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老娘的清白！”梅尔含恨踢了我一脚。

……我还能说什么呢。受着得了。

以当时的情况，不解释要出大事。可惜辩解完毕后赫默医生脸上的表情就没什么大变化，究竟是“就这”亦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没人知道。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嗯。

第二天的工作没什么大变化，装配来装配去。持续三天。赫默晚上又来了，比昨天提早了半个小时。

下班后，我和梅尔感觉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样子赫默是调整了作息时间。”回去时梅尔无意提了一句。

“哦。那原来她是怎么作息的?和我们保持一致?”我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

“对，毕竟其他工作人员还是白天工作的。”梅尔扳着手指，“她上午工作，中午休息顺便看伊芙利特，傍晚负责白面鸮的治疗，夜晚哄伊芙利特睡觉。”

“听起来赫默医生算半个监护人。”

“这名词听起来不错，蛮符合。”梅尔看向身后，“虽然我希望赫默不要逆着自己的作息白天工作，但是她晚上开始忙我还是第一次见哦。”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实验室的灯还亮着。

————

装配的第三天！最后一天！让我看看日历……还有两天就到了合同规定的日期，我就要离开了。

没办法啊，莱茵生命莫得职位，转正之路遥遥无期。走也无所谓，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再看伊芙利特一眼。

食堂里展览师还在那喝粥。连配菜都没变。

“伊芙利特?好久没见到了。”展览师左肢拄着腮，右手抓住勺子搅和着热粥。

我一直都好奇她的左肢不会把自己给划伤么。“你也不知道?好吧，等我碰到赫默问问她。”

“别去，别触她霉头。”展览师放下了勺子，“她现在见不到伊芙利特。”

?明明昨天梅尔还说……

“依照梅尔的性格，前天的事就当你知道了。”展览师低下头喝了一口粥，“具体因为什么赫默要找总辖我不知道。但是当天下午我在白面鸮那。”

这事她同我提过。赫默最近挺忙，展览师主动揽过了部分照顾白面鸮的工作。

“赫默过来了，想查询一下自己的权限。白面鸮就给她查了。显示她没有了进入伊芙利特实验室的权限。”

不应该啊，赫默地位绝对不低，各个实验室绝对畅通无阻。而且什么叫伊芙利特的实验室?

“你没听错。就叫伊芙利特实验室。”展览师扫了我一眼，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一排绿色的对号中就那一个红叉。我看的很清楚。”

“实验室听着真不舒服。又不是小白鼠实验什么。”我嘟囔了一句。

“嗯。而且伊芙利特的宿舍还在实验室内。”展览师补充道。

我联想到赫默近来调整的作息。可能因为此事。

“赫默知道后什么反应?”

“没反应，道了声谢就走了。”展览师耸耸肩，“你信么?赫默医生内心一定很恼火。她在你们那有变化么？”展览师反过来问我。

“有，作息时间恢复种族习惯了。”

“晚上能有几个人在工作……无声的抗议。”展览师揉揉手腕，“第三阶段累死了……生产源石用催化剂。”

怎么又回去了，我记得我第二阶段刚开始也在弄这个来着。最后才知道为喷火器做准备。

“挺奇怪的，刻意要求浓度大幅调低。”展览师抱怨道，“第一次弄配比差点搞错。”

“哈哈，熟能生巧。”小型的源石机械自然就要求浓度降低了呗。

“你忙完第二阶段是不是要离开了?”展览师突兀来了一句。

“嗯。可能就离开哥伦比亚了。”

“第三阶段就是计划的最后一部分了。”

展览师昂起头看着我。碧绿的眼眸一眨一眨，清澈到仿佛能映出我的倒影。

我知道她想让我说什么。

“嗯……这计划挺不错的，也许是你晋升的资本呢。”权衡再三，我选择了这句话。

……展览师一把扯下头发上的皮筋。头发一甩，又是原来的披肩长发。

“好。”没有多余的交涉，谈话直接终止。

“我尊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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