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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成者,2

[db:作者] 2025-07-23 08:41 5hhhhh 5990 ℃

  当门外的卫兵听到桌子重重的砸在墙壁上,而紧张的闯门而入时,他们看到的,是跪倒在地上,咳嗽着鲜血的国王。

  吕登堡内城的皇宫内,拉法姆公主的私房外,纵使是极其严密的隔音手段,也无法完全封住淫乱的喘息。

  路过的卫兵充耳不闻,淡定的巡逻着,完全不在乎公主的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属于公主的私人卧室里,没有任何办公器具,只有这一张可容纳下五十余人的巨床,占据了一整面墙的衣柜,以及一道被屏障阻隔的浴池。

  公主赤身裸体,她的身下,在银白色的鹅绒床垫里,却如同被青苔所侵蚀般,一条条黑色的触手自拉法姆的后背蔓延开来,将床上四十余名国色天香的女仆们卷在触手中,上下其手的玩弄着。

  娇喘、淫叫,此起彼伏,充斥着粉色情欲的房间里,拉法姆面无表情,她望着天花板沉思着,对于身边淫乱的绝世佳人充耳不闻。

  每一名女仆的姿色都是世界顶尖,平日仅仅只是露出半张面容与一对水润的眼眸,便足矣将一个男人的心魂勾走,让人在魂不守舍间走入自我毁灭的道路。

  而如今,她们正淫乱的摇晃着身体,腹部的淫纹绽放着魅惑的紫光,无数人朝思夜想的的女神,就这样犹如低贱的妓女趴在床上,任凭触手在她们体内横冲直撞,插得双眼上翻嘴角歪斜,香舌吐出唇外,如狗般哈哈的喘着气。

  拉法姆的专属女仆来自各族贡献出的幼女,经过残忍的手段筛选而出,作为拉法姆公主行恶的助手,她们完全称得上是蛇蝎美人,帮助公主完成了一个又一个、堪称艺术品的虐杀盛宴。

  而如今,她们也连同拉芙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她人的嫁妆。

  只有拉法姆与她蛇蝎心肠的女仆们才知道,在皇宫的地下,饲养着一批被抓捕的魅魔,这些能够将痛楚转化为快感的被诅咒之人,是她们最为挚爱的玩物。

  而如今,天道轮回。

  一名少女被干的浑身如软泥般,只能高高的敲着臀部,将脸埋在被窝里。

  拉法姆注意到后,她坐了起来,揽着少女的身体将她放正。

  “主人...哈啊...主人...我好爱你...”

  她抓紧拉法姆的手,眉目波光流转,粉唇轻启:“辱骂我,辱骂您的贱奴~”

  拉法姆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些许波澜,她认真的凝视着女仆,沉默了半响,随后装出了凶萌的样子:“笨蛋!白痴,废物...”

  越说,自己反而越没有底气,最后脸上升起了两朵红晕映照着拉法姆内心细微的感情变化。

  女仆听着这与其像是辱骂,更像是撒娇的‘娇嗔’,哭笑不得。

  但是,流窜于众人口中,拉法姆是没有感情的传言,在她心中也早有定论,凝视着面前的美人,心中的暖意..伴随着灌入小穴中的粘液而爆发。

  忽然,佐菲亚推门而入,她脸蛋绯红,低着头不敢看着淫乱的一幕,快步走到床边,冲着拉法姆招招手。

  “你是认真的么,这和宣战无疑了,但我们的入替计划才刚刚展开...”

  佐菲亚指的是拉法姆因雪莉一事,对其父亲发出了极端无力甚至是鄙夷的信件。甚至扣留下了雪莉,不让她回家。

  “不用担心。”

  拉法姆平静的语气让佐菲亚还以为她一切都把握在手里,结果下一句,就让她呆住了。

  “虽然我意气用事了,但论国力而言,我们是不畏惧任何人的,他不敢宣战。”

  “你...在赌博?”

  “不,哪怕如今我们已经全面掌控了王室,下面的民众、子爵、伯爵,仍不在我们的掌控力,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善人类对魔物的恶意,如果真的爆发了战争,这将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一次可以让魔物与人类平等的机会。”

  拉法姆很清楚,自己推行的对魔物的优待政策已经引起了大批奴隶主与底层公民的不满,她已经侵害到了所有奴隶主的利益,而医疗政策,则伤害到了私人承包的贵族的利益。

  若不是大多数医院都被皇族掌握,利益损害大多也只是自己,小贵族看见皇族都没有说话前,自然也不敢说话。

  而如今的皇宫已是魔物与追随自己的人类的天下,在大批皇族的支持下,哪怕小贵族有再多不满也不敢显露,否则国内随时都有可能动乱起来。

  但此时若爆发了战争,拉法姆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征集所有魔物,组建外籍军团,安排自己的亲信带队指挥,筛选出适合与人类相处的温和魔物。

  然后动用一切宣传手段,配合自己人演戏,增强魔物在人类心目中的地位,然后在那场战争中,消灭掉所有异己。

  而在学院里,被安排在各个皇室子女身旁的‘朋友’,也会不断地灌输着异族友好的思想,试图打破长期以来被灌输的固有阶级陷阱,挑明出她们真正的敌人——为了自我私欲而驱使他人送死的暴君与奸臣。

  这样的话,人类与魔物共存的世界...便诞生了。

  拉法姆眼中闪烁的神采令人胆寒,而她的言下之意,佐菲亚也再清楚不过了。

  她叹了口气,刚想指责什么,但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也明白,拉法姆的愿望,是比谁都要坚定,不容否认的。

  耳边的喘息实在让人身体发热,魅魔所散发的荷尔蒙犹如空气媚药,佐菲亚只是短暂的汇报了几个问题后便匆匆离去。

  拉法姆的神情有些暗淡,她能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步的与曾经昔日的挚友在岔路里分散,终究,佐菲亚是人类,是不会理解自己的心情的。

  ...

  “呜呜呜!!!”

  被布条堵住嘴的修女惊恐的注视着面前的贵族小姐,她只记得自己在祷告室里倾听昂梅芙小姐的祈祷,却忽然被人击晕,回过神来后,却依旧被绑在了教堂地下室的处刑椅子上。

  这里明明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暗室,为什么昂梅芙会在这里?!

  “啊,醒来了呀,佳雯修女。”

  昂梅芙摆弄着手中的黑色匕首,站在她的面前时,昂梅芙的眼神尤其的冷厌,仿佛在俯视着一块猪肉。

  “器官买卖生意做的不错呀,既严密又安全,真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昂梅芙的话毫无疑问刺中了佳雯的心窝,她不再挣扎,严厉的凝视着面前看似单纯的大小姐。

  心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查出来的,又是什么支持着她,让她底气单枪匹马的绑架自己。

  昂梅芙不在乎佳雯那令人不自在的眼神,她摇动着匕首,随后蹲在了佳雯面前:“这次前来,是来取一件东西的。”

  取东西?难道不是要挟我或者做什么?莫非昂梅芙是竞争对手那边的人?!

  佳雯心中笃定昂梅芙不敢对她下手,教堂周边全是自己人的眼线,她敢下手的话,连门都走不出去!

  突然,一阵刺痛在小腹中蔓延开来。

  佳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刺进肚中的黑色匕首。匕首表面亮着红色的纹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匕首抽取,从脚开始,一点点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呜嗯嗯嗯!!!”

  她剧烈的挣扎,不小心将椅子摇倒,一头金灿灿的秀发在地面铺开.

  相比于那略微的痛楚,心中的骇然令她感到绝望,佳雯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腿。

  原本秀丽的双足居然塌陷下来,犹如一条垂下来的丝袜瘫在地面上。匕首抽干了她脚里的骨骼、血肉,并且塌陷的现象还在持续的沿着双腿蔓延。

  死亡的预感在心中疯狂警报,她拼命的挣扎,可怜的求饶、示好,而在她面前的昂梅芙却纹丝不动。

  她的嘴巴塌下,只剩下一双泪水纵横的美目在闪动着绝望的光泽,束缚着身体的绳子落了下来,歪倒的椅子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叠修女服,以及一张曾叫做佳雯的人皮。

  昂梅芙注视着这一切,她忽然叹了口气,双手放在后颈上,用力一扯,居然将后颈上的皮肤扯开,昂梅芙的皮肤似是一张紧身衣,完美而贴合的裹住一名三角耳吸血鬼少女的身体上,被一点点的,从头部揭下来,脱下。

  少女穿上了佳雯的皮,清了清嗓子:“啊啊~”她的喉中发出了与佳雯别无一二的声线,确认一切无误后,便将昂梅芙的皮缠绕在身上,穿好修女服后,便走了出去。

  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如果渗透进帝国首都内贩卖器官的黑恶团体里,却忽然听到一个活泼热情的呼喊声。

  “佳雯姐姐!”

  扭头看去,是真正的昂梅芙朝她跑来,她踉跄的停下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她呜噜呜噜说了很多,总结一下,是拉法姆院长留她在学校教训她成绩下滑,不得不拖延了来祷告的时间,很抱歉失约了。

  佳雯微笑着用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没关系哦~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吧。”

  围绕着首都内的肃清活动正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生活正悄无声息的变化着,而这种变化,最先影响到的,便是位于利益顶层的贵族。

  “你不是说过能治好父亲的吗!!”

  一袭黑衫的少女愤怒的揪紧修女的衣领,周旁的修女不敢吱声,只有身后的女仆小心翼翼的靠近。

  “安小姐,请冷静。”

  “冷静?!我把大半家产都卖了!当初你这个臭女人信誓旦旦的说手术可以成功,到头来还给我的,就是一具豪华棺材?”

  安低声怒吼着,她一把抓住修女的头发,用力的将她按在地上,一脚踢中她的下巴。

  忽然的变化令所有人都惊住了,修女瘫倒在地上,痛苦的咳嗽了几声,捂着嘴的手缓缓松开,吐出一滩血与一颗牙齿。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安,而安喘了几口气后,她眼神阴森的扫视着周围的修女们,一字一句,挥舞着手,将满腹怨气与这段时间积累的压力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父亲这十几年来,给了你们教会多少钱?!你们拿去喝酒!买丝袜!穿洗衣服!你以为我不知道?”

  “到了最后,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母狗合伙我那些好叔叔们,骗走了我们家族最后的家产。”

  “说啊!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想救父亲!”

  安分明被修女们包围,却展现出无比锐利的气势,在她视线的扫视下,没有人敢直视她。

  “那些钱,可以买走你们的人格,买走你们的尊严,你们下贱的狗命连父亲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你们吃了,喝了,然后全部藏在自己的腰包里,就只是给父亲多说了几句好话?!”

  眼看安愈加歇斯底里,女仆咬紧牙关,一步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

  “安小姐!拉法姆公主禁止了非法器官移植,触犯了就要被没收家产的呀。”

  女仆的安抚得到的是一声响亮的掌声,她被一巴掌打的头晕眼花,左耳嗡明不断,身子摇晃了几下,捂着左耳跪倒在了地上。

  安的右手通红,她的手掌甚至在微微颤抖着,强大的反作用力也让她感到手掌已经失去了知觉,可见那个耳光用力之大。

  “九千...我给了他们九千啊!一百枚金币就能让一个平民心甘情愿的自杀!难道你们连这点险都不敢冒?”

  “我心甘情愿捐献你们说用不了,花了那么多钱找了个贱民就能用了?!!”

  “父亲纳税的钱足以买几千个奴隶的性命,区区用掉一个那又如何!公主那傻逼她敢处死父亲?!”

  在安狂躁的呐喊中,一队卫兵闯入了修道院内。

  ...

  当女仆背着剑将安从地牢里赎回后,她忽然发现安的脸上有些不对劲,仔细的歪头看去,却被安扭头用头发遮住。

  “不要看我...”

  安依然穿着被抓走前的衣服,却已经是破破烂烂,一对柔顺的黑丝千疮百孔,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整个人就像是被轮奸过般。

  女仆沉默了一下后,缓缓问道。

  “谁打得您。”

  “少啰嗦!管你屁事,区区贱奴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安用力的推开女仆,没有了支撑,自己踉跄几下后,险些歪倒。她勉强的背对着女仆站稳,往日高傲的身姿依旧直挺,但却少了昔日的锋芒,多了几分憔悴,像是晚年的老树,摇摇欲坠。

  “你走吧...我没钱给你了,不介意的话,这双丝袜给你,虽然很破了。”

  她低着头,疲惫的低语着,停了一会没有听到回答后,她苦笑了几声,独自迈步走远。

  只是,女仆依然静静的跟随着她,穿着战斗裙甲,仿佛随时准备随主人出征的骑士扈从。

  “你想报仇吗...”

  安忽然转过身来,露出了左脸被重拳正中后的淤青,她的鼻梁也有些下榻,嘴角歪斜。说话时,就像是癫痫患者一样,歪着连,半边嘴抽搐着发出声音

  看到她的面庞时,女仆呆住了,她甚至没有认出眼前这个倒霉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主人。

  旋即,她认真的摇了摇头:“我是主人的女仆,永远也不会抛弃主人。”

  “呵呵...说的真好听,你是没抢过我的叔叔们,想找到我的宝藏吧?”安昂起脸,伸出手指着女仆,露出了一副滑稽的笑脸,肿胀的左眼只能眯着,她睁大右眼,歪着嘴角,整个人若癫狂的赌徒,笑意之中,带着绝望。

  “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剩下了,没有了父亲,家族一切都完了...”她缓缓张开双臂,摇头晃脑的嘀咕着:“我还剩什么...”

  女仆忽然大步上前,果断的一击手刀将安击晕后,将她公主抱在怀中,快步离开。

  曾经昔日的辉煌只剩下了布满灰尘的脚印,除了安的闺房之外,家里的一切都被搬空了。

  家里的顶梁柱因突然的疾病死去,而留下的安,才只是14岁的少女,一个叛逆的,不听话的家族继承人。

  也正是因为她的叛逆,父亲在彻底昏迷前,也没能将家产过继给她。

  当安再次苏醒时,她的脸上被裹上了绷带,鼻子也涂抹上凉丝丝的膏药。而女仆,则依然穿着战斗的衣裙,将一把长剑摆在安的床边,靠在墙上。

  她已经没有力气在生气了,因为一切都已经发生,什么都挽救不回来了。。

  因为她的年轻,她的愚蠢,她的傲慢,她的不成熟,直到昏迷前,父亲也没能听到她的一句道歉。

  安的脸色面如死灰,整个人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面对着女仆递上来,盛有暖粥的汤勺,她的嘴唇微颤,最后默默的偏过了头。

  见状,女仆只好放下碗,心疼的凝视着安此刻的模样。她缓缓伸出手,小心地,试探着抚摸着安的脑袋。

  在没有被反抗与抵触下,她继续的摸下去了。

  “塞拉,你告诉我,我究竟还剩下什么。”

  安呼唤着女仆的名字,她的眼中黯然无光,呆滞的呢喃着。

  “一个名为塞拉的女仆,和一些金币...”

  塞拉将床头柜上不显眼的小方盒拾起,里面是满满一盒的金币,完全足够一家平民安然生活十年的财富。

  她的眼中充斥着期盼:“安小姐,您看,这还有一百多枚呢。”

  “哈哈哈...”安沙哑的笑笑,她虚弱的抬起双手,缓缓捧住塞拉的脸颊,她的手碰到了塞拉左脸上的红肿,让塞拉不适的挤了挤左眼。

  安缓缓的抚摸着,她痴痴的低语着:“塞拉...我的好塞拉,你究竟是怀了父亲的孩子,还是父亲的情妇,你到底为什么还不愿意放开我。”

  塞拉楞了一下后,她微笑着捧住安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脸颊上,轻轻磨蹭着:“因为,我是安小姐您,从贫民窟里带出来的女仆,我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您的女仆...”

  “那我不要你了。”

  “我的自我意愿是守护小姐您...”

  安自嘲的笑笑,忽然,她一转话题,瞥着塞拉手中的盒子,低声问道:“把我赎出来花了多少钱?听执行官说要怎么罚我了吗?”

  “这...我不清楚,我是被通知过来的,因为安小姐您...”

  “哼,和一群管不住嘴的贱民打了一架而已。”

  “您打赢了么?”

  “想什么呢,十几个人围着我,要是单挑的话,我一定不会输。”

  “呵呵~”塞拉温柔的掩嘴轻笑,她放开了安的手,再次端起碗:“您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不管怎么样,多少吃些吧。”

  安闭上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她撑起身子,小口的抿了一口。

  “这不是你做的。”她舔着嘴唇,眉头紧锁。

  “啊...因为我擅自雇佣了新的女仆。”

  塞拉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安怀疑的面庞,急忙补充:“她们不需要工资,只需要给她们住处和食物就足够了。”

  她的话没有令安感到一丝毫的放松,反而,她沉思了一会后,神情骤变:“难道,是魔物?”

  “...”

  “回答我!”

  “小姐!她们不是坏人,如果我不买下她们,她们就会被折磨死的。”

  “你难道不知道父亲就是因魔物染病死的!!她们就是群孽种,活该死!”

  “拜托了,小姐,她们很能干!而且什么也不需要,我可以给她们买食物,我这存了不少钱呢!您给我的钱我一分也没有花!”

  望着塞拉祈求自己,安咬紧牙关,缓缓地,她放松了手,沉默的叹了口气:“她们在哪,让她们见我。”

  紧接着,一名蛇女、狼女与魅魔拘谨又羞涩的来到安的床边。

  安扫视着她们,最终停留在了魅魔身上。

  “魅魔...你知道被诅咒者在我们这里,是睡在哪里的吗?”

  安冷冷的提醒道:“很遗憾,我的家不是猪圈。”

  魅魔恐惧的低下头,甚至不敢看安的眼睛。

  “她们可以睡在我的房间,没有关系的,她们很爱干净,绝不会弄脏...”塞拉着急的解释着,却被安气愤的打断。

  “那你睡在哪里?你是我的女仆还是她们的老鸨?她们凭什么睡在人类的床上?”

  一串的逼问使得塞拉也无言以对,她思索了片刻,随后竖起一只手指,一脸真诚:“那就铺地毯?”

  “你是认真的么。”

  “是的。”

  “哼...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

  安挥挥手,愤懑的驱赶走了魔物们后,转而扭过身在,趴在床上从枕头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枚钥匙。她转交给塞拉,瘪瘪嘴:“你知道我的金库的,是时候动用了。”

  “这,是不是太早了。”塞拉犹豫的注视着手里的铁钥匙,她有些不安:“大小姐您...还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你说的就像是,我不会打架一样。”

  安从床上爬起,她揉了揉被绷带包住的左眼,随后利落的跳下床,在卧室里来回寻找,最后找出了一枚泛着绿光的大型十六面体水晶,安一只手都抓不住,只能捧在手心里走到塞拉的面前。

  “这个给你,还有金库里的三百多金币,你现在就去找茨沃华区的阿丽娜,这样的资本足够你开一队商队了。你跟着父亲十多年,多少也比我有经验吧。”

  “但小姐您的安全...”

  “啧,你信任那三个魔物吗?”安不爽的咂了声嘴,如今的她充斥着莫名其妙的干劲,仿佛前不久还在无能狂怒的那个人不是安大小姐一样。

  塞拉的眼中忧愁不已,她知道安在逼迫自己,在这绝境中做最后的反击。

  “我相信她们。”

  “没有多少犹豫么...”安咬紧嘴唇,旋即露出一丝笑意,踮起脚,用手拍了拍塞拉的肩膀:“那就命令她们保护我,我一定要待在这里,守住家族最后的财产...”

  她的嗓音越来越轻,最后,安的手一点点的滑落:“我,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少女的嗓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

  半个月后,塞拉凭靠着平日跟随公爵游历的经验,组建出一支贩卖贵重品的武装商队,尽管她自己从未承认过,但塞拉也算是武艺高超,精通黑暗系魔法。

  在她的带领下,第一次贸易尽管没有盈利多少,但至少没有亏本。

  当她安排好手下,回到城内,第一件事便是着急的奔回庄园。

  在庄园门大门敞开着,花园、喷泉,被摧残的一塌糊涂,这比她离开前的情况还要糟糕。

  当她看见穿着女仆装的蛇女缠在门柱上打扫时,脸上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愈加紧张的快步追去。

  “希明大人,大小姐在么?!”

  被称为希明的蛇女歪歪头,她并没有对塞拉的称呼有丝毫惊讶,反而平静的接受。

  “安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布法罗和拉汶在跟踪她。”

  “她穿的什么装扮离开的?”

  “平民装,偷偷离开的,带走了一把短剑。”

  希明话还没有说完,塞拉便匆匆忙的跑开,淡黄色的竖瞳幽幽的凝视着塞拉的背影,希明顿了一会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擦拭着天花板上的灰尘。

  穿着裙甲、佩戴着武器的少女在贫民窟中格格不入,巡逻的士兵也迷惑不已,不明白如此端庄英气的骑士少女来到这里作何打算。

  看她那副焦急紧张的模样,不会是被哪个幸运的家伙勾走了心魂吧...

  忽然,在一处烤老鼠摊前,两名巡逻士兵出声喊出了塞拉的名字,并对她摆摆手。

  其中一人拉起面罩,完全是一副陌生的脸:“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找过来的,但你现在太显眼了。”

  “您是...?”

  塞拉虽然有些奇怪,但眼前的人是肯定认识自己的。

  “我是拉汶。”

  “布法罗。”一旁的女兵也掀开面罩,她们的自爆姓名令塞拉猛然顿住,她下意识的用手扶住剑柄。而拉汶,却一下伸出手勾住了塞拉的肩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塞拉轻轻挣扎了几下后,她严肃的盯着拉汶:“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继续执行任务而已,你看那边。”

  拉汶伸出手指向一个地方,而布法罗则摆着手,让周旁的人不要盯着她们太久以免暴露。

  沿着拉汶的手指方向,塞拉注意到一名用斗篷裹着身体的消瘦、矮小的人影正蹲在一家平民前的阶梯上,与身旁的一位老妇人聊着什么。

  那个人,绝对是安。

  “抱歉,是我失礼了。”

  塞拉一板一眼的模样让拉汶有些感慨,她很欣赏眼前忠贞严谨的女仆,只可惜,塞拉早已心有所属身有所归。

  “听听吧,对你而言也是个好消息。”拉汶耸耸肩膀,轻笑道:“那里与乌鸦使魔,魔导频率1134。”

  待塞拉接入使魔传输的声音通道后,一个年老而又慈祥的女声响起,安的声音紧跟其后。

  “好孩子,你是个善良的女孩,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迷茫,好害怕...我又该怎么办,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如果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就来找我们吧。”

  “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失败了...”

  “失败?不,孩子,你还在呢,你还有你那个无条件支持你的好朋友,你还有我们。”老人温柔的将双手搭在安的身上,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虽然说出来有些害臊,但孩子,如果你某一天需要我们,只需要说一声,我们都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你。”

  “不会有那一天的。”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老人沉默了一会,随后收回手,扶着墙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放心大胆的去干吧,以你的坚强、你的正直,若苍天有眼,必定会赐福于你。”

  她推开屋门,忽然回过看向安。

  “孩子,千万不要逞强,不论发生了什么,活着,永远是最好的。”

  “...”

  安也站了起来,她拍了拍压在屁股下披风的灰尘,忽然笑道:“我一定不会输得,因为那个笨蛋也在努力着,那家伙又笨又呆还死脑筋,我一想到在我灰心丧意的时候,她还在为了我拼命的努力,就觉得这不该这样。”

  “看样子那就是她的秘密。”

  就在塞拉听得入神时,布法罗的话将她拉回现实。塞拉的表情也无比复杂,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主人居然会和贫民窟的老人如此相熟。

  “我....我只知道安小姐很在乎平民,但没想到...”她有些迷茫的低语着,思绪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时,她躲在丢弃的空粪桶里躲避着暴雨,外面只剩下密集的雨声,忽远忽近,仿佛将她拉入了孤独的空间。

  逐渐升起的水位蔓延上草鞋的根,从木桶缝隙中渗进的雨水,混合着恶臭,滴落在她的头顶,顺着面颊滑落,滴到消瘦的锁骨上,与黏在身上的亚麻衣服混在一起。

  彻骨的冷风在粪桶中旋转,仿佛将她的灵魂裹挟住,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找到了。”

  伴随着一声稚嫩的童音,雨水不再渗透,冷风随着一阵哆嗦,被彻底的驱散出体内。

  缓缓地,耳中的暴雨声逐渐加大,空桶在神秘的力量下缓缓飘起,一名神情高傲的幼女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低落的雨水揽住,顺着一道弧形的轮廓滑落。

  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衣服,也没有见过这般耀眼的容颜,一时间,她惊呆了。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你没有家吗。”

  幼女平视着蹲在地上的她,而她,则摇了摇头。

  “我给你工作,你来争取着活下去吧。”

  “工作...?”

  她呢喃着这个奢侈的词语,工作就代表着食物与住所,但对于无父无母的她而言,那太过于遥远了。

  “你不懂吗?你到底怎么长大的。”幼女歪着头,用平静的语气最直接的询问道。

  “我在修道院里长大...看见监事长在酒窖喝酒,就被赶出来了...”

  “我不在乎。”那稚嫩的嗓音犹如雷鸣般贯彻她的内心,直到至今,她依然清晰地记着那一晚的谈话。

  “你不想死的话,就跟着我走,我能给你工作,给你第二次人生。”

  为什么年仅7岁的安,敢丢下守卫一个人深入贫民窟。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锻炼出她如此偏僻孤高的性格。

  等下,如果安和公爵有着血缘关系的话,那安的肾为什么不能和父亲坏死的肾匹配,为什么,安总是和父亲发生激烈的争吵,为什么...安的父亲只有安一个孩子。

  “威森领的纳卡公爵先天缺陷没有生育能力,其母在生下安后便自杀了,现在你能理解了么?”

  拉汶挑明了真相,揭露了威森领公爵的秘密。

  纳卡公爵逼迫妻子怀上别人的孩子,这对于那个女人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的要求,在她生下安,并抚养了她三个月后,因无颜面对家人,自杀了。

  那场事件深深的刺激到了纳卡,也正是因此,纳卡公爵再也没有任何妾室与子女,却没有料到,安居然有着对母亲的印象,并且经过了不为人知的谈话后,安开始排斥父亲,经常性的利用魔法出逃。

  如今看来,安也正是在不断地离家出走中,结识到了贫民窟里和善的老人们。

  也正是隐藏身份,与这些社会底层人民的交流,让安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们。

  如今回首看去,纳卡公爵尽管对安经常发脾气,但他却又如此的溺爱安,默许她所做的一切,或许那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救赎。

  对于安来说,她因任性而失去的一切,都会在某一天,随着幡然醒悟中,一股脑的化为痛苦与自责回到自己的脑中。

  这是一个悲剧,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

  拉汶拍了拍塞拉的肩膀:“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安小姐很安全,和先前说的一样,我们会撤销对她的起诉,从今天开始,你就没必要随身带着剑提防我们了。”

  “欸?!等一下,我并没有仇视你们的意思,我只是以防万一。”

  “呼呼~谁知道呢,这世间还有着多少误会...从今往后,你最好忘掉我们,记住我们的存在,对你和安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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