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卡兹戴尔，巴别塔

“呃……”工作之余我浏览着手中的PBTS，第一大类是身体素质，第二大类是凯尔希医生和殿下的留言，第三类是博士的评价。有一条我挺在意。

(作者注:为什么叫PBTS呢，因为当初我认为prts是初等罗德岛终端服务的意思，即primitive rhodersisland terminal service，巴别塔就照葫芦画瓢了，啧啧，算不算被官方背刺了?)

“鉴于改干员的源石技艺，可随时申请调入战斗小组。——Doctor.”

啊对了，博士前两天把我拽过去测试了一番，测试完就没见过他了，也没来的及细问我的源石技艺。

我的PBTS突然显示档案有更新，接着点开看。

“反对。该干员源石技艺特殊，发动条件苛刻。——凯尔希。”好家伙，直接在下面留言和博士杠上了。

“经本人评估后没有问题。使用得当有很大上升空间。——Doctor.”博士打字的速度真快。喂喂喂，我的档案啊，吵起来真的没问题么。

“我不建议你进入战斗小组。”凯尔希医生毕竟是我的上司，找到我很容易。“你的源石技艺需要某种触媒。”

“触媒?”我疑惑地问道。这其实挺常见的，比如爆破类型的技艺。

“你的源石技艺测试结果刚出来，”凯尔希医生琥珀色的眸子里看不出她想表达什么，“不出所料是复制。媒介是复制对象的体液。”

“啊？”这个结论是我没想到的。行吧，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弄个冰虫子就冻住我手了，敢情真是源石技艺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失控了。“体液?多大剂量合适?”体液可不容易弄到。

“不少于10毫升。绝大多数能弄到的只有只有血液了。”凯尔希比了比从不离手的针管，“博士写给你的评价字字属实，我没有异议。可他刻意略去了该写的部分。还记得维多利亚你差点把自己冻伤的事么?”

“源石技艺不会好端端的失控。‘复制’，博士这个词形容的很贴切。”凯尔希眉梢紧锁，“别人的源石技艺你的身体未必你能承受，你很可能死于自己复制来的技艺。”

“最严重的一点，”凯尔希抛出了重磅粘弹，“感染者的源石技艺早已融入其骨肉血液，复制感染者的技艺……有感染风险。”

“当然，上面的话不是禁止你适应自己的技艺，毕竟巴别塔生物工程部每周还有固定的战斗训练。”凯尔希语气缓和下来，“最终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源石技艺方面你可以咨询特蕾西娅殿下。”

————

我叩响了殿下办公室的门。“请进。”

“早上好，殿下。”特蕾西娅殿下脸上笑吟吟的表情就没消退过。

“叫我名字就好。”殿下的执拗也没动摇过。她放下正在写字的羽毛笔，“凯尔希把事情都和我说了，你想了解自己源石技艺?”

“嗯，是的。”

“这种事我也忙不来啊……”殿下苦笑两声，“不不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有比我更专业的研究人员。”她从身旁的一摞文件中找出自己的PBTS，“除了凯尔希，博士也是一把好手……嗯?”

“殿下?”我看见特蕾西娅盯着我的档案陷入沉思。

“叫我名字。”殿下的声音降了一个八度。“你的档案少东西。是我没看全么?”她接着向下翻却已到尽头。

“最基本的源石技艺原理都不写……”殿下叹了口气，“凯尔希刚才说如果我感兴趣的话，可以把你们两个的谈话内容告诉我。”

我如实相告。

“我知道了。”殿下恢复了往常的微笑，“我知道为什么来找我了，这和萨卡兹的源石技艺有些相似。你是不是有点萨卡兹血统?”

呃，这怎么可能。虽然触角状的头发总被误认成角。不要紧，隔壁蟑螂雇佣兵经常也被误认。

“开个玩笑。”殿下起身，推开椅子在背后的书架上寻找某样东西，“我记得放这来着……”

“喏，看完记得给我。”她递过来一个烫金笔记本。“好久之前的事了，我学习萨卡兹古老源石法术时的笔记。也许对你有帮助?毕竟你多数情况下用的是血液。”

我翻开笔记本，一如既往的工整，内容用不同颜色笔加以标注区分，还有殿下本人的小牢骚——“难死了好复杂！兄长怎么这么快就掌握了！加油特蕾西娅！书上P156页别忘看。”之类。

“感激不尽，殿下。”

走出办公室没几步，PBTS显示我的档案又又有更新。

“不要吵！你们两个，这周会议结束单独找我！——特蕾西娅。”

————

“发生甚么事了?”博士开门见山。

我都忘记上次和他说话都是什么时候了。“我大意了……”

“你把展览师烧着了?”博士兜帽下似乎在忍着笑意。“也许你的源石技艺适应性该再降个档次。”

糟透了。展览师刚来巴别塔，趁着做体检我问能不能弄一点她的血，毕竟展览师的火焰感觉问题不大，她本人也不是感染者。她说可以。

“怎么样？”展览师立着镰刀站在我身旁。

“嗯还不错，能明显感到你火焰温度比我高。”法杖燃起了我火焰，我伸出左手浮在上面试了试。我下意识拍了拍她，“你试试用你自己的技艺我对比对比——不用这么着急的。”

我拍的是展览师的右臂，嚯地一下整个右臂包括镰刀都燃了起来。衣服可就遭殃了，扭曲成碎片脱落。

“热……呀！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技艺！”展览师明显慌了，丢下镰刀猛甩右臂发现无果后，左肢捂住胸口，大有就地一滚夺路而逃的架势。

我也懵了，“灭火，快灭火！”

谢天谢地，火不大很快就灭了。要是真把展览师上半身衣服烧没了，我怕是要被活劈。

“哈哈哈！”博士这个屑干脆笑出了声。“医疗部检查过了，毕竟复制的是展览师女士自己的技艺，没受到什么伤害。”

“复制?”我不理解博士为什么要加上这个词。

“你的档案又有更新。”博士说两句话就要走，“这次我写的很详细，童叟无欺。再见。”

这档案看得我头昏脑涨。博士是真下狠全力写了，写报告呢这是。直接跳看最后。

……纯粹的复制。自己释放的源石技艺却不属于自己，复制完毕后甚至可以紊乱被复制对象的技艺释放，是不是很奇妙?——Doctor.

啊这。我还有这能耐?我一时不知该做和感想。

“我觉得该当面问一遍，”走到门边的博士把面罩朝向我，“有加入战斗小队的打算么？”

“谢谢，但请容我拒绝。”我想都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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