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

清晨，帝國某座城鎮，一處熱鬧的早市旁，孩子們正在遊戲。

臉上戴著白色炎紋面具的孩子，站在兩個雙手叉腰、趾高氣揚的孩子面前，右手往空中一揮，高聲叫喝。

「作惡多端的血腥伯爵，接受我炎帝的制裁吧──『夢魘』！」

「啊！」

兩個扮演血腥伯爵與隨從的孩子，立刻配合地倒地哀嚎。

「好可怕、好可怕！」「我再也不敢欺負人民了！」

返回旅店的黑袍旅人路過瞥見這一幕，兜帽下的白皙臉頰浮出一抹紅暈。

她看了一眼身旁空氣，無言地捂著臉奔入旅店，跑上二樓，沒關房門，就這麼躲進棉被。

不知在懊悔什麼，嗚嗚叫了兩聲，含糊地低語「為什麼會流行起來」、「我哪有那樣子」的時候，身後房門悄聲關上，床邊憑空閃現一道身影。

一名氣質清冷、身上散發微光的年輕女性站在床邊，低下身子，隔著棉被撫上她後背。

「艾爾？」

旅人倏地掀開棉被，虛聲回應：「老師……」

「妳突然跑得那麼快，怎麼了？」

「因為……看到小孩子在扮演『炎帝』，我覺得好尷尬……」

艾黛爾賈特紅著臉直起身子，撥了撥弄亂的白髮。

「大家把『炎帝』的故事美化得太過頭了，我才沒說過什麼『替天行道』……」

「嗯，不過那兩個孩子扮的壞人，倒是很傳神。」

艾黛爾賈特聞言一怔，聽見老師呵呵輕笑，不禁羞惱地對她低喊：「貝雷絲！」

呼。

貝雷絲揮手點亮兩旁壁燈，淺笑著坐到艾黛爾賈特右側，左手撫上她臉頰，腕間帶著半截鎖鏈的黑色手銬發出細碎碰撞聲。

「妳臉上好紅，艾爾。」

「哼……」

老師掌心的觸感十分舒服，嗓音溫柔又悅耳，艾黛爾賈特被安撫下來，微微瞇起眼睛。

貝雷絲四肢扣著黑色鐐銬，在外會以無實體的虛影姿態跟著艾黛爾賈特，避免引起關注。

也因此她剛剛感到羞赧時，無法躲進老師懷裡，只好趕快跑回旅店房間。

師生在燭光下對看片刻，艾黛爾賈特忽然扶住額頭：「唔，頭好暈。」

「？」貝雷絲疑惑地觀察艾黛爾賈特。

她是這附近十座城市範圍內最強韌有力的生命，連封印在旁邊山裡的魔神都比不上。

「要不要躺下來休息一下？」

「不，我覺得我應該是需要補充神力。」

艾黛爾賈特傾身環抱貝雷絲，用臉頰磨蹭她女神的肩窩。

「老師，我暈到沒力了，妳來餵我，好不好？」

「……」

昨晚除魔時，艾黛爾賈特確實消耗了一些自己給她的神力。

貝雷絲默默回抱艾黛爾賈特，舉起右手，指尖釋出金色神力。

「嗚呣。」

艾黛爾賈特愉快地張嘴進食，沿著神力絲線舔舐回溯，含住她指尖，吸得津津有味。

「嗯……好美味……」

「慢慢吃，不用急。」

貝雷絲一面用神力餵她，一面撫摸她後腦勺，宛如為寵物順毛般，溫柔梳理那柔細白髮。

光看艾黛爾賈特這副撒嬌的姿態，很難想像她是這個國家百年前的一名皇帝。

史書記載，艾黛爾賈特‧馮‧弗雷斯貝爾古陛下在戰爭中臨危繼位，帶領大軍奇蹟扭轉劣勢，迅速結束戰爭，而後整頓宮廷、禪讓皇位，儀式隔天便在皇宮失去行蹤，從此下落不明。

據說女帝以自身為代價，向她從小虔信的女神祈求帝國勝利，悲天憫人的女神借出力量後，並未索求回報，但女帝堅持「君無戲言」，主動兌現了承諾。

事實也差不多。

最不為人知的真相是，艾黛爾賈特五歲時，便自願成為了女神貝雷絲的眷屬。

◇

百年前，艾黛爾賈特在帝國皇宮誕生。

貝雷絲聽從至高神指示，降臨神殿嘗試祝福新生兒的任務時，預見皇女未來有坎坷命運。

神界規定，眾神不可隨意干涉人世，但貝雷絲回到神界後，十分在意那個孩子。

揮劍時在意，休息時在意，不安地鍛鍊了數個日夜，突然聽到祝福過的那孩子對她求救。

貝雷絲二話不說跳進人世，落到帝國皇宮，一劍斬殺了正要刺死皇女的帝國將領。

剛抽回劍，就見到她的神界同僚，來此記錄國運轉變的命運女神目瞪口呆，嚇掉了紙筆。

……她這一劍，把命運之書上、原本會篡位成功的下一任皇帝給殺了。

全大陸命運都因而產生巨變，波動之劇烈，甚至驚擾了至高神。

貝雷絲乖乖低頭接受母神從天而降的斥責，帝國將領的亡魂也在一旁跳腳抗議。

偏偏帝國將領是被破壞神貝雷絲斬殺，肉體灰飛煙滅，無法復活，只能轉生到其他世界。

貝雷絲沉默地站在呆愣的年幼皇女身前聽訓，瞥見亡魂不甘心地接近皇女，再次提起銀劍，冷眼看去。

「貝雷絲！」

挨罵還不專心，當然又被母神唸了一頓。

由於犯下逆天改命的大罪，貝雷絲雙手雙腳被扣上制御神力的黑色鐐銬。

母神命她留在人世，替先前同樣闖禍的看門犬善後，消滅一萬隻逃獄的惡魔才可回家。

隨後，貝雷絲發現自己和皇女，也因這一劍結下不解因緣，無法離開皇女超過百步。

貝雷絲不急著尋找解決之道，見皇女未來命運蒙著一團黑霧，決定留在她身邊靜觀其變。

而五歲的艾黛爾賈特目睹一切，卯足全力糾纏女神收自己為徒。

貝雷絲被纏得沒辦法，只好讓她成為眷屬再進行教導，以免訓練中不小心奪走她的性命。

艾黛爾賈特在破壞神老師教育下順利長大，成為一名專職驅魔的戰鬥神官。

貝雷絲滯留人世十年後，遮蔽命運的黑霧終於散去，皇女的命運竟然閃爍起了帝王金光。

艾黛爾賈特隨即被急召回宮，成為了下一任皇帝。

後來，女帝勢如破竹地擊潰敵軍，迅速結束戰爭、讓出皇位，繼續幫她的老師消滅惡魔。

◇

「之前的血腥伯爵，加上昨晚的獵物，我們已經除掉幾隻惡魔了呢？」

艾黛爾賈特舔完貝雷絲的手指，繼續親吻她手掌，把玩腕間手銬垂下的半截鎖鏈。

「妳自己有在數嗎，老師？」

「沒有。母神說數量達成，我手腳上的鐐銬自然會脫落。」

「那麼，妳就有力量回去神界了？」

「嗯。」

「……」

艾黛爾賈特以指尖撥弄了一會鎖鏈，貝雷絲靜靜看她玩，順便欣賞眷屬形狀漂亮的手指。

「……老師，妳會想家嗎？」

「不會。」

「因為人世有趣？」

貝雷絲偏頭思索了一會，她以前也造訪過很多次人世，沒覺得有趣，這次卻完全不一樣。

「……看著妳，很有趣。」

「都看了我一百年，還不會膩嗎？」

「不膩。」

「真不愧是我的老師呢。」

艾黛爾賈特呵呵一笑，抬頭吻住貝雷絲，舌頭毫不客氣探進她唇間，含吮她的唇舌。

雙手也伸進衣服撫揉乳峰，以指尖挑弄乳首，感覺到它們漸漸挺立。

隨後，艾黛爾賈特鬆開雙唇，對著面色泛紅的貝雷絲柔聲請求。

「我好想被妳填滿，老師……請妳再給我更多、更多的神力吧……」

「嗯。」貝雷絲舉起手，再度釋放神力到指尖，湊近艾黛爾賈特唇邊。「給妳。」

艾黛爾賈特沒有舔食，奇妙一笑，吻了吻她的指尖。

「我想跟上次一樣，換個方式吃。老師，把衣服脫了吧？」

「……」

貝雷絲默默回想前幾日她把神力抹在胸前慢慢舔食的吃法，脫去上衣和內著。

「老師，妳喜不喜歡我上次吃妳的方式？」

「嗯。」

貝雷絲察覺她漏了「神力」兩字，她有時會犯這種無關緊要的小錯誤。

「『嗯』的意思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喜歡。」

「對我呢？」

「喜歡。」

「嗯？老師說喜歡什麼？」

「喜歡妳。」

「我也是，我最喜歡老師了。」

艾黛爾賈特笑著脫去長袍、襯衣和內著，捉著貝雷絲的手，撫上自己腹部，將她的金色神力塗在自己身上，來回畫出紊亂而旖旎的軌跡。

貝雷絲呆呆看著她動作，目光移不開那閃爍薄光的白皙肌膚，覺得很美。

而且，她皮膚上不斷飄來誘人甜味，讓貝雷絲很想舔一口。

「艾爾，妳現在……打算怎麼吃？」

「啊、對哦，不小心抹到我自己身上了，這樣我吃不到呢。」

艾黛爾賈特滿臉困擾。

「老師，我不想浪費妳的神力，可以請妳幫我吃掉嗎？」

貝雷絲立刻舔上她小腹，攝取混入她香氣的神力，感覺味道很好，越吃越上癮。

「嗚嗯……」

艾黛爾賈特按住貝雷絲腦袋，看著她的舌頭在皮膚上靈活滑動，輕撫她看不出半點心思的沉靜臉頰，被那一下接一下的熾熱濕潤，挑弄得神色越來越難以忍耐。

「老師……我最喜歡妳了……」

貝雷絲並不明白眷屬每次補充神力都要說「喜歡妳」的原因。

艾黛爾賈特喜歡她，她也喜歡艾黛爾賈特，這是雙方心知肚明的事實。

但她想曾為人類的艾黛爾賈特，比起天生沒有七情六欲的自己，肯定更明白感情。

雖然不明白，貝雷絲最近聽到艾黛爾賈特對自己說喜歡，心口出現了奇妙的悸動。

這股悸動很溫暖，可以穩定心緒，她也想讓艾黛爾賈特擁有。

於是，她仔細舔淨艾黛爾賈特小腹上的神力，抬頭說：「我也最喜歡妳了，艾爾。」

艾黛爾賈特怔了怔，臉上露出驚喜笑容。

「謝謝妳，老師！」

艾黛爾賈特反過來撲倒貝雷絲，在貝雷絲臉上親個不停。

只不過模仿她說了一句話而已，居然能讓她那麼高興？

貝雷絲不解地舔舔唇瓣，嚐到有她氣味的美味神力，二話不說抬起頭，用吻分享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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