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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黃粱之夢終將迎來清醒之時,6

[db:作者] 2025-07-23 20:23 5hhhhh 8250 ℃

「作品的進度沒問題嗎?」杏壽郎一邊走出家庭餐廳一邊問道。

「嗯,只剩一兩個地方需要微調,等會回去修改一下,下午拿去給教授過目就可以了。」狛治拉緊披在身上的外套,早春的清晨帶著寒意,冰冷的風灌進他們的衣領,杏壽郎從眼角餘光看到黑髮青年正微微發抖,棉質的家居服和薄外套並不足以抵擋冰涼的空氣。「杏壽郎真的不用我陪你走去車站嗎?」

「真的不用喔,你趕快回家把作品改完吧,而且早上天氣還是有點冷,狛治不快點回去的話會感冒的。」杏壽郎稍微彎下身替狛治拉好外套的拉鍊。「謝謝你請我吃早餐。」

「你陪我熬了一整晚,只是請家庭餐廳還不夠呢,等事情告一個段落了我再請你吃飯吧!」在吃了一頓像樣的早飯後,狛治的臉色沒有昨晚那麼差了,但蒼白的肌膚和黑眼圈依舊非常顯眼。

「好啊,還要一起去看英雄電影呢!」金髮少年爽快地答應,多了一個能與青年見面的理由讓他十分雀躍。

狛治點點頭,與杏壽郎交握的手緊了緊,大大的湖藍色眼睛有點期待地盯著他,已經跟黑髮青年偽交往好幾個月的杏壽郎知道這是對方的小動作,在暗示他想要少年的臨別擁抱。真可愛啊,杏壽郎想著,微笑著向前踏出一步,將這具比自己矮小一點的身體攬進懷裡,狛治伸手環住少年的肩膀,黑色的腦袋往他的肩窩處蹭了蹭。

「杏壽郎。」他輕聲喚少年的名字,微熱的鼻息撒在杏壽郎的頸窩。

「怎麼了?」杏壽郎慵懶地回應,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烏黑的髮絲,從狛治身上傳來的暖意和臂彎裡熟悉的重量讓他整個人懶洋洋的。

「那個,我⋯⋯」狛治深呼吸幾次,接著有點猶豫地開口。然而,之後的句子卻在一個響亮的聲音劃破寧靜時戛然而止。

「咦?這不是狛治嗎?」一個戲謔的嗓音在杏壽郎的後方響起。

狛治立刻推開杏壽郎,金髮少年轉過頭,他的身後不遠處站了一個年輕男性。他有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和嚴酷的五官,細長的鳳眼銳利而精明,一頭黑髮則修剪成時髦的髮型。男人穿著運動服和球鞋,看起來晨跑到一半,他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眼神不停往狛治的方向飄。杏壽郎瞥了一眼身旁的青年,狛治用力攥著外套下擺,頭垂得很低,從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黑髮青年抿著唇,下顎線條因咬著牙關繃的很緊,鏡片後的眼眸變成黯淡的灰藍色。

「好久不見啊,狛治。」男人又打了一次招呼,臉上的笑意加深,杏壽郎覺得這個人的長相十分眼熟,他們以前有見過面嗎?少年在零碎的記憶中搜索枯腸,與此同時他的心裡湧上一股厭惡的情緒。

他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男人,更確定他們兩個絕對合不來,男人心懷不軌的笑臉、輕浮的肢體語言和像是看獵物般投向狛治的目光全都令杏壽郎感到不舒服。

他討厭這個男人,他討厭讓狛治的情緒變得如此憤怒又憂鬱的人。

「一之瀨。」狛治總算回話,從喉嚨深處擠出音節的方式像是嘔掉發臭的腐爛物,他抬起頭回望一之瀨,總是溫柔的藍眼睛此刻是結霜的寒冰。

「也太見外了吧,狛治?我們以前明明那麼要好,你可以像高中的時候一樣叫我『翔』喔!」一之瀨一派輕鬆地把手插進口袋,輕佻的語氣沒有因為狛治冰冷的態度有任何改變。

「你還敢提高中的事!」青年一下子提高聲音,他怒氣沖沖地瞪著一之瀨,雙手在身側握成緊緊的拳頭。杏壽郎安靜地伸出一隻手,緩緩地扳開狛治攏的死緊的手指,接著他將手掌滑進青年的掌心,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背。

「你情緒化又把所有的事情當真的性格還是沒變。」男人嘆了口氣,很厭煩似地搔搔頭,然後他的視線落在狛治和杏壽郎交握的手上。「新男友?」一之瀨挑眉,本來一臉無趣的表情變得玩味。

「不關你的事。」狛治僵硬地說。「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要走了。」他拉著少年的手往後退,作勢要離開。

「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別那麼無情嘛!」一之瀨拖長了音調說,他走上前想拉住狛治的手臂,但被杏壽郎眼明手快地拍開。

「適可而止吧!你沒看到狛治很困擾嗎?」他厲聲說道,往前一步讓自己稍微擋在狛治面前。

「杏壽郎,別這樣⋯⋯」狛治低聲勸阻,聲音裡帶著焦急,他扯了扯杏壽郎的手示意他退後,但金髮少年不願意照做。

他怎麼可以在這裡退縮然後任由這個爛人繼續戲弄狛治。

從兩人重逢到現在第一次,那雙瀝青色的眼睛直接看向杏壽郎,一之瀨雙手抱胸,瞇眼上下打量站得筆直的少年,臉上浮現沉思的神情。

真的很眼熟啊,這個人。

苛刻的目光掃視杏壽郎的臉,烏雲般的狹長眼雙眼在看到綴著火紅的金髮時驟然睜大。「這傢伙不是之前那個沒禮貌的臭小鬼嗎?」一之瀨嘖了一聲。

「什麼?」杏壽郎不解地回問,他們以前真的見過嗎?

「你替狛治那小子指著鼻子罵人的事情都能忘?是跟太多人結梁子了所以記不住嗎?」黑髮男人出言嘲諷,不屑地看著他。

他?罵人?

杏壽郎自認為他的優點之一便是脾氣還不錯,從小到大真正動怒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樣的他怎麼會與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對罵——

不對,曾經有過一次。

國中時他曾為了一個哭個不停的男孩子與陌生人起爭執,眼前的男人譏諷的嘴臉與回憶中較為年輕但同樣嘲弄的臉孔重合。

一之瀨和狛治是舊識。

『我跑到學校附近的公園,很丟臉地坐在長椅上一直哭,因為實在哭得太慘了,連路過的國中生都看不下去跑來安慰我。』狛治在遊樂園時的自白迴盪在他的腦海裡,腦袋中找不到方向的弦終於接上正確的位置。

他怎麼會沒有想起來呢?

他怎麼會沒有想到當時那個有點兇巴巴,分明非常難過卻還是抹掉眼淚,拚命想在他的面前武裝起堅強面具的男孩就是這個與他親密相處了好幾個月的青年呢?

明明狛治早就告訴過他自己的過去了啊。

「喂,狛治。你那個時候說自己不認識這個小鬼吧?」看到杏壽郎沒有反應,一之瀨又把注意力轉回狛治身上。「結果這不是搞上了嗎!」

「⋯⋯我沒說謊⋯⋯」狛治虛弱地反駁,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跟紙一樣白,他又退了一步,牽著杏壽郎的手失去力氣似地慢慢鬆開。

「不過看你憔悴成這樣,這種乳臭未乾的小鬼頭果然沒辦法照顧好你吧,真可憐。」一之瀨並不相信狛治的否認,他假惺惺地捧著心口,貓哭耗子地裝出同情的樣子。「喂,小鬼。」他轉向杏壽郎。

狛治將自己的手從少年的掌心中抽了出來。

「你和狛治進行到哪一步了?這傢伙啊,嘴唇很軟但是吻技差的很,不曉得這幾年有沒有一點長進啊?話說我沒幹過他的屁股呢,你覺得做起來怎麼樣?跟女人的比起來如何啊?」他用跟朋友閒聊的語氣絮絮叨叨地問,彷彿他只是在談論剛才上課的內容,而非下流又不堪入耳的話題。但是在平靜無波的口氣下,一之瀨的嘴角卻勾起一個惡劣的笑容。

杏壽郎只覺得自己的血液正在沸騰,耳朵裡尖銳的鳴叫聲讓他頭殼發疼,胸口燃燒的熾烈怒火叫囂著要將眼前可恨的男人焚燒殆盡。

在憤怒的驅使下,杏壽郎不自覺地朝一之瀨的方向愈靠愈近,他想衝著這個男人大吼大叫;想一拳打碎這張洋洋得意的臉;想壓著這個雜碎的腦袋逼他向狛治磕頭道歉。

然而,無論少年打算做出什麼行動,都在身後的青年輕聲說出下一句話時拋到九霄雲外。

「一之瀨,我和杏壽郎不是那種關係,你就別再為難他了。」他對一之瀨說道,強作鎮定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顫抖,接著他轉過頭看著杏壽郎。「我真的該回去了。再見了,杏壽郎,謝謝你陪我那麼久。」狛治微微踮起腳尖,然後杏壽郎便感覺到一片帶著涼意的柔軟貼上他的臉頰。

柔和的觸感並沒有停留太久,沒消幾秒,狛治就往後退開,他對少年揮了揮手,緊接著便轉身朝人行道的盡頭跑去,隨後消失在轉角。

杏壽郎愣愣地望著青年離去的背影,指尖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這是狛治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主動親吻他,肌膚上殘留的溫度還在灼燒,但腦海裡縈繞不去的是黑髮青年泫然欲泣卻強顏歡笑的模樣。

「唷,就連遇到事情就會逃跑的個性也完全沒變呢。」

一之瀨的訕笑聲把杏壽郎的思緒喚回現實,鳳眼的男人還是維持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冷漠的模樣彷彿對狛治的反應毫不在意。

而事實可能正是如此。

怒氣又重新在杏壽郎的胸腔中膨脹,他一個箭步走上前,一把捉住男人的衣領。一之瀨的體型並不瘦弱,但少年長年練劍而鍛鍊得強壯的身體和憤怒催發出的腎上腺素使他就著領子硬是將這個成年男性提離地面。

「你以後、再也、不准、用、任何形式、出現在、狛治、面前!」他從牙縫裡擠出咆哮。

「呃⋯⋯如果我、咳,不聽的話⋯⋯你又能怎麼辦⋯⋯」即使被勒得呼吸都不順暢,一之瀨還是不甘示弱地反問。

杏壽郎沒有回答,他只是加重手上的力道,運動服的機能布料在脖子上陷得更深了,一之瀨開始劇烈掙扎,臉色逐漸發青。

「咳咳咳⋯⋯好、我答應⋯⋯答應、咳⋯⋯快放⋯⋯」他用力扭動身體,雙手抓住少年的手腕想把他推開。

杏壽郎鬆開手,接著「咚」一聲,一之瀨屁股著地跌坐在地板上,他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摀著喉嚨不斷咳嗽,試圖將缺失的氧氣送入氣管。

「像你這種人渣,再過八輩子也配不上他。」少年毫無感情地睥睨著狼狽地彎著身子大口呼吸的男人,冷冷地說道,然後他便轉身頭也不回地向狛治剛才離開的方向大步走去。

『當狛治變得膽怯時,我希望煉獄君能為了他勇敢起來,因為你擁有能夠帶領他前進的力量。』

現在他總算明白戀雪當時的叮嚀。

他必須成為兩個人當中先跨出那一步的人。

於是杏壽郎邁開腿,在初春的冷清晨光中奔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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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之瀨的形象是按照隔壁道場的繼承人去寫的,但鱷魚老師沒說他叫什麼名字所以我就自己亂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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