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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僧人

[db:作者] 2025-07-23 08:41 5hhhhh 1240 ℃

「原來喪屍也是會流出鮮紅血液,並非活人的專利,喪屍有著類人的樣貌,被割裂喉嚨時也會發出如裂帛般的嗚咽,一切都跟活人相差無幾,甚至連血液都有淡淡的鐵鏽味。牠們與活人唯一的差異,是身上那濃鬱的屍臭味,縈繞在牠們周身。那是上天的詛咒,或者說,是上天鏤刻在我眼瞳深處的詛咒,使這些飲人血、吃人肉的魔物出現,也使我厭惡自己的眼眸,我舉起燒的炙紅的鐵條,刺了下去……。」

一個人影蹲踞在漆黑的長廊旁,瑟瑟發抖。手中這本破爛不堪的日記,在此刻竟讓他覺得極為燙手。他咽了一口唾沫,才發現喉嚨不知道何時已變得乾澀無比。幸好,幸好現在是深夜,日記的主人還在沉睡,日記的字句雖然破碎,卻勾起他內心最深層的恐懼,他身軀顫動,準備退出這令他心頭生寒的建築物,並暗中盤算,偷完這單之後便金盆洗手……。

「阿彌陀佛,施主,看完後可有開悟?」清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他全身一僵,緩緩回頭。

「你……你你……。」他牙關打顫,驚恐地看到一個人影緩緩走近,你不是入睡了嗎?

「阿彌陀佛,貧僧只是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居然跟施主那麼有緣,人影的手上提著一盞燈,將人影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清風,燈影搖曳間也使覆於人影眼前的白布更顯陰森:「你說是嗎?施主?」

他正想轉身後退,卻發現四肢癱軟,他驚駭地看著人影手上的燈,此刻正冉冉冒出煙來,燈火輝映著人影光潔無髮的頭頂,恐懼罩上他的心頭:「該死,是軟屍香,你是……盲僧人?」

被稱為盲僧人的人影輕輕地撥了撥覆在眼前的白布,平靜地說:「盲僧人?的確是有人如此稱呼貧僧,但貧僧的法號為淨世,還請施主勿記錯。」

「喪屍修羅淨世?」看著僧人平淡的臉龐,他眼底的驚駭更甚,不顧四肢的癱軟,身體一蠕一動間,飛快地向長廊外掠去

「施主,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這樣別人可是會說我淨世不懂的待客之道呢!」淨世徐徐地嘆了一口氣,旋即雙手結印,最終一聲輕喝:「夕陽斜,蒼穹似炎地生焰,星辰隕,火焚六欲燃七情。」火舌自長廊四周升起,瞬間封住所有的去路。

「你……」他咬了咬牙,仰天一聲長嚎,皮膚開始逐漸龜裂,濃厚的屍臭味如波浪般擴散而出。

「果然是喪屍啊!」淨世喃喃道,旋即手印一變:「四海神官,聽吾號令,拔除惡鬼,祛除邪魔,此令一出,莫有不從。」語落,周圍的空氣就似乎凍結了一般,將伸出長爪撲將而來的他凝固在半空中。

淨世如同未曾被白布遮蓋雙眼一般精準的往他的方向踱去,他眼裡的驚恐越來越深、越來越濃……。

「施主,下輩子請投個好胎。」絕望溢滿心內,這是他的人頭落地前,最後聽到的話。

淨世慢慢的踱出長廊,步履略顯蹣跚。數年前,他親自封印了自己的視覺,從此以後他的世界變得一片漆黑。

「解決了嗎?」一個刺耳的嗓音傳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拍翅的聲音。

「嗯!還得多虧,你教我如何施展咒語」淨世感受到肩上,突然有重量突然壓下,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知道烏鴉來了。

「為什麼最近喪屍突然猖獗至此?竟敢闖入這裡?」烏鴉好奇的問,與氣略帶遲疑。

「因為我的眼睛又逐漸復原了。」淨世緊緊按著覆在眼上的百布,聲音藏著些許顫抖十年來,他三次將鐵條插入自己的眼球之中,卻又總是漸漸復原。而每次復原到完好無缺之時,新的一般喪屍潮又將會再度到來。

詛咒之眼,淨世是如此稱呼自己的眼睛的,他原本有個普通的、快樂的童年,有個溫柔的母親與慈祥的父親。跟一個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雖然他偶爾會納悶,為什麼父親總是半夜才傷痕累累的回來,但卻也不曾真正在意,直到那一天,將他普通但美好的一生徹底的粉碎殆盡。

那一天,父親踉蹌地跑回家,抓著他的肩膀猛搖:「孩子小心你的眼睛,你的眼能招來喪屍,記住一定要小心。對不起,我沒辦法再保護你了。」說完,父親便在家人驚駭的眼神下,被從後方追趕來的喪屍洞穿了胸膛。

那一刻起,淨世才發現,原來年老的父親一直在默默的守護著她,為他除去他的眼睛所召來的喪屍,但是年老體衰的父親卻也是因為他而死於喪屍之手……。

望著失去父親的壓制,密密麻麻暴湧過來的喪屍,他的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父親用一生保護家人,而此刻他卻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

「殺我丈夫,如今又來欺我兒子,簡章豈有此理。」看著自己的伴侶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母親呆立半晌,旋即從喉間滾出陣陣怒嚎,衝進家裡拿著兩把刀便向喪屍衝去。含煞的雙眼,恰似修羅在世。

燦亮的月芒映照在刀刃上,癲狂舞動的刀刃如同狂風一般,一旁的喪屍一沾之便是屍首分離。奈何,孤身一人終究架不住喪屍多如海,淨世只能束手無措地看著母親消失在喪屍群中,再無半點聲息。

「母親!」淨世終於從呆滯狀態中驚醒,仰天悲嘯,便欲緊跟著衝入喪屍群中。但是,突然自遠方傳來的嘆息,卻使他的身影頓時停止。

「唉呀!還是來晚了啊!」一隻烏鴉振翅飛來,突然口吐人言:「風起,虎嘯,龍飛。諸神現,天雲湧,大地開。 幽冥諸神齊現世,毀滅星斗復闇冥。」語畢,大地突然開裂,空間扭曲出奇異紋路,眾多喪屍跌落。隨機裂縫閉合,一切又回復了平靜,彷彿一切未曾發生過。

「你……你是誰?」望著眼前玄奇的一幕,當時的他顫抖地問道。

「我?我是死神啊!」烏鴉歪了歪頭,十分人性化的舉起翅膀搔了搔頭:「因為你們這種詛咒之子身邊特別容易帶來死亡,特別是你的眼睛,根本是純天然的死亡吸引物,所以地府派我過來保護你。畢竟最近地府也忙得快翻天了,不希望再繼續增加工作量。」

「你是死神?你不是天使嗎?」淨世呆怔地問道,突如其來的眾多資訊,讓他的大腦暫時停頓。在他眼中,閃著黑色翅膀的烏鴉就像天降的黑衣天使,將他的苦難盡數去除。

「呸!呸!呸!誰跟那些混障鳥雜毛一樣了?我是死神!死神!掌控生命的至高無上神!不要把我跟那些上帝的走狗混為一談。」

烏鴉憤怒的上下飛舞著,黑色羽毛四處翻飛,片刻後停在淨世肩上,澄澈的眼神眨也不眨地望著他:「現在這裡有我的神威鎮壓,那些喪屍短時間之內進不來,你必須現在做出決定,跟我走?還是留下來?」

看著驚嚇地瑟縮在一旁的妻兒,他不禁一陣苦笑。他還有選擇嗎?難道他還要繼續禍害其他人嗎?就讓他獨自一人背負這般厄運吧!至少他還能保護僅剩的妻兒不因他而受害:「我跟你走。」至此他便落髮為僧,獨自一人隱居在深山之中,持續著正每隔一段時間便戳瞎自己的生活,周而復始。

「好啦!別曾經在以前的回憶了。」烏鴉似是能讀出他的想法般,舉起爪子拍拍他光潔的腦袋。突然烏鴉頓了下來,聲音裡也帶上一點戲謔的意味:「唉呀呀!她來了呢!」

他的身體驟然緊繃:「你說誰?」

烏鴉嘎嘎的笑了起來,刺耳的笑聲刺的他腦殼發疼:「還有誰呢?就是你那個最為親密的寶貝人兒呀!」

淨世苦笑地嘆著一口氣:「她還不放棄?」這數年裡,他的妻子,每隔三天便會來看望一次他。即使眼睛失明的時期,他也能感受到妻子期望他回家的殷切心意。但他卻不能回去,只因他是那災厄的根源。

烏鴉百無聊賴的在淨世的肩膀上打起滾來,歡快地大笑:「唉呀呀呀!好感人哪!妾身有心做那藤繞樹,奈何郎心似鐵,滿腔真心淨錯付。無論再怎麼癡心等候,都盼不到心愛的郎君回來呀!

淨世臉色轉冷:「閉嘴!」

烏鴉楞了一下,嘎嘎大笑:「哈哈!就算我不閉嘴,你一個人類又能奈我何?我可是至高無上的死神啊!」

淨世也笑了笑,手掌撫上肩頭,輕輕地握著烏鴉的身軀後又放開:「今晚的食物還沒著落,想要變成烏鴉湯嗎?」

烏鴉瑟縮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用粗糙的聲音大叫:「別唬我,僧人可不能吃素。」

淨世大笑:「哈哈哈!酒肉穿腸過,佛在當中坐。」隨後向外步去,不知不覺間,腳步也透著些許輕快。

屋外,前園有著一片青青草地,此刻,兩人對坐,空氣裡瀰漫著些許寂靜。

「快要十年了,你還不回來。」女人率先開口,聲音裡充斥著幽怨:「孩子已經長大,卻不曾見過父親,你知道我們母子有多難過嗎?」

淨世低著頭,手裡的拳頭緊握又放開,心中充滿掙扎。最後只好輕輕一歎:「唉!貧僧已經脫離俗世,四大皆空,還請玉瑤施主莫再糾纏。」

空氣再次靜默,往常,玉瑤聽到這句話後,便會傷心的離開。偶爾在玉瑤轉身時,會有幾滴淚灑在他的臉頰上,如同炙熱的鐵漿,灼燒著他的心靈。但是此刻他卻聽到玉瑤輕柔地說:「你若真的四大皆空,為何不敢睜眼看我?」

淨世一震,默然。他的確在害怕,害怕著妻兒被他的詛咒之眼看到後會招來喪屍而身亡,他不敢承受這樣的結果……。

「我還記得你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玉瑤抽抽噎噎地說:「我也記得,以前跟你在一起看月亮時,月亮是多麼的明亮、多麼的美麗、多麼想要讓時間靜止在那一刻,但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再次一起看月亮呢?」

「我也記得,妳的臉是如玉一般的光潔,眼睛是如蜜糖般甜蜜的棕色。」淨世抬起手,卻不敢繼續向前,彷彿害怕碰壞眼前如蜜的人兒。玉瑤似乎也察覺到他心內的掙扎,握起淨世的手,擱在自己的臉龐。淨世手一顫,撫摸著記憶中的臉,哽咽的低語:「對不起,對不起……。」

待得玉瑤離去,淨世面朝著她離去的方向,一咬牙手指翻飛,結出繁複的手印:「血祭蒼冥,眾神推讓鬼出離。風吹星火散,護於周身邪難侵。」雙手十指暴湧出血霧,隨後緩緩變淡,直至無形,覆於遠方正慢步而行的身上。

拍翅聲響起,烏鴉又立回他的肩膀,嘶啞的聲音低語:「發現了嗎?」

淨世雙拳緊握,惡狠狠地說:「她的身上有喪屍的氣味,看來那些傢伙想要對她不利。」

「其實……。」烏鴉遲疑了一下,看著正細微顫抖著的淨世,幽幽一歎:「算了,你開心就好。」

「天地正道助我行,掃清厲鬼滌幽冥。四獸昂揚鎮四方,眾惡戰慄不近身。碎山岳,震河海,滅盡天魔毀地邪。」淨世手印推出,漠然地聽著面前喪屍爆裂成碎片的聲音,最近,他的眼睛復原的越來越快速,因此,他也開始掃蕩周遭的喪屍,企圖避免更多的悲劇發生。

淨世抬起頭,嗅到熟悉的空氣發出輕微的嘆息。追逐喪屍的過程中,他居然又來到了本來的家園附近。 那裏,有著他心繫的妻兒。

  淨世嗅著熟悉的氣味,柴薪與糧草混合出糖蜜般的香甜,在這深山之中,母子二人生活應該很辛苦吧?他忍下眼角將落而未落得眼淚,毅然決然地轉身。他不能回去,不能讓災厄降臨在妻兒身上。

  振翅聲自前方傳來,淨世感覺到羽翼拂過他的臉,沙啞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還是回去吧!」

  淨世渾身的殺氣暴湧而出:「為甚麼要回去?難道你是要我把災難帶給我的妻兒?」手掌迅速結印,猛地向前推出。

  烏鴉搖了搖頭,將爪子擱在淨世手上,幾下功夫便把印結化去:「別鬧了,你的手印是我教的,你覺得對我有用嗎?而且,你從來不是殘忍嗜血的人,卻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僧人……。」

  淨世低下頭,是啊!他從來不是殘忍的人,但為了妻兒,他必須嗜血。他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僧人,因為他還殘存著太多的七情六慾,以及對親人的牽絆:「的確啊!我的確是太過心慈手軟了,連烏鴉湯都沒做過。」

  烏鴉看了看他,又看著遠方,緩緩地說:「明天,還是回去吧!」

  淨世緊皺著眉頭:「為甚麼?」

  烏鴉平靜地回答:「因為我是死神,我能感應到明天時,那裏會充斥著極為濃厚的死亡氣息。」不待淨世震驚,烏鴉又繼續述說:「你知道嗎?其實,每一個喪屍,都曾經是一個人……。」

  寒風吹過樹林,沙沙之聲大作,卻掩蓋不住烏鴉的低語:「喪屍的屍臭味,來自他們心底最深處的醜惡,於古籍裡記載為:『追名逐利者腐,利益薰心者臭。』但其實,世人鮮少知道的是,一開始,喪屍的起源並非人們心中的那份慾望。」

  烏鴉深吸一口氣,略微凝重地開口:「喪屍的起源,是來自於一隻即將成佛的神獸,牠愛上一名凡間女子,但女子卻身有殘疾。神獸捨棄了十年歲月,逆天而行,將女子恢復成常人之身。但女子卻與凡人男子結合,神獸在他們大婚當天,選擇爆體而亡。經過久遠的時光,已經沒有人知道神獸是抱持著何種心情逝去,只知道神獸的血肉四散而出,沾染之人,便會顯露出內心的執念,成為喪屍。而天地間,最深層的執念,便是思念。」

  烏鴉深深地看著若有所思的淨世:「而所謂的詛咒之子,其實只是世人的俗稱。他們,或者說你們,真正的身分是──光明攜帶者。極為純淨的心靈,會吸引喪屍,引發喪屍心頭對於光明的渴望。為了生存,他們只能誅殺喪屍,掃清世間邪惡,這是他們唯一的天命。」烏鴉目光深沉地望著遠方:「明天,就是離開的第十年了吧?」

  淨世遲疑地開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知道喪屍因何而成喪屍,便能更輕易地對付牠們了?」

  烏鴉翻了翻白眼:「榆木腦袋,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淨世沒有回答,其實他剛剛並沒有在聽烏鴉的話,只是兀自的回想剛剛出現在內心的倩影,那個如蜜糖般嬌俏地窩在他懷裡,帶著笑顏,一起觀賞明亮的皓月,與漫天星海的美麗人兒。

  晨曦初現,淨世的居所立刻傳出一陣陣碰撞的聲響,淨世跌跌撞撞地衝出,全沒了往日的從容與冷漠。他感應到遠方傳來一陣陣沖天屍氣。那裏,正是他的妻兒的方向。漫長的路程中,他被樹枝劃傷,被石塊割傷,但淨世未曾減慢速度,飛快的前衝,只因那裏,有著他要保護的人。

  跑到原本的家園附近,他猶豫了一下,扯開覆眼的白布,現出復原的眼睛。他必須看清那濃厚屍臭的根源,方才能夠迎敵。然而,當他看清眼前的場景,卻愣在原地,久久不發一語。

  屋外,是漫山遍野的喪屍,重重包圍房屋,以及屋前那纖弱的身影,那是淨世日思夜想的身影。

  竟是渾身殺氣陡然爆發,雙手飛速的結印,帶起片片殘影:「該死的喪屍,殺我家人,傷我妻兒,真當我淨世好欺負的不成。」淨世眼瞳裡凶光凜然,沉聲爆喝:「風火燎原莫止息,眾鬼慌慌暮冥冥。」瞬間,天地雲彩急速湧動,蒼穹泛起了黃昏般地闇黃,籠罩天地:「天下眾生皆負我,六親不認盡斬絕。鬼門開,幽魂嚎,掃盡一切命悉除。」黃土迸裂而開,森白的骨頭大軍自黃泉裡攀爬而出:「滅三界,莫留情。掃六道,休止息。只留平靜於世間,餘隱塵埃莫遲疑。」骨頭大軍與喪屍展開激烈對決,一時間,喪屍的哀嚎慘叫與骨頭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淨世慌忙地趕到了玉瑤面前,著急地問:「還好……吧……。」話音未落,淨世瞳孔一縮,慌忙後退,但是肚腹部位還是被尖利的爪子貫穿。

  「玉瑤?為甚麼?」淨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輪廓勉強能認出是玉瑤的人影,低聲喃喃道:「為甚麼……會這樣?」

  眼前的玉瑤,皮膚龜裂,左手正抱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淨世認出是他們那剛滿十五歲的孩子。淨世的嘴巴張了張,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玉瑤,以及從他腹部穿出的,玉瑤的手臂……。

  「最後,還是來晚了。」一聲長嘆自他肩上傳來,淨世回頭,烏鴉正落在他的肩膀上:「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世界上最深的執念,是思念。你讓玉瑤等了十年,就跟從前那神獸讓女孩等待了十年一般。其實你早就知道她變成喪屍了吧?從那次來拜訪時,玉瑤身上冒出屍氣的那一刻,但你卻一直執迷不悟。」

  「別吵了,現在有辦法嗎?」淨世虛弱地說,過多的失血,讓他越發無力。

  「本來……是有的,只是她已經殺人了,一切都已無法挽回。」烏鴉望著玉瑤手上血肉模糊的身驅,淡淡地說。

  「呃……。」淨世突然慘叫了一聲,玉瑤的手開始在他的腹中攪動,劇痛蔓延他的全身,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殺了我……」在血肉的刺激下,玉瑤短暫地回復神智:「我不想變成喪屍,不想……變成這樣醜惡的樣子。」

  「可是……。」淨世遲疑著,望著眼前面目全非的玉瑤,眼中充滿悲痛,如果他能早一點正式事實,如果他能早一點趕過來,是不是玉瑤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求求你,滿足我最後的願望。」玉瑤輕輕地說:「只可惜……以後不能一起陪你看月亮了……。」隨著玉瑤的聲音減弱,其眼睛裡的神智也是逐漸弱去,理智逐漸喪失……。

  淨世強忍著眼中的悲痛:「妳放心,我答應妳,一定會陪妳一起看月亮,會有點痛,妳忍一下喔!」隨後,手一揮,將玉瑤的頭顱割了下來。喪屍只有在粉身碎骨,或者身首分離時才會真正的死亡。

  淨世捧著玉瑤的頭顱,跌跌撞撞的走到一旁的大樹上,柔聲說:「玉瑤,妳看,今天的月亮,也很美唷!」

  烏鴉看著此刻黑壓壓的天空,嘆了一口氣,一揮翅,烏雲散去,日落,月出。

  皎潔的月光一如過往,照射在世間人的臉上,淨世滿足的看著明亮的月芒,輕輕地撫摸著手中頭顱那烏壓壓的長髮,緩緩地閉上眼睛。

  或許,許久的未來,他們會再度相遇,在一個沒有喪屍生存的世界,在那裏,他們會過著平凡,卻讓人艷羨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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