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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真彩推著輪椅，帶望海來到別墅不遠處的小湖畔，兩人愜意地坐在綠意盎然的草地上，湖面波光粼粼。

閒聊一陣子，徐風吹得望海睡意襲來。

實在是太久沒那麼放鬆了。 望海心想

「嗯唔…」望海自動趴在真彩腿上，眼皮漸漸蓋起來

「のぞみさん？」真彩被少爺的舉動嚇著，身子有些僵硬

幸好這裡不是別墅，真彩暗暗慶幸。

「我想睡了…」望海翻身，面向真彩

「欸…這個時候嗎？」真彩苦笑，對於少爺，她還是捉摸不透

「跟妳在一起…就很自在」一說完，望海伸手摟住真彩的腰，臉埋進她的懷裡

「果然…這味道很適合妳」由於臉貼在衣服上，讓望海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謝謝您…我很喜歡那瓶香水。」真彩輕輕撫摸望海的後腦勺

微風吹拂，吹亂了兩人的髮絲、

也吹起真彩的不安。

這樣的幸福，能持續多久呢？

她好想時間就這麼靜止、停在這一刻。

「妳知道…那是什麼香味嗎？」望海再度翻身，後腦勺躺在真彩腿上

「不知道…是什麼？」真彩眼睛眨呀眨的，像個孩子般雀躍

「是藍風鈴。」望海勾起笑容，伸手撫上真彩的右臉頰

「藍風鈴？」真彩歪頭，一頭霧水的看著望海

「它的花語是…永恆的羈絆」望海緊緊牽起真彩的手

「永恆…」真彩愣了幾分，才慢慢回神

這可能嗎？

下僕和主人的戀情，怎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

「……」真彩輕笑，她只想珍惜這默默的幸福

「まあや…」望海慢慢將真彩的手貼在臉上

「不要離開我…」聲音聽似平穩，卻有絲絲掙扎

「…我不會離開您的。」

－－

午後，煌羽拿著封了紅色蠟章的信，來到望海臥室內

「少爺，宅邸的信」煌羽走進房內，對真彩用眼神示意幾下

「我先退下了」真彩自動蹲下身子行禮，準備迴避

「留著。」望海語氣慵懶，撇了真彩一眼

「我知道了」真彩壓下頜，再次對望海行禮

「少爺…？」對於少爺的舉動，煌羽有些詫異

「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望海視線往煌羽飄去，擺出一臉乏味的樣子

「是」煌羽低下頭，雙手遞上信給望海

「妳幫我看吧」望海抓起信，遞在真彩面前

「我？」真彩手指著自己，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懷疑嗎？」望海挑眉，手插在胸前

「…我知道了。」真彩拿起桌上放的小刀，割開蠟章，接著攤開信，細細閱覽內容

「我幫你找了新對象…是從西方歸國的大小姐…家裡是…」真彩照著信上的內容唸出來

「把它燒了。」等不及真彩唸完，望海立馬打斷她

「可是我還沒…」真彩露出困惑的表情

「燒掉。」望海輕拍桌子一聲，直指門口

「是前當家夫人寄來的。」煌羽彷彿見怪不怪，氣定神閒的回道

「跟她說我不需要。」望海癱軟在椅子上，沒好氣說著

「你遲遲不娶妻，難道真像傳聞般只愛男人嗎？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真彩卻繼續唸出下段內容

「哈！？」望海站起來，“碰”一聲，雙手用力往桌子揮下

「噗哧」煌羽忍不住笑意，笑了出來

「你剛剛笑了對吧？」望海燃起怒火，口氣惡狠狠的詢問煌羽

「不、屬下不敢。」煌羽快速換上肅穆的神情，筆直看向前方

「所以這是真的嗎？」真彩的聲音，劃破望海兩人的僵局

「難道妳相信嗎？」望海瞪大眼，情緒有些波動

「…」真彩微微點頭

宴會時望海主動貼在凪七胸膛上，最後還摟在一起的畫面，一直在真彩腦海裡揮之不去。

…這麼標緻的他肯定連男人都愛慕。

「カリ，信你拿去處理」望海從真彩手上抽走信，並塞給煌羽

「是，我知道了」煌羽接過信，隨後行禮轉身離開

一闔上門，兩人就持續乾瞪眼的狀態。

「唔…」真彩先行投降，視線馬上飄移

「過來。」望海椅子往後挪，空出一個空間

「…要做什麼？」真彩不安的手抓著裙擺

「當然是跟妳好好談。」望海手撐起下巴，悠閒的臉帶了點焦躁

「…我知道了」真彩邁開腳步，緩慢走到望海身旁

「坐」望海拍了拍大腿

「可是…」真彩左顧右盼，怕被人發現一樣

「要是有人要進來，我就把他轟出去。」望海抓住真彩的手，將她拉到大腿上

「欸……」臀部下溫熱的觸感，令真彩不禁害羞起來

「所以是怎麼回事？」望海抬起真彩的下顎，眼眸閃過冷峻的光

「我很不安。」真彩撇眼，不願直視望海的視線

「…我讓妳不安了嗎？」望海的聲音瞬間變得柔弱

「不，是我自己…」真彩伸手貼上望海的臉龐

「不管是信上的大小姐、還是凪七さん…」

真彩圈住望海的脖子，抿著嘴唇。

「看我。」望海摟住真彩的腰，聲音沉穩說道

「我是不是太貪心了？」真彩與望海對視，想從眼眸中讀取他的心

「我想娶妳…這樣貪心嗎？」望海低下頭，靠在真彩的胸懷裡

「少爺…別開玩笑了」真彩勾起苦笑

她從未想過，能和少爺步入婚姻。

自己不過是個卑賤的下僕罷了。

然而真彩的內心，早已被望海看穿。

「我說過，我一定會保護妳…」

「給我點時間好嗎…？」

語畢，望海貼上真彩的嘴唇，細細親吻。

「嗯唔…」真彩闔上眼，享受被望海佔據的感覺

「嗯…」望海撫上真彩的胸口，慢慢解開她胸前的領帶

而這次真彩並未阻止，任由衣襟逐漸被拉開。

「…？」真彩不經意瞄向窗邊，發現多一道綠色窗簾

望海好似注意到真彩的疑惑，於是慢慢離開她的紅唇。

「…最近裝的」望海抱著身上的真彩，椅子挪到窗邊

「幫我拉下來」望海指著真彩身後，並將另一邊的簾子拉下

「可是會有點暗…」雖是這麼說，真彩還是乖乖照做

這種氣氛…像是要發生什麼…。真彩心想

「妳在緊張什麼？」望海勾起笑容，抱住真彩的身子

「有點…熱。」真彩別頭，心跳得越來越快

「我知道…」望海手往真彩肩頭伸去，拉下吊帶裙的肩帶，不疾不徐的解開真彩的扣子

真彩卻抓住望海的手，表情十分徬徨。

「我…」真彩身體微微顫抖

要是跨出這條線、是否就無法挽回了？

「對不起。」望海垂下頭，慢慢扣起方才解開的鈕扣

眼看露出的肌膚逐漸被衣服遮掩住，頓時讓真彩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我到底在期待什麼？

「是我太心急了。」望海低下頭，濃密的睫毛順勢垂下

「為什麼是我？」真彩忽然哽咽，疑惑一直盤旋在心中

「為什麼…您喜歡的是我…？」

「我…只是個僕人啊…」

真彩雙手抱頭，自卑猶如黑洞，將她吸進深淵。

「那又怎樣？」一雙有力的手，緊緊攬住真彩的腰

「身份又如何？難道就能代表妳這個人嗎？」

「妳的笑容、妳的溫柔…一切…」

「都讓我想擁有、想保護。」

望海含情脈脈吐出這些話，眼珠投射出閃爍。

「少爺…」柔情似水的情話令真彩忍不住淚水

「所以您…愛的不是男人嗎？」真彩噙淚，注視望海

「這到底是誰亂傳的？」望海捏緊拳頭，側額浮起青筋

「大家…都這麼懷疑…」真彩愣了愣，說不出真正的原因

「妳不是那種隨便聽信謠言的人。」望海手貼上真彩的臉頰，表情嚴肅地說道

「您又知道了」真彩避開望海的視線，臉頰漸漸泛起紅暈

「不然妳怎麼會喜歡上我？」望海勾起苦笑，明白自己在別人口中是多麼不堪。

「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真正的您。」真彩用力搖搖頭

每當聽見有人說少爺的不是時，自己就會衝上前極力澄清，還被僕人們戲稱“少爺的小侍衛”。

「連妳都誤會…肯定有什麼原因」望海挑眉，端詳真彩的表情變化

「就…」真彩欲言又止，像是在猶豫什麼

「妳不說、我就不如實以告。」望海用手指纏繞真彩的頭髮，勾起笑容

「所以我不低頭、您就不會坦承嗎？」真彩卻聞風不動，露出困惑的表情

「妳是什麼意思？」望海彷彿被踩到底線，露出警戒的表情

「這樣…和主僕有什麼不一樣？」真彩咬緊嘴唇，感受到望海身上散發出的氣息，

讓她不禁豎起寒毛。

「妳是第一個…敢質疑我的人。」望海伸手輕掐住真彩的臉頰，臉色變得肅穆

「我…」真彩皺起八字眉，表情有些慌張

只是被稱讚幾句，就得意忘形了？

真不該這麼說的… 真彩心想。

「不是……」望海卻垂下肩，倒進真彩的胸懷裡

「少爺…」不是冷冰冰的嘲諷，而是溫暖的擁抱，頃刻令真彩醒悟。

是啊、到底要計較這些做什麼呢？

「のぞみさん…」真彩緊緊攬住望海的脖子

「從來沒有人質疑我的話、違背我的命令…」

望海手往真彩背後放，輕輕撫摸她的髮絲。

「我告訴自己…既然成為了當家…就不能被人看見弱點…」

望海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被屋裡的黑暗侵蝕。

「把心掏空…是最好的做法。」望海眼眸一片汪洋，沒有盡頭

「很累對不對？」真彩滿是心疼，伸手摸了摸望海的頭

「…好累、真的好累。」望海勾起苦笑，再次摟住真彩

「對不起…讓你受傷了…」心宛如糾在一起，令真彩胸口一陣沉悶

「不…妳說的對…」望海低頭，牽起真彩的手

「但…就算妳不說、我也會告訴妳」

「因為我不能失去妳。」說完，望海在真彩的手背上留下一個吻

「不要再說了啦…」真彩難為情的用手遮住臉

原來少爺除了嘲諷，還這麼會甜言蜜語。

「我很認真。」望海捧住真彩的臉，眼神堅定的與她對視

「我投降…」真彩緊閉上眼，舉起雙手

「所以…是可以…？」望海怔住表情，視線往真彩胸口游移

「不、不是那個投降！！」真彩立即用雙臂遮住胸前

「我開玩笑的」望海勾起壞笑，

即使兩人在一起，仍不改戲弄真彩的習慣。

「討厭。」真彩低頭嘟囔著

「什麼？」

「我是說…您還記得あやな的歡迎會嗎」真彩倒在望海懷裡，抬頭凝視有棱的下顎

「當然，怎麼了？」望海拉起真彩的手，貼在臉上

「您和カチャさん抱在一起了對吧？」真彩秋水般的大眼，緊緊注視望海的眼睛

「啊啊…那時候…」望海咋舌，想起當時喝醉犯下的蠢事

「您還主動依偎在カチャさん懷裡…」真彩說到一半，氣餒的臉埋在望海胸懷裡

「我喝醉了…那時很煩躁。」望海闔上眼，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為什麼？」

「因為妳…」

「平常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就算了、還跑到我心底逗留？」

「只有我…才能支配我自己。」

望海鋒利的眼神，透露出過去的冷傲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已經…離不開妳了。」

冰冷的臉，瞬間綻開靦腆的笑容。

「…」真彩愣了幾分，呆呆露出傻笑

「妳還笑？」望海瞪了她一眼

「呃不是、我…很開心…」真彩低下頭，扭捏回應

「嗯哼…？」望海再次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兩人親暱幾分後，望海才想起原本想對真彩說的事情

「我明天要外出…但沒辦法帶妳去」望海露出一絲落寞，緩緩說道

「我等您回來。」真彩瞇起眼，勾起笑容

她的聲音有如流水，涓涓流進望海乾涸的內心

「我真是…敗在妳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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