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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宵之月,2

[db:作者] 2025-07-23 08:40 5hhhhh 4980 ℃

“宇治川先生是觉得,不把一样东西从里到外研究透彻,是画不出好作品来的么?”

“正是。如今流行的小说,尽描写一些浮夸的臆想中的上流社会场景,真是一眼都看不下去。”

“那要是画人物该怎样呢?不是据说《蒙娜丽莎》其实是作者的一幅自画像。难道他是一边对着镜子一边作画的吗,还是亲自动手解剖自己呢?”

“这……”

不安的感觉从背后爬了上来,年轻人高过他半个头,他以前从未觉得被用那样的目光注视会让他产生恐慌。他稍微向后退几步,撞翻了一盒松节油,刺鼻的气味弥散开来。他看到那柄原本应在鞍马手里的裁纸刀,径直穿过了他的心脏,喷涌的鲜血溅到了画布上。

“这样就可以画好宇治川先生啦。”

青年如痴如醉地看着自己费尽心思仍觉得不完美的作品,它的背景是一片巨大的天空,夕阳沉得像是要坠下去了一般,那些镀着落日光辉的云层沐浴着宅邸主人的鲜血,像极盛时期的荼靡一般燃烧。

裁纸刀洞穿心脏的瞬间,空虚已久的后穴终于被不止一根东西填满。乌丸将自己的头埋入膝盖间,那朵黄色的宵待草从衣袋内侧滑了出来。

他听到自己在哭。

那些人像提麻袋一样把他扔到了车后座,宇治川的少主人坐在副驾驶,他们乘着紫夕来时的车驶回宇治川邸。汽车穿越整座古都,古老的川水在底下静谧而流。今日没有太阳,头顶结着苍白的阴云,可靠近宇治川宅的感觉却全然不是这样。火炭灰夹杂在纷乱落下的樱花之中,宛如雪地一片泥迹。他听到紫夕发出凄厉的叫喊声,疯了一般想要冲过去,被无数的人拦住。

他还看到一个人,正站在最高的那株樱花树下,因为浑身是血,也没有人敢靠近。他走上前去,鞍马像任由他打扮的人偶,配合着他把带血的衣服脱下来,只是脸上的血迹擦不掉。他犹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说话夹杂着浓浓的鼻音,脸上露出无邪气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玲司君的愿望,就都能实现了吧……”

警署的汽车停在了不远的地方,他看到身穿制服的探员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他忽而将鞍马推到自己身后。另一侧的紫夕也在看他,目光怨毒阴狠,若不是被人拦着,恨不能扑上来生啖他的血。

他对着结伴而来的两位探员说:“我是同谋。”

后记

宇治市与京都交界的地方,坐落着大小不一的疗养院。其中规模最大的那家,有一层病房住着一些特殊的患者。大门只进不出,平日里,病人们都要靠束缚带限制行动。

鞍马盯着桌上那只碗,没有任何的餐具,只是一碗干干净净的米饭。他用手抓了一点摁进唇缝之间,眼前忽然又闪现那噩梦一般的场景。

因被诊断有精神疾病,他并未判处死刑,而是被送进了这家疗养院。原本这个病房不只有他一个人住,乌丸也曾穿着相同的病号服,他在一次统一用餐的午间,忽然用筷子捅穿了自己的颅骨。脑脊液混着鲜红的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滴到了鞍马的碗里。鞍马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双漂亮的红眼睛流露出的怨恨眼神。他想,明明自己做了玲司君想做的事,为什么玲司君在主动承担共犯同谋的罪孽之外、又是这样恨着自己呢?

恍然间,他觉得那碗米饭呈现一种脑浆混血的粉红色。他伏到床边呕吐,手指伸进喉咙里,想要把刚刚吞下去的饭粒抠出来。然而除了大片大片的唾液和止不住的干呕感之外,什么也没有。

“他又只吃一口就全吐了啊。”

门口的护士咬着耳朵,也只能各自无奈地叹气。

“请问,可以画画吗?”

蜷缩着的年轻人忽然提出了一个请求。护士们对视一眼,自从有位病人用筷子这样血腥残忍的方式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后,病房里就没收了所有长条形的工具,画笔自然也不例外。

她们把颜料与画布摆到鞍马面前,鞍马低头思索片刻,用手指蘸了颜料涂抹上去。他的画布中央是一大丛一大丛嫩黄的宵待草。他不知疲倦地画着,直到手指磨破出血,鲜红的印记混进了大片柔软的鹅黄里。

护士们交换眼神,不发病的时候,其实当真是个漂亮的年轻人。这时她们听到一些微弱的、像小狗一样的呜咽,原来是病人对着自己的画,断断续续地唱着破碎的歌:

待てど 暮らせど

等待啊 一心地等待

来ぬ人を 宵待草の

那人不再来 盼夜幕

やるせなさ

宵待草煞是无奈

今宵は月も

今晚的月亮

出ぬそうな

似乎也不愿出来

待ってる暮らせどこ脱いとうお

等待啊 无思无想一心地等待

宵待草の

宵待草

やるせなさ

煞是无奈

今宵は月も

今晚的月亮

出ぬそうな

似乎也不愿出来*

①希腊神话中的月亮女神,对美丽的牧羊少年恩底弥翁一见钟情,每晚都会来偷偷亲吻他的脸颊。主神宙斯发现后,将恩底弥翁召到身边,给予他两个选择:任何形式的死亡,或者在永恒的梦中青春永在。恩底弥翁选择了后者。

②引自歌曲《宵待草》,词作为竹久梦二。这里采用rain book演唱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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