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心中一震。“什么遗憾？”

“您知道，作为父亲，我十分了解他。有些想法就算他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这大概就是父子之间的默契吧……他的每封信我都读了很多遍，因而看出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了没有，但我觉得以他的性格，最终一定是会让您知道的。”

利威尔不禁又屏住了呼吸。

“艾伦对您抱有的感情也许比您知道的还要复杂。那不是普通的‘尊敬’和‘仰慕’，甚至也不仅仅是‘爱戴’，或者‘憧憬’。那是更深厚的，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艾伦他爱着您，我认为是这样的。”

利威尔听到心中一声刺耳的哀鸣。他揪住领口痛苦地低下头去。

“如果他的感情至死都不为您所知，那未免太凄凉了。原谅我擅作主张捅破了这件事，如果对您造成了困扰……”

格里沙停了下来，意识到利威尔有些不对劲。一直安安静静的瘦小男人突然无声地缩起身体，捂住心口一阵阵哆嗦着，发出压抑的、极其悲苦的呜咽。借着行将熄灭的微茫红光，他看见一颗亮闪闪的水珠从利威尔秀气的下巴上滴落，接着是另一颗，又一颗。

格里沙吓了一跳。

“您……难道……”

“是的。”利威尔泣不成声：“我们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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