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这是什么配比？这玩意也能驱动源石机械?也能用来制造材料?

我看着前面的源石用催化剂清单。复工之后我脱离了赫默的小组，我们这帮人时不时地就被要求造这个。要求的配比和剂量每天都在变，今天是最离谱的。

“我觉得把市面上卖的催化剂兑一大半水就可以完工了。”

上面是梅尔的原话。她也不理解莱茵生命为什么要这么做。

管他的。近来我工作轻松得很，工资照拿还管它做甚。

那就意味着我每天有很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最近不能离开莱茵生命实为一大憾事。

夜晚

我就是闲的。大半夜好端端吃坏了肚子，现在正在返回宿舍的路上。

“走开！”刚经过拐角就有一个小身影冲了过来。

我还不至于连一个小孩子都躲不开。不过伊芙利特的出现给了我个惊喜。我想拦住她好好看看。

疼疼疼！这小火龙属丰蹄的么！这一撞力气大到我有点招架不住。她头上的角硌的我生疼。

“走开啊！烦死了别挡路！”没等我开口小家伙先威胁上了。越过我想夺路而逃。

“她在这！”后面的人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架住伊芙利特就往回拉。

“放开我！你们这些——”伊芙利特两只小腿在空中胡乱踢蹬，她视线骤然落到了我身上。

“你这个混蛋！都是你！都怪你！”

我没去管她说了什么，我更在意的是她的眼神。那种暴虐、那种愤怒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甚至都不该是一个心智健全人该有的。

“呜哇——赫默，赫默在哪?放开我你们这些坏蛋！”毫无征兆地大哭同刚才的判若两人。

我下意识地搜寻四周看有没有其余人。没有，这地方是办公的地方，晚上人早走光了。

“别走。”我扶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这群人我熟悉，就是那些哥伦比亚干员。

“我是莱茵生命‘炎魔’计划研究人员。伊芙利发生了什么？”

我不惜把炎魔这个词汇抛出，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消息。

那名干员转过身看我。黑色的帽子墨镜和面罩，我连他的种族都认不出来。

“『炎魔』的情况无可奉告。您请回吧。”

交涉失败了。伊芙利特还在哭闹，视线绕了一圈又落回了我身上。

“呜——对不……起……”

这帮人拖着伊芙利特快速行进，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伊芙利特最后望向我的眼神揪得我心里一紧。

————

“伊芙利特?”一大早听完我的复述梅尔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你让我大晚上十二点去你宿舍找你?”

“笨！来就来呗先叫醒我不就成！”

拌嘴结束，梅尔抓起一个咪波塞到背包里，按下一个遥控器，地面上的大号咪波有了动作，慢吞吞起身跟着梅尔移动。

“你要去哪？”梅尔的速度蛮快，我大步走才能跟上。

“构造科的几位近来因为计划要求保密，外界联系不到。我去一趟白面鸮那里，你也来吧。”梅尔毫不迟疑迈开步伐。

“白面鸮欢迎二位的访问。”白面鸮的表情永远就那么几个。她对我们的到来这件事毫不意外。

梅尔之前送给白面鸮的咪波似乎在和她的大号咪波互动?抬起前蹄击了个掌?

“是这样白面鸮，想请你帮个忙，搜索一下炎魔。”梅尔说明来意。

?鸮鸮的眼睛充斥着大大的疑惑。“白面鸮并没有访问权限。”

梅尔没应声，自顾自掏出背包里的小号咪波，从内部扯出数据线接到了白面鸮电脑上。

“用我的身份访问。而且不用涉及计划，只涉及『炎魔』本身就行。”

“……好。”白面鸮没有多问。双手灵活地敲击键盘。

“莱茵生命内部没有炎魔相关记录。”随后她给出了肯定答复。

“这……”梅尔的脸都快贴到屏幕上去了，“莫非我判断有误?”

“这是什么?”我上前拨开梅尔，指着下方弹出的对话框问道。

框内只有一个词语，用古萨卡兹语写成。

————

“各位——”每周的巴别塔例行会议结束，特蕾西娅殿下拦住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我们，“明天就是周末了，有没有兴趣学习古萨卡兹语?”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兴趣。

“这、这样啊，好吧……”特蕾西娅殿下明白了我们的意思，轻嘟着嘴，一副失落的样子。

……啊。

周末

“欢迎各位来到古萨卡兹语小课堂！叫我特蕾西娅老师就可以了！”殿下格外的有精神，还特意扎上了条粉色领带。“古萨卡兹语迄今在皇族的重要内部文书里仍在使用……”

好嘛，连凯尔希医生这个头号大忙人都来了。

之后的周末里逐步学完了古萨卡兹语。繁复冗杂的语法学不来，但掌握字母拼读单词还是没有问题的。

————

收回思绪，面前的单词我不认识……我可怜的词汇量啊。

“IF…RI…T…?”我尝试拼出来，“这是什……?”

——“『炎魔』的情况无可奉告。”

昨天的那句话恰时掠过脑海。我如遭晴天霹雳，一时间竟呐呐说不出话。

该死，该死。这不可能。

梅尔和白面鸮瞬间完成同步，扭过来的脸是那样的难以置信。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梅尔轻锤了一下桌面。“一开始就错了。炎魔，好一个炎魔。”

白面鸮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药剂，仰头喝了下去。

“到服药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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