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雷是被熱醒的。

他記得他買好晚餐，準備回家時，被人迷昏了，之後就在這裡了。

嘴裡有著一股怪異的甜膩味道。

米克里歐以前有說過，獨角獸的角是解百毒，但是對迷藥、春藥一類的是不起作用的。

因為這只是誘發身體起反應而已。

他聽見不一的呻吟。

強撐著身體，沒看見大人，他是被綁起來的，其他人也是。

這是怎麼？

灌了春藥，只是單純的看他們反應？

只是他們不知道，這裡現在有兩頭獨角獸。

或是他們知道有獨角獸在這裡。

一頭獨角獸還好辦，兩頭獨角獸呢？

因高熱導致的意識混濁，史雷的意識到此為止。

他服用獨角獸角已經很長一段時間，自然不知道，被強餵的春藥，是特製的春藥，有著非常高的成癮性。

也就是用藥物調教他們，讓他們成為性奴。

他的身體已經有相當程度的抗藥性，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對這種春藥上癮。

因此他跟其他人不同，他頂多是只感覺到比較好睡，還有身體比較熱、比較敏感而已。

只是那些人沒料到，他們抓來的人，其中一個是曾被大肆搜捕的，褐髮綠眼的奴隸。

讓獨角獸深深迷戀，不計一切代價的守護，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特別甜美的處子。

令人作嘔的氣味。

這是他們的第一感想。

循著史雷的氣味找來，撲面而來的就是這種淫糜的氣味。

處子特有的甘甜味道，與體液特有的腥甜味道混雜著。

估計是要當成處子販售吧？

被調教過的處子價格可是很貴的。

米克里歐迅速找到史雷，史雷已經昏倒，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明顯的是被餵了藥。

嘴角邊還殘留些藥的殘渣，米克里歐聞了一下就大致猜到是什麼藥。

這是滲了鴉片的春藥。

讓人在享受快感與美夢時，不自覺地對這種藥物產生依賴性。

但幸好，史雷經年累月的服用獨角獸角的粉末，讓他有了對各種有著相當程度的抗藥性。

而且他是在被餵過第一次藥就被他們找到。

要鬧，就鬧得大一點。

米克里歐先把史雷抱起。

史雷因為春藥之故，身體變得非常敏感。

因此米克里歐一碰他，馬上就被嚇醒。

看見是米克里歐，才放心的閉上眼睛。

抱緊史雷。

獨角獸疼愛孩子，迷戀處子。

現在被他們發現這麼多的孩子被折磨，即使清冷如艾德娜，想必也會氣炸。

米克里歐帶走史雷，剩下來的事，就交給另三頭獨角獸處理。

史雷開始發燒。

米克里歐帶著史雷去森林，那裡並沒有獨角獸棲息，那裡最適合照顧因為春藥藥性而備受折磨的史雷。

身體又麻又熱，明明知道米克里歐已經幫他脫去所有的衣服，可是夜晚的低溫，還有營火的溫度，都讓他難受。

那是一股巨大的空虛感，在叫囂著什麼快把他填滿。

史雷的呻吟讓米克里歐緊咬著唇。

那些人類對他寶貝的史雷做了什麼？

幸好史雷平常就習慣使用獨角獸角粉，所以鴉片的成癮性對他來說不會造成傷害。

麻煩的是春藥造成的催情效果，與鴉片的幻覺。

史雷才剛進入青春期，他的身體正在適應成長的過程，那夥人就對他下如此惡毒霸道的春藥。

史雷不是出於自身意願喝下這些藥，雖然他也很想親自收拾那些人，但現在，照顧史雷才是最重要的。

不斷地幫他擦拭身體，被藥性折磨到完全失去理智的史雷緊抓著他，除了哭泣與呻吟外，什麼都沒辦法做。

鬧騰了好一陣子，藥效好像已經過了，史雷才筋疲力竭倒在他身上。

米克里歐並不淡定。

春藥催化了史雷身上的味道，變得更加的濃郁香甜。

平日的相處，還有史雷因為身體的變化，那些味道米克里歐都可以忍。

札比達還要他克制一點，不要把史雷給磨到下不了床。

史雷現在亂七八糟的，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幫史雷清理。

如此細緻的清理，除了救了史雷的那一次，就沒有再做過。

頭髮髒到結塊，只好用小刀慢慢削掉那些頭髮，清洗了好幾次才把他洗淨。

汗濕的頭髮，因為藥性未退而潮紅的身體，越發香甜的味道，米克里歐是真的很想現在就佔有他。

但不行。

那夥人會在春藥裡加鴉片，不光是因為鴉片焚燒時，會帶有孩子喜歡的甜味，以及鴉片會讓人的身心放鬆，還要他們記住身體因為他人的侵犯時，因為鴉片所產生的如夢似幻的幻覺。

米克里歐不希望這樣。

史雷現在還被鴉片的藥性所掌控，現在就碰他的話，他反而會對這種事上癮。

先幫史雷套上襯衣，用氈布把他裹好，抱入懷裡，自己再用另一條氈布包好自己。

史雷的呼吸依然急促，但看起來是沒事了。

這次還是被熱醒的。

但先前是因為身體的燥熱而熱醒，史雷此刻的被熱醒只是單純的因為周遭環境過於悶熱而醒來。

依然是熟悉的青草香味。

自己是被緊緊的抱著，會這樣抱著自己的人，只有一個。

「身體，不要緊了？」

「沒什麼力……氣……」突然想到昨晚的自己。

記憶模糊不清，但是自己的聲音嘶啞，還有詭異的痠痛，以及這些日子已經有些熟悉的味道……

「昨天晚上你可真是鬧騰。」米克里歐嘆氣，「那些人你不用擔心。」將史雷放下。

這裡是他們平日染髮、休息的地方，依然是在森林的最深處，常人無法輕易進入。

這裡也藏了一些乾糧，所以米克里歐開始升火，準備煮些熱水給史雷。

史雷出了一身汗，殘餘的藥性已經完全逼出，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好好地再次清理。

一部分的水要兌成溫蜂蜜水，史雷昨晚喊得那樣激烈，喉嚨都嘶啞了。

「我去買晚餐……在回家的路上……」身體莫名的燥熱，是因為那些人趁自己昏迷時，餵了春藥。

他多少都知道。

他現在還活著，所以……

「沒事的，他們只是在調教奴隸而已。」輕柔的拍撫著史雷，並沒有讓史雷看見他咬牙切齒的表情。

「札比達說……搬家……」

「想搬回去，因為這裡也開始在亂了。」獨角獸最擅長辨別人心。

「嗯。」

米克里歐知道自己的過去。

作為奴隸的過去。

還有自己的出身。

史雷知道自家是外來者，父母在自己開始準備獨立的時候，就曾說過，他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

這些事，在艾德娜的森林時，史雷就跟他坦白。

那時米克里歐跟他說他們的猜測。

一根獨角獸角就足以讓人得到奢持享用一生都還有剩的財富。

可獨角獸被處女騙太多次了，所以他們也變得更加小心謹慎。

人類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培育出足以讓獨角獸神魂顛倒的處子。

從史雷的言詞中得知，他的養父母十分疼愛他。

但是也僅告訴他不是他們親生的。

而後的搜捕褐髮綠眼的奴隸，就讓他們更加確定，史雷就是那些夢想得到無數獨角獸角的人，費盡心血得到的處子。

但是那些人忘了一件事。

心懷惡意的處子即使有著令人陶醉的媚香，只要味道有點不對勁，獨角獸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死這名處子。

「要打包行李跟老闆辭職……」不過米克里歐對自己在妓院打工沒多說什麼。

「我已經幫你辭職了，你那個老闆，是夢魘，他旗下的男娼跟妓女，都是夢魘。」查覺到史雷在想什麼，米克里歐乾脆地給了答案，並把史雷的薪水與禮物交給他，「你被獨角獸所保護著，所以他們也會保護你……這是夢魘的結晶，很難得到的。」

這就是史雷進出妓院卻不曾被那些尋歡客糾纏上的原因。

而夢魘的結晶是唯有自然老死的夢魘才會有的結晶，十分珍貴，因為夢魘的壽命也十分漫長。

配戴夢魘的結晶，可以阻止夢魘進入夢中，如果把結晶含入嘴裡，還可以使入口的春藥完全無效。

對貴族來說，是一種防暗算的珍貴之物。

而史雷基於他是獨角獸的對象，為了預防萬一，那位夢魘老闆才會送史雷夢魘的結晶。

「為什麼？」

「你是我的對象，獨角獸如果滿懷怒火的踩踏大地，那裡可是會寸草不生的。」

「獨角獸大行軍？」那不是傳說？

「昨晚還不到那種程度，但是三頭獨角獸也夠那夥人受了。」

「三頭？！」

「札比達、艾德娜……還有一個你沒見過，他叫德澤爾。」

「怎麼了？」

「艾德娜是擔心你，她對喜歡的人很看重，德澤爾聽說是跟商團一起行動，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是獨角獸。」

「那……」

「我本來就是要回家，不過昨晚的騷動，看樣子搬家只能提早了。」

米克里歐把史雷留在這裡。

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昨晚自己完全失去理智，那樣瘋狂的掙扎，全身依然痠痛不已。

把自己藏入樹叢中，史雷便繼續補眠。

米克里歐在把自己留在這裡之前，有採來很多香甜多汁的水果，身體不適的史雷自然不用去自行找東西吃。

蘿潔與艾莉夏被告誡不可以往森林深處走去，但很可惜，兩個人即使有沿路做記號，還是迷路了。

因此在找到看起來是營地的地方時，兩人還發出小聲的歡呼。

只是聞到的味道讓兩個女孩僵了一下。

那是男性的味道，所以……

在野外，身邊又沒米克里歐在，史雷一向很淺眠。

所以他很快就被驚醒。

小心的窺探著，是兩個不曾見過的女孩。

自己的衣服有穿好，這是為了能夠在緊急的時候能隨時逃走，

他很清楚，昨晚自己受制於春藥的藥性，到底有狼狽。

米克里歐有整理過，即使經過一晚，味道還是很重。

到底要不要出去，這是個問題。

不過那兩個女孩看起來是迷路了，自己因為米克里歐經常帶他來這裡染髮，所以路很熟。

「請問……迷路了嗎？」

「啊！」

「不用擔心。」苦笑著，史雷從樹叢中鑽出來，「我帶妳們出去。」

「你有伙伴嗎？」這裡是座小營地，「那個……你……」

眼前少年的動作有些不利索，所以……

「妳們還不知道啊……」這種反應，史雷大概明白，「有很多人被抓，差一點被當成奴隸。」

「嗯……等等！你是逃來這裡的？」蘿潔指著他。

所以味道……可能是眼前這名少年逃到這裡，抑或是被人救來這裡。

眼前的少年是很正常的跟她們交談，也沒有向她們求救，所以這味道很有可能是別人留下的。

或是他是出於自身意願，將自己交給救他的人。

「蘿潔！」艾莉夏拉住蘿潔，「抱歉還沒自我介紹……我是艾莉夏，她是蘿潔，我們昨天在城鎮外紮營，所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我是史雷……請多指教。」

她們是在城鎮外紮營，今天早上是為了找一些這時節有的野果當早餐吃，才會進來。

史雷看見她們手裡連舖滿籃子底都不夠的野果，笑笑地把米克里歐採給他的野果分了一些給她們。

史雷正在生火煮水，熟練的動作表明他很習慣做這種事。

「史雷，不要緊嗎？」

「什麼事？」

「你……說你被抓……」艾莉夏很清楚。

能夠從人販子手裡逃脫的奴隸，不是僥倖碰上讓人販子措手不及的意外，就是剛巧從人販子眼前把人搶走。

不過史雷的情形。

那些味道，很有可能史雷，是差點被調教成性奴。

因為調教性奴的手段，就是餵那些奴隸春藥，讓他們習慣春藥的藥性。

性奴是指專門調教成供人玩樂用的奴隸，跟普通妓女不同。

不管多過分的事都可以對性奴做。

正因為是這種奴隸，他們多半是非法擄走的普通平民。

既然有那種味道，就表示史雷是被調教的奴隸。

但是他又安然無事……

「等我的夥伴回來，會有更多新聞吧……」史雷搖搖頭。

「……」互看。

所以史雷應該是被他的夥伴救走，可能也做過一些處理，才會有味道。

她們是商團保鑣，沒記錯的話，這次接的任務，據說是運送一批輕罪奴隸。

但是史雷卻說他是昨晚被人所救，差一步就被調教成性奴。

「史雷，你要不要先見見我父親？」

「蘿潔的父親？」

「我們是商團保鑣，運送奴隸是稀鬆平常的事，但是我們不運送有問題的奴隸……既然你說你是從那裡逃出的……可以把詳細告訴我父親嗎？」

「……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畢竟才剛見面……」

「我只送妳們到半路……妳們還沒吃東西吧？」史雷的話明顯的是到此為止。

「……是出來找早餐的……」籃子裡的野果還是史雷給她們的。

「等等喔。」史雷拿出小鍋子，裡面裝好水後，放在爐灶上。

史雷從樹洞中拿出來的是肉乾與曬乾的馬鈴薯、洋蔥。

先撕開肉乾放到水裡去煮，再把馬鈴薯乾剝碎，連著敲碎的洋蔥一起丟入鍋子裡，再放一些胡椒進去。

這是被稱作恰羅的一種燉菜，作法很簡單，能夠很快的就上桌。

他是從樹洞裡拿出這些乾糧，這就表示，這座小營地，應該是他跟他的夥伴在森林裡的據點，而非臨時建起的營地。

「那個……你的夥伴……」

「他先回去處理一些瑣事，我們要準備去旅行。」史雷試了試味道，確定可以了，便拿出碗給她們，「只有兩個碗，妳們先用。」

「抱歉。」

馬鈴薯乾是因為馬鈴薯一旦發芽就不能吃了，所以要處理一下，才能長期貯存。

做法是把馬鈴薯於夜晚時放置一晚，早晨時再加以踩踏，把水分逼出與踩掉皮後再曬太陽，如此反覆四五天後，馬鈴薯乾就做好了。

「好好吃！」

「史雷！你們要搬去哪裡？可以考慮跟我們結伴。」

「往北喔。」

「嗯……我們是要往東……但是現在也說不準。」

因為不知道他們要運送的奴隸，是否就是抓史雷的那夥人所有。

畢竟時間點太敏感。

如果是，他們就必須拒絕。

若有必要，他們就必須調查。

史雷就是一個證人。

可以的話，最好能說服他跟他們一起走。

必須要保護他，身為受害者的他。

「蘿潔！艾莉夏！」

「德澤爾？」

聽到這個名字，史雷暗中提高警戒心。

那是獨角獸的名字。

史雷深知自己對獨角獸來說是值得爭奪的，所以他不著痕跡的把防身用的木刀放在身邊。

「妳們兩個！說要去找野果，怎麼跑來這裡？」德澤爾昨晚大鬧一場，回去營地後，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說兩個小姑娘說要去找野果，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抱歉抱歉……迷路了。」蘿潔賣乖的說著，「德澤爾，他是史雷……那個……」

「我知道他。」德澤爾的話語證實了史雷的猜想，「好好休息，畢竟他們用的藥太霸道，他也真是厲害，竟然沒有碰你。」

「你們在說什麼？」德澤爾認識史雷？

「吃完再走。」看著小鍋子裡的燉菜和吃到一半的碗，德澤爾搖頭，「米克里歐很快就會過來……不過，可以請你先暫時跟我們走嗎？」

「……有事？」

「那夥人唯一的失算就是抓到你，更沒想過你是把獨角獸粉當成日常用藥在使用的人，那些孩子有的已經被用好幾次藥，你是唯一可以說出那些事的證人。」

「……德澤爾，難道我們要送的奴隸……」

「就是那批奴隸，而且是還是處子的性奴。」搖頭，「這件事牽扯到史雷的特殊體質，幸好他已經簽訂了獨角獸的約定，不然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獨角獸……史雷……你的夥伴……難道是獨角獸？」

這樣就能理解，一向很保護她們的德澤爾，在看見史雷與聞到味道後，竟然反常的並沒有對史雷動手。

因為他知道史雷是絕對不會碰她們兩人。

「果然……昨晚怎樣？」

「三頭獨角獸大鬧，當然是新聞。」聳肩，「你的香氣是那夥人用盡各種手段都掩藏不了的。」

「……史雷是處子？」

「對啊……而且是只能獨屬於特定獨角獸的處子。」抓抓頭，「如果沒出事，按照預定計畫我們是往東，你們的故鄉是北邊的邊境地帶，我們的下一個計劃是押送一批貨物往北方，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看看……不過隨行有你在的話，我想會更麻煩……米克里歐昨天晚上之所以會忍，是因為春藥的成分之故。」

「……畢竟那是專門調教性奴用的春藥。」搖搖頭，「吃飽了吧？我們先告辭，在處理完這一次的事後，希望你們能給我們一個答覆……你的香氣對我來說不起作用，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

「那可難說喔。」

「史雷……你該不會被獨角獸攻擊過？」

「不只一次。」

「我知道了……但是，只有作證這件事，你一定要幫忙。」

「好。」點點頭。

「德澤爾……他……史雷他……」

「以前也跟妳們說過，獨角獸如果碰上合自己胃口的處子，就會不擇手段的佔為己有。」

「對。」

這兩個女孩也有自知之明。

兩個女孩依然是處女，所以才能跟在德澤爾身邊。

這個團體因為有德澤爾在，所以必須找處子，來陪伴在身為獨角獸的他身邊。

她們是戰爭孤兒，德澤爾選定她們後，就一直陪在他身邊。

不過他們可以自由戀愛，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就可以平和地離開，只是德澤爾會不再接近他們。

「因為是他，所以才能放心，畢竟他只要敢碰妳們，下場就是死。」

獨角獸的約定，她們都有聽說過。

一旦簽下獨角獸的約定，就不能違約，違約的代價就是死。

即使殺了締結約定的獨角獸，也逃不過獨角獸的詛咒。

附帶一提，德澤爾是跟上一代團長締結獨角獸的約定，因為到去世為止團長都沒有打破約定，因此德澤爾會繼續保護這個傭兵團，直到有人不再遵守傭兵團的規矩為止。

史雷，他就是締結了這個約定，所以他不會對她們出手。

「怎麼會……」

因為德澤爾之故，他們都很清楚，獨角獸的約定到底有多嚴苛。

史雷還活著，但是，他卻是與死亡為鄰。

「史雷……是最近才締結約定的嗎？」

「聽說，是十一、二歲的時候締結的。」

「十一、二歲……那麼早？！」那不就還是個孩子？

「他們是北邊的邊境地帶出身的，那邊那種年紀的孩子早就被當成成年人看待，史雷曾被捲入戰亂中，後來被米克里歐所救，好像就是那個時候約好的。」

「不擇手段……史雷他有那種價值？」

「獨角獸的喜好各有千秋，但是他如果不屬於任何人，下場會比性奴還慘。」

「等等……以前曾經運送過一些有同樣特徵的奴隸……可是史雷的頭髮是黑色的啊！」蘿潔記起一、兩年前，他們曾經運送過一批年幼的奴隸。

那是從貧民窟買來的小孩，以及重罪奴隸的孩子。

但不知原因，褐髮綠眼的小孩特別多。

史雷的眼睛顏色是綠色，但是他的頭髮是黑色的。

「等他們願意說就說，畢竟，史雷如果真的落入刻意培育出他的人手裡，下場就是被獨角獸輪暴。」

特別甜美的處子會讓獨角獸願意爭奪。

她們懂。

送去的奴隸在德澤爾出手阻止後，就沒有再送過去。

因為先前送去的奴隸，只要是褐髮綠眼的孩子，全被殺了。

「所以史雷他……」

「如果不為所知的平靜度日，也就算了……但偏偏他被人發現了。」德澤爾搖頭，「只能希望……米克里歐能快點……因為那孩子的香氣太香了，他偏偏又被獨角獸所扶養。」

而且德澤爾說過，史雷的下場。

他們接受委託，實際上也在調查，這幾年為什麼市面上會有一批獨角獸角粉在暗中流通。

他們設法弄到一包給德澤爾，德澤爾舔了一些粉末後，說是真貨，但卻是劇毒。

他們非常訝異，獨角獸角不是可解百毒？

為何這包獨角獸角粉，是真貨，但卻是劇毒？

德澤爾才說，這是被囚禁的獨角獸的角，磨成的粉。

如同德澤爾與他們一起行動，身邊總是會有小孩陪著他一樣，如果要豢養獨角獸，就必須要有處子來照料他們。

但是生性高傲的獨角獸怎麼可能會乖乖的任人飼養？

因此流出這些粉末的人，肯定用特殊手法抓了一批獨角獸，但恐怕連處子也無法安撫已經狂躁的獨角獸。

所以他們才會想要褐髮綠眼的奴隸，因為這名奴隸，就是為了誘捕獨角獸而特地培育的。

「你說史雷會被……」

「獨角獸沒有人類的道德感，史雷在被米克里歐遇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的命運，也幸好如此。」

德澤爾好像還有其他消息管道，他知道那些被送去照料獨角獸的處子奴隸的下場。

而史雷如果真的被送去那裡……

史雷看起來是個很健壯的男孩。

但他是脆弱的人類。

靈感斷線中的後記

馬鈴薯乾在原產地被稱為丘諾，是印加人為了長期保存馬鈴薯想出的方法，分成兩種，黑的為丘諾，白的則被稱為吞塔，吞塔在曬製的過中要覆蓋在草下，後再放在淺水盆裡曬乾，磨成粉後即為馬鈴薯粉。

恰羅是用馬鈴薯乾、洋蔥用高湯熬煮，再放入肉塊煮成的燉菜，如果是用新鮮馬鈴薯煮，則是叫做丘佩。

滿腦子都是寶石語的情節，要拿網子去抓靈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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