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陌上断肠

　2021年3月24日发表于第一会所SIS001

　字数：5565

　　　　　　　　　　　　　　　第八章 双株

　　午时阳光明媚，仙坊山腰上，一位公子匆匆行来，这公子中等身材，一袭白衣，发髻上扎着一方淡蓝丝巾，剑眉星目，鼻如悬胆，行走间虽脚步急促却气质从容，风度翩翩，直有潘安之貌，宋玉之风。

　　没多久公子来到一处安逸淡雅的居所之外，他理了理身上白衣，面色上带起几分静谧沉稳，接着握着手中折扇对着那微微闭着的房门躬身轻道：「学生柳士元拜见老师。」

　　「进来罢。」屋内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公子得到回应，淡然的推开房门，屋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正端坐在伏案之后，看到这公子进来，他垂眼点点头，随手指着一张椅子道：「坐！」

　　公子从容淡定，顺着老者话语安静坐在一边，端起推过来的清香茶水呡了一口。

　　「士元啊，这几日疯也疯够了，收收心。明日随我一道下山拜访一位故人。」

　　「是，恩师。」

　　公子也不问拜访何人，直接点头应允，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对自己这位师傅多了许多的恭敬。那日也不知师傅用了什么办法，以往高不可攀，对自己敬而远之的肖师妹竟然默认般的让自己随意而为。

　　想到这几日与肖师妹的水乳交融，鸳鸯之好公子心头火燎一般，恨不得天天能和肖师妹待在一起。

　　「嗯。」那老者对那换作士元的公子满意的点点头，他如今年岁越来越大，将来门下的徒子徒孙便是他的倚仗，一些拉拢利诱不过是顺手，何乐而不为？

　　何况这眼前的这个爱徒更是自己门下弟子中的佼佼者，将来下山之后参加科考必定是榜上有名，拜相封侯也未尝没有可能。

　　「今日回去准备准备，晚间丑时你来我那住所，我有些话和你说。」

　　听到这话，公子有些诧异地抬头。自己的师傅可是从来不让人晚间打扰他，更何况丑时时分已是深夜，就算是有什么要事商量却为何要等到那时？

　　「恩师……」

　　「不必多问，回去准备吧。」老者摆摆手不再言语。

　　出了房门，公子心头依旧疑惑不已，只是还没有想明白，却见前方双双走来两个少年。

　　「师兄好。」

　　「柳师兄好。」

　　于咏连和小胖子急忙弯身作揖，他二人年纪尚小，而这柳士元在圣坊文宗排行第八，可以说是文宗如今辈分最大的一代弟子，自然是要恭恭敬敬。

　　「二位师弟是来找师傅的吧？」柳士元恢复了自己风流倜傥做派，一副儒雅随和的样子温和道：「师傅就在里面，两位师弟自行进去吧。」

　　「多谢师兄。」二人急忙抱手回礼，只是等那柳师兄走远了却双双唾了一口，心道：装模作样。

　　进了屋内，李攀龙一副老神在在故作威严的端坐着，却不知道这两个在他眼中的徒儿早已经将他在心中骂了百十来遍。

　　「明日为师和你们柳师兄下山一趟，这一趟需要些许时日。咏连，你和我们一道下山，你进这仙坊也有许多日子了，这一次跟着多长些本事也是好的。」

　　听到这话于咏连大喜，他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玩心还未退却，让他整日待在山上面对一些腐朽儒生，终日灌输知乎者也的思想，早就做梦都想着下山玩耍。

　　如今李攀龙让他跟着下山，虽然也是不能尽情玩耍，但总比待在山上强多了。

　　「那我呢？」小胖子急忙问道，心中焦急：你们都下山风流快活，把我留在这山上？

　　「你？」李攀龙撇了他一眼，捋着泛白胡须淡声道：「你心性未泯，就留在这山上多和师兄们讨教，等我等回来再好好考量你。」

　　「啊？」小胖子张大了嘴巴，转头看向憋着笑意的于咏连，不甘心的咬牙切齿。

　　「不过说起来为师倒是还有一件事交予你。」

　　「恩师请讲！」小胖子眼神放光，期盼的瞪大眼睛。

　　「你们那肖师姐的事都知道了吧？你往后每日注意一些，如果有那宵小之人与她见面，尽快通知为师或者你柳师兄。」

　　「……」

　　从屋里出来，小胖子一脸泄气，边走便踢翻路边的一缕缕杂草。嘴里不满嘟囔：「你们都下山潇洒风流，就把我留在山上，真是气煞我也。」

　　「好了别抱怨了。」于咏连满脸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看到小胖子不如意他就心中舒爽万分。

　　「你要是再抱怨让师傅那狗东西听到了，说不得罚你将那《大学》《中庸》之类的老夫子书籍抄个百十次。」

　　听到这话，小胖子吓得脖子一缩，便连下山的脚步都颠簸了几下。仙坊是人都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抄书，如果真让他抄个百十次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利落。

　　想到此处小胖子疑神疑鬼的四处看看，见周围没人这才松了口气。但转瞬间他却又不甘心的双手抱着后脑勺，一脸希翼道：「要是这天下不需要读书就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那该多妙啊。」

　　「你想挺美。」于咏连无情打击，却是眼珠子一转道：「如果你有苏慕白那般大的胆子倒是也可以，亦或者学那京城的吴雪庵那等人，学个旁门左道，被大人物赏识，一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吴雪庵？那是何人？」小胖子瞪着豆丁小眼，好奇的问道。

　　「一个在京城自称才子的败类罢了。」于咏连满脸不削，看样子说起那吴雪庵并没有什么好话。

　　果然，他边走便没好气说道：「如今这人也是撞了了狗屎运，被诚王看上安排在了小王爷身边，风光无限。传言当年他还未起势时还是个沽名钓誉的穷书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突然有些际遇，学了一些江湖把戏，专为大户人家调教女人，甚至一些可怜的没落官家女子做了官妓也时常有人找上门来让他调教一二。」

　　听他这么说小胖子脑海中突然一闪，惊呼起来：「我想起来了，吴雪庵！就是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书生，前段时日他还来仙坊拜见了师尊那狗东西！」

　　「没错就是他。」于咏连点点头，分析道：「这般那说来师尊这狗东用在宁宗主身上的本事，倒是有可能从他那里学来的。」

　　「不得不说这吴雪庵调教的技艺那倒是人人都夸赞的，如若不然诚王那等人物怎会将他重金拉拢到身边？」

　　「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安碧茹吗？当初安魔女这媚狐子争夺武宗之主失利，下了仙坊后便投靠在了诚王门下。以她的本事受到重用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那时诚王年轻气盛，意气风发。见安狐狸美貌媚态无双，便想要将她收入自己胯下，但怎奈这安狐狸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边哄骗诚王给她办事，另一边却各种委婉推脱。」

　　「诚王见那安狐狸如此，自然生出不满。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找到了这吴雪庵，当初这吴雪庵只有双十年纪，但那调教女人的本事却早已在坊间传闻已久。」

　　「还不到十日，也不知道这吴雪庵用了什么手段，一个放浪形骸的安狐狸就被他送上了诚王的房间中。」

　　「这……他真有那般本事？」小胖子不可思议的问，听于咏连之前说，这安碧茹出身苗寨，不仅一身武艺罕有对手，而且更是精通各种蛊术暗器。这等人物会被一个白净书生只用了十日就调教的服服帖帖？

　　「其中曲折不得而知，但是安狐狸有一些日子成了诚王的禁脔这倒是真的。

　　我偷偷听得仙坊一些师伯师叔酒后胡言，后来莫说是诚王，只要是投靠在诚王门下的人，立了大功都会被奖励与安碧茹这媚狐狸春风一度。」

　　「这般那说来，此次下山师尊那狗东西极有可能就是去诚王那里，如果运气好说不得我也能跟着喝点头汤。」

　　说到这里于咏连挑衅似的看向小胖子，看着他胖乎乎小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情又是好到极点。

　　两人一路说着不可告人的隐秘晦事，没多久已经是下了山脚。

　　已是午时，仙坊师兄妹都去吃饭了去，小胖子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刚要抱怨几句，却突然眼神定定的盯着山门之处。

　　那里是一汪清澈的湖水，自山涧留下的泉水汇聚而成，碧绿湖水波光隐隐清澈见底。湖水另一头一位凌波仙子踏水而来，她一身白衣飘飘，身形窈窕。莲足轻点踏于一支细细枝叶之上，湖水竟被一分为二淡淡散开。惊鸿一瞥中这位仙子竟犹如虚无缥缈，不沾一丝俗世的尘埃。

　　小胖子就如同被人定住了身子，一双堪堪睁着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随着仙子倩影游荡。

　　许久之后，直至那仙子倩影隐没，他这才怅然若失的叹息一声。

　　「如果能与宁宗主春宵一度，就算是做神仙我也不去。」

　　「谁说不是呢。」

　　另一个少年赞同的点点头。

　　————片刻后……

　　山间小路蜿蜒曲折，出尘仙子几个纵身轻掠而过，山峰丘陵对她来说也是如履平地。

　　几个闪身后眼前场景开阔，赫然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居所出现在眼前。

　　那白衣仙子莲足点地，悄然无息的落在一座茅屋之前，也无需敲门，仙子抬足迈入。进门后看到那安静坐在床榻上的爱徒，她叹息一声轻声道：「那人来了京城了。」

　　「我知道。」床榻上的青衣女子淡淡一笑，抚摸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嘴角勾起点点涟漪，便如那门外桃花盛开一般。

　　白衣仙子穹眉微皱，盯着眼前爱徒怔了怔，恍然道：「昨日你下山遇到他了？」

　　青衣女子轻轻颔首，很快又摇头道：「并未相认。」

　　「为何？」

　　「时候未到。」

　　「……」

　　屋内出奇的安静，过了许久白衣仙子这才道：「他刚来京城便在那『云来仙境』大出风头，还得罪了工部尚书之子，如此轻浮的人只怕今后在这京城不会好过。」

　　听到师傅如此评价那登徒子，青衣女子却淡淡一笑，她轻轻抚了抚耳角发丝，明眸如一滩春水：「师傅你不懂他，他那人便是这般，如果不出这风头那便不是他了。」

　　仙子看着自己徒儿脸上绽放的娇颜，那是她回了玉德仙坊之后从未有过的样子，如今提起那人竟然罕有的娇艳动人。

　　当下心中好奇：「那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你这般心心念念？」

　　「师傅，徒儿早已经与他私定终身，当日就曾发誓，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哎~ 」仙子微微叹息，眼神复杂的在那青衣女子身上停留许久后，陡然转身道：「你那安师叔也来京城了。」

　　「嗯……」

　　「她与你说的那人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来，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

　　仙子说着这话，本以为身后爱徒会有反应，却没想到她只是颔首道：「多年未见，师傅是要去见见安师叔吗？」

　　「见与不见有何干系。」仙子眼中微微一闪，却又很快毫无波澜，道了句：「我走了。」

　　接着房内陷入一片安静。

　　「镜中人？迷途知返？」青衣女子拿着手中几张纸条，赫然正是那登徒子之前在「云来仙境」猜出的谜底，看着看着她突然眼中水雾朦胧，轻声自言：「真是个讨厌的人。」

　　山中雾气缭绕，烟波沉沉。即便是已经是初春时分的午间，但在这山上却微微泛着一丝微寒。

　　宁仙子白衣如仙，凝立崖头之上，素手中一柄秋水宝剑让她看起来就如那天外之客不可仰视。

　　她神情恍惚，任由山风吹动裙摆长发，仿佛化石一般。

　　「当年师傅她老人家说：人生在世当放弃小我，成就一番大业，红尘渺渺俗世浑浊不堪，切不可放纵。」

　　「只是如今青璇她已是如此，我却对此无可奈何，难道便放她这般下去？」

　　想到此处她眉目深沉，娇颜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山风呼啸中咧咧白衫轻舞飞扬。

　　就这般过了许久，夕阳余辉洒落，山脚下一个人影远远的走了过来。

　　柳士元踏着轻快的脚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词曲，心情甚是急不可耐。

　　每日这个时分，便是他与自己师妹相好的时间。想到师妹在床上那冷着一张俏脸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的样子，他不由得脚步也快了几分。

　　突然那山头上一道白色身影让柳士元脚步一顿嘴角不由苦笑起来，看来今日和肖师妹的好事怕是不成了。

　　他疾步走到那白衣女子身后，恭恭敬敬的俯首道：「弟子柳士元拜见宁宗主。」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宁仙子柳眉轻蹙，对着李攀龙门下的弟子没有一丝好感。

　　「弟子明日就要随师傅他老人家下山，今日来是为了和肖师妹道别。」柳士元随口扯着慌，脸上屹然一副儒雅随和风流倜傥。

　　「不必了，青璇她身子有恙，你的心意我之后会替你转达。你下山去吧。」

　　仙子语气冷淡，说完这话就不再理柳士元，转过身去依旧出神的望着山崖之外。

　　「如此，士元告辞。」柳士元心中不甘，却也无奈，武宗宁仙子的霉头可不是玉德仙坊人人都敢触犯的。

　　转身下山，心中却是遗憾不已，对仙子的无情暗自肺腑几句。

　　等到了晚间子时，他伴着天上月色朝着李攀龙的住所走去，山上路有些崎岖，走走停停爬坡穿林，竟是一个时辰后才堪堪走到李攀龙那住所。

　　远远地，柳士元突然听得李攀龙房内几声女子低沉的呻吟传来，他脸色怪异，心中不由好奇。

　　虽然他知自己这师尊李攀龙虽然年过半百，但却是个人老心不老的好色之徒，却不曾想之前李攀龙交代让自己丑时来他住所，难道自己这师傅是忘了这约定了？

　　他心中好奇，不由得悄然靠近房屋，门窗那里两个被人戳破的洞口刚好让柳士元捡了个便宜，他急忙探头上去，却只感觉这戳出洞口那人好生了得，房中全景竟然能完全看在眼里。

　　床榻上，李攀龙赤裸着身体，一身皱巴巴的老肉趴伏在一个女子身上。那女子仰面而躺看不得容颜，但是两条纤细的粉嫩美腿让柳士元心中敢确定，这女子样貌定极为出色。

　　只见那女子被李攀龙胯下挺立的肉棒插在波光粼粼的肉穴中，被狠插乱干之下一双美腿不觉的盘上李攀龙老腰。

　　「嗯……」女子轻声低吟，清丽婉转的仙音悦耳动听，柳士元不由得胯下撑起了帐篷，脸色刹那间通红。

　　李攀龙被那女子缠住腰身后，动作丝毫没有受到阻碍，像是发情的老狗一样捏住那女子一双雪白玉兔，仗着那女子搂着他脖子，一个用力站起身来。那女子主动献上红唇，与李攀龙水乳交融，丰满挺巧圆臀放浪的自己摆动不已。

　　柳士元今日找肖师妹不成，早已经憋着一袋子的精水，现下听得那女子放浪形骸的声音，看着屋内两人的肉搏大戏就仿佛是催情圣药一发不可收拾。

　　不由得，他已经是将一只手伸到裤裆中，握着自己急不可耐的肉棒撸动起来。

　　「不知恩师在哪里找来的这女子，如此妖娆之态却是如坊间那下流妓女也不及。」

　　他心中不由想到了以往去过的京城八大胡同，那花魁里虽然也是堪称沉鱼落雁，但是床上的呻吟骚浪与师尊草干的这女子比起来却差了许多。

　　这些想法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等柳士元感觉自己肉棒一阵酸麻感觉涌上时，陡然间，房内那被李攀龙抱着草干的女子突然动情撩开挡着容颜的发丝，接着一张清冷如仙的绝美面容出现在柳士元眼前。

　　「轰！」柳士元这一刻只感觉天塌地陷！那刚才他以为是妓女的放浪女子竟然高不可攀的宁宗主！今日在山崖上宁宗主冷着脸对自己的之态屹然清晰可见，但还未出一天，这其中反转却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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