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大部分学生已经回家，但此时阿德里安依旧在自己的班级里呆着，太阳即将下山，最后一缕阳光照在桌上，阿德里安呆坐在座位上，看着两张填满的简历。

“妈的，我一定是疯了。”

说着阿德里安提起了在地上的书包，小心的把两张简历放了进去，抬起头环顾了空无一人的教室，然后把脸埋在了手里，但没过多久阿德里安以一次坐了起来，但这一次不同的是，阿德里安暗淡已久的蓝紫色眼眸又一次充满了光，然后背着包快步离开了教室。

阿德里安刚跑到学校门口就发现卡西莫夫蹲在学校的高墙下面堆雪玩。看到阿德里安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卡西莫夫赶忙拍拍膝盖上的雪站了起来，朝阿德里安跑去。

“怎么样！”

阿德里安拿出了给卡西莫夫写好的简历，交到了他的手里。

“写的是你前年的身高体重，你看合不合适。”

“可以！”

卡西莫夫刚想抱住阿德里安，就被阿德里安躲开了。眼看拥抱失败卡西莫夫只能尴尬的笑笑。

“也只有你，只有你能记住我的身高体重。”

“行了。”

阿德里安重新背起了包。

“走吧，快没时间了，再拖下去征兵处的人要下班了。”

说着阿德里安就开始向校门口的车站走去。

半小时之后，阿德里安和卡西莫夫就通过公交车到达了征兵处。

“这里就是征兵处了吗。”

看着真征兵处高大的大门和边上的两尊大炮。

“走吧，我快等不及了！”

站在边上的卡西莫夫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拉着阿德里安跑进了这栋雄伟的建筑物。可是，刚进去他们就傻了眼，硕大的一栋楼此时里面竟然只有一个喝的半醉的大爷在里面值班。

那个人看见阿德里安和卡西莫夫二人才懒洋洋的从办公桌上爬起来，按了按肿胀疼痛的太阳穴，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已经碎了一片的眼睛费力的将它勉强挂在脸上，然后一把将摊在桌上的空酒瓶推到地上，伴随着空酒瓶掉落，他费力的清了清嗓子，那刺耳声音如同锈迹斑斑的机器被重新启动般围绕在小楼里。

“你好，我们是来提交入伍申请的，这是我们的简历。”

说着阿德里安递出了简历，不过那个大爷只是简单打量了一下两人就做出决定，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就把阿德里安的那一封揉成了一团然后扔到了一边的碎瓶子上。

“那个叫卡西莫夫的混蛋，你他妈的被录取了。”

说着打开了抽屉在里面翻找一番后找出了一个红色公章，往卡西莫夫的简历上一按可是印章似乎已经干了很久，大爷暗骂了一声，

“妈的，一群相信童谣和好结局的小鬼。好好活着不好吗。”

说着大爷往章上吐了一口口水，再一次费力的压在了简历上。

“拿好赶紧滚，明天早去切尔诺伯格南站14号入口。”

大爷毫不留情的把盖好章的简历扔给了走过来的卡西莫夫。

看着自己那一封被揉成团的简历，阿德里安也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朝门外走去，此时门外就连最后一束阳光也消失了，一盏盏路灯慢慢亮起，卡西莫夫看着这一幕也不知如何是好。

“谁他妈让你走了！”

熟悉的声音又一次打了破楼里的宁静，阿德里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连忙一转身快步回了大爷桌前，此时大爷已经站了起来这也让阿德里安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怪老头，他的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味，皱巴巴的衣服上也有各种各样的污渍，军服上也有大量从前佩戴勋章留下的孔洞，颤抖不止左手拿着一封烫金的简历，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阿德里安。半晌，他把那份特殊的简历交给了阿德里安。

“你他妈认字吗。”

“是的，先生。”

阿德里安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但依旧做出回答了。

“为什么来当兵？”

“家庭困难。”

“就这！！！！！”

“是的······先生。”

阿德里安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

“诶——算了，你明天去军部考试，到时候把这份文件给他们看，混个士官当当，反正基本上识字的都能考上就是了。好了，滚吧！我这里下班了！”

说着大爷坐了回去。看着阿德里安和卡西莫夫离开以后，他捡起了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简历，看着简历上的照片，大爷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张已经泛黄褶皱的老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军服的少年，可是因为过于破旧少年的面容已经无法辨认，一滴眼泪滴在了照片上。

“什么都没有改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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