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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作品集 - 16,2

[db:作者] 2025-06-20 07:00 5hhhhh 9300 ℃

  出了这事之后,他不顾丁莉忧怨的眼神,索性将杂事全交给她处理,自己把门一关,与芷青胡天胡地去了。

  他知道芷青心里并不情愿,只是被抓了把柄才无奈相随,所以也不客气,想抱就抱,不遂意的时候还发了几次狠,只在心里存了点爱惜,没用暴力,对于视人命为草芥的汪司令来说倒也算是奇迹了。

  汪国庆玩起命来是条硬腿,玩女人却不见得是一把好手,经验并不丰富,手抄的黄书看了一点,知识基本上都是丁莉言传身教得来的,姿式不多,常常用的就是双手捏住女孩子的两个脚脖子,往两边推开,再往前推过头顶,把身体象折纸一般折叠起来,雪臀玉股朝上抬了起来。

  每逢他这么做丁莉都会特别兴奋,还没开始就先湿了,平素紧闭的阴户就会像待哺的小鸟裂开个紫红的小嘴,等着大鸡巴没根而入,大起大落,就算是纯洁如芷青,也会裂开个口子。

  汪国庆就喜欢图这么个简单、刺激,刀刀见肉。他胜在持久力特别强,除了上次意外早泄丢了面子,每一次都能大战个几百回合,如果不是芷青的门户特别紧,夹得他的小弟发痒还能坚持得更长一点。

  既便这样,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女体的微妙变化,起先总是僵硬的,洞壁也干燥难行,随着他执着的开垦,花园渐渐湿润,肉棒带出来的水渍越来越多,女孩的身体也越来越柔软,目光也从呆滞变成迷离,十指尖不自觉地在席子上抓来抓去,有时还忍不住低低地呻吟几声。

  他当时还不知道芷青虽然身长,花径却短,加上这种折叠的方式更容易让肉棒每一次都撞击到了花心,那种莫大的刺激足以让贞妇发狂,何况是刚经人事的少女。

  算下来,这几天他们平均每日要做爱七、八次之多,芷青已不似起初那么抗拒,渐渐已开始习惯这个早熟男人的拥抱,或者准确地说是麻木了。

  芷青抬起一只皓臂,屏住气,轻轻去抬汪国庆抚住她胸乳的手掌,却不料那手一动,不但没抬起来,反而张开五指,将那倒扣的小玉碗一般的乳峰收紧,一条条白色的乳肉从指缝间鼓凸了出来。

  「呀!」芷青果然吃了一惊,叫出声来。

  效果达到,汪国庆笑得咧开了嘴耸身而上,尖起嘴巴就要去亲芷青的樱唇。

  素来爱洁的芷青特别厌恶他这种不洗牙就张着臭嘴乱亲亲吻的举动,扭着头躲来躲去,边叫道:「别这样,别这样,我有话说。」

  汪国庆亲嘴的企图没能得逞,也没太介怀,笑嘻嘻地在她的耳后和粉面上乱印了几下,「快说,啥事?说完好上正餐。」

  芷青知道他口中的正餐是啥意思,脸红了红,「我……我想回家了。」想到家中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就忍不住酸楚。虽然早就托人给家里报了信,说她住校参加运动去了,但是一连多日不见人,老奶奶不知担心成啥样了。

  汪国庆脸冷了冷,「这里不好吗?」

  芷青不敢得罪他,小心地说:「这里没有换洗衣服,都好脏了,回趟家就过来,好让奶奶放个心。」

  汪国庆沉吟了一会,芷青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吐出个不字。却不料汪国庆伸手摸进床边凳子上堆积的一堆散乱的衣物中,掏了一会,掏出一条素色带小花点的女用小裤衩来,放到鼻子边嗅了嗅,调侃道:「很脏吗?不觉得嘛。」

  那年代没有三角内裤,无论男女,贴身穿的东西都很朴素宽松,芷青的内裤是母亲从部队给她带回来的,轻薄棉质,还比较贴身,在当时算是挺不错的了。不过,就算是每天洗澡,再讲请洁,内衣不换还是免不了有点异味,尤其这种容易出汗的天气,体味会更加浓厚,芷青是宁死也不愿自己这么肮脏龌鹾。

  倒是对汪国庆而言,少女身上什么都是好的,就算不那么变态,那股异味也像奇妙的催情剂一样从他的鼻端一路直下,肉棒更硬了几分。

  芷青脸色臊得通红,因为羞恼,眼中还掠过一丝怒火,抬身要把小裤衩抢回来,汪国庆有意逗她玩,虚晃一下,手拎着往床外伸得远远的,让她够不着。芷青又急又气,身体偏被汪国庆压着起不来,手在空中挥了几次又够不着,浑然不觉两人身体贴着紧紧的,两团软肉在汪国庆的胸口揉来揉去舒服之极。

  汪国庆看她真急了,眼眶又红了起来,才把内裤还给她,却又乘势捉住她的一只小手送到胯下,要她握住那根血脉贲张的大蛇。芷青求他的事还没给一个答覆,不敢过份得罪他,只好忍气吞声地顺着男人的意,纤长的手指在肉柱上慢慢滑动。

  汪国庆搂着她的身子,享受着青涩而刺激的服务,抚着她光洁顺溜的玉背黑色的欲火燃得越来越旺,好不容易才咬牙道:「你骑到我身上来。」

  ……

  当芷青戴着襄江风暴战斗队的袖章出现在校园的时候,已近中午时分,聚集的人群散去了大半,还是不免引来好些议论和围观,毕竟,知道这事前因后果的并没有几个,包括战斗队的成员,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特别是那些曾拉过芷青入伙的红卫兵组织,心情更是复杂。

  芷青低着头溜着墙根走,心上心下的,只希望不被人注意,像个透明人一样平平安安回到家中就是谢天谢地了。可是没有这等好事,怕什么来什么,一个蓝色工装衣袖高挽的少女在拐角处截住了她。一看原来是过去的师姐柳琳,这口气却松不下来。

  柳琳原是学校武术队的副队长,人长得漂亮,也挺泼辣,据说有不少男生就是倾慕她才加入武术队,当然,也被身手利落的她整得欲哭无泪。革命风暴来袭后,武术队解散了,文攻武卫之风起,校园乱成了一团糟。

  柳琳原没参与到武斗中间,但她的男友,也是同班的文宣委员凌大志在武斗中被汪国庆砍死之后,红了眼了柳琳就与汪国庆结了血仇,她一声不吭收拾好残局,拉起了一支新的队伍,也就是赫赫有名的「向阳红武工队」,凭借她的身手和过去的号召力,人数和力量壮大得很快,成为襄平高中四霸之一。

  不过,名字是叫得凶,他们这支红卫兵对那些批斗对像倒是最温柔的,从不体罚,也不抄家,尤其在最近发动的对校长的大批判,只要转到武工队的手里,就是如蒙大赦了。

  对阶级敌人心慈手软成了柳琳最让人诟病的把柄,汪国庆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和其他红卫兵队伍总是有意无意地合起来针对她,当然,前有怨,后有仇,柳琳对汪国庆一伙也毫不手软,双方激斗过好几次,汪国庆还稍落了下风。如果不是市革委会强力制止公开的武斗,只怕早就是血流成河。

  芷青对柳琳还是很熟悉,在学生会时两人常打交道,师姐挺喜欢这个漂亮的妹子,芷青也倾慕这个爽朗的姐姐。

  正因为如此,芷青才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碰到这位师姐。当然,对她与汪国庆之间恩怨她并不知根知底,但也听人说了个大概,所以,她的立场便格外尴尬了,她都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所以,她想装糊涂,欲掉过头就走。

  柳琳冷冷地说:「站住。」

  芷青挤出一丝苦笑,道:「师姐。」

  「还知道我是师姐呀,你不是吃了汪国庆的迷魂汤不知道天圆地方了吗?」

  「……」

  柳琳放缓口气,「你告诉我,是不是被那小子强迫的,我来为你主持公道,找他算帐!」

  芷青鼻子一酸,她又何尝不想扑进师姐的怀里大哭一场,发泄积郁已久的委屈和痛苦呢?可是不能,她有太多的顾虑,也有太多的矜持,不能让丑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耻笑,如果有这份勇气,当年她就不会让歹徒逍遥法外,事到如今就更不会了,或许为此她会要负担更重的心事,会付出更多的代价,事实上已经在付出,可是作为她又能有更多的选择吗?

  她矛盾之极,心思百转之下,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柳琳是个火爆脾气,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她是听说芷青与汪国庆苟合在一起这件事才临时出来找她的,起初压根也不相信,像芷青那么高贵自爱的一个可人儿怎么会与儿狼狗一般的男人厮混呢?

  事实得到证明后,她又认定是汪国庆在搞鬼,设了个火坑强迫芷青跳,当然推断距离事实并不遥远,可是其间的弯弯道道又远非这个直率的女子所能明白。

  所以芷青的沉默,让柳琳的思路又拐了个弯,她开始相信有人传言的,是芷青不知羞耻主动同汪国庆勾搭上的了。

  柳琳的一双俏眉开始倒竖了,火药桶一点即炸。

  芷青低声说:「谢谢师姐关心,我真的没什么,我回家了。」往边上移了一步,绕过柳琳走了过去。

  她感到柳琳的大眼一直在瞪着她,瞪得她的后心发凉。

  半晌,柳琳的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像一支利箭狠狠地将她射了个对穿,让她在平地上生生打了个踉跄。

  「贱!」

  芷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昏头昏脑木头人似的,奶奶问了什么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一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门,从里面插上,才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自从那个下午的噩梦之后这么多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痛哭。

  哭,也许可以解脱很多东西,也许什么也解脱不了。

  奶奶一直站着,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口,老泪纵横。

  芷青洗了澡,又陪奶奶一起吃过晚饭,相对无言,奶奶什么也没问,只说了一句,「家里如果闷得慌,就到妈妈的部队去吧。」

  芷青摇了摇头。

  她对汪国庆承诺过,吃过晚饭就回学校,所以,她没多在家里耽搁,收拾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日用品,提了一个小包就出了门。

  学校里看不到一个人影,吵个不停的大喇叭竟也沉默了,连风也凝滞不动,芷青感到了不祥。

  实验楼门前,她看到了几大滩血迹,大门紧闭。她害怕将要面对的事,寻思是不是返回家去才是明智的。守卫的战斗队员从窗眼里看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线门招她进来。

  她随着队员走,经过了几重警卫,最后推开她住过的房间的门。

  战斗队的一些高级骨干都在里面,包括丁莉,木床上躺着个人,盖着被子,看不到其他情况,只是见到鲜血还在从头部包扎的重重纱布中渗透出来。

  医生可能来过,一只药瓶在床头的勾子挂着,正打点滴。

  床上的人一直处在深度昏迷中,没有一点血色。

  汪国庆被砍了!

  如同暴风雨来袭前的闷热和宁静,汪国庆生死未卜,人们都抱着各式各样的心情焦虑而不安地等待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仇杀。

  等待的过程最令人恐惧。

  文攻武卫虽是当时的大潮流,全国已有不少地方打得血流成河,相比之下,襄平倒像是世外桃源了,虽也时有械斗,但都在暗处,不会明目张胆,还是以文攻为主,骂战不断,大字报刷了一层又一层,口号喊得天响,只要矛头对的是阶级敌人而不是自己人,只要没有死伤,市革委会是不会理你的。

  说到这里,倒不能不说起一下市革委会王主任的盖世奇功了,文革初起,政府班子通通倒台,陷入瘫痪,新成立的革命委员会取代了临时政府的职责。王主任走马上任,据说有军队做后台,来头不小,也颇有军人气势,一来就用霹雳手段镇住了大大小小的牛头马面,不论是心服还是口服,起码在他治下就得唯他之命是从。

  王主任显然最反感武斗,但是再胆大包天也不敢逆流而动,公然表示武斗错误,只有颁了一条禁令,为人民群众生命安全计,公开场合禁止打群架和械斗,还特地为此成立了主要由工人组成的纠察队。事实上,武斗最凶的还是襄平一中的几支红卫兵造反派,所以,纠察队监视的重点就是这些半大的学生们,胆敢违反的以暴制暴,残酷镇压。

  王主任五大三粗的汉子,很有点杀力,如此几番之后,市面平静了不少,起码没那么血腥了。不料光天化日之下,襄江风暴战斗队的头子让不知是谁给砍成了重伤,是死是活也难以预料。谁吃了熊心豹胆,敢同时公然挑战王主任和战斗队?

  不少传言都指向柳琳的武工队,翻出了老帐,说她早就积怨在心,总算逮了个好机会,发现汪国庆落了单,就算是明知违规也要报此血仇。也有的说是柳琳买通了战斗队内部的人。还有更邪的,说王主任是柳琳她远房大舅,有他在暗中撑腰,那姓汪的还不是螳臂当车。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奇怪的是,无论是柳琳还是武工队始终没有公开辟谣,龙头老大铁血捍卫团的郭胖子还有「红小兵」的马士强也像串通好了的一致保持沉默,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态度颇为令人玩味。

  市革委会除了匆匆调来一哨纠察队员日夜守在校区,制止有可能发生的武斗外,竟也没有正式表态。正常的批斗会和大型集会都临时取消了。不相关的人都早早躲了出去。

  空中弥漫着浓浓的阴险与血腥的味道。一切的诡异只因为汪国庆伤得蹊跷。

  那天中午,也就是在芷青回家后不久,汪国庆接了个电话,随后匆匆出门,刚出门口便被人砍翻在地,连砍了几刀,如果不是惨呼声惊动了守卫,随即丁莉等人拿刀赶出来,当时汪国庆就会一命呜呼。

  但是,当时也正是战斗队实力空虚之时,许多队员都回家或外出了,丁莉救人要紧,只有放弃了搜索,眼皮底下任由凶手扬长而去。

  究竟是何人干了此事,为什么对战斗队的情况知道得这么清楚,一点线索都没有。

  王主任把他们几个派别的头头叫去,撂了一堆狠话,可一个比一个会装傻,信誓旦旦说本派绝不会干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嫌疑最重的柳琳倒是一口就否认了,而王主任竟也最相信她,无风不起浪,也许外面的传言就是由此而起的。

  实验楼几乎看不到人员进出,就算是晚上也是黑洞洞的,有人猜测是在蓄集力量,有人恶意地诅咒说是没落的开始。大楼伟岸的身躯在流言中似也有些萧瑟了。

  如果不是丁莉在,战斗队可能真的如别人言中作鸟兽散了。事实上,丁莉才是战斗队真正的元老,汪国庆还是刚入门的小毛球的时候,她就随着队伍的创建人李建华冲锋陷阵,颇有大姐大的风范,就算是在市内也小有名气,与柳琳并称「襄平双花」。

  汪国庆崛起后,丁莉的光芒就逐渐隐去了,甘居幕后做助手,不过在战斗队内部,丁姐的威望可不会比汪国庆低,只是有意低调罢了,而从某一方面来说,她的圆熟和广泛的交际面正好弥补了汪国庆的不足。汪国庆无论怎样暴戾,对她还是言听计从甚为依重的。

  所以,一出事,最沉得住气的就是丁莉,一边立刻召开干部会议,压住了那些红了眼要找武工队算帐的家伙,又好说歹说留住了内心悲观的动摇分子,一边从牛棚里秘密请来了被打倒的外科张医生给汪国庆作治疗,由芷青暂充护士全程护理。

  张医生看了汪国庆的伤势,第一句话就是「立刻送医院。」丁莉不敢冒险,坚持留在实验楼,张医生现在还挂着「反动学术权威」的牌子,不好多说,只有尽力而为了。

  也许是命不该绝,昏迷两天后,汪国庆竟然醒了,只是极端虚弱。

  最早发现他清醒的自然是日夜守护在身旁的芷青。这两天本不是太累,除了换药就是稍稍擦洗一下身子,但是刀口翻得狰狞,血味太重,让从未一下子见过这么多血腥的少女脑袋直犯晕,觉得恶心,索性双手趴在床沿小睡一下,但汪国庆稍有动弹她还是马上惊醒了过来。

  丁莉和小刘、李三几个人闻知头头醒了,喜出望外,不到两分钟就聚拢在汪国庆的小床前。

  芷青反而远远在躲到角落里,她不愿参与他们之间的阴谋和争斗。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摇曳生态的法国梧桐,不由地想起秋风一起,满树的绿叶都会纷纷飘零,零落成泥,留下光秃秃的几根枝干,年复一年的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痛楚,可这是宿命的安排,不能违抗,树如此,人亦如此啊。

  只听得几个人小声说话,好像起了点什么争执,忽然都安静下来,听得汪国庆有气无力地说:「倒地之前,我听到一句话……」

  「什么话?」

  「不要以为我们武工队是纸糊的。」

  李三大怒,「果然是这群王八羔子,司令你放心,今晚我带人去砍死那姓柳的。」

  丁莉和小刘都不作声。

  「不要!」汪国庆说得慢但很清晰。他本想抬起一只手来强调一下,但肌肉扯得巨痛,作了一下势只好放弃了,「万万不要。听我的,按这几条去办……」

  丁莉扭过头叫芷青拿纸笔过来记一下,芷青很反感丁莉这种以主人自居的霸道作风,她又是伙同汪国庆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的最大帮凶,从心底就有一股仇恨,可是眼前,她却不能不听,只好听话地凑过来。

  汪国庆见到她,眼睛亮了一下,竟浮出一丝笑容,方道:「一,立即放弃对这次事件的所有追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对任何派别包括武工队都要示好;二、由丁莉出面与郭胖子的捍卫团结盟,条件是将实验楼送给他们……」

  现在是丁莉不可理解,以为汪国庆病糊涂了,「我不干,凭什么呀,我们拼了这么多年,死伤了几个兄弟才把这楼拿下的,一句话就送人了,给郭胖子那混蛋,连声响也听不到。再说啦,根据地都没啦,我们以后到哪里去?」

  汪国庆咳了起来,脸胀得通红,慢慢地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要担心,我们今天退一步,明天可以拿回来更多的。」他看上去有很多话,但又不愿多说,只是说:「听我的,就这么定了,我们暂时搬回筒子楼,在我复元前,由你暂代司令,李三和小刘任副司令。」

  丁莉的眼眶红了,这栋楼她寄予了太多的感情和希望,放弃得这么轻易,她一时接受不了。汪国庆只好不看她,望向小刘,小刘是学理工的高材生,思维缜密,很多时候充当了军师的角色,作战计划往往都出自他之手。小刘虽也想不明白,但既然汪国庆这么说自然会有他的道理,便答道:「放心吧司令,我听你的便是。」

  李三愣了愣,说:「我,没啥好说的。」

  汪国庆道:「那就这样决定了。」

  「还有,第三,丁莉你与郭胖子结盟,一定要他们公开承诺保证我的安全,而且最好有市革委会的人在场,然后立刻将我送到市医院治疗,就由芷青来照顾我。」

  他望着芷青的目光有些温暖,芷青有感应地接触了一下,浑身轻颤,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连忙低下头作记录。

  丁莉泪迹未干,马上又吃起醋来,冷哼了一声。

  汪国庆说了这么久的话,累了,眯着眼半天没开腔,大家以为他睡了,正待散去,忽然他又言道:「丁莉,你先留一下。」

  汪国庆与丁莉在里面谈了很久,不知说了什么,反正丁莉出来时,红肿着眼泪水汪汪的。

  随后发生的一切正如汪国庆的想法,又大出其他人的预料,从不怕死的战斗队服软了。他们与捍卫团结盟,让出了实验楼,搬去了阴暗狭小的教工筒子楼,两个造反派同时宣称不再追究刺杀汪司令的行为,但也不许任何人再挑起事端,否则将面临两派联手的残酷报复。

  这一系列举动令不少人暗中长出了一口气,但也让战斗队蒙上了羞辱,一些觉得失了面子的队员愤愤地出走,战斗队一下子力量大损,不仅如此,战斗队越来越低调,几乎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不为人知的,汪国庆悄悄搬到了医院,躲在一间由杂屋改成的病房里接受治疗。除了战斗队轮换的守卫,就只有芷青在这间简陋的平房里陪着他。

  很快,两个月过去了,新年在不经意间来临。

  汪国庆虽然头上一刀,后心两刀,手臂上还有伤,但都没伤到要害,只是失血多了一些。医疗条件的改善,加上汪国庆身体素质极佳,康复得非常快,虽然还是有些吃力,已经可以试着不用搀扶就下地走动。这其间来看他的人不多,甚至丁莉也不多见,常常是小刘来定期报告战斗队的情况,虽然坏消息不断,但并没有打击汪国庆的情绪。

  芷青与汪国庆的关系也在这两个月中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本是属于半胁迫性质加入这个组织的,与她的本性全然不合十分郁闷。然而这些时日以来,她亲眼目睹了一个枭雄式的人物是怎样跌入深渊的,她听到过汪国庆在睡梦中惊恐的呼喊,看到了他鲜血浸透的身体,在别人面前他撑强人,在她面前有时像个孩子,软弱得不堪一击。女人的心总是容易软。

  她一点点封存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屈辱,只看到一条生命在等待她的挽救,为此倾尽了全部力量,当这个人在一天天好转的时候,她甚至为一种成就感而喜悦。

  可以说,汪国庆复元的奇迹主要是她一手造就的。

  由于经常要给他擦洗身子,导尿,对这个男人已多了一份不同以往的熟悉,由熟悉而亲近,她已不像刚开始那么被动,羞涩。

  这一天,她照例给汪国庆换内衣,脸却突然红了起来,原来汪国庆的分身已高高竖了起来,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这使她在医院里第一次意识到作为男性的象征物是这么刺眼,那个粗大的家伙与周围素白的环境是如此不符。

  她移开视线,想拉上被子,却听汪国庆道:「不要盖上,你帮我揉揉。」

  芷青慌乱地看了他一眼,汪国庆看着她,不很严厉却很坚定,明确地传递着非做不可的讯息。

  芷青退缩了,咬住下唇,害怕地伸出手,轻轻握住那根正在奇异地长粗长壮的男根,像握住了一根接力棒。两个月前,她多次做过这件事,可是,心境变化了,她却不能适应了,只有一个念头,汪国庆不应这么对我的。

  汪国庆却说:「你试试用嘴巴含住它。」

  「不!」芷青象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头发甩起,苍白的脸上写满惊恐,「不要!」

  汪国庆闭上眼,多亏有了这女孩的照顾他才能活到今天,可是他更多的想到将来,如果此时心软,连一个芷青都收伏不了,他还怎么面对更残酷的斗争,他只能硬起心肠,眼中射出凶狠的目光,说:「听话,啊,像平时那样,挺好。」

  「我不!」小女孩倔强地扭过头,大有一走了之的势头。

  汪国庆有些冒汗,这是成败的关键时刻,如果把芷青逼急了,她真有可能做出不可想像的事情。

  两人在僵持。汪国庆盯着她,她却看着门。

  汪国庆心想,今天我一定有办法收伏你。

  芷青心想,你不要再逼我,我大不了死给你看。

  空气中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如同坟墓。

  好在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打破了难堪的沉寂,「老汪,你躲在桃花源里好悠闲哪。」

  芷青慌忙拿被子给汪国庆遮上私处,来人已推门而入,只看那肥硕的身材就知道是铁血捍卫团的郭胖子。

  他的小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条缝,从那缝里放出两道锐利的光来,扫射了一眼红脸的芷青,不怀好意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跟美人儿的好事吧。」

  汪国庆苦笑道:「我这老弱病残的,还好事,不办丧事就不错了。」

  「我倒看你精气神挺好,能动了吗?」

  「没大碍了。」

  「那事儿得抓紧办了,眼下便有个机会……」郭胖子忽然意识到什么,说了半截便住口不言。

  汪国庆冲芷青递了个眼色,「你先出去,把门带上,叫弟兄们走远点。」

  芷青默默地垂头出去,返过身来关门时,注意到郭胖子的小眼始终在盯着她,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纹。

  门轻轻合上,把空间隔绝成两个世界,在这个世界的芷青不会听到,他们在那头正在密谋的事情将会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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