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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蓝

[db:作者] 2025-07-23 20:22 5hhhhh 9400 ℃

一周前的街道是清一色的红绿相间,蝴蝶结、雪人玩偶、穿着白边斗篷招揽的可爱女生,庵歌姬不置一眼,圣诞节的顾客人群是可能冲动消费的小情侣,或者组团玩耍的青春学生。所以京都高专的学生们集体在平安夜向她告假回家,叽叽喳喳蹦跳在铺满白雪的庭院中,姑娘们留下一连串脚印,即使穿的圆滚滚却灵敏依旧,歌姬不禁联想到冬日里觅食的小麻雀。现在她在神社石板路上洒下一把米食,引来三俩只麻雀,不及她的学生多,不过没有学生们聒噪扰人。

红白色的神社是养育她的家,自小她熟习整齐着装红白巫女服,仰望比她高大的红漆鸟居,系上风起簌簌的白色纸垂,一木一木搭建的神社在日暮中透出稳沉的黑。偶尔她在园中会听到参拜者笑谈红白歌会的表演,这时庵歌姬会不自觉把黑色头发挽到耳后,仿佛轻薄的鬓发是声音传导的阻碍。后来她用白色发带把黑发松松束起,身上着高专统一黑色制服,拔除诅咒时重新穿上白衣红袴。庵歌姬的世界以红、白、黑为主调。这样也好,她如此想,她清楚自己的脾气,如果出现其他的颜色,或者说不稳定因素,绝对会抛弃礼数不顾一切的大闹一通。

学生告假回家的平安夜她简短祝福、道别。一年团圆时刻,还是与家人共度最佳。常理是如此,不过咒术师的世界不能用常理评价,东堂因未抢到全国握手会门票而绞尽脑汁,禅院姐妹不合众人皆知……倒是三轮非常普通地烦恼如何把自己的刀带回家而不让弟弟们好奇。她作为教师,口头上训诫那群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们,实际上自己也心虚——自从脸上有了这道显眼的伤疤,堂上父母的眼神比宣纸上浸染的黑墨更沉,把她的心声涂抹,断了沟通的渠道。歌姬也自觉不在普通人参拜神社时出现在大众眼前,神社女儿卸下责任,不再面向拥挤的人群。无论多忙,多么需要一个人手。

作为替换,忙碌的除夕夜她躲在房间里看红白歌会,小小的电视机屏幕仅仅用红黄绿三色还原舞台盛状,闪耀的舞台灯追逐着艺人,轻飘的裙摆、微卷的头发、恰到好处的俏皮回答。庵歌姬感谢艺人们,正是他们的表演缓解了不知多少的负面情绪,诅咒蛰伏,咒术师们清闲,放一个长假。恰好台上一曲终了,预先设置好的彩带落下,铺天盖地,摄影机呈现对焦失败的虚影,人群欢呼雀跃,掌声雷鸣,扬声器如实播放嘈杂混乱但统一的喝彩。庵歌姬懒散坐在被炉里,单手撑头。这些年来红白歌会尽是些她欣赏不来的歌调,场面布置也越来越浮夸,就比如阵仗年年扩大的彩带。那歌者想必是倍受喜爱。她咂咂嘴,女子群聊里冒泡吐槽,表明自己确实在看表演,下一秒调台到体育频道,恰好全垒打,立刻正襟危坐。

偷懒不是无条件的。新年前些天的繁重准备工作基本都落在她身上。尽是些苦力活,但对于常年锻炼的咒术师来说不算什么。她把前来帮忙的小妹妹们打发走,“手都冻红了,还是快些回去吧。”拿出她一贯和学生们对话的长辈模样,语气轻快。没人拗得过姿态端正礼仪到位的神社女儿,更何况也见过她一人拎两桶水不带喘气的样子。最终尊敬她的年轻女孩们相互握着手、挽着胳膊,成群结队的取暖。庵歌姬目送她们离去,渐远的背影像是还未展翅的雁群。

没有麻雀,没有雁群。庵歌姬一人扫雪至月明初夜。 按照计划,昨天扫完石板主干道,今天便把一些偏僻小径清理干净。石板路需拾级而上,积水不渗,拥挤时若有一人摔倒,可能要引发踩踏事件;小路基本是木质地板,少数是多年踩实的泥土,雪水湿滑,若有人摔伤无法应急处理,那可能会躺上一个冰冷的夜晚。一年之始,可不能参拜就出了大茬子。

事事万全,她发出工作结束的叹息。道路侧一垄一垄是堆积的白雪,不到明年开春便会融化,滋润土壤,随后青绿杂草争先恐后钻出,新芽吐露,樱花含苞之时她已在高专等待学生返校。顺着小路徐徐上坡,可以看到红色鸟居与乌黑神社,月光明亮,照明前路。庵歌姬提着近她身长的扫把,徐徐走回红、白、黑的世界——本该是这样的……!

当发现鸟居上有一颀长身影时,庵歌姬的的确确愣了好一会儿。她注视人影照旧缓步向前,只不过原本悠长缓慢的脚步声逐渐短促,甚至添加了扫帚细竹节与青石板的摩擦声伴奏。而对方在歌姬注意到后,非常自然地向歌姬挥手,宛若一场风轻云淡的偶遇。而巫女礼节周到,同样招手回应,随即思考:五条悟为什么要站在鸟居上?

庵歌姬结合以往经验迅速得出自己的答案:五条悟明摆着气我。神社鸟居不可侵犯,明知她遵从家教,非盯着这一点惹她。纵然五条悟黑衣白发,浑身上下一份极简主义,就颜色而言理应是歌姬世界里的一员,却被歌姬暴力驱逐。也无其他,他的行为与他的年岁不符,与巫女的价值观不合。既然如此,没有糟蹋自己心情的必要。于是在成为老师之后,庵歌姬维持着必要的联系、表面的礼仪,用尽量客观的心态去对待五条悟。至今没有任何人拥有这份“特殊礼遇”,只不过始作俑者天赋异禀,用不着三言两语便把巫女的心理建设破坏殆尽。

也罢,特级咒术师值得享有特别的应对方式,其中最实用的莫如空城计。刚好,充斥庵歌姬头脑的只有下一步的工作计划、除夕夜的跨年庆祝,她现在只是行走在归途的巫女,欣赏风景时无意发现了个别不合群因素。换言之,目前完全没把五条悟放在心上。

咒术师玩笑话张口即来:“歌姬拿着扫帚,是想从巫女转职为魔女吗?欸?不知道?就是电影中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冒雨送苹果派的魔女呀。”

他语气亲昵,不吝嘲笑,偏偏作出无辜的表情,玩笑话更上一层,冒犯前辈,明目张胆。歌姬贯彻从小到大的教诲,尽量心如止水,在鸟居下停住脚步,轻声呵斥:“五条,你快下来吧。”

对方继续自己的恼人玩笑话,耸肩摊手无奈模样 “歌姬果然是不知道呢,完全没有考虑做西洋的魔女吗?这么说来魔女和巫女完全是两个极端嘛。但凡多看看电影也会知道魔女吧,没想到歌姬是与时代脱节的人啊……”自顾自妄下结论,庵歌姬握紧扫把,而五条悟再加一把火“明明学生中就有这样的魔……”

空城计失效。扫帚倒在地上,长长的竹竿触及石板后又弹起,清脆声响过于冷冽,与某人甜腻的尾音完全相反。没人能拿她的学生说事,“如果有事可以短信联系我,完全没必要亲自跑来。”她尽量委婉。

“歌姬可真是无情啊,明明我是担心你独自在神社过年过于寂寞不安啊。”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男人从红色鸟居上跳下,稳稳落在歌姬面前,刚好挡住夜风。囿于他过人的身高,歌姬还是仰视他,维持着直视与不卑不亢的状态。

也许如他所言,这并不是五条悟心血来潮的餐后散步,庵歌姬才发现高个男人穿着轻薄款派克羽绒服,而非平常执行任务的黑衣制服,可以说明他不是执行完任务顺手来此走一趟。除此之外,他少见的带上了圆框墨镜,与高专时期的那副形制相近。眨眼间十年已过,但是五条悟对她的挖苦和嘲弄十年如一日,无论歌姬如何努力,这极力想要切斩的孽缘永远维持原样。他们之间没有变化的仅此而已了。

庵歌姬长呼一口气,把胸中浊闷的心情尽量缓和,屈身去拿落在脚边的扫把。五条悟别又弄出什么大乱子,她如此祈求着,右手触到冰冷的竹竿,紧接着竹竿连同右手被抓住了。“好冰。”男人的声音低沉,手掌宽广温暖,下一句重回一贯的油腔滑调“歌姬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爱护自己。穿着这么单薄的巫女服扫雪可是会感冒的哦。”一边说着覆上另一只手“就算是我穿着羽绒服,在这样的低温也不能完全抵御寒冷呢。更何况是这么弱的歌姬。”

被关怀的歌姬沉默不语,面无表情,任由他握着, “咦?歌姬没有挣开我的手吗?一定是冷坏了吧!非常抱歉啊,可爱的后辈自己也很冷,是不会把外套借给歌姬御寒的哦!”

得寸进尺。歌姬暗骂,立刻甩开他的双手,朝向神社大步流星,下一步竟直接踏在神社屋檐上。

“!”瞬时意识到五条悟带她跃上了神社,庵歌姬来不及生气,稳定气息,双手搭于五条悟臂膀,及时借力,还未放下的另一只脚轻轻点地,这才没能发出闷闷声响。只不过那个可怜扫把被松开后,骨碌碌顺着檐角滚落,受加速度影响掷地有声。不想多停片刻,歌姬双手离开五条悟的臂膀,轻巧交错拍手,完全是拍除尘土的姿势。

“欸——歌姬好过分——” “本就是迫不得已借力而已,”五条悟近似撒娇的语气对她无用,歌姬顺次捋直宽袖,抚平红袴。她预想做出双手报腹的姿态,可控制不住自己,最后还是叉腰姿势,极度不耐烦“我说清楚,可爱的后辈只有硝子一个……?”

庵歌姬又一次无法理解五条悟的思维方式。这男人明明不口是心非,而是心直嘴快。也是他亲口说的不会把外套借给她,对吧?那现在套在她身上的是什么?

愕然袭击了庵歌姬,她大脑断片,行动中止。任由暖和外套轻披上身,冷风隔绝在外,羽绒服特有的绒毛味道钻入鼻腔。自然且顺从的低头,一双手紧了领口,掠过脸颊、拂过耳垂、探及后颈,压在后领下的长发被轻巧带出,划一弧于空,复又降下,落在外套表面簌簌,带笑男声自头顶来“那么我就是体贴的后辈?”

她抬头时黑发摩擦外套啪沙作响,怔愣了好一会儿,最终意识到这接的是她“可爱后辈”的话茬。既然明白是后辈那就用敬称啊。这句无数遍不受她喉舌控制响彻云霄的话语,今晚不知是因月光过于皎白温和,抑或因群鸟休憩不忍打扰,听话的停留在胸腔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歌姬以持久的蹙眉瞪眼传达疑惑。五条悟也弯腰低头,两臂未落下,环在歌姬左右,收敛了棱角,并非平时趾高气扬的姿态。他们几乎额头相贴,于是歌姬很轻易地从墨镜上方瞥见他的蓝眼,直视无数咒灵恐惧的术式、万千咒术师好奇的六眼,希望透过常人所谓“心灵的窗户”获得答案。

不知是五条悟善于匿藏心迹,还是庵歌姬理解能力有限,单方面的解读持续了太久,久到歌姬冻红的手能在冷风中自由舒展并不由自主的抱臂,她才真切意识到这是件带有五条悟体温的外套,暖和得近乎烫,害她脸颊发热。可是她没有得到答案。

庵歌姬自始自终就没能得到答案——从五条悟第一次出言不逊,到其后几乎为常态的挖苦。她非常想与五条心平气和地面对面理智探讨,并为此努力过,只不过付诸东流。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明白存在怎样的疑问,想从五条悟那里得到什么答案。最初的最初,只是想问清楚后辈为何如此针对她。后来疑问愈多,比如五条悟是如何精准在她神经上来回跳跃。庵歌姬在人前成熟理性,面对五条悟如同直接倒退到她儿时,完成日课后在草地上疯跑的日子。五条悟难道是什么年龄重置器吗?一次她在酒后迷迷糊糊的问硝子,即使后辈因长期熬夜黑眼圈吓人,困到一触即倒的程度,却依旧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不是的,他只是一个笨蛋罢了。

所有人都说五条悟是笨蛋。歌姬与广大咒术师同阵线。十年来她总结归纳并不间断更新的答案也是这样:“笨蛋。”她开口呵斥五条悟,可是语气轻的像责怪“你只穿毛衣会着凉的。”

“笨蛋是不会感冒的!”他接受了这副说辞,甚至得意洋洋的自吹自擂“也只有笨蛋才会来看望寂寥扫雪的笨蛋歌姬啦!”

“你看望我?”无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歌姬抱臂更紧,警铃大作,不自觉后退半步,长靴已踩在翘起的檐角边缘,无可再退。五条悟反倒逼近,“别逃啊,”伸手向歌姬腰间“我拿东西。”

从腰间的口袋掏出来的是约莫一掌长的两个圆锥,他们表面裹着亮闪闪的薄锡纸,条纹螺旋自上而下。五条悟自己拿一个,往歌姬手里塞一个。像是给无微不至的新手教程配音一样,语气轻佻“上面这层纸撕开后,看到下面这根线了吗?扯住它……”

“不要乱扔垃圾!”她大声叫嚷,如同忍无可忍的幼儿园园长,眼睁睁看着那片薄薄的纸飘荡、来回,晃晃悠悠落在她扫干净的石板路上,恰巧就停在竹扫帚边。一切那么巧合,但她却不能立刻跳下去清理,就像是在故意气她。

没错,就是在故意气她。五条悟完全没有安抚她崩坏神经的想法,继续自己细致的解读“……往外轻轻一拉。” “嘭”地一声,细碎的纸带冲破封锁,一跃而起,乘着细小的气流冲拂过歌姬的脸。粉色、紫色、金色,全部是不属于歌姬颜色的纸带,扑她面而来,霎时间她眼里充斥五彩缤纷。于是她略显单调的黑发多了更鲜艳的点缀,如同春天繁花绽放。她适合这样丰富的颜色。

可她将此视为某种挑衅,立刻作出自己的回击,她朝着五条悟的脸,同样拉扯引绳。当男人的头鬓肩臂也挂上卷曲的彩带时,她完全没有中招的欢喜。要是平时打他时,也和今天一样不用术式弹开,那歌姬才能好好泄愤。今天仅仅是不痛不痒的打闹,中招与否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哪有故意冲人脸上放礼花的?意识到这锥体是小型礼花筒时,歌姬不需要质疑,直接确认五条悟的行为与过去并无两样,和往常一样地惹她烦恼。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歌姬懊恼了,竟然因为新年在即而幻想五条悟幡然悔悟,一日成长。他与我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只要五条悟不改变他那过分的态度,那庵歌姬就不能放松警惕。

要说五条悟的术式,歌姬一清二楚。平时生气她会顺手抄起手边东西砸过去。砸不中是必然结果,对于歌姬来说是无意义的浪费力气,但重点在于“顺手“。她必须对着五条悟发泄情绪,或者说五条悟引发的怒火只能由五条悟解决,绝不是酒精。总而归之,酒精和五条悟是庵歌姬调解情绪的妙招,虽然前者会带来宿醉,后者引发乱斗。

至少今夜是不会有乱斗了。庵歌姬不会在神社大闹,而五条悟少见地没有继续挖苦,他右手拈起女人头上一条摇摇欲坠的彩带,围着马尾绕圈,“歌姬想不想换一个发带?“。

尽管这问题来的莫名其妙,但她诚实回答了:“不想。“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后,五条悟松开指尖,彩带挂在马尾上,顺着风飘摇。于是他又用上另一只手,把纸带缠实。完成后他满意地点头,“白色太单调了,歌姬适合很多颜色的。“

“不需要。“

她再次拒绝了,没好气地瞪着后辈。无论庵歌姬怎样回绝,五条悟都会追上来,强行给予不符合她心意的东西并看她发愁的样子。今天最奇怪,不是出差带回的特产,更没有特意为难她。这倒让她无所适从了,连着两次拒绝都有些许的于心不忍。那可是五条悟啊,她对自己说。

“怎么……”赶快结束吧,她放弃劝说自己“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

“歌姬不喜欢彩带吗?”

问题又被抛回来了,歌姬吸一口气,正要说出第三个否定句…… “硝子说过歌姬喜欢红白歌会的彩带。” 她又瞪圆了眼睛,红白歌会的彩带?她说过这句话吗?何来喜欢之说。

“可是,歌姬喜欢的不是彩带吧。”他语气笃定,仿佛在阐述某一既定事实“歌姬喜欢的是有人为自己庆贺吧。 那么我就来了,这是只给歌姬放的两筒小礼花——我来为歌姬庆贺,比方说,终于扫完了雪?”

幼稚。五条悟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庵歌姬简直想嘲笑五条悟的想当然。我没有你说的那么落魄。她是想如此反驳的。或者举一些实例,比如在KTV唱出高分时,比如棒球挥出全垒打,比如学生毕业取得成就时,比如制造空隙带着同伴从咒灵手底逃离……庵歌姬半张了嘴,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她言语不得。

倒是五条悟,微微歪头,又是那副无辜的表情。然后渐渐地,他嘴角上扬,这一变化使歌姬意识到他在笑。这和五条悟一贯在她面前展现的恶作剧笑容不同,十年来庵歌姬对他的印象停留在那些低级恶趣味,今天才知五条悟还会安静的笑,近乎欣赏、近乎凝视。

他们在一片静默中对视,衣衫上挂着略为尴尬的纸彩带,如同节日本身,用多变的色彩铺垫一系列情绪上扬。第一次有如此多丰富的颜色装点于庵歌姬,不仅仅是以往的红、白、黑,更多的颜色冲入她的世界,纷杂到她无法一一驱逐,正如五条悟永远都把她冷静理智的围墙打碎,指着她想隐藏的那个孩子气的自己,一遍又一遍,直称她名。

“歌姬。”

他的呼唤把歌姬召回现实,五条悟再一次走进了庵歌姬的世界,这一次他用的不是玩笑话,而是小小两筒礼花棒。城门不攻自破,城内死气沉沉,城主抱膝久坐,远望来客。她迅速眨了眨眼睛,重新对焦,五条悟的白发有月光映衬,清洁明净,但都不如他那双眼。

“歌姬喜欢什么颜色?”庵歌姬想起了儿时窗外的天,课业繁重时抬头仰望,从来都有飞鸟掠过,消失于无边无际的蓝;想起了在棒球比赛现场,观众席蓝色塑料椅偶尔会被砸碎一个角,飞溅碎片被她抓住;想起了拔除诅咒后,她习惯性抬头,看帐收起蓝天重现;想起了在这场莫名其妙的赠与问答之前她所凝望到的蓝,五条悟的眼睛里映着自己——想不到自己早已被蓝色包围了,被五条悟的蓝色。

不如说,她已经习惯蓝色存在于在她的世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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