再次出现什么不正常的声音。

  伤口的剧痛让我彻夜没法闭眼,根本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房门上的窗子,眼睁睁地看着外面房檐的雨滴成溜地流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终于渐渐亮了起来。

  不国能看出,天空中云层依然厚重,天色阴沉,外面的雨时大时小的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下到了早晨,也完全不见停歇的迹象。

  到了早上,我的脸上伤口疼痛似乎是减轻了一些,虽然脸上肿的厉害,不过好像并没有恶化下去,看来南成宰对我的伤口处理还是起到了作用的。

  其实我在天色刚刚亮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窍门,手铐已经成功被我撬开了,尽管耗时近几个小时,不过我还是解放开了双手。

  我为什么没有直接逃掉,一个是因为我才是真正的警察,我为什么要跑?第二个,我必须要搞清楚,昨晚小妍的那一声惊叫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我不能再做蠢事,我挣脱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我不能说话,但是我能写字!

  没有笔也没关系,炉子边上有木头,炉子里的火还没完全熄灭,我小心地抽出一个木条来放到奄奄一息的火炭上,只要耐心的等一下它被熏黑就能写字了。

  不过土灶里面现在的火炭好像温度还不够高,木条放里面半天也,只见冒了点蓝烟,却不见木头变黑。

  反正也要等,不如先看一眼卧室里面的情况吧。

  卧室的门整夜都是虚掩的,这是南成宰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对小妍做什么而故意做出的姿态,现在方便了我。

  门缝很大,我轻手轻脚地蹭过去,就可以不受任何遮挡地朝房间里面看过去。

  这卧室并不大,进门的地面很狭窄,也就是一米五宽,不足三米长,地上有条长条凳,上面满是两个人的衣服,不过男女各占一边,看样子这一晚已经都被烘干了,门对面靠墙有个差不多有一米高的靠边站立柜,立柜上面的墙上挂着很多装着木质镜框的老式玻璃面相框,大小都有,正对门的是一个足有A3纸那么大的镜框,里面一个印着大红印章的奖状,上面用毛笔写着「二零一五年抗洪抢险先进个人」,这种相框现在的人家已经很罕见了,不过在东北老住户的家中还是偶尔能见到,左手边是朝外的窗子,左手靠着门直接就是一铺比大双人床稍宽一点的土炕。

  往炕上看过去,我倒是松了口气。

                三十、

  炕上楚河汉界分得清楚,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人多远的距离是空着的,两人一个炕头一个炕稍,全部头朝外脚朝里,各自裹着自己的被子睡得正香。

  南成宰这方面倒算规矩。

  小妍的睡姿还是那么熟悉,她会在熟睡中不自觉的把两只手都垫在自己的腮帮上,就像个小猫,如果我躺在她旁边,她还会使劲用头往我的肩膀上蹭,而这些习惯都是她不自觉地做出的动作,绝大多数的时间她自己根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进我的怀里了。

  我不敢把那屋门开得太大,我相信南成宰一定很警惕,他们受训随时保持警惕的。

  天色越来越亮了,我担心自己再不行动就要被南成宰发现了,赶紧回到土灶边上,看起来那根木柴靠里面的一段已经变黑了,我蹲下身,看到那木材已经冒起一丝小火苗,就试着拽着那木材的一端想把那木柴拽出来。

  本来还在聚精会神的想着只要把那木柴拽出来,就用木炭在墙上写下我的身份名称和南成宰的真实身份,刚拽了一半,就听得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你要干嘛!?」

  我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我向前一扑,差点把手直接按到那还是滚烫的炉盖上。

  我忍着脸上的痛回头一看,原来是朴老头怒气冲冲地站在我身后,见我回头和他对视,他似乎更加生气,往我这边又凑上来一步抬腿又要踹过来,我赶紧侧身坐到地上,急咧咧的朝自己的嘴巴比划两下,有拿起那根已经着起来的木柴,朝墙上比划。

  我的意思是,我说不了话,我想用这个在墙上写给你。

  朴老头更加生气地瞪起眼,大声嚷嚷起来:「他妈……想吃东西就叫我,还想烧房子?我看你让人家警官打死都不冤!」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又说不出话,根本没法和他解释,索性猛地站起身,推开老头就往外跑。

  「南警官!那小子跑啦!」老头在我身后立刻大叫起来。

  我一整夜没合眼,粒米未进滴水没沾,脑子里晕的天旋地转,不过我还是踉跄着跑到了院子里,我不敢回头,拼命地想按照昨天来的路跑回森林里去,可是刚跑到院子门口,眼前的一幕彻底让我惊呆了。

  昨天明明是走过了河床,爬上来一个高地,才进的小院。

  可是现在,院门外居然变成了一条奔腾怒吼的宽阔大河。

  这个小院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条大河中岌岌可危的一个小岛,四面八方都是奔腾汹涌的泛着泥浆的河水。

  最可怕的是,在我们这个已经变成孤岛的高地周围,尤其是迎着水流方向的水边,已经堆积起将近四五十公分高的碎冰围堤,那些脏呼呼的大小不一的冰块横七竖八地堆在我们的院子周围,奔腾的河水里也满是碎冰,在水里翻滚碰撞,发出轰隆隆的低鸣。

  「我操!」我身后的朴老头也惊呼了一声。

  南成宰光着膀子,一边提裤子一边冲了出来,他里面根本什么都没穿,直接在往自己身上套裤子,跨间一团黑簇,居然挺直着让一条让人惊讶的大家伙,他都到院子里了,才慌手慌脚地把那浪荡着的东西塞进裤子里,往院外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愣住了。

  「昨天下了一整夜的雨,这是水库今早开闸泄洪了!」朴老头扶着小院的篱笆墙朝外面的河面张望。

  「这怎么办?能回到岸上吗?」南成宰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把裤子系好,问朴老头。

  「呦……你小子本钱可以呀!」朴老头也注意到了南成宰暴露出来的东西。

  南成宰满脸焦急,哪里有心情和他贫嘴,皱起眉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我,又问朴老头:「现在怎么办?能不能回到岸上去?」

  朴老头摇摇头说:「每年七八月份左右都没有这么大的水量,可能是昨天的台风影响的上游降雨量太大了吧,又赶上凌汛,水库不泄洪就保不住了,我们电台又出问题,不然一定有通知的。」

  「没有船吗?能不能游泳过去?」南成宰心中惦记着要去江界洲,看起来十分焦急。

  「原本有个筏子,不过昨天在这里,现在已经不见了。」朴老头指了指院外一处现在已经是急流的水面说。

  「水多深?能游过去吧?」南成宰甚至顾不得抽时间来理会两手已经自由的我。

  「游泳?……你仔细看水里。」朴老头指着奔腾咆哮的水面说。

  原来所谓的凌汛,就是指春季开江开河的时间里,冰水混合的河水,这时候的水不仅冰冷刺骨只有零度左右,而且水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冰凌,别说人下去,就是随便扔跟木头下去,瞬间就会被巨大的水流冲力和冰块的撞击给击碎。

  南成宰急的直跺脚。

  我知道他有多急切地想赶到江界洲去,但这就是命运吧,他不得不被隔离在这个孤岛上。

  他终于反应过来,大步走到我身边,扭起我的胳膊就是一个反手擒拿,我本就很虚弱,没有任何反抗动作就被他重新反背着双手用手铐重新铐了起来。

  这回他在手铐上又加了一条塑料绑扎带。

  他把我推回房子的走廊里,带着沮丧,恶狠狠地对我说:「西巴……被你这个蠢货打乱了我的全部计划!你就是个蠢货!」

  「成宰哥怎么了?」小妍已经穿好衣服,听到了嘈杂声,一脸惶恐地走出卧室。

  「我们被困住了,走不了了。」南成宰垂头丧气地说。

  小妍有些不可置信地赶紧跑出房子。

  「西巴……你耽误了我的事,如果让那个姓蒋的跑了,我一定会杀了你这个蠢货加懦夫!」见到小妍跑远了,他恶狠狠地压低声音朝我吼。

  说着他突然回头朝院子里张望了一下,外面小妍正在朴老头的身边在朝湍流的河水张望。

  「我也会杀了你老婆和那个老家伙!」他满眼血丝地补充:「而且我还会在杀了你老婆之前操了她的逼!」

               三十一、

  我浑身奋力地扭转一下,想直起身,他在我背上狠砸了一拳说:「你想现在死吗?」

  我被他威胁,也上来倔脾气,在这里反正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何必一直做条狗呢?

  我拼尽全身力气转回身,歪着肩膀,使劲用头朝他胸口顶了上去,他躲都没躲,硬挺着被我顶了个正着。

  这一撞他纹丝没动,我却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扑到在地上。

  我没法吃东西,也没法喝水,伤口在早上的疼痛减轻了一点,但我还是虚弱的像只小体型犬,撞到他的胸口上,居然像是撞到了墙,把自己给搞的差点晕过去。

  不过我的激烈举动倒是让他冷静了下来,他站在我面前,两手攥拳,却又松弛下来,冷冷地说:「你不用这么激动,你只要祈祷河水早点退下去就行了,只要有机会过河,我立刻放了你们。」

  我浑身酸痛,脸上肿胀的像个大包子,趴在地上像一只只有出气没进气的等死的流浪狗。

  「成宰哥!怎么办?你有办法过河吗?」小妍满面愁容地退到院子中央,朝屋子里的南成宰喊。

  朴老头转身往房里走,摇着头说:「过不了,过不了,得等冰凌过去,得一两天吧,这之前咱们啥招没有。」

  老头进了走廊,看见我又重新被铐好按在地上,叹了口气问南成宰:「这回可要把他锁好咯,早上这幸亏是我起的早,不然他这一把火放起来,咱们都他妈给闷在屋里头了。」

  南成宰点头说:「这回我在手铐上加了个扣,他自己不可能再弄开手铐了。」

  朴老头又看了看我背在身后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南警官,不是我矫情,这人是个杀人犯,我老头还没活够,他白天在这里咱们都醒着还好,到了晚上你这样把他扔在这里没人看着可不行。」

  南成宰点点头说:「我大意了,我以为他伤成这个样子会老实点,没事,今天我会对他严加管看的。」

  老头俯身看了看我的伤,说:「你学过医吗?看起来他没再出血了,现在看他也挺有精神头的。」

  小妍也进到房里,南成宰笑着解释:「我之前一直是解放军部队的,受过急救训练。」

  「哦,难怪。」朴老头点头释然的样子,接着问:「我二儿子在黑龙江那边当兵,是炮兵,你在哪服役的?」

  南成宰眼珠快速转了一下说:「这个不方便说。」

  「有吃的吗?」小妍一边用手整理头发一边凑过来问。

  「只有土豆和罐头,不过咱们不能像昨天那样浪费了,做了一大锅,咱们三个又吃不了,这水不知道要封几天,咱们还是要算计点吃。」朴老头说。

  「杨大庆怎么办?他也吃不了东西。」小妍看了我一眼问。

  南成宰瞥了我一眼说:「现在的条件也没办法给他输液,挺着吧,给他从嘴巴缝里补点水应该没问题。」

  小妍蹲下身,伸出两纤细的手指在我脸上的纱布边缘轻轻碰了碰说:「那也要把这些纱布拆下来吧,咱么没有别的纱布了,怎么办?」

  「没事,拆下来的纱布用开水煮一会在晒干了还能用,反正这水也就是一两天就过去了,应该没问题。」南成宰满不在乎地说完,回去了卧室里。

  朴老头已经从工具房里拎着一条水衩子(一种能在水中作业的橡胶防水一体式的裤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我得去看看那些设备怎么样了,别被水给冲走咯。」他嘟囔着,走出了屋子。

  小妍试了试把我脸上的纱布松开,想帮我把纱布拆下来,却发现由于伤口的血渍已经凝固了,纱布被蘸住,很难拆下来。

  硬撕她又不敢,眼睛都不敢大睁,咧着嘴,好像比我还痛苦的样子,用力扯了扯,我痛起来,身体马上哆嗦起来。

  「怎么办?都蘸上了,弄不下来!」小妍转头朝房里求救。

  南成宰没有出来,不过大声说:「不能硬撕,要用碘伏沾湿了满满撕……」

  「不行!我不敢!」小雅站起身,快步朝卧室走去,刚一进门,我听到小妍立刻惊呼了一声。

  着声音和昨晚那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紧接着小妍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瞅你那死样子,那个小毛毛虫还怕我看呀?……」小妍的语气轻浮又暧昧,短短几个子却像是一个大拳头狠狠朝我的心口捶了一下。

  昨天还没太明显的感觉,今天已经感觉小妍对南成宰的态度根本就是变成了情侣之间的那种亲昵嬉闹了。

  房里的声音没什么特殊的,听得出是南成宰在忙手忙脚地穿衣服。

  很快南成宰就又走出卧室,不过只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我,回头朝卧室里面说:「我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过河,你小心杨大庆,不要碰他,一会我回来再帮他换药,你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面对南成宰男主人一般的命令,小妍居然顺从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就从房里拿出几个拳头大小的土豆和一罐红烧扣肉罐头来。

  昨晚我就看到土豆和罐头都是从卧室里拿出来的,不过今早我看过那房间,里面的地上并没看到有这些东西,有点好奇这些东西都藏在哪里了。

  「你看也没用,你也吃不到。」小妍见我在地上看她,朝我挤了挤鼻子说。

  我皱了皱眉,无力做出任何回应,整晚的疼痛让我筋疲力竭,刚才又拼尽全身力气做了一次逃亡尝试,现在眼前渐渐模糊,慢慢昏睡了起来。

  睁开眼是被痛醒的。

  头昏沉沉晕天转地的。

  被放平倒在了走廊专门给我铺垫的喂驴草料上,脸上的纱布已经被撤了下来,走廊中在炉子不远架了几个木条,晾晒着几条血迹斑斑的纱布。

  脸上的疼痛是南成宰在给我的伤口用碘伏进行着消毒和清洗引起的。

  「这里都红了,应该是发炎了,搞不好今天会严重,口服的抗生素还是得从嘴巴里灌进去,看来我的方法不管用。」南成宰一边用棉签擦拭我的伤口,一边说。

  勉强睁开眼睛,感觉眼皮有千斤重,看到朴老头也凑过来看我,说:「应该还是管用了,他伤的太严重了,抗生素的剂量不够,要不给他用水掺着药灌进去一些,然后再按照你的方法再打进去一点,看看这小子能不能挺过去。」

  一只柔软凉丝丝的小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听到小妍在我头上方我看不到的位置说:「他开始发烧了,怎么办呀?这么大的水,又联系不到外面,这要是再拖一天,我真怕他死在这里。」

  南成宰笑着说:「人哪有那么脆弱,我当年烫伤,也是感染发炎了,我也是靠几粒口服抗生素硬挺过来的。」

  「你壮的像头牛一样,他这么瘦,能一样吗?」小妍应该是笑着说的。

  自己真正的丈夫正在生死鬼门关上徘徊,她居然还在和那个卑鄙无耻的骗子说笑!

  「把炉子里的煤看好,把他搬到我那边房里去吧,走廊门缝大,现在下雨又降温了,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别再着凉,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毕竟是个大活人,在咱们面前死了,那就是造孽了。」朴老头说。

  我的嘴巴在别人的帮助下还是可以张开一定的角度的,这三个人七手八脚的,不但喂了我几口水和溶在水里的药,还被试着在嗓子里塞了几口兑了水的土豆泥。

  说实话,土豆泥兑水的味道我真没尝出什么味,我发现我根本无法自主的吞咽东西,应该是我的喉咙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在他们的帮助下,我还是喝了几口水,居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得救了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外面已经又开始下雨了,不过这时候的雨里面好像还夹着大块的雪片。

  南成宰点点头,帮我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和朴老头一起抬着,把我搬到工具房里。

  原来这里有张铁质的单人床,还有一个写字台,和几个铁卷柜,整个面积和卧房差不多,不过十分凌乱,就像是个常年没人清扫的修车工具房一样。

  床上面铺着脏兮兮的被褥,不过我知道,即使那么恶心的床,也不是给我准备的。

  我像条脏兮兮的狗一样被扔在靠走廊这边的墙边地面上,因为这里比另外一边暖和点。

  我的头很晕,很快就再一次昏睡起来。

               三十二、

  我做了个梦。

  梦到我和小萌在西藏湛蓝色的天空下,在雄伟庄严的布达拉宫前摆出各种姿势拍照。

  我穿着威武的警服,小妍穿着艳丽的朝鲜族服饰。

  我和小妍在炙热明亮的阳光中开心地嬉笑。

  她捧着一束黄色的小花,在阳光中伸开双臂扑在我的怀里,我用力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吻,我们十指相扣,两支亮闪闪的白金婚戒连接在一起,我们开心的唱起了她们朝鲜族经常哼唱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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