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鹰角宇宙&《斯戈里特1:义胆凡躯》,25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8270 ℃

第二十四话:敬意

1月2日/萨尔茨堡垒-乌萨斯境内/PM20:30/天气:阴/能见度:低

(距离天灾降临还有三十分钟!!!)

“斯戈里特!!!”

马洛尼咆哮着,抬起装甲左手的巨炮,照准我就是一炮。我赶一个翻滚,从天台落下来。几乎是在我落下来的一瞬间,头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水泥混凝土的碎片四散开来。

我缓冲了一下,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还没站稳,马洛尼又凶猛地扑上来,沉重的装甲一脚重重地踩在屋顶上,屋顶甚至裂开了一道痕迹。

“你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我简直对你佩服得不行了,从你在集中营里面捣鼓那些东西开始,我就觉得你绝对不是一般人。你从集中营里面逃出来时候轰我的那炮,我还替你记着这笔账呢!!!为了杀你,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现在……”

“你这个家伙……”

我似乎觉得自己打不过马洛尼,现在,再怎么玩猫鼠游戏都只能是拖延时间。不如早点去启动隐匿防御系统,然后在萨尔茨堡垒潜入地下前离开这里。

“我今天就要用比你更强的大炮炸死你!!!我要看着你和炮灰一起化为焦土!!!”

“你还和我僵持着,何必呢???现在的你根本打不赢我!!!”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我不耐烦地冲着马洛尼喊到,抽开身去启动隐匿防御设备——

“轰———!!!”

隐匿防御系统的位置,在炮击后,只剩下空荡的的缺口。

“天灾马上就要来了,我给你最后两个选择,斯戈里特……要么交出合成蓝图和备份,我会让你痛快地死去;要么咱们就和天灾同归于尽。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傻吧……”

“马洛尼……现在我没时间和你讨价还价……”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哈哈哈……”

马洛尼驾驶装甲,像是一头愤怒的野牛,冲着我直挺挺地撞过来。我闪身躲过,他没有撞到我——却突然一反手,用巨炮的炮筒重重地将我击飞。我撞到旁边的墙上,再从几米高的地方摔落下来。

“呃……”

为什么还是——还是我的左臂……

马洛尼挥动机械臂的时候,刚好击中我的左臂——刚刚被术士击中的伤口再次遭到重击,旧伤复发。疼痛难忍的感觉不断叠加着,扩散着,蔓延到整条左臂——直到——直到左臂终于不支,开始麻木下来。

我用右臂勉强支撑着身子,好不容易把上半身直立起来,马洛尼驾驶着装甲又是一脚,像踢飞一只源石虫那样,把我踢了出去。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趴在几步之外,浑身上下肌肉酸痛,再怎么用力也无法站起来了。

“行啦行啦!!!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我挪动着疼痛难忍的身躯,吃力地转了个身,从链式夹层里面取出蓝图,顺手丢到马洛尼脚下的前方。

“拿去——这是你的……”

说完,我就瘫软在地上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马洛尼得意地向前迈着步子,一步步接近地上的蓝图。“现在,我可就没那么便宜你的了……”

“……”

马洛尼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太大意了——

“咔咔咔……”

“呃……”

“啊——轰!!!”

最后的惨叫声从底部冲上来,伴随着爆裂的声音,红光四射,随机就是难闻的烧焦味——马洛尼的装甲太过沉重,刚刚被他破坏的屋顶难以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最终支离破碎。他和他浑身沉重的装备一起掉入了下面的锅炉里面,霎时间里就被滚烫的沥青和焦油烧得皮焦肉烂,连骨头也不剩了。而他身上的源石也在锅炉里面爆炸了,整个车间瞬间被大火吞没。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装甲每一次横冲直撞,每一次炮击,都重重地践踏着脚底下的屋顶,制造出一道道裂隙,并最终葬送了自己。

他,为了消灭他的对手,不惜代价加重装备的分量,一心只为了置对方于死地,却忽略了最基本的保护自身的原则。如果可以的话,他完全能为自己的装甲再加一个飞行装置,那么鹿死谁手也许还是未知数。

他,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到死也没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掉下去的位置,距离蓝图只有一步之遥。

我趴在地上,拖着身子爬到蓝图那儿,伸手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一把将蓝图攥在手心里,仰面朝天让身体放松下来。

1月2日/萨尔茨堡垒-乌萨斯境内/PM21:00/天气:毒雨天灾/能见度:低

等等——是什么东西,从天而降,落在我头盔的面罩上。透过护目镜,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是什么——是一些黏黏稠稠的,乌黑混浊的液体,它们接二连三地落下来,洒在我的身上和周围的地上,有的甚至还散发着热气。犹如谁打翻了上帝的墨水瓶,一砚浓墨倾泻天地,污染众生。

这——这是——是天灾!!!

“糟了——差点忘了天灾!!!”

此刻距离预报上天灾的时间,距离天灾到来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而堡垒的自动隐匿防御设备已经被马洛尼打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去车间底下的人工枢纽,去依靠人力,拉动绞索,推动转轮启动隐匿防御层。

这都是平时备用的,因为过去只需要一个按键就能解决的问题,完全没必要使用十几倍的人力,现在——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我赶快将蓝图塞进战衣的夹层,腾空而起,飞入熊熊燃烧着的车间,冒着大火,四处寻找着去往人工枢纽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浓烟,伴随着刺鼻的烧焦味直冲我的鼻腔,贪婪的火舌好似鬼发,肆意舔舐着我的战衣;密闭的头盔里面,呼吸出来的气在里头打着转转,被外边的热气蒸腾着,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滚烫气息;汗水从皮肤下面被逼出来,沿着额头和面颊淌下,浸湿了我胸前的衣襟。

人工中枢的大门出现在我面前,然而爆炸已经将它的启动系统破坏。我只好将门炸开,顶着里面冲出的热流,一路向前。

没过多久,一道巨大的深渊赫然出现:深渊中央像树木那样盘根错节的,是巨大的枢轴和盘旋的巨大齿轮,如同钢铁丛林中长出的一棵参天大树。中间的位置,最大的齿轮被一边平台上一个同样巨大的转轮绞盘用铁链拖动着——毫无疑问,那就是人工操作的地方了。

我循着这些密布的齿轮,一路向上飞行,来到顶端平台上。巨大的绞盘看上去令人望而生畏:数米长的把手,至少要十几个人一起推动。

现在,就是硬着头皮,也得是我来了——

“呃啊啊啊啊啊—————!!!!!”

我将右手扶着把手,左手用胳膊抵住,燃烧着胸口活性源石最后的一丝能量,运用战衣的推进力,推动着巨大的转轮,可怜用尽千斤之力,巨大的绞索纹丝不动。

“我……我不……不行了……”

我趴在转轮的把手上,吃力地摘下头盔,大口大口地干呕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胸口的红光越来越弱。

难道……就要……这么死在这里了吗……

眼前闪过一道更亮的红光,将万念俱灰的我从生死线边缘拉了回来——

那是——那是从马洛尼的装甲上掉下来的活性源石,刚才被我击落的时候居然掉到了这个地方。现在,它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看上去比我想象的还要热烈,犹如黑夜里升起了一轮旭日,那股能量仿佛要喷薄而出。

“能量……呃……”

我的眼角闪过一线余光——只要拿到它,把它换下我能量枯竭的活性源石,就能为我维持能量!!!

“呃……啊啊啊啊———”

我从把手上艰难地移开,顿时摔倒在地上,活性源石和皮肤接合的地方慢慢渗出一股股殷红的血液——原来随着源石能量的衰竭,我的心脏也难以继续给身体供血了。

我匍匐在地上,吃力地支撑起身子,痛苦万状地朝新的活性源石爬过去;胸口淌出的鲜血被拖在地上,像刷漆一样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腥流。此刻,活性源石距离我不过几步远,却仿佛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宝物。胸口的活性源石告诉我: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在和时间,和生命在赛跑。

终于,在能量完全耗尽前,我的手指触碰到了活性源石,赶紧一把攥住这救命稻草。我翻过身躺着,右手拿起新的能源,与此同时,咬紧牙关,将已经完全枯竭的活性源石血淋淋地从胸口抠出来——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

眼前的视线忽然黑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看不到了。

……

“就是他……那个人……”

“是那个英雄……那个……那个把我们救出来的英雄……”

“快上去帮忙……他要不行了……”

……

“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强电流似的刺激,猛地给我来了个“心肺复苏”。

原来,在我即将暴毙的一霎那前,我已经把活性源石嵌入了胸口。那些仿佛从天而降的人,正是当年从集中营里和我一起逃出来,大难不死的感染者难民。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扑灭了楼上的火灾,赶到这个地方来了。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发电仪器,接上源石帮我来了一发——我就这么死而复生了!!!

我诧异地看着那个通电的人——是卡西莫夫!!!他也还活着!!!

“我……我记得你刚来那天……”卡西莫夫不知所措地看着“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我。“你刚来那天,长官就是这么处置你的……”

“他已经死了。”我站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上哪儿找到这么多兄弟的……”

“这个我们有时间再聊——”卡西莫夫匆匆将我转移到附近安全的房间里面,又赶快冲了出去,指挥着其他人奋力开工。“同志们!!!撸起袖子加油干!!!”

“一——二——三——哎呦嘿——!!!!一——二——三——哎呦嘿——!!!一——二——三——哎呦嘿——!!!”

众人齐心协力,每十五人为一组,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动着巨大的转轮。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颤抖着抽搐着的肌肉拼命支撑着身体,就像在集中营时期为矿场干苦工那样;仅凭人力推动如此重物,还是蚍蜉撼树;有的人累得头昏眼花,体力不支,一下子瘫倒在地,立刻就有人从旁边替补上去;他们就这么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倾尽全力地推动着。只不过这回,他们不再是身不由己的劳作,而是为了自己的命运。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顺手拉过挂在一旁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刚才胸口淌出来的血液。然后再次冲出房间,飞向巨大的枢轴顶端,用手臂搂住粗大的绞索,用力向转动的方向拉拽。地下推动着转轮的人们偶然抬起头,看到我在顶上协力,更是打起了劲儿,不顾身体的劳累和疲乏与我同心戮力。

终于,头顶上传来轰雷般的巨响——隐匿系统被启动了,庞大的穹顶缓缓罩起,像花瓣一样慢慢包裹住里面的花蕊——萨尔茨堡垒安全了,天灾过后救援就会来了。

直到最后的一丝力气也燃烧殆尽,我松开了握住绞索的手,缓缓地向下落下去。卡西莫夫一见我掉下来了,立刻跑出来伸出手臂,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我。

“斯戈里特……”卡西莫夫扶着我的手臂,看着我安稳地坐到床上,自己也来到我的身边坐下来了。“自从离开集中营那天,我们这些感染者难民逃了两三天,中间饥寒交迫,有的兄弟们倒下了,再也没有站起来,他们就永远地长眠在了乌萨斯的雪原上。直到后来我们发现了这个废弃的基地,于是剩下的人就一直住在这里了。萨尔茨堡垒虽然不是移动城邦,但是依靠着我们,我们已经恢复了它的隐匿系统。”

“这些年里,我们一直记得:有个人在风雪交加的夜里,将我们身上的锁链砸断了……”

卡西莫夫看着面前一个个回来的同胞,有的人身上还带着集中营时期留下的伤,和那些源石结晶交错在一起。没有人记得自己是何时被关进那个暗无天日的痛苦地狱,没有人记得自己到底度过了多少个浑浑噩噩的日夜,没有人记得自己的身体何时已经在压迫和打击下逐渐麻木;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记得:在三年前的那个暴风雪夜里,随着一声隆隆的炮响,曾经高不可攀的集中营围墙倒塌了,曾经囚禁他们的囚笼破裂了;踏着破碎的道路,踩着乌黑的泥泞,在雪夜里奔向自由的道路,才是此生难忘的时刻。无论日后的生活再怎么艰难,至少是重获新生了;无论今后的日子再怎么辛苦,至少不会失去自由。

“跟上我吧……我带你们去哥伦比亚……”我想了想,卡西莫夫他们这几年也只是暂时居住在本来弃置不用的萨尔茨堡垒。以他们感染者的身份,再次回到乌萨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大多数难民又是无家可归,上哪儿都不受待见。也许,只有哥伦比亚这样相对开化的地方愿意接纳这些可怜的人们了吧。

“在那里,你们就……就不会再流离失所了……”

“我们还有两百多号兄弟呢。”

“我会让他们多派几架飞机的……”

我苦笑着,环视着围在我身边的感染者难民,他们的眼中无不流露出难以言述的敬意,还有对受难者的同情和怜悯。其中的一个菲林族的感染者难民已经开始接通电话,尝试和外界联系了:天灾很快就会烟消云散,到那时,我就可以联系哥伦比亚官方来救援了。卡西莫夫转身走开,等他回来的时候,从大衣里掏出一个东西。

“还有这个,兄弟。这个应该是你的……”

卡西莫夫掏出来的,是一本软皮革和松木绳编成的册子。定睛一看——是我的诗集,卡西莫夫一定是设法从马洛尼那里顺过来了。马洛尼没有破坏它,过了五年,它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完好,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是那份不变的亲切。

“谢谢……谢谢你为我找回了它……”

我用最后的一丝力气,颤颤巍巍地从他手里接过阔别已久的诗集,就想和亲爱的人久别重逢那样。卡西莫夫欣慰地笑了,他从床头边拿起自己的口琴,闭上眼吹奏了起来。其他的人们坐成一圈,听着口琴飘出悠扬的旋律,轻声歌唱着动人的曲子: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树叶也不再沙沙响

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令我心神往

在这迷人的晚上

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明月照水面闪银光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

多么幽静的晚上

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

多么幽静的晚上

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

默默看着我不作响

我想开口讲

不知怎样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我想开口讲

不知怎样讲

多少话儿留在心上

长夜快过去天色朦朦亮

衷心祝福你好姑娘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那冬日郊外的晚上

(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

那冬日郊外的晚上

在人群的注视下,在悠扬的口琴旋律中,在大家的歌声里,我躺倒在卡西莫夫身边……

我……真的……好累啊……

小说相关章节:鹰角宇宙【Ⅰ】:英雄的泰拉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