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後篇】瓦礫之花(7)[R18],2

[db:作者] 2025-07-23 20:23 5hhhhh 1370 ℃

四處流浪的時候,狡嚙曾經遇見一個女人。

那時的情景他現在還清楚記得:擁擠的長途巴士上連走道都站滿了人,最後面明明還剩一個位置,卻沒有人願意坐。

狡嚙擠了過去,感覺身後傳來陣陣混雜訕笑與鄙夷的目光。

長途車非常無聊,狡嚙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的女人小聲向他搭話。

女人自稱是占卜師,但聽她的工作內容,怎麼樣都是以出賣靈肉維生。難怪車上的男人會這樣看著自己。

狡嚙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女人彷彿看穿他的想法,補充似地告訴他這其實是一個很古老的行業:神廟中的女子迎接男人到來,充分撫慰身心後,再傾聽對方的煩惱,給予建議。

以希貝兒社會的說法形容,應該就是一種特殊的深層色相護理吧。

「做這行多少需要一點天賦,但實際上人在床上的時候透露出來的事情遠比你想像的還多,你甚至能看見這個人的全貌。」即使狡嚙表現得沒什麼興趣,女人還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幾個小時前就能在盤繞的山路上隱約看見的村莊愈來愈近,車上的人開始陸續拿起行李,女人也將放在座位底下的包包挪到腳上。

「要不要跟我睡一次?不跟你收錢。」女人提議。

「謝謝妳,但我並沒有什麼煩惱。」這是這一路上狡嚙對她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是「我可以坐這裡嗎?」。

「真可惜。」女人笑了笑,「謝謝你聽我說話,讓我送你一份回禮吧。」金綠色的瞳孔顏色漸漸變深,她用一種夢囈般的語氣道:

「血腥的日子並不適合你,跟隨金色光芒的指引回家去吧。」

「再見了。」模樣恢復平常的女人最後用了一個當地的詞彙,狡嚙知道那是「離群的孤狼」的意思。

狡嚙當時只覺得那個女人不過是對自己使用了冷讀,然而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也許真如她所說,是個占卜師。

與宜野重逢後,不管是他變得率直許多的性情,還是常常展現在臉上的微笑都令狡嚙驚訝不已,但宜野笑起來的時候,常會非常輕微地蹙著眉頭,往往讓狡嚙無法分辨,這究竟是溫柔的表情,還是悲傷的表情。

除此之外,儘管宜野會靜靜地聽自己說各種海外見聞,但他卻不太談論自己逃亡後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就連自己擔任執行官的那幾年也很少提起。可是在一同轉職過來的須鄉面前,宜野卻又能對這一切侃侃而談。

甚至有一次,從東京出差回來的宜野跟休假完畢的須鄉一起在下午出現在辦公室,宜野還帶著奶油麵包當伴手禮,直到那時他才知道,青柳已經殉職了,另外兩人稍早的時候前去祭拜。

那盒奶油麵包他一個都沒動,最後有一半以上都被花城吃掉了。

兩人又重新成為夥伴,雖然在工作上合作無間,宜野實際上卻似乎不再像過去那樣親近自己。明明就在身邊,有時卻感覺非常遙遠。

狡嚙沒有興趣向須鄉套話,也沒有耐心繼續研究宜野座臉上細微的表情,他想看見宜野座毫無掩飾的真實情緒。如果想要總結他們分離的這段時間以來宜野的變化,這或許是最快的方法。

臥房裡超越一般國王尺寸的床大得驚人,狡嚙一把將宜野座扔上去,並在他爬起來前從背後剝去他的襯衫,隨手一丟。

狡嚙拉開床頭邊的抽屜,翻過身的宜野座注意到他挑了一下眉毛,正想湊上前看裡面有什麼,狡嚙已經飛快從裡頭掏出兩樣東西放在床頭櫃上,並將抽屜關上。

狡嚙爬上床,騎在坐起來的宜野座身上,將他壓制住。

除了左手的手套,宜野座已全身赤裸,狡嚙卻連襯衫的扣子都還沒鬆開一顆。

握住宜野座左手,狡嚙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輕輕除下他的手套。

長期配戴的手套皮質柔軟,就像真正的皮膚一樣貼合著宜野座的義手,就在狡嚙要將它整個脫掉時,無名指的部分不知為何卡住了。

狡嚙又拉了一下,手指卻吃不住力氣滑開,他索性咬住宜野座指尖,將手套扯下。

義手的知覺並不是非常敏銳,然而指尖傳來的輕微擠壓感卻莫名讓宜野座全身顫慄。

似乎這樣還不夠,狡嚙接著解開宜野座的髮繩,總是梳理整齊的馬尾鬆開,柔順的髮絲散落在頸邊與頰側,微微遮住他緋紅的臉龐。

這麼說或許很失禮,少了綁著馬尾時的幹練,留著中長髮的宜野座看起來真的非常美麗。

狡嚙審視著宜野座未著寸縷的軀體,凝脂般的肌膚白皙一如以往,但他的身形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不再像過去那樣瘦削單薄,而是有著不輸自己的結實精悍。

還有左臂的義肢……

抓起宜野座的左手,狡嚙輕輕將嘴唇印在他的指間。

明明幾乎什麼都感覺不到,宜野座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狡嚙扣住宜野座手背,將他的義手貼在臉頰上,金屬材質在體溫升高的肌膚上感覺格外冰涼。

閉上眼睛,狡嚙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神情令宜野座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

總覺得他接下來又要說「抱歉」、「還會痛嗎」,但實際上狡嚙什麼都沒有說,所以自己也什麼都不能說。

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宜野座只能抱住狡嚙,將他按進自己懷裡。

狡嚙伸手回抱,強勁的力道幾乎讓宜野座窒息。

過了一會,宜野座覺得被狡嚙的臉貼著的地方有些發癢。狡嚙舔吻著他的胸口,濡濕的吻一路往上,在頸邊停留。脖子上已經止血的傷口被舌尖輕舐,刺痛感讓他輕輕哼了一聲,宜野座微微閃躲,噴在頸側的溫熱呼吸便沿著下顎來到唇邊。

嘴唇被攫住,激烈的吮吻讓宜野座疲於應付,即使如此,他還是注意到狡嚙正悄悄撫摸自己的左肩,正確來說是肉體與義肢交會的那一帶。

宜野座不動聲色,用右手按住狡嚙。被察覺意圖的狡嚙也不堅持,轉而與他十指交握。

剛裝上義肢的時候,宜野座常常覺得左臂很沉重,幾乎要讓他失去平衡。但這只是錯覺,現在的技術已經能做到全義體置換,區區義肢自然不在話下。

左手的義肢在配重與構造上都能讓身體維持自然的平衡,但機能跟強度遠比原本的肉體來得優越許多,或許這才是它無法保持平衡的理由吧——因為原來的肉體太過軟弱。

於是宜野座開始勤加鍛鍊身體,一方面是為了彌補與義肢的落差,一方面也是為了執行官的職務需要。

不夠強悍的話,是無法成為稱職的獵犬、不能當作保護主人的劍與盾的。

這隻左手是他與過去那個懦弱而且愚蠢得無可救藥的自己訣別的代價,無論再怎麼沉重,他都會端正身姿、挺直背脊繼續走下去。

所以不管是狡嚙的愧疚或同情,他都不需要。

小说相关章节:SNOWFLAKESNOWFLAKE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