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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平南】(106-110),2

[db:作者] 2025-07-23 20:23 5hhhhh 7120 ℃

  黄守陵将穆桂英的两个手腕捉住,用力地朝着两旁一按,微微地直起身来,开始撕扯起她的衣襟。

  「峒主,不能!」穆桂英下意识地反抗着,急忙又用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反抗,已不是拼尽了全力,更像是一个过场一般。

  「桂花……」黄守陵继续侵犯着她的身体,双臂猛地朝两侧一分,已将穆桂英的衣襟拉扯开来,藏在衣襟的那对硕乳,已是摇晃跳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停地勾引着他,让他几乎眼前发花。如此一来,黄守陵的兽语更甚,道,「留在峒里,莫要回大宋去了!」

  「唔唔……」穆桂英好像没听清黄守陵说的话,羞耻得把眼一闭。衣服就好像是她的唯一一道防线,既然这道防线崩溃了,接下来也就没什么可以抵抗的了。

  只是,在她的脑海深处,依然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在几十年的伦理教诲里,早已根深蒂固。她不由地抓紧了自己的裙子,牢牢地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黄守陵一见,只道穆桂英还想反抗。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好用上硬的手段,恐吓道:「你的这条命,是本峒主救下来的,你若是不从,现在就杀了你!不管你是侬峒的人,还是宋朝的人,死在这里,定然无人知晓!」

  穆桂英听闻,以为黄守陵动了杀机,心中更是惊慌,呐呐道:「峒主,我,我不敢……」

  经历了那么多,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死去,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尤其是当穆桂英目睹了杨八姐之死后,已对死亡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108、石先生

  「既然不敢,就好生听话,」黄守陵粗喘着道,「你放心,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他一边说,一边已将穆桂英的裙子扒了下来。

  卧在黄守陵身下的穆桂英,已是一丝不挂。她尽管羞耻,却不敢反抗,双手有如僵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既然身子已经被那么多人糟蹋过了,自然也不在乎多此一个。最主要的,是穆桂英从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起,发现他远不如侬智高之流那般可恶,也不像他们那样,令她心生恐惧和反感。

  「果然是一副上好的身子!」黄守陵说着,将自己的身子与穆桂英贴得更紧。

  虽然白天他早已看过了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但此时握在手里里的滋味,远胜目睹。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让他心跳,让他冲动,并且为之疯狂。

  黄守陵用目光在穆桂英的身上扫视着,一寸一寸,每一块肌肤都不放过;一次一次,好像永远也看不够的一般。在那具雪白,光滑,晶莹的女体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痕和如染色般的淤青,有的猩红,有的紫青,更有的乌黑。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黄守陵有些愤怒。只不过,他的怒意稍纵即逝,这些点缀,似乎让穆桂英平添了一份屈辱的美感,让他深藏在心里的猛兽再也无法抑制,脱笼而出。

  「唔……峒主,不要看了……」穆桂英一直被黄守陵这样盯着看自己的裸体,心里益发羞耻,忍不住地用手遮挡住了自己的下体,嘴里呻吟般的叫道。在浓浓的醉意和羞耻中,这叫声听起来在春日里燕语呢喃,落在黄守陵的心坎里,又似雁声嘹呖。

  黄守陵拨开了穆桂英的双腿,将自己的膝盖弯曲起来,跪在她的大腿中间。

  这样一来,穆桂英半推半就的羞态和抵抗,便显得更加无力。他低下头,见到怒放的花瓣上,竟落下两排齐密的针脚伤疤,一边大腿内侧上,血红的齿印依旧。

  「看来,你在邕州的日子不好过啊……」黄守陵有些心疼地说着,已低下头去,用舌尖轻轻地触碰穆桂英翻开在两旁的肉唇。

  「峒主,不可以!」穆桂英急忙把双手按在黄守陵的肩膀上,用力地一推。

  可惜她的手臂依然无力,无法抵抗对方蛮横的力气。无奈之下,只好在胯下摸索到他的下巴,往上抬起,将黄守陵的整张脸都搁在自己的阴阜上。

  黄守陵的下巴被托起,再也无法低头去亲吻那盛开的肉瓣,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怎么,到了此时,你还是不愿让我碰你的身子么?」

  「不……不是……」面对着如此文雅的峒主,穆桂英又怎能忍心拒绝,只不过,她跨不过去的,是自己心里的一道坎,「峒主,不要舔那里,脏……」被无数人侵犯过的身体,即便沐浴擦拭上百次,依然洗不净那满身的耻辱,穆桂英自己都嫌弃起自己的身子。

  「不!我不嫌弃!」穆桂英越是拒绝,黄守陵越是想要占有,他捉住了穆桂英的手腕,朝着两旁一按,让她的手掌从自己的下巴地下抽开,又俯下头来,用舌头在她的阴户上不断地抚弄和挑逗。

  「嗯!」穆桂英轻吟了一声,在沉沉的醉意里,她几乎无法控制即将爆发的激情,叫出来的声音,也是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温存,让穆桂英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丈夫还在人世的那些年岁里。

  杨宗保……她似乎已经快要忘记丈夫的长相了。

  黄守陵的舌尖探进穆桂英的肉洞里,上下拨弄。他很快就发现,这个肉洞尽管被侬峒的人欺凌过无数遍,依然紧致有力,能够自主地呼吸收缩,像一只可爱的活物。很快,黄守陵的呼吸频率已经远远地赶超了穆桂英阴道收缩的节奏,他的舌头也仿佛自己的呼吸一般,噼噼啪啪地翻动起来。

  「啊!不要这样……」穆桂英淫叫着,身子顿时僵硬起来。小穴里随之而来的,也是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酸胀,蜜液已是禁不住地流了出来。

  黄守陵拨开了穆桂英的双手之后,已将自己的掌心按在了穆桂英的大腿上。

  此时穆桂英身子一僵,浑身的肌肉又坚硬起来,不由地感觉一阵好奇。他好不容易从穆桂英的腿间将头抬了起来,望着她的一身肌肉赞道:「好一副身段!」

  「峒主,快停下来!」穆桂英见他的嘴离开了自己的肉洞,终于松了一口气,急忙哀求般地说。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黄守陵又把头低了下去,重新舔舐挑逗,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穆桂英说的话一般。从肉洞里流出来许多淫水,汩汩不断,量多得让黄守陵不免吃惊。他不停地吮吸,吞咽,却发现这个肉洞就像是开了闸一般的泄口,根本是无穷无尽,也无法抑制。

  「侬峒的人,调教果然是有一手!我还没怎么挑逗,你就已经忍不住了吧?

  「普通的女人,根本不会像这样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黄守陵心里明白,这个自称叫桂花的女人,在邕州定然没少受阿侬祖孙三人的调教。这副身子,已是让他们驯服得无比乖巧。

  这样的话,在穆桂英的耳里听起来,却免不了有许多揶揄鄙夷的意味,让她更加觉得羞耻。可是她不敢发怒,生怕惹恼了黄守陵,让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局面,再一次变成如履薄冰般的艰险。

  黄守陵的嘴唇离开穆桂英身下的肉瓣时,从狭小的肉洞里流出的淫水,顿时无法接纳,一下子全都淌到了身下的床毯上去。只一眨眼的工夫,床毯之上,已濡湿了一大片。他在穆桂英平坦的小腹上慢慢爬了上去,嘴里依旧像饥饿的野兽般,挂着流涎一般的银丝。那不是他自己的口水,而是穆桂英身体里流出来的蜜液。

  「峒主,停下来……不要继续这样了……」黄守陵表现得越是不紧不慢,穆桂英就觉得越是羞耻,好像一股不温不火的火焰,正在慢慢地煎熬着她手上的心一样。她紧紧地把黄守陵的身子抱了起来,不愿让他再继续往下,舔舐那个连她自己都讨厌嫌弃的肉洞。

  「好,那就都依你……」黄守陵也不打算继续在下面吮吸穆桂英几乎没有穷尽的淫水,双手覆上了她胸口的双乳,缓缓地左右挪动,像在搓着面粉团子一般,将穆桂英的那对硕乳画着圆圈,边压边揉,「我不用嘴,用手总可以吧!」

  黄守陵的声音很轻,吐出来的呼吸,却是像火一般热烈,喷在穆桂英的颈侧,阵阵酥痒。

  穆桂英僵硬的身子在这一阵吞吐之下,瞬间又软了下去,随着胸口传来阵阵饱胀欲裂的难受感,不由地抬起双脚,用两条修长的玉腿,把黄守陵的屁股紧紧地缠了起来。

  「唔!好痒……这里也不可以……」穆桂英愈发难受起来,叫声也变得更加酥软,所有的英气此时已完全消散,成了动人的妩媚。

  尽管她一直害羞地让黄守陵不要用嘴去触及她的下体,可真当那段柔软的舌头离开她身体时,小穴瞬间又变得空虚起来,空虚地几乎令她发狂。此时又被黄守陵有条不紊地揉捏起乳房,胸口同样充斥了无尽的空虚。那种渴望,那种期待,已远远超乎了她的想想。

  「是不是很想要?想要就告诉我……我可不像侬峒的那些野蛮汉子一样,不懂得怜香惜玉!」黄守陵继续在穆桂英的颈后吞吐起来,让穆桂英感觉整个后背都开始酥痒起来,恨不得用手去挠。

  穆桂英居然在这个年纪足足比自己小上十来岁的男人手里自甘堕落,让她一下子羞愧得无地自容。可是又一想,就在几天前,自己还在比自己小将近三十岁的侬继封胯下奴颜婢膝,此时面对黄守陵,已是算不得什么了。

  「不……别这样……」穆桂英明白自己很快就可能又一次崩溃,被身体里的欲望彻底征服,便哀求地说道,「不要让我说那样的话……唔唔,好羞……」

  穆桂英恨透了自己,明明在敌人残忍的酷刑和强暴下,几乎变得身心俱裂,可越是猛烈残酷,她的身体就越是趋之若鹜,似乎自己就是一头始终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牲口。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最可怕的是,她对自己已经越来越感到陌生,好像现在她所拖带的这副肉体,不是伴随了她四十多年的那个身子了。

  「在侬峒人的手里,你应该无数次说出那样的话吧?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肯开口了呢?」黄守陵温柔地说,话语之中,却带满了嘲讽的意味。

  穆桂英也想尽力地讨好黄守陵,可是让她自愿地说出那些下贱的话来,却是打破了头皮,也开不了口的。更何况,这个黄峒的峒主,她和他见面到现在,还不足一天。两个人连认识都说不上,自然也没有熟悉到可以亲昵的地步。

  「既然你不愿说,我就逼着你说!」黄守陵睁开穆桂英的臂弯,低头吻住了她右乳上坚挺的乳头,右手继续在揉捏着她左边的乳房,左手却已伸了下去,慢慢地勾进了那个肿胀张开的,毫无抵抗能力的肉洞之内。

  「呀!峒主……」穆桂英忽然身子又是一僵,两腿在黄守陵的屁股上盘得更紧,光溜溜的两个脚掌,已经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黄守陵几乎无需摸索,就能用指尖把穆桂英阴户里的结构,弄个一清二楚。

  在不可胜数的强暴和虐待后,阴蒂、阴唇以及整个牝户似乎都肿了起来,比普通女人还要大上了一倍。他的手指在肉洞之内,根本无需技巧指法,就能把穆桂英整个人都惹得花枝乱颤。

  「啊……啊,好痒!啊……受不了了……」穆桂英的面色变得更加绯红,好像刚刚喝下去的酒水,此时一下子都涌到了她的脸上一般,醉意也更加明显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穆桂英在欲望的煎熬和折磨之下,整个人变得更加混沌起来,下意识地叫了起来。

  「想不想我插进去?」黄守陵又一次在穆桂英的耳边吞吐着。

  「嗯!」穆桂英迷迷糊糊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当受尽了暴虐的凌辱之后,如此温柔的享受,她又如何能够拒绝得了?

  「好!你等着!」黄守陵已是无法招架来自这个神秘女人身上的诱惑,她从眉眼里散发出来的妩媚和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尊贵,都能令他疯狂。他一刻也不怠慢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重新跨骑到穆桂英的髋部之上,身下的阳具,早已如肉柱一般,坚挺而结实,乌黑地有如一条黑龙。

  黄守陵低头,就在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穆桂英,正用迷离的目光望着他,似乎已经期待很久。他不忍再让美人久候,抱起穆桂英的双腿来,扛在自己的肩头,后腰猛地朝前一顶,已将身前的肉棒用力地捅了进去。

  「啊!好大……」穆桂英轻轻地惊呼一声,顿时感觉身体里弥漫的那股空虚感,都让这突如其来的饱胀取代。

  「大?不正是你喜欢的吗?」黄守陵一边说话,一边已砰砰砰地朝着穆桂英的肉棒狠狠地顶了好几下,两边朝前凸起的髋骨撞击在那个肥硕的屁股上,雪白的淫肉晃人眼目。

  「啊!」穆桂英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叫唤。这样的问题,她又如何能够作答?期盼已久的满足,她终于得到了,无需其他更多的羞耻,只需她放开四肢,敞开心胸,尽情地享受即可。

  黄守陵的肉棒在穆桂英的阴道不停的挤压之下,越来越膨胀,几乎要把她的屁股从中间劈成两半。抽插之下,淫水被带了出来,可是从肛门里,也缓缓地流出了一股黄褐色的粪水来。

  甚至连穆桂英自己都不知道,在一次次的被强迫肛交之后,她屁股上的肌肉,已被慢慢地折磨到失去了自主收缩,让她前后两个小穴几乎同步。当前头的那个肉洞受到侵犯时,后面的那个,也跟着起了反应,粘附在肛道内壁上的粪便,和着肠道里流出来的酸水,也一起横流起来。

  「哟?屁眼里难道也有反应了吗?」黄守陵一见,更加兴奋,身子微微地往前倾去,将扛在肩头的两条腿朝着穆桂英的胸前压了过去,让她的屁股更加朝后撅挺出来。他伸出手,将沾满了蜜液的手指,又用力地捅进了穆桂英的肛门里去。

  「哎呀!不要!」穆桂英的肛道里也是一胀,好像前后同时遭到两个地侵犯一般,羞耻之心更加强烈,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屁眼里也是不停地在收缩,想必后面也渴望着我来玩弄你吧?」黄守陵用手指感受地穆桂英身体里掀起的阵阵波澜。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穆桂英怎么能承认这么难堪的事情,拼命地摇着头道。

  「是吗?」黄守陵说着,忽然手臂一用力,将整根手指都牢牢地插进了穆桂英的屁眼,一直没到了指缝的根部。

  「呀!」穆桂英一阵惊叫,整个人几乎窜了起来。后庭忽然的扩张,竟在她的身体里,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这股快意,如闪电一般迅疾,又如大海一般汹涌,突如其来,防不胜防。顿时,穆桂英身子一紧,阴道里的阴精已是奔流出来。

  猛然的高潮,不仅是穆桂英自己没有防备,连黄守陵也没丝毫准备。在阴道急剧的收缩之下,他的肉棒好像被一个漩涡裹挟,要把他吸进穆桂英的身体里去。

  几番抗衡之下,终于也是缴械投降,把精液射了出来。

  穆桂英和黄守陵几乎同时高潮。只是那快意一过,两个人又同时软了下来,齐齐地瘫倒在床上,不停地喘息着。

  黄守陵经此一战,对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更加迷恋起来,还不等穆桂英回过神来,便侧过身,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穆桂英的醉意和倦意一起涌了上来,只感觉眼皮沉重得几乎想要打架,可是依偎在这个僮人的怀里,又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想起此时宋军刚破了邕州,各路人马依然在不停地和僮军余部殊死拼杀,她身为三军统帅,竟然恬不知耻地在僮人的怀里缠绵,不能自拔。一想起来,她就愈发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桂花,」黄守陵像说着情话般的道,「到了黄峒的地界,你就无需再害怕侬智高了!再这里,只要有我在,便容不得侬峒的人,踏足半步!」

  「啊?峒主……」听了这话,穆桂英不由地有些感动,可是心里依然好奇,「峒主与侬智高不是八拜之交的兄弟么?」

  「兄弟?」黄守陵冷笑一声,「我这个在侬智高眼里的兄弟,不过是他退保傥犹的一颗棋子而已。若非石先生当面点破,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那厮起兵广源,占了我黄峒的横山寨,至今也不见归还。自封当了天子,却不见我黄峒的半点好处!今后他若再想从我黄峒的手里占到半点便宜,我便跟着他一道姓侬!

                 「

  「峒主,」穆桂英不解地问道,「你们口中的石先生,是何许人也?」她已经不止一次从黄峒的人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想来是个十分了不得的人物,便开口问道。

  「哦!他是……」

  黄守陵正要说话,忽见客房的门被人用力地撞开了,一个身影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头也不抬,跪到在黄守陵的床前,道:「峒主,小人已经打探明白!大南国僮军与狄青战于归仁铺,大败而归,精锐十去五六。宋军趁胜追击,杀进邕州。如今邕州城头已经易帜,大南国的各路文武,兵分两路出逃。一路去了横山寨,另一路,已由侬智高率领,朝着迁隆寨来了!想必明日一早,便会抵达山口!

                 「

  穆桂英被来人吃了一惊,却听他说话,很是耳熟,不由地打量过去。只见他清瘦,矮小,状如灵猴,不由地失声叫道:「石鉴?怎么是你?」可是话一出口,又意识到不妥。毕竟自己赤条条地躺在黄守陵的床上,若是让石鉴看到,不知又该如何想她!

  可是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石鉴早已听在耳里,把头一抬,却见是穆桂英,急忙五体投地,口里大呼:「拜见穆元帅!」

  一旁的黄守陵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问道:「石先生,你刚才说什么?谁是穆元帅?」

              109、黄侬交恶

  石鉴看起来似乎比黄守陵还要紧张,指着穆桂英道:「峒主,她,她就是大宋三军统帅,浑天侯穆桂英……」

  「啊?」黄守陵一听,急忙放开了穆桂英,赤条条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好像他刚才搂在怀里的,是一张画皮,此时画皮突然撕开,露出里头面目狰狞的怪物来一般,吓得如糠筛一般,急忙跪倒在地,磕头不止,「不知王师元帅驾临敝寨,多有冒犯,死罪,死罪!」

  见到黄守陵如此紧张,穆桂英又好气,又好笑,又羞愧,急忙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紧了,垂头低声道:「本帅在金城驿一战,陷落敌手。多蒙黄峒主相救,方才脱难……」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石鉴解释。

  「穆元帅,方才……方才……」黄守陵后悔不迭,恨不得立时引剑谢罪,不停磕头,「在下一时糊涂,鬼迷心窍……」

  「你们……转过身去!」穆桂英没有理睬黄守陵的谢罪,低低的又叫了一声。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只是现在她仍然赤身裸体,必须身上遮羞了,方能有一个大元帅的样子。等着二人转身,穆桂英急忙将那身刚刚被黄守陵扒落下去的僮服又穿了上去。

  黄守陵担惊受怕,却忘了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挂。直到穆桂英穿好了衣服,这才对他说了句:「峒主不必介怀!若无峒主,今日桂英陷落敌手,生死犹未可知!」黄守陵这才起身,也跟着把衣服穿好,三个人一道在茶几旁落座。

  整个过程中,石鉴只是面红耳赤,一言不发。等到三人坐定,才听黄守陵指着石鉴道:「元帅方才问起,石先生何许人,此人便是石先生!如此看来,二位早已熟识,也不必我多介绍了!」

  穆桂英呆呆地看着石鉴,道:「原来,你在这里……」

  前文早已讲过,在金城驿大战之前,石鉴冒死从黄师宓的手里救出了穆桂英,从此立下殊功,衣锦为官。只不过,穆桂英一直没有派遣他出宾州作战,而是偷偷地将他送到了昆仑关后,让他离间侬智高与三十六峒峒主的关系。石鉴越过左溪江,到了与侬峒最邻近,也是势力最强大的黄峒,见了黄守陵,成了黄守陵的门客。几经游说之下,终于说动了黄守陵弃暗投明。只不过,直到此时,黄守陵依然难以决断,是否要与侬智高翻脸。其实,深谋远虑的黄峒主也是观望不停,只等着一个契机,一个孰胜孰败的契机。如今,石鉴带来了侬智高归仁铺大败的消息,无疑为自己的胜算,增添了许多筹码下去。

  石鉴腼腆地道:「在下谨遵元帅之命,夙夜不敢忘!今日终见侬酋大败,实在是大快人心!」

  一语说完,三个人又是沉默。毕竟是在这样的场面下相见,都觉得有些尴尬而已。

  还是黄守陵率先开口道:「石先生,你方才说,侬智高的人马,明日一早便会进入罗阳山口么?」

  石鉴点点头道:「正是!」

  穆桂英一听侬智高要来,不免又紧张起来,生怕黄守陵将她当做人质交出去,面色不由地又一阵惨白。

  黄守陵看到眼里,道:「元帅勿忧,在下早已令峒丁守住了山口,不让侬贼通过。纵是我黄峒拼尽全力,也要确保元帅与石先生无虞。只不过,若是此番能退走侬贼的大军,还请元帅与石先生进京之时,在天子面前,为我黄峒多多美言!

                 「

  「那是自然!」穆桂英听了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

  黄守陵带着穆桂英和石鉴走出客房,到了前厅。此时,峒丁与乡民,依旧豪饮不止,似乎不到烂醉,誓不罢休。黄守陵将穆桂英和石鉴朝着台上一推,朗声道:「诸位听着,石先生刚刚带来消息,侬智高在归仁铺大败而归,如今欲投黄峒,以为退路。」

  「啊?」底下的众人一听,俱是大惊,道,「峒主,我等与侬峒,虽俱是僮人。只是那侬峒之人,切不可令他们进山。他们若是一来,便如强盗一般,烧杀抢掠,无所不作!」

  黄守陵道:「诸位莫慌!今日的酒宴,便到此为止。所有峒丁,全部去往山口把守,不得让侬峒的人,跨进山里一步!」

  黄守钦听了,道:「大哥,如今侬峒势大,若是与之交恶,恐怕难以应付!

                 「

  黄守陵一笑,把穆桂英请到台前,道:「侬峒若是平常时候来,我黄某人倒也忌惮三分。只是如今,天佑黄峒,已有宋军大元帅从天而降,助我黄峒!」

  「大元帅,什么大元帅?」峒丁更是不解,一个被二峒主从侬峒手里解救出来的女俘,如何摇身一变,成了大元帅。

  黄守陵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宋天下兵马元帅,浑天侯穆桂英!」

  众人一听,吓得急忙跪倒在地,道:「我等乡野小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元帅恕罪!」

  穆桂英道:「诸位俱是大宋子民,不必多礼。只是明日,还要仰仗各位,将侬贼拒之山外!」

  「遵命!」峒丁一听是大宋元帅亲临,顿时喜不自胜,无不俯首听命。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黄守陵、黄守钦、穆桂英、石鉴等人出了迁隆寨,到达罗阳山口的兵寨之内,观望山外。果然如石鉴所言,侬智高率着侬智光、侬继封等人,与侬平等人所部,合兵一处,浩浩荡荡,开到了山口。

  只见侬智高独自一人,走到兵寨之下,仰头对着寨楼上喊道:「快请黄峒主出来说话!便说是大南国皇帝驾临,快快出来见驾!」

  黄守陵听了,走到寨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侬智高道:「原来是南天子驾临,有失远迎,恕罪!」

  侬智高一见黄守陵,便喜上眉梢,道:「黄兄,你我之间,何需如何客套?

  快快打开寨门,让朕进去!「

  黄守陵问道:「南天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驾临,想来定有原委!

                 「

  侬智高闻言,叹息一声道:「黄兄,你有所不知。前日朕与狄青在归仁铺大战,不料中了他的诡计,大败而回。如今朕已失了邕州,无处可去。想来朕与皇兄有约在先,便来此地借兵,助我重返广源州,东山再起。来来来,快开寨门,放朕进去,待朕进了寨里,再与你细说!」

  黄守陵似乎犹豫了一下,转头却见到身后的穆桂英,不停地冲着他摇头,便把心一横,道:「陛下,想来你到了此处,宋军不日便能侦探个明白。届时,狄青知你藏匿于迁隆寨中,必然提大军前来索要你的首级。我若是将你交于狄青,便是不仁不义,若是不交,恐怕连累整个黄峒的乡民,生灵涂炭,玉石俱焚。此事为兄左右为难,恕不应允!」

  「黄兄,你说什么?」侬智高万万没想到,黄守陵居然会将他拒之门外。大惊之下,将目光一扫,却见到了站在黄守陵身后的穆桂英,便想起了路上侬平所言,穆桂英是让黄峒的人救走的,不由大怒,指着黄守陵骂道,「想来你定是让身边的这个妖妇迷惑了心智,方敢抗拒我南朝天兵!」

  黄守陵道:「陛下,此乃大宋元帅,非是你口中所言的妖妇!」

  侬智高益怒,又骂:「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贼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拿你当做心腹!想朕虽是归仁铺初败,然要灭你黄峒,易如反掌!众将士听令,攻破山口,夺下迁隆寨!」

  侬智高一声令人,马步三军,俱是齐齐朝前一步,向着山口的兵寨逼近。

  黄守陵见了,急忙令人朝着侬智高的阵前射去一排飞矢,道:「陛下,我与你既有兄弟情义在先,此番你扬言要夺山口,便休怪我不领了这份情义。这排飞矢,乃是警告,若是陛下的大军再朝黄峒走近一步,到时刀剑无眼,恕不相告!

                 「

  侬智高暴跳如雷,哪里听得进去,当即令三军将士,擂起战鼓,麾下的人马,如海潮一般,向着山口的兵寨席卷过来。

  黄峒的人马早有准备,还不等僮军靠近,寨楼之上,已是飞矢如蝗,朝着僮军大阵里射了过去。一时之间,侬军人仰马翻,哀声震天。

  侬智高见攻不下寨楼,急忙大旗一挥,令马步两军撤后五百步,将抛石机推到了阵前。僮军扬兵广南东路时,合围广州,久攻不下,侬智高这才意识到,要想称霸中原,不得不依赖这些攻城器械。因此在广州城下以及邕州登基后,打造了大量抛石机,以备后用。只不过,他的这些抛石机还没怎么派上用场,主力就已经在归仁铺被狄青击溃。

  这些抛石机想要拔下城高池深的广州显然有些杯水车薪,可是攻打完全用竹竿搭建出来的僮族兵寨,已是绰绰有余。只听侬智高一声令下,万石齐发,大大小小的石块顿时如雨点一般,砸在罗阳山口的寨楼之上。摧枯拉朽,这些寨楼顿时如散沙一般,崩塌下来。

  一见黄峒的兵寨无法抵御,侬智高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了笑意,道:「弹丸之地,不堪一击!」

  几经轰炸之下,黄峒设在罗阳山口的兵寨已是接二连三地垮塌下去,露出一个缺口来。侬智高见了,急忙令人再擂战鼓,马步继续朝前推进。

  穆桂英一见僮军势大,对黄守陵道:「峒主,想必这山口已是守不住了,不如令人马撤入迁隆寨,凭借山势地利,以扛南国大军!」

  黄守陵见山口已是无法继续坚守,便只好下令撤退。所有的峒丁从兵寨里撤出,全都退进了迁隆寨。

  侬智高一见大军攻破了山口,又是大旗一挥,令三军尽数向前,要夺取迁隆寨,诛杀黄守陵兄弟,重新活捉穆桂英。

  不料,侬军一进山道之内,迎面又是一阵激射,死伤无算。原来,黄峒的人马,已在唯一进出的道口上,设了许多暗哨,只等侬军进山,这些暗哨便一齐发难,居高临下,对着南兵就是一阵没头没脑的乱射。

  迁隆寨设于罗阳山顶上,要进到寨里,唯一的道路,便是那条一线天般的羊肠小道。人马在小道之中,只能二人并肩而立,更别说马匹行走,辎重运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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