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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3

[db:作者] 2025-07-24 23:11 5hhhhh 6020 ℃

我邊咳嗽邊吐口水,等煙塵散去,眼睛也勉強能張開,才搖搖晃晃的爬起來。

悶油瓶在我幾步遠的地方,也是一身的灰,趴在地上起不來。我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扶他。

那顆巨球停在距離我們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這時我才發現那球居然是鐵鑄的!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壓得比公路上的死老鼠還扁,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剛才悶油瓶應該是往那鐵球丟了雷管,把它前面的墓道炸凹了止住它的走勢。這是非常之冒險的一招,這麼小量的炸藥不足以把那麼大的鐵球炸碎,如果是在鐵球後面炸開或乾脆被鐵球壓滅,那我們的下場就是被壓成肉餅!更有可能的是那一下直接把墓道炸塌,那在被壓死之前我們就會先被幾噸重的碎石活埋,這地方就直接成了我們的墳墓!

我把悶油瓶扶著坐起來,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嘴角帶著血絲,被那爆炸的震波一掀,估計他也摔得夠嗆。

我拿出水壺給他,又看他臉上不知是被飛箭還是碎石劃傷,幾道口子正在滲血,就拿藥給他塗。悶油瓶用水漱了口,又喝了一點,就靠著牆讓我上藥。

我以為他會生氣,但他沒有,還是一樣淡定的雙眼毫無波瀾地望著我,這讓我很緊張,會不會他待會就一聲不響地一拳把我揍飛出去。

但就算他揍我,那我也認了,倒斗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前要走三後要走四,任何一個小疏忽都有可能會送命;我這樣一個半桶水的土夫子,在斗裡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要惹麻煩,但我剛才幹的事根本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害死自己不打緊,差點連悶油瓶都一起被拖下水當墊背。

想到悶油瓶有可能會死在我眼前,還是被我害死的,塗藥的手就不禁開始發抖。悶油瓶看著我,手突然伸了過來,我緊張地縮了一下脖子,心說要挨揍了,沒想到他只是在我臉頰上一摸,然後伸手去沾我手裡的外傷藥。

大概是我臉上也劃傷了,他給我擦藥,然後輕聲說了句「沒事了。」就從地上起來,往落下來的那道牆走去。

我不曉得他是在說他沒事了,還是告訴我沒事了,我咬著嘴唇,告誡自己別再這麼操蛋,他娘的只會給人家添亂,然後跟了上去。

悶油瓶在那面牆上敲了敲,又從牆上摳下點粉末聞一聞,道:「這牆是空心的,夾層裡有東西,不能打穿它。」

這是一個很精巧的陷阱,總共設了三層保險,第一層是箭矢,第二層是鐵球,最危險的就是這第三層,雖然我不認為能有人逃過第二關,但就算能逃過,也會因為下意識認為打穿這道牆出去最快而栽跟頭!到此我不禁為墓主的心機用盡捏把冷汗,但也更確定主墓室裡的陪葬品一定十分驚人!

看這條路不通,悶油瓶又去摸兩旁的墓牆,最後告訴我一個不太好的結論:「我們爬過去。」

鐵球擱在墓道被炸出的凹洞裡,上方露出一條勉強能夠容人的縫隙,我們先把背包丟過去,然後悶油瓶讓我踩著他先過,還特別提醒我記得千萬不要對著他的方向出力,免得把鐵球推出凹槽。這句話給我的心理壓力很大,等我戰戰兢兢到了另一邊,全身都汗濕了。

悶油瓶過得也很小心,但沒有這麼吃力,這時我不禁慶幸胖子不在場,不然以他那身材,還怕不折在這裡?

暫時脫離了危險,我看著地上散亂的箭矢,隨意撿起一只來看,這箭整個是鐵鑄的,在這低濕度的墓裡,比起羽箭或竹箭能保存更久,殺傷力也更強,心說剛才要不是悶油瓶那一下,我肯定早成刺蝟了!

背上背包繼續往前走,同樣是悶油瓶打頭,我殿後。我想這墓道不遠的地方一定有出路,因為那鐵球上很乾淨,完全不像輾過人,可見剛才那人一定避開鐵球到別的路上去了。

但是悶油瓶一路走了好幾百米,都不見沿路上有任何變化,墓道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我被這氣氛逼得難受,只好向悶油瓶搭話,張嘴了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卻吐出這麼一句:「剛才……我……對不起……」

話一說完,我只想抽自己耳光,心說吳邪你是傻了還怎麼的,平常忽悠人的那張嘴哪去了?人家不跟你計較,你還偏他娘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悶油瓶走在前頭,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想他是聽見了,只是不想理我,就跟過去的無數次一樣,我有時真的不明白,他的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事物都與他無關,為什麼他卻總是這樣拚了命的幫助我們?

悶油瓶時常掉隊搞失蹤,這證明他不需要我們,獨自一人也能應付得來,說不準少了我們──特別是我這樣的青頭──給他絆手絆腳,他會少遇上很多麻煩,既然如此,他是為了什麼和三叔合作,又為什麼總在危急的時候出現?

也許我就是為了知道這件事的答案,為了多知道點那悶油瓶子裡頭到底都裝的什麼東西,才會無視自己的斤兩,三番兩次跟來倒斗。

悶油瓶是個很奇妙的人,他可以說是很簡單,一點多餘的事都不做,也可以說很複雜,因為沒人知道他都在想些什麼。我可以想像他在斗裡會做些什麼事,說些什麼話,我可以拍胸脯保證,我對悶油瓶,絕對比潘子胖子對他還要熟悉,但我卻無法想像他在日常生活裡的模樣。

那幾個倒斗的老搭檔,不僅一起遇過生死交關的場面,我也大概清楚他們私底下是什麼德性:三叔城府極深,在長沙是雄據一方的梟雄,有些時候我連他到底是不是坑騙了我,或者瞞了我什麼都搞不清楚。

潘子是三叔的左右手,一個二十四孝的夥計,總是心向著三叔,確實交辦三叔交代下來的一切事情,看在三叔的面子上也很照顧我。

至於胖子,這人貪了點,流氓了點,但很可靠,也夠義氣。

然而悶油瓶這個人一放在日常生活裡就變得異常平板,在倒斗以外的時候我只跟他相處過很短一段時間,雖然不是同進同出,多少也能看出一個人的習性,但我從他身上什麼也看不出來,連最起碼他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都讓我們叫菜,自己只是默默的吃,雖然我總會特意點上一份豬肝或雞肝,弄到最後胖子以為我喜歡吃雜碎,還說我要有機會去北京,他帶我去吃雜碎麵。我又不能直說對雜碎沒興趣,只好胡亂應聲混過去。

悶油瓶只有在斗裡,形象才會鮮明起來。我能理解他曾跟我說的,擔心有一天自己從世界上消失,卻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感覺究竟有多恐慌。這樣一想,他為什麼在斗裡這麼拚命,也就不是這麼難理解的一件事了。

但我認為,就算他對自己一無所知,一定也會有什麼,關於這樣的悶油瓶的事情遺留下來,我這樣跟著他,除了對他的存在留下紀錄,也是為了發掘他本人都沒發覺的一些蛛絲馬跡。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那樣熱切的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事情。這不只是因為我的好奇心,或是身為人無法避免的窺視慾,而是為了他,為了證明他確實存在於這世界上,不管他遺忘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過去,或是陷入了怎樣巨大的,不可解的境地之中。這也算是他三番兩次救了我的一種報答。

專注在思考這些事情上,以致於我沒發現前面的悶油瓶停下腳步,整個人猛的撞在他身上,發出一聲怪叫。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面向墓牆,示意我待在他後面,然後伸手往一塊顏色較深的墓磚上一按,我們眼前的墓牆居然緩緩往旁退開,露出一個漆黑不見底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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