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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幽兰黛尔】阿塔克纳的复活

[db:作者] 2025-07-23 08:40 5hhhhh 1970 ℃

迸溅的热血在这冰天雪地之间添上一抹殷红,遍体鳞伤的少年捂着脱臼的右臂孤身与狼群搏斗。他手无寸铁,面对利爪和獠牙,只是徒劳地挥舞着手中的枯枝。

绝望与愤怒在胸腔中燃烧,求生的本能支使他一次次挣扎爬起。敌人并非饥肠辘辘的野兽,真正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恶意来自于骨肉至亲——他的长兄斐迪南。

年仅七岁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比同龄人更为早熟,他明白想要在权力的斗争中苟活下去就必须明哲保身向俯身示弱。可即便做到这种地步,“冷血的斐迪南”依旧不肯对自己的幼弟网开一面。

对于弱者的挣扎狼群同样失去了耐心,强健的头狼弓身一跃将精疲力竭的奥托扑倒在地。翕动的鼻翼喷吐着阵阵腥臭,血盆大口直奔咽喉要害,奥托不甘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呼啸而过的猎猎风声、毫毛落地的轻微触碰声一同在耳畔回响。刹那间血光划破眼睑内的黑暗,破碎的心脏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然后归于静寂。

“畜生!从他身边滚开,滚的越远越好!”

身着银甲的骑士厉声呵斥,长枪沾染鲜血,群狼四散奔逃。

失血过多的奥托勉强睁开无神的双眼,金色的长发映入眼帘。多么温暖的怀抱,有一丝淡淡的百合花香,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比安卡....”

““只是皮外伤而已,好好休息一下。”她扯下冰冷的腕甲,把他冻得皲裂的手指握在掌心,“放心吧,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阿波卡利斯家的幼子奥托,其存在是一个错误,就连身为父亲的尼可拉斯都坦言自己从未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诸位兄长无不热衷于玩弄权术、聚敛财富与声望,他们对懦弱无能的奥托时常嗤之以鼻。

日复一日活在他人的阴影下养成了奥托谨慎且乖僻的性格,从那时起府里的侍从就再没见到这位小少爷露出过笑容,哪怕不是发自真心的。或许凡事皆有例外,每到比安卡小姐造访宅邸的日子,他总是早早地在门前等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比安卡·阿波卡利斯是奥托的姐姐,一位强大而又温柔的女性,在天命主教的众多子嗣中可谓异类。如果说奥托还继承了他祖父的几分阴鸷,那么比安卡在精神上完全是属于卡斯兰娜的:耿直率真、嫉恶如仇,更可贵是那颗能够体谅弱者的守护之心。

天色逐渐阴沉,随着一阵狂风袭来旋即化作惨淡的昏黄,不时响起的轰隆雷声带来豆大的雨点,几乎是一瞬间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奥托依旧伫立在原地寸步不移,任谁也不敢上前劝阻,直到漫天的雨雾中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前方战事如何,一切都还顺利么?”

风尘仆仆的骑士笑着摇摇头翻身下马,一把提起奥托瘦弱的身躯,另一只手从后方将他稳稳抱住。

“又瘦了好多,平日里没好好吃饭吧。快去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了。”

比安卡的面容略显憔悴,涓涓细流洗去了重铠表面斑驳污渍,但在锁子甲的缝隙里隐约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等奥托拧干湿漉的长发走出浴室,比安卡早已换好了衣服坐在桌前看书。眼前这身打扮俨然是一位端庄优雅的淑女,很难令人联想到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骑士。

“怎么啦?瞧你看的这么出神。”

“啊不,没什么....你是在制作草药吗?”

她从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口袋里取出少量烘焙过的果仁并将其碾碎,直至研磨成细腻的粉末,再以沸水冲泡。

“沙漠里的住民很喜欢这种饮料,觉得困乏时喝上一杯立刻就能打起精神来。”

“真的那么神奇吗?我想试....呃,好苦!”

“第一次喝的话会有些苦涩,正好这儿还有些剩下的糖块,一、二、三....”

“与糖无关,是冲泡的方法不对。如果有适合的器皿就能使溶液受热更均匀,我想我可以....”

奥托激动的声音戛然而止,内心抑制不住的兴奋转瞬间烟消云散。是的,他引以为傲的发明在周围人眼里不过是奇淫巧技罢了。

“抱歉,比安卡姐姐,请原谅我的自以为是。”

“说什么傻话,不要因为他人恶意的中伤而难过,那些恃强凌弱之辈只是嫉妒你的才能。”

她低下头轻轻亲吻了他的脸颊,“我的弟弟奥托,总有一天你会长大,会出人头地的,要让全世界为之刮目相看。”

奥托没有留意到在他失神的片刻,手中的杯子里被放入了几颗糖块,那是日后足以盖过人生苦涩的甜度。

“但我快要厌倦了这种无意义的争斗,天命的矛头应当指向那些在北境肆虐的怪物而不是人类自身。”

“天命每月都要向农民征缴一大笔租税,我们中的某些人却把应尽的责任抛诸脑后,横征暴敛中饱私囊。比安卡,你究竟在对谁效忠?主教、议会还是骑士那一文不值的道义?”

“我已经失去了升入天国的资格,若还有一席之地为我留存就请转赠予那孩子吧。善良的人不该被如此对待,愿天主保佑,在往后的日子里替我照顾他健康长大。”

成沓的书信从他手中脱出散落一地,此刻奥托的心里百感交集,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不久之前,比安卡向大主教上书请求调任,尼可拉斯欣然答应并任命她为北方十字军的团长,但在那沼泽密布的蛮荒之地等待着她并非苍白的野兽,只有雷鸣之鹰的悲鸣与不绝的罪恶。

送葬的队伍排成长列,形形色色的脸庞没有悲喜,渡鸦在低沉如盖的天际盘旋。

昔日的荣光不复,骑士冰冷的身躯仿佛橡木般僵直,维持着死前颓坐的姿势。一柄长枪贯穿了她的胸膛,然而心脏中的热血早已凝固。

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关萨米人黑魔法诅咒的传闻不胫而走。在主教的授意下教廷为比安卡草草举办了一场葬礼,当天仅有阿波卡利斯家族的成员出席。

奥托是最后一个得知噩耗的,当他冒着蒙蒙细雨赶到墓地,遗体已经入殓被安置在临时搭建起的凉棚里,棺材下堆满了松脂和木柴。

“你们!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是父亲的意思,不能给外人留下把柄....唔。”

“我和你的兄长们也不想看到比安卡归宿像那些野蛮人一样,但她背离了自己的信仰,死后的灵魂将不被允许进入天国。”丽萨打断了法彼安轻浮的发言。

奥托不想做无意义的争论,他的眼中看不到冷漠的面孔,他的耳中听不见虚伪的言辞,唯有那释然的微笑宛如她生前模样,在无限延展的黑暗中化作未熄的火花。他寻着光亮的来源,试图掰开比安卡紧贴在腹部僵握的拳头,她拼死也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一阵痛楚将奥托拉回现实,那人劈手从他掌中夺过姐姐的遗物,露出轻蔑的笑容。奥托忘不了——是谁在外散布流言嘲弄着他的出身?是谁把他付出无数心血的发明踩在脚下?是谁故意将他遗弃在雪地里留待野狗啃食?!现在他又来了,一步步蚕食着自己拥有的一切....

“疼——给我松口,我爸他老糊涂了,不知道从哪搞回来你这个小杂种!”

在旁人的劝阻下,斐迪南冷静下来再度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

“跟孩子一般见识是我失态了,但是你的无端指控有任何证据么?”他摊开双手,在空中优雅地一摆,确实空无一物。

“快给你的哥哥低头道个歉,怎么不说话?”

“算了,我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奥托一言不发,望着熊熊烈火中被染血的百合簇拥着陷入长眠的比安卡默默攥紧了拳头。那之后他因为先天体弱外加淋雨大病一场,短短数日间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其中最令人震惊的莫过于斐迪南的意外身死。据说仆人在书房发现他四肢僵直没了气息,死状和比安卡如出一辙。

一对子女相继离世对尼可拉斯主教而言犹如晴空霹雳,悲痛欲绝的他下令为爱子风光大葬,告别的仪式持续了三天三夜。这一切年幼的奥托都看在眼里,漫天星辰陨落于一瞬,此后的无眠长夜里只剩他孤独前行直至那一场命运的邂逅。

转眼百年已逝,昔日腐朽不堪的天命在新一任主教的领导下重拾对抗崩坏的使命,但屠龙者亦为龙血所浸染,堕为非人的存在。

中央教条区最底层,描绘有三大家族纹章的真理之门矗立于此,状如卡巴拉生命树的谱系上铭刻着被世人淡忘的姓名,但有些被刻意抹去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站在门扉之外,他面前陈列着三具棺椁,分别属于卡斯兰娜的圣女、沙尼亚特的骑士以及阿波卡利斯最后的荣光。

可惜的是比安卡的遗体早已化为灰烬,生前披戴过的盔甲是她存在的唯一证明。

纵然是深渊般的执念也敌不过时间的无情冲刷,但奥托从未气馁而是虚空万藏浩如烟海的资料之中苦苦挖掘,随着某个契机的出现,疯狂的想法在他心中愈演愈烈。

“挖下去,哪怕掘地三尺。”

“可是——”

“我以主教的名义命令你。”

时隔百年奥托再次踏入阿波卡利斯的墓园,只不过这次他将扮演的不是送葬者而是掘墓人。在他将肉身改造为魂钢的那一刻,古老家族的血脉实质上便已断绝,六尺之下埋葬的并非家人而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报告主教大人,在胃容物内检测到了一组不属于墓主人的遗传信息,线粒体DNA鉴定表明她属于您的一位....”

“够了,不必再说下去了。”

奥托戴好防护手套从研究员手中接过曾经从他手中失去的遗物。

“这是一枚种子,属于茜草科的果实,不过种皮外层涂抹了一种古时努比亚人所使用的毒药,见血封喉的剧毒。”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中毒后的症状为肌肉麻痹,呼吸衰竭,血液凝固,蛋白质活性迅速丧失....她不愿将手中的利刃对准无辜之人,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值得吗?无耻之徒将你的牺牲雪藏只为维护他们微不足道的声誉,这一切真的值得吗?你比蝇营狗苟之辈更值得活在这世上,只有真正的英雄才配得上阿波卡利斯之名。”

第二次崩坏前夕,拉格纳·罗德布洛克的办公室响起了一通未知来电。

“是我,比起那些琐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宜非你不可。”

......

奥托不止一次感叹于自己的愚蠢,他穷尽一生去追寻灵魂的存在,到头来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

“抱歉,我不习惯加糖的咖啡。”

“恕我冒昧,那个女孩她是主教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该作何解释,同样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与她相认。”

“就这么转身离开不去见她一面?她那金红石似的长发和您很像,眼睛却是澄澈的湛蓝....说起来那孩子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奥托的步伐停滞在原地,从不信神的他试图否认降临在身边的奇迹,但那又是千真万确的“满愿”。

“是啊,她生前一直渴望拥有一对那样的眼睛。”

先前种在庭院里的种子居然发芽了,它并未死去而是沉睡了五百年于春回大地之时复苏,或许今后会长出累累硕果吧。

“你曾是我人生中的一抹绿荫,现在换我为你遮风挡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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