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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柒-新月

[db:作者] 2025-07-23 08:39 5hhhhh 4290 ℃

在佈滿木削、瓦礫碎片的角落,金魚箱沾上了幾許灰塵,這一夜的魚兒依舊悠游,無人知曉身處那一圓桃源天方的牠們,渾圓的眼看著的華麗寢室所見,是否也是另一桃源,另一個幻華世界──晨曦將渾圓世界中的桃源照亮,那些在當中的春色與甜膩,已成過往。

「在找什麼嗎?」

煉獄杏壽郎脫下了自己的羽織,彎身披蓋上正蹲在殘破瓦礫堆間,似乎原本正在看著什麼的日耀。一邊說著,一邊順勢將對方攬入自己的懷裡,那種不大情願讓愛人,輕易為世人所見的獨佔欲表露無遺。

「鬼真的……就這樣,什麼都沒有了──」

「嗯,死去後或者被陽光照射後就會消失了。」

「可是味道……好悲傷,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做了很過分事情的存在呀。」

「嗚嗯。」

關於這點,煉獄杏壽郎除了將人又摟緊了幾分,看著那雙首次執刀而磨擦破了皮的手撫摸在剛才才躺著鬼首的位置,他伸手輕撫而上。

「我想到了地獄,神會自有裁決──至少那兩人,一定有著相當深刻的牽絆,必不會分離,也會一同接受刑罰與考驗吧。」

「嗯……」

宇髓天元在後頭及時趕上的醫療部大致療傷完後,在不遠處看著殘片中新生的春景,嘴角揚起了笑意,關於這種事,他就說他明白得很。而且……從這一切看下來至此,眼下的人,絕對就是主公在尋找的人沒錯,就算事實並非如此,這樣才華傑出的存在,尚若對方願意,也是期望能進入鬼殺隊內為主公效力。

『……不過嘛──』

一邊思考著,宇髓天元將目光看向了煉獄杏壽郎的背影。

「那個……我說──既然已經沒有鬼,而且沒有鬼的話我……」

「……」

因為已經沒有鬼了,沒有絕對需要柱前來的任務,於常理煉獄杏壽郎已經不可能逗留於此,為了廣大人類的安危以及滅盡惡鬼的責任,這次他也已經在此駐足的足夠久了。

「日……」

「炭治郎,竈門炭治郎……」

「嗚嗯?」

「這是我在這裡,除了耳飾……再來就是這個是唯一屬於我的東西,我的名字。」

煉獄杏壽郎勾起了微笑,事已至此,他倆已不是遊女與客人的關係,任務已結束,姑且也不是戰鬥的合作夥伴了,所以是打算以貴重的名諱,作為鑑別禮嗎?

「竈門少年?炭治郎?嗚嗯──哪一個叫法好?」

盡可能的讓這場在滿目瘡痍下的再初識與別離顯得別太過沉重,煉獄杏壽郎打起精神,將對方橫抱起玩鬧著。金黃的鬢角清掃在沾上了灰塵的臉蛋上,逗得炭治郎咯咯發笑。

就真的要這樣到別,從此形同人生的陌路嗎?百般的糾結在這樣看似爽朗的壯年心中翻騰著。

「炭治郎……」

「……」

「你還是打算……留在這裡嗎?」

「嗚……嗯。」

「嗚嗯──雖然真的跟著我走……」

就算真的跟著自己離開遊廓,怕是大半的時間也是獨守空閨吧,太過忙於任務的自己,有時就連母親的忌日都難以返回祭拜。

喀──

「如果有打算把『日耀』帶走,就快點下決定,價格當然是我說了算!」

「樓……」

炭治郎瞪大眼睛看著從被打得殘破的屋內走出的樓主,一夥鴇屋的禿與新造也躲在門邊看著,早已看得明白的新造以及其他遊女則是摀著嘴偷笑著。

「真不知道倒了什麼黴,給我桶這種樓子,整個房子成這副模樣,看你是還想怎麼做生意,我現在才不缺人,倒是挺缺修繕費的!」

這話一出,已經有不大會忍住情緒的新造笑出了聲,所幸被一旁的夥伴壓住了嘴。當然後頭跟上的宇髓天元及三位妻子們也看著這一切。

反倒是炭治郎開始摸不清頭緒了,周遭空氣發散的味道跟樓主的話一個個都不成正比,是在說謊卻又有著暖意,還是其實是在那人懷中才會覺得溫暖呢?

整個街區,僅有晨鳥不識趣的吱渣吵個沒完,別說才從驚險的夜鬥中脫離的人們,正屏氣凝神地等待著答覆,就連幾隻柱與隊士的烏鴉與雀,都靠在一塊,拉長著頸子,彷彿真怕漏聽似地。

「嗯──如果跟著煉獄先生離開的話,能讓我也加入鬼殺隊嗎?」

「嗯?」

煉獄杏壽郎是有些反應不過,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開出這個方向的條件,想了千百種艱難如竹取姬開出的條件,卻沒想到炭治郎會直接選了這一項。分明覺得可以共赴任務而喜悅,卻又一面的擔憂起任務的安危──

早已從枝微末節觀察甚深的宇髓天元倒是豪不意外,不顧旁人眼光的大笑出聲並說道。

「好、好、好,我覺得可以,如果杏壽郎他不願意指導你的話,就讓我來吧……」

分明知道對方說著的就只是玩笑話煉獄杏壽郎卻還是難掩心底有些吃味的心緒。

「我說……要入隊還要參加試煉,而且訓練可是很嚴格的──」

「但您說過,會等我對吧?」

煉獄杏壽郎仍是帶著幾分猶疑地說著,他說的也是事實,縱然再有所天賦,仍是怕那些訓練,對於在此並非從事粗重勞務的炭治郎恐怕負擔過重,畢竟他可沒有甘露寺那樣天生異於常人的體質。

不過那張在自己懷中的笑顏,正被初升的朝陽鍍著金光,水亮的眸子更是閃爍,奏和著溫柔的笑靨,簡直讓人難以招架。

***

整個遊廓,正針對被損毀的部分,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修繕作業,大多的人僅僅是知道街上發生了規模不小的鬥毆,其餘便也不再多想,畢竟淪落至此聚集於遊廓生存的人們,人生所見光怪陸離的事情已經太多,誰又不是活過一日即一日呢?

炭治郎卸下了妝,原本的頭髮簡單地紮起了馬尾,配上相對樸素的市松紋和服,整個人顯得青澀上許多,比起那些華服與艷妝,反而更能展現其溫和並具有包容感的人格魅力,樓主在屋內的一角看著,心底倒是多少有幾分惋惜,太晚挖掘牠們家炭子、日耀這樣的魅力……但也可以說是無自覺的想藏私吧?說起來,分明發現是個帶有顏面損傷的孩子,卻也這麼著收留至今,多半也是因為欣賞著這點。

總是太過照顧大家,乃至於一大夥人都聚集在門內屋外,就是誰都想在炭治郎離開前跟他再說上幾句話,幾個從剛進屋便跟著炭治郎的禿,昨夜也是分明被特許能跟炭治郎同寢過夜,但至今早仍是哭個沒完,讓炭治郎確實的感到有些為難。

「你們沒問題的,以後要好好聽清葉她們的話,這陣子應該還是會很忙的,要加油喔。」

「嗚……嗯。」

孩子們抽抽噎噎的說著,卻也沒人說的出不要走這樣的話,畢竟能夠離開這幽閉的虛假世界,可說是每個人努力的目標,殘酷無比。

「我也會努力……要變成跟煉獄先生他們一樣厲害的人,如此才不會再有人受傷、受害,所以我們是一起努力,說好了喔。」

就算在最後一刻,仍不忘記教育著那些孩子。炭治郎伸出手攬過最常在自己身邊的雛、雪,讓兩個孩子的頭能倚靠在自己肩上……

霎那間,些許大概是自己遺失記憶中,關於家人的片段浮現──

啊……你們其實一直都在吧?常常浮現在夢迴裡,在最脆弱時仍存在心坎中的家人呀。

炭治郎隨身帶著的行李並不多,大多的衣物跟飾品都分送給屋裡的孩子們了,那簡單的行囊,事實上裡頭還有一半是那些可愛的孩子蒐集來的花與果實……簡單卻真正的展現誠意的小東西。

最後是那只金魚箱,自鯉夏不在以後,這珍貴的玩意一直都是炭治郎在照顧,而在大家看來,炭治郎也是相當喜歡這東西,看著炭治郎刻意沒帶上什麼珍貴的東西,紛紛都慫恿著,這珍貴的物品,就讓他帶著離去吧。

「嗯──」

炭治郎就這樣捧著金魚箱看了好一陣,圓形的玻璃,映照著兩人,炭治郎相當專注地看著裡頭的每一條金魚,就他的說法,鯉夏可是有好好的給每隻金魚取名字,而他可是有好好地記下每一隻金魚的名字。

「啊!」

一同看著金魚箱的煉獄突然叫了一聲,旁人仍疑惑著,看著他將手探入了金魚箱內,繞過了幾叢水草,抓出了一隻看來已經在裏頭待上一陣的河蝦。

「唉?居然有這種東西?」

炭治郎看著在煉獄杏壽郎手指間扭動的蝦,感到有些驚訝,看來應該是卵混著水草之類的,就這麼僥倖在缸裡成長起來了。

「難怪每次總找不到小魚……」

紅褐色的眉頭輕皺著,似乎感到有些哀傷與無奈,此種河蝦有著捕食魚類的習性,大點的金魚牠是無法,可看來這隻蝦,大概也已經在箱內以幼魚大快朵頤了好一陣子了。

煉獄杏壽郎看著炭治郎那般為難的模樣,索性喚了人先拿來了水盆,先將河蝦安置於盆內,待稍晚路過河渠時,讓牠回到應歸之處。

在仔細檢查了金魚箱內,確實沒有其他河蝦的同類後,兩人定著神端詳著那些看著看著也看出感情的魚群,玻璃上的兩人半透在那個幻華世界中顯得迷離,炭治郎看著那些悠游的魚兒,而煉獄杏壽郎看著他。一圓天地,就這麼俐落地道盡了這齣真切無比的故事。

「答應我,除了努力,還要好好幫我照顧牠們喔。」

炭治郎似乎終於看夠了,也許剛剛的他,是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與魚群道別,小心翼翼地將金魚箱安放在屋內一旁的矮桌上,再次摸了摸孩子們的頭,這次是真的要道別了,揮了揮手後,那隻手隨即被煉獄杏壽郎牽起,在此處道別即於此,不可也不能回頭,僅能向前著──朝生命里程的新挑戰邁進。

***

碰!碰!碰……

煙火綻放於天際,引來了人群的驚呼與讚揚,整個祭典熱鬧非凡,大半年前發生在市區的一起頗有規模的爆炸案所遺留下的影響,也在這樣的祭典中煙消雲散。當時在市中心內房屋傾倒、地面塌陷,連公車也翻覆,所幸是奇蹟似地無人傷亡,但終究是在市中心造成的損毀,對於後續的經濟還有修復,還是花上了一些時間。

煉獄杏壽郎緊牽著炭治郎藏在浴衣下,隱約窺見有些枯槁與老人一般的手,時不時打量著對方,看對方睜著大眼環視周遭店家,對於每一件大小事都充滿著驚奇與新鮮感的神情。

炭治郎跟自己不一樣,就他回溯起來的記憶裡,自幼便是在山上的賣炭人家長大,僅有跟著父親賣炭時,才會到訪山腳下的城鎮,而後大半的時間便是在遊廓,即便是跟在自己身邊,加入鬼殺隊後,總比別人認真許多的炭治郎,多數的時間也是花在自我訓練上──

直至真正打敗了無慘,復原了那些肉體的創傷也安頓下的如今,才得以真正地鬆懈下,開始真正地開始展開新生活。

緊握著那雙原本細嫩,在之後的訓練中逐漸粗糙,又在大戰後留下後遺症的手,面對這些痕跡,煉獄杏壽郎不免心疼,雖然縱使自己也是在戰鬥中失去了左眼,對於戰士來說,這些說道底可是捍衛了和平的驕傲證明。

「啊,那是什麼?」

聽著炭治郎的提問,視線對上了他手指著的攤位,只見大大的旗幟上畫著幾條金魚,看上去是撈金魚的攤位。

「嗚嗯,是撈金魚呢,好久沒玩了,炭治郎很感興趣?」

看著那雙閃閃發光的眼,想著事實上對他而言,其實祭典上的一切,應該都是感到相當新鮮的吧,一路上緊挨著自己,像是小動物一般,膽怯卻也好奇的可愛行徑,煉獄杏壽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來到了攤上,炭治郎接過裝上了紙的金漁網,大概怎樣也想不透這麼樣的東西竟能拿來撈魚,果不其然,才初次嘗試這項遊戲的他,還別說撈到魚,網子下水轉了幾圈,魚還沒碰著,紙網已經破了個孔洞。

看著嘟起嘴的伴侶,煉獄杏壽郎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彎身將自己的網子探入了水中,沒兩三下,在網子還沒被撐出洞前,幾條金魚已經入了手中的水盆。

「嗚哇──這方面杏壽郎先生果然很在行呢。」

「姆,其實很久沒玩了,只是小時候……」

說著轉頭看向炭治郎時,對方的眸子在水光下閃動出許久未見的曖昧色彩。

「真的很厲害的,您看看,您這不是就撈到了嗎?大金魚。」

煉獄杏壽郎低頭看了看水盆,又抬眼看了看炭治郎,水盆中確實有一條金魚,不似大多金魚的亮橘紅色,而是更接近紅褐色一點的……

「是呀,撈到了呢。」

沉著嗓音回應著,寬厚的手掌撫摸上那細嫩的臉頰,耳飾垂碰在手背上傳來清脆的碰撞聲,一如初見那一圓夜。

***

「……在那之後呀,就不再有鬼了。」

「所以、所以是爺爺的爺爺把鬼打敗了……那爺爺的爺爺就是曾、曾……」

有著紅褐頭髮帶著大眼的男孩,聽著那祖父說著的故事,開始掐指算起了對於孩子而言太過複雜的輩份關係。

「我知道!還有很多人一起對吧,因為鬼太強了,可是也太傲慢了!活該!」

帶著一頭金黃頭髮,相貌與說著故事的年長男性有著八九成向的男孩,興奮地一面抱著自己的攣生兄弟,一面搶答著。

「是、是……是很多人,一起努力了好幾百年的成果。」

「嗚嗯,其實我們能夠在這裡,舒服的吃點心,可以一開電視就看到卡通,也是很多人努力的成果,任何難關就跟鬼一樣,自己也許一時半刻是克服不了的。」

年長的男性語重心長地說著,看著一對孫子疑惑的神情,想著這樣的課題,對孩子來說果然還是太過高深了。

「嗯──如果,這樣說的話,老師跟考卷還有作業,果然就是鬼吧……」

紅褐色的眸子眨了眨,狀似無辜,隨後又接著說道。

「這樣的話,既然要一起……明天要交的作業,爺爺可以幫忙寫一些嗎?」

「啊!對了,明天的數學作業!」

金髮的孩子尖叫起來。年長的男性則是呵呵大笑了起來,對於這樣無理頭的童言童語接話到。

「嗚嗯,那可真是可怕的鬼,不過至少它們不會吃人。」

在哄著孫子們該是聽話去完成作業後,長者獨自在客廳內,看著掛在門樑上的照片,幾幅歷代煉獄家繼承人的照片排放著,看上去是大同小異。金色的眸子慈祥和藹地審視著,目光集中在一張大合照上,據說是當時消滅了鬼以後,存活下的鬼殺隊成員與主公的合照,不過在當時,年輕的主公已經解散了鬼殺隊,於是該說是熟識的友人們的合照應該更為貼切,在上頭還有四位煉獄家的成員。

目光隨著那些時代的生活足跡,來到了一角櫥櫃上的擺飾,兩把刀靜靜地躺在玻璃櫥櫃內的刀架上,上一層的櫥櫃還展示著一對耳環,以及用當時頗為新潮的手法拍攝的結婚照。

和室內的一角,已經可說是骨董的金魚箱,裡頭的魚兒仍悠游著,牠們就在那良辰幻夢裡,窺視著不朽的遼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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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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