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年12月25日

“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全家终于有机会在一起过一个圣诞节啦！哥哥好不容易从学校请假回来，早上就带着我去了一趟游乐场，虽然人很多但是我们还是玩到了一直想玩的飞船，哥哥似乎有点晕下来就开始吐，等哥哥休息好了我们也得回家了。

妈妈做了好多好多的菜，爸爸不在家，妈妈告诉我说爸爸出门为我们买礼物去了。我也要给爸爸妈妈准备圣诞礼物，哥哥很支持我，带着我去商场挑礼物。我给妈妈买了一顶毛绒帽子，冬天带上应该会很暖和。给爸爸买了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东西，是哥哥挑的，他告诉我说这个是便携全息投影仪，爸爸很喜欢看电影，有了这个就可以在家随时随地看电影了。我也很喜欢爸爸的电影，每次和爸爸一起看都很开心。

晚饭吃得特别饱，我，哥哥和爸爸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着天，我已经等不及到交换礼物的环节了，爸爸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礼物盒，是我之前就提到的望远镜，爸爸告诉我这个是军方的一款望远镜。我也和哥哥把我们下午挑的礼物给了爸爸妈妈，他们看起来都很开心，妈妈还夸我长大了。我也很快要成为大人啦。”

路西亚写完日记的最后一部分，严肃的合上了日记本，他回忆着今天的事情，不自觉兴奋的摇了起来，拉开抽屉拿出了今天刚得到的望远镜。对8岁的他来说，这个望远镜显得有点大，之前他尝试挂在脖子上，但似乎是太沉了，压得他有点驼背，在父母的劝阻下才不甘的拿下来。这个望远镜可以明显看出并不是一般的玩具，精密的调节旋钮，自动变焦的镜头，旁边甚至还有夜视辅助仪。路西亚拿在手里来回把玩，时不时举起来对着窗户外面看着，透过夜视辅助仪，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隔了好几个街区的人家门前，一个中年犬兽人正在收拾院子里的彩灯。父亲告诉他望远镜的带子上要写上自己的名字，作为一个侦察兵，望远镜永远是自己手里最重要的利器。他拿出来自己的钢笔，在栓带上写下稚嫩的名字：路西亚·斯莫特。

“路西亚，该睡觉啦，已经很晚了。”房门外是妈妈的声音，他嗯了一声，爬起来把笔记本放在自己的书架上，抱着自己的望远镜躺在了床上。房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约摸40多岁的中年女性猫兽人走了进来，她的头发已经有了些许花白，丈夫常年在军队之中，她需要一个人打理家中的一切，而且随着路西亚的诞生，她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

“妈妈！我可以带着这个睡觉嘛？”路西亚似乎还是很兴奋，抱着望远镜在床上上下蹦着，两个耳朵不住的抖着，尾巴也是服服帖帖的靠着自己的腿。

“可以啊，只是你别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它压坏了。”斯莫特夫人俯身坐在床边，为路西亚掀开了被子。路西亚也只好乖乖躺进被窝，把望远镜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盯着自己的母亲看着，她伸手把房间的灯关掉，只留着床头的台灯，昏暗的橙黄色灯光让跑了一天的路西亚感到了睡意，他打了一个哈欠，缩进了被子里。斯莫特夫人俯身在路西亚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晚安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妈妈。晚安。”路西亚看母亲站起身关了灯出去了，也渐渐闭上了眼睛，一只手还不忘搭在枕边的望远镜上。

“路西亚已经睡下了吗？”一个中年猫兽人靠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他还穿着部队里的军服，见她从楼上下来他也站起身，拿上了门后衣架上的帽子，帽子上的星和胸口的标牌显示他并不是一个无名小卒，相反，他是帝国特战部队蝰蛇编队的队长，今天也是趁着军方没有什么任务他才偷闲回到家中。

“刚刚睡下，你又要走了吗？”斯莫特夫人似乎有点失落，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丈夫一面，并不想就这么快分别。

“没办法，部队已经给我发了两封短信了，前线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我得回去。”他蹬上门口的皮鞋，拿好自己的公文包，开了门。

“布莱德，诸事小心。”语气已经有点哭腔，但她还是忍住了泪水，上前送自己丈夫出门。

“瑞贝卡，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陪孩子们过完这个圣诞。”布莱德回身抱着她，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沧桑，她还依稀记得年轻时的他是多么的帅气英俊，如今却有了黑眼眶，两鬓也多了些许白发，身上的毛发也有点乱，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打理。

“爸爸，你要走了？”楼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路西亚，不是让你去睡觉嘛，怎么又起来了。”瑞贝卡连忙擦擦眼角的泪，走过来牵住路西亚的手，路西亚则是一路小跑冲进了布莱德的怀抱，他蹲下来，好让儿子可以抱住自己。

“爸爸我希望你能陪我和哥哥过一个圣诞节。”路西亚拿着望远镜缩在父亲怀里。

“路西亚，爸爸要去指挥手下的士兵们，前线出了状况，没有指挥官可不太行啊。”他轻轻抚着怀中的孩子，揉着他头顶有点垂下来的毛茸茸的耳朵，举起望远镜对他说道，“爸爸不在家你就是家中的队长，要做好侦察工作啊，别辜负了你手中的望远镜。”

“嗯，爸爸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妈妈和哥哥。”路西亚望着望远镜点了点头。

“去睡觉吧，门开着别着凉了。”瑞贝卡轻轻拍了拍路西亚的小脑袋，牵着她往楼上走去，“明年圣诞节你可得陪着儿子过了。”

“是！瑞贝卡长官！”布莱德佯装敬了一个礼，笑嘻嘻的看着她。她摇摇头，牵着儿子上楼了。“对了，我看到克林一个人溜进书房了，让他晚上早点睡，别打游戏到太晚。”

“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瑞贝卡牵着路西亚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身后传来了关门声，瑞贝卡叹了一口气，自己的丈夫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家过圣诞节了，她衷心的希望战争能尽快结束，能把她的丈夫还给她。

难得的假期，路西亚斜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天空，自从上了中学假期就越来越短了，如今进了高中，也就寒暑假能够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了，“结果那些老师还布置了一堆作业，好烦啊啊啊。”路西亚转着椅子，在屋里来回划着。

“哎呀高中嘛，为了考大学压力自然是有的嘛。听你这么说，你不会还一点没写吧。”一个身材匀称的青年猫兽人盘腿坐在床上，正拿着手机翻看着社交网站，他的长耳朵尖端有延伸出来的毛发，看起来倒是有点类似狞猫的特征，不过和他小小的体型不太符合。

“是……确实没写，但是这件事不能怪我啊，哥哥，我现在看到作业就头大，与其让我写这些东西，还不如罚我出门多跑几圈。”路西亚转过身翻着桌上干干净净的作业本，不觉叹了口气，“哥，你现在舒服了，进了大学就没这么多作业了吧。”

“唉，别提了，本来以为考上大学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结果没想到，我这个鬼专业，压力简直和高中不相上下，每年报这个专业的人太多了，就业压力好大啊。”床上的猫兽人向后倒在了床上，张牙舞爪的蹬着腿，似乎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他的粗尾巴也是甩来甩去。

“啊？那我不学了，考上大学还不能休息，我死了。”路西亚摆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然后趴在桌上。唔啊啊啊啊不想长大啊，还是小时候生活惬意。

“话说哥你这耳朵怎么回事，家里都是略带垂的耳朵，你这长长的还立着的耳朵……我记得你之前耳朵挺正常的。”路西亚从椅子上爬起来，坐到床上，开始研究起克林的耳朵。

“这不是学校里的人总说什么垂耳猫命短之类的话，有时候甚至还当着我的面问我，我气不过去整了一下哈哈哈。哎呦别揪啊，疼。”克林翻个身逃出了路西亚的可及范围，揉着自己的耳朵，他可以较清楚的感觉到耳朵软骨部分的假结构，为了这个耳朵他可是省下来两个月的生活费呢。

“我还以为你那个是假耳朵呢，结果是真的啊。”路西亚一脸坏笑，他刚刚好像力气用的大了一些。

“废话，肯定是真的啊……喂你干什么。”克林还没反应过来，路西亚就已经一个翻身骑到他的腰上，一只手压着他的两只手。

“哥你也太小只了，这样还装什么狞猫呀。”路西亚把脸贴近身下人的脸，鼻子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了。克林大约只有一米六，面对自己将近一米八的弟弟，他实在是无力招架，虽然平常也很注重锻炼，但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路西亚一只手牢牢握着自己的两个手腕，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唔啊仗着自己比哥哥高就开始欺负你哥了，等我和妈妈举报你。”克林似乎有点脸红了，他把脸撇向一边，嘴里说着，“喂……喂！不要挠我啊，好痒啊，等我和妈妈说要你好果子吃……哈哈哈别挠了别挠了，我投降，我不举报你了。”

“两位小伙子，下楼吃饭了。”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克林一看路西亚似乎松了劲连忙把骑在自己腰上的人推到床上，自己连忙爬下床，一溜烟下了楼，边跑边说着，“路西亚我这就和妈妈举报你。”

“喂不是已经投降了吗，你不讲信用。”路西亚气急败坏的从床上爬起来，上前和克林扭作一团，两个人边打边笑地下了楼。

晚上的住宅区异常安静，只有窗外传进来的零星的狗叫声和悉悉索索的声音，蝉在天黑了以后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凉爽的天气让他们可以抛弃白天的聒噪，有闲心休憩一会。

“哥你不是说暑假不回来了嘛，怎么今天又突然跑回来了。”路西亚靠着床头坐着，问旁边躺着的克林，后者正缩在薄薄的毯子里玩着手机。由于回来的仓促，母亲甚至还没来得及为他准备房间，所以他今晚就只能在路西亚的床上将就一晚了。

“啊……就没什么事，老师那边的事情我也弄完了，所以老师也准了我的几天假期。”手机的光照着克林的脸，路西亚又忍不住伸爪揉起了克林的耳朵，毕竟这么奇怪的耳朵可不常见。

“咋了？就这么喜欢你哥？”克林略带调侃的问道，路西亚连忙把爪缩了回去，自顾自玩了起来，“谁稀罕你，我只是好奇。”他拿下床头挂着的望远镜，虽然已经过了几年，但这个望远镜似乎还能工作，而且镜头也没有磨花，毕竟路西亚一直以来都非常细心的保管着这个望远镜。

“你还留着这个东西呀。”克林关了手机平躺着望着身旁的路西亚，尾巴慢慢缠上了他的脚腕，“爸爸当时送给我的习题册我甚至还没写完就给扔了。”

“那不是想你好好学习考上高中嘛。不过爸爸也是，哪有圣诞礼物送习题册的。”路西亚哈哈的笑着，想起当时克林拿到礼物和拆开礼物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他就忍不住笑出来。

“说起来，爸爸好像自从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圣诞了，听妈妈说爸爸有时候平常会回来家坐一会，但我们都去学校了。”克林望着天花板，他已经有点记不太清父亲的模样了，只有依稀的回忆，只记得父亲原本就有点垂的耳朵被军帽压得已经完全趴了窝。

“我也好久没有见过爸爸了，感觉还是好久之前的回忆。”路西亚望着手中的望远镜，镜筒已经被他握的锃光瓦亮，他举起望远镜看着门，门后一个小飞镖盘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看起来使用依然是完全没有问题。

“唉，真不知道这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已经打了有将近十年了吧。”克林叹了一口气，他经常听到老师和学生们谈论有关战争的事情，说是和东部森林中的树人住民已经对峙了十几年了，但那些树精似乎能使一颗种子在几天内迅速成长成为一个完整的战士，所以这么多年来树人攻势愈发强大，帝国也只能退守边境城市。前线战况愈发激烈，父亲回不来也是合情合理，只希望父亲他别出什么意外。

“哥，我能抱着你睡觉嘛。”路西亚突然提的要求吓了克林一跳，随后他点了点头，背过身去，他能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腰，脖子后面也能感受到路西亚的呼吸，克林感觉有点心跳加快，脸也非常的红。他感觉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因为被弟弟抱着睡觉就激动成这个样子，一定是缺少女朋友的缘故，克林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慢慢的夜深了两人也这样搂着睡着了。

335年7月24日

“这样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很久，大约是克林回来3天后，我们收到了我们最不愿意接受的消息，我的父亲，布莱德，在战场的前线被一枚木钉从背部击中，很不幸的是这枚木刺刺穿了动脉，等到他运抵前线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内出血而死亡。父亲的遗体在今天送到了家，母亲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哥哥也看着父亲的遗体在旁边默默的流眼泪。感觉阳光都黯淡了很多，我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躺在棺材里的确实是父亲，甚至他胸口的伤口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完。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生活下去，我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没想到你还真的能考上军校，我当时看你的成绩单以为你都上不了大学了。”长竖耳朵的猫兽人坐在了一个身材高大且健硕的猫兽人身边，两人一起靠在湖边的长椅上，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夕阳正从他们的斜前方落下，染红了西边的大片天空，似血一般的红让路西亚看的有点晃眼，他撇过头去看着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猫兽人，他已经有了大学生的样子，文质彬彬的感觉，戴着一副低度数的眼睛，两个耳朵来回转着，似乎在听周围的声音一般。路西亚看着他，心里似乎安稳了很多。

“学业和科研并不适合我，我还是希望自己能想父亲一样，上阵杀敌，赢得胜利。”他转过头笑着看着自己的哥哥，“再说了，报军校家里可是有不少的补贴，不然你的学费哪里出？”

“啊……我……”克林脸红了一下，低下头去。确实，父亲走后两年，母亲也因为太过操劳而累倒，不到一个月，母亲也离开了他们，他还依稀记得，在母亲的病床前，他提出退学打工为家里减轻负担的时候，母亲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也知道，路西亚在这几年里，既要准备高中的课程，还需要在周末和假期的时候打零工挣钱。他感到很愧疚，作为长子，却没有办法为家里减轻压力，反而要靠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扶持家庭。

“……哥哥，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你是一个适合学习研究的人，我看得出来，我可能更适合如今这条路，毕竟这世界上我的亲人就只剩你了，如果我不选择这条路，我们都活不下去……”路西亚一只胳膊搭在了克林的肩膀上，两个人就这么靠着，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一半，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自从父亲死后你变了好多弟弟，你其实并不需要把……”克林话还没说完就被路西亚轻轻捂住了嘴，“没关系的哥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选择继续父亲的道路，这是我的选择，并不是因为责任或者义务。”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映着落日的最后一缕光芒，路西亚身上的毛发也有了橙红的颜色，他回过头，和克林说到：“回家吧哥哥，还没吃晚饭呢。”

晚饭比平常要丰盛一些，今天是录取结果出台的一天，克林也特意多准备了几样菜，为了给路西亚庆祝。在克林穿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的时候，路西亚跑了进来，从后面抱住了克林。

“喂！你干嘛，差点把锅弄撒了。”克林连忙握紧了锅柄，继续炒着菜。

“第一次见哥穿围裙的样子，所以特地跑过来嘲笑一下。”路西亚从后面搂着克林，下巴靠在了克林的头上。“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克林无奈的摇摇头。

“嘿嘿，毕竟我现在也才18岁嘛，自然还是要长高的。”路西亚掀开围裙和衣服轻轻摸着克林的肚子，隔着表层的细细绒毛，健壮的六块腹肌触感非常不错，克林也注意到了路西亚的小动作，“喂，干嘛摸这里呀，你自己身材不是更好，摸自己的去。”

“因为哥哥好小只摸起来感觉更可爱一点。”路西亚抽出手，替克林重新盖好围裙和衣服。

“怎么我之前没看出来你有这种嗜好？在学校学坏了，等吃完饭好好教育你。”克林半开玩笑的答着。

“放心到时候我是不会认输的，别以为我比你小就好欺负了。”路西亚一溜烟跑出了厨房，躺到了沙发上面。

晚饭两兄弟弄了一点酒，克林基本没怎么喝过酒，不一会就醉了，躺在沙发上呼呼睡了起来。路西亚看着睡着的克林，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公主抱起克林往楼上的房间走去，把他放到了克林自己房间的床上，看着克林的睡颜，路西亚在克林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关了灯带上了门。

“今天我们就要正式分别了，估计只能半年后再见面了。”克林拖着行李箱和路西亚并排走着。自己的房子在身后渐行渐远，兄弟二人就有点沉默。

“哥哥，你毕业之后打算干什么？”路西亚提着一个更大的行李箱在后面默默走着，他还需要额外带上被褥和日用品，所以箱子比起克林的小巧箱子大了一圈。

“我啊……可能继续考研深造吧，学的东西越多，越是觉得自己无知，所以还是希望自己能在研究生阶段好好学习吧。”虽然能听出来语气中有些许的气馁和担忧，但克林还是抬了一下头，继续大步的走着。

“听说我们这几届，乃至后面几届的学生似乎都会被送上战场，我很怕我回不来……”路西亚想到未来的可能性就不自觉害怕了起来，他害怕自己以后都没有办法陪在克林的身边了。

“路西亚别说傻话，你才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再说那也是你毕业时候的事情了，万一到时候战争结束了呢，你不就不用上战场了吗？”

“希望如此吧……”两人谈着未来，谈着理想，渐渐也走到了车站，高速列车已经到了站，克林上了车，隔着车窗和路西亚挥手，路西亚的车是下一辆，从斯洛文前往卡肯特的首都军事学院。他看着渐渐远去的克林，心中似乎丢失了什么一般，他明白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可能过于强烈，可能已经完全超越了亲情抑或是友情，但他没有办法表现出来，他只能将这份感情埋在心中，虽然哥哥并不介意他平常动手动脚的行为，可他却是知道，他不会属于他，自己只能孤身一人，为了自己心中的坚持，一路走下去。他拿起书包里的望远镜，在站台上望着远去的列车，他尝试找到克林的位置，但车走的太快，他根本没有办法跟上。他举起了望远镜，究竟看到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人知道。

忙碌的实验室里，许多穿着白大褂的人急匆匆的来回跑着，一个穿着精致实验服，戴着眼睛的猫兽人从屋外走了进来，他有着奇怪的直立的耳朵，背上戴着奇奇怪怪的装置，他走的很坚决，屋里的人见他进来，连忙起身向他问好，“克林博士。”

“合格的实验体送到了是吗？”他的语气冰冷而没有温度，让人感到一丝危险和冷血。

“是的博士，我们秘密打扫战场发现了这几具还活着的兽，经过快速的检测他们都有成为实验体的条件。”旁边的一个类似副手的研究员说着，同时递上了几份报告表。

“我看看……”克林透过眼镜看着手中的报告，在他薄薄的镜片下，居然并不是正常的动物眼睛，而是一对类似镜头一般的电子眼睛。这双眼睛正快速扫描这文件上的内容，提取着有用的信息。

“伊林斯……74%，合格……格里芬特……45%，这份不要了太低了，让后勤处理掉……艾特……91%，合格……费歇尔……67%，勉强合格，可以用……路西亚……90%，合格……”克林看着最后一份报告，上面的照片异常的熟悉，但他却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两份90%以上的，单独送到我负责的部门那边，剩下的由你们去进行手术。”克林从这几份表中抽出了这两张纸，他望着手中路西亚那张报告，快步走出了门。

“似乎电子脑有点短路，回去得修复一下了。”克林一边走一边喃喃说着，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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