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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下的三人行 06.【藍曆(ラン暦)/愛曆(アダ暦)3P】

[db:作者] 2025-07-24 23:11 5hhhhh 6620 ℃

  06.

  喜屋武曆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色,已變得很黑,像一大片灑滿金蔥的黑色布幕,墜落人間。

  床頭只開著一盞夜燈,而那個男人,似乎已悄然離開。

  愛抱夢在他身上所留下的,不只是單純的皮肉傷而已,更是一種滲入骨髓般的深層恐懼。

  那一絲絲的寒冷,彷彿是吸食人血的水蛭,又像是一條滑溜的蛇,鑽入他的體內,直達心臟的位置,牢牢地纏繞住,令他感到窒息。

  不知道現在幾點鐘了?

  好像已經過了晚餐的時間。

  如果現在才回家的話,肯定會被媽媽罵到臭頭的吧……

  身為家中的長子,卻給底下年幼的妹妹們,做出不良示範什麼的。

  好煩。喜屋武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一直呆坐在床邊,姿勢很隨意地兩腿打開,像是在思考人生。

  那件滿是皺褶的白色浴袍,正鬆垮垮地掛在他的身上,而不久前,被愛抱夢吸吮得紅腫起來的可憐乳頭,仍隱約抽疼著。

  似乎只要稍微挺胸,那裡便會立刻泛起一陣漣漪般的刺痛感。

  「嘶……」喜屋武曆忍不住皺起眉頭,因為感到不舒服,所以只能揪著床單,發洩似的使勁扭轉。他低垂著視線,看著自己的乳頭,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愛抱夢那個渾蛋……

  他是口腔期沒獲得滿足的嬰兒嗎?

  喜屋武曆怒氣沖天,咬牙切齒地在心底不斷咒罵著對方。

  明明頂著一副成年人的外表,卻做出各種不成熟行為的傢伙。

  此刻,愛抱夢也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

  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他一個人。

  喜屋武曆心情煩躁地抓了抓一頭亂髮,索性在傭人進來催促他之前,自己先起來做好準備。

  話說回來,他的衣服在他洗完澡後,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這是要他怎麼找回來?

  正當曆這麼想著的時候,結果才一轉頭,他原本穿著的那套衣服,竟又憑空出現了。

  ⋯⋯原來在他不小心睡著的那一會兒,已經有人進來過了。

  而且,他的衣服還被洗得很乾淨,整整齊齊地折好,疊放在一張椅子上。就連他不慎遺落在浴室的手機,也都完好無缺。

  喜屋武曆猛地一驚,左顧右盼地巡視了四周,確定房間內真的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走過去。

  他面色遲疑地伸手拿起了那張放在衣服上,背面印有紅色愛心圖案的黑色卡片。

  --「I can play with you. BecauseI am taming you.」

  「⋯⋯」這寫的什麼意思啊?

  喜屋武曆雖然看不太懂這張卡片的用意,但這串明顯是以鋼筆沾著墨水,寫得狂氣又有秩序的英文字體,卻讓人感覺有一點莫名的帥氣。

  放下卡片後,曆默默地脫去了身上那件皺巴巴的浴袍,膚色偏小麥色的赤裸身體,果不其然,佈滿了細小圓點似的斑駁印記,而手腕上,還有著一道淺淺的瘀痕。

  喜屋武曆剛穿好衣服,對著鏡子整理自己一頭亂到不行的頭髮,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

  房門敲響了沉重的回音。

  那人敲完門後,不急不躁地說道:

  「喜屋武……曆先生,請問您起床了嗎?」

  「我是來送您回去的。」

  不是女性,而是一道似乎不太陌生的男性嗓音。

  那略微低沉的醇厚音調,聽得喜屋武曆渾身一陣發麻。

  想不到愛抱夢派來服侍的傭人,時間抓得可真準,他正好也在思考,自己該怎麼離開這裡呢。

  可奇怪的是,對方又是怎麼知道他已經穿好衣服了?

  該不會這個房間--偷偷裝著監視器吧?!喜屋武曆吞了吞口水,瞪大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然後提心吊膽地抬起頭,四處張望著房間內的擺設。

  幸好,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一想到愛抱夢對他做出的那些事情,曆的內心,便覺得有些複雜。

  如果對象是「藍加」的話,那麼自己還會覺得這麼反感嗎?

  但真要說反感,好像也沒有真的不能接受⋯⋯可惡,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喜屋武曆瞇起眼睛,咬了咬牙,發現他根本沒辦法給出一個很肯定的答案。

  反正,愛抱夢那傢伙,絕對沒有朋友啦!

  那樣喜怒無常的古怪性格,到底有誰受得了他?

  喜屋武曆面無表情地將那張充滿愛抱夢風格的卡片,扔入垃圾桶裡,在內心逕自下了這個結論。

  隨後,他深呼吸一口氣,握住門把,打開了房門,大步走出去。

  結果--卻見到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Snake.

  「怎麼是你……Snake?」喜屋武曆揚眉,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前那個穿著鐵灰色筆挺西裝的黑髮男人。

  菊池忠則神色平靜地看著他,語氣淡然地說道:

  「不久前送你來這裡的人,也是我。」

  「哈?!」

  喜屋武曆有些吃驚地張了張嘴巴,一對呆滯的視線,上下移動地掃視他一番。

  因為當時菊池忠的臉上,還戴著一副看起來很像黑社會的漆黑墨鏡,而手上,又戴著皮手套,曆根本不敢隨便向他搭話,這才沒有認出來是他。

  而且開車就開車,為什麼還要特別打扮成那副德性?難道是作賊心虛嗎?

  菊池忠面對他那雙充滿怨懟的目光,依舊毫無動搖,淡淡表示地說:「時間不早了,老闆已吩咐我,由我來負責送你回去。」

  喜屋武曆輕哼了一聲,道:「原來你還在替愛抱夢做事啊。」

  「那傢伙到底有什麼好的。」

  看見紅髮少年環抱雙臂,表現得忿忿不平的樣子,菊池忠仍不以為然地反問他:「倒是你,怎麼會有勇氣答應他提出的要求。」

  「不也是為了同樣的理由嗎?」

  聞言,喜屋武曆露出了聽不懂的微妙表情,那一雙還尚未失去希望光芒的琥珀色眼眸,不僅清澈無比,又充滿年少的純真。彷彿能映照出世間最美好的一面,將所有的髒污都洗滌乾淨一樣。

  曾經,愛之介大人也有著和他一樣的眼神。

  「……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菊池忠斂起神色後,從曆的臉上調開視線。

  喜屋武曆皺著眉頭,神情還是很不悅,語帶抱怨地說道:

  「喂,你怎麼老是在說這句話啊?都不覺得膩耶。」

  「還有,別一直把人當作小鬼一樣看待,我看你也才不過大我幾歲而已。」怎麼想法這麼老氣橫秋。

  菊池忠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引領著喜屋武曆,往一樓走去;而路過的傭人們,都很守規矩地低下頭,不隨意窺探主人邀請進來的訪客。

  「你會來赴此約,就代表了,你還是個孩子。」

  聽到菊池忠這麼說道,喜屋武曆像是無從反駁似的,臉色忽紅忽白,支支吾吾地想要替自己辯解什麼似的,「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少對我說教了……」

  如果不接受愛抱夢向他提出的要求,那麼,他的好朋友藍加,很可能就會經歷和他一模一樣的事情。

  他絕對不想看見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藍加的身上。

  他決不容許有人懷抱著特殊的意圖,想去玷污人生猶如一張白紙的藍加……

  要說為什麼他會如此在意,當然是因為難得遇到能和自己一起玩滑板的對象,而且和他相處的每一刻都很快樂,像藍加這樣單純、什麼都不懂的人,很容易就會被愛抱夢給影響了也說不定。

  菊池忠沉默地瞥了一眼那名所有的情緒,都很明顯表露在自己臉上的紅髮少年。

  他深知喜屋武曆是玩不過他的主人的。

  但是愛之介大人自從發現到他和藍加的關係後,這些日子,就像是獲得了一個新的玩具似的,每天都笑得很開心。

  這大概是除了滑板,這世界上,唯二能夠讓愛之介大人獲得一絲喘息空間的媒介了吧。

  愛之介大人對於馳河藍加--那個在「S」裡,闖出名聲的Snow,有著一種莫名而盲目的渴求。

  於是喜屋武曆,作為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不足為奇的附屬品,卻能夠影響Snow繼續玩滑板的動力,已是相當有存在的價值。

  然而他的主人,一點也不樂見藍加變得和一般人一樣平凡無奇,依照神道愛之介的說法,便是「毫無人格魅力」。

  倘若達不到他心中想要的那個目標,那麼愛抱夢對喜屋武曆的「惡意玩耍」,只會越來越激烈。

  菊池忠熟練地將車子開出別墅,一雙淡漠的眼眸,看了看後照鏡中的紅髮少年。

  他正單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對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發呆。

  像是不曉得風雨欲來,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而菊池忠,作為包辦神道家一切大小事務的議員秘書兼貼身隨從,同時,也是旁觀者的他--

  只要能讓愛之介大人繼續露出笑容,要他在一旁默默守候著,他也甘之如飴。

  *

  一路上,車內都很安靜。

  正因為太過安靜了,讓喜屋武曆內心不由得焦躁起來。

  「……喂,Snake. 你說說話。」

  「怎麼了?」

  「就是……製造點聲音出來。」

  喜屋武曆語氣有些心虛地說道。

  「……」

  坐在駕駛座上的菊池忠,望了他一眼,隨即,一語不發地,伸手打開了車上已經設定好的音樂電台。

  是巴赫的G大調小步舞曲。

  哇,這讓人聽了感覺更加煩躁了怎麼辦?

  喜屋武曆實在受不了了,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對方瞎聊閒扯。

  但是身經百戰的菊池忠,對任何事情都十分謹慎小心、守口如瓶,以至於應答方式,也表現得相當專業。

  導致曆越問心情越是火大,因為覺得自己問了好像也是白問,最後便獨自生悶氣似的,閉上了嘴巴。

  在下車前,菊池忠只是簡短地告訴他:「過幾天,還會再通知你過來。」  

  「喔。」曆意興闌珊地回應著。

  男人表情沒什麼情緒起伏,但卻像是還有話想對他說一樣,「……那就請你自己再注意一下主人的未讀訊息。」說完後,菊池忠便不再多說什麼,轉過身,斂去眼底的眸光,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傢伙搞什麼啊?喜屋武曆站在原地,一頭霧水。

  被菊池忠直接開車送回到家裡附近,而不是原先的學校門口處,他勉勉強強算是很感謝他們。

  聽說學校曾經半夜有鬧過鬼……總在校門口處徘徊兜售口香糖的攤販大叔亡靈,會強迫推銷人購買口香糖,不買的話,當天晚上就會進入那個人的夢裡,強迫對方喫口香糖。

  雖然不曉得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但還是讓膽小怕鬼的他,心存陰影。

  喜屋武曆低下頭,默默地看著地上,有一支螞蟻部隊,正規律性地往前爬行。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那些渺小的存在,很可能就會直接踩了上去。

  對人類而言,那不過是普通的一腳。

  然而,對「螞蟻」來說,那卻是一個天大的災難。 

  他覺得自己此刻就是那隻被人踩扁的螞蟻。

  「曆!」

  不知是巧合,還是馳河藍加早已在喜屋武曆家附近的路燈前,等待了很久。

  他們兩人竟然又在同一條路上碰巧遇到。

  只是今天的天氣狀況十分良好,沒有下雨,夜空也非常清澈,不僅月亮皎潔,周圍草叢還蟲鳴悅耳,只不過今晚的氣溫顯得有些悶熱,走著走著,熱汗都出了一整身。

  「好、好巧。」

  喜屋武曆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夾著滑板的那一手突然變得僵硬緊繃,他抹了一把汗,嗓音略微沙啞地說道:「藍加,你怎麼在這裡啊。」難道他一直在等自己回來……?

  馳河藍加看著神色疲憊不堪的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對方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曆,你才是吧……怎麼會現在才回來,你到底跟誰去了哪裡?」

  雖然他的髮型還是一樣,依舊亂得很狂野,完全是曆的風格,不過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至少和放學前的他相比起來,曆的眼皮感覺變得微微的浮腫,眼角還有些泛紅,彷彿……彷彿哭過一樣。

  馳河藍加一整天的專注力,恐怕都已經完全發揮在了他的好朋友身上。

  被藍加突然這麼一問的曆,猛地一怔,準備順勢脫口而出的那些藉口,也瞬間梗在了喉嚨處,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令他覺得胸悶難受。

  藍加從來都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質問他,最近卻一直如此。

  果然自從遇到愛抱夢之後,他的生活便再也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曆,你怎麼不說話?你剛才怎麼會從那輛車下來?」

  馳河藍加大步走到曆的面前,那雙宛如寧靜湖泊般的薄荷藍眼曈,卻彷彿夾帶著兩團火一般的溫度,直勾勾地凝視著他,不讓他有機會迴避。

  「你……沒看到我傳給你的訊息嗎?」

  馳河藍加板著臉,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把上了鏜的機關槍一樣,語速過於咄咄逼人。

  喜屋武曆被藍加這股氣勢給震驚到了,冷不防地往後退了一步。

  「訊息?」

  「嗯。」馳河藍加面色凝重地盯著他。

  「啊……抱歉。」喜屋武曆神色尷尬地說著,然後又再次下意識地撇開了視線。

  這個舉動看在馳河藍加的眼裡,不知有多麼傷人,一捕捉到對方明顯在閃躲他的畫面,藍加內心更是酸澀,他只覺得自己被曆拒絕了。

  他瞳孔微微放大,垂在身側的手臂也忽然不自覺地晃了一下,修長白皙的五指,緊緊地蜷握起來。

  「我坐車的時候,完全忘了看手機了。」

  喜屋武曆低著頭,似乎認為自己只要向藍加坦承,便能尋求他的諒解似的,他一臉尷尬地抓了抓臉,語帶歉意地低聲說道:

  「那個,還有,藍加⋯⋯你千萬別亂想啊,我就只是……跟一個路人大叔,順路搭個便車而已,那人我不認識的。」

  只是和他有過幾面之緣而已,偶爾還可能會在「S」裡遇見。

  見藍加沒有再繼續追問後,喜屋武曆眼睛一亮,立刻轉移話題地說:「啊,對了,你來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我也忘記了。」

  馳河藍加神情也隨之緩和了下來,語氣淡淡地說道,他將自己手裡那個已經包裝好的運動護腕,往後藏了藏。

  而注意力完全放在別處的曆,並沒有發現到藍加手上的細微動作,只是「哈哈」地乾笑了幾聲,順勢地接話:

  「什麼呀,大老遠特地從家裡跑過來找我,結果現在你居然說你忘了?」

  沒錯,這才是藍加的行事作風。喜屋武曆雙眼熾熱地看著面前那名有著雪色頭髮,俊美白皙的混血少年,他面露無奈地一笑,同時,他的內心也放鬆了下來。

  誰叫藍加這傢伙,這幾日總是表現得讓人摸不著頭緒。

  馳河藍加也朝著他嘆了一口氣,無言地道:「曆自己不也常會這樣嗎?」

  「只要一著急,就容易變得健忘,在滑板店上班的時候也是一樣。」

  「我我我哪有……」喜屋武曆一臉心虛的表情,吞吞吐吐地向他做出微弱的反駁。

  突然,「咕嚕嚕--」,曆的肚子發出了一連串如悶雷般的哀鳴聲。

  由於不久前,身體處於承受著極大壓力的狀態,所以沒有感到飢餓,結果現在一放鬆下來,飢腸轆轆的感覺便立刻席捲上來。

  馳河藍加看了看曆,並沒有開口取笑他肚子裡發出來的叫聲,很像什麼深山野獸的鳴叫聲一樣,他只是露出一抹淺笑,彎著眼尾,神情冷靜地望著耳朵明顯因為害臊而羞紅起來的喜屋武曆。

  「原來曆你還沒吃晚餐嗎?」他輕聲問道。

  「嗯……」大概是藍加的語氣實在太過溫和了,讓曆感覺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後頸。

  因為很多時候,他們在公園練完滑板,或是打完工,都是一起去吃晚餐的,但最近他確實因為愛抱夢的事情,私底下拒絕藍加很多次邀約。

  「那走吧,我們一起去吃,就去上一次你說要帶我去吃的關東煮。」馳河藍加難得主動地提議道,隱含著某種異樣情緒的眼神,在曆的臉龐上,來回巡視著。

  「你應該也不想現在這個時候回去吧?曆。」

  「呃……」還真的被他給說中了。喜屋武曆很怕回去之後被媽媽揪著耳朵,碎念半小時以上。

  於是最後,他們兩人便滑著滑板,來到了路口處,只有晚上才會營業的一家街邊攤販,大快朵頤。

  快速地吃飽喝足,曆終於在藍加面前露出了真誠的笑容。

  彷彿看著海邊的太陽初升,黃橙色的溫暖光芒,照耀在紅色扶桑花上。

  馳河藍加始終沒有開口詢問曆,為何他的手腕上會有那些奇怪的痕跡,而且這次鎖骨上,還多了不少奇怪的青紫紅印。

  「那明天上學前,我們還是在一樣的時間和地點約定碰面,曆。」

  馳河藍加低垂著眼眸,聲音溫柔地說道,如果仔細分辨,會發現他使用的語句,是不容許對方拒絕的。

  「喔!好啊!明天見了……」

  喜屋武曆在準備進家門之前,腳步明顯遲疑了一下,他霍地轉身,然後快步走過去,掄起拳頭,往藍加的胸口敲了下去。

  「⋯⋯抱歉哪,讓你擔心了。」喜屋武曆眼神充滿複雜情緒地看著藍加,「謝謝你陪我吃了一頓晚餐。」

  旋即,不等對方開口回應他的話,喜屋武曆便又逕自低著頭,手忙腳亂、匆匆忙忙地,往自己家門裡面衝。

  「啊!媽媽--哥哥他回來了!」

  「曆!怎麼訊息都不回一下,讓人多擔心呀?要不是藍加有跟媽媽說,他和你一起在外面,我都差點要跑去警局報警了喔!真是的。」

  「媽……妳也太誇張了吧……而且失蹤要四十八小時才能報失蹤耶……」

  「先別說這個了,吃飽飯了嗎?」

  「嗯嗯,剛才和藍加在外面吃了--」

  馳河藍加獨自一人佇立在外面,目送曆進去之後,還順帶聽見了喜屋武家的日常對話,讓他忍不住莞爾一笑。

  而就在藍加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嗡嗡」地震動了幾下。

  「……?」

  馳河藍加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的表情。

  除了工作忙碌的母親,以及天天都會傳訊息給他的曆之外,平時很少會有人主動密他聊天。

  他心想,大概又是什麼廣告(垃圾)訊息吧?或者是曆回到房間之後,終於想到要回覆自己的訊息了?

  身邊沒什麼朋友的馳河藍加,從小到大都獨來獨往,社群軟體裡,會持續與他互動的對象,永遠只有他的父母親。

  但是自從父親過世之後,還會繼續和他聊天的,也就只剩下他的母親,馳河菜菜子了。

  可現在,還多了曆。

  馳河藍加將手機螢幕打開來,意外發現那並不是什麼廣告訊息,也不是曆或母親發來的訊息。

  ⋯⋯這是一封寄件人顯示為「陌生未知號碼」的簡訊。

  --甜美的果實快要成熟了,就讓我們一起享用這道美味的佳餚吧,親愛的藍加。

  ……愛抱夢?

  明明這封信件並沒有署名是誰寄來的,然而馳河藍加的腦海裡,卻還是猛然浮現出那個男人的模糊身影。

  馳河藍加神情怔然,同時,也瞬間想起了曆手腕及脖子上曾經出現過的紅痕,腦內很迅速地,拼湊出所有可疑的線索。

  難道,就是他嗎……?

  在曆身上留下痕跡的人。

  是愛抱夢。

  啪嗒啪嗒,幾隻飛蛾在一盞昏黃的路燈下打轉,一道高瘦的少年身影,矗立在那裡許久,雪白色的頭頂,漾著一道光圈,顯得有些陰森詭譎,彷彿不像「人類」的感覺。

  P.S 卡片上那段英文的意思是:

  我可以和你一起玩。 因為我在馴服你。

  藍加是小王子,愛抱夢是玫瑰,曆是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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