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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日天劫(1-12) - 13,3

[db:作者] 2025-06-20 06:59 5hhhhh 8130 ℃

  为首的骑队队长倒转刀柄,冲劫惊雷躬身一揖:「启禀主上,这些邪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弟兄们与寒庭之人尽皆药倒,至今才渐渐苏醒。救护来迟,望请主上恕罪!」

  四十八名寒庭铁卫加上三十飞虎骑,数量不可谓不多,司空度等不易在食物里下足份量,因此庙外诸人所服下的「五罗清烟散」反倒稀少,血脉运行几刻,逐渐回复了意识。那队长领着几个元力恢复的手下赶过来,恰恰截住了平白衣;平白衣单手难抗刀阵,只得乖乖回笼。

  这一下兔起鹘落,劫真一方顿时陷入绝境,劫惊雷乜目冷笑,平平地伸出右手。

  「拿来!」

  「二爷之物,自当奉还。」司空度谄笑着捧起虎爪剑,身子却动也不动。

  劫惊雷重哼一声,寒声怒喝:「若要此剑,杀你便是,少跟我扮傻充楞!快交出『五罗清烟散』的解药!」凤目微睨,瞧的却是蜷在商九轻怀里的文琼妤。

  文琼妤体质娇弱,「五罗清烟散」对常人来说不过是稍微厉害点的蒙汗药罢了,决计吃不死人,于她却全无招架之力,巴掌大的秀丽小脸已白得有些微带透明,秀额沁出点点晶莹,难为她奄奄一息之际,仍旧美得粉雕玉琢也似。

  玄皇的特使若死在照日山庄的护送下,以宇文潇潇睚眦必较的性子,无论凶手是谁,此事绝难善了。况且这文姓女子如此美貌,连威震北域的商家堡之主都对她毕恭毕敬,难保不是玄皇的床第新宠,决计不能让她死于此间——

  劫惊雷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踏前一步,沉声道:「司空度!我右掌朝天只为取药,覆地时便要杀人。我毫不介意在你的尸体上搜药,搜索未果,我便拿你的人头与玄皇交代。你且记着:我从不等待!」说着缓缓翻过手掌,袍袖倏地鼓涨起来,气劲啪啪作响!

  司空度脸色微变,飞快从怀里摸出一枚琉璃色的豆大小丸,拋了过去。「解药只有一颗,以备不时之用。这药等闲不能取人性命,时间一久药效自退,平日也不需解药。」

  劫惊雷心想:「只她服药也好。其余人等受制药力,反倒方便。」命人给文琼妤服下解药,面色渐渐恢复红润。她身子受苦,神智却始终清醒,待得缓过气来,樱唇微歙几下,颔首轻道:「多……多谢劫庄主。」似想挪身抬臂,可惜元气未复,只怕比余人都还要虚软些。

  劫惊雷抬头望着劫真木无表情的俊脸,本想一剑杀了他,又怕女儿不谅解,想起自己多年来对他殷切期望,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不禁又怒又恨,又觉凄凉,沉声道:「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一向视你如己出,万万没料到你野心忒大,为达目的,竟不惜与魔门的匪人勾结,阴谋设计,滥杀无辜。若教阿苹知晓,她会有多伤心多失望?」

  劫真微微一笑,也不答话,片刻才轻声道:「所以今日之事,我是决计不会告诉阿苹的,二叔放心好了。」

  劫惊雷以为他阴谋败露,心灰得傻了,语无伦次,一想才觉话中有异,正要开口斥喝,忽听庙外一阵骚动,掩映在篷车间的火光陡然剧摇起来,人影纷沓,依稀传来一叠声的吆喝:「前头有人!」「快,过去瞧瞧!」紧接着是大队人马穿过林间的踏莎声响,倏地又安静下来。

  人去有声,却久久未听人返,也没有刀剑斗殴的声音,只有一阵阵的呜呜风咆。

  劫惊雷使了个眼色,那骑队队长抱刀一揖,转身领了五六人奔下庙门高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喀啦啦」的一阵诡异声响,仿佛是铁链摩擦一般,那五六人的身影没入篷车围起的营地,只短短传出:「你!」「这是……」「快……」几声断喝,眨眼间又没了声息。

  营火一晃,风声歇止,「喀啦啦」的铁链收卷声陡地清晰起来,似将穿过营地。

  而营地里的四十八名寒庭铁卫、三十名飞虎精骑,通通无声无息,显然是凶多吉少。劫惊雷心中一凛,凤目里精芒暴绽,乜着劫真冷笑:「原来你还找了帮手,莫怪如此镇定。我倒要看看,来的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角色!」

  劫真微微一笑,双目却紧盯着庙门外,似乎也想看看来人的模样。

  劫惊雷心想:「怪了!难道不是小畜生的援军?」定睛瞧去,只见一人佝着身子缓步而来,慢慢走到门口火光之下;模样还未瞧个清楚,全场的目光却已被他背上的物事所攫。

  那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长匣,形如琴盒,以宽厚的鞣革皮带捆负在那人身上,铜匣周身镌满古朴的表号兽纹,匣盖铸成狞目张牙的兽嘴形状,从青铜异兽的咽喉里拉出一条铜光斑斓的粗大炼条,末端铸死在一只铁环之上,被紧紧攒在那人手里;适才听到的诡异喀啦声,或许就是此炼所发。

  来人似乎被沉重的巨匣压得直不起腰,拖着脚步低头而入;才跨过高高的庙槛,便自驻足。但谁也没心思多看这个佝偻猥崽的不速之客一眼,火光划出铜匣的全貌,众人情不自禁看着,一时间悄然无声。

  只见铜匣形制质朴,说是古物,但头尾的线条又锐利得迸出杀气,两侧各镌有四个拳头大的篆字,左首写的是「六天鬼旡」,右侧则是「万魔真身」,八个字如牙刺剑突一般,透着难言的阴森与肃杀。此匣一入庙门,原本被篝火烤得暖洋洋的室内便刮起一阵阴风,焰影摇动,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就连久练玄阴功体、出身极北雪境的商九轻也不例外。

  就算是六绝级别的高手,也不可能在顷刻间杀掉七十八名训练精良的搏击好手,除非匣中藏有什么鬼魅妖物,凡人难以抵挡。商九轻望着匣上狰狞的异兽头像,似乎产生「下一刻它便破壳而出」的错觉,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姑……姑娘!这是什么东西?」

  文琼妤将「六天鬼旡,万魔真身」八字反复念了几遍,忍着头晕轻轻一笑,苍白的娇靥顿如芙蓉绽放,当真是连病容也美得出奇。「是……是兵器。」她闭起一双妙目,两排弯睫轻轻颤动,挺秀的琼鼻微沁着细汗:「前……前辈所持的神兵,定然是『刺日黥邪』了。不……不知晚辈猜得是也不是?」

  劫惊雷闻言一凛:「『刺日黥邪』!阁下是『血海钜铸』炼青邪么?」

  「血海钜铸」炼青邪乃当今数一数二的铸造大家,名列中宸六绝。

  据说此人天生奇才,十七岁便中了前朝的进士,官拜工部侍郎,可惜宇文皇朝气数已尽,不久便亡于西贺州的蛮族之手。炼青邪目睹国破家亡之惨,在文昌庙前一咬牙烧了儒服冠带,招募义军勤王,十年间屡败屡战,始终难以成功;等蛮人退走,天下诸侯又拥兵争霸,九幽寒庭退守玄冥渊萧然海,闭绝不出。炼青邪奉末帝的衣冠牌位奔走天下三年余,听闻伏氏在中京称帝,一一扫平群雄、四海齐归,终于绝望,从此不提文兴武复之事,寄情于武学兵冶。

  炼青邪本是一介书生,后来统兵打仗,也只粗通弓马而已;武之一道,他是在三十岁以后才开始投入钻研,凭着过人的才智,居然让他练到了六绝的境界。二十年前自觉铸剑之术已臻化境,号称不再锻炼凡铁,一心想炼「活刀活剑」,传说有杀人祭剑等邪悖之举,行止怪异难测,被视为是疯癫奇士、末路狂人;无论正教或魔门,大抵都不爱与此人打交道。

  炼青邪的作品均以「邪」字命名,字数越多者越好,而「邪」字所落的位置也有不同,通常越后面的越是厉害。这口「刺日黥邪」既是四字,邪字又压了句尾,据说是他平生最得意、也最接近「活剑」境界的一柄。文琼妤一语道破其来历,场中识者无不骇然。

  六绝高人亲临,劫惊雷不敢大意,潜运元功,沉声道:「来的可是伏牛岭丧乱坪的青邪宗师?」全身骨胳劈啪有声,右掌缘隐有光霭浮动,「大战字剑」的剑气欲发不发。

  「是我,二老爷。」

  来人缓缓抬头,面无表情,火光照出他一身青衣小帽,死板板的脸孔泥塑木雕也似。劫兆细看分明,失声脱口:「怎地是你……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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