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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sona5-明主] 跑馬燈(線上連載結束),2

[db:作者] 2025-07-23 02:22 5hhhhh 9340 ℃

  

  當他們在東京的街道四處吃喝遊歷後,最後一站來到位於池袋的天文館。本來這裡並不在他們的計畫之內,只是經歷半個上午及午後,無論是雙腿還是胃都已跨越了極限,正當他們在池袋尋找著能歇腳處時,蓮卻突然將目光停留在天文館的方向。

  

  「進去看看,總覺得可能會有好事。」

  

  真如同行黑髮少年所說的,他們在特殊放映聽購票時,就被人員告知,現場臨時有人取消了軟綿綿的療癒雲朵沙發,因而將雙人位置釋出。

  

  這個虛偽、傲慢又多管閒事的曲解現實果然令人煩躁無比。

  就他所知,那個雲朵沙發可是本來必須在兩個月前拚上操作速度,才有機會搶到預約名額的放映廳特等席,現在卻如此易得,光是想到這點就令人火大。丸喜就是用這種手段扭曲了世界上每個人、每件事物的價值。

  

  「這次就接受他的好意罷。」

  

  聽見旁人如此說道,吾郎立刻沉下臉來:

  

  「你是認真的嗎,蓮?」

  「如果他真的在看的話,應該很明白他已經說服不了我們。」

  

  言至此,黑髮少年推了推眼鏡,鏡片的反光掩處了瞬間他眼神的變化:

  

  「再言,就算已經決定消滅那座殿堂,毀掉這個現實,也無法否認他的所做所為曾經使某些人得救。」

  語尾方絕,吾郎感受得到牽著自己指節的力道又束緊了些。

  

  褐髮少年沒將真實的神情表現於臉上,只是冷哼一聲。

  他知道蓮說的是事實,而身邊人大概就是其口中「得救過的某些人」之一。這也是為何怪盜團全員會在無意識之間對丸喜起了祈願。

  

  忖至此,吾郎似乎又更能理解為何他對那個男人毫無好感的原因了。那個在人格面具覺醒前一無事處,只能看著自己的研究和心愛之人遠去的傢伙,卻能如此被雨宮蓮所需要,還以偽善之姿搏得了他的信任。最噁心的是,那個男人也用了自己完全不樂意的方式,在祈求自己的幸福。

  

  不過,最終雨宮蓮還是憑著自身意識選擇了吾郎,關於這點大概怎麼也不會改變罷。忖至此,褐髮少年略微回握了嵌進指縫的指掌。

  

  「……隨便你。」

  

  之前吾郎偶爾也會因工作或應酬需要到放映聽來,但真的和友人︱︱正確來說是戀人一同前來,這還是第一次。

  

  即使去年後半年,他們時常相約一起出去,但頂多只是在吉祥寺一帶活動而已,品川水族館算是少數的例外,何況還在那裡碰見了記者,更讓他們打消了日後四處遊玩的念頭。

  

  更別說這是他第一次坐上特等席,兩人才剛躺下,就陷入了軟綿綿的墊子,這種不踏實感立即引來吾郎一陣掙扎,想盡速起身。誰料到躺上去後比想像中更難找到著力點,使他不但沒能起身,還朝著側面陷落,直到撞上身旁溫熱的軀體,這才停下來。

  

  顯然蓮也和他一樣,才躺下就因為過軟而不適掙扎起來,最終兩人撞在一起依然找不到著力點。

  

  「喂,別動好嗎?」

  「我沒動。」

  

  「但確實在往下陷吧?」

  「有嗎?」

  

  「喂……我說你,」

  「嗯?」

  

  「該不會就這樣滿足於現狀了吧?」

  

  吾郎剛吐出此語,便使蓮揚起嘴角,又刻意縮起身子在男友的胸膛與肩邊蹭弄。

  

  「嗯,觸感真好。」

  「給我起來!」

  

  沒過多久,放映廳暗下燈光,兩人才迅速滑出了軟墊,找對位置重新躺上去,隨即全場淹沒在震憾身心的音效中。

  

  在此之前,吾郎沒有機會能仰望真實的星空。

  

  幼年時的他和母親住在燈紅酒綠的花街中,像母親那樣帶著孩子做生意的流鶯實為少見。在狹窄而招牌雜亂的街道實在很難望清天頂。那時的自己大概也沒去特地想像過星空真實的模樣,畢竟它離得實在太遠,根本不存在哪天能呈現眼前的實感。

  只要現有的幸福不要逝去就好。

  那時的他,並沒有太多奢求,只要母親能繼續陪在身邊就好了。

  

  然而,他所珍視的人,卻變成了比星空更觸不可及的概念。

  

  他始終沒能仰望真實的星空,母親的死讓他被迫搬到郊區,那是個光害相對較少的老舊社區,但那時滿臉是傷的他鮮少抬起頭,歸途的景色此時他早忘了,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的影子映在柏油路及磚道上那股狼狽。

  

  幸福本身,也變成了比星空更觸不可及的概念。

  

  當他再度回到這片積累所有恩怨的水泥叢林,朝著恩怨的業火縱身一跳,也就更無法意識到頂上的星空。早在那之前,他就有了覺悟。知道自己的雙手會染滿鮮血,自己的所做所為也許會製造出更多像自己一樣的孩子。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視而不見。

  

  反正就算他不做,這個世界依舊以殘酷的方式運轉,他也理解不該再期待有誰願意正眼注視,甚至是理解這樣的自己。

  

  被愛,也變成了比星空更觸不可及的概念。

  

  世上最惡劣的行為,莫過於在將一個人拖入地獄前,讓其瞥見天堂的曙光,體會到它的溫暖。

  

  果然,他無法原諒讓自己看見幸福一角的所有人。

  而此時映入眼簾的星斗,再怎麼逼真,再怎麼引起他的欲望,終究只是虛偽的假象。

  

  「吶,奶奶,剛剛那片星空,爸爸媽媽也在裡面嗎?」散場時,走在少年們前面的,是個牽著孩子的高齡婦女。

  

  「是哪,他們一直都在呦,閃閃發光地守護著你。」

  「啊,我知道!剛剛星空裡面最亮最亮的那兩顆星星,對吧?」

  

  「不愧是你,果然找到他們了呢。」

  

  而他們有說有笑的對話也不經意地流入兩人的聽覺之中。對此,吾郎忍不住別開了視線。

  

  顯然自己的反應也映入了同行人的眼簾中。直到兩人步上了池袋車站的月臺,蓮這才開口問道:

  

  「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幻想真是充滿科學謬誤的東西。」

  

  「……怎麼說?」

  

  黑髮少年揚起了要笑不笑的神色,吾郎大概知道的,接下來自己出口的,絕對是相當煞風景,且對方也不大茍同的話題。即便如此,蓮也不會阻斷自己開口的機會,還會主動提問引出更多解釋,他就是這麼奇怪,又難以理解的傢伙。

  

  「就算兩顆恆星從肉眼開來緊緊相依,實際上也差了數百萬光年。再言,相守?開什麼玩笑?我們看到的都是超過數百年前的光輝了,死去的人都還沒出生,哪來的相守一說?那不過是一種逃避痛苦跟孤獨的精神勝利法而……」

  

  蓮一向不會阻斷自己開口的機會,照理來說是這樣的。

  但此時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的例外出現了。

  

  被阻斷的同時,吾郎吐露的言語被突然伸入的舌尖挑去,驚訝之餘指縫也被對方揪緊,另一手則撫在吾郎的胸膛前,透過大衣、背心與制服外套的層層阻隔,隱約體會著心跳的鼓動。

  

  換氣時,蓮即便鬆開了纏綿的舌身,依舊迷戀地在戀人的嘴角、鼻尖、頰面,以及眉心落下數個細碎的吻。

  

  「……蓮,大家都在看。」

  「反正你也不在乎。」

  

  關於這點,雨宮蓮是說對了。事到如今,吾郎早就不在乎眾人的眼光。何況等待分離了認知世界與現實後,他們說不定什麼也不會記得。

  不過像這樣毫無預警地被捧著臉狂吻,就算是他也不免感到困擾。

  

  「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我在這裡,吾郎。」

  

  「哈?」

  「感覺得到吧?」

  

  邊言,蓮握住戀人指掌的力道又加劇許多,彷彿隔著手套也能感受到他的暖意。

  

  「你到底在……」

  「比恆星還近,還具體。」

  

  至此,褐髮少年終於不禁語塞。當眼前人此語一出,他終於弄懂了對方的意涵。

  

  「就在你的面前。」

  

  聽來毫無意義的敘述句,卻在蓮毫無陰霾的灰眸直視下被賦予了意義。那雙眼中真真實實地映著自己憤憤不平的模樣,對他而言,被自己所否定的一切虛偽之物,或許都會在之後成為他心底無可抹滅的回憶,無論是甘是苦。

  

  一直以來,雨宮蓮這個人,對他來說都實在太過刺眼,本性的耿直不畏權威即使讓對方吃了不少苦頭,但就是這股直率拯救過無數的人,也因此在危急時刻願意對他伸出援手,或許未來他落入少年院也會是如此罷。

  

  然而,此時的吾郎還沒能發覺,眼前戀人那抹令他感到眩目的光輝,其實是與他的相處時光打磨出來的。也正是他們相遇後的點點滴滴,所有觀念的衝撞與競爭,才造就了現在的他們,才使如今的他們完整。

  

  直到蓮在下一秒全面吐露。

  

  「所以,我絕對不會後悔。就算重新選擇一次,站在我身邊的還會是你。就算再也見不了了,我也打算懷抱著至今為止你給我的所有活下去。」

  

  吾郎不解地望著眼前不曾逃避他目光的戀人,他似乎能理解,又不太能理解。

  畢竟這一切都在漸漸遠離他──又或許從來不會遠離。

  

  就在這時,通往決戰之地的列車駛進了月臺,為他們敞開大門,蓋過聽覺的噪音與頂上的跑馬燈無不催促著他們儘速上車。

  

  對明智吾郎來說,那是趟有去無回的單程之旅。

  為此,褐髮少年冷下了臉,抿著還殘留戀人餘溫的唇,輕聲道:

  

  「走吧。」

  說罷,便牽著對方的指掌,繞過擋在身前的蓮,筆直地跨過車門。

  

  「吾郎,我……」

  「我知道。」

  

  簡單的幾個音節,彷彿用盡吾郎全身氣力與狠勁。於此同時,他捏緊蓮的手掌,緊得顫抖不已。

  

  「我當然都知道。」

  

  畢竟,這段日子裡,他一直注視蓮。

  最令人火大的,最想據為己有的,全都映入眼簾。

  

  起初一臉不想惹事只想低調,撞球還打得超爛,直到最後漸漸善於忠實表達自己的想法,還拉攏一大群人匯聚成可觀的影響力,各方面都後來居上。雖然吾郎不會刻意去提,但他也是最能體會到戀人成長的人。

  

  如今握在掌心的事物,是他僅剩不像星空那般遙遠的事物。

  承載著他所有的嫉妒與想望、憎惡與愛戀。

  

  以及,這也是明智吾郎生來第一次,衷心祈求他人的幸福。

  

  車門闔上,鐵廂再度於冰冷的水泥叢林中奔馳穿梭。

  而頂上的跑馬燈,為還享受著最後幾分鐘幸福的他們,指向了應去的方向。

  

  20XX年,2月3日下午,距離潛入殿堂還剩1個小時。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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