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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魔帝艾拉蒂雅(间章)铁心圣女的休息日(附人物面板),1

[db:作者] 2025-07-24 23:10 5hhhhh 7770 ℃

作者:月见闪光

 

 字数:22773

 

  ——当今的圣女殿下才是真正的恶魔。

  ——冷血,无情,可以面不改色地将整个村庄作为诱饵使用。

  ——为了战胜魔族,即使愿意把整个世界烧成灰烬。

  ——或者,她不会比魔族更快地带来毁灭吗?

  「安!」

  突如其来的呼唤打破了纯白拱顶下的静穆,一位穿着华贵铠甲的男子在随从的拥簇下大步跨上阶梯,叫停住正要走入侧门的一队修女。这里是中央大教堂,紧连着教皇的行宫与主教们聚会的神事厅,既是大陆上最大最华丽的教堂,也是白之教会的中枢所在,自北方沦陷于魔族后,已经很久没有向民众开放了。成排成列的长椅还诉说着往日的繁荣,寂静无声的空气沉重得让人呼吸不畅,祭台上女神像低垂的双目下,还缭绕着圣烛和熏香的烟雾,那是因为神职们刚刚做完祷告——这些往日昼夜长燃的祭具,如今也因为物资紧张而只在早晚的祷告里启用了——男子浑然不贪恋这座雄伟教堂的壮丽与萧瑟,加快脚步赶到修女们的前方,为首的是一名身昨与其他修女截然不同的纯白镶金礼袍的少女,看着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披至腰间的白金长发下,是比白袍更加纯净的百合色肌肤,以及温暖的内陆海一般的绿松石眼睛。

  「安!」男子又叫了一声,才在少女面前停了下来,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他看着体格健壮,比周围的所有侍从都要更高,盔甲下肌肉坚实,许是从城门一路赶到这里才能喘成这样。

  「贵安,约翰殿下。」少女欠身行了一礼,然后平静地抬头看着他的脸,等待对话的后续。

  「啊,早上好,安,抱歉……」被叫做约翰的男子这才有些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歉意地摸了摸后脑勺,旋即又换上一副愤怒的面孔,「我都听说了!满大街都在议论!说安你是恶魔什么的,真是的,那些贱民……」他话到一半,硬生生改了口,「……那么民众怎么能这么说你!他们根本不知道安都做了什么!没有安这个王都,这个国家都早就不存在了,哪还有他们背后议论的时候!」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保住了大家说话的能力和自由,我们至少还是有些成果的。」安只是平静地微笑,「而且,我确实把一整个村庄,六百七十二位村民和一百位士兵当作诱饵使用了。」

  「那只是没来得及通知避难而已!」

  「故意没通知的,那就叫当作诱饵。」

  「但是,但是……!」约翰还想辩解。

  「请放心,约翰殿下,我并没有后悔。」安用轻柔的,但是不可掩盖的声音打断道,「寻常的马匹追不上驯化的魔兽,不解决魔族的游击部队,补给线就无法得到保障,前方阵线难以维持,进一步的反击就更是天方夜谭。为了确保歼灭,必须有完美的伏击圈,必须在圈里放上足够分量的饵,所以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选。虽然到底也只是我的个人能力不足所致,这是罪业,还是功绩,亦或罪业,还是仅仅从以前到现在到未来注定会有的无数战争中的一圈不起眼的涟漪……就交给历史来评判吧。」

  「…………」约翰张开嘴巴又合上,面对着比他矮上一个头有多的少女,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后,才愤恨的一跺脚,「该死!别让我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

  「情报管制确实有必要性,不过这件事就请约翰殿下不用过多费心了,毕竟多少说的也是事实。虽然不至于到烧掉整个世界的程度。」安笑道,「……我尽量避免到那种程度。」

  「你不说还好,特意更正反而会觉得真会做出那种事啊……」约翰苦笑道。

  「呵呵。」安也只是应和着笑。

  这时旁边修女打扮的老妪低声提醒道:「圣女大人,教皇阁下还在等您……」

  「我知道了。」安敛起笑容,「就是这样,约翰殿下,我要暂且失陪了。不能亲自招待非常抱歉,祝您身体安康。」

  如此便算是辞行,少女转身随着队伍快步离去。

  「安!」约翰忍不住又一次叫停她,「……说实话,其实跟你说话我也会觉得畏惧,有时候还有过你真的是人吗之类的想法……」

  「是吗。」安停下脚步,但没回头,只有旁边的修女们转过身,用奇怪的眼神看过来。

  「所有这些都可能是我的自以为是也说不定……」约翰顶着这些刺人的视线,继续说道,「但我无论如何,都忠心希望你最终能得到作为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作为一个十六岁女孩该有的幸福!」

  「谢谢。我也祝您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国王,约翰殿下。」安这才转过身,带着一如既往毫无破绽的微笑,轻轻欠个身,然后再度告辞,这次直接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哈哈,这样吗。」只留下男子留在原地,苦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

  道路中生出了一朵花。

  不知是随风飘荡而至,但是被牲畜带到了这里,一株叫不上名字的小花从石板与石板的接缝间生出。它生有三两枚青翠的叶子,淡黄色的花瓣不及指甲盖大,让人担心会被太阳灼伤一般娇嫩。在日趋寂寥的市街正中,它俏皮地探着脑袋,环顾这个与祖辈的记忆相差甚远的世界,初春的冷风吹来,幼细的茎叶一阵颤抖,但马上更加奋力地张开。没有慌乱和瑟缩的时间,它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它要努力吸收阳光,它要长得更高更大,它要吸引蜂蝶,它传播花粉,它要为延续族群…………啪嗒。一辆马车驶来,将这朵道路正中的小花碾平在了石板地上,让所有的一切全部停留在了想象之中。

  安站在路旁,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幕。

  这不是什么值得多愁善感的事情,要说的话,因为战争迫近,居民逃亡,而萧瑟到会在路中长出野草的这片街道才是更大的问题。白之教会的圣城不只是神职们研究晦涩经文的乐土,更繁盛着全大陆屈指可数的商业,一年来往的行商与朝圣者不可计数,毗邻大教堂的街区总是整夜地点着灯火,旅店们一次节庆便免不了换上一套家具。但那已全是过去的景象。随着战争的迫近,昔日的不夜之都一天比一天变得像一座死城。人口的流失为防守圣城带来了种种实际的困难,而这些困难又更加地煽动着居民们向着南方逃难,无论如何禁令都无法阻止。

  ……明明有着这样不得不想办法处理的恶性循环,但到被随从催促着继续前行,到远离这片街区,将一切甩到身后时,安仍然无法自制地回想着这株本不该被人在意也不该存在于此的小花。高阶的神职一天里难有空闲的时候,眼下的紧张氛围里便更是如此。但是在晨钟后用圣餐时,审阅种种报告时,在慰问将士与民众们时,在带领修女们做例行祈祷时,甚至在久违地被约翰王子搭话时,安都无法停止地想着那株野花,想着它迎着朝阳伸展的模样,想着它在风中摇摆的模样,以及它最后被车轮碾碎的模样。真是失礼啊,下次得跟王子殿下道歉才行了。

  这是矫情吗?这是伪善吗?在那么多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中,在亲手将一整个村庄送给魔族做诱饵后,浪费时间和精神去为一朵长错了地方的野花多愁善感?不可理喻。连辩解的意义都没有,既不合理性也不合感性,只能称作逃避现实罢了……但是。但是。

  它开得是那么漂亮啊。

  「……你在听我说吗,圣女殿下?」

  略显不耐的声音将安拉回现实之中,此刻所处的是要说待客厅过于安逸,但要说是寝室又过于华丽的房间里,四处拉着紫色的丝缎,垂着黄金的装饰,天顶以宝石砌出圣典中的故事,但四处却都见不到白之女神的神像。兴许是信仰归信仰,再怎么也不希望日常起居间都被女神时刻注目着吧。老者很有些年纪了,在周围高大威武的护卫中更显得如此,多年的养尊处优掩盖不住脸上的老人斑,佝偻的身躯套着也许有些过于繁重了的白袍,带着象征教皇身份的两重冠冕,一条泛着圣光的白布从两肩披下。

  但老者此刻并未如他的年纪和身份那般端坐在软椅上,而是在铺满地面的天鹅绒毯上来回踱着步,脸上带着隐藏不住,或者说并没有想隐藏的焦躁。

  「当然,弗利兹阁下。」安淡然地迎着他的视线。

  「所以,所以那事情是真的吗?你为了歼灭魔族把一个村子当诱饵牺牲掉了?」教皇弗利兹急迫地问道。

  「以约翰殿下的话术,我们只是为了防止情报走漏而没来得及疏散,不过要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安合上眼,再睁开,「是的,我把一整个村子当诱饵牺牲掉了。」

  「你都做了什么啊!」老人的音调大幅提高了,「我们可是接受着白之女神的神谕,肩负着教化世人的使命,怎么能做出主动牺牲信徒的事情?」

  「我并非想以数量衡量生命。」安说道,「不过就目前的战况来说,那对我们是最能接受的结果。若补给和贸易路线继续遭受骚扰,饥荒蔓延开来,那么需要放弃的就可能是整座圣城以及周边两位数的村庄了……」

  「我知道你为了消灭魔族禅精竭虑,女神看得到你的奉献。」弗利兹又一次打断道,「但这样,这样信徒们还会怎么看待我们,诸王国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偏偏还是在阿拉南的丑闻刚刚过去的现在……」

  「如果能容许我冒犯的话,前教皇阿拉南阁下的丑闻是您主动散布出去的。」

  「那不一样!阿拉南在位那么久,没有民意怎么把他的党羽一齐清算……你为什么现在提那件事?你是想为阿拉南报仇使我难堪吗?说起来你的圣女还是他册封的,那个阿拉南私底下搞了那么多修女该不会……!」

  安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旁边的护卫有些听不下去,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衣角提醒,弗利兹才重重地咂了下舌。

  「……当我没说!总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重建教廷的微信!真是的怎么会这样,本以为魔族的出现正是最好的机会,那个碍眼的阿拉南也不在了,接下来就只要让诸国明白只有团结在教廷的指导下才有和平与繁荣才是……这样今年的贡金肯定会少,以后也更难调集他们的军队了……得让他们更切身地明白教廷的奉献,下次防线分配时让他们到最前线……」

  弗利兹咬着指甲,逐渐陷入了自言自语的沉思中。安既没打断的意思,也不打算就此离去,站在原地抬头仰望天花板上的壁画。既然是圣典,大多故事自然多与女神有关,少数的几个都很有些琐碎和无聊,这个壁画除了展示宝石的瑰丽和画家的技艺以外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因此安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株野花,长在日渐冷清的街道正中,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太阳便被车轮碾个粉碎。但那是谁的错呢?是植株扎根错了地方,是人类不该让它有机会生长出来,还是因为女神竟让这一切有机会发生?但女神早就不在了,白之女神毕竟连自己的陨落都没能阻止……

  「弗利兹阁下。」安依然看着天花板的壁画,想着被碾平的野花,「您会怜悯生长在道路正中被车轮碾碎了的野花吗?」

  「……什么?」

  安终于转回头,看着惊愕地转过头来的弗利兹,「扎错了根,在不合适的时机长了出来,连自己身处的世界都未能明白,连自己要做什么和该做什么都未能明白,就这么被过路的车轮,或者马蹄,扑啦地碾了过去,甚至行经之后都不知道自己碾了什么的,这样的野花,你会为它哀伤吗?」

  「你在说什么啊,哪有那种时间……」

  「太好了。」安微笑了起来,柔和的,毫无破绽的,但是也空无一物的透明笑容。她迎着所有人的疑惑向前,一步,两步,右手轻轻放在银杖的顶端,那里有个不起眼的握把,被雕花的护手环绕在中,轻轻一拧,感觉得到杖身内部卡扣脱开的微颤。

  唰——!

  然后在所有人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之前,在所有人反应到将会发生什么之前,老者的首级已经脱离身体飞出,血液从脖颈的断处涌成喷泉,淅淅沥沥地落下,沾湿了少女的白衣。

  「我也不会。」安维持着不变的微笑,甩去刀刃上的血迹,鲜血将地毯的细绒微微压弯。

  「大、大胆魔族!竟敢伪装成圣女刺杀教皇!快说!真正的圣女殿下在哪里!」

  护卫们终于反应过来,泛着寒光的长戟彼此交叉卡死了少女周身的空间,为首的卫队长大声厉喝道。

  安却只是不以为意地把染血的剑往身前一拄,半盖着长长的睫毛,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问道:「真正的圣女,那是什么意思呢?你们想找的圣女,是指定在教廷的孤儿院里出生,度过童年,每日交流的只有修女,每日阅读的只有圣典,单纯的像张白纸一样会对路边的野花溢出同情的装饰品,还是……」

  少女抬起眼睑,直视着面前的卫兵,一滴鲜血落在眼瞳正中,她眨也不眨,任鲜血与绿松石的虹膜交汇成一种可怕的色彩,「……别的什么怎样都好,只要能击退魔族,能消灭魔族的『人』?」

  被刀刃环绕之中,安的声音依然轻柔,仿佛薄纱拂过肌肤一般,正如她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卫队长却被这轻柔慑得退了一步,冷汗从额角滑下,强撑着继续厉声道:「别想用言语蛊惑人,魔女!刺杀教皇是最严重的罪行,马上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对你的审判会在七天之内……」

  「世事真是艰辛啊,不是吗各位,当下的判断,每每要受到未来的评判。数十数百年后的人们,总是难以理解当时面对的局促与困苦。」安轻轻地开口,仅是如此,卫队长就赶紧地止住了声,仿佛被刀刃围绕的是他一般,「不过,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诸位是幸运的吧。」

  「什……什么?……」卫队长无意识地开口问道。

  「诸位今日面临的抉择,大概无论哪个都能在后世得到光荣的评价吧。」安说,「是坚决贯彻自己的职责到底,即使牺牲在与魔族的战场也上无怨无悔,还是在更大的正义前不拘小节,为人类的最终胜利尽己所能……无论选哪一边,各位一定都能被作为英雄看待的。我保证。」

  她稍稍抬起白刃,再拄下,剑尖刺穿绒毯,撞在底下的大理石上,叮的一声久久回荡在房间里,回荡在林立的剑戟中。百合色的少女微笑着,仿佛接下来要决定的不是她的生死一般,「所以,希望各位不要有任何负担地做出决定。」

  四下一时寂然无声,只有此起彼伏的心跳,卫兵们面面相觑,期望着有一个人能率先开口。

  沉默的压力里,最终还是站在正前方的卫队长扛起了责任,「……我的母亲,妻子,妻子的父母,都生活在圣城里,我无法想象这座城市沦陷以后他们的遭遇……」他撇开脸,不敢看少女的眼睛,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无法接受为了保护他们就可以做出刺杀教皇这种大罪的说辞!陛下任命我守卫此地秩序,为了这份信任,圣女大人,我要将你……!」

  卫队长大吼着,长戟举起落下,对着面前如百合一般纯洁柔弱的少女。下一刻鲜血喷溅,却不是来自少女的身体中。在卫队长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一把同样制式的长戟从后方贯穿了他的胸膛。

  「我……我的妻子才刚怀孕,绝不容忍有任何危险能威胁到她!只要能消灭魔族我什么都可以做!」做出背刺的年轻卫兵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喊道,更进一步地用力将曾经尊敬的队长举过头顶,淋下,将他的脸涂得一片猩红,狰狞宛若魔鬼,「圣女大人万岁!万岁!万岁!」

  更多的长戟从他的背后砍下,要救援队长,要处刑背叛者,但这次有同样数量的长戟伸来阻挡。在有先行者后,各个卫兵依次做出了自己的抉择,金铁交鸣声四处响彻,神圣的大厅陷入一片疯狂的混乱。大局已定。安敛起笑容,不带表情地转身离去,一名卫兵舍身地冲来,想在生命的最后带走一切的罪魁祸首,少女垂着眼睑,看也不看地横挥一剑,白刃精准地划过咽喉,而后便有更多的长戟从后方将他砍翻在地,尸体一瞬间变得不成人形。从此再也无人敢于阻挡她的前路,安一直走到房间的门前,推开大门,明媚的阳光洒落进来,外面正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

  她突然若有所感地转过身去,视线穿过仍在混战的卫兵们,落在角落里弗利兹的头颅上。昔日至高无上的教皇陛下如今连尸身都无人收拾。他圆睁着双目,还维持着生前的表情,与回首的少女对上视线,仿佛正在质问。

  ——你自以为自己就是能够碾去一切的车轮吗?

  当然不是了,弗利兹阁下。安在心中回答道。我们每个人都是生错了地方的野花,在最终时刻到来前无人能知晓车轮的模样。每一个人,你,我,每一个平民,士兵,魔族,甚至白之女神也是如此。

  她收回视线,仰望天空的艳阳。她知道明日这片蓝天就会被阴云覆盖,此后雨与雪来回交替,足要三月过半才会有下一次的放晴。而很多人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终有一日自己被碾碎的时刻也会到来吧。或者是这场政变失败,或者牺牲在与魔族的战争中,或者没能逃脱战后的审判。没有关系。没有差别。只是连女神都无法避免的命运而已。

  最后只是名为新任命的流放多少还是让人有些惊讶,临别时被刺杀时见过的年轻卫兵握着手涕泪俱下地感激也有些触动。尽管自己怀疑通向死亡的过程和地点是否真的重要……不管怎样这就是结束了。人类没有在魔界幸存的可能,自己能做的一切都已做完,然后就只剩下……

  「终咒·黄昏之枪!」

  缠绕着枯藤的神枪贯穿长空,没入天际处连绵没有尽头的焰浪之中。这看似不成比例的飞蛾扑火产生了卓越的成效,铺天盖地的焰浪从中分开,仿佛圣典上分海的神迹一般。剩下的烈焰从两侧奔涌而过,安看着荒野上的岩石逐一在翻涌的火焰中熔化,千奇百怪的植株更是无一幸免,最后只剩下玻璃化的平坦地表。唯有中间被神枪开辟出来的宽一百米的安全地带里,连轻风都不会吹起。

  这就是魔界的荒野,沉积过量的魔力频繁引起的一轮又一轮的天灾不给任何事物留存地表的空间,除了在深渊附近的城市里抱团苟活别无他法。而这就是魔神,即使万分虚弱的现在,也有将这势不可挡的天灾生生从中劈开的伟力。

  「呼……」施展了这份神迹的银发少女缓缓从空中落下,脚踩的银黑色的金属长靴微微陷进冰冷的砂地里,突然两腿一软,旁边有着漂亮的苍狼毛发的狼耳女仆立即迎上前搀扶。

  「艾拉蒂雅大人,您没事吧!?」希儿紧张地问道。

  「哈啊……哈啊……没事……」艾拉蒂雅轻喘着气,「……抱歉,现在的我一段时间只能用处一发大魔法的样子,所以没能更快地救出希儿……」

  「怎、怎么会!是希儿太没用了!没有察觉到艾拉蒂雅大人的情况,还、还要劳烦这样的艾拉蒂雅大人援救,呜,希儿实在……」希儿小小的脸上立即堆满了自责,不等艾拉蒂雅再开口,就抢先继续说道,「那、那个!希儿去猎点吃的东西来,艾拉蒂雅大人在这休息就好!」

  「啊……」银发少女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见着幼狼消失在了视野之外。虚弱的魔神没有追上去的余力,只能轻叹一声,就这么在原地,希儿提前搭设好的营帐里,跪坐了下来。

  (「还有一个条件。当我的皇后!」)

  安看着就这么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和焰浪的包围中正襟危坐闭目休息的艾拉蒂雅,依然充满了梦一般的不真实感。眼前的少女有着如瀑布一般垂至小腿的华丽银发,仿佛雕塑般毫无赘余的身体包裹在连衣裙一般的修身短袍里,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更胜暖玉的无暇雪白,无论性别都会目眩神迷的美丽脸庞上沉积着与魔神之名相配的威严,正合着安在祈祷时有过的无心遐想。如果女神还在,大概便是这般的模样吧。

  发色,身形,气质都完全不同,眼前的魔神让人难以联想起那天那个努力用气势克服胆怯,大声宣布要让自己成为皇后的少女。但悄悄从后面接近,往耳边吹一口气,安就明白了这个身体里装着的灵魂依然有着同样的柔软。

  「诶!?安……?」艾拉蒂雅打了个激灵,然后睁开眼,怯生生地往这边转过来,「……怎么了吗?」

  「没有事就不行吗?」百合色的少女微笑着。

  「没、没有不行啦……」艾拉蒂雅只是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身子。

  她还是美丽但是清冷的银发模样,带着凡物无法直视的金色瞳孔,虽然魔力已经耗竭,依然没有换回安更熟悉的黑发外观。这似乎也是诅咒的影响所致。以拘束为主要目的之一的淫邪诅咒压制着这具身体在任何情况下的转移,尽管投影的魔法早就取消,但魔神的本体依然要等待数个小时后才能返回藏身处,在那之前,只能以这种背负完整诅咒,空有神的姿态和容貌却没有相应力量的状态面对外界的种种危险,因此,是绝不能被人知晓,也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使用的底牌。

  安静静地凝视着这样的她。

  「角,没有了呢。」安突然问。

  在魔神少女的头顶,确实不见了第一次时所见到的笔直的尖角。

  「啊,那个。」艾拉蒂雅抬了抬眼睛,「本来就是魔力的结晶,单纯高阶魔族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的装饰品,所以没有必要时我就不让它出现了,毕竟……」

  「但我觉得很漂亮呀。」

  「真的吗。」魔神少女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那下次给你看。」然后又踌躇了一下,「安……现在能抱我一下吗?」

  「当然。」于是安也同样地跪坐下来,轻轻地把面前的少女拥入怀中。手臂穿过银色的发丝,轻轻重叠在柔软的背上,隔着薄薄黑布感受到的体温与人类别无二致,一时让她错觉怀中的不是可怖的魔神,而是比起寻常更加易碎,更需要呵护的女孩。不,也许这并不是错觉也说不定。

  「安~ 」艾拉蒂雅舒适地在她的怀抱更深处挤去。

  「怎么了吗?」安温柔地应答着。

  「没有事就不行吗~ 」被用自己的话回答了。

  「当然可以。」于是安把手臂搂得更紧了一些。

  ……魔神的皇后吗?想象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有人相信吧。本觉得做完了一切能做的事情的自己在这个世界迎接终末才是理所应当的结果,却被突然给予了新的使命,心中的感情一时分不清是惊愕,喜悦,还是自我怀疑。她并不认为自己有着足够的气量和才干,在人界曾取得的成功不过是女神恩庇的残留以及顺应潮流使然,甚至,在那之前,在所有华丽的名号与高深莫测的力量之前,自己首先有能让一个普通的女孩幸福的能力吗?在那么多冷酷与欺骗与鲜血之后。

  自己这样获得幸福真的好吗?

  「……希儿小姐,还没回来呢。」复杂的心绪还在胸中流淌着,安一边小心地抱着怀中的人儿,一边抬头左右张望了会,四下只有静静燃烧着的荒原,苍狼的小女仆仍然不见踪影,目光所及没有第三个活物的存在。

  「毕竟这种程度的天灾并不多见,能跑的都尽可能远离此处了,即使以希儿的速度,也得好几小时后才能见到活物吧。」

  「是吗,我还以为这种程度不过是日常呢。」安了然地说着,然后低头咬住银发少女的耳朵,「那,要做吗?」

  「诶?哎?」艾拉蒂雅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做、做什么?」

  「做皇后服侍皇帝陛下时该做的事情。」

  「————!」艾拉蒂雅一下通红了脸,在怀里局促地扭动了起来。这让安一时有些担心自己是否提得不合时宜,「……抱歉,果然还是应该在更盛大的典礼后,在温馨的房间里,又或者……」

  「要、要做!」怀中的少女慌忙说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显得太过着急了,「……那个,安,现在,可以拜托你吗……」

  「当然。」安微笑道。

  安顺着耳朵向下吻去,一路轻啄过天鹅般的颈部,到肩胛时正好魔神的黑衣消失不见,于是无暇的酮体和紧紧交缠其上的金色细链便都一起展示在了视野中。名为黄金之隶姬的拘束衣从脖颈的镂空雕花项圈牵出,穿过坠着红宝石的乳环,在肚脐处短暂交汇,又重新分成五条细链,三条横跨过平坦的小腹和上面殷粉色的心形淫纹,两条贴着紧致的腰肢环至身后又从股下绕回,不知又做了什么机关,让少女只能维持这种跪坐的姿势。所有的金链最终汇合,一前一后地共同将光洁的阴唇强行拉开,展示出里面樱色的媚肉,最顶端还有一颗夹在阴蒂上的宝石挂坠闪闪发光。

  安轻柔地托起一只小巧而挺翘的乳房,立即感觉到其在金链拉扯下的形变,艾拉蒂雅亦不禁蹙起了眉头。一种仿佛感同身受的痛楚涌上她的心头。「抱歉……这肯定很难受吧……」

  「稍微……有一点……」艾拉蒂雅勉强地笑道,「……但是,如果没有它的话,就遇不到安了,所以其实还有一点感谢它。」

  「如果我直接见到艾拉蒂雅的话,会怎样呢?」安边说着,边安慰似地含住乳头,如蜜一般的乳汁在口腔里扩散开来。

  「可能我……啊嗯?……会直接杀了安吧……」似乎总算是起了些效果,少女与头发同色的漂亮眉毛舒张开来。「那时候的我……实在性格很糟糕呢……」

  「那大概我也得感谢它了。」安轻轻离开艾拉蒂雅的乳房,一条银丝从嘴唇连接到了红宝石的乳坠上,「但是,还是得破坏掉它。」

  「嗯……为了安的故乡,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魔界……」

  「也为了艾拉蒂雅。」

  「安……」

  继续往下,终于到了少女被强行扒拉开的小穴,期间还在小腹处的淫纹上停留了些许,不自量力地试着用解咒术触碰,但除了给艾拉蒂雅带去更大的刺激外别无作用。艾拉蒂雅顺从地将两腿张开,安用朝圣一般的严肃伏下身去,仔仔细细地将樱粉色的媚肉上的每一丝皱褶映入眼底,直至最深处若隐若现,完好无损的纯洁之证。「……哎呀,艾拉蒂雅还是处女吗。」安无意识地感叹出声。

  「那、那、那、那当然了!」但却引来了艾拉蒂雅激烈的反应,「在安眼里我是什么样子啊!」

  「后宫男宠三千……什么的?」

  「才不可能啊!」魔神少女大叫着,「那具人偶身体不算!这个身体,真正的我,可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碰过的!无论男性也好女性也好还是其他什么的,安都是第一个!」

  然后,用对魔神来说破天荒的温柔捧住安的脸颊,银色的发丝垂下,仿佛帘子一般环绕着两人的面庞,「……安是第一位哦,被允许触碰我的。这具身体的所有,我的所有,全部都是安的哟。」

  「所以,这样好吗?」百合色的少女却不禁偏开了视线。

  「指什么?」

  「没有必要吧,让人类作为皇后也是,让我触碰艾拉蒂雅也是。」安继续说,逐渐换上一副戏谑的笑容,「用一些伪装的言辞,用几句漂亮的允诺,煽动我去奉献力量就好,诱骗我去牺牲性命就好,再有什么恶趣味的想法,最多不过让我唯独意识清醒地留存到最后,眼睁睁看完所有的允诺都被践踏,人界在一片火海中毁灭的模样,再将最后的刑具插进我的身体,强迫着我在绝望中一边高潮一边咽气。这才是对待轻信了魔族的女人的正确方法吧?」

  「那、那种事情从哪里……」

  「修道院的典籍哟,用来警告修女不要相信魔族的。虽然是加了很多吸引眼球的细节的通俗读物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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