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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下的三人行 05.【藍曆(ラン暦)/愛曆(アダ暦)3P】,1

[db:作者] 2025-07-23 20:22 5hhhhh 5130 ℃

  05.

  為了與現實世界作為一個區隔,通常滑板手們都會替自己取一個簡單的綽號,方便日後互相稱呼對方。

  曆把自己的綽號取名為「Reki」,與他的本名同音,這也意味著,他的滑板人身份,和原本的現實生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但基本上只要下了「S」的山,出了Grazy Rock那道閘門之後--任何人都不能隨便向圈外人透漏半點關於「S」的資訊,這便是「S」的規矩。

  偶爾他會聽見幾個愛好八卦緋聞的滑板人聚在一起閒聊幾句,有關「S」創立的歷史。

  除了定期會現身活動的Joe、Cherry Blossom和Shadow之外,他們的話題裡,總是會提到另一個人的稱號。

  可加入「S」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卻從來都沒看過「那個人」在任何一場「S」的場合裡出現過。

  所以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便是在Miya與藍加的那場決鬥比賽上。

  當時他心裡甚至還覺得有一點雀躍和欣喜。

  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幸能夠親眼見到那個傳說中的S級大人物--也就是那位鼎鼎有名,滑板技術無人能敵,至今為至的比賽紀錄都毫無敗績的S之神,愛抱夢(Adam)。

  那個傳說級的男人,就這麼颯爽風騷地出現在萬眾矚目之下,穿著一襲猶如西班牙鬥牛士的華麗服裝,隆重登場;而愛抱夢真實的面貌,已被一副造型特殊的金屬面具遮掩住,彷彿他參加的,只是一場變裝舞會。

  雖然出場方式依舊非常浮誇,還附加了舞台劇般的燈光效果,可見這裡的工作人員,似乎都已經知道他今天會過來,卯足全力地,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真不愧是愛抱夢。

  但是,在聽到他對Miya說出的那些話之後,喜屋武曆就好像滿腔熱血,突然被人潑了一桶冷水。

  對他過往的那份崇拜與憧憬,一瞬間都歸零了。

  原本想目睹「偶像」光采的熱情,也一瞬間降至冰點。

  滑板就是要開心的玩,這句話哪裡不對了?

  愛抱夢那傢伙以為自己是誰啊?憑什麼對一個還只是國中生的Miya,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評論別人那也不行、這也不行,根本一無所有?

  就算那個愛抱夢是真的很厲害,面具看起來也有點帥……但是,那又如何?我看「空空如也」的人,應該是他自己才對吧!

  雖然不清楚愛抱夢到底是什麼來歷,曆也只不過是憑著別人的八卦,才耳聞得知一些有關於他的零散情報。

  他人眼中的愛抱夢,可能也未必是真正的愛抱夢。

  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看他很不爽,想讓他那張跩個二五八萬的嘴臉,再也笑不出來。

  更何況,曆已經主動向他宣戰……就真的沒有回頭之路。如果想認輸,便要犧牲掉自己某樣珍貴的人事物,才得以撤銷決鬥(beef)。

  是啊--這就是「S」立下的規則,誰都無法違背。

  Joe曾警告過他,不要和愛抱夢決鬥,但他沒有聽進去。

  聽聞愛抱夢在「S」的自由賽場上,一向都是狂傲不羈、放縱自我,毫無同理心,因爲他而受傷的人不計其數。

  說內心不畏懼,那肯定是假的。

  而到了他們兩人決鬥的那一晚,愛抱夢甚至還瞧不起他,逕自拿出了放在口袋裡的隨身香煙盒,挑出一根香菸,然後漫不經心地抽了起來。面對與他的那場比賽,愛抱夢完全是一副游刃有餘的狀態,彷彿是一個站在遠處,縱觀全局的全知者。

  同時,也讓和他跑過一次的喜屋武曆,親身體會到--愛抱夢這個人,他的心理狀態根本不正常,他就是個可怕的瘋子。

  他的滑板很危險,是足以碾壓所有一切的恐懼源頭。

  *

  喜屋武曆輸了那場決鬥,於是,作為愛抱夢獲得勝利的獎勵,他的好朋友藍加,必須要上場和愛抱夢一對一比一場。

  所以從那一天起,曆便一直感到很焦慮。

  愛抱夢用那種不要命了的危險方式,與人比賽下坡道的競速滑板……「Love Hug(愛的擁抱)」這個招式,實在很不合常理,不,應該說,這是一招想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死亡招式。

  如此扭曲且變態。

  藍加和愛抱夢的比賽,全都是因為他個人的衝動決定才導致的,害得藍加必須被迫與愛抱夢決鬥,如果藍加因此在比賽中受了重傷,那麼曆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而這一場攸關自尊心的決鬥,也多虧了愛抱夢的大動作──喜屋武曆深夜偷溜出門的事情,暴露了。

  從滑板上自摔的喜屋武曆,被藍加他們幾個人緊急送進了鄰近醫院的夜間急診室,等到他從診間出來,腦袋和手臂都纏繞著白色的繃帶,雖然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曆並沒有因此摔到腦震盪,手臂也沒有嚴重的骨折,就只是輕微的脫臼而已,不過「受傷」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被曆的媽媽給發現了。

  即使喜屋武曆很聰明地,找了一個「車禍」的藉口,想拿來搪塞過去,卻仍然被母親識破,然後下場便是揪著耳朵、罵到臭頭。

  所以這段期間,喜屋武曆都無法做一些太過激烈的活動,只好安安份份地繼續養傷。過了這麼多天日子,他就連洗澡都得小心翼翼的,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讓水花弄到了尚未痊癒的傷口,然後又得很麻煩地再重新包紮一遍。

  幸虧曆的母親罵歸罵,終究還是捨不得自己兒子真的完全不碰他心愛的滑板,只說在傷勢痊癒前,他都暫時不能做激烈的運動了,就這樣,曆被周圍的人負責監督著,不許做過於誇張的動作,直到他的傷好。

  結果到傷快康復痊癒的那一天,喜屋武曆覺得自己的身上都快要長出香菇來了。

  有時喜屋武曆會忍不住想,如果老天爺再給他一次機會,那麼他還會再一次地向愛抱夢發起決鬥嗎?

  ……他真的不敢確定。

  跟那種對滑板根本沒有心的瘋子,到底有什麼好比的?

  愛抱夢完全踐踏了滑板存在的意義……

  而說到那個讓他吃了這麼多苦頭,事後卻只是拍拍屁股走人的怪胎男人--愛抱夢,他竟然還有臉跟他說什麼,他的愛情,是不分年齡和性別的?

  「有病……」

  喜屋武曆身上包裹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浴袍,整個人縮在一張單人沙發椅上,內心累積了不少的怨念,小聲地啐罵道:「瘋子。」

  少年那雙宛如琥珀樹脂般澄澈透亮的眼眸,正悄悄地偷覷著位於不遠處的男人。

  愛抱夢穿著一件和他不同材質,深紅色的合身浴袍,看起來應該是外國的品牌,想必價格一定很昂貴。

  而他的肩膀寬闊,個頭很高,身材似乎也鍛練得極好,還有那一雙肌肉緊實的大腿……簡直修長得令人嫉妒。

  「因為不知道你平時喜歡吃什麼類型的菜色,所以就隨意讓人幫你準備了比較偏日式的口味,你覺得可以嗎?」

  愛抱夢低沉的嗓音平緩且柔和,伸手推動著一旁的移動式餐桌,上頭擺放了幾樣餐點,冒著熱騰騰的白煙,看起來美味可口。

  喜屋武曆神情呆滯地吞了吞口水。

  愛抱夢腳步輕盈地,走到曆的面前,即便身上只有穿著一件浴袍,他依舊神態自如,道貌岸然。

  「……隨便吧,反正在你面前吃東西,感覺也不會變得好吃……」

  喜屋武曆認為自己現在已經是在劫難逃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不管怎麽做,他的下場都是如此悽慘,那還不如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吧。

  「呵。」愛抱夢聞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有為此動怒。

  而坦然接受現狀的喜屋武曆,在愛抱夢熾熱的注視之下,抓過精緻餐車上的餐具,開始不吭一聲地吃了起來。

  搞不懂這傢伙的腦子是不是真的有病?還是只是在裝瘋賣傻而已。愛抱夢說,像這樣遠離城市的喧囂,獨自一人,待在私人的別墅裡,靜靜地享受及品嚐著美食的時候,他都特別喜愛用黑膠唱盤機播放音樂,而且,一定要選好適合當下情緒的音樂情境。

  將身心完全陶醉地沉浸在裡面,更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味鮮甜。在這裡,沒有其他的閒雜人等會打擾到他的興致,所以可以安心地解放自己,美妙至極。

  喜屋武曆聽完後,也只是露出尷尬的表情,無言以對,不予置評。

  他才不想懂咧,所謂有錢人的生活。普通老百姓的他,也沒有那種閒情逸致去做這些事情,再加上曆根本不覺得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飯,到底有什麼好值得開心的,簡直無聊死了好嗎?

  雖然如果是他的話,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他也可以用手機看滑板的相關影片,當作下飯的配菜,不會讓自己太過無聊。

  但現在卻是他和愛抱夢兩人,待在同一個房間裡用餐——被一種很奇怪的氛圍所包圍。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陌生到不行,甚至交情還有一點不好?就這樣各自光裸著身子,僅穿著一件單薄的浴袍,然後共處一室,一個在吃西餐,一個卻在吃白米飯,除此之外,根本零交流,這畫面除了迥異,還是迥異。

  為何愛抱夢還能表現得如此悠然自得?他不是蠻討厭他的嗎?喜屋武曆內心表示困惑,不時偷偷地斜眼觀察著那個男人。

  愛抱夢正一邊聽著那什麼柴什麼夫的古典樂,一邊神情愉悅地吃著五星級飯店等級的高級牛排……等等,那是紅酒嗎?

  餘音繞樑的悠揚樂聲,使得喜屋武曆越來越坐不住腳,逐漸變得焦灼的視線,在偌大的房間周圍,繞了一圈又一圈。

  隨著時間流逝,他顯得相當焦慮,一心只想要趕快逃離這個讓人感覺極度不自在的地方,然而,他現在的位置有點危險,這裡除了那扇房門之外,並沒有其他的逃生路口,他可以說是無處可逃了。

  喜屋武曆一邊忖想著,手中的筷子也一邊忙不迭地動作著,畢竟肚子餓了,哪來的力氣動腦思考?他嘴裡嚼著一口接一口的香噴噴白米飯,還不忘搭配著煮得軟嫩好吃的薑燒豬肉片。

  而不知不覺間,曆已經把自己兩邊的臉頰給塞得滿滿的了,卻還停不下來,雖然很不想讓自己變成這副樣子,實在太沒有危機意識感了,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

  吃,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只見一名紅髮少年,悶聲狂嗑食物,進食的過程,讓人彷彿看見了一隻正在放空的膽小倉鼠。

  「……」愛抱夢挑眉地瞥了喜屋武曆一眼,不禁暗自慶幸,這小子只是個天真又愚蠢的笨蛋,所以才非常好利用。

  終於吃飽喝足的喜屋武曆,默默地抓起紙巾,擦拭著嘴巴周圍,然後裝模作樣地輕咳了一聲。

  他才不想和愛抱夢聊天呢,只好在心底悄悄地讚嘆一下這頓佳餚的美味程度,愛抱夢聘請的那個私房主廚,手藝還真是不賴。

  喜屋武曆用眼尾餘光,偷覷著眼前那道模糊的男人身影,愛抱夢依然散發出一股非常強烈的存在感,彷彿不停地在提醒著他,別妄想逃跑了,趕快面對一切吧。

  這裡不是夢境,而是殘酷的現實世界。

  ……唉。

  喜屋武曆神色頹然地低著頭,心想,難道這一頓飯,會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頓晚餐了嗎?

  他都還沒想好遺言呢……

  還有放在他車庫工作室裡,那些日積月累的滑板材料,全部都是他最珍貴的財產啊,如果沒能妥善地使用到它們,那就真的是太浪費了。

  而就在曆一個人獨自沉浸在悲慘的世界裡時,另一旁,以相當優雅且端正的姿勢,正在切著牛排的愛抱夢,他一邊神情泰然地將銀色刀叉上,大小切得十分適宜、切面滲出一點血色的肉塊,舉止十分優雅地放入自己的口中,一邊斯文地用唇齒細嚼慢嚥地吞食著。

  他也正在思考著,該如何料理「喜屋武曆」。

  至於咀嚼食物的時候,是絕對不能發出任何雜音的,這是愛抱夢從小到大,被他的姨母們一手調教出來的絕對用餐禮儀。

  作為神道家的唯一嫡子繼承人,倘若他的姿勢有一分的不正確,便會立即被姨母們實施「愛」的教育。

  但是,在這棟屬於他個人資產的私人別墅裡--沒有人有這份權力去糾正他。

  所以愛抱夢可以不穿著正式的套裝,在自己的房間內用餐,甚至還能找來一些年輕帥氣的男子,在床上做一些愛做的事情。

  和「S」一樣,這裡都是「自由」的世界。

  可令愛抱夢感到無奈的是,他這具軀體長年所累積的身體記憶,早已經將二十多歲的神道愛之介,塑造成了「這副模樣」。

  嚴謹,正經,規矩有序的行為禮儀。

  一如那個世世代代都從事政治運動的神道家一樣,那份深沉的愛意,就像一鞭一鞭地,深刻烙印在他的骨髓裡……

  有時在夜深人靜的凌晨時分,那些無形的傷痕,總是會痛苦不堪地,隱隱作痛起來,伴隨著一場黑色暴雨般的恐怖夢境。

  而上帝只花了七天,便創造了這個世界,祂在最後,用大地的泥土,創造了亞當,然後再以亞當的一根肋骨,創造了夏娃。

  原罪,是來自於人的內在深層慾望。

  當夏娃和亞當被路西法化身的蛇,以魅惑的言語煽動、蠱惑,吃下了那顆生長在伊甸園內的善惡果時,繼而滋生出埋藏在人類體內,最原始的獸性。

  此刻,愛抱夢便覺得那股原始的獸性,正在他的內心深處,蠢蠢欲動著--

  男人舔了舔嘴唇上不小心沾染的醬汁,眼底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雖然眼前這道主菜的牛排(肉)也十分美味,不過比起他目前最愛的Snow(藍加),果然其他的東西都遜色掉了。

  至於那個紅髮的少年,因為他與藍加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讓他不自覺地對他產生了一絲興趣。

  在場上的滑板技術,倒是勉強尚可,但仍然不成氣候,不值得一提。

  對他而言,喜屋武曆只不過是一道唾手可得的「配菜」,還需加以佐料一番,才夠資格登上他的餐桌舞台。

  就像人餓了,就要進食一樣。

  可他不只要吃,還要品嚐最美好的,所以在此之前--「喜屋武曆」的存在,都是前置作業,為了襯托出馳河藍加這道媲美世界冠軍級的美味主菜,能夠再一次地隆重登場。

  *

  「紅酒,要喝喝看嗎?」

  愛抱夢逕自從餐桌上,端起一個空的紅酒玻璃杯,輕笑道:

  「年輕人總該鼓起勇氣去嘗試一下新的人事物,不然,要怎麼知道成長的滋味是什麼呢?」

  喜屋武曆萬分謹慎地注視著他。

  喝、喝酒?真的可以……喝嗎?

  在宮古島的時候,因為被Cherry出手制止,所以曆才沒有偷喝成功。

  現在被愛抱夢這麼一提起,他內心又忍不住升起一股好奇心,展開天人交戰。

  他沉默的視線,緊盯著男人的手。

  只見愛抱夢輕鬆自如地,單手握著紅酒的瓶身,然後順著玻璃杯的杯沿,手肘略微傾斜,將那流淌的酒液,緩緩倒入杯中,耳邊立刻響起一陣相當悅耳的水流聲,同時,杯底也蕩漾著一抹迷人的深紅色澤。

  愛抱夢放下酒瓶,輕微晃動著手裡的紅酒杯,他饒富趣味地看了曆一眼,嘴角揚起一道優雅的弧度。

  「用你自己的味蕾嚐嚐看吧,這可是上等的好酒,就算出去外面餐廳吃飯,也未必能喝得到它的年份。」

  「……這麼厲害?」

  喜屋武曆眼神充滿狐疑地看著愛抱夢。

  內心糾結很久,等待了好一會兒,他的雙腳才緩慢地動了一下。

  喜屋武曆面有難色地邁開步伐,朝著愛抱夢的位置走過去,他的手心微微冒汗,最後還是來到了餐桌前。

  愛抱夢笑著把手上倒好的那杯酒,遞給他。

  喜屋武曆吞嚥著唾液,把他手中的紅酒杯接了過來。

  愛抱夢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紅髮少年,明顯從對方的一舉一動,感受到他無意間所散發出來的那股青澀氣息,真是讓人更想狠狠欺負他。

  男人眸色不由得一沉,嘴邊泛著的笑意,又更是濃厚了一些。

  就像獵人拿著一把精密的獵槍,在這一片廣闊無比的森林裡,十分有耐心地巡視四周,靜靜等待著捕捉到獵物的那一刻。

  剛踏入政壇的他,似乎早已習慣佈局、設陷阱,雖然必須面對那些無聊的應酬,不過一旦開始收線的時候,又會覺得非常振奮人心。

  喜屋武曆並不曉得愛抱夢此刻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只覺得自己正在跨越一道禁忌的界線,心臟很緊張地在鼓動著。

  因為他還未成年耶?這麽做,對嗎?有一種背著父母在偷偷做壞事的感覺 ⋯⋯呃,雖說他也確實是在做壞事沒有錯……

  思及此,喜屋武曆表情嚴肅地握了握拳,他端著酒杯,鼻子嗅了嗅杯中飄蕩、瀰漫的特別氣味。

  這似乎是紅酒特有的醇厚香氣,有些微酸。

  對他來說,其實是很陌生的味道。

  和一般大人們喝的泡盛酒和啤酒的麥芽味,完全不同。於是,好奇心旺盛的喜屋武曆,依舊還是抗拒不了人性的誘惑,緩緩低下頭,先是嘗試性地啜飲一小口。

  沒有一次喝得太多。

  --嗯,真的是很微妙的味道。但感覺不難喝,而且好像還挺順口的。

  在心底默默評價著的曆,就這麼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喝完它。

  突然,他內心有一股莫名的興奮感。

  就像第一次學會如何踩在滑板上定位,讓自己不會再跌倒的那種感覺一樣。

  輕飄飄的。

  毫無意識地喝光杯中最後一滴酒的喜屋武曆,才一抬眸,便撞見了愛抱夢那雙灼熱的目光。

  ?!

  喜屋武曆猛地愣住了,隨即,他閉上嘴巴,一臉驚慌失措地撇過視線。

  原來愛抱夢這傢伙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是這麼盯著他看。喜屋武曆抿了抿嘴唇,稍微使勁地握住手裡的紅酒杯,不禁感到一陣噁心反胃。

  他感覺胃部有些微熱,面紅耳赤地結巴道:

  「看、看什麼啊?」

  明明愛抱夢長得還算人模人樣,為何總是要笑得像個變態似的……

  聞言,愛抱夢低沉地笑了幾聲,然後伸手,一把奪走了曆手上明顯已經喝空的透明玻璃杯。

  「還想再喝嗎?」

  愛抱夢語調悠哉地問著他的意見。

  「呃……嗯……好……」

  喜屋武曆眼神飄移,很不乾脆地回應道。

  看起來是想再來一杯,但是卻又不敢直言。

  大概礙於自己還是個「未成年」的身份吧。

  呵呵,真不坦率。

  那天晚上替Miya站出來勇敢發聲的強硬氣勢,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愛抱夢完全一派輕鬆,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年紀是否已經成年了,甚至還知法犯法地,擅自替他再倒了一杯紅酒。

  若想在荒野中,獵捕一隻行蹤不定的赤色小狐狸,只要在陷阱旁,放置一點好吃的誘餌就行了。

  不就是封口費嗎?那點小錢,他付得起。

  於是愛抱夢又再多倒了一杯紅酒給自己,一如往常,他會在餐後,一個人默默地享受著酒意的渲染,倘若這時候能再來一根事後香煙,那更是極好。

  「會跳社交舞嗎?」

  愛抱夢低笑地問道。

  「哈?」

  喜屋武曆皺皺眉頭,斜視了男人一眼,並且露出一副「你問的這是什麼白痴問題」的表情。

  他一個家境普通的沖繩老百姓,怎麼可能會去學那種東西?

  愛抱夢看著他的臉,了然於心地點了點下頜,道:「嗯……啊,說得也是。」

  ……為何有種莫名火大的感覺啊?喜屋武曆暗自咬牙。

  「難得我今天心情不錯,可以順便教一教你。」愛抱夢逕自說著,然後放下了酒杯,視線移至少年身上時,那張俊帥剛毅的面龐,也揚起一道狂妄的微笑。

  「什麼?!我才不需要--唔啊!」

  喜屋武曆神色驚變,話還未說完,就被那個行事作風相當強勢的男人直接扯過手臂。

  他整個人紮紮實實地,掉進了愛抱夢體溫過於溫熱的懷抱裡。

  「放……放開我……」喜屋武曆被他抱著,表情頓時一僵,他嘴唇蠕動,聲線略顯沙啞,音調聽起來還微微顫抖著。

  少年正在微弱地抗拒著對方的觸碰。

  --又來了。又是那種感覺。

  只見喜屋武曆的臉色逐漸變紅,而莫名慌亂的心跳加速,讓他喉嚨瞬間縮緊,然後四肢也變得僵硬無比。

  這副模樣,彷彿是被人揪住後頸的部位,提拎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的小動物般,有些可憐。

  愛抱夢輕笑一聲,充耳不聞,逕自抓著喜屋武曆的雙手,讓兩人的十指,緊緊交扣著。

  矮木櫃上那台造型復古的黑膠唱盤機,正在進行播放一首輕快悠揚的音樂歌曲,愛抱夢引領著懷裡的紅髮少年,擺出他想要的姿勢和舞步。

  宛如那一夜的情境似的。

  喜屋武曆的鼻尖和下巴,沁著細小的汗珠,他呼吸急促,身體過熱,不安的眼神四處亂飄,只能無助地睜著一雙大大的琥珀色眼睛。

  愛抱夢一邊輕哼著歌,一邊帶著他踏步、旋轉。

  喜屋武曆咬著逐漸發白的嘴唇,終於忍無可忍地在愛抱夢的懷裡奮力掙扎著,並大聲怒斥道:

  「放開我!愛抱夢!」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這樣折磨人很有趣嗎?」

  「呵呵,都來到了這裡,還問我想做什麼?」

  愛抱夢笑了笑,雖然聲音給人一種輕輕柔柔,猶如羽毛般的感覺,然而,他眼尾微彎,深邃幽暗的眼眸,卻沒什麼溫度地低垂下來,凝視著懷裡的少年,明顯沒有在開玩笑。

  隨即,彷彿任由曆怎麼掙扎、怎麼喊叫,他都毫不在意似的,愛抱夢逕自勾著曆的身體,直接往這個房間的另一邊走去。

  「放手……」

  片刻後,映入曆眼中的畫面,是一張King size的大床。

  因為情緒緊張而過度呼吸,喜屋武曆覺得自己現在有些頭暈目眩,虛弱無力。

  喝了兩杯紅酒,在剛才那番劇烈掙扎之下,酒精反而吸收得更快,不知不覺,一股令人恍惚朦朧的醉意,已經漸漸襲上大腦,癱瘓了他的思考能力和反應能力。

  被糊裡糊塗地扔到床上,喜屋武曆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陷進去柔軟的床裡,然後又彈了回來,旋即,他的眼前有一道巨大的黑影覆蓋上來,就像是一隻體型驚人的凶猛怪物。

  「愛抱夢……住手⋯⋯你這是……犯罪!」

  「你──你不能……這麼做⋯⋯」

  喜屋武曆語氣微弱地斷續說道,身上僅穿著一件浴袍,倒臥在褚紅色的床舖,他雙眼微紅,不停喘息著,胸口起伏的幅度很大,聲音則已經嘶啞得幾乎快要聽不出來這是他喉嚨裡發出來的。

  思緒混亂到語意不明了。

  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情緒波動為「恐懼」。

  「你怎麼能說這是在『犯罪』呢,實在太讓我傷心了,Reki.」愛抱夢輕聲細語地說道。

  「我會稱呼現在這個情形為『合意性交』才對。」

  愛抱夢靜靜地凝望著面前這名十六歲少年,他低沉輕笑著,然後伸手溫柔地撥弄了他額前凌亂的幾綹紅髮。

  「怎麼了,難道不是你自己說,不想讓我去找藍加的嗎?你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對吧?……嗯?」

  沒有被曆的幾句話給嚇阻到,愛抱夢表現出來的態度,倒是十分堅定,他修長的手指甚至得寸進尺地,從曆的頭髮上移開,滑下去,一把擒住他的另一隻手。

  喜屋武曆嚇了一跳,倒抽一口冷空氣,手腕骨被對方牢牢地扣住了,完全掙脫不了,他急得眼眶都隱隱發紅。

  愛抱夢刻意地舉高曆的手臂,側過頭,先是用自己筆挺好看的鼻樑,在他的手肘內側磨蹭了幾下,然後再張開嘴巴,露出上排兩根尖尖的雪白犬齒。

  只見男人剛毅的五官面容非常溫柔地,細細啃咬著少年手腕內那一片軟嫩的肉。

  「嘶……!」

  喜屋武曆想把手縮回去,可卻被愛抱夢以更強勁的力道箍緊著骨頭,疼得他忍不住緊皺著眉頭,內心有些懼怕地閉上了眼睛。

  --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S」。

  --你可千萬不能閉上眼睛啊。

  --「恐懼」是最上等的香料。

  愛抱夢……儼然已變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喜屋武曆神志不清地再度睜開了變得濕潤的雙眼,他的鼻子不斷發出短促的氣音。

  為什麼每一次他都在重蹈覆轍?

  跌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愛抱夢眼眸深沉地看著眼前的紅髮少年,他似乎變得稍微安分一些了,於是,愛抱夢探出舌頭,輕舔著上面殘留下來的輕淺咬痕,這一次,很意外的,愛抱夢並沒有去親吻曆的嘴唇。

  他只是在每一處小麥色的肌膚上,硬生生地留下了一連串,屬於「愛」的紅色印記。

  那一塊又一塊的紫紅色痕跡,是男人忘情地吸吮、啃咬,來回舔弄時,所留下來的深刻記號。

  從曆不算纖細的頸部,形狀清晰的鎖骨處,沿著平坦光滑的胸膛,蜿蜒直下;愛抱夢索性用牙齒咬開了曆身上那件浴袍的衣帶,濕滑軟熱的舌,在少年因焦慮、害怕而使勁縮緊的小腹上,繞著略微凹陷下去的可愛肚臍劃圓圈地不停打轉。

  喜屋武曆無法克制地顫抖著身體。

  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舔過,這種奇特詭異的潮濕觸感,立刻令他後頸汗毛直豎,頭皮一陣發麻,渾身雞皮疙瘩了起來。

  內心則充斥著各種的負面情緒。

  好噁心。

  好可怕。

  好想離開這裡……

  但即使如此,在愛抱夢技術高超的親吻與舔舐之下,曆原本軟綿綿地躺卧在雙腿間的生殖器,竟然開始充血膨脹,變得越來越灼熱和堅硬。

  愛抱夢認真地舔完曆的腹部後,其實心底有一點驚訝。

  他還以為這小子全身的肌肉體脂,根本不符合,也達不了他個人要求的標準值,不過,現在看來,該有的肌肉線條,他也還是有的,所以令他感到莫名的喜悅。

  愛抱夢雖然對「性」沒什麼太大要求,然而,在做愛這檔事情上,他可不喜歡太過纖瘦的身材--

  因為這樣用起來,一點爽快感也沒有。

  只不過是在瘋狂撞擊著一具沒有生命美感的排骨罷了。

  真的想不到,將這隻狐狸包裹的外層皮毛,仔細地從裡到外剝開來之後,便又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彷彿俄羅斯套娃似的。

  「今天,我不會真的進入……」

  愛抱夢儀式般地親吻了一下,他那明顯看起來磨過許多次地面,傷口結痂後,又再度受傷,不斷重複著這個地獄階段的可憐膝蓋。

  所有的滑板人,身上是不可能沒有半點傷痕,這也是一種「愛」的證明。

  愛抱夢的嘴唇抵著他屈起的腿窩處,炙熱吐息直接噴在那裡,他聲音低沉且沙啞地安撫道:「別擔心,我保證你會安然回到家。」

  喜屋武曆急促地吸著氣,噎了一聲,旋即他撇過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聽不清楚愛抱夢的話,抑或是根本不想回應他。

  如何調教出一隻觀賞用的小鳥?

  首先,應該要將「他」關進鳥籠裡,蓋上一層不見光的黑布,然後再適時地給予一些飼料與照顧。

  這樣才能讓「他」主動發出令人悅耳的聲音。

  「啊……唔……」

  套在喜屋武曆身軀上的白色浴袍,此時,已鬆垮垮地往外敞開一些。

  介於成年和未成年之間,年輕的男性軀體,在室內日光燈光線的照射下,皮膚沁出的薄薄汗水,好似鍍上一層水膜。

  他的兩手被愛抱夢抓住按在頭頂上,彷彿是一盤放在砧板上的魚肉,正在等待著被做成一道美味的料理。

  喜屋武曆的耳朵和兩頰,都汗涔涔地,呈現出一片過熱的潮紅。他皺眉地緊咬著下嘴唇,卻還是無法抑制地,從未閉緊的嘴角旁,洩漏出一點令人聽了臉紅心跳的悶哼及低吟聲。

  強烈的快感,宛如潮水般,一陣一陣拍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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